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芷兰停下脚步,将小茶壶里的水悉数泼在冯慧萱衣裙上,又取出一枚银簪,蹲下身去,用力划破冯慧萱的衣摆。 冯慧萱的丫鬟先急起来,“芷兰姐姐,你这是” 冯慧萱使了个眼色,摇一摇头。 芷兰起身,“好了,五小姐去吧。昨日奴婢该说的都说了,是好是坏是福是祸,全看您了。稍后夫人就到。” 冯慧萱微垂了头,喃喃道谢。 那名丫鬟要随行,被芷兰拦下,“你傻呀,跟着去做什么?去给你家小姐拿件衣服过来。” “哦。”丫鬟见自家小姐赞成,快步回去拿备用的衣饰。 芷兰遥望着冯慧萱趋近小楼,露出讥诮的笑容,“还想与夫人共事一夫?你也配!”返回路上,遇到尧妈妈,笑问,“侯爷与大爷又不声不响地去了哪儿?” 尧妈妈好笑地道:“侯爷千杯不醉,大爷不能喝却爱喝,此时又去了海棠苑,真是没办法。”因着孟氏的关系,自然已知道冯慧萱要自找倒霉,拍拍芷兰的手,“余下的事只管交给我,你去大小姐身边照应着。” 芷兰笑道:“好,那就辛苦妈妈了。” 正房里,孟氏c叶昔昭将安国公夫人单独请了过来,闲话家常。 安国公夫人当然不会想到,不消多时,她和女儿就要陷入噩梦之中。 瓮中捉鳖 叶昔寒平日里来往的人很多,有好友c同僚,还有狐朋狗友。杜良是叶昔寒狐朋狗友之一。 杜良的家本在京城,几年前其父惹恼了皇上,官职一降再降,到最后被打发去了山东,成了一个七品县令。杜良是个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的,随着家境日渐萧条,为了缓解手头拮据的现状,三年前娶了个当地财主的女儿为妻。却不料,妻子是个母老虎,样貌寻常,脾气却是不一般的泼辣难缠,嫁妆里的金银财宝不少,却不肯给杜良一分一毫。 杜良毁得肠子都青了,赌气之下,先后染指家中几名丫鬟,便这样添了通房c小妾。原是打算弄出妻妾争宠的局面,变相的报复。可是,妻子将几个女人压得死死的,几个人在她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出。晚间他去谁房里,谁就哭哭啼啼下跪求他回正室房里,否则甘愿一头碰死。 男人活到这个份儿上,不死也被气得没了半条命。无奈之下,杜良来京城投奔叶昔寒,凭往日交情成了相府门客。 他这些事,早已成了相府的一个笑话。 在对付冯慧萱这件事情上,叶昔昭想到了杜良,与孟氏不谋而合。 于是,尧妈妈奉命去找了杜良,告诉他若是愿意做一件事,既能得到一个如花似玉的闺秀,又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嫁妆,而且事成之后,相府还会给他三百两银子。 杜良在这世上,把钱财看得比爹娘还亲,来到相府虽说不愁吃穿,手里却没几个钱,早就快穷疯了。此时一听这话,忙不迭答应下来,甚至很担心事情生变。 午间酒足饭饱之后,小丫鬟传话,杜良忙换了一袭黑色锦袍,到了后花园的湖边,挂着满脸兴奋的笑,去往那栋二层小楼。 到了二楼,到了寝室床榻,放下床帏,面朝里躺下身去。 冯慧萱走上楼梯,放轻脚步,心里极为紧张,又有一丝兴奋。 慢慢走到寝室屏风外,探头看向里面,床上黑色人影隐约可见。素日喜穿黑衣的男子,整个京城也无几个。 她缓步入室,低头瞥一眼已经破损带着水渍的衣衫。一横心,解开腰间系带,衣衫落地,到床前撩开床帏,步上床榻板。 在这同时,床上的人翻过身来。 看清样貌,冯慧萱脸色由微红转为苍白,目光由羞怯转为惊恐,慌忙要逃出去。 杜良怎么会让她走,探臂将她勾倒在床上。一双不安分的手早有准备,捂住了她的嘴,蛮力扯下杏黄肚兜儿,又取走了她自幼贴身佩戴的玉佩。 冯慧萱几欲崩溃,想挣脱面前人的束缚,却无从做到。 尧妈妈走进厅堂,低声道:“夫人,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孟氏吩咐道:“有话只管说。” 尧妈妈这才道:“方才奴婢听说,冯五小姐独自去了后花园湖上的小楼。可是,听说侯爷酒后歇在了那里,那边又一直闲置着,没个下人照看,这孤男寡女的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竟有这等事?” 孟氏与安国公夫人异口同声,并且同时站起身来。 叶昔昭随之起身往外走,“我们去看看。” 三个人各自唤上随侍之人,急匆匆赶往小楼。 趋近二楼时,安国公夫人便听到冯慧萱发出的呜呜呜的悲声,不由心头一紧,心说这是怎么了?永平侯也不像是由着性子乱来的人,这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醉得深了? 叶昔昭加快脚步,上楼转入寝室,一面走一面冷声喝问:“是谁在里面?!” 众人循序而入,透过薄如蝉翼的床帏,看到里面的男子将女子压在身下,肆意挑逗。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做这等龌龊之事!”孟氏声色俱厉,“还不给我滚出来!” 叶昔昭看向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一副束手无策羞愧难当的样子,苦了脸道:“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了这等事?”待看清男子并非虞绍衡的时候,登时呆若木鸡,面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语声满带恨意,“你你哪里来的畜生,竟敢辱我女儿清白!” 杜良匆匆忙忙将两件东西塞入怀里,下地穿上鞋子,前去见过孟氏。 不等孟氏说话,安国公夫人已向他走去,切齿嘶声问道:“说!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 杜良笑嘻嘻的,“我” 安国公夫人走到杜良面前,狠力抬手,却在这顷刻间双眼一翻,身形一软。巨大的失望c愤怒,让她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快送安国公夫人去前面。”孟氏吩咐道,“至于这不成器的东西,给我关起来!” 杜良知道这是门面话,垂着头不说话,跟着尧妈妈走了。 冯慧萱慌乱地整理着衣衫,手有些发抖,见杜良往外走去,失声道:“你你别走!还我的东西!” 在场众人,全都忽略了她的言语。 孟氏对叶昔昭道:“我去照看安国公夫人,唤人审问杜良。” 叶昔昭点一点头,“您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转身对上冯慧萱惊疑不定的目光,微微一笑。 安国公夫人悠悠醒来,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孟氏和声安抚:“事情已然出了,先思量对策要紧,切不可动怒啊。” “那畜生呢?”安国公夫人这才想起之前事,忍着头疼胸闷,挣扎着坐起来,“把他送到衙门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辱没闺秀名节” 孟氏忍下心头笑意,想这人真要被气疯了,提醒道,“送去衙门也可,五小姐失了清白之事可就满城皆知了。” “”安国公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听府中人的话音儿,不是侯爷与相府大爷在那儿喝酒么?那畜生怎么会私自去了那里?相府怎么会容得这种事情发生!?” 孟氏一听这话,当即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语声一沉:“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倒也要问问你——平白无故的,五小姐怎么会去了侯爷与我长子的饮酒之处?意欲何为?说话可不要信口开河,否则,便将宾客全部请来评评理!” 安国公夫人不敢接话了。 孟氏继续道:“那人是相府的门客,方才我问过他了。他说午间多喝了几杯酒,乘着酒兴去找昔寒c侯爷凑趣,到了那儿,两个人已没了踪影。困倦之下,他就歇在了寝室。睡得恍恍惚惚的时候,见一女子宽衣解带到了床前,醉意致使,才发生了那样的事。” 安国公夫人忍不住切齿道:“胡说!怎么可能!” 孟氏也没理会,只是道:“此事如何处置,我要听昔昭的。不论怎么说,五小姐与她相识多年。换个旁人,我早将两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丢进大牢去了。” “不行”安国公夫人要下地,“我要去找慧萱,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氏淡声拦下:“还是安心等着吧,你再出了闪失可怎么好。” 冯慧萱凝视叶昔昭良久,目光渐渐转为怨毒,“你根本就无心帮我,反倒设了这个圈套来害我,是不是?!” 叶昔昭笑容和煦,宛若三月柔风,“我在你眼中何其蠢笨,哪有算计你的手段。” “我将你视为好友,陷入绝境时求你相助,你却这么对我?”冯慧萱说着话,豆大的泪珠成行滚落,之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叶昔昭笑意不减,“我将你视为好友,你却觊觎我的夫君,要利用我进入侯府,何其卑劣。”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冯慧萱目光微闪,撑起身形,膝行到叶昔昭面前,“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真是走投无路才去求你啊” 质问行不通,立刻就变了嘴脸苦苦哀求——叶昔昭带着嫌恶,后退两步,“不是已经给了你出路?杜良只有二十几岁,可不是年过五旬之人。” “不!”冯慧萱悲声道,“那人简直是个地痞,我不要做他的妾室,宁死也不肯!” 叶昔昭无奈,动辄谈及生死做什么?好像她会介意似的。 “不论怎样,你放过我好么?我再不会打扰你了,你让那人把东西还给我行不行?”冯慧萱一面说一面磕头,声声作响,是真的急了c怕了。 “他拿走了什么?” “贴身衣物,还有我自幼佩戴的玉佩。我求求你,把东西还给我。”冯慧萱再度磕头哀求。 揶揄c挖苦的话,叶昔昭也懒得说,直接道出意愿:“你不想远赴山东,就要听我吩咐,做一件事。” 冯慧萱迫切应道:“你尽管说,只要能压下此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么,稍后随我回侯府。”叶昔昭语声转低,交待了冯慧萱几句。 候在门外的芷兰听了,先是一喜,随即便有些不甘。 冯慧萱已别无选择,沉默片刻点头应下。 “好好想想届时怎么说。你的丫鬟随后就到。”叶昔昭款步离开。 走出小楼,芷兰低声道:“夫人要她做的事也很重要,可是就这样放过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叶昔昭不由笑了起来,“哪个告诉你,我会对她言出必行?” 一石二鸟 海棠苑中,姹紫嫣红,阵阵春风之下,飞花万盏。 圆几两侧,虞绍衡与叶昔寒相对而坐,静静饮酒。 这一日,叶昔寒心绪平和,也许是恐惧得到缓解的缘故,也许是开始相信虞绍衡善待叶昔昭的缘故。再者,虞绍衡也许随时都能让他火冒三丈,但是之于喝酒这件事,他不得不承认,这厮绝对是个万中挑一的好酒友——话少,酒量佳,喝酒速度快。 此刻,虞绍衡手执酒杯,看着远处那一片海棠花树,神色柔和,目光悠远。 叶昔寒见状,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云里雾里,你是在这儿见到的昔昭,平白无故的,你怎么会来了相府?” “” 叶昔寒又是气又是笑,“扫兴!” 虞绍衡侧头相看,“今日只喝酒?” “只喝酒。”叶昔寒端杯一饮而尽。他原意是想试试能不能把虞绍衡灌醉一次,而在饮酒期间,尧妈妈来传话给他,要他一面喝酒一面换一两个地方,说是有好戏可看。出于好奇心,乐得帮衬一二。而虞绍衡从来是把他当个疯子,在这等小事上不会计较,也就不曾疑心。 叶昔昭寻过来,见郎舅两个之间的氛围平和,为此是自心底高兴。 叶昔寒却以为她是不放心,打鼻子里哼出一句:“便是起了冲突,吃亏的也是我,又不是不知道” 叶昔昭失笑,“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有事与侯爷说。” “那你们说话,”叶昔寒晃着身形往别处走去,“我命人去拿件东西,你等我。” “好。” 虞绍衡抬手示意叶昔昭坐下说话,“什么事?” 叶昔昭抬起手,以食指关节轻刮额角,斟酌片刻才道:“方才出了点事,我实在是没脸再留下去,想先回府。” 虞绍衡看着她的小动作,觉得有趣,挂着笑问:“怎么说?” 叶昔昭慢吞吞地道:“安国公府之事,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娘,是以,她不知原由,今日将冯家母女请来赏花看戏了。谁知道,冯五小姐就在今日闹出了事——不知是想接近你还是接近我大哥,借着更衣的由头去了湖上住所,却被相府一个喝醉的门客讨了便宜去” 虞绍衡稍稍回忆了一下,“我与你大哥饮酒时,倒是都曾离席去听手下回禀些事情。”之后觉得这并不重要,只是道,“这不是好事么?让那门客将冯家女收下即可。” 叶昔昭笑了起来,“什么事到了你这里,都会变得轻描淡写。” “本就无足轻重。”虞绍衡宽慰她,“谁都难免有看错人的时候,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便先回去。只有一点,不可为此愁闷。” “嗯,我知道了。”叶昔昭笑容中有着一点怅惘。自本心,她并不想与他说这种善意的谎言,却又无从道出真正原由。 “知道什么?还是不高兴。”虞绍衡探臂过来,将落在她头上的一片花瓣拂落,“回去后,不妨将此事与娘细说。娘不怕我们做错事,喜欢对她开诚布公之人。” “我会的。”叶昔昭笑容明媚起来,看着他手边酒杯,“今日又喝了多少?我大哥着实混账,全不顾你还需将养。” “没事。”虞绍衡将酒杯送到她手里,“喝一口?” 叶昔昭将酒杯送到唇边,喝了一小口,眉宇轻蹙之后,舒展开来,“倒也不是难以入口。”之后将酒杯递回给他,“权当我敬你。” 虞绍衡笑开来,“为何?” 叶昔昭打量着此间景致,“为这海棠苑。” “这酒一定要喝。”虞绍衡将杯中余存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一笑,一些话并未说出,却都明白。 叶昔寒远远走来,看着相对而坐的夫妻两个。 以往总觉得,虞绍衡与叶昔昭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人。一个冷漠残酷,性情棱角太重;一个淡漠清冷,满腹诗情画意。 此刻却是不同,两个人低声交谈着,眼角眉梢都挂着笑容含着情意。 这可不是任何人能够作假的。 果真日久生情了?叶昔寒先是些微讶然,随即便笑开来。想来想去,最好的结局自然还是妹妹与夫君举案齐眉。 走到圆几前,叶昔寒将手中一个小小的锦匣递给叶昔昭,“看看,喜不喜欢?” 叶昔昭打开盒子,见里面竟是一块鸡蛋大小的鸽血红宝石,讶然挑眉,随即递给虞绍衡,“侯爷看看成色如何?” 叶昔寒不满,“成色不佳的话,怎么好意思送你?” 叶昔昭抿嘴轻笑。 虞绍衡细看片刻,微一颔首,“不错。” “这厮说话刻薄得很,他说不错意味着的就是极佳。”叶昔寒抬手拍拍叶昔昭额头,“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自然对,因为她从来也是这种看法,但是又怎么能如实道出,只嗔怪他的措辞:“这是说的什么话?” 叶昔寒毫不在意,“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物,几年前遇到一个不识货的卖主买下来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饰物就告诉你这夫君,让他寻了能工巧匠给你打造。”说着看向虞绍衡,“行不行?” 虞绍衡微笑,“自然。”语毕将宝石放回锦匣。 叶昔昭却满带狐疑地看向叶昔寒,“好端端的,为何把你压箱底的宝物给我,是不是有事要我帮你?” “你这个小混账!”叶昔寒瞪着叶昔昭,看似凶狠,语气却透着委屈,“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求到你头上?” “没有就好。”叶昔昭笑着将锦匣拿到手里,“如此我也能安心收下了。” “不行!我生气了!”叶昔寒孩子气地要抢回来,“过些时日再给你!” “休想!”叶昔昭起身逃到别处去,“哪天你喝醉了,不定随手赏与谁,还是给我更好。” “那你跟我赔礼道歉!”叶昔寒一本正经的,“我真的生气了!” “偏不!”叶昔昭咯咯地笑出声来,又跑远一些。 虞绍衡看着这对兄妹。无疑,叶昔寒疼爱宠溺叶昔昭。叶昔昭自然也是与兄长手足情深,轻易就被引得一展欢颜。是因此,对叶昔寒以往的混账行径有所释怀。 嬉闹了一阵子,叶昔昭与两个男人道辞,“你们少喝些酒,我还有事。” 叶昔寒一挥手,嘀咕道:“去吧去吧,嫁了人就这点不好,总是七事八事见不到人。” 叶昔昭不理他,与虞绍衡相视一笑,转身离开。回到正房,与孟氏说了一阵子话,将一番打算细细告知,得到允诺后,回了侯府。 更衣之后,叶昔昭去见了太夫人,将在相府的风波说了,话里话外,自然与先前对虞绍衡说的一般无二。 太夫人听罢,先是吃惊,之后便不屑地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思忖片刻,目光微闪,“先前就与你说过,你三弟妹与冯五小姐是不是另有打算眼下这件事” 话没说完,丫鬟进门通禀:“冯五小姐过来了,哭哭啼啼要见太夫人与夫人。” 叶昔昭抚额,“儿媳在娘家被数落了一通,都说儿媳没心肝,结交了那样的人。儿媳脸上挂不住,没理会冯五小姐,就先回来了,这怎么还跟了过来?” 太夫人道:“自然是指望着你帮她向相府求情,压下此事。” 丫鬟又恭声道:“冯五小姐说有要事相告,还说她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哄劝才做下了蠢事。” 太夫人心念转动,看向叶昔昭,“不如让她进来细说?” “儿媳听太夫人的。” 太夫人便吩咐丫鬟将冯慧萱带进来。 冯慧萱进门之后,恭敬行礼,之后挂着满脸的泪,跪在叶昔昭面前,哭着哀求叶昔昭回相府去帮她求情。 叶昔昭一张小脸儿写满厌恶c恼火,又强忍着不发作,太夫人看着都难受,便提醒冯慧萱,“好了,还是先说你的来意。昔昭听了之后,才能酌情而定。” 冯慧萱忙又跪倒太夫人面前,泣道:“是我不知天高地厚鬼迷了心窍,听信了旁人的怂恿,妄想成为侯爷的妾室,这才有了今日愚蠢的行径” 论做戏的本事,叶昔昭得承认,冯慧萱已是炉火纯青。 冯慧萱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硬生生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三夫人头上:“这两日,我无意得知三夫人小产之后落了病根,怕是再不能生儿育女,同情之下前来侯府探望。三夫人却百般诋毁夫人,说夫人待人已不似从前,心肠歹毒。恰好近来两次相见夫人又的确是推脱着不愿相见,我我又确实倾心于侯爷担心日后连进到侯府的机会都没有了,今日才因心思急切头脑发热,做出了那等事却不想” 太夫人听着这一番话,神色变了几变。让她最受触动的,自然是三夫人再不能生育的事。再往下听,对冯慧萱真是百般厌弃,心说这等货色,竟还妄想成为绍衡的人 强压下心头厌恶,太夫人摆了摆手,打断了冯慧萱的话,将这件事交给叶昔昭处理:“你与她终归相识一场,事情又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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