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定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吧,厉害的人那么多,倾家荡产……那你父母和你老婆要怎么生活……” 沈容止住聂诗珊,小对她说:“有的时候,人需要的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是一个希望。救回女儿,也许就是他们全家人的希望呢?” “至于吗……”聂诗珊小逼逼。 沈容递给广盛家一张纸巾:“对于有些人来说,生死比起所求,轻如鸿毛。有人可以为了虚无缥缈的信仰死,为了自己血脉至亲的女儿付出一切,也不奇怪。” 既然他们全家都同意广盛家参加游戏,就已经说明他们有多盼望死去的小女孩回来。 不管结果如何,广盛家的参加就已经给了游戏外等待的亲人和他自己一份希望了。 等待的人不会知道广盛家在游戏内如何,但他们可以幻想有一天广盛家和他的女儿都会回去。 抱着这份幻想,至死都有希望。 爷爷奶奶去世,只剩沈容孤身一人留在那世界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沈容很能理解。 她虽然被迫参加游戏,但有机会的话,她也想复活爷爷奶奶。 屋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深沉氛围中。 广盛家接过纸巾道了谢。 “啊!” 楼上小女孩凄厉惨叫打破了这短暂的安静。 “谁让你偷偷打电话给你爸的!我不是说了,你爸他不要你了吗!电话费不要钱啊!” “你打电话给他干嘛!你他.妈是不是想害死我!想让你爸带人来打我给你出气!” “不是……我想爸爸……啊!妈妈我错了,妈妈……妈妈……我错了呜呜呜……” 女孩凄惨的痛哭。哭到音嘶哑,直到逐渐没了音。 女人仍在不停骂骂咧咧: “去!给我把马桶舔干净!再不听话,我打死你!” “还不滚去!今天你别想吃饭了!你吃屎吧!” “艹……这还是人吗?” 沈容四人都露出了些许气愤,有些想冲到楼上去。 但他们没忘记,这是游戏,而楼上是梅任行的家,相当于BOSS老巢,去了肯定有风险。 咚咚—— 房门在此时被敲响,沈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是“王小姐”。 王小姐提了一大袋东西。 沈容打开门。 封政把东西递过来:“这是香和纸钱,这是小孩裙子,这是……我给你买的裙子。” 他对沈容眨了眨眼。 沈容接过:“谢谢。” “王小姐”给她买的裙子,比香、纸钱和小孩裙子加起来的袋子还大,而且塞的满满的。 好热情一“女”的。 封政看她的时候,眼里总像有星月交辉,明亮璀璨:“你要是不喜欢就跟我说,我再给你买。” 沈容愣了一下,摆手:“不用了,我不挑衣服的。谢谢你啊,让你破费了。” 封政嘴角微翘,仿佛被送礼物的是他一样,眼神满足,骄矜地说:“不破费啊,我的钱能给你用,我很开心呀……” 沈容:“啊?” 封政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说这种话,咳了咳:“我是说,我钱多得花不完,你不要跟我客气。我回去做饭了。” 他转身进了301。 沈容把他买给她的衣服随手丢在沙发上,拿出香和纸钱,到煤气灶上点火。 边烧边喊:“小兰,来拿你的裙子和钱,还有香……” 对了,香! 沈容脑中灵光一闪,丢下烧了一半的纸钱,拿着剪刀冲进浴室里。 过了会儿,她脸上沾着血,裙摆因为蹲在地上沾了血迹而被血洇湿,手上拿着一根手指出来,招呼广盛家三人:“过来做实验。” 广盛家三人看着她这副模样,都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过去帮忙。 沈容拿出三根香,一根裹上人肉沫,一根沾上人骨粉,一根浸人血。 一起拿到厨房,分次点燃。 人肉沫的香,烧出了肉味。和钱奶奶家的有所不同,香灰颜色大体还是灰白的 人骨粉的香,也不是那种味道,且香灰灰白。 浸人血的香,湿润点不着。 沈容便一直拿着在火上烤。 过了一会儿,青烟升起,一股熟悉的气味弥漫开来。 聂诗珊惊喜又惊悚:“就是这个!” 咚咚——门又被敲响。 沈容丢下香去开门,看到钱奶奶站在门外。 她赶紧撕了沾血的裙摆把脸上身上的血擦干净,开门。 钱奶奶手里捧着一个小瓷盆,笑眯眯地说:“我先做好了一碗饭,送过来给你们先尝尝味道。” 沈容接过饼,笑道:“谢谢奶奶!” 钱奶奶笑呵呵地挤进屋:“不用谢不用谢,你们快吃,吃完告诉我味道怎么样,我回去看要不要再加点盐。” 广盛家三人已经把厨房门锁起,遮住厨房里的香和纸钱。 三人对钱奶奶打了招呼。 钱奶奶把瓷盆放在桌上,热情地招呼他们:“过来过来,快尝尝看。” 沈容远远看见盆里的东西,定在原地,对广盛家使了个眼色:你不是说你要吃吗?上吧! 广盛家做了个深呼吸,一幅豁出去了的样。冲过去,看到盆里的鳗鱼盖饭,颜色红润,饭粒饱满,很美味的样子。 他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聂诗珊和闻露也看不出什么,脸色还好。 而沈容简直没眼看。 那哪是鳗鱼盖饭。 那盆里黑红的液体浓稠如发酵的的血浆,数十条蜈蚣交织在一起爬动,密密麻麻的黄色钩状脚啪嗒啪嗒在它们同伴一节一节黑亮的背上爬过。 上面盖着的鳗鱼,是未剥皮,被切成一段一段的黑蛇,鳞片上挂着血浆,脊椎里流出浓稠液体。 广盛家不知真实情况,有胆量这样吃下去。 但沈容看着他把蜈蚣吃进嘴里,嘴边糊满黑红浆状物,半只蜈蚣挂在他嘴上扭动躯体…… 简直要吐了。 钱奶奶拍了一把广盛家,不满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拿来给你们五个人吃的,你怎么一个人吃独食啊!” 她对沈容招手:“来来来,小林快来尝尝。” 沈容摆手:“不啦,广大哥太饿了,还是先让他吃吧。反正我中午也有的吃的。” 钱奶奶瞪了广盛家一眼:“下次可不能这么自私了。” 聂诗珊和闻露:“……”不不不,请让他继续自私! 钱奶奶笑眯眯走向沈容:“中午奶奶给你留块最肥美的鳗鱼……” 沈容亲昵地道:“谢谢奶奶,您对我真好!” 钱奶奶笑呵呵地拍着沈容的手背:“哎呀,我看到你就想到我那孙女……我已经跟梅大师说过你们的事了,梅大师说现在情况不同了,你们还没入门,不能见他。等你们入了门,能完全看见这个世界的脏东西,他就来见你们了。” 沈容心底一颤:照这意思,是要吃够那些恶心玩意儿,梅大师才肯来见他们? 钱奶奶拍沈容的手突然僵住,笑容逐渐变得虚假:“小林啊,你们屋里那个小伙子去哪儿了?我闻着你们这屋……这是个什么味儿啊?” 来了!是她计划中的问话! 沈容不慌不忙,露出乖巧的微笑:“奶奶,他自称是大学生,要讲科学,不肯相信玉陀观音……” 她轻轻地用气说:“所以就被惩罚啦……喏,就在里面呢。” 她语气很俏皮,像在和奶奶撒娇,却莫名阴森。 虽然沈容之前跟他们商量过拿佟焕的尸体来试探钱奶奶些事,他们也是一致同意的。但真看到沈容的表现,广盛家三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装出的样子,简直和钱奶奶旗鼓相当的诡异,难怪钱奶奶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19号上夹子啦 所以迟点更新,大概会在23:20左右更新 啵啵啵~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瓜皮崽?10瓶;鸡蛋薯片?1瓶; (* ̄3 ̄)╭ 21、血红的回忆2.8 钱奶奶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眼中却透出笑意:“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啊?我闻着这味儿,都有点臭了。” 沈容挽住钱奶奶的胳膊往卫生间走,苦恼道:“我们不知道呀。奶奶您醵嗍豆悖您可以帮我们想想办法吗?” 钱奶奶眼睛笑眯起来,?去开卫生间的门:“我确实是有个主意……你不是想入玉陀门又交不起供奉嘛,?这个人,?我拿去献给梅大师,?就说是你献给他的……这样可以省供奉呐!” 话音落下,?卫生间门打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腐臭,?随闷热的暖风扑面而来。 钱奶奶掏出起了毛球的布手帕捂住口鼻,像点评菜市场的猪肉一样说:“这肉有些酸味,?颜色也黑了,?还生苍蝇卵了……不过还能用。” 沈容问:“是做什么用途呀?我有点担心他这肉坏得厉害,梅大师拿到手,?什么都做不了。” 钱奶奶咯咯笑:“没事没事……这两年梅大师很少能得到这样的原材料了,?有的用他就会很高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梅大师面前为你多说几句好话的。” 她走出卫生间,又忆起家人,拉住沈容的手,?颇为相鹾尥,?眼里泛起泪花:“你要是生在我家该有多好。我也不至于一直一个人……我明明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一个个却都不理解我。” 这“他们”,说的是钱奶奶的家人。 沈容孺慕道:“我没有家人了,?我要是您亲孙女就好了。” 她拉住钱奶奶撒娇:“要不以后您就把我当亲孙女吧。” 钱奶奶连声应好。 沈容亲热地把钱奶奶送出门,道:“您先回去做饭吧。我们收拾了那卫生间里的东西,就给您送过去。哦对了……您能不能,送我们一点香呀?就是供奉给玉陀观音的那个。” 钱奶奶眼神略阴沉下来:“你要那个做什么?” 沈容道:“家里刚死了个冒犯玉陀观音的人,?我心里很不安。想点几天香熏一熏,正好去去味道。” 她其实是想拿来和她做的津过血的香做对比。 钱奶奶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在思考, 沈容这番话没什么古怪。 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要真像她这个经过事的老太婆一样,看到那样的尸体都无动于衷,她反而要怀疑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路了。 想清楚后,钱奶奶语重心长地道:“那个香不能乱点,会招来那玩意儿的。奶奶待会儿回去,抽空帮你点了放在你家门口。别担心,祖师娘娘会保佑你的。” 钱奶奶安抚地拍拍沈容,慈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似是又回想起自己的孙女,叹了一声离去。 沈容把门关上,脸上慈孙孝子的模样瞬间消失,神情严肃道:“有没有可以当武器的东西?” “你变脸还挺快。”聂诗珊不当回事地问,“你要那种东西干嘛?打算去钱奶奶家的时候杀了她吗?” 广盛家眉头紧锁:“你没听钱奶奶说那玩意儿随便点会招来那玩意儿的吗!” “那又……” 聂诗珊话没说完,顿悟了,害怕地移动脚步,远离厨房紧闭的门:“那,那里面……” 闻露和她一起撤退,强颜欢笑道:“现在可是白天,应该不会吧?” 沈容幽幽道:“谁知道呢?你们大白天都能看跤裢庸垡袅耍那玩意儿大白天就不能出来了?” 聂诗珊:“可我们这儿哪有可以当武器的东西啊,都是家具。” 沈容思考着,抬眼瞥向阁楼。 她倒是想去王小姐家拿斧子,又怕被广盛家他们看出来昨晚把他们吓得半死的人是她。 小张说阁楼里有很多旧东西,也许有……可以用的趁手工具? 虽然小张说不要开,但她直觉,阁楼在某一天,是一定要打开来看看的。 沈容提议道:“要不要上阁楼看看?”广盛家三人都同意。 沈容与他们一起走向掩藏在隔墙内,狭窄陡峭的楼梯。 站在楼梯口向上望,通往阁楼的楼梯两旁都是墙壁。墙壁上霉菌丛生,散发出一股潮湿难闻的腐朽气味。 这里几乎没有一丝光线。 在狭窄细长的通道里,这台楼梯通往的仿佛是无尽的黑暗。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我又遇跄恪…” “多甜蜜,多甜蜜,怎么忘记……” 突然有歌声响起。 仿佛是老式磁带唱片机发出来的,甜美的歌声里还夹带着“咔——嘶——”,类似磁带卡带的声音。 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 在这夏天,沈容四人都感受到一股深秋般的凉意,冷得他们不自觉搓了搓手臂。 聂诗珊:“谁家在放歌?” 沈容仰头:“楼上?” 四人随她一起仰头。 却跽飧羟蕉ゲ坑幸慧缯吵砣绨赜偷亩西,如同活物般在他们头顶来回蠕动。 沈容赶紧拽着他们跑出楼梯口。 四人站在通楼梯口的小门处,后怕地望着昏暗的隔墙内。 来自楼上的歌声还在继续。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浪漫的夏季,还有浪漫的一个你……” “给我一个粉红的回忆……” 最后一句响起的同时,沈容听跻桓鲂∨孩声音在跟着哼唱。 最后一个“忆”字音调抬高,如同惨叫,又夹带哭腔。 这声音又很轻,轻到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听趿嘶镁酢 聂诗珊问:“你们听跣∨孩的声音了吗?” 广盛家困惑:“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闻露挠头:“我好像没听酢! 不管他们怎么说,沈容坚信自己一定听到了。 那个女孩的声音,那声惨叫…… 就像是这两天楼上小女孩被殴打时的边哭边喊的声音。 这首歌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沈容清楚地记得,这是猪头鬼把她分尸时哼的歌。 沈容想:就算一时半会儿醪坏矫反笫Γ她也一定要尽快找个机会去看一看这个楼上小女孩了。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怀念,怀念你……” 这歌声卡带了,渐渐如风飘逝。 “没声音了。” “那……还到阁楼上去吗?” “刚刚那坨东西是什么啊?” 广盛家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沈容,等待她的回应。 沈容道:“阁楼就不去了。” 她方才站在楼梯口的时候,阁楼带给她的恐惧让她的直觉在叫嚣: 不要去! “那……” “拆家具吧。 沈容说拆就拆,把她屋里的旧货架拖出来横在地上,抄起板凳猛砸。 货架完好无损,板凳裂开了。 沈容掰扯了两下,扯下板凳腿分给三人。 四人各拿一根板凳腿,站在厨房门口,警惕地缓缓打开厨房门。 原本明亮的厨房,此刻暗如夜晚。整间房间都被粘稠如柏油的东西包裹住。 那东西像是活物般蠕动,黏黏糊糊的,细看如同一只巨大的肥蛞蝓。 屋里唯一的光亮来自厨房门。 门外的光落在厨房内一个凭空出现的小孩身上,照得他脚底下和“肥蛞蝓”黏在一起的一滩如水的黑色液体反出光来。 那小孩看身形四岁左右,背对着沈容四人。 从后侧方能看酰他正双手拿着被分割的手指和浸了血的香,放在嘴里嗦得津津有味。 他的嘴也如蛞蝓一般,是软塌塌的口器。 聂诗珊手抖了抖,满脸嫌恶。 广盛家看向沈容,征求意酢 沈容退后一步,默默地又把门关上了。 她还以为那玩意儿的是鬼之类的,没想到是这种一看就像水晶泥一样打不烂的玩意儿。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到那个小男孩后。 沈容四人耳边总有男孩吧唧嘴的声音。 闻露抱着板凳腿问:“现在该怎么办?放任它不管吗?” “不能放任不管,万一它吃完手指,来吃人怎么办?” 沈容思考片刻,道:“你们先去收拾佟焕的尸体,我去趟王小姐家。” 广盛家三人应了。 沈容敲响301大门。 封政很快打开门,目不转视地看着沈容,满眼热切:“饭还没做好呢,你饿了吗?还是想要别的什么东西?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找。” 门内弥漫着一股饭菜香味,比钱奶奶的东西让她有食欲多了。 但是…… 沈容遗憾地说:“刚才钱奶奶过来,硬是拉着我们去她家吃饭。还说,让我们不要跟你再来往,说你……哎,那种话我也不太方便说了。” 封政保持着微笑,眼眸却阴暗了。 沈容继续道:“我不是想在钱奶奶背后说她坏话啦。只是我觉得大家都是邻居,你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尽早说清楚比较好。钱奶奶硬是让我们去她家吃饭,她毕竟老人家了,我不好让她难过,所以我……不能在你这儿吃了。” 封政怒极反笑,笑意阴凉,叫人在盛夏也感受到了寒意。 虽然是沈容做的选择,说“不好让老人难过”。但在封政看来,这都怪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他温柔地看着沈容,说出的话却是暴戾阴狠:“是啊,老人家了,那么老,说不定马上就活到头了……” 沈容没想到,“王小姐”的话里竟然有这么浓重的杀意。 沈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他和钱奶奶有仇吗? 封政吸了口气,语气温和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老人嘛,你照顾她心情是应该的。毕竟她年纪大了,万一哪天她就死了呢。” “不过……我还是想和她谈谈。她做饭跟猪食一样,还拉你去吃,真的一点不照顾你的心情。” 说着他便要下楼。 沈容拉住封政,为难道:“王小姐,她对你印象不太好。你找上门去,要是告诉她是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她岂不是会怪我?” 封政立刻走回来,试探着搭住她拉她胳膊的手。手掌触碰到她白软手背的瞬间,心扑通扑通狂跳,炽热地注视着她:“那你说要怎么样?我都听你的,绝不会让你难做的。” 这么好说话? 沈容准备了一箩筐说服的话都作废了,笑道:“我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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