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站在一处,打量着他道:“你成熟了不少啊。” 肖振峰尴尬地笑笑:“经历的事多了嘛……” 他暗暗嘀咕:“我怎么老是碰见熟人……” 沈容本来还怀疑他是不是被神兽种寄生了,特意跟她同一个游戏的。 见肖振峰一脸无奈,怀疑降低了一点,笑问道:“你还碰见过别的熟人啊?” “是啊。我有一回连着三场碰到同一个玩家。”肖振峰无奈地耸了耸肩。 沈容闻言,心道也许是肖振峰碰到的那个玩家有问题,影响到了肖振峰的游戏分配。 张来宝跑过来挤在沈容和肖振峰之间,笑道:“咱们这阶层的玩家越来越少,碰到以前的熟人不稀奇,相逢即是有缘嘛。你们俩没什么仇怨吧?” 张来宝担心沈容和肖振峰有仇,影响到他玩游戏。 沈容和肖振峰摇头说没有,他便放了心。 几名玩家闲聊起来,开始点评这院子,还有刚刚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你看他们穿的,好像不是现代的人。” “还有人穿戏服呢。” 沈容:“是民国吧,这大概是个戏班子。” 话音刚落。 就有一位穿灰布衣的人,领着穿锦缎马褂的中年男人过来。 中年男人背着手,围着沈容六人打量了一圈,点点头,对灰布衣道:“成吧,就他们六个。看上去比你以前带来的那几个贼眉鼠眼的都体面,你开个价吧。” 灰布衣用手比了个数,中年男人爽快地应了,喊了一名穿长袍的账房先生过来,领灰布衣去拿钱了。 沈容六人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刚来,就被灰布衣给卖了。 中年男人捋着下巴上的小胡子,招呼沈容等人跟他走,道:“咱们这月花楼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多的我就不说了……” 沈容忙装出一口她也不知道哪儿的方言,打断道:“咩有听唆过,额是外地来滴。” 中年男人不满地指了指她,道:“你……尽快给我把你这口音改了,太土了。” 然后开始说起他的这月花楼。 月花楼,是个集听戏、评书等一体的茶楼。 在这坫城十分有名气。 而他们这些玩家,就是被买来做服务员的。 中年男人是月花楼的老板,人称马五爷。 从前是混道上的,后来战乱结束,他便安定下来,在这儿开起了茶楼。 因马五爷颇有人脉,所以茶楼来的客人,有许多都是在坫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你们不要紧张。你们刚来,我是不会安排你们去伺候那些人的。” 马五爷掏出两颗核桃盘了起来,带沈容六人走进一条幽暗的长廊。 这长廊整体是木棕色。 木壁上挂着西洋式的电灯。 灯光是昏黄的,却透不出暖意,反而将这条长廊照得有些阴森。 墙壁上挂着的五颜六色的脸谱。 一张张脸谱半隐在昏暗之中,如鬼脸般叫人心底发怵。 马五爷的声音在长廊上荡起回音,道:“我带你们去瞧瞧你们工作的地方,今晚,我就让人带着你们上班。记住咯,我这儿不养吃白饭的人。” 沈容六人打量着长廊,没应马五爷的话, 马五爷“嘶”了一声,回过头来觑着沈容等人,皱眉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没规矩呢?主家说话,你们不知道应声?” 沈容立刻摆出笑脸道:“记住了记住了。我这是刚从乡下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地方,所以忍不住看愣了。五爷您心胸宽广,就别跟我们计较啦。” 马五爷脸上露出笑来,抬起盘核桃的手对着沈容点了点:“你这小姑娘,有出息,好好干。” 沈容笑着应声。 眼睛盯着马五爷点到自己面前的大手。 他手里那两颗原本油光发亮的核桃,竟变成了两个核桃大的小人头。 它们头上有稀疏乌黑的长发,五官像是没发育好的早产儿,对着沈容咧嘴“咯咯咯”的笑。 “好好干。” “好好干。” 两个小人头复读机似的。 两颗又大又圆的眼珠子漆黑发亮,像镜面似的倒映出沈容六人的模样。 沈容从它们眼中看见,除了自己是正常人的模样,身后五名玩家,竟全部成了浑身染血的鬼。 它们正簇拥在她身后,像花圈似的围着她,脸贴在她的脑袋周围。 马五爷继续领六名玩家往茶楼大堂走。 沈容趁此时机回头看其他五名玩家。 玩家们原本散漫的表情,在看到她转过脸的瞬间变成了惊悚。 全都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后退一步远离她。 他们在她眼里还是玩家模样。 但她看得出,在他们眼里,她已经变得不同了。 夏其昌祭出一张卡牌,眼神冷厉。 居佩佳表情鄙夷地拿出一张控小鬼牌往沈容身上扔:“不是吧这女的……刚来就被鬼上身。她怎么过的那么多游戏和通神塔,靠运气吗?怎么这么弱啊?” 沈容:我被鬼上身了? 她从空间里掏出镜子照了下,镜中果然是另一个女人的脸。 这张脸肤色苍白,右半张脸颇有风姿。 左半张脸却像是被开水烫伤后没有处理。 腐烂的皮肉像月球表面一样坑坑洼洼,有的地方露出了脸上白骨,有的地方长有乳白的蛆虫。 那蛆虫在肉坑蠕动着米粒似的绵软身体,令人作呕。 她的嘴巴被刀子划开。口子一直开到了耳后根,眼珠子被生生挖走,只余下一个腐坏的血窟窿。 “滚出来!” 居佩佳想控制女鬼从沈容身上离开。 但沈容的脸依旧还是一张鬼脸。 居佩佳皱眉。 沈容:“这可能是幻觉。只要马五爷看我这张脸是正常的就行了。” 她不以为意,继续跟着马五爷穿过长廊,来到大堂。 居佩佳在她身后嘀咕:“希望你不要给我们添麻烦。” 此时茶楼这边的大堂还没开放。 大门锁着,大堂内光线昏暗,正有一身形佝偻的老人在抹桌子。 马五爷一来,老人喊了声老爷,便退下了。 马五爷安排了沈容六人负责的区域,说今晚会有人带他们干活。 一转头见沈容六人盯着大堂的戏台看,又道:“今晚有出戏,所以这布景什么的都摆好了。你们今晚可别自己看戏入了迷,耽误了伺候客人!” 沈容应声说是,瞥了眼马五爷的表情。 昏暗的戏台上正坐着一位对着镜子梳长辫的女人,很显然玩家们都看见了。 但是马五爷好像看不到。 “咯咯咯,真漂亮!” “咯咯咯,真漂亮!” 马五爷手上盘着的两个小人头大笑大喊。 它们的头颅随着马五爷盘的动作翻转,眼睛却一直盯着戏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忘?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30瓶;加菲爱吃糖?28瓶;陌霁月、冰镇豆沙包?20瓶;月又洗?10瓶;Scarlett?5瓶;浅绛、墟华?1瓶; (* ̄3 ̄)╭ 139、鬼间戏9.2 戏台上的女人身姿纤细,?穿一身碎花红布衣。 它面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拿一把木梳,细致地梳着她那乌黑油亮的长发。 镜子反光,?沈容六人看不到这女人的长相。 只见她侧脸雪白,?面颊饱满,?像是一名少女。 “嘿!” 马五爷见沈容六人盯着戏台看,?就近踹了张来宝一脚。 张来宝一个踉跄,?唤回众人的注意力。 马五爷皱眉道:“发什么呆啊。赶紧的,熟悉一下场地。晚上这里人多了,?你们可别耽误伺候顾客。” 这大堂很大。 分两层楼,第二楼都是包厢。 第一层的桌椅摆放得较为密集,晚上要是人多了,?不熟悉场地的人还真容易磕磕绊绊地找不到自己原本呆着的区域。 沈容等六人分散到各自负责的区,绕圈跑。 跑了几圈,?马五爷招呼他们继续跟着走,带他们到大堂侧边的一道小门处。 掀开门上的蓝布帘子,?里边是个小厨房,?有个大锅炉,?还有许多烧着茶壶的小煤炉。 马五爷关照他们晚上客人要水要茶要点心,?都从这儿拿。 “记住咯,你们跑的时候悠着点。别让热水烫着人。” 听这话,?沈容想起自己的脸在镜中的样子。 那半张脸被烫坏了的惨状,会是服务员不小心把热水浇到了那女人的脸上导致的吗? 马五爷叮嘱完他们晚上要做的事,又带他们离开茶楼营业的地方,去后院的宿舍。 此时正是饭点,后面饭菜香气混杂。 途径一个热闹的大房,马五爷说那是食堂。 绕过食堂便是宿舍,?分男女院。 两院是紧挨着的两个大院子,院里还挂着没收的衣物。 沈容等三名女玩家被安排住进了女院宿舍。 这宿舍是个大通铺。 她们的行李——一个布包,被分散放在了她们要睡的位置。 居佩佳和汪诗诗看到杂乱的通铺都皱了脸。 沈容坐到床边打开布包查看。 里面是一些换洗衣服,头花发带,还有一把剪刀。 沈容东西收拾好,头一个出门。 马五爷在门口等着,见了她满意地弯了弯嘴角,点头道:“手脚麻利,不错。” 他开始仔细打量起沈容,道:“身段儿不错,长得也不错。” 他拍拍沈容的肩膀,道:“好好干,干得好,好日子在后头呢。” 这是看重她的意思。 沈容满脸堆笑地应声,道:“我肯定会在这里好好干的。碰见像五爷您这样身为老板还亲自教员工的好主家,不用您说,我也会好好干的。” 马五爷闻言,抿了抿唇,轻叹着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像旁的老板那样把活儿全交给下头的人干?我放心不下呐。” 马五爷摇了摇头。 其余玩家陆续出来,跟着马五爷一起去食堂吃饭。 这茶楼里,吹拉弹唱说书的,打杂的,做服务员的……加起来有近百个人。 这些人挤在食堂的大长桌上,捧着打好的菜在啃馒头。 饭菜味和他们身上各种不同的气味混合,有些难闻。 沈容等玩家打好菜,拿了馒头,蹲在门口吃。 沈容啃着馒头环视整个食堂。 马五爷竟是和这些人一起在食堂吃饭的。 只不过他在食堂的包厢里,边吃边从窗户处打量大厅内的人们。 大厅内的人边吃边说话,声音很杂。 沈容听见有人嘀咕: “哎,看到没,那六个新来的……” “今晚要不要给他们点下马威?让他们看看咱们这儿的规矩。” “啧,五爷看着呢。而且,老刘昨天不是说,那玩意儿最近大晚上又出来……” “哎呀,老刘说的话你也信?你亲眼看过那玩意儿?五爷看着又怎样,他离咱们远,听不见。” “你干不干?不干拉倒,我们干……” 几人把迟疑的那人排除在外,头靠在一起商议,时不时发出低低笑声。 被挤在外面的人叹了口气,瞥了眼沈容的方向,低下头继续吃饭。 张来宝等五名玩家自然也听见了他们的话。 “他们这是要欺负我们啊?” “怕什么,我们还能被他们给欺负了?” 居佩佳目露不屑,睨了眼沈容,眉头又皱起道:“你就没法儿把你脸上幻觉给弄掉吗?看着让人吃不下饭。” 沈容:“那你别看就是了。” 汪诗诗软声道:“好了好了,谁愿意自己脸变成这样啊,不要吵架。” 居佩佳把馒头扔碗里,道:“她脸上有蛆哎!我是真吃不下。” 沈容:“又没叫你看着我脸下饭。蛆又没拱到你嘴里去,实在看不惯,你到一边吃去不就行了吗?” 似是没想到沈容会毫不留情地反驳,居佩佳哼了一声:“不吃了!” 她把菜和馒头扔掉,去洗碗了。 沈容平静地吐槽:“浪费粮食。” 居佩佳顿步,回头瞪沈容。 眼看要吵起来,其他玩家开始打圆场。 待居佩佳离开,汪诗诗小声对沈容道:“我之前偷偷问过她了,她是顶级S级呢。嚣张很正常的,以后咱们没准儿还要多关照呢,你就别跟她吵了。” 张来宝“哇”了一声,惊叹居佩佳的能力,又对沈容笑道:“是啊。玩了这么多场游戏,你应该知道如果一场游戏能碰见个大佬,能有多轻松吧。你就当为了平安轻松地过游戏,忍着点吧。” 沈容向来是关照别人,从没受人关照过。 看这些玩家对居佩佳的嚣张见怪不怪的样子,沈容心想: 可能对他们来说,大佬脾气爆,不如大佬的人要让着,这很正常吧。 反正她不需要居佩佳照应。 让她忍着,那是不可能的。 肖振峰挪动到沈容身边,问道:“哎,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啊?” 在他的印象里,沈容也是很厉害的! 沈容:“SS级。” 肖振峰嘴巴张成小o型,颇为惊讶。 埋头吃饭的其他三名玩家嘴里含着馒头看向沈容,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你不是赌气瞎说的吧?” 汪诗诗两眼放光:“SS级的卡牌和S级的卡牌有区别吗?我问居佩佳,她说顶级S的牌和S级的牌是没区别的。” 沈容:“SS级牌的光更绚丽,卡牌基本上都和神有关。不过我觉得没有S级卡牌实用。” 肖振峰等人期待地问:“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我们还从来没见过SS级卡牌呢。” 沈容:“不能。” “呵……”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可能是拿不出来吧。” 听声音就知道是居佩佳。 沈容爽快地承认:“嗯,我卡牌全没了。” “哦,哈哈哈……” 汪诗诗等玩家尴尬地笑笑,不再问。 肖振峰不认为沈容会撒谎,问沈容道:“你卡牌怎么会全没了呢?” “就全没了。” 沈容本想实话实说,但是解释起来太复杂。 她还要撒不少谎来说她为什么要让卡牌暴走,这太麻烦了。 她干脆糊弄过去,也不管他们信不信了。 反正她没撒谎。 居佩佳双手环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 吃完饭,茶楼的员工们便开始干活。 沈容被安排给了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做徒弟。 女人叫芳如,年纪和沈容差不多大,但已经是工作了十年了。 “我从前是在别家茶楼干活的。去年才到这月花楼来。不过伺候客人嘛,都一样。” 芳如长相艳丽,说话半耷拉着眼皮,颇有风情。 沈容问道:“那你在别家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到这月花楼来啊?是这边给的钱多吗?” 芳如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擦了根火柴点燃,吞云吐雾间道:“这几年又开始兵荒马乱的,之前的茶楼倒闭了。恰好这月花楼里一批老员工走了,我就过来了。你会被买进来,也是因为老员工离开了。” “你知道那批老员工为什么走吗?” 芳如对沈容挑眉。 前头有人唤芳如的名,芳如领着沈容走进大堂。 沈容托着茶水点心跟芳如一起上楼。 芳如是伺候包厢客人的。 沈容知道马五爷安排她跟着芳如,是有要她以后也在包厢工作的意思。 不过她刚来,还是要先在一楼练练的。 芳如上楼时,高跟鞋在木楼梯上哒哒响,在一片吵杂声中笑道:“这里闹鬼啊,死了好多人呢。” “要我说……这整座城都在闹鬼,去哪儿还不都一样?”芳如笑着接过托盘走近包厢。 门推开的一瞬间。 沈容对上了包厢内客人的目光。 那名客人穿男式军装,身姿高挑,容貌比芳如还要美,眼神孤傲冷漠。 客人身边围坐着一群满脸殷勤的人,满眼不耐烦。 看到沈容的瞬间,客人晦暗不明的眼眸瞬间亮了。 是那个NPC啊。 沈容对客人笑了下,心想:这个NPC在这个世界是女扮男装呢。 芳如打发沈容离开。 那名客人起身追了出来,眼神热切。 沈容回头对她道:“我还有事,先下去了。有机会再聊。” “我叫余世言。” 余世言跟上沈容,随着她下楼,有意无意地用身体碰了下沈容的手臂。 她在告诉沈容——她在这个世界也是女孩子!不要因为什么男女有别和她保持距离! 沈容笑着点头:“记住了。” 余世言看上去是位地位不低的军官。跟着沈容下了两步楼梯就有人追出来了。 沈容示意她回去,自己挤在人群中下楼。 戏开场了,除了戏台,其余处都灯光昏暗。 楼梯上站满了人,沈容便低头看着脚下走。 快要走到一楼时,总有道穿红旗袍的身影挡在她身前。 她往哪儿走,那身影便往哪儿堵。 踩着一双红高跟哒哒哒地跟着她。 沈容抬脸道:“麻烦让一让。” 却看见这身影脖子以上空荡荡的。 它没有头。 沈容推了它一把,道:“别挡道。” 继续下楼。 无头鬼身子撞在墙壁上,愣了一下,消失了。 沈容跟着负责她那片区域的老师傅学习给人倒茶什么的。 老师傅人不错,很照顾沈容,沈容活干得也很轻松。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沈容听不懂的戏。 “咚”的一下,锣鼓利索的一响,正常都安静下来了。 沈容趁休息时间瞥了眼。 就见唱戏的身后,还有一“人”在学着唱戏的动作唱戏。 正是沈容饭前看见的那名在戏台上梳头的少女。 它的长发被梳成粗壮油亮的麻花辫,脸上没有血肉,只是一个骷髅头。 骷髅头里有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嘴里有被切断的半条舌头在牙齿一张一合间蠕动。 明明下午看时,它脸上还是有肉的啊。 怎么晚上变成骷髅了? 它不希望别人看到她的长相? 沈容细听,听见它唱的跟唱戏的是同一出戏。只是嗓音粗粝难听,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它的麻花辫随着摇头晃脑的动作甩啊甩。 时不时打到唱戏的身上。 唱戏的似乎有所察觉,表情逐渐僵硬困惑。 “别看了,茶水没了,你再去拎一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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