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乔安。 叶昔昭觉出他目光微凝,循着他视线看了过去。 乔安神色冰冷淡漠,萧旬的神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似是陌路人,却又分明是夫妻 她不由蹙眉——这又是怎么了?似乎矛盾更深了? 而乔宸静静跟在两人身后,满面愁容。 乔安径自到了叶昔昭面前,“我们去别处说话。”又回身换上乔宸。 叶昔昭也便随着乔安c乔宸转往别处,信步走在寺庙之中。 两个男子只用眼神交流想法c情绪,落后一段,尾随在三女子身后。 乔安低声道:“我被后面那人禁足了,除了他陪同之下,不能去往任何地方。他命手下查出了我娘的病可轻可重,另寻了良医前去诊治,不允我返乡探病。甚至于,连我姐姐都被禁足了。” 叶昔昭回身看了萧旬一眼,心中很是不忿——这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之后想到的就是,是不是因为虞绍衡询问过萧旬之后,才使得如今姐妹二人连返乡探望母亲的行程都被阻隔了? 若是如此 她真是后悔不已。 乔安又语带轻嘲地道:“今日我无意前来,他却偏要扯着我出门——不知又要做什么文章。” 叶昔昭听得出,这话她少说了三个字——不知他又要“利用我”做什么文章。 乔安如今也是被气极了,否则,应是不会与她道出这些无奈的。无从安抚之下,叶昔昭携了乔安的手,问道:“你们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嫌隙?不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尽释前嫌么?” 乔安越是悲伤,笑容越是璀璨,“不能。我与他成婚之后,许久都是费尽心思地解释,但是他不相信。他从没信过我,甚至一直持有偏见。”之后微眯了眸子,“靖王世子始终是他一块心病,两个人不睦已久,我又如何能得到他的信任?话说回来,他既然是这样一个人,我又何必再浪费心机讨得他欢喜?” 叶昔昭满心都在为姐妹两个担忧,“但是这样下去,总是不行。” 乔安语声已有些颓废的味道:“随他去。只管混吃等死就是了。” 到此时,叶昔昭可以确定一件事——萧旬不论是出于什么缘由,都已将乔安的心伤透了。若非如此,乔安不会有之前种种对萧府恪尽本分却不在乎萧家人死活的行径。 是到此时才完全认定这一点——乔安若是自嫁入萧府就对萧旬心怀偏见甚至鄙弃,全不需尽心竭力地打理内宅,尽可如她前两年一般躲清闲。可是乔安不曾如此,甚至于到了全心全力为萧府谋财路的地步,否则,那样性情的人,断不会到了不时提及庶务为钱财心烦的地步。 这对夫妻,也许在很多人眼中,都认定是乔安无事生非平白惹得萧旬恼火不耐,但是落在今日的叶昔昭眼里,觉得那个无情人应该是萧旬。 暴躁c没有耐心c言辞刺耳——虞绍衡对绝大多数人亦是如此,但是,他便是在与她针锋相对的时日里,也总是在被她气得忍无可忍的地步下才会说三两句重话——而萧旬不是,最起码,上次她在房外听闻夫妻两个争执的时候,萧旬都是针锋相对,言辞间毫无退让容忍之意。 男人与男人,对待女子的方式,本就是千差万别。 应该是萧旬将乔安伤到已无退路的情境,这才使得乔安萌生去意。 而在如今,萧旬连乔安最后的退路都斩断了。 在这样的心绪之下,看到钟离炏与钟离珊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叶昔昭第一反应是回眸看向虞绍衡与萧旬—— 虞绍衡今日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萧旬又是强带着乔安前来的这两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用意?是有意将与靖王府之间的矛盾加深么? 叶昔昭只是担心乔安,被男人之间的争斗,伤得体无完肤。 她只是愈发觉得,萧旬其人,太过残酷。 第73章 73 钟离珊带着随从走上前来,客气地对叶昔昭一笑,看向乔安。比之以往算是和颜悦色,“多日不见,听说近日处境艰难,” 乔安看都懒得看钟离珊的样子,语声不耐,“干你何事,” “我倒是不挂心你过得怎样,怎奈我兄长对你念念不忘。”钟离珊摇头苦笑,“你也与他一样,自讨苦吃,如今连返乡探望令慈都不能成行。既是如此,不如让我兄长帮你走出牢笼。” 乔安不屑一笑,“我想走,何需别人相助。” 乔宸听了这话,眼中尽是歉疚。乔安不能离开,是不能在离开时将她一并带上,这才甘愿被禁足。 叶昔昭在这期间则是回眸观望钟离炏与萧旬c虞绍衡的情形,却发现来寺中上香的人们急匆匆离开,涌向寺外。 这是萧旬还是钟离炏的意思? 偌大的寺院,没多时便沉寂下来。 叶昔昭心头升起一股寒意。随即,最挂念的是太夫人,便以眼神c手势知会虞绍衡去里面寻找太夫人。 虞绍衡微一颔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意思是告诉她不必担心。 在这样的前提下,叶昔昭略略心安,可还是理应陪伴在太夫人左右,与乔安知会一声,带上芷兰款步走向寺中正殿。 这时的乔安审视着钟离珊,“你们兄妹该不会是要在这里与萧旬对峙吧?” 钟离珊笑着摆手,“可不要把我算进去,我可没心思理会你们的是非,不过是凑趣前来看戏罢了。”之后环顾四周,笑意更浓,“我也不瞒你,我兄长一直对你的事很上心,起初得知你要回隆城的时候,便安排了人手要一路相随,等令慈痊愈你回来时,便将你半路擒拿回王府。” 乔安听着笑了起来,似是听到了笑话。 钟离珊继续道:“谁知萧旬不肯让你如愿,也就使得我兄长的打算落了空。他们两个结怨已深,你又不知死活地介入了他们中间,如今自然会被他们当成报复彼此的工具。” 乔安自嘲笑道:“原来我还有些用处,以往总觉得自己真正一无是处。” 钟离珊晓得,谁想打击乔安都难以做到,她更不能,不曾理会,诉诸眼前情形:“我兄长命诸多人手留在这寺院附近——没办法,他想接近你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连萧府都无从涉足了,这就成了他唯一的机会。” “若他如愿——” “你自今日后,就是个死人,会被我兄长带回王府。而此事一如以往,不过是我兄长与萧旬的又一次争斗,你只是被无辜伤及之人。便是我兄长与皇上认罪,皇上又能如何——他一只手可都被萧旬废了,皇上可没为这件事治萧旬的罪。眼下萧旬又是有意让局面走入僵局,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吧?”钟离珊说完这些,凝眸看住乔安,“你好自为之吧,这件事终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全在你了。” 乔安问道:“为什么与我细说原委?” “你是萧旬发妻,萧旬是永平侯挚友。”钟离珊真不想再看到靖王府与那两家人的恩怨加重了。 乔安敛目思忖片刻,“以往竟没看出,你还有些可取之处。” 这样的恭维,任谁听了也没好气,钟离珊亦如此,“我看你却一如既往地招人恨。” 叶昔昭趋近大殿时,恰逢太夫人与鸳鸯脚步略显匆忙地走出来。 “太夫人。”叶昔昭快步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太夫人携了叶昔昭的手,“上香之人被人撵了出去,又有人要强行带我去一间禅房。” 若是萧旬手下,断不会勉强太夫人,由此叶昔昭苦笑,“应是靖王世子的人吧?”说着示意太夫人看向远处几人的情形。 钟离珊c乔安姐妹站在一处,钟离炏与萧旬c虞绍衡站在一处。 只看神色,只觉得他们是在闲话家常。若不是几十名劲装侍卫带着杀机趋近他们,观者不会察觉出一丝端倪。 叶昔昭看不清楚钟离炏脸上神色,只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甚是放松,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时候,长安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恭声道:“太夫人,不如还是先行回府。” 太夫人自是乐得如此,实在不想在佛门净地亲眼目睹争斗甚至是血腥之事,“那好,我们先回府。” 叶昔昭虚扶着太夫人,虽说有些担心乔安被殃及,可是她此刻只能顾及一面。一面走,想到虞绍衡,料定他本意只是要腾出些时间陪伴太夫人与她——便是他有心蹚浑水,却不可能在知情的前提下还要让太夫人与她前来寺里的。 可那边的一群人却不肯给婆媳二人离开的时间,她们没走出多远,他们就动手了。 初秋和煦纯粹的阳光之下,在太夫人眼中的与世隔绝之地,刀光剑影与杀机血光交织成一片。 叶昔昭心惊之下,下意识地抬手,蒙住了太夫人的眼睛,这举动之下,强行带着太夫人转身,一面吩咐鸳鸯c芷兰:“还是给太夫人去找间禅房,快!”又吩咐长安,“你们留心,不要让太夫人出了闪失。” 太夫人虽说是一心向佛,这些年过来,却也数次亲眼目睹血淋淋的事情。眼下并不慌乱,只是为叶昔昭在这瞬间的体贴c果断暖了心扉。 叶昔昭急匆匆地送太夫人到了一间禅房,再次叮嘱长安要确保太夫人不被惊扰,便要转身离开。 太夫人连忙问道:“昔昭,你要去何处?” “侯爷与乔安身陷险境,儿媳一定要过去看看。” 太夫人明白她的心绪,可又何尝不担心她被吓到,“那边出了那等事” 这时长安接话道:“分出二人随夫人前去即可——萧大人手下也到了寺中,靖王世子也不会殃及侯府家眷。” 不会殃及侯府家眷——虞绍衡却已介入,虽说是身怀绝技,可凡是都怕万一出了意外 太夫人看着叶昔昭无从掩饰的焦虑,摆一摆手,“去吧,去吧,可要保护好自己。” 叶昔昭匆匆称是,在两名身手绝佳的人跟随下,再度快步返回寺中大殿前的宽广院落。 钟离炏的手下与暗卫c萧旬c虞绍衡交手情形已是如火如荼。因着都是一袭黑衣,叶昔昭无从判断因着伤亡倒在地上的人是哪一边的。 钟离炏c钟离珊c乔安及其各自贴身随从各自站在一处观望。 叶昔昭慢慢看出了情形有多凶险—— 这一次,钟离炏带的这批侍卫,身手竟完全与暗卫持平,而前来寺中的暗卫只有区区二十人,是以,才导致了暗卫寡不敌众死伤过半的局面。 值得庆幸的是,萧旬与虞绍衡出手了。 两个男人皆是用剑。出招太快,使得他们周身被剑光环绕,无从分辨一招一式,叶昔昭只能看到他们长剑所到之处一次次飞溅出血花。 叶昔昭担心自己靠近会让虞绍衡分心,唯有万般焦虑地站在原地。她狠狠掐了掐手臂,还有些不能相信所看到的——是在怎样的原由之下,竟让钟离炏与萧旬走到了这般不计代价的地步?只为乔安么?她不觉得是这样,最起码,不完全是,一定还有别的原由。 萧旬在应对围攻之余,眼角瞥见两个人抽身离开,直奔乔安而去。 乔安仍旧云淡风轻地站在原地。 这女人摆明了是活腻了的样子 “绍衡,交给你了!”萧旬飞快交待一句,腾身到了乔安附近,手起剑落,将有意攻击乔安的两人依次斩杀。 虞绍衡应对围攻之人,已经是游刃有余。叶昔昭愈发确定这于他而言不过是小小风波,之后视线投注到钟离炏身上。他就站在萧旬后方,她担心他会从萧旬背后出手暗算。 接下来的事,没有出乎她所料,却另有险情发生—— 钟离炏左手拔出长剑,全力袭向萧旬。 “小心!”虞绍衡出声时,手中长剑飞出,击中钟离炏手中剑身,随即脚尖踢飞一名侍卫的剑,抬手接住。 萧旬意识到险情时便已转身。 可在这瞬息间,钟离珊身边侍女却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拼尽全力袭向萧旬。 ** 钟离炏之前已经准备充足,可真正的杀招,却是侍女对萧旬的偷袭。 谁都不会料到钟离珊身边侍女竟是习武之人。钟离珊也没料到,见此情形,惊呼出声。 叶昔昭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虞绍衡能帮萧旬一次,却不能在这情形下再帮第二次,一是没有料到,二是近前还有几人拼死也要困住他。 有时候,你会觉得一两年的光阴在记忆之中,宛若雁过无痕,因为平淡如水,没有令情绪起伏的事发生。 有时候,你会觉得瞬息之间的巨变在记忆之中,漫长无际,因为你在那瞬间的情绪大起大落,却无从扭转局面。叶昔昭与虞绍衡做不到,萧旬明知自己置身险境,也无丝毫把握做到全身而退。 可局面还是被全然扭转了—— 千钧一发之际,乔安飞身过去,生生为萧旬接下了那一剑。 她漠视萧府中人已久,甚至漠视自己生死,可在夫婿身陷险境时,毫不犹豫地帮他挡下了凶险。 付出的代价,却是她代替他负伤。 短剑刺中了乔安腹部。 那名侍女阴毒一笑,分外残酷地将短剑猛力拔出。 鲜血自伤口飞溅而出。 萧旬利用这间隙出手,长剑挥出,正中侍女心脉。 虞绍衡看到这情形,怒火中烧,手中一招一式变得狠辣迅捷之至,迅速将围攻自己的人一一斩杀之后,他到了钟离炏面前,滴着血的剑尖毫不犹豫地刺入钟离炏肩头。 叶昔昭先是抬手挡住了视线,本能驱使下,她不愿意接受更不愿意看到乔安经历这样的磨难。随即,手放下来,疾步赶到了乔安身边。 “乔安” “乔安!” 先出声的是萧旬,他语声十分沙哑。 随即出声的是一道女声,语调焦虑至极。 叶昔昭全无心思去顾及别的,到了乔安身边时已是泪眼模糊,无助地去捂住乔安的伤口,试图阻止她汩汩涌出的鲜血。之后才想到乔宸,失声道:“乔宸!快来!” 乔宸也已满脸是泪,蹲□来,扯下一块衣襟,用力堵住伤口止血。 “乔安。”萧旬要抱起乔安,对乔宸道,“去禅房为她疗伤!” 乔宸点头。 乔安却是摇了摇头,甚至要推开萧旬,“不急。萧旬,听我说几句话。” 跟在叶昔昭身边的人道:“属下去命人准备疗伤所需之物。” 萧旬闻言,这才不再移动乔安,席地坐在地上抱着她,先听她说话。 乔安唇色一点一点失色变得苍白,神色却似是浑然不觉疼痛。她垂了眼睑,手势吃力地取出一个荷包,之后递给叶昔昭,“帮我打开。” 叶昔昭点头,将荷包打开来,手一直微微颤抖着,之后,她看到了里面有着十多颗黑色水晶珠,猜测着这才是乔安要的,连忙取出几颗,送到乔安手里。 乔安将黑水晶珠递给萧旬手中,“萧旬,到此时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萧旬敛目看着手中物,神色由不解到了诧异,“你” 乔安抿出一抹平宁的笑,“与你说过多少次,是我一心要嫁你,你总是不信。” “你就是几年前” “不说这些了。”乔安语声已慢慢变得虚弱,“只是觉得,眼下生死难测,便是要死,也不该在死后还要被你误解嫌弃。” 萧旬俯首,下巴摩挲着乔安的额头,语声中尽是歉疚,“我我对不起你。” “也别说这些,听我说”乔安笑意苍凉,“我若不死,痊愈后,请你允我与姐姐返乡我若身死,请你送我一纸休书,让姐姐带着我的灵柩返乡。” 萧旬无措地道:“乔安,你也别急着说这些,让我弥补你。” “弥补?”乔安语带讽刺,“为着我一厢情愿,为着我替你挡下一剑,为此弥补我还真不稀罕。” 目光错转,乔安看到了已被虞绍衡刺伤倒地不起的钟离炏,语声中讽刺意味更浓,“你为了与钟离炏的私怨才娶了我他对我起初或许有一点真心,后来,却是为了与你的恩怨利用任何机会接近我,让你对我愈发鄙弃c怀疑可你,竟坚信我是利用你才嫁了你”再看向萧旬的时候,她眼中写满了绝望,“你告诉我,我在你们心里,算是个什么东西?嗯?报复对方的工具,为你生儿育女的工具,是么?” 叶昔昭与乔宸俱是别转脸,一再擦拭脸上的泪,泪水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再掉落,无从休止。 “只是可怜我双亲那样一身傲骨的人,为着我一己心愿,虽是不愿,还是让我远嫁至京城他们若知道,我成婚后一直被你弃若敝屣,丢尽了乔家人的脸”乔安说不下去了,眼中闪烁出泪光。 重重喘息之后,乔安又抿出一抹笑,“我扪心自问,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若还是那个我钦佩的男人,就成全我。我请你也成全我一次。” “你想如愿,就先活下来!”萧旬语声沉重,“我只要你活着,你活着我才会让你如愿。否则,你死了也是我萧旬的人。” 语毕,他站起身来,抱着乔安,疾步走向禅房。 虞绍衡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之后漠声下令:“将他脚筋挑断!” 暗卫应声称是,走近钟离炏。 脚筋挑断钟离炏整个人是真的废了。 钟离珊之前只料定了钟离炏如愿后的情形,却完全没想过他事败后会落得这般境地,闻声疾步到了虞绍衡面前,稍一迟疑之后,跪到了他面前,“侯爷!不可如此!若是这般,你与王府之间的仇恨就无从化解了啊” 虞绍衡漠然一笑,“本就不需化解。” 钟离珊又急切地道:“我知道,我父兄如今都在闭门思过,不该出门寻衅滋事,是我兄长糊涂,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看到暗卫已经听从虞绍衡命令行事,更听到了钟离炏负痛之下的两声闷哼。 虞绍衡已经踱步至别处,正敛目看着钟离炏死伤的侍卫,又吩咐道:“查清这些人从何而来,尽快!” “是!” 靖王府的侍卫,身手不可能与暗卫不相上下,这一批人,怕是钟离炏与人借来帮他对付萧旬的。 ** 凶险争斗之后,局面是两败俱伤。 钟离炏再不能如常行走,乔安生死未卜。 大殿前的院落风波逝去之后,寺中人才现身——这些人也是平白被殃及了,被钟离炏命专人看押了起来,鉴于看押之人有王府侍卫令牌在手,出家人又不太了解朝堂动向,不知道靖王正在府中闭门思过,更不知王府中人已不便也不该再对何人颐指气使,也只有听命行事。说到底,便是心知肚明,也只能是装作不知道——靖王是皇亲国戚,想再现朝堂是何等容易之事。 叶昔昭与虞绍衡先去了禅房,之后即刻送太夫人回府。 不论怎样担心乔安,叶昔昭也不能在这时候寸步不离地守候,她还要顾及家人。 太夫人回到府中,听闻此事经过之后,担忧地看向虞绍衡:“靖王世子没个分寸,萧旬陪着他胡闹,如今你又介入了——这到底是你们为官时恩怨太多,还是皇上的意思?”她只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率性而为之人。 虞绍衡思忖片刻,笑,“兼而有之。” 太夫人与叶昔昭立时放松许多。 随即,太夫人还是苦笑着叹息道:“有些话,也只能与你们在房里说说——皇上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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