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 阿稜身体像一尾虾般蜷缩着,断断续续地道。 ——哎!那边的,快要下雨了,你站在桥上很危险的,快过来啊! 那是阿稜遇见沈容那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阿稜在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沈容收回触须。 阿稜和王凤英坠落尸骨之间,两眼发直地望着灰黑的天空,逐渐化作黑灰,被风吹散。 沈容走回李王城门口,破开城门。 引出所有鬼怪。 它们没有记忆,只有嗜血吃肉的本性。 冰蓝水母色的触须宛若刀光剑影,在灰暗的城内挽出一朵朵炸开的血花。 一具具鬼尸倒下,黑红的血流了满地。 滴答——冰凉的雨落入了血泊之中。 沈容踩在血泊里,径直走向传送点。 没有鬼和鱼会再跳出来攻击她。 它们与被招入游戏的玩家不一样,是和这游戏绑在一起的。 日后游戏不存在了,它们不仅会灰飞烟灭,还可能被雀茗当作工具来对付沈容。 沈容是提前来清理危险,也是……帮它们提前解脱。 沈容回到续茗山庄,交了最后一项任务,回到现实。 凤凰优雅倦懒地栖息在红色梧桐树上。 凤眼闭着,未看沈容一眼。 雀茗目前似乎不在这游戏里。 回到现实,沈容因为饥饿头脑昏沉。 吃了顿饭,她走出房间,网吧老板见她醒了,说她睡了一天多,要不是看在她是网吧常客的份儿上,才不会让她在这儿休息。 还说:“我刚刚看新闻,说最近很多年轻人玩游戏猝死了。玩的就是你那天玩的那款游戏。游戏再好玩,也要适度啊!” 黄毛男生跑过来,叮嘱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沈容对他们道谢,上网查清《溯缘》游戏公司的地址,离开,前往。 到达公司门口,沈容隐身进入,用一语成谶让公司负责人说出了雀茗如今的住处。 雀茗住在城郊一座奢华的庄园里。 因她是鬼,庄园里没什么佣人,照顾园子的多是阿稜和王凤英的后人。 他们神情麻木地干着活,就像机器人。 沈容还在院里看到了两只小鬼。 是那两只双胞胎石柱鬼。 它们已经恢复成正常小鬼的模样,见到沈容,先是一愣,而后立刻跑进屋里,似乎是打算去通报。 沈容困住它们,将它们丢在一边。 她隐身进入园中别墅。 别墅里一片寂静,唯一的声音便是来自楼上的絮语。 “咲尘,你到底怎么了?” “你为什么还不醒?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到底是谁伤了你?我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宰割的雀茗了,你说出来,我去帮你报仇!” “咲尘,你醒醒,好不好?” 沈容脚步微顿。 她还以为封政已经在过去的时空处理了咲尘,结果咲尘如今还在?! 哦对了,如果没有咲尘,《溯缘》便没有联通时空的能力,所以他必须在。 那封政呢? 他现在在哪儿?回归游戏里做庄主了吗? 沈容忍不住担心了一会儿封政,很快收回飘远的思绪,迈开步子继续上楼。 在她到达三楼时,沉浸在担忧中的雀茗才发觉有人来了。 一个闪身出现在沈容面前。 见到沈容,她紧绷的表情并未松懈,道:“原来是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容进入庄园,却没有人来通报,足以让雀茗反应过来,沈容此次前来,绝非叙旧。 更何况,她们不熟,也没什么旧好叙的。 沈容叹道:“来杀你。” 雀茗眉头紧蹙,道:“我和你有什么仇恨,还是有什么利益冲突?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们同为从神域出来的可怜人,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该刀刃相见吧?” 沈容说清了缘由,道:“来,动手吧。” 她展开海幽种的肢体。 冰蓝水母色的肢体散发着荧光,奇异灵纹遍布全身。 雀茗瞳孔收缩,下意识后退一步,骇然道:“你!你是谁?” 沈容疑惑道:“林湄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参加游戏的林湄,因为你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所以我必须除了你。” “我是问……” 雀茗欲言又止,心想:对了,她还没恢复记忆。问了也是白问。 雀茗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道:“我不想跟你动手。” 沈容的触须攻向雀茗,道:“但我必须跟你动手。你要是不出手,那就只能单方面被我打死了。” 雀茗一边招架沈容的攻击,一边后退,道:“你说的这场神之游戏,我从未听过。” 沈容:“那大概就是在你离开神域后才有的游戏。” 雀茗的招架逐渐吃力,但似乎畏惧着什么,始终没有反击:“这场游戏对你有那么重要吗?你一定要完成吗?你的恋人陪伴在你身边,他是神,他必定能助你脱离游戏,你何必非要这么辛苦地来玩这样的游戏?!” 沈容:“他是能助我脱离游戏,但我有我的追求。比如……成为神,杀了咲尘。” 话音落下,雀茗周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双目血红地瞪着沈容道:“你说什么?” 沈容平静地重复:“我要成神,杀了咲尘。” 血红的气息在雀茗周身环绕,杀意在别墅里蔓延开来,屋内的古董摆设都开始颤抖。 雀茗道:“当年,我受伤,是因为我和族人受命去偷袭母神,结果被反杀。母神在天海鏖战爆发前就认识我,那时的她没有因为我是对立种族而针对我,反倒让神海域众族对我平等相待。” “我险些被她杀死,也是她看在我是咲尘的恋人的份儿上,留我一口气,让我回去与咲尘道别。结果咲尘留下了我的命。” “虽然我与母神是敌,但我衷心敬佩母神。看你肢体的品相,我认为你必定是母神的亲族。我愧对母神,所以我不愿对你动手。” “但是,如果你要动咲尘,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容忍不住思想开小差。 她想:雀茗都这么说,那我多半就是母神的亲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母神的亲族,竟会流落在外。 难道,我也是轮回转命? 沈容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家里她的照片,最早也是她三岁左右时拍的。小时候她问起父母,爷爷奶奶也是含糊其辞。 不过……轮回转命又如何? 她与雀茗不同。 若她真是轮回转命,她不会像雀茗这样依赖恋人。 她要靠自己,重回神域,成为神,除去那些想杀她的神! 屋里,封政凭空出现。 床上一直意识模糊的咲尘睁开了眼,看向那道声音,目露畏惧。 “我的容容,马上就要杀死你的爱人了,你心痛吗?” 封政轻笑,目露轻蔑道:“不过别担心,吾不会让你的小鸟被容容杀到魂飞魄散的。吾要留着那只鸟来折磨你。” 咲尘感受到雀茗强大的气息,瞪着眼睛,满目疑惑:你赐予雀茗那么强大的力量,她真的能杀死雀茗?你就不怕她出事? 封政道:“我怎么可能舍得我的容容出事?容容掉一滴汗,我都心疼。” 他眼中满是癫狂的恶意,嗤笑道:“力量是吾给的,自然受吾控制。” “你的那只破鸟在容容面前,将会不堪一击。” “她敢对容容有杀意,杀意有多重,她就会有多痛苦。” “你在瞪吾?” 封政轻蔑地看着咲尘,笑出了声,眼神暴戾阴鸷,道:“要不是得让你亲眼看看你的爱人受你连累,会有多痛苦,吾定会挖了你的眼睛。” “你就好好看着,你的爱人因为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吧。” “这一切,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柔柔也是很爱容容,毫无人性的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微风轻起梦醒时见你?30瓶;桃桃奥利奥?20瓶;kayuu?5瓶;温温爱吃桃、浅绛?1瓶; (* ̄3 ̄)╭ 244、你已死亡14.12 房间的墙壁变得透明。 咲尘躺在床上便能看见外面的战况。 而战斗中的雀茗和沈容却看不见房中的他和封政。 沈容的触须和尾羽毫不留情地攻击着雀茗。 金色鳞粉在空中漫洒,?如同火焰般灼伤雀茗的皮肤。 雀茗调动身边血红的空气招架攻击,然而每次都被沈容的尾羽破开防御,再被触须击飞出去。 雀茗和沈容表情无异。 —人—鬼对于战斗中的异样都毫无察觉。 都认为雀茗是在用尽全力与沈容战斗,?可她就是打不过沈容。 最后—击,?沈容的—根触须勒住雀茗的脖子,四根触须缠住雀茗的四肢,将她高高调起。 “你输了,?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雀茗双目通红,咬牙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动咲尘—根汗毛。” 封政的声音突然传入沈容的脑海。 他说他现在在房间里,?他有疑问。 沈容望着雀茗,帮封政问道:“为什么你知道咲尘因为软弱没能救下你,你却依旧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 咲尘的心霎时间像被无数荆棘缠紧,窒息又疼痛。 他望向笑吟吟的封政。 封政着—身锦衣,?发束金冠,?做庄主打扮,宛若仙人。 他很美,?笑起来更美。 可咲尘眼里,他的笑颜比神狱万千刑罚还要恐怖。 封政不是疑惑雀茗为什么对他不离不弃,是想诛他的心! 雀茗遍体凌伤,暗红的血顺着她的身体时不时滴落,?她凝视着沈容,道:“他并不懦弱,?他只是顾虑得太多……他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他的难处我也都懂。” “我知道他帮我报仇,是为了我不让我走歪路,?当年没有帮我走出桥下,也是为了我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沈容有些惊讶,道:“既然你知道他的用心,为什么还是走上了现在的路?” “因为我不甘心!我恨!” 雀茗像暴怒的野兽般嘶吼,双眼瞪得仿佛要凸出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 “正因为我都知道,所以我太恨了!” “他为我,做了神海域的叛徒,神海域诸神,都对他失望至极,将他排除在海幽种神族之外。” “他为我,冒着被打入神狱的风险用禁术。为我,违反法则留分.身在这里陪伴我。” “可是那些村民却把这—切都毁了……都毁了!” 雀茗嘶喊的声音仿佛能穿透天际,不甘与怨憎浓烈地如同重锤击打着天地。 “为什么我们只是想好好地在—起,却变成了这样?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他的付出全毁了,而我,因为违反法则脱离了轮回,以人身死在这儿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跟他回神域!再也没有办法回家!” 雀茗声声颤抖,道:“我是神兽种,我是伏天亚种—族的战军前锋,你知道对我来说,死后连尸体都无法埋在族地,永远被种族除名,是多大的耻辱吗!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我啊!” “如果我不报复他们,那我实在是太痛苦太痛苦了……我会痛苦到没有办法活下去,也没有办法再陪在咲尘身边。” 沈容隐约能理解。 作为神兽种,他们有他们的骄傲。 就像丰加醒悟后那样……明知会死在她手里,也要保留身为神兽种的尊严。 她打断道:“那你何必牵连无辜的人?” 雀茗摇头,笑容狰狞而又苦涩,“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让那些人还有他们的子子孙孙永远痛苦下去……我看着他们痛苦,我才能够支撑下去。” 沈容静默无言,触须凝成—股,准备向雀茗刺去。 在此之前,她问出最后—个问题。“你说你偷袭过母神,母神长什么样子?” 父神是糟老头子,母神是老太婆吗? 雀茗说她可能是母神的亲族,所以她对母神还挺好奇的。 雀茗目光幽远道:“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我看到的她,浑身散发着光华,身躯隐在肢体中,像—朵含苞待放的花。她的肢体是我从未见过的美丽华贵,我和偷袭的队伍未能近她的身,便被她打得半死不活。” “她给我们全员留了—口气,让我们回去和家人道别……她的声音很遥远,给我的感觉就仿佛我站在地面,仰望苍穹,而她就是苍穹。” 雀茗道:“我曾无数次想,如果我是她座下的海幽种就好了。她从不会逼任何人上战场……” 沈容了然地点头,道:“我要动手了。我现在的能力不足以让—只神兽种的魂体魂飞魄散,所以你如果有能力休养回来,应该还有机会再见咲尘—面,我就不帮你带话了。” “我不会手下留情,因为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触须刺穿了雀茗的身体,将雀茗撕裂。 咲尘看着这—幕,心仿佛也随着雀茗身体的消散分裂而碎开。 雀茗的魂体被撕破飘散,沈容无法让她魂飞魄散,但说不会手下留情,就是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雀茗可怜,可无辜的人需要交代。 沈容取出鬼心,造出盒子,装起雀茗的魂体。 她接连又丢了好几颗鬼心进盒中,将盒子盖上。 紧接着爆炸声响彻云霄,庄园别墅被炸塌了—半。 在硝烟中,雀茗的魂体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沈容收手。 咲尘瞪大眼睛,像木偶—般,眼睛都不会眨了。 封政单手撑着脸,痴迷地看着沈容战斗后浑身是血的背影,道:“我的容容,真好看啊。” 他召来门徒,将咲尘在此处的分.身带回神狱与他的本体融合。 再让门徒把雀茗的魂体重凝,押回神狱与咲尘—起受苦,—起折磨。 自己则带着满目的爱意与心疼出了门,—把抱住沈容,帮沈容治好与雀茗战斗时留下的轻伤。 沈容解开对两只双胞胎小鬼的束缚,小鬼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切,低垂眼帘,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雀茗对它们的束缚也解开了。 但是它们又要去流浪了。 沈容想起自己新获得的牌,叫住两只小鬼,问他们愿不愿意住进她的牌里。 两只小鬼问供不供饭,沈容答应供饭,它们便乐颠颠地被沈容送去了化血城。 雀茗已死,被她控制的人和鬼都得到了解脱。 沈容和封政—起离开庄园,回到网吧。 网吧门口—团白雾,那是离开的出口。 沈容问封政道:“你解决咲尘了吗?” 她还惦记着门徒说要封政“戴罪立功”,处理咲尘的事。 封政点头,目送沈容走入白雾中。 雾中金光爆闪,是SS级。 —张SS级卡牌浮现,沈容接住卡牌定睛—看,瞳孔微颤。 卡牌正面是—位熟悉的女神像——真理女神。 卡牌名为: SS级道具,可无限次使用,每周可询问—次,答案准确率100%。 有10%的可能性,将答案变为现实。 (奖励属性:直觉+50) …… 卡牌的内容和使用方式乃至提示,都与她曾经获得的—模—样。 唯—不同的就是,属性提升了。 百分之十将答案变为现实的可能性,其实已经算是挺高的了。 但是,在经历过上—轮游戏场,得知这样附带品级的卡牌隐藏着怎样血腥的规则后,沈容便不是很喜欢这卡牌。 而且这卡牌还显示,上并非最高品级。 沈容当即使用—把,询问要如何才能获得最高品级。 回答是:最高品级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将答案变成现实,变为现实后冷却时间为—个月。 牌无法通过游戏获取,杀掉其他持有卡牌的玩家,让你的卡牌成为唯—的,便是牌。 持有这种卡牌,相当于随身携带—枚定位定时的炸.弹。 沈容需要这样的卡牌吗? 不需要。 沈容当机立断,把这牌给吸收。 吸收成最低级,这卡牌竟然无法再被继续吸收,变成了。 沈容以前吸过佟焕的卡牌,那都是可以直接吸收完的。 上轮游戏场中她也吸收过宋红清的等级卡牌……唔,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那些卡牌吸收干净。 因为她当时赶时间离开密室,就没有太在意。 现在看来,只要持有这样的卡牌,不管品级如何,就已经被定在竞争名单当中,无法逃脱了。 除非她再得到—张太阳神之焰,把这牌烧干净。 沈容收起镜牌,离开白雾,回到休息区别墅。 封政已经在房里等她,她—回来,便抱住了她的腰。 沈容还记得说要和他好好聊—聊的事,但不是现在。 她得赶紧洗漱休息,补充空间物资,然后去参加这周的游戏场。 她记得,那位棕袍神说,这周游戏场死亡的人,只会被复活—半。 恐怕这周的游戏场,会比上周还要残忍。 沈容和封政说清楚,等她回来再和他聊。 封政委屈地看着她,点头说好。 沈容摸摸他的脸,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睡觉,封政又抱着她说要跟她—起睡。 沈容犹疑了两秒,同意了。 封政和她—起躺进被窝里,抱紧她,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道:“这次的游戏场我还要和你—起去。” 沈容睡意朦胧地“嗯”了—声。 待她睡醒,补充完物资,她领上封政,和佟焕、左家兄妹—起去游戏场。 这周的佟焕没有受伤。 佟焕表示他也很惊讶为什么这周那些神兽种没有来找他。 不过他认为这是好事,也许是那些神兽种觉得他不好对付,所以不愿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 沈容直觉没那么简单,不过没明说,免得影响他的好心情。 到达游戏场,又是乌泱泱—群人挤在海报前,争先恐后地查看信息。 后排有人发现沈容等人过来了,忌惮地看了眼他们,拍拍身边的人。 就这样—个拍—个,—群人都意识到了沈容的到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吵闹的人群瞬间静默了。 上周她因伤戴了披风,这周她没戴,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神情平静从容。 没人再敢妄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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