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二样点燃灯塔的所需物品之外,还该告诉我,另一队玩家为何不把心思放在点燃灯塔上,而是想法设法坑杀我这边的玩家?” “难不成他们点燃灯塔的方式,就是杀我们吗?” “是你自己选择一个人挑战灯塔考验,并非我要求,所以你提出的问题,我不会回答。” 沈容:“既然如此,那下一轮灯塔考验,我还是不来了吧。” “嗯?” 那声音困惑。 不来接受考验,她还能做什么? 沈容没有回答。 一分钟到,考验开始。 六道鼓点同时围绕冰蓝墙面出现,沈容甩动触须轻松击中。 触须挥舞间留下满是飘飞的鳞粉,同空气混在一起。 这方空间里的金色更加浓了。 沈容的触须宛若金色海洋里的冰蓝色游鱼,敏捷灵巧地击中一个又一个鼓点。 鼓点出现得越来越快,距离相差也越来越远。 沈容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击打鼓点的动作变得吃力了。 “还有六十六分钟。” 这个阶段,鼓点的出现几乎快到连在了一起。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那道声音的故意刁难她。 沈容的尾羽和触须一起飞扬舞动,依旧能够凭一己之力击中鼓点。 她的汗水浸湿了衣衫,显露出吃力的表情。 “还有三十三分钟。” 它的语气里透出高高在上的轻蔑。 鼓点的光晕像一圈圈被暴雨砸出的涟漪一般,六道为一组,一组未消失,便又出现另一组,密密麻麻遍布墙壁。 这方柱形空间里的金色鳞粉也浓密到仿佛在下一场金色的暴风雪。 沈容收回触须,屏气凝神,不再用触须击打鼓点。 “放弃了吗?即便你有所考虑,也不该认为你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鼓点。” 那道声音沉沉道:“你太自负了!” 它知道沈容将其他玩家收进化血城,不是为了保护他们。 一是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海幽种状态,有他们在,她反而束手束脚。 二是担心后续的游戏中有更需要他们的地方,可他们却在此处死了。 万一真是如此,那结果不仅是他们会丧命,她也会面临无法扭转的败局,眼睁睁看着他人夺走胜利的果实却无能为力。 权衡之下,对她而言,一个人面对考验才是最有益的。 反正上一轮,她也是一个人解决的考验。 但是这一轮可和上一轮不一样! 这么多鼓点,便是六人来击打,也会很吃力。 沈容悠闲地浮在空中,尾羽飞扬间掀起一阵阵风,让那些金色鳞粉在她周围打着旋浮动。 “你听到爆炸声了吗?” “……没有!” 怎么回事?她明明没有去击打鼓点…… 黑暗中出现了一双眼睛,看见了以睡姿浮在空中,头枕着手臂的沈容,还看见了细密的鳞粉布满了这方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哪里出现了鼓点,无处不在的鳞粉都能够在浮动时触碰到它。 一时间,这海蓝的柱形空间仿佛静谧的大海。 而沈容则是这海中徜徉恣肆的鱼。 沈容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道:“时间该到了吧?” “……” 那道声音在无声撤去了海蓝墙壁与鼓点。 但繁盛的鳞粉仍旧漂浮着,点缀着灰白的灯塔。 沈容落地,意味深长地道:“你太自负了!” 她的一语成谶,其实并没有对那声音起作用。 不然那声音不会在惊讶之后,才答应让她一个人通关。 但是它太自负了。 它以为它的设计,凭她一个人,一定通不了关。却没想到,她会用尾羽的扇动配合鳞粉来击打鼓点。 “……” “好了,你该说出第二样东西了。” 沈容掸掸落在身上的鳞粉,打开灯塔的门,让鳞粉散出去,面朝灯塔外昏暗的世界,道:“等你说完,我就不会再来。” “第二样东西,绝明火。” 一张地图从黑暗中飘向沈容。 沈容用触须接住,卷到自己面前,抬步要离开。 那声音却叫住她,“你不再来,要怎么点燃灯塔?你不救这个世界了吗?” 沈容背对着它抬手摇了摇手指,像是娇嗔似的道:“我要点燃灯塔,可你总是刁难我,所以我不想点燃你这座灯塔了。我要去点别人的灯塔。” “当然啦,你这座灯塔,我不点,也不会留给别人点。待会儿,我就把它毁掉。” 沈容摸了摸灯塔墙壁,笑眯眯地道:“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水泥墙呢……不过就算不是普通的,想必也挡不住我尾羽的锤击和触须的穿刺。实在不行,我便请出第十一门徒,让他帮我毁了这座塔。第十一门徒对我,可是很温和的呢。” 那道声音被她的言论惊得吸了口气,语调有些慌张地道:“你想点别人的灯塔就能点?你也不想想他们让不让你点!” “他们让不让我点,关我什么事呢?” 沈容随意地摆手,语调充满笑意,“他们只不过是六个死人罢了。” “你要杀了他们?!” “怎么?你觉得我杀不了他们?” 就是因为知道沈容杀得了,它才克制不住情绪,语气震惊。 沈容回眸对着黑暗一笑,道:“拜拜了,总是刁难我的玩意儿。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等等!” 那声音急急叫住沈容,道:“关于你的问题……” “嗯?” 沈容打断他,莞尔,尾羽击向墙壁。 它立刻抛去那些废话,直接道:“他们的任务和你们的确实不同!灯塔的考验原本也不是现在这样。一切都是临时出了变故,第二座灯塔也是后来设立的!” 尾羽在墙边停下,收回。 沈容抬眸看向黑暗,满意道:“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绛?1瓶; (* ̄3 ̄)╭ 261、寂静侵袭15.7 “原本的灯塔考验,?只是要求取三样东西,主要是为了防止人类误闯灯塔,随意开启灯塔与游神间的联系。” “但是在十多年前,?上头下达了在此设立第二座灯塔,?更改考验规则的命令。” “灯塔是独属于神海域辖区内特有的联系游神的方式。其连接的是神海域外海原上的启明树,构建十分复杂。” “而第二座灯塔的建立并不是神海域的人构建的,所以第二座灯塔联系的地方,?是神镜天。” “我是守灯灵,受规则束缚,要按照灯塔的规矩守在灯塔。我只在第二座灯塔建立前,因为上头下达的命令离开过灯塔,?前往第二座灯塔指导建立。我对第二座灯塔的具体考验并不了解,不过我推测它们的考验应该是掠夺你们的东西。” “因为当初第二座灯塔虽然建立成功,?但由于这世界是神海域的辖区,神镜天不能插手。所以祂们也就没能在这个世界构建点燃第二座灯塔的世界规则和道具。” 沈容心头部分疑惑有所解答,却面色微沉,凝视着黑暗道:“你口中下达第二座灯塔建立指令的上头,说的是谁?” 守灯灵沉默不语。 很显然,?它刻意模糊的下达指令的上头,?说的是神镜天。 沈容:“这世界是神海域的辖区,?你是神海域的守灯灵,你竟然称呼神镜天为上头?不仅协助伸神镜天在神海域的地方创建第二座灯塔,?还默许神镜天的那座灯塔掠夺神海域创造的燃灯道具?” “你这守灯灵……” 她欲言又止。 守灯灵不悦道:“这事关众神之间的纷争,?除非神海域的神过来,否则没人有资格质问我。” “你不过是一个玩家,没有资格管这事!” 沈容沉吟,回想起帖子里提到的老大爷。 老大爷说他是这个世界快要消亡的神,?他拼命寻找灯塔所在的行为似乎也能佐证他的身份。 既是守护这个世界的神,就说明他是神海域的。 神海域的灯塔仍好好矗立在这儿,为何来自神海域,按照规矩守护这个世界的神却无法找到它,甚至走到了快要消亡的地步? 沈容心狠狠一抽。 从知道神海域那位神被追杀,不能回神域开始,她就隐约感觉到神海域如今的式微。 却没想到,神海域被欺压的事情,有一天和她关联上。 或许因为她是海幽种? 所以神海域的败落,这个世界的绝望灰暗,才会让她感到如此压抑沉痛。 那位拼到快要消亡,还在努力寻找灯塔的、来自神海域的神,祂如今还在吗? 母神呢? 母神那么强大,那么多人都说敬仰她,为何她没有保护那些神,保护她所管辖的这些世界? 沈容隐隐猜测到,或许母神不是不想管,是祂如今没有能力管。 祂或许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才特地设立了灯塔。 为的是一个神若是消逝,便让另一个神来继续守护这个世界的流程,在没有她的情况下也能完成。 沈容眼眶微红,在灯塔门边坐下,眺望一眼这灰暗的世界,闭目沉思。 守灯灵见她这样,反而觉得心虚。 一个外人尚会为神海域感到悲伤,而它作为神海域的守灯灵…… “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只不过是一个守灯灵。灯塔在,我在,灯塔亡,我亡。” “我不按照神镜天的命令去做,神镜天的人若是毁了这座灯塔,那这个世界就真的要和神海域失去联系了。” 沈容:“那你为什么要让这个世界的神找不到你?” “自第二座灯塔设立,属于你们的游戏就开始了。我若是被神找到,就不需要你们再来了。” 守灯灵道:“神镜天和神海域的现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我能留存到现在,不仅是因为我的妥协,也是因为神镜天方面想要胜过神海域,制造出了这样的游戏。” “你们的比拼,其实就是神镜天执拗地想看看,神镜天和神海域,谁才是天命所归。” “若是神镜天的灯塔先亮了……那么这个世界将会被神镜天接手。对你们而言,哪座灯塔先亮,是无所谓的事。但是对神海域而言,如果神镜天的灯塔先亮,那便是羞辱。” “我不是存心刁难你们,而是规则改变后,我方的考验就是如此的艰辛。” “你是海幽种,或许只是流浪在外的海幽种,但你一定不希望,你祖辈诞生的地方被人羞辱吧?” 沈容站起身,向外走去,“抱歉,是我误会了。” “母神呢,她现在……” 灯塔内传来长长的叹息:“她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神海域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沈容一言不发,向着远方走去。 冰凉的雨点落在她脸上,顺着脸颊滑落,仿若泪珠。 她早就猜到母神境况不妙,但听到肯定的答复,心中仍是一阵酸涩。 这酸涩不是为了母神,而是为那些失去了母神,却仍在强撑,甚至不惜放下骄傲,苟延残喘,也要守住神海域的一切的神海域众神…… 沈容站在茂盛的草地间,深吸口气,调整心态,放出鬼屋。 进入鬼屋,她把化血城里的玩家们也放出来。 范冰琪和宋春梅出来后仍是紧张,发觉那源源不断的伤害消失了,才松了口气。 左建和邱天灰头土脸的,一问才知,他们俩在化血城里被两只小鬼拉去造房子了。 沈容和他们大致说明了情况,省去了神海域和神镜天的恩怨,道:“为了我们的胜利,你们最好一直待在化血城。外面的事就由我一个人处理。” 宋春梅立刻答应。 范冰琪等人垂头沉默。 让他们什么也别做,这等于是让他们放弃这场游戏。 等到游戏结算,他们可能什么都拿不到。 现在游戏场已经不发放奖励,游戏就是唯一的奖励来源了…… 静默良久,竟是邱天第一个答应,“反正你要是把我们一直关在那座城里,我们也没办法。你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可以说很给我们面子了。” 他对范冰琪和左建道:“对面的人那么狠,我们留在外面不仅是拖后腿,也是送人头。还不如放弃这场游戏,能活命就行。” 沈容点头,直言:“而且之后应该会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不然我也没必要保你们的命。” 这话半带威慑。 范冰琪和左建连忙答应。 沈容把他们四个重新收回化血城,让两只小鬼看着他们,自己收起鬼屋,独自去往城镇。 这次地图所指示的地方,距离灯塔有十天的路程。 沈容打算先去城镇找封政。 他能给她一次帮助,就能给她第二次。 往常她不会要这样帮助,但是现在神镜天在故意刁难守灯灵这边的玩家。 祂们跟她玩阴的,她就去找封政给她开个挂,这多合理,多公平啊! 她甚至怀疑封政就是因为知道神镜天在暗地里做的事,才会直接把道具给她的。 天色比黄昏时分要亮一些。 沈容走到山坡,俯瞰城镇,微微一怔。 城镇伤高高低低的房屋全都变成了铁皮桶一样的楼,密密麻麻地拥挤着。 大街上乌泱泱一片,有不少庞然大物和人类走在一起,热闹喧嚣的声音隔着那么远都能传到沈容的耳朵。 这是又过去了多少年?三族和平共处了吗? 沈容跑进城镇,切实看见的画面,却又和她在高处看见的完全不同。 大街上满是脏污和垃圾,不少衣着破烂的人佝偻着身子,在人群中争抢着捡垃圾。 有些人穿着统一的服装行色匆匆,像是工人。 还有一些人衣着光鲜亮丽,打扮时髦,倨傲地随手将垃圾丢在地上,让别人来捡。 这些人有的手中牵着一头戴着头盔的螭牙,就像是牵着一匹马;有的骑在螭牙身上横冲直撞,把螭牙当座驾, 空气中飘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天色虽然亮了一些,但这城镇却比沈容之前看到的黄昏下的样子还要灰暗。 沈容走入城镇,看见一名捡垃圾的人被一名衣着光鲜的人一脚踢飞。 “妈的,会不会捡垃圾啊?你碰到我新鞋子了!” 被踹飞的人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螭人大人,您长得这么英俊,一定心胸宽广,求您放过我。” “不要跟一个贱奴计较啦,走吧。” 那人身边的女人挽着踹人的人走了,被踹的还在对着他们的背影鞠躬道歉。 螭人,贱奴…… 沈容环顾城镇。 这些衣着光鲜的都是螭人。 如今在这个世界,似乎只有他们能被称作人。 当初侵袭世界的螭牙成了它们的宠物和坐骑,那些土著人类成了只能靠捡垃圾生活的贱奴…… 沈容走近被踹的人,问道:“你没事吧?请问你知道涯在哪儿吗?” 被踹的人还是个少年,回过头,看向沈容,打量一番,突然死死地抓住沈容,大叫起来:“守序队!守序队!快来啊,我举报,有贱奴伪装螭人,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穿不符合她身份的衣服!” 少年的模样映入眼帘,沈容瞳孔微缩,眉头紧蹙。 这人以为沈容想跑,瞪着眼睛恐吓她:“我告诉你,这大街上到处都是我兄弟,要是想少受点罪,你就别想跑!” 沈容:“我不跑。你爷爷呢?” 少年浑身一怔,盯着沈容看了许久,问道:“你是谁?” 沈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圆饼。 在她印象里,这是她前天第一次到镇上来时捡的。 那天,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眼前少年。 “我以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我抱着你,带着你爷爷往地下铁逃去……” 圆饼暴露在空气中,在她手上迅速风化。 像不停流逝的岁月一般消散了。 什么也握不住。 少年看见圆饼,想起些什么,慌乱地松开沈容,用蓬乱的头发遮住自己,仿佛没脸见人。 他想起来了,他认出沈容来了。 他偷偷瞄了沈容一眼,“你,你……”一点也没有变。 “我不认识你!” 他慌乱地转身就跑。 一名穿得体制服,胸前佩戴徽章的男人拎起他的衣领,道:“你跑什么?是谁冒充螭人?” 少年拼命摇头,道:“没,没有。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 制服男人一脚踹飞少年,招呼手下揍他,“你他妈耍我啊?” “对不起,我真的看错了……马队,您大人有大量……” 那群人朝少年逼近,少年缩在墙角赔笑,笑容逐渐被那群人身上投下的阴影覆住。 他狼狈不堪,卑微得要命。 沈容眼前浮现出那个乖巧跟着老人捡饼的小孩儿。 那时候,小孩儿看上去才四岁。 如今的他,至多也就十六岁,脸上却满是市侩与讨好。 周围捡垃圾的人们不敢多看,像躲病毒一样跑远,生怕惹祸上身。 只有那些衣着光鲜的人们停下脚步,围观“好戏”。 “给我打!” 少年熟练地抱住头,把身体蜷缩起来,防止被打到脆弱的地方死掉。 却听一声清泠的声音道:“是我冒充螭人。” 殴打没有落在身上。 少年抬起头看向沈容。 守序队逼近沈容,隔绝了他的视线。 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沈容身上。 少年面露挣扎,转身要跑。 “站住。” 又听沈容叫住他,问道:“你今年多大了?你爷爷呢?” “十四……我爷爷和我早就分散了……” 少年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 又是十年啊…… 沈容目光幽远。 “冒充螭人,你胆子不小啊!”马队招呼手下抓住沈容,“把她给我带走!” 沈容避开他们的扑捕,问道:“你知道涯在哪儿吗?” “涯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 一巴掌朝沈容打来,沈容躲开,反手一巴掌打回去,迅速跑了。 身后传来叫骂声,沈容倍感唏嘘。 她七绕八拐地跑进幽暗的小巷。 那群追捕她的螭人像是畏惧什么似的,没有跟过来。 这小巷狭长阴暗,与街上相比,寂静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血腥味从巷深处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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