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局,便去了次间处理账务。别的当家主母大多是一早开始处理这些,她在驾轻就熟之后,则喜欢在晚间处理这些。 一面伏案忙碌,一面听着兄妹二人不时交谈几句,觉得氛围极是温馨,却无法因此愉悦。虞绍衡如今要哄得妹妹高兴,再容易不过。可要他自心底愉悦,却太难了。 处理完手边事,头脑开始晕乎乎的。她对自己的酒量汗颜不已。因着虞绍筠还在,不好回寝室歇息,便伏在案上,本意是稍稍歇息片刻,却很快堕入了梦境。 在一旁打扇的新竹芷兰啼笑皆非,正踌躇着要不要出声唤醒叶昔昭的时候,虞绍衡与虞绍筠相形走进来。 芷兰刚要探手去摇叶昔昭,虞绍筠却摆手阻止,悄悄走到近前,微声道:“我与大哥就是过来让她早些歇息的,不必理会我们。”之后,展臂便将叶昔昭抱了起来。 虞绍衡有点无奈地看着虞绍筠。 虞绍筠一挑眉,“还怕我把她摔到地上么?我可是跟你学了一身武艺的人。” “别啰嗦。”虞绍衡指一指寝室,“再说话就把她吵醒了。” 虞绍筠促狭一笑,转入寝室,小心翼翼地把叶昔昭放到床上,站直身形时,敛目打量着叶昔昭的睡颜,“真是怎么都好看。” 虞绍衡笑了笑,重新回到棋局前落座。 叶昔昭醒来已是翌日清晨,虞绍衡已经出门。梳洗时,芷兰笑着说了昨夜的事,她听了心里暖暖的。 虞绍筠进宫前一日,是太夫人去寺里上香的日子。因着虞绍衡特地腾出整日时间陪伴虞绍筠,加之虞绍筠眼下也不宜再出门走动,兄妹两个就留在了府中,叶昔昭陪着太夫人去了寺里。 太夫人知道叶昔昭只是好意陪伴,看景的心重过上香祈福,这是勉强不得的。由此笑道:“不必陪着我,去四处看看。” 叶昔昭自知不如太夫人的心意虔诚,陪在左右反倒会让太夫人顾忌,也就笑着称是,带着芷兰转去寺里一面刻着经文的石壁前细细阅读。 是在此时,她听到了乔安的语声: “你不是说派人监视我么?怎么亲自前来了?” 叶昔昭回眸,见乔安与萧旬意态悠然地走向这里。女子美貌,男子清俊,端端地是一对璧人,可惜的是这对璧人并非情投意合—— 萧旬无辜地道:“这种事,还是亲力亲为更放心。”说话时看到了叶昔昭,拱手一礼,“嫂夫人。” 叶昔昭侧身还礼,与乔安相视一笑。 乔安找到了撵走萧旬的理由,“我与嫂夫人一起四处转转,你离我们远些。” 萧旬却不肯走,“你们不需顾忌我,我在哪里见谁都可,无人敢说三道四。” 乔安不耐地蹙眉,“我们说话,你跟在一旁算是怎么回事?” “你们可以对我视而不见。” 乔安语声转冷,“你既非鬼魅,又非太监,我们怎么能视而不见?” “”萧旬眼看着他们就要当着叶昔昭的面争吵起来,忍着气转身去了别处。 乔安抿了抿唇,到了叶昔昭身侧,“今日倒是巧。” 叶昔昭点头一笑,“的确,我是陪着太夫人前来的,没想到遇到了你。” “久在府中,难免心浮气躁,来这里静静心神。” 之后,两人皆是凝神看着石壁上的经文。这里终究不是闲话家常的地方,方才乔安不过是要将萧旬甩开罢了。 过了些时候,叶昔昭眼角瞥见了一道男子身影,讶然侧目。 男子与虞绍衡年纪相仿,身形挺拔,凤目薄唇,意态透着倨傲。他正凝眸看着乔安,目光幽深黯沉。 通过男子包扎着的右手,叶昔昭猜想此人是钟离炏。 乔安也在这时发现了男子,低声道:“失陪。”之后转身要走。 “乔安。”男子出声唤住她。 乔安脚步一顿,迟疑片刻,看向男子,“做什么?我识得你么?”之后又对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匆匆离开。 男子笑意讽刺,“难为你说得出这种话。” 乔安瞥一眼男子的伤手,“废了?” 男子默认。 乔安眼中有了笑意,“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会用左手举筷习字,你日后却要专攻此道,异于常人,可喜可贺。” 男子也不恼,只是漠声道:“毒妇,与那厮倒是般配。” 乔安一笑,明知故问:“那厮是哪个?是将你一手废掉的萧大人么?” 做为看客的叶昔昭,听罢两人的话,暗自啼笑皆非。无疑,这男子就是钟离炏,他与乔安的确是旧时相识,且分明是结怨已深。 萧旬悠然踱步过来,到了乔安身侧,和声问道:“遇到故人了?” “是。”乔安一扫之前冷淡的态度,柔声笑盈盈地道,“方才跑去哪里了?也不知命人左右照应着。” 萧旬竟也柔声道:“是我疏忽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摆明了是做出恩爱的样子给钟离炏看。 钟离炏凝住两人片刻,转身离开。 萧旬对叶昔昭歉意一笑,“嫂夫人,我们先走一步。”之后便携了乔安的手,“回府!”语气在这瞬间变得冷漠。 叶昔昭看着乔安身不由己地被萧旬扣着手腕快步离开,再看向萧旬分明充斥着暴躁的背影c步调,暗自为乔安捏了一把冷汗。 萧旬与乔安相形进到正房。 “都给我滚出去!”萧旬冷声遣了下人,随即看住乔安冷笑,“利用我的感受如何?” “有么?”乔安漫不经心地说着,安然落座。 “与他在那里见过几次了?” “今日是首次。”乔安看都不看他,“你不跟去,他也不会找我,连这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萧旬到了她面前,探手捏住她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就如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当初嫁我,究竟是你爹娘的意思,还是你只是利用我报复他——可是理由呢?你与他到底有过怎样的纠葛?他到底为何对你由爱生恨?” “是我要嫁你。他为何如此,我也不知原由。你在我面前,为何总是忘掉你暗卫统领的身份?你可以去查。” “我是可以去查,迟迟不肯如此,是不愿面对猜测成真的结果。” “那就没法子了,你继续猜测就是。”乔安掐住他力道越来越重的手,“这几日都是这般行径怪异,动不动就来招惹我,你到底要怎样?” “要怎样?看紧你,不会再给你与钟离炏任何接近的机会。”萧旬笑意残酷,“我是越来越弄不懂你的心思,担心你会成为萧府c侯府的累赘——如今靖王府与我们两家恩怨已太重,便是你无心,倘若被靖王府寻机利用,我要如何善后?” 乔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后却是平静一笑,“我日后不会再去上香,除了你允许前往的侯府,我哪里也不去。” “如此再好不过。”萧旬看了一眼寝室,“日后只要我夜间无事,便会回房就寝。你是我夫人,也该尽本分为我开枝散叶了。” “”前后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着实令乔安无语。 “有异议?”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谢谢菇凉们的霸王票,努力更新作为报答!晚上二更。 磊数扔了一颗地雷 es蒼月悠扔了一颗地雷 磊数扔了一颗地雷 磊数扔了一颗地雷 磊数扔了一颗地雷 磊数扔了一颗手榴弹 ai扔了一颗地雷 star88扔了一颗地雷 喵喵扔了一颗地雷 ay扔了一颗地雷 磊数扔了一颗地雷 磊数扔了一颗地雷 不飞的鸽子扔了一颗地雷 第68章 虞绍筠进宫的日子终是到了。 太夫人c虞绍衡三兄弟c叶昔昭与二夫人不论各自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到了这一日,都已能做到平静,剩余的唯有依依惜别之情。 虽说仍旧同在京城,虽说不过是隔着一道宫墙,日后却是不能再轻易相见。 虞绍筠拜别太夫人,又与三兄弟c妯娌两个一一话别。 此时的女孩,一直挂着笑容,梨涡浅现,神色透着坚强倔强,眼神却是偶尔闪现因着不舍生出的脆弱。便因此愈发让人生出怜惜之情。 太夫人无声垂泪。该说的,这些日子早已说尽了,到这时候也就不再重复。 虞绍衡神色较之平日温和几分。 虞绍谦柔声叮嘱着虞绍筠要好好照顾自己。 虞绍桓则已红了眼眶,说不出话。 叶昔昭与二夫人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握在一起,不知是要安抚对方,还是寻求一份支撑,似乎只有如此,才不至于落泪。 虞绍筠的笑意渐浓,不舍之情也更浓,末了缓缓转身,就此离开家门,成为帝王妃。 一直没有被家人真正了解的女孩,一直给人没有城府不懂事的女孩,要在进宫之前,才开始被家人了解。 她这一段时日经历过怎样的挣扎,有没有因为自己只是被帝王当成笼络重臣的工具痛苦不甘哭泣,有没有因为日后要独自在深宫挣扎彷徨无助,谁都无从知晓。她在初时短暂地震惊悲伤之后,一直笑脸迎人,她从无一句抱怨,她除了道出自己对婚嫁的态度让亲人放心,什么情绪都不肯流露。 她到进宫这一日,临别之时,也倔强的不肯落泪。 虞绍筠进宫之后,虞绍衡便去了兵部,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虞绍谦与虞绍桓则各自回房。 太夫人神色倦怠,叶昔昭与二夫人服侍着太夫人去里间歇息,各自沉默着退出。 叶昔昭想,如果今时的虞绍筠换成了自己无法想象。 在与虞绍筠亲昵如姐妹一般的时候分别,心底真是分外难过。再也没人似个小孩子一样央着她做这做那解馋了,甚至于,轻易都不能见上一面,更无从及时得知虞绍筠在宫里的处境。 可眼下又是不能放任悲伤情绪的时候,府里每个人都能将心底情绪摆在脸上,她与虞绍衡却是不能,要尽快让侯府恢复往日的气氛。 她只能与虞绍衡一样,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当晚,夫妻两个闲谈时,都不曾提及虞绍筠,只商议着虞绍桓再娶的事,确定了请谁在保媒去关府提亲。 第二日,夫妻二人去了相府,为叶昔寒践行。 虞绍衡与叶舒玄c叶昔寒在外院书房说话,叶昔昭去了孟氏房里。 孟氏一提起叶昔寒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就忍不住掉泪。 叶昔昭又是心疼母亲又是无奈,柔声道:“我大哥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您何必这般提心吊胆?他是去做官,又有我大嫂照看着,全不需担心。” “有什么办法?”孟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泪水,“我的孩子就是娇生惯养,哪里比得了侯爷,小小年纪就随军去出生入死也就是你婆婆受得了,换了我早就心疼死了。” 叶昔昭笑了,“原来您知道侯爷这些事啊,既是知道,就更不该这么难过了。” “也只是在你面前如此,对着别人还是要欢欢喜喜的。”孟氏叹息一声,转而问起侯府的事,“太夫人想来也很是难过吧?” “那是自然。” “宫里那等地方,哪里比得了嫁个好人家?上面有皇后压着,下面要与人勾心斗角的唉”孟氏唏嘘不已:“我这几日也不得闲,没功夫过去宽慰你婆婆。说起来,你婆婆也是真不易。” 前两句触动了叶昔昭心弦,低声道:“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来说去,如今还是你最有福气,婆婆倚重,妯娌之间和和气气,侯爷就更不需说了。” “是啊。”叶昔昭由衷应道,勾出一抹笑的同时,险些就哭了。 孟氏察觉到了,忙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近日与绍筠亲如姐妹,太不舍,明日我大哥又要出远门,心里更难过了。” “想开些,想开些。”孟氏能安慰女儿的话,实在是不多。 叶昔昭敛起愁绪,问道:“我大嫂呢?” “到今日才得闲,回趟娘家。”孟氏说着又笑起来,“你大哥倒像是真要与你大嫂安安稳稳过日子了,前几日,将那些妾室都打发掉了。” 叶昔昭为之一喜,“真的?” “嗯!”孟氏点一点头,“说起来,那些妾室都是出身卑微的,都似嫣红一个品行,怎么能留得?我本来就寻了她们的错处,一个个惩戒,轮到你大哥说了话,事情自然就更好办了。” 叶昔昭心境总算明朗许多,觉得叶昔寒真是要洗心革面了。 午间,叶舒玄c虞绍衡与叶昔寒过来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饭。酒自然是少不了的,叶舒玄亲自去取了一坛私藏的陈年佳酿,一直都是神色愉悦。 叶昔昭通过父母截然不同的态度,看出了男人与女人对待同一件事的不同之处。男人总会将目光放得长远,女人总是更注重情分。 虽然听孟氏说过,翁婿两个越来越亲近,可在席间亲眼看到两个人随意又不失亲近的言谈,叶昔昭还是在惊喜之余有些意外——这两个人,如今竟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样子。 叶舒玄少不得问起虞绍衡在蜀地征战时的一些战事详情,虞绍衡一一言简意赅地答了。 谈及战事的虞绍衡,眸中闪着灼人的光芒,神色笃定自信,有着一份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豪气——这是叶昔昭从未看到的他的另一面。 可是这样的他,是这样的迷人眼眸,让人错不开视线。 她开始明白当初为何许多闺中女子对他惊鸿一瞥便心生爱慕了,是隐约能想象到他置身于千军万马时必定是风华无双,再加上天生的俊颜,足以让人一见倾心。 多可惜,京城万巷皆空,争相目睹少年将帅战捷班师回京的盛况,她错过了。 叶昔寒一直凝神聆听着虞绍衡与叶舒玄的谈话,目光中有着对沙场将士的钦佩敬重,更有着一份对铁血豪情的向往,末了,便是用审视的姿态打量虞绍衡,现出一份从未有过的欣赏c尊敬。 因着叶昔昭与孟氏在场,三个男人并没畅饮,点到为止。 虞绍衡与叶昔寒道辞之时,叶昔寒拦下了父母,代为相送。临别时,拍拍虞绍衡的肩头,“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争气,日后多来相府,多与爹说说话——你是他女婿,是他半子。” “那是自然。” 叶昔寒又看向叶昔昭,笑了笑,“日后将坏脾气收起来,好生度日。” “嗯,我会的。你在外要事事小心,遇事不要冲动。” “放心!”叶昔寒摆一摆手,“快回去吧。” 夫妻二人缓缓退后,上了马车。路上,叶昔昭看向虞绍衡,“若是日后我大哥上进,若是有战事,他就算是请命从军,你也不要帮他,劝说着我爹也不要赞成他去沙场。” 虞绍衡不明所以,笑了,“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叶昔昭想了想,“在席间我一直遗憾,不曾亲眼目睹你从沙场返回c百姓夹道相迎的盛况,可后来又想,我情愿这般盛况再不会出现——我只想你安安稳稳的,一如今时就好。我大哥呢,他终究是懂事得太晚,如果去了沙场,好大喜功或者因为战功目中无人可怎么好?只会又连累得我们两家人没有安生日子可过。”一番话,自然是源于前世记忆,她不想冒这种风险。 “想得倒是长远。”虞绍衡刮了刮她鼻梁,“不过也真有些道理,日后我将这番话转述给岳父。” 一声岳父引得叶昔昭笑起来,“那我先谢过了。” 接下来的几日,叶昔昭着手虞绍桓的婚事,提亲,问名c纳吉c纳征有条不紊地进行之后,到了择定婚期这一节,就必须要与太夫人商量了。 太夫人思忖片刻,看了看就要到请安的时辰了,道:“绍桓就要过来了,我们当面问问他。” 正说着话,虞绍桓与虞绍衡先后进到房里。 叶昔昭暗自头疼——当着虞绍衡的面,虞绍桓恐怕又要说全听太夫人安排了。而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 太夫人问过之后,虞绍桓看一眼虞绍衡,恭声道:“全由母亲做主就是。” 叶昔昭要上前委婉地帮虞绍桓诉诸心迹,虞绍衡却以眼神制止了她,道:“这样也好,由娘定夺就是。” 太夫人想了想,又看一眼叶昔昭,笑问,“方才可是有什么话说?” 叶昔昭笑道:“没有,也是想说由您做主就是。”也是方才这片刻间才意识到,太夫人虽然表面上平平静静,可心里一定是百般思念担心虞绍筠,太需要一件事缓解情绪。虞绍桓有心立业自然是好,可虞绍衡既然也说了请太夫人做主,必是对虞绍桓有了安排。这样一来,她就不需在中间周旋了。 太夫人笑道:“都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做主了,婚期就定在入冬前后吧。” 叶昔昭称是。 虞绍衡落座后,对虞绍桓道:“入秋之后,就是太后的寿辰,皇上又有心选拔一批人才,十有j□j会设恩科。你这段日子用功些,若我言中再好不过,若不能言中,也不需灰心,来日我与你二哥再为你谋个出路。” 虞绍桓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多谢大哥!我一定会加倍用功。” 虞绍衡一笑,“此事不要外传。” “是!” 太夫人与叶昔昭也很是为虞绍桓高兴,婆媳二人相视一笑。 之后,虞绍桓与关四娘的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六。知会了关府之后,那边也无异议。叶昔昭便开始忙着翻阅以前二夫人与三夫人嫁入侯府时的聘礼,还有婚事方方面面的前例。因着嫡庶有别c门第有别,她成婚时的情形自然是不需拿来参照的。 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叶昔昭不时去找太夫人商量一些细节,就是自己能拿主意的,也故意问问太夫人,意在让太夫人的注意力一点点被引到这件事情上。 太夫人看得出,叶昔昭只是用这些话题陪她消磨时间,从最初有些勉强地给出决定,到后来,便是兴致勃勃的了,心情也慢慢开朗起来。 叶昔昭连忙趁热打铁,先斩后奏了几次,将太夫人几位走动得较为频繁的几个人请到府中,又请了有名的戏班子过来,让太夫人的日子慢慢回归到虞绍筠进宫前的情形。 太夫人如何不明白叶昔昭这一番苦心,心里总是为之感动,想着真是有一失就有一得,女儿进宫了,儿媳则是愈发体贴入微了。自心底不得不承认,虞绍筠一味顽劣的时候,顾不上体贴,懂事之后,已没时间体贴。 前来侯府做客的几位名门夫人,哪一个都是观察入微,亦是明白叶昔昭的孝心,闲时总是感叹太夫人有福气,得了个如女儿一般贴心的嫡长媳。太夫人听了,总是笑眯眯地说是菩萨显灵了。她心里也真是这么想的,在以往,可真是从来想都不敢想叶昔昭会有今时今日。 叶昔昭因着着实忙碌,想请乔安过来都拨不出时间,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日,乔安不请自来。 乔安落座之后,微微笑道:“我是过来传话的。” 叶昔昭满含期许地问道:“是什么事?”她如今最希望详细得知的只有虞绍筠与叶昔寒的事,而乔安是萧旬身边的人,特地前来相告的,应该是前者的近况。 乔安如实道:“是丽妃之事。萧旬在宫里的眼线不时传信到府中告知于我,自然是让我将这些事转告于你。” 第69章 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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