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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会,结果突然穿越到了这样的魔法游戏世界。 难道这游戏的剧情是,因为孩子被抓,所以当妈妈的穿越时空来拯救儿子? 有可能。 沈容思考期间,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抚摸软软的全身。 时而抚摸到软软的腹部。 软软浑身打个颤,想要用翅膀将自己遮住,想了想,还是抱住沈容的手指,任她随便摸。 沈容离开前,向村长打探恶龙的消息。 村长皱着眉头道:“恶龙?我们这儿有恶龙吗?” 村长身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道:“不知道有没有恶龙,不过我听说,我们村庄前面那座山的后面,有一个漆黑的古堡古堡中住着所有人想要找的人。” 所有人想要找的人都在古堡,也就是说所有玩家的最终目的地都是古堡。 那么只要到达古堡,游戏就算结束了? 果然,神不可能让玩家肆无忌惮地在游戏里不停收集彩蛋。 不然一个玩家拿到许多奖励,就太影响游戏平衡了。 沈容启程向古堡进发。 路上,她在山脚处遇到一条河流。 河面上漂浮着一条雪白的手帕。 沈容捡起手帕,摩挲了一下。 这手帕质感十分绵软,像是刻意磨掉了所有粗糙的地方。 她把这手帕和绳子联系在一起思考,没想出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还是捡起手帕,拧开,和绳子放在了一起。 转身走向山。 沈容仰头看。 这座山上长满了荆棘,爬满了长有铁刺的藤蔓。 想要徒步爬上去,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山上的铁刺与荆棘划得遍体凌伤。 要是体能稍微不好的人来爬山,失足从山上滚下来,可能会被扎成浑身漏血的筛子。沈容担心有其他玩家爬这座山的时候会看到她,所以没有动用海幽种的肢体。 她直觉这座山不只有她此刻看到的这些危险,担心爬山过程中,会一不小心把软软掉到荆棘上。 也担心爬山的过程中会出现意外,便勒令软软变回纯白卡牌,回到空间里去。 她小心翼翼地往山上爬。 刚踏到荆棘与铁刺之间的空地上,空地上便冒出了三四个干瘦的小鬼。 这些小鬼像是从山上滚下来而死的。 它们浑身都是被铁刺扎出的孔洞。 有比较惨的,下半身甚至变得如同一块被撕扯开来的破布。 它们一把抱住沈容的腿,哭喊道:“带我们一起走吧,求求你了。” “带我们离开这里吧,我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了!” 沈容动作麻利地踹开这些鬼。 它们哭泣的面容转为愤怒,不再拉扯沈容,恶狠狠地瞪着她,诅咒道:“你不会爬到山顶的!” “你永远也不可能达成你的心愿!” “你救不回你的亲人!你会和我们一样,死在这座山上!” 沈容闻言,心中更加警惕,爬山的速度也逐渐放缓。 她跨过两个空地,空地之中都有鬼冒出。 它们扒着的腿,要她带它们走。 每每被沈容拒绝后,就开始疯狂地诅咒沈容。 爬到半山腰时,沈容听一个被她踹开的鬼嘶喊:“你是绝不可能救回你心爱的人的!” 沈容感到疑惑,问道:“你们都是重要的人被怪物抓走,为了救人来到这里的吗?” 鬼们呆愣愣地看着沈容,忽然大笑起来。 “她还没意识到呢!” “等她死了,她就能意识到了!” “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想知道,就快点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沈容与它们无法沟通,便继续爬山。 过了半山腰,山上的荆棘和铁刺,竟然像一条条巨大的蛇一般蠕动起来。 它们互相交缠,铁刺互相刮蹭。 上一秒刚露出可以落脚的空地,下一秒空地就因为它们的移动而消失。 “啊!” 沈容听见一声惨叫。 循声望去,就见一个人被移动的铁刺碾断了双脚,直接从山腰滚向山脚。 他身上的肉被一路的铁丝刮着,落到山脚时,已经浑身是血,露出大片挂着肉丝的白骨,和沈容看见的那些残缺的鬼们毫无差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楚弥、我是你爸爸?10瓶;浅绛、霧?1瓶; (* ̄3 ̄)╭ 155、休息区0.36 其他玩家看到这惨状,?脸皮都颤了一下,继续爬山的脚步停住了。 沈容观察蠕动的荆棘与铁刺,发现它们的活动是随机的。 而且一旦有玩家靠近,?它们还会加快蠕动的速度,?变得仿佛扑食猎物的猎豹,?眨眼间将玩家撕扯开来。 沈容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在地上嘲笑诅咒玩家的鬼身上。 鬼们冲玩家们大喊道: “走啊!快继续爬山啊!” “你们要救的人,?要找的人,都还在山那头等你呢!你再不快点儿,?他们可能要死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玩家们烦躁地叫鬼闭嘴。 鬼反而更加嚣张地跟玩家叫嚷。 沈容数了一下鬼的数量,?估算了一下从山腰爬到山顶的距离,还有下山时可能遇到的危险。 她折返回山下,?开始捞地上的那些鬼,对它们笑道:“我想通了,?我要带你们一起去古堡。” “真的吗?!” 鬼们像破抹布一般残缺的脸上露出惊喜。 沈容拿出尼龙绳,?悄悄在绳子上抹了鳞粉,?用绳子捆住这些鬼们,?笑道:“当然是真的啊,?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鬼们接触到鳞粉,都疼得难以忍受。 面目狰狞地质问沈容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沈容一脸无辜:“没有啊。可能这个疼痛,是你们要离开这座山所必须承受的吧?” 鬼们呆呆地互相对望,有些迟疑。 从来没有人要带它们离开这座山,?它们也不清楚是不是离开就会疼。 沈容牵着它们往山上走,一路小心翼翼地带它们避过尖刺,道:“现在你们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对玩家这么恶劣吗?” 鬼们嗤笑道:“恶劣吗?我们不觉得啊!” “我们都爬不上山,你们怎么可以!我们凭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达成心愿!” “我们就是说你们了,怎么了?有种你们打我们呀,?反正我们已经是鬼了,普通的伤害可都是伤不到我们的。” 沈容“哦”了一声,又问道:“那山上的尖刺,还会对你们造成伤害吗?” “不会。” “我们死后也有尝试过努力爬山。只不过刚爬到山顶就被山顶的巨大荆棘给撞下来了。我们是残缺的,没有那荆棘高,根本过不去。” “我们经受过无数次荆棘与铁刺给我们的疼痛,早就习惯了。” 说着,这群鬼还有点得意。 有个鬼嘀咕道:“荆棘和铁刺,还没你这绳子捆得疼呢。” 沈容再次一本正经地强调,这疼痛是它们要离开这座山必须经受的考验,与她的绳子无关。 重回山腰处时,已有许多玩家在一次次尝试爬山中掉了下来,也有玩家利用卡牌在艰难前行。 沈容在山腰处停下,回头打量自己牵着的鬼,选中四只之前她爬山时差点把她推下山的。 她拿出新的洒有鳞粉的尼龙绳,手化作水母色,掐着它们的颈脖到自己脚边。 鬼们意识到不对劲,立刻调头想要逃跑。 沈容拉进尼龙绳,道:“这是你们阻止我上山、诅咒我、还有想要离开这座山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哦。” 说罢,她给强行将四只鬼绑在了自己腿边。要求它们抬她山上,并拉了拉手里的尼龙绳道:“要是你们故意把我摔下来的话,你们就全都要死在我手里了,魂飞魄散的那种。” “你们,一定不想死吧?” 沈容对鬼们笑得灿烂。 鬼们齐齐打了个寒颤,认命地扛着沈容往山上爬。 四只鬼抬沈容,其余鬼在它们身后推它们,防止铁刺和荆棘将它们撞下山。 它们艰难前行,却没有疲惫,反而越发有精神了,也不在意沈容把它们当劳工使唤了。 “要是早知道大家一起努力可以爬上来,我们也不用在这山上呆那么久了。” “也不知道,我爸爸怎么样了。” “还有我女儿……不知道她还好吗?还在等我吗?” “还有我妈妈……不知道她还生不生我的气。要不是我在高速路上任性,她也不会……” 鬼们流下一行行血泪,眼里却燃起了希望的光。 即将爬到山顶时,沈容见到了鬼们所说的巨大荆棘。 这里没有铁刺,但是荆棘上长满了勾状的刺。 粗壮的荆棘横截面看上去就有一人高。 这些干瘦残缺的鬼在荆棘面前,就像是小孩站在壮汉面前。 看看就知道,它们面对荆棘,毫无还手之力。 鬼们逐渐放慢了脚步,有些畏惧。 “你说能带我们离开的。” 它们仰头,眼巴巴地盯着沈容看。 沈容让鬼们把她放下来,问道:“这里距离山顶,还有多远?” “不远了,跨过这根荆棘,后面就是山顶了。” 一个只剩一副破碎骨架的鬼道:“我先前拼命爬上这荆棘,看到过山顶。” “本来我只要从荆棘上滚下去,就有机会到达山顶了。可是这荆棘就像是活的,仿佛能看出我的意图,直接把我甩飞出去了。” 沈容沉吟片刻,召唤出风雪卡牌,在自己附近降下暴风雪。 暴风雪笼罩沈容与鬼,模糊了玩家们的视线。 沈容听见玩家们感叹:“我去,那里面的人都是谁啊?他们是想冻死这荆棘吗?” 他们——这代表玩家们把鬼也当成了人,玩家现在无法看清她的情况。 沈容将鬼们捆在一起,用触须卷起它们,猛地将它们扔到荆棘的另一端。 荆棘突然变得像一条敏锐的蛇,抬起一端身子,在空中疯狂摇晃。 眼看飞在空中的鬼们就要被荆棘撞下去,沈容振翼飞起,一手提着这群鬼,另一手触须变得尖利如刀刃,向荆棘竖着劈下。 荆棘被触须劈成了细条。 沈容又用尾羽拍开被削弱的细荆棘,将鬼们趁机扔到荆棘另一端的同时,自己也跃了过去。 荆棘在暴风雪中疯狂摇晃,被劈开的伤处有浓绿色气体在往外喷射,将暴风雪的领域变得像一个混沌天地,更让人看不清这方地界了。 浓绿色…… 这让沈容想起村长处决恶鬼时,用的那瓶女巫留下的药液。 这荆棘山难道是女巫的吗? 那这个游戏的幕后主使,其实也是女巫? 沈容牵着群鬼到达山顶。 从山顶往山下看。 一侧,是布满荆棘和血腥的荒芜山面。 而另一面是绿草如茵,有小巧花朵点缀其中,仿若铺上了一层花草星空地毯的山背面。 鬼们看到山背,眼中都闪烁起欣喜和惬意的光芒。 沈容的视线落在这块“花草星空地毯”的尽头——一个繁花盛开,树木被剪成各种可爱样式的梦幻庄园。 庄园内有一座华丽粉嫩的城堡,看上去就像是童话里公主住的那种。 鬼们连忙冲向庄园。 然而在它们踏上草地的瞬间,被它们踩过的花草枯死了。 一阵白烟从花草里冒出,在鬼们的周围绕了绕。 鬼们面露哀伤,一个个瘫倒在地,失神地望着枯草流泪。 “我真的还有资格去见女儿吗?” “妈妈见到我,真的会开心吗?” “他们现在生活在这么好的地方,我可能……不该去打扰她。” “我一碰到这些美好的事物,它们留凋谢了。可能,我不配再走下去了吧。” 鬼们忆起自己的种种恶劣,每个都顶着一副心死了的表情回头。 沈容拦住它们,道:“你们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为了达成心愿,为了见到你们想见的人?既然如此,城堡就在眼前,你们为什么不去呢?” 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给激励这群鬼。 而是她一直就感觉这游戏不对劲。 这群鬼“即将达成心愿却要放弃”的反应,更让她如此认为。 鬼们抬脸,对沈容苍凉一笑,一个个爬回了山顶,义无反顾地滚进荆棘里,去承受被铁刺荆棘刺穿的痛苦。 其中有两个跪倒在山顶,像是失去了支撑下去的动力,逐渐消散,化作了两颗光球。 沈容捡起光球查看。 记忆再次出现: 孩子快三岁了。 昏暗的房间里,她抱着怀里沉睡的孩子,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眼底乌青,皮肤粗糙,憔悴而又苍老的面容。 她呆呆地看了许久,房门被推开。 男人不耐烦地走进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她道:“我看见了。” 男人脱外套的一顿,装傻道:“看见什么啊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二十九的岁人,说你四十都有人信!” “你能不能别整天胡思乱想?好好收拾收拾你自己,在家里带带孩子做做家务,难道很难吗?” 她眼眶通红,哽咽道:“我看见你和那个女的,还有那个孩子……” 她抬头看向男人,道:“那孩子多大?两岁?” 男人避开她的视线,用力摔了下衣服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什么意思?你自己……” “我看见了!”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那是你的孩子吗?啊?它只比咱家宝宝小一岁……我的宝宝,需要去医院检查,你不肯带他去。整天喊着养孩子费钱费钱!那你怎么会有钱再养一个!” 她手颤抖地指指男人,又指指门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男人道:“你把养那孩子的钱,拿去给咱们宝宝看病,咱们宝宝也不至于这样……不至于这样!” 她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像个精神病人。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什么不至于这样?这孩子生下来,医生就说了有问题了。我能养他和你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初是你妈不肯让我告诉你这孩子有问题,还让我养着孩子,养着你,养你那个废物哥哥,不然就到公司说我抛妻弃子!” “我怕你得产后抑郁,你还一天到晚的跟我闹。孩子有问题我心里不难受吗?你还跟我闹!” 她呆住了,仿佛木偶,一动不动地盯着怀里的孩子。 “我告诉你,我是看在咱们俩相恋十年的份儿上,一直对你和孩子负责。但你不能说,连一个正常的孩子都不许我有吧?” 男人捡起外套,往外走:“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咱们就离。你们全家,我也是不想再养了!” “你去哪儿?” 她无助地望着男人的背影。 男人脚步不停,不过两秒,他一个转身,她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只听见他说:“去看我儿子。” 她的目光从空荡荡的门口落在怀里沉睡的孩子身上,越看这孩子越厌恶。 画面结束,光球化作了一个沉睡不醒的婴儿,落在沈容掌心。 画面里,这对夫妻吵成那样,那沉睡的孩子却至始至终没有醒来。 沈容预感了接下来的剧情,还是打开下一个光球查看。 她和男人离婚了,拿着离婚协议书住在曾经的房子里。 家人来探望她,要她回老家,说可以帮她带孩子。 她看向宝宝床上睡着的孩子,道:“也行。这房子我就租出去,还可以赚点钱。” 年迈的妇人抿了抿唇,轻轻抓住她的胳膊道:“你哥哥女儿要上小学了,还在乡下呢。这城里教育环境好,你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给你哥哥住吧?” 她道:“可是哥他在这里没房,没有上学名额啊。” “啧,你把这房子给你哥不就好了吗?你看你现在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傻儿子,多辛苦啊。难道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要我说,不如这样……” 老妇俯身在呆滞的她耳边絮叨。 “把孩子带回乡下弄死,不要告诉孩子他爸。自家孩子在自家死了,只要我们谁都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到时候我再给你介绍个对象,女人还是要嫁人的,你带着个傻儿子不好嫁的!” 她抬眸,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的模样在她眼里变成了刻薄可怖的鬼怪。 “妈,这些年我为家里付出的还不够多吗?你为什么要孩子他爸不告诉我孩子是……” 话音戛然而止,她想清楚一些事,面露惊恐:“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老妇人没听出她的意思,叹道:“你怀孕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和那个女的在一起了。那女的一看就是个有手段的,我早知道你们俩要离。你要是知道孩子有病,那还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啊……” 到时候等离婚了,再弄死孩子,别人不就要说闲话了嘛。 现在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是正常的,到时候孩子再死掉,谁也不会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而且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不是还能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吗?一知道孩子有问题,你就开始跟他闹……我们这不也是为了让他多养你和孩子几年嘛。 她的整个世界都变黑了,老妇的话在她眼前也变成了一个个淋漓的血字。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好……” 她呆呆地说。 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光球凝成一个血红的“好”字,比之前所有彩蛋都要大。 沈容收起“好”字,向山下城堡走去。 繁花盛开的草地随着她的走近成片成片的枯萎。 无数白烟萦绕着她。 那些白烟里有婴儿的啼哭和笑声,还有含糊不清地叫“妈妈”的声音。 沈容走到庄园内。 刹那间,整个庄园都败落了。 被剪成可爱模样的树木,变成了一个个浑身包裹着蜘蛛丝的尸体。 它们姿态扭曲,表情痛苦地在园中作为装饰品,眼珠子和心脏所在的地方都被挖空,成了蜘蛛的居住地。 其他玩家也陆续到达庄园,环视四周,他们有的被吓得尖叫。 有的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感慨了一句:“我去!” 粉嫩的古堡变得漆黑,不断有粘稠的液体从古堡外墙滴落,“啪嗒”“啪嗒”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腐黑血液色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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