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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雪瑶轻轻带上门,“明天教你新的剑谱。” 门关上的瞬间,顾长明瘫软在榻上。 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比不上心口翻涌的酸涩。 他摸出枕下玉佩。 唯一从长公主府带走的物件,指尖摩挲着上面刻的“明”字。 “蠢货。”他对自己说,却将玉佩握得更紧。 长公主府书房,烛火通明。 沈棠展开最新密报。 “青城派分舵遭血洗,凶手疑似听雨阁之人。” 纸角绘着一枚黑色羽毛标记—— 顾长明杀人后惯留的信物。 “阿顾……” 她拉开暗格,取出一条褪色的发带。 这是顾长明第一次执行任务受伤时,她亲手从他发间解下的。 丝绸早已失去光泽,却还残留着淡淡血腥气。 “长公主?” 孟司墨推门而入,沈棠匆忙将发带塞回袖中。 “这么晚还不休息?” “我亲手熬了参汤。”孟司墨将托盘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展开的密报,“听说青城派出事了?” 沈棠敷衍地应了一声。孟司墨突然伸手探向她衣袖:“藏了什么?” “别闹。” 拉扯间发带飘落在地。 孟司墨脸色骤变。 “那个贱人的东西你还留着?”他抓起发带就往烛火上凑。 “放肆!” 第十二章 沈棠一掌打翻烛台。 火苗舔舐地毯,映得她眼底猩红。 孟司墨从未见过她这般神情,吓得后退两步。 “滚出去。” 待房门关上,沈棠弯腰捡起烧焦一角的发带,眼神微动。 三个月了,她派出去的人始终找不到顾长明下落。 如今他突然以听雨阁杀手身份出现,手上还沾着青城派的血……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对着虚空发问,指腹擦过发带上暗褐色的血迹。 那是顾长明第一次杀人时溅上的。 听雨阁练武场。 顾长明一剑挑飞第七个对手的武器,围观的弟子们鸦雀无声。 这三个月他进步神速,云雪瑶亲传的落梅剑法已练至第七重。 “少主厉害!” “听说阁主连夜为他改剑谱……” “两人半夜还共处一室!” 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云雪瑶不知何时出现在廊下,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刚才说话的,自己去找刑堂领二十杖。” 顾长明收剑入鞘:“小姑姑何必动怒?” 云雪瑶冷着脸,“今日加练两个时辰。” 她转身时,大氅扫过顾长明手腕,留下一缕沉水香的气息。 刑杖声遥遥传来,顾长明突然喊住她。 “怎么?阁主怕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云雪瑶脚步一顿。 “我确实误会了。”她头也不回地说,“当初就该让你死在长公主府。” 顾长明垂眸浅笑。 他知道云雪瑶为什么生气:昨夜他高烧说胡话,喊了十七次“长公主”。 沈棠在书房惊醒,额上全是冷汗。 她又梦到七岁那年冬天。 父王指着画像上的小男孩说:“找到他,顾家药人的血能解百毒。” 但当她真的在雪地里捡到那个冻僵的小乞丐时,却鬼使神差地隐瞒了他的身份。 “长公主,兵部急报!” 沈棠揉着太阳穴展开信函,眼神突然锐利。 七星楼昨夜遇袭,楼主被一剑封喉,案发现场同样发现了黑色羽毛。 “备马。”她要亲自去一趟七星楼。 如果真是阿顾…… 沈棠握紧腰间的玉佩,那是顾长明某次受伤后落在她榻上的,刻着“明”字。 顾长明蹲在七星楼屋顶,看着下面乱作一团。 他右臂被暗器所伤,毒素让视线有些模糊。 “楼主已死。”他对着夜空轻声道,“大哥,又少了一个。” 跳下屋檐时,他踉跄了一下,忽然有双手稳稳扶住他肩膀,沉水香的气息笼罩下来。 “逞能?”云雪瑶的声音近在耳畔。 顾长明索性靠进她怀里:“小姑姑身上好香。” “站好。”云雪瑶立刻松开手,却又在他摇晃时不得不揽住他的腰,“解药呢?” “吃了。”顾长明仰头看她紧绷的下颌线,“你跟踪我?” 云雪瑶突然掐住他下巴,强迫他张嘴,塞进一粒药丸:“七星楼的阎王笑,光吃解药不够。” 药丸化开的苦涩让顾长明皱眉。 云雪瑶突然问:“为什么单独行动?” “怕你拦我。” “我不会拦你报仇。”云雪瑶的声音罕见地温和,“但下次带上我。” “好。”他轻声答应。 月光下,她的侧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上似乎渡了一层金光。 顾长明突然开口:“小姑姑,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 顾长明一时僵住。 这人怎么三十三了,看上去比那些二十出头的世家小姐都年轻。 “小姑姑,你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成婚了。”顾长明凑近,“小姑姑可有心仪的男子?” “没有。” “那……小姑姑觉得我怎么样?” 云雪瑶猛地后退,大氅在风中扬起:“记住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顾长明冷笑,“顾家遗孤?听雨阁少主?还是……” “我的侄儿。”云雪瑶打断他,“永远都是。” 她转身离去的身影比夜色还冷。 顾长明站在原地,不禁扬唇。 他知道云雪瑶为什么躲。 三个月前她给他疗伤时,他发着高烧吻了她的手指。 孟司墨将密信烧成灰烬。 父亲旧部终于联系上了“血鸦”组织,对方开价黄金万两取顾长明人头。 “便宜他了。”孟司墨沉思半晌,“我与长公主的孩子需要一个干净的未来。” 这孩子,还是他下药得来的。 孟司墨打开妆奁暗格,取出一幅画像。 沈棠亲手画的顾长明,墨迹早已被泪水晕开,画中人身着暗卫服,眼神却温柔得刺眼。 “你凭什么?”孟司墨用金簪狠狠扎穿画像心脏位置,“一个卑贱的药人……”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孟司墨惊得一抖,金簪划破手指。 他怔怔地看着血珠滚落,想起沈棠说的顾家血脉能解百毒。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滋生。 第十三章 “手腕再抬高三分。”云雪瑶用剑鞘轻点顾长明肘部。 初夏的阳光透过梅枝,在他雪白的纱衣上投下斑驳光影。 这件新做的练功服轻薄透气,却让云雪瑶一上午都站在三丈开外。 “这样?”顾长明故意转身,衣袍下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让几个年轻弟子红了脸。 剑鞘突然抵住她的锁骨。 云雪瑶不知何时贴近,眸色暗沉:“认真点。” “我很认真啊。” 顾长明用剑尖挑开她的剑鞘,“小姑姑躲那么远,我怎么学?” 云雪瑶突然解下大氅裹住他,力道大得几乎勒疼他:“叫姑姑就别胡闹。” 弟子们识趣地退散。顾长明趁机抓住她手腕:“你脉搏好快。” “顾长明!”云雪瑶终于失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他仰头直视她的眼睛,“我在勾引听雨阁阁主。” 云雪瑶猛地推开他,剑鞘啪地打在他臀上:“今日挥剑一千次,不做完不许吃饭。” 她走得飞快,差点撞上廊柱。 顾长明摸着发疼的臀部,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朝堂上,沈棠展开边疆布防图。 “近日江湖势力猖獗,臣请调三千精兵剿匪。”龙椅上的皇帝眯起眼:“长公主所指是……” “听雨阁。” 沈棠指尖点在悬崖标志处,“据报有前朝余孽盘踞于此。” 兵部尚书突然出列:“巧了,孟大人昨日也递了折子,说听雨阁窝藏药人,意图不轨。” 沈棠握紧笏板。 孟大人何时对听雨阁有了兴趣? 退朝后她直奔孟府,却在书房外听到惊人对话:“血鸦已经出动,这次定叫那顾家余孽……谁?!” 沈棠推门而入,孟父手中的密信飘落在地。 上面画着顾长明的肖像,心口位置打了个血红叉号。 云雪瑶沐浴时听到窗棂轻响。 “滚出去。” 水雾中,顾长明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不但没走,反而凑近浴池:“小姑姑背上这伤……” 一道水帘突然溅起,云雪瑶已披衣起身:“这是顾家灭门那夜中的箭。” 顾长明怔在原地。 那道从右肩贯穿到左腰的伤疤,比他身上任何一道都狰狞。 “当时我背着你大哥的尸体突围。”云雪瑶系好衣带,“箭上淬了毒,我在床上躺了半年。” 所以她才会错过寻找他的最佳时机。 顾长明突然不敢再看那道伤疤:“对不起。” “不必。”云雪瑶背对着他,“明日我要离阁几日,你老实待着。” “去哪?” “查些旧事。”云雪瑶终于转身,目光复杂,“关于沈棠父亲当年为何突然对顾家下手。” 顾长明心跳漏了一拍。 他一直以为是因药人血脉,难道另有隐情? 云雪瑶突然捏住他下巴:“别做傻事,你现在去杀沈棠,只会两败俱伤。” “谁说我要杀她?”顾长明轻笑,“我要她活着后悔。” 第十四章 悬崖边旌旗猎猎,三千铁甲将听雨阁围得水泄不通。 顾长明站在箭楼上,指尖轻抚弓弦。 这把玄铁弓是云雪瑶亲手为他打造的,弓身刻着细小的九瓣莲纹。 “长公主殿下。”他拉满弓弦,声音裹挟内力传遍山谷,“别来无恙啊。” 箭矢破空,精准射断军旗绳索。 “保护长公主!” 沈棠抬手制止骚动的亲兵,目光死死锁住箭楼上那道黑色身影。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许多,束发的银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阿顾。”她眼神微动,“跟我回去。” 顾长明轻笑一声,突然摘下颈间玉佩晃了晃:“长公主认得这个吗?” 阳光穿透玉佩,照出内部流动的血丝。 这是顾家药人血脉独有的血髓玉。 沈棠瞳孔骤缩,当年父王书房密匣里的画像突然浮现在眼前。 七岁的顾家幼男,颈间正挂着这样一枚玉佩。 “你……” 气血翻涌间,一口鲜血喷在铠甲上。 “长公主!” 亲兵们慌乱上前,却被一道玄色身影拦住了去路。 云雪瑶不知何时出现在顾长明身旁,自然而然地握住他持弓的手。 “长公主带兵围我听雨阁,是想重蹈十八年前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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