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情人（高干1V1）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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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给他置办行李，送他上学。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一段短暂的相处。可后来他告诉我，他是为了我才考进那个大学的。他说他在十六岁时见过我一次。从此他所有的期待都是我。这个男人，在他还是男孩儿的时候，捧着一腔赤诚到我面前。我沦陷了。可是现在他要收回。我也必须快速从泥沼里爬出来。「我要离婚！」「啊？」「迟烨出轨了！」「什么？他不是出差了吗？」我轻笑一声：「和他的情人出差了！」大清早的，我的三句话直接把慕雨砸晕在了原地。「你等等，让我捋捋！你是说迟烨出轨了，他所谓的出差是陪着情人一起去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把手机扔给了慕雨，上面有洛雅今早刚发的朋友圈。迟烨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她。她开心地说：其实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加的她。却没想到她真的通过了。至于她知不知道加她的人是我，不重要。我对慕雨说：「迟烨出差三天，三天后我能拿到离婚协议书吗？」慕雨脸色难看：「我亲自给你拟！」我点点头，嘱咐道：「你别告诉桑林汇！」慕雨是桑林汇的妻子，据说他们在一起很不容易，我也是通过迟烨才认识的她。没想到一来二去成了好朋友。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我知道，你放心。其实……」「怎么了？」慕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以后再说吧！你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陪你？」我拒绝了，苦笑着叹了口气。「十点钟的飞机，我也要出差！」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难过你也得抽时间。我把我从迟烨手机里拍下的照片以及监控备份都交给了慕雨。还有我们名下的财产明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还没有孩子。慕雨的办事效率很高，我出差回来的当天下午，她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书。「即使他是过错方，让他净身出户也是不可能的。但我会尽量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我张了张嘴。慕雨打断我。「别说你不要。他是过错方，他就应该做出补偿。包括他给小三的钱，都可以追回。犯了错，不能没有代价！」我浅笑着抱了抱她：「要的，没说我不要。慕雨，谢谢你！」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没什么大不了的，离婚而已，我陪着你！」这一夜慕雨陪着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我们说了很多话。说曾经，说将来，说期许，说遗憾。直到双双醉倒，躺在地毯上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闹钟叫醒的。我请了假，化了淡妆。即使状态不好也要出门。我要去见迟烨。得益于洛雅的分享欲。这三天她和迟烨的全部行程我都拿到了第一手资源。他们坐了过山车、泡了温泉、蹦了极。这些都是我不曾陪过迟烨的。他喜欢刺激，喜欢肾上腺素爆表的感觉。但我受不了那些。他央求过我陪他蹦极，双人的那种。他说很浪漫。甚至想拍一组那样的婚纱照。可我站上了蹦极台，却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迟烨说没关系。但我知道他是失望的。其实想想，我和迟烨有太多的不搭。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时候，我们都说相爱抵万难。现在看来，是有人撒了谎。迟烨出来时戴着墨镜，表情淡淡。他身旁，洛雅挽着他的胳膊，一直不停地说着什么。她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娇憨又可人。「下次我们再过去，好不好？你生日的时候，这可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迟烨！」我扬起手，提高声音唤了声。洛雅应该没听到，还在继续说着。迟烨却顿住了脚步。他一把推开洛雅，仓促转身看向我。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是洪水猛兽。面对我，洛雅还是慌的，她怯生生地站在那儿，想要靠近迟烨，又不敢。倒是挺惹人怜惜的。迟烨很快地镇定了下来。他对洛雅说：「你先走。」洛雅猛地抬头看向迟烨，嘴角委屈地下撇，眼中噙满了泪水。她不想走。于是我当了个老好人：「一起吧，这里不好搭车。」迟烨眉头紧皱，严肃地对着洛雅：「还不走？」洛雅被吓得后退两步。我也沉下了脸。「我说，一起！」洛雅也是挺有意思的。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应该会落荒而逃吧。她倒真的跟了上来。我走在前，迟烨在我身后，她就跟在迟烨后面。迟烨打开副驾驶的门，想坐进去。被我拦住了。「有东西，去后面吧，总不好让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坐着。」迟烨看向我，面无表情，眼中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他哼笑一声，嘭地关上车门，上了后座。车子里的氛围着实压抑。是我打破的沉默。「洛小姐，我和迟烨有事要谈，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我先送你回学校？」猛地被点名，洛雅有些无措。「我……我……我……」迟烨猛地出声：「你到底想干什么？」透过后视镜，我看了迟烨一眼。他的表情已经非常不耐了，他在生气，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我却感受到了快意。于是我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洛小姐学什么专业？」「德语！」我有些惊讶：「跟我一样？我有个同学在你们学校当老师。」我说了个名字，问她：「认识吗？」洛雅变了脸色，语气虚弱：「是，是我的班主任。」我笑出了声：「那真是巧了。」洛雅最终被我送回了学校。下车离开的时候，她脚步匆匆，头也没回。我问迟烨：「你在这附近租的房子在哪儿？我们上去坐坐？」迟烨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这一路，恶心你！现在，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我们最终没有去那间出租屋。就在车里。迟烨点燃了一支烟。沉默着。从我说出了离婚到现在，他闭口不言。我也沉默着。这一路的故意恶心，到现在，有点意兴阑珊。我在恶心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恶心我自己呢？我从包里掏出烟，点燃。「多久了？」迟烨的声音有些哑。「什么？」「你抽烟，多久了？」我比迟烨大五岁，他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工作了。那时候刚参加工作，压力很大。我就染上了抽烟的毛病。是迟烨强制我戒掉的。他说「对身体不好」。他说「我给你买糖」。他说「再不济你打我出气，别抽烟了！」后来我真的戒了，没再碰。到现在，七八年了。可是因为这次的事，我复吸了。如果要问具体的时间，我想了想：「你在洛雅这儿一夜未归的第二天。」迟烨的手抖了下。还未燃尽的烟蒂落在真皮座椅上，瞬间皮面烫了个洞。迟烨慌忙用手扫开，已经于事无补。但他还是固执地想抹平，一下又一下，力气越来越大。最终他情绪失控，彻底爆发，一脚踹向车门。「操！」他说：「我挽回不了，你也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嗯！」他讽刺一笑，朝我伸出手。「离婚协议书。」上面写了什么，他没看。翻到最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个家我就不回了，我会抽空把东西清走。」说完他爽快地下了车。撑着车门，他对电话那头说：「出来，今晚不住学校。嗯，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挂断电话，他冲我挑挑眉：「什么时候想去民政局了，联系我。」「你是不是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又憋屈又难受？他就是故意的！」我扯扯嘴角，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我知道。」也许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到这时候，早就品出了味儿。一直以来，迟烨就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他对待人、对待事的态度是：我没错！就算我错了，你又能奈我何？我了解他。我也预设过他会给我怎样的反应。可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他的轻描淡写，我还是有被刺激到。我端着酒杯的手有些抖。「我以为，我以为我至少能够得到一句抱歉！」我们总希望得到犯错者的真心悔悟，就好像只有这样，我们受的伤才能被抚慰。不然不甘心啊！从他的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十年。那也是我的十年。我从置身事外到深陷其中，是他拉我入局。他爱我时，予我蜜糖。不爱了，就将我千刀万剐。他理应对我说一声对不起。负面情绪的反复磋磨让我有些失控。俱宧楆止勥煞喌驊呜伒択畩樞鞍鸮攟我请了两天假。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我哭过，咒骂过，崩溃过。到最后，冷静了下来。因为老板的一个电话。他说合同中的数据有调整，然后赶紧修改出来。我打开电脑，投入工作。两个小时后，我把新的合同发了过去。「下周三张总过来，你跟我一起去！」「好！」忙完这些，我坐回沙发上，突然有些茫然。真的有那么难过吗？迟烨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强迫，没有人威胁。所以，后面发生的一切，我理应，盈亏自负。我赌得起，就应该输得起。所以舒梨，你输不起吗？不！我输得起！签下离婚协议书的第四天，我给迟烨打过去电话。他接得很慢。语气寡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