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开他的手,手势却不如以往蛮横,随即指了指状态上的箱子,“那是什么?” 萧旬语声平静,太过平静,几乎带着一份冷漠了,“休书,还有我全部不见光的家当。” 乔安惑道:“不见光的家当?” 萧旬语声缓和几分,“这是多常见的事,官员只指着那点俸禄,谁都会捉襟见肘。” “为何给我?” “我高兴。” “” “” 乔安沉吟多时,借着月光凝视着他,“你连休书都备下了,是不是要涉险行事?你接到皇上的密旨了?” 萧旬没有隐瞒,微一颔首。这是局中人都能预料到的事,隐瞒也无用,他叮嘱道:“照顾好你家人,若还有精力,去岛上照看嫂夫人。” “我会的。” 萧旬的手臂带着一份迟疑,缓缓落到她肩颈,随即便强硬起来,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因着他涉险行事的猜测,因着预料到可能再见不到他的猜测,乔安身形僵硬,却没有阻止他。 萧旬在她耳边低语:“我最近总是在想——如果真不曾将你放在心里,我不会介意你与钟离炏的流言蜚语,不会连命人详查的胆量也无,更不会与你闹到陷入僵局的地步。” “”乔安眨了眨眼睛,却是对他诉诸另外一件事,“我在回娘家之前总是在想——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将别的男子放在心里,不会再做打算,却也不会再留在你身边。萧旬,你不是适合为人·夫君的性情。我哪一点都没看错你,也从来不悔嫁给你。我只是无从接受你这种活法。” 萧旬苦笑。她说的话,句句戳中他的软肋,他的确是这种人,在他意念中,只有自己的安危喜乐,不能分出精力去顾及家人。 他沉默片刻,放松了力道,“不说这些了。让我抱抱你就好。” 乔安身形也放松许多,轻而坚定地道:“你不会有事的。我看中的人,不会为人刀俎。” “我尽力而为。”萧旬和她拉开一点距离,“你看中的人,就算分道扬镳,也该意气风发地活着。” “是。” 萧旬唇角微扬,现出微笑,随即飞快地吻了吻她唇瓣,“我走了。” 随即,他放开她,转身阔步离开,迅速消失在她眼界。 乔安一动不动地望着屏风那边,良久,手缓慢抬起,食指拂过被他亲吻过的唇瓣。 抿了抿唇,她飞快起身,穿戴齐整,去了父母院中。 房内灯火通明,问过之后,得知父亲在外院。她连忙赶到外院书房,请父亲拨出船只c人手随她去薄暮岛。 在这时候,家人不是需要她照顾的,她该陪伴的是叶昔昭。 乔宇年笑着告诉乔安,已经分派出一支精锐队伍,随时可陪同她与乔宸去往薄暮岛。 乔安道谢之后,与乔宸尽快打理行装召集下人,天色微明之前,乘船去往薄暮岛。 抵达岛上,方知虞绍衡已经离开,岛上也已驻扎了五百名暗卫,负责保护薄暮岛不会被战事殃及。再加上她手中的精锐队伍,足以护得周全。 乔安与乔宸没有耽搁,去往住宅,看望叶昔昭。 叶昔昭神色平静,目光清澈。丝毫也无与夫君离别的伤情。得知姐妹两个要来岛上陪伴她一段时日,即刻命人将前院全速收拾出来。 至于暗卫c精兵,就只能让他们在头领的指挥下在岛屿周围安营扎寨了。 之后,对于外面的局势,乔安就只能通过暗卫时时送来的消息得知了—— 那一夜,三名从各地率兵而来的将领同时抵达隆城城外;乔宇年取出皇上的密旨宣读,奉圣命将军权易手于虞绍衡。 萧旬率领暗卫潜入承远王府邸,在承远王宣布挥师南下起义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之射杀,迅速撤离。萧旬无恙,手下伤亡过半。 承远王世子无从承受丧父之痛,披麻戴孝煽动军心。 众将领因着承远王之死,半数萌生怯意,半数誓死追随承远王世子。 这样的情形之下,虞绍衡率兵抵达承远王封地,攻城讨伐叛军。 在漠北陷入战乱的同时,西域c南疆的封疆大吏先后打着讨伐昏君的旗号挥师起义,大军离开封地,直奔京城而去,征途之中,屡次遭遇良将誓死阻拦,行程一再被阻隔。 这些险象环生的消息,乔安自然是不敢告知叶昔昭。 而叶昔昭却似是早已知晓她心思,从不曾询问过,每日不是留在房里安心绣屏风,就是翻阅虞绍衡留下来的诸多兵书史册。 乔安见状,长舒一口气。 这日,乔宸走进她房里,落座后静静品茶,秀眉轻蹙。 “方才你不是去给昔昭把脉了么?”乔安忐忑地研读着乔宸的神色,“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吧?” 86 乔宸又啜了一口茶才道,“当初你姐夫抱病而亡之后,我在半年之后才哭得出,也是在那之后,因着试药出了差错,大病一场,再不能言语,这些你都是晓得的。” 乔安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 “昔昭如今的脉象是外强中干。侯爷不在身边了,她这么久的心火,不用再压抑了。” “”乔安忧心不已,“以你的医术,能否让她平安无虞,” “我自然会尽心给她调理,只是,她情形会不会愈发严重,会严重到什么地步,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乔宸提及萧旬,“他为何还不回来找你?他在的话,我们也能提早打算,让他设法另寻良医。” “他哪里找得到比你医术更好的人?找得到的话,也不会专程请你回来照看昔昭了。说白了,能有几个人比你医术更好?”乔安心烦不已,不由得开始抱怨,“好好儿的一对儿有情人,偏生变成了苦命鸳鸯,真是” 乔宸不免也想到了乔安与萧旬的一笔烂帐,只得出言保证,试图缓解乔安情绪,“我倾尽全力就是。” 随即,乔宸想到了叶昔昭的正色请求:“此事不要让侯爷知道。” 这份心思,乔宸怎会不理解,忍下那份心酸,又将此事告知乔安,“还是听昔昭的吧,若是对萧旬提及另寻良医之事,只说我想研制些新方子,需要与人商议。” 半晌,乔安才点一点头,“记下了。”语声已是鼻音浓重。 是因为这件事,这一日,乔安看到坐在秋千上的叶昔昭,走过去闲话片刻后问道:“付出这么多,不怕有一日得不偿失么?” “不怕。”直到今日,叶昔昭才对乔安提及她与虞绍衡成婚前后所经一切,“说起来,我做什么都应该的。” 乔安半晌都缓不过神来。她听说过叶昔昭与虞绍衡不睦长达两年之久,却是没想过,错了两年的人是叶昔昭,且所有的过错都在她身上,默默承受两年的人是虞绍衡。 叶昔昭似笑非笑地打趣:“你看,若是侯爷与你一样,我们也就不会有今时今日了。” “”乔安没料到,叶昔昭到此时,还有心情劝说她。 “有些时候,是需要人重来一次才能挽回所有过错,因为天不遂人愿,不给你时间。而有些时候,是需要局中人吸取当下,守住眼前人,也能得到花好月圆。”叶昔昭说完这些,笑得云淡风轻,“觉得有用,我这话就说过;觉得无用,只当不曾听闻就是。” 乔安陷入了沉思。 那年冬季,虞绍衡率兵大败承远王世子及其党羽,平定承远王犯上作乱的战事。 隆城总兵乔宇年奉皇命镇守漠北。 虞绍衡犒赏整顿三军,与乔宇年携手安民,期间接到圣旨,受封龙虎大将军,择期返京平乱。 久未露面的萧旬率领一支水军抵达薄暮岛,接叶昔昭去隆城小住两日。 乔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站在海边,看着他所在的船只由远及近。等他登岸之后,慢慢的,看清了他这段时日的极度疲惫,看清了他下巴上冒出的胡子茬。 她意识到自己弯唇笑了,却是自己也不知这笑容所为何来。 萧旬到了乔安面前,对上她的笑颜,覆着薄茧的手没轻没重地揉了揉她白皙如玉的脸颊,“我已官复原职。” “”乔安没说话,丢给他一个“这还用你废话”的眼神。 “带我去见嫂夫人。”萧旬无视一众手下,径自携了她的手前行。 乔安挣扎片刻,体力自是不及他一个大男人,也只得放弃。 转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萧旬强势地环住她,不管不顾地俯首索吻。 他下巴上的胡子茬扎得她有些微的疼c些微的痒,他发自心底的热切焦灼让她一时恍然。 如此对待她的萧旬,是她从未想到的。 愣神这片刻,他已攻城略地,尽情汲取着她口中甘美。 身形轻颤的同时,乔安没好气地推开了他,“混账!” 萧旬报以无辜又没心没肺的笑,继而再度握住她的手,“走吧。” “你已将我休了!”乔安没好气地指责道。 “可你并未公之于众,休书我也亲自收回了。” 乔安被气得横眉冷目,“无耻!” 萧旬笑着默认,随即告诉她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日后我只需随时传令于各地手下,不需以身涉险,只需保护你与嫂夫人,无耻的日子还长着。” 这意味着的,是不是他会就此留在薄暮岛,换句话说,是不是他就此要停留在她身边?乔安气道:“我日后还是回爹娘身边住着!” 萧旬气定神闲,“也好,我也正想要好好地与岳父岳母赔罪。” 对于这厮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态度,乔安一时间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噤声。 再见叶昔昭,萧旬觉得她无形中羸弱了几分,可是看她眼神,又只觉平静安然,全无一丝焦虑。 他关切地问道:“嫂夫人近日可好?” “还好。”叶昔昭浅浅笑着,给出的应对一如平时言语。 萧旬便又问道:“嫂夫人不晕船吧?若是身体允许,今日能否前去隆城?” 叶昔昭笑意加深,“没事,我听你安排。” 行程就这样定下来。因着萧旬而生出的别扭c尴尬,乔安是真不想随行;可是为着担心叶昔昭,还是与乔宸一起坐上船只。 当日,叶昔昭乘船上岸,又坐上轿子,由轿夫轮番抬着全速赶路,到了原来的隆城总兵府——乔宇年夫妇自然已不在府中,早些日子便已搬去了承远王封地。 当夜,叶昔昭歇在乔安的住处,敷衍地吃了些东西,便架不住困倦来袭,转到床上歇息。 睡意朦胧中,她觉出温柔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温暖的手。 她带着喜悦,募然睁开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之中,看到虞绍衡坐在床畔。 “绍衡?”她坐起来,笑着握住了他的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唤醒我?” 虞绍衡已过来多时,可是他对她说:“刚过来,就把你扰醒了。” 叶昔昭对上他闪着迫人锋芒的星眸,看着他因着消瘦线条愈发锐利的轮廓,微微笑着,投入到他怀里,“这段日子,你还好么?” “不错。”虞绍衡的手先是落在她脸颊,又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你呢?你和孩子还好么?” 叶昔昭唇角弯起,语声甜美,“孩子很好,我也很好。” 虞绍衡下巴摩挲着她的鬓角,“我一早就要率兵回京城”之后,可能还要马不停蹄地赶奔西域或是南疆。 叶昔昭打断了他的话:“是好事。你抽空去看看娘,还有你岳父岳母,告诉他们我很好,过得很舒心。嗯等孩子出生,我坐完月子,也就能回去了。” 舒心? 从何而来? 是独自面对身怀有孕夫君却在外征战的担忧,还是独自挣扎于苦难边缘时的无助凄凉,还是孩子出生后她甚至不能及时与他分享为人父母的那份欢喜? 环在她腰际的手不自主地加重了一点力道,他扬了下颚,抵着她头顶乌黑的发丝。 他在这关头,不负帝王,不负天下,独独负了她c欠了她。 他在这片刻间的心境,忽然变回了当初那个十四岁的少年。 那一年,征程中遭遇丧父之痛,他心碎,也陷入了茫然。 他不知道是该返京丁忧,还是遵循父亲遗言继续留在沙场拼杀出一条能够光耀门楣的路。 要尽孝就不能尽忠,要尽忠就不能尽孝。而且,尽孝的前提,是使得侯府的荣华在父亲那一代终结,他便是袭侯爵,也不过是空拿一份俸禄,再不可光耀门楣。 后来,是因着圣命,是意识到整个家族的繁盛没落,才让他不得不直面现实,送父亲灵柩返京入土之后,又投奔沙场。 而在今时今日,他真的真的很想放弃一切,只想做她叶昔昭的夫君,一个尽责的夫君。 可是不行。 这就等于放弃了他的前程,等于要让她与孩子都不能得到安享荣华之日,甚至于会就此成为朝廷弃子,一生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的女人,可以苦一时,却不能苦一世。 只是,这般柔弱的女孩,如何独自面对那么多的孤单无助?她最需要的其实只有他,他早已看出c明白。即便是她如今变得坚韧,这一场磨折终究会成为他与她一生都难以弥补的缺憾 他闭了闭眼,这时才惊觉,一滴泪落下,滑过脸庞。 泪水堕入她发间之际,他抬起手,不着痕迹地拭去。 “你怎么了?”他长久的沉默,让叶昔昭不安起来,抬头相看。 他却在同时蒙住她双眼,吻住了她。 不能让她看到他的伤悲他的脆弱。 这样只能让她日后更担心。 良久,他双唇滑至她耳畔,语声平静如常:“你好好活着,我也一样。” 终于,他们也到了这一步。 活着。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嗯!”叶昔昭郑重地点一点头,之后才道,“你无恙就好。孩子的名字,到时我让娘取个名字。” 虞绍衡的手再度落到她腹部。 之于孩子这件事,她更清醒理智,他则是感情用事——她想不论怎样先得个儿子,这样才算是真正给他绵延子嗣,而他却是满心想着要个女儿——如她一般的小小的女儿,由他宠着c疼着c呵护着,算作弥补对她所有的亏欠。 也是因着心愿不同,虞绍衡没将心中意愿道出。 叶昔昭手指抚上他眉宇,“明日去送送你,远远地看着就好。” 虞绍衡不是很赞同,“何需那么辛苦,触目皆是盔甲战马,无趣得很。” 叶昔昭当然无从认可他的说法,坚持道:“就要去。” 虞绍衡也就微笑颔首,“那好,随你就是。仔细着自己的身体。” “嗯,放心。” 送行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翌日,虞绍衡麾下大军离开承远王封地,经隆城,挥师南下去往京城。 叶昔昭与乔安一起登上城楼远眺。 在叶昔昭的想象中,那是循序行走的军容整肃的一幅画面。亲眼见到之后,才知所见所闻与想象是天差地别。 的确是军容整肃,可是这支队伍散发着无尽的锐气c杀气,每个人都带着必胜的骁悍自信,令人几乎不敢直视。 迎风招展的旌旗上,一个“虞”字分外醒目。 他们似是绵延无尽的黑色潮水,穿过隆城北城门,一路向南。 万千军马之中,虞绍衡依然是最夺目的存在。 他身披盔甲,j□j一骑黑色战马,周身焕发的气息,皆是上位者的霸气c冷峻c从容c自信。 因为相距甚远,叶昔昭无从清晰地看到他的神色。只是分外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唯有征战带来的荣辱c生死c胜败。 荣c生c胜是属于他的,其余的,是别人要消受的。 没有缘由,她就是确信这一点。 他不再是她的枕边人,他是平定天下的将军,黎民百姓心中的英雄俊杰。 行至城门外,虞绍衡带住战马,回眸遥遥望向城楼。 他只能看到她的身影,只能隐约感觉到她对他的信心。 她眯了眸子,明知他看不分明,还是予以信任的笑容。 极速行军途中,虞绍衡收到了叶昔昭的来信。 信纸上唯有四个字: 以君为荣 87 深冬的京城,严寒之下,满城肃杀之气。[请到看最新章节] 虞绍筠奉召进入养心殿。 钟离烨坐在龙书案后,手边没有奏折,只有一杯美酒,对着的是一盘棋局。 这情形,虞绍筠已屡见不鲜。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时候的男人,总是分外引人。 她不由想起了她的大哥,也是这样,遇到棘手之事的时候,长长自己与自己对弈。 有些时候,帝王c治世良将的差别只在于出身,而非才能。自然,她也必须承认,这帝王慧眼识珠用人不疑,亦是诸多帝王不能有的胸怀。 她趋近龙书案,站定身形,屈膝行礼。 “免了。”钟离烨眼睑未抬,唇角却已完成微笑的弧度,饮尽杯中酒之后又道,“过来,斟酒。” 虞绍筠恭声称是,斟酒时却道;“皇上还未用膳吧?” 钟离烨漫声道:“不急。” “臣妾晓得。”虞绍筠款款笑道,“只是今日臣妾无事,做了几道菜” “哦?”钟离烨看向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着实没想到她也肯下厨。 虞绍筠笑容中多了一份娇嗔,“臣妾怎么敢欺骗皇上。”见钟离烨似乎很有些兴趣,便顺势道,“皇上若是不嫌弃,臣妾命人将饭菜送来可好?” 钟离烨稍一沉吟,“不必,朕与你回宫享用便是。” 虞绍筠笑着谢恩。 饭菜一道道摆上桌案,钟离烨兴致盎然地逐一品尝,连连颔首称赞。 虞绍筠挂着笑,给他盛了一小碗龙井竹荪,“皇上不嫌弃就好。” “你是愈发贤惠了。”钟离烨的笑意自心底蔓延至眼底c唇畔,“何时学得一手好厨艺?” 虞绍筠笑着落座,“不瞒皇上,是在闺中时与臣妾大嫂学的。”事实自然不是,她与叶昔昭学的有限,如今精通厨艺,是下了决心要讨得皇上更多的好感,才与小厨房里的人学来的。 虞绍衡之妻。那窈窕的绝色佳人的身影c容貌在钟离烨心头闪现,再想起她远去薄暮岛,他语声无形中多了一份歉意,“这情形下,委屈了她。” 虞绍筠将他神色尽数捕捉到眼中,不安地道:“看看,臣妾是据实回禀,倒惹得皇上不快了。” 钟离烨宽和一笑,“本就是朕亏欠了你们虞家。” 虞绍筠听了这话,终于心安几分。 “永平侯已经率兵赶往京城,这一番动荡,很快就结束了。” 你的动荡,近在咫尺的危险很快就会被排除,可是她兄长的动荡却刚到一半,她身怀有孕的嫂嫂的苦难也知道中途。虞绍筠满心寒凉,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真诚璀璨。 她所有的泪水,如今都已化作了笑容。 夜间,钟离烨歇在了虞绍筠宫里。 虞绍筠沐浴之后,返回寝殿之前,喝下了一碗汤药,将空碗递回到宫女手里的时候,忍不住轻声问道:“果真是能快些怀胎的良方?为何到现在还不见效?” 宫女恭声提醒道:“娘娘服药至今,也不过半月左右。” 虞绍筠想了想,笑了。的确是她太心急了。 可她又是不能不心急的。 皇上十之七·八的寄望,在她兄长身上,剩余的一二分就要分在别人身上了。 平定西域c南疆的叛军,她兄长□乏术,届时只能兼顾一
相关推荐: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爸与(H)
三岁半修仙,洗白系统早来五百年
游戏王之冉冉
成瘾[先婚后爱]
一世独宠:庶女为妃
学姊,你真的很闹事(gl)
那年夏天(破镜重圆1v1)
流萤
深海gl (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