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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位陈先生连续三年在《香江周报》拿最佳女婿奖。”曾咏珊用气音嘀咕,“二小姐真是捡到宝!” 祝晴用笔录本边缘挡住莫sir瞥来的锐利视线。 曾咏珊心虚地摸耳垂,比手势多谢新同事的掩护。 莫振邦:“陈先生,你最后一次使用壁炉是什么时候?” “去年圣诞夜。”陈潮声擦拭手中的镜片,“装修队提议换成智能恒温系统,但爹地传统,坚持保留铸铁花纹,没想到那个秘密就这样在管道里藏了这么多年。” “无论如何,这里成了凶宅。”他叹了一口气,“回来的路上,佩珊还在伤脑筋,要请拍卖行来清点藏品。” 新同事不接话,曾咏珊就换老同事八卦。 “我听说二小姐年轻的时候靓到爆灯!” “毕竟是港姐三甲,评委的眼睛雪亮……不过,人家现在也还年轻。” 都传大小姐盛佩蓉是商界铁娘子,而二小姐盛佩珊则是为镜头而生。 直到现在,电视台仍时常重播盛佩珊十几年前的选美片段。 “那后来为什么不干这一行了?” “凌晨四点还在吊威亚,二小姐犯得着吃这苦?人家光靠收租都够我们吃十辈子的啦!” “难怪要抢着当继承人。” “我肯定押宝二小姐,这次二姑爷为老爷忙前忙后尽心尽力。至于大小姐……连帛金都没有封!” 祝晴转身,望向余光里楼梯转角的那副家族油画。 两把鎏金椅并排摆放,盛文昌与覃丽珠毋庸置疑地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后排戴着玳瑁眼镜的盛家大小姐挽着丈夫,立在右侧,盛二小姐明显与生母较亲密,稍稍俯身,双手俏皮地搂着母亲覃丽珠的肩,而二小姐的丈夫陈潮声则笑着看她。 祝晴缓缓走到油画前。 盛家大小姐盛佩蓉,外界传言手腕狠辣、雷厉风行,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有传言盛老先生有意培养她为集团接班人。只不过仅凭一幅画,看不出画中人强势的作风,反倒是眼神有些黯然。 按照年龄推断,这幅画诞生时,还没有三楼那位少爷仔的存在。 然而奇怪的是,按照画作的整体布局,于盛家大小姐的左手侧,明显空着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是留给谁的?”祝晴问。 所有人将视线投向油画。 一直侃侃而谈的陈潮声,忽地沉默,正要斟酌用语,忽地听见电梯门打开。 “是盛家的孩子。”温柔女声传来,伴随着轮椅在地板上滚动前行的声音。 油画上的盛二小姐出现了,曾咏珊快要惊掉下巴。 与那副天真烂漫的神色不同,十几年后的她,像是变了个人。外界总猜测盛佩珊为什么会在参选港姐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娱乐圈,下的定论是富家千金参赛本就是玩票…… 然而谁都没想到,再次出现,自小被养在温室、从不知人间疾苦的二小姐,居然坐上了轮椅。 陈潮声走上前,单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轻刮她的鼻尖:“头疼都不回房休 息,又不听话。” “不用担心。”盛佩珊的微笑温婉娴静,依赖地回握他的手,“我好多了。” 夫妻俩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默契。 按照二姑爷的示意,佣人端来一杯热茶,又取了毛毯盖住盛佩珊的膝盖。 莫振邦注意到,她羊绒毛毯底下的半边裙摆,空荡荡的。 “她是我外甥女。”盛佩珊将目光从画作收回,继续对警方解释,“六个月大的时候就不在了。” 她垂下眼帘,声音很轻:“爹地说,这个位置,留给未归家的孩子。” 那是盛家的噩梦。 陈潮声搭着妻子的肩:“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和这件案子没有关联。” “既然旧事不提,那眼前的情况呢——”祝晴抬眼,“比如儿童房里的盛小少爷。” 盛佩珊的茶杯落回描金骨瓷碟上,连茶匙都是丈夫帮忙扶正。 几位警员心底一震,还假装镇定,免得莫sir对比之后嫌弃他们查案比蜗牛还迟钝。 莫振邦同样一脸意外。 争家产大战还没拉开帷幕,冒出一个小小少爷来,恐怕狗仔又要传七旬老翁宝刀未老,半山秘藏太子爷。 …… 三楼楼梯扶手边,小少爷偷溜出来,刚要表演一出滑滑梯,听见姐姐的话。 他不滑滑梯了,双手撑着扶手,往下望。 家里多了很多外人,盛放唯一认识的,是他的保镖。 保镖擅离职守,不贴身陪他玩,反倒在客厅里看油画。 大人们说的话,孩子似懂非懂。 菲佣玛莉莎的国语普普通通,只能明白个大概,却也知道在传来敏感词时,捂住小少爷的耳朵。 玛莉莎的手肥肥的。 少爷仔被捂住的耳朵,还有缝隙。 陈潮声的神色冷下来。 “谁知道白骨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你们警方的分内事。” “麻烦阿sir办案注意盛家隐私,如果惹来媒体,我一定去警务处投诉科讨个说法。” 玛丽莎倒吸一口凉气。 三岁小孩听见壁炉藏白骨,睡着都会做噩梦。 “岳父岳母在世时,铜墙铁壁护着小弟,盛家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玛丽莎又吸一口凉气。 谢天谢地少爷仔没有追问失去孩子是什么意思,三岁小孩听见这个,夜里会尖叫。 “少爷仔,该回房看动画片了。”玛丽莎悬着心,“这些都不是孩子能听的。” 玛丽莎在盛家这些日子,早已摸透反骨少爷仔的脾气。 越是拦着,他越要闹个天翻地覆。 玛丽莎为难地杵在原地,试图用庞大的身躯挡住孩子的视线。 “玛丽莎,什么是外甥女?” 玛丽莎哪里搞得清楚这些复杂的亲属关系。 她摸着后脑勺,思来想去,摇摇头。 少爷仔蹲成小小一团,双手托着腮,疑惑地考虑着这个问题。 他这么聪明,怎么会被难倒呢? 也是在这时,祝晴似乎察觉到灼热的目光,抬起头。 四目相对,隔着三层回旋楼梯的距离,少爷仔起身,扬着下巴,器宇轩昂。 在一片金碧交辉中,贫穷小女警磨白裤脚沾的积水被裹入防护鞋套,非常惹眼,显得格格不入。 小朋友牢牢记得刚才成为女保镖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楼下有人打断,自己很有可能被她过肩摔。 必须反击,打不过,就骂回去。 他屏足精神回想,从人生阅历中搜刮最地道的狠话。 叉烧包!臭豆腐!鼻涕虫! 少爷仔小圆脸像菠萝油,撇着凶巴巴的嘴角。 老气横秋地抱着胳膊,学电视上的庙街古惑仔,刚要开口—— 祝晴把头转过去了。 半山古惑崽:…… 被、气、疯! 第3章 第3章 “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壁炉内的主要物证已转移至鉴证科,二姑爷陈潮声还是担心妻子能否承受,考虑搬走,奈何家族信托规定,继承人必须同住满百日,因此他只能帮盛佩珊将羊绒披肩缠得更紧一些。 所幸两套打通的别墅,相对独立,陈潮声半揽着盛佩珊的肩膀:“抱歉,我太太心悸发作,我先陪她回房休息。” 盛家二小姐虚虚地倚着丈夫,后颈发丝被冷汗浸湿。 莫沙展点头表示理解:“收工前还要和鉴证科确认冷气槽,两位请便。” 私家电梯门打开,三楼传来菲佣的蹩脚粤语:“少爷仔危险,别跑了!” 盛佩珊余光扫见弟弟在飞奔,就像小旋风,惊出一身冷汗,身体前倾:“小心楼梯!” “玛丽莎,带他回屋。”陈潮声淡声道,继续扶着轮椅靠背把手,“佩珊,你现在不要操心这些事,身体最重要。” 豪仔抬眉,撞了撞曾咏珊的手肘。 遗嘱风云恐怕又要生变故了。 “这少爷仔最多三四岁。”曾咏珊神秘道,“怎么和两位姐姐争?” 厨房里飘来当归鹿筋汤的香气,萍姨正往炖盅里撒枸杞。 莫振邦抬步跨进去,将警用对讲机卡在腰带上。 “警署饭堂里的虾仁炒饭,连虾仁都没几只,不像这靓汤,放足了料。” 连摆盘都很讲究,萍姨也受了那樽白骨影响,心不在焉,还是听见警官夸赞菜香扑鼻,才收回注意力。 “是不是?”莫振邦抽动鼻翼。 这话头是抛给祝晴了。 她走近一步:“汤里是不是加了五指毛桃?很少有人懂得用这个办法。” “老爷生前最喜欢……”萍姨黯然地擦着玻璃灶台,“没想到madam居然是个美食家。” 话匣子一打开,萍姨不由想当年,聊起从前老先生和太太换遍世界名厨,却独爱她的手艺。 莫沙展靠着岛台,惊讶道:“萍姨是盛家的‘老臣子’了。” “二十三年啦。”萍姨说,“搬来半山后,二太怕我辛苦,厨房里加了两个帮工。” 炖锅里的汤飘着浓郁香味,萍姨用汤勺轻轻搅拌。 莫振邦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一副不经意的语气:“当年盛佩蓉的女儿出事时,大家都不好过吧。” “阿sir说的是小小姐?”萍姨说,“小小姐长得像洋娃娃,在慈爱医院出生时,整栋楼的护士都围过来看。谁知道……” 萍姨扣上砂锅盖子:“谁知道走了……老爷最介意盛家人丁单薄,在世时请过多少大师摆了风水阵。” “可惜了。”莫振邦长长地叹气,“听你们二姑爷说,小小姐走得很突然。” 祝晴没有用笔录本记录,将关键词牢牢记在心底。 谁知道陈潮声从没提过的细节,竟被四两拨千斤地套了出来。 “本来以为是绑架,担心就像船王家上过报的绑票案一样,肉身被撕票,才不敢声张。等了很久绑匪没有打电话,后来才发现孩子被当年的司机带走了,赶去司机屋村老家,正好起火。” 祝晴安静地听。 也难怪儿童房的少爷仔提起盛文昌给他请保镖。 “大人和小孩都被烧死了。” “几十年前的事,如果小小姐还活着,恐怕都有madam这么大了。” 事实证明,豪门有心隐瞒,就连孩童的出世纸都能作废。 “是怎么确定孩子在里面的?” “找到老爷亲自给外孙女戴上的玉坠,从浓烟里滚出来的!” 二十年前的豪门秘辛,吸引的是媒体,而不是警方。 隐瞒少爷仔的存在,是因为盛家不希望悲剧重演。 “老爷不想这事被外人当作消遣,才封锁——” 萍姨猛然噤声,神色尚未全然变得狐疑,就被madam机灵地打断。 “萍姨煲汤的手艺真好。”祝晴倾身,碎发扫过冷白面庞,蒸腾雾气氤氲鼻尖,“可不可以……” 等她说完,萍姨打消疑虑,笑地递来汤碗。 “多谢。”祝晴纤细指尖捧着碗,吹散油花时鼓起的脸颊在雾气中透出淡粉。 碗底温度渗入掌心,熟悉的瓷碗质地,让她想起十七岁那年冬天的酒店后厨。骨瓷碟碎裂,领班扣了工钱,她蹲着收拾满地碎片,指尖被割破却不敢停下。 热汤入喉,祝晴睫毛轻颤,一口气喝光光,满足的神情转瞬即逝,放下汤碗唇角又克制地抿直。 此时三楼儿童房里, 小少爷在地毯上趴成一团,用望远镜监视对手情况。 “我要保镖那碗汤。”他吞了吞口水,软乎乎的脸颊陷了一个梨涡,“三分钟。” 菲佣谢天谢地,飞奔下楼。 小少爷终于愿意吃饭了! …… 午后,警队离开盛家,驾驶座同僚甩开电视台记者递到窗边的话筒,车窗被迅速关上。 “盛家人倒是爽快,立即打电话派人恢复装修期的监控记录。” “白骨房啊,楼价每平要跌多少?” “人家玄关挂的世界名画都够买半栋公屋啦。” “盛家慈善基金会去年才给少年警校捐了射击训练中心,你猜总警司会不会接到盛家电话?接下来要麻烦了,这种豪门案最多人揪流程漏洞。” 豪仔思来想去:“凶手会不会是装修佬?尸体藏匿的方式太特殊了,壁炉被这么多层水泥封闭,这种手艺至少二十年老师傅才做得到。” 是莫振邦制止豪仔的猜测。 尸骨身份尚未确认,在证据还不充分的前提下,先入为主的猜想没有意义。 一行人草草吞咽几口叉烧饭就分工排查,折返警署会议室时太阳刚落山。 B组探员刚在折叠椅上落座,汇报调查进度的声音就已此起彼伏。 “我刚才去土地注册处调了产权档案,物业从一九八四年起就登记在盛文昌名下,装修报备过三次。”豪仔起身,“一次是阁楼改酒窖,一次是后花园翻新,最近的一次在两年前,加装智能安防系统。” 莫沙展将几张照片贴在白板上,用线索箭头串联,马克笔抵着白板:“项法医在死者左下肢发现接骨板残留,比对失踪人口的医疗记录,明天安排家属认尸。” “十年前负责施工的包工头现在开了间建材公司,施工队名单没有登记在册。” “盛家律师团送来当年的施工合同,就只有这些材料购买的清单了。” 莫沙展放下马克笔,用屈起的指节敲击黑板。 “豪仔、家乐联系珠宝商,核查戒指购买者的信息。” “咏珊跟入境处要八四年后离港装修工的名单。” “管家交上来一份帮佣司机的资料,黎叔筛查一下有没有人在案发后离职。” 会议室里,停不下来的唉声叹气。 “转行的转行,回老家的回老家,干得好的移民都有,这怎么查?” “你怎么不说还有人在赤柱吃皇家饭?” 有人大笑:“这就好办了,让惩戒署阿sir给个名单,探监顺便带盒蛋挞。” 皮鞋跟踩踏地面时强有力的声音打断哄笑。 翁兆麟督察扯了扯领带,抬手看腕表:“盛氏的陈年白骨案一出,舆论炸开锅,总区上午亲自致电过问。” 几位警员面上不显,会心交换眼神。 这是耽误翁督察上《警讯》了。 大家迅速垂下头翻文件,翁兆麟的目光扫过一众警员,最后视线在祝晴脸上停顿。 “新来的?” “PC33196祝晴。”她没起身,转头问,“莫sir,我负责物业保安走访?” “……”新人自己领了任务,莫沙展失笑调侃,“你是上司我是上司?” 翁督察被噎了一下,扯了扯笔挺西服:“总之尽快。” 黎叔摘下老花镜,朝伙计努嘴。 等到督察离开,曾咏珊凑到祝晴身边,模仿老前辈的语气,小小声开口。 “行啊,后生女真是勇!” …… 豪宅外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管。 祝晴拿到物业排班表,资历最老的林伯今天排到上夜班。 从警署到半山别墅要转三趟巴士,末班车穿过跨海大桥。 祝晴靠着窗,月色在笔记本纸张投下光影,已知信息列明在纸上,线索少之又少,思索时,文字转为无意义的线条,再回过神来,线条勾勒出上午所见的森森白骨。 夜晚空气怡人,祝晴上山时,幽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屋主出出入入豪车接送,萍姐提过,佣人买菜也是自己去车库选一辆车开走。 尤其今天半山出了大新闻,连散步的人都没有。 直到,一道强光袭来。 …… 盛家小少爷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偷到玛丽莎挂在腰间的钥匙,出门时已经装备齐全。 哪想到头顶探照灯和从爹地书房精心挑选的军用手电亮得彻底暴露他的位置。 少爷仔又成了小鸡仔,被人从身后提了起来。 衣领收紧,他小脚丫扑腾,愤慨回头。 女保镖单手拎着他,左边脸写着“生人勿近”,右边脸写着“不近人情”。 “通知管家接你回家?” 少爷仔气势减弱:“你想怎么样?” 豪宅区物业分布复杂,夜半看守位置变更,与结构图上所示完全不同,需要住宅内部人士指引。 祝晴晃了晃建筑结构图上粘着的排班表:“带路。” 少爷仔不情不愿,探险之旅变成带路。 不远处,保安亭里传来呼噜声,有传豪宅安保体系专业完善,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的岗位,老员工却在睡养生觉。 祝晴加快脚步。 小少爷也要面子,迅速找回自己的场子:“喂,你叫什么名字?” 半天没等到回答。 “不说就不说。”他龇起小米牙,一脸傲娇,“我也不告诉你,别后悔,多少人想着和本少爷搭讪!” 他双手背在身后,憋着一肚子气,脸颊比肩膀上的小书包还要鼓鼓囊囊。 少爷仔不报上名来,然而书包肩带上的烫金字早就出卖了他。 “快点吧。”祝晴回头,“短腿盛放。” 第4章 第4章 这位盛家小少爷…… 盛放惊得忘记合上小嘴巴,眼睛骨碌碌转。 也许爹地请的不是女保镖,而是会算命的大师,但是,她都还没有掐指! 半山地形堪比迷宫,祝晴被盛小少爷拐过第三个喷泉,终于到了目的地。 值守半山十多年,老员工林伯成了老油条,听见脚步声反倒睡得更加安稳,直到祝晴拿着警官证在桌角敲了三声,他才从睡梦中惊醒,咂巴着嘴巴,依依不舍地告别周公。 “西九龙CID。” “盛家白骨案的事听说没有?” 盛家小少爷瞪大眼,女保镖竟是女阿sir? 林伯:“Madam坐下慢慢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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