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场合再教训死丫头。 “罢了罢了,我老了,管不了你们,都散了,让我清净清净。” 甄世俭伸脖子朝前,关切道:“母亲……” “都走。”老夫人闭上眼,一挥手,蔫蔫的,有种无助的沧桑感。 甄世廉心疼母亲,后悔顶嘴,跟在甄世俭身后,轻手轻脚退出去。 第61章 梦里啥都有 甄青殷瞥了眼装模作样的老夫人,知晓老夫人憋着坏,不可能就这么罢了,肯定有后招等着自己。 她又看了看前面二叔的背影,伟岸高大,可惜,是小号的亲爹,她只能稍微借势寻求一些庇护。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 横竖她以后是要出家的,这一家子的糟心事黏不上她。 她想得开,系统却气得哇哇大叫; 甄青殷扯扯袖子,撇嘴。 就她这身份,当太子妃?做梦吧! 把卫极当眼珠子爱的皇帝,决不允许太子娶个家族名声有污的女子为妻。 她才不当小妾! 奋斗太子妃太累,还是摆烂适合她,睡一觉,梦里啥都有……不对,她被系统带偏了。 卫极八抬大轿求她当太子妃,她也不干! 甄世廉撩开帘子,一眼看见哭得稀里哗啦的闺女,顿时揪紧了心,低声问:“圆圆哭什么?” 甄圆圆哭得喘不过气,偷瞟一眼房内老夫人的身影,小声啜泣:“他骂爹爹,还打爹爹,呜呜呜,我太没用了。我要是儿子就好了,我要是儿子,他就不敢骂爹爹了!” 闺女气得连自己的性别都自怨上了。甄世廉的怒火噌噌上蹿,拉走妻女,路上温声安慰:“别哭了,爹爹没事,他不是没打着爹爹吗?反而爹爹还扇了他几嘴巴子。” “爹爹,别送他去无歧书院,他要成了材,当了官,以后会更欺负爹爹,欺负姐姐,还会欺负我的。” 这回甄世廉没吭声。 甄圆圆扯着他的袖子,哀求:“爹爹,我想好了,我将来多生孩子,都给爹爹教导。不用他给我当靠山,我有爹爹,将来我还有夫君、儿子。” 甄世廉笑了:“这话才对,生你的,你生的,才是你的靠山。旁人靠不住。” 后面,甄世俭喝住甄青殷:“孽女,你给我跪下,好好反省反省!” 甄青殷充耳不闻,不紧不慢朝前走。 甄世俭气得头顶冒烟,快走几步拦住她:“孽女,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甄青殷不咸不淡问:“老爷在叫谁?” “除了你这个孽女,还有谁?”甄世俭吹胡子瞪眼睛。 “我可不是孽女,老爷去别处找找。” “甄青殷,你还有脸说你不是孽女,你顶撞你祖母,气病了你祖母,你给我滚去祠堂跪着!” “甄青云顶撞二叔,什么时候他去祠堂跪着了,我再去。别孽女孽女的叫,今儿的事,谁是罪魁祸首,老爷心里最明白。没别的事,我就告退了。” 甄世俭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红,跳脚:“孽女,站住!” 有病!甄青殷走得更快了。 甄世俭追在她屁股后面:“孽女,你敢顶撞你爹!你给老子站住!” 有毛病! “孽女,你还连名带姓喊你弟弟,不孝不悌!” 神经病! “孽女!你去哪儿?老子叫你站住你听到没?” 滚! 甄圆圆听到大伯父的声音,一回头,就见大伯父追着姐姐喊孽女,不由着急:“爹爹,大伯父好凶,骂姐姐,好像还要动手,您快救救姐姐!” 甄世廉扶额,无语:“没事,你大伯父从来不打人。” 原本嘴上还能积点德,后来跟张姨娘混久了,从来没说过的污言秽语也能时不时从他嘴里蹦出来。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极有道理的。 连他也不能幸免,被甄青云连骂两次,骂人的词儿不由自主就从嘴里蹦出来——不骂就吃亏了呀,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他听说,张姨娘的兄弟媳妇们,就是这般慢慢被张家人同化的。 甄圆圆反驳:“谁说的?大伯父不是打了张姨娘吗?不行,姐姐若是挨了打,传出去体面扫地,以后怎么走亲戚、说人家?我得去帮姐姐。” 说罢,把脸上的眼泪一抹,提起裙摆就要去追甄青殷。 甄世廉见状,拦住她,只好解释:“你大伯父哪里是想骂你姐姐,你没看见吗?他一直不快不慢追你姐姐后面,这是想跟你姐姐进锦绣居呢。” “啊?” 垮了半天脸的小殷氏,噗嗤一笑:“原是这样,还是你了解大伯哥。圆圆,咱们回去吧,你大伯父是想你大伯母了。” 张姨娘遭了他的厌弃,出门风流得被人笑话,只能想想家里冷落多年的正妻。 大殷氏怎么说,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甄圆圆愁眉苦脸:“可是,大伯母不愿意见大伯父吧。” 甄世廉嗤笑:“你担心什么,锦绣居可不是你大伯父想进便能进的。” 甄圆圆想起大伯父和张姨娘被锦绣居的人扔出门的事,乐不可支。 甄世廉见女儿笑了,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 果然如甄世廉所料,甄世俭一路喊着孽女,一路来到锦绣居。 甄青殷前脚进去,他后脚就想跟着迈过门槛,却不想,两个粗壮的婆子伸手拦住他:“老爷留步,勿要打扰太太清修。” 甄世俭眼睛一瞪:“我是老爷,整个甄府,哪里去不得?容得你们两个老婆子在此处狗仗人势!” 婆子也不跟他争辩,飞快地后退,嘭一声合上大门。 甄世俭盯着两扇门干瞪眼:“你们……你们……粗俗!野蛮!岂有此理!” 甄青殷听到关门声和叫骂声,心头不耻。 想什么呢? 渣男吃回头草最恶心了。 * 太子昨儿一天过得算是惊心动魄。 吹一下午冷风,一面等甄青殷问安,没等到,一面脑海里反复回放甄青殷推他的那一下。 他还记得她的神情,既嗔且恼,如怨如诉,委屈又可怜。 梦里,他没有让她逃走,抓住了她的手臂,使的力气有些大,她撞在他的胸膛上,小娘子浑身软软的,清雅冷冽的梅花香扑鼻而来。 他紧紧束住她的腰身,纤细婀娜,不赢一握。 她红了眼圈瞪他:“殿下,你冤枉我!” 他明知她是做戏,却仍是说:“好,那孤听你解释。” 突然,卫颐从假山后冒出来,唤道:“殷殷!” “解释你个大头鬼!”甄青殷惊喜回眸,眼里满是恋慕,扬起手,一巴掌打歪他的脸,抓起卫颐的手,两人化成蝴蝶飞走了…… 太子惊醒,俊脸漆黑,久违的紧张和刺激过电般的穿过心脏。 梦里果然啥都有。 第62章 两只蝴蝶飞 “殿下醒了?”冯有喜在帐幔外轻声问道。 “嗯。”太子重新躺了回去。 脑子发热,身体反而冰凉,背心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后知后觉发现,破天荒的,甄青殷和卫颐这两个与他不相干的人,竟头一回入了他的梦。 真是见鬼了! 甄青殷入他的梦,他尚能理解,毕竟都想过跟她生孩子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好避讳的。 身为一个十三岁起,便被大臣们时常在朝堂上,热火朝天催婚催生的储君来说,男欢女爱都不必避讳。 更何况,小娘子们换着花样自荐枕席,都有十来次了。 但是,那卫颐…… 太子的脸再度黑成锅底,两指不断揉捏眉心。 冯有喜轻手轻脚勾起帐幔,抽掉夜明珠上的素锦帕子,帐外的烛光照进来,太子脸颊酡红,眼眶里布满红血丝,正烦恼地捏着眉心。 冯有喜心想,甄姑娘那一巴掌可真厉害,过了一夜,还没消肿呢,反而更红了。 再细一瞧,太子另外一边没挨过巴掌的脸,也红红的。 他心咯噔一跳,伸手试探太子额温。 太子正恼卫颐入梦,乍然见到一只男人的手靠近,沙哑声喝道:“冯有喜,你放肆!” 冯有喜手一抖,噗通跪下:“殿下,您额头滚烫,着凉了,定是因着昨儿下半晌吹了冷风。奴才该死,没有及时发现。” 太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挺烫的。 原来是烧糊涂了,难怪卫颐闯进他的梦。 冯有喜见他神思不属:“殿下,奴才去叫太医。” “嗯。”卫颐在现实里碍他的眼就罢了,还钻进他的梦里横刀夺爱,岂有此理! 卫颐拿什么跟他比? 可是那个眼神…… 太子耿耿于怀,每回想一次,便堵心一次。 他连两人生了孩子,和儿子一起数银票都想好了,她却去恋慕一个心有所属的男子。 太子唇角抿成直线,浑身煞气。 行,心慕卫颐是吧?“孤倒要瞧瞧你们能有个什么好结果!” 她对他避之不及,一点不想攻略他,他何必强人所难? 罢了,不过一个不喜欢他的小娘子罢了,没道理天下女子个个爱慕他,不然别的男子怎么活? 横竖已得了玲珑阁,银子源源不断,他也不亏,以后不打扰她爱慕卫颐便是。 当然,那土豆、红薯、水泥,都是他完成任务的奖励,他肯定要拿回来的。 从此互不相欠,他走他的阳关道,她恋慕她的卫颐。 待卫颐和甄圆圆成亲,他定要去瞧瞧她求而不得、痛苦悲伤的眼神。 “好好哭吧你!” 冯有喜没有听清太子呢喃的话语,当他烧糊涂,开始说胡话了,又见他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双眸黯淡无神地盯着帐顶,骇得一咕噜爬起来,先放下帐幔,以免进风,又赶紧去叫太医,吩咐小太监把地龙烧得热一些。 一盏茶的功夫,太子的脸烧得更红了。 “殿下,喝些热水,奴才加了蜜的。”冯有喜心疼得快掉泪了,半扶起太子。 太子从不任性,虽意识模糊,却知晓该治病,张嘴喝了半盏,每咽下一口,喉咙便如刮过刀子一般疼痛。 他推开冯有喜的手,声音嘶哑:“备水,孤要沐浴。” “可是殿下,您染了伤寒,沐浴要见风……” 太子蹙眉,威仪自现:“去备水!” 总感觉怀里有冷梅的香气,缠缠绕绕的,搅得他脑仁突突的疼。 她都喜欢卫颐了,还把味道留在他身上做什么? 冯有喜没法子,急忙喊人备水。 东宫常备热水。 冯有喜伸手试探了水温,烫手,这才敢扶太子进浴桶。 浴桶窄小,比浴池更保温一些。 “铺盖全部换了。” “是。”冯有喜应声,回头吩咐小太监去换铺盖。 “多宝阁上的梅花瓶扔了。”这句吩咐语气更为平静。 可了解太子的冯有喜,立马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症结。 原来太子难得使性子,是为了甄小娘子! 唉,这醋劲儿可真大,后劲儿更大,从昨天赌气吹冷风,到今早病糊涂了也不忘那枝梅花。 “殿下放心,奴才亲自去。” 隔了这许久,那梅花早落完了,只剩一截光秃秃的枯枝插在花瓶里,冯有喜把枯枝烘干了,摆在多宝阁上,别有一番趣味。 太子见了,没夸过一句好,也没说过一句不是。 冯有喜便知自己做对了。 毕竟那可是甄小娘子唯一送给太子的礼物——虽然中间过了一次晁国公夫人的手。 太子出浴时,太医早已恭候多时。 冯有喜让人把太医拦在门外,扶太子回床榻上躺着,手脚麻利地放下一层又一层帐幔。 太子在帐幔放下来之前,有些模糊的视线一扫,寝房内焕然一新,宫女太监们撤了香炉,空气都清新几分。 只是,视线扫过多宝阁时,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往日没在意过,此时少了点什么,才留意起来。 帐幔完全挡住视线时,他才记起来,他吩咐过冯有喜扔了梅花瓶,原来少的是那枝光秃秃的梅花枝。 扔了好。 扔了他的自作多情。 太子扯扯嘴角,眼底流露几分自嘲。 遮好了帐幔,冯有喜麻溜地请太医进来诊脉。 太医把了脉,听了呼吸,坐在帐幔外恭敬地说:“太子殿下,请让老臣看看您的脸、眼睛和舌苔。” 等了片刻,太子没动静。 太医以为太子睡着了,抬手正要撩开帐幔,冯有喜忙伸手拦:“大人且慢!殿下昨日吹了冷风才染上风寒,身子正冷,见不得风,您可以问问殿下症状。” 可不能让太医看见太子殿下被打肿的脸。 太医颇有些为难,但连太子都不说什么,他也不好强求,便问:“请问太子殿下,此刻有什么感受?可是头昏眼花、浑身发冷、多出虚汗、身子滚烫?” “嗯。”太子疲倦地应了声。 “那殿下,头昏眼花到什么地步?” 太子望着帐顶,眼珠轻轻移动,漫声道:“孤看见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在飞。” 太医:“……” 冯有喜:“……”眼花得这么具体吗? 第63章 看走眼了 太子病了。 皇帝兴致高昂,带皇后去马场骑马,晚上回来听说太子病了,立即和皇后一起去东宫探病。 他斥责冯有喜:“怎地不早些通知朕!” 冯有喜跪在地上,额头冒冷汗:“奴才该死!” 太子脸上的肿胀消下去大半,他换了个床头睡,说灯火刺眼,只许远远地点一盏琉璃灯,寝房内昏昏暗暗,不细瞧,看不明显床内的那半边脸肿了。 太子半靠迎枕,默默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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