第29章
等到?中午吃饭,少爷仔才重新?变得活跃,跟在?祝晴边上,又是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宝宝。 盛放和警署餐厅的?阿姐已经很熟,双手抵着玻璃台面,小脚踮得高高的?。 “笑姐,好久不见。” 笑姐乐得合不拢嘴:“他们叫我笑姐, 你该叫我笑姨才对。” “哪里有这么后生的?姨姨!”盛家?小少爷一脸震惊,随即又问,“笑姐,今天有儿?童餐吗?” 会来警署餐厅里吃饭的?,都是内部的?人,就算有小孩来找爹地妈咪,也都是坐坐就走,或者到?了吃饭的?点,拉着大人去楼下拐角的?茶餐厅吃蛋挞。 像盛放这样的?小朋友,就是扫遍整个餐厅,也只有他一个。 崽崽第一次来的?时候,圆头圆脑,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往柜台前一站,笑姐直接就招架不住。那次笑姐喊后厨给他做了一款儿?童冰鸳鸯,多炼奶,顶上还飘着一朵奶油云,纯粹是哄小孩开心的?玩意儿?,根本不赚钱。 现在?,盛放第三次来,不仅长得可爱,嘴巴更加甜得像抹了蜜,餐厅阿姐不知道?被哄得多开心,转头朝着出餐口喊:“做一杯警徽特饮!” 几分钟后,后厨的?明叔递来一杯特饮:“以后退休开糖水铺,请这个细路仔做代言人。” 祝晴瞪大眼睛。 这杯餐厅特调的?饮品,用?冻鲜奶打底,加巧克力分层,吸管上还挂着一枚带金粉的?勋章。 这居然是隐藏版菜单—— 警徽特饮。 厨房阿姐豪爽道?:“这杯算笑姐私人请你的?。” 外甥女看着小舅舅,忘记自己的?嘴巴没合拢。 他双手接过杯子:“多谢笑姐,等我长大请你喝茶!” 小朋友捧着喝的?,熟门熟路往老位置一坐。 外甥女还在?点餐,放放舅舅的?两只小脚丫悬在?半空,“咕噜咕噜”喝这杯特饮。 后厨上菜效率高超,警署餐厅十分钟就翻台,祝晴也急着早点回去处理案件。 原剧情里,是因为詹伟强没有被逮捕,才发生了曾家?的?惨案吗? 还有,那起案件里强调“红衣”,但目前看来,凶手在?行凶时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似乎对案件没有任何影响。原剧情的?描写,是多此一举吗? 祝晴端着托盘转身?时,脑子里充斥着这些问题,一不小心撞到?人。 “Madam,看路啊。” 程星朗手里拿着个三明治,和昨天一样。 祝晴说了声抱歉,给他让开一条路,忽地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握着一份报告。 “是马国华案的?鉴定?结果?吗?”祝晴看着文件封面纸上加粗的?案件名和编号。 一年前集装箱厂的?那起案子,当时并不是程医生经办。 这次并案后他才接手,发现数据存在?一些问题。 “正好要去找你们莫sir。”程星朗说,“一年前和一年后的?案子,通过勒痕比较,凶手施加的?力道?不同。” 祝晴:“难道?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程星朗翻开报告:“四起案子勒痕倾斜角度几乎一模一样,绳索粗细、纹理压痕也一致,按理说是同一个人干的?。但近三起案子,勒痕比一年前的?马国华案浅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祝晴立刻反应过来,“凶手力气变小了?” 为什?么? 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一年后的?力气就变小了? “晴!仔!”少爷仔突然冒出来,从托盘上拿走热腾腾的?菠萝油,“查案也不用?饿肚子,吃饱再讲!” 话音落下,小长辈用?见过世?面的?语气,慢悠悠地说—— “瘦身?啦,就像玛丽莎,整天都说要keep fit。” …… 十分钟后,B组同事们陆续下楼吃饭。 点餐时,他们看见角落一张桌子前,坐着三个人。 祝晴、法医科程医生,还有盛放小朋友。 “小鬼说得没错——” 盛放打断他:“谁是小鬼!” “这位先?生说得没错。”程医生说,“不是力气变小,而是体重有了明显变化。” 祝晴领悟:“去年那起码头弃尸案,我在?警校做案例分析时看过照片,早期组织肿胀,但尸体腐烂后肌肉萎缩,导致原先?的?捆绑……” 徐家?乐伸长耳朵:“他们确定?要在?吃饭的?时候讲发胀的?尸体?” “小朋友不会吓哭吗?”豪仔同情道?。 B组警员们的?视线再次投向盛放小朋友。 孩子左手扶着玻璃杯,轻轻咬一口巧克力警徽,右手把沾满炼奶的?西多士往嘴里塞。 “晴仔,尸体发胀就像吹气球吗?” “吃你的?饭。” 放放小舅舅把头撇过去。 哼,嚼嚼嚼。 第27章 第27章 不行也得行! 小不点从前在盛家, 每天除了上课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和玛丽莎相伴着度过。玛丽莎胖胖的,早上中午都吃很少, 到?了晚餐时会吃多一些,再到?睡觉之前, 则悄悄溜去厨房,抱很多吃的回来,进入狼吞虎咽模式。 玛丽莎负责照顾好他的日常, 但其实他们很少聊天, 有关于瘦身的话题,是他在她通电话时听见的。因在雇主家语言不通, 她也?很孤单,便悄悄打电话和同行的小姐妹联系。 起初, 玛丽莎还是暗戳戳的,她怕被人发现,会害自己丢了这份工作。好几次,少爷仔在玩玩具, 她捂着话筒, 小声地说话,余光时不时偷瞄他,直到?确定这孩子好像习以为常,玛丽莎在工作时间偷打电话的频率才变得越来越高, 甚至有时候还会笑得前仰后合, 捂着嘴, 肩膀颤得夸张。 玛丽莎以为盛放不懂,但其实,他都知道。管家负责“管理”这些帮佣们, 他曾欠着身站在小少爷面前,问他是否满意玛丽莎的表现,又或者是她有没有偷懒等等……少爷仔只摇摇头,因为他愿意听见那?些有关温馨日常的对话,是热闹的声音。 所以,盛放知道什么是“瘦身”。 短时间内,体重有明显的变化?,甚至力气变小,当然是因为凶手“keep fit”啦! 只不过,这场谈话好像并不适合让小孩参与。 他听不懂。 盛放小朋友一边吃午饭,一边听祝晴和程医生?口中那?些关键词。 如尸僵、尸斑、解剖等等…… 孩子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再来一份牛扒套餐。 都是小场面,毕竟,他是警察的舅舅。 平时,小舅舅吃饭时,总是会听见晴仔催促。虽说他还是会慢条斯理地吃,不过看?着他外甥女这么急,小长辈还是忍不住想要教育一下,操心是在所难免的。但今天,晴仔的表现是一百分?,她的注意力都在程法医那?份报告上,一只手拿着勺子,扒拉扒拉叉烧炒饭,不自觉之间,炒饭都见底了。 放下叉子时,盛放看?了一眼警署饭堂墙上的时钟。他不想跟着萍姨回去,想办法混在晴仔身边,希望不会被发现!小孩再次给自己的嘴巴上拉链,不仅紧紧闭着小嘴巴,连步子都迈得轻了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程医生?本来就要送报告给莫sir,此时三?个人同行,他看?着身后假装隐形人的小鬼,刚要开?口—— 盛放瞬间将眼睛瞪得圆圆的。 他人小,气势却很足,抡着小圆拳头吓唬人,“吓”得程星朗收声,抿了唇低笑。 至于祝晴,刚回到?工位,就立马将自己刚从程医生?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曾咏珊。 原女主的反应很快:“我打电话问妈咪。” 没过多久,莫振邦走?出办公室。 曾咏珊在工位上“腾”一下站起来:“我妈咪说,这几年詹伟强的身型一直没什么变化?。” 易冬美?与詹伟强当了很多年的同事,虽说没有私交,但也?算是看?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如今一路风光。 印象中,这些年他一直都是差不多的身型,倒是那?张脸,比以前要精神了不少。易老师说,是因为詹伟强接触这个行业之后,开?始注重形象,调整眉形,每天一早出门之前描一描眉尾,再将车钥匙别在车间,完全是成功人士的做派。 “也?就是说,在这一年间,嫌疑人的体重没有明显变化?。” 莫振邦回头问程星朗:“程医生?,勒痕深浅不一,除了凶手体重变化?以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可能性?” “有很多种可能性。” 程 星朗告诉他们,凶手初次杀人和熟练作案也?有区别,后续案件勒痕更浅,可能是他意识到?这样?的手法更加高效。又或者是,前期恨意更深,属于复仇式杀人,而后期,凶手的心态变得麻木,讲究速战速决。 大?家第一时间联想到?的,都是如今唯一嫌疑人詹伟强。 一连四起凶杀案,凶手下手狠,处理尸体是精心给他们描上妆容…… 徐家乐坐在工位桌子上:“易老师说詹伟强化?妆没天赋,但是对画眉又很有心得,会不会是因为,他不希望暴露这一点,索性直接把受害者的眉毛都刮了?” 这些都是警察的职责,程医生?将报告送来,已经完成自己的分?内事。 离开?之前,他补充道:“但我还是认为,凶手在一年间体重变化明显的可能性更大?。” 莫振邦拿出这份报告,重新翻开?。 他一眼看?见的,就是死者脖颈勒痕处的照片,不管是勒痕位置还是角度,都很相似。但刚才在办公室时,程医生?坚持表示,加入一年前那起案件进行对比后,他发现,早期勒痕呈现的压迫力,是凶手用全身重量下压,但到?了近期发生?的三?起案件,呈现的是水平拖拽的施力方式,这表明,也?许凶手不再能以体重压制受害者。 当然,那是非常细微的出入。 只能作为程医生给的参考,难以成为强有力的论据。 “大?家整理一下自己手头上掌握的信息。”莫振邦说,“三?分?钟后开?会。” 莫sir说的三?分?钟,其实就是“立刻”,警员们效率高,从工位上拿了要汇报的资料,起身就跟着他往会议室走?。 祝晴还要处理好来探班的小孩,刚要向莫sir多争取几分?钟,就见小舅舅摆摆手,比了个“超级ok”的手势。 “我真走?了?”祝晴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 “没问题!” 祝晴加快脚步追上大?家,豪仔单手掩着嘴巴,给她通风报信。 “刚才莫sir问,那?小孩为什么把自己躲在工位下面,以为他看?不见?” “他看?见了?” “不是吧,你也?以为他看?不见!” “砰”一声,会议室的门被随手关上。 盛放双手扣在工位上,一本正经地值班—— 他不是小麻烦,是靠谱阿舅。 小朋友单独执勤期间遇到?的第一单案件,是“萍姨接小少爷”回家案。 萍姨来了,好说歹说,哄小孩跟着自己回去。 盛放摆摆手:“你走?吧。” “晴晴能同意吗?”萍姨还不放心。 盛家小少爷一脸的莫名其妙。 开?什么玩笑呢,当然是听舅舅的。 放放真诚地点头:“嗯!” 终于,萍姨带薪回豪宅,盛放舒舒服服地靠在工位上。 这个西九龙重案组,是他的天下啦! …… 这一天,似乎过得特?别快。 到?了下午五点,外甥女和小舅舅终于下班。 他们出了办公室,还在商量晚饭吃什么,放放小朋友很严肃地告诉晴仔,他绝对不愿意再吃警校食堂硬邦邦的青菜梗。 还没等到?祝晴回话,他忽然听见拐角传来一阵喧闹声。 “阿sir,我儿子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他自己摔在地上,这也?要怪我?” “打架犯法的,你儿子打人就是不对。没看?见我女儿脸上都留淤青了吗?如果破相怎么办!” “谁知道这淤青是新的,还是以前留下的,他们家女儿整天到?处跑,就像个假小子——” “什么?你说谁是假小子?” 那?是报案房里传来的声音,穿着制服的当值警员揉着太?阳穴出来,恰好撞见祝晴和盛放。 警署虽大?,平时进进出出同僚之间基本上也?都打过照面。 这位警员无奈道:“中学学生?的家长,孩子之间有矛盾,被请到?校长室,结果越吵越厉害,直接闹到?差馆。” 祝晴往里看?了一眼,场面如火如荼:“看?来今晚要加班。” “谁说不是呢?”当值警员说,“Madam,我先去忙。” 报案室里,吊扇慢悠悠地转着,盛放小朋友看?了又看?,刚想要跟着制服阿sir进去打卡,就被祝晴拽了回来。 学生?家长之间纠纷不断,有纠纷就要调解,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紧箍咒,在耳畔“嗡嗡嗡”地响。 祝晴有点困,伸了个懒腰。原来在警校训练和正式参加工作是截然不同的体验,在警校时,操练再辛苦,只是身体上的疲惫,而现在,脑子不停地转,有时候会微微宕机。 “晴仔,警校食堂的红烧肉不好吃,我不喜欢。” “还有,米饭又软又硬,难道他们的大?米不是空运来的吗?” 小少爷憋了一天的话,这会儿说个不停。 祝晴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以缓慢的速度舒展。 “晴仔,如果我在幼儿园,也?和小朋友打架怎么办?” “要看?是谁的问题。” “当然是别人错啦!” “那?就打回去。” “可是外甥女,他们家大?人来找你算账怎么办?” “大?的打大?的,小的打小的。” 盛放一脸了然的小表情?。 他打小孩,晴仔打他们爸妈。 祝晴则顿时一个激灵—— 不对,一不小心说出真心话。 小反派是不能这么教的! …… 一年前集装箱厂亲眼目击凶手杀人的证人朱大?雄,在第二天一早,独自来到?油麻地警署。 他的腿伤还没有恢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 警员问:“怎么不叫家人陪着来?” 朱大?雄干涩的嘴唇牵起一抹苦涩的笑:“都要揾食的嘛。” 朱大?雄在工地受了伤,工头骂骂咧咧拿出医药费,将钱甩给他时,钞票擦着他的脸掉在地上。 现在全家就只靠他老婆苏金好,推着叮当作响的餐车,在工地和码头来回跑卖盒饭,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摸了摸瘪瘪的口袋,一脸愁容。 今早出门前,他老婆一个劲让他问,认人会不会被凶手报复……此时朱大?雄有些尴尬地开?口,好在阿sir并没有笑话自己,而是很好脾气地解释什么叫单面玻璃。 “这叫列队认人室,看?见那?面玻璃了吗?”阿sir说,“你能看?得见里面,但是里面嫌疑人看?见的,是一面镜子,放心,很安全的。” 朱大?雄做了个深呼吸:“阿sir,我准备好了。” 黎叔一声令下,认人室里开?始列队。 B组的几个警员站在单面玻璃前看?着,等待着当年那?起案子目击者朱大?雄的反应。 徐家乐指着里面的同事阿杰,调侃道:“我就说他六呎高是假的,光鞋垫就垫了三?吋厚。” “你才发现吗?上次去莫sir家打边炉,阿杰脱了鞋,我要低头和他说话。”豪仔也?笑道,“这对鞋垫可以当增高鞋卖。” 警官谈天时气氛轻松,朱大?雄的神色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紧张。 只是左看?右看?了好几次,最终他的额头渗出汗珠,无力地摇头。 “阿sir——”他说,“那?天太?黑了,我没看?清楚。” 当天雨大?,天就更黑,朱大?雄只依稀看?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现在,整整八个人背对着他站成一排,警方这么大?阵仗,特?地安排这个程序。他也?很想给警方提供线索,协助他们破了电视上那?起连环杀人案,但越焦急,眼前相似的轮廓就变得越模糊。 “放轻松。”曾咏珊说,“试着回忆一下,凶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朱大?雄绞尽脑汁地思索,眉间的纹路更深。 他闭上眼睛。 记忆里滂沱大?雨,清脆、有节奏性的雨声,奔跑的背影。 “我记得那?个杀人犯……他跑起来,特?别 轻快,但是又有点不协调。”话音落下,朱大?雄有些沮丧。 他没念过几年书,关键时刻连形容凶手的背影,都很难描述,前言不搭后语,显得矛盾。 黎叔闻言抬眉,对身边警员使了个眼色,警员会意。 没过几分?钟,八个背影调整步速,或刻意加快步调,或调整摆臂幅度。 朱大?雄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被捏皱的纸杯:“帮不到?你们……那?天的雨,太?大?了。” 警员们交换眼神,不约而同地转开?视线,连叹息都是轻轻的。 朱大?雄一脸抱歉。 “没事的。”莫sir朝门口扬了扬下巴,“祝晴,送朱先生?出去吧。”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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