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夫人不知该哭该笑了,“我就是有错,您也不能这么说啊。”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能看明白这些事。”蒋氏正色道,“日后凡事多去请教太夫人,做错过什么事,去跟你大嫂赔个不是。总而言之,你二嫂内敛谦恭,你多与她学着行事就对了。这么过一段日子,姑爷也就不会再冷落你了。”随即携了三夫人的手,“嫁出去的人了,子嗣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三夫人微垂了头,脸色微红,之后想起一件事,“娘,叶我大嫂刚回府的时候,人特别虚弱,”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她底衣上不时见红我房里的丫鬟多事,打探了这些,就告诉我了。” “是么?”蒋氏先是意外,随即恍悟,“难怪,我就说百日宴上她怎么那么虚弱,不时就要找个托辞去歇息。” “真的!”三夫人认真地道,“后来好一番调养,才恢复过来了。依您看,那是不是产后血崩所致?这样的话,她日后还能为侯爷绵延子嗣么?怕是很难了吧?” 蒋氏神色一凛,“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夫人一脸无辜,“我什么也不想说啊,只是告诉您而已。” 蒋氏沉了声警告道:“不论怎样,你前面有个宋歆瑶,她的旧路都给你摆着呢。你不论藏了什么心思,都好生想想。万一哪日落得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可别怪我也将你扫地出门!” 三夫人有些惊讶,随即才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叹息不已:母亲与父亲倒真是夫唱妇随,对侯府分明是从骨子里就有着畏惧。可是,他们又如何知道作为一个庶子的枕边妻,有着多少不得已。 宋歆瑶想到那个人,三夫人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可不是那个蠢货。 这一日,叶昔寒抽空来到侯府,是来看忻姐儿的。 落座后,他先问道:“侯爷呢?” 叶昔昭心头些微讶然,也没掩饰,“侯爷去外院见管事了。你对他倒是不似以往了。” “一起打过仗,一起出生入死,就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叶昔寒笑道,“再者,我与昔朗一样,如今对他是自心底的敬佩。”之后揉了揉脸,“自然,半路上极速行军时累得半死,心里也没少骂他冷血。” 叶昔昭笑开来,继而才道:“若是追随别人,你少不得会被一再地吹捧,大有摇身一变成悍将的可能——怎么偏偏追随侯爷?” “别人怎么行?”叶昔寒摆一摆手,“去蜀地之前我就想明白了——当初老侯爷去世,那几年侯府等于是陷入了风雨飘摇,侯爷的战功才是真正用命用才智拼出来的,跟着他才是真正的打仗!”随即手指了指南边,“你看看在南疆的那位,一场仗打了这么久,胜一仗就拼命邀功请赏,败了就拼命大事化小,将罪责推给麾下将领”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侯爷的话,我与昔朗大可请皇上给我们几万兵马,绝不会与那等人为伍。” 叶昔昭是完全地放心了,转而唤人将忻姐儿抱来。 忻姐儿一看到叶昔昭就探着小身子要找。 叶昔昭把忻姐儿抱在怀里,指着叶昔寒,“这是舅舅,记不记得?前两日才见过的。” 叶昔寒笑着探臂过来,握了握忻姐儿的小手。他的笑容,是很纯粹的高兴的c温暖的c长辈一般的笑。 侯府c相府先后各添了男丁,而这些大男人却都更喜欢女孩儿一些,真是没道理好讲的事——明明,他们从成婚之后就明白,男丁才是继承家业的存在。 不想这种问题了。 叶昔昭强迫自己转移思绪,将忻姐儿放到大炕上,问叶昔寒相府里的事情。 “昔晴的婚事,因着那年相府的起落,拖到了现在。娘与你大嫂正给她张罗呢。”叶昔寒说着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昔朗年岁也不小了,也该娶妻成家了。你有合适的人选,记得告诉娘。” “我记下了。”叶昔昭笑道,“只是如今侯府闭门谢客,要过段日子才可出门走动。” “那就好,也不必为此费神。”叶昔寒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你与往日有些不同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叶昔昭只是道:“是你多心了。” 叶昔寒又坐了会儿,因着还有事,便道辞离开。 午间,虞绍衡回来用饭的时候,叶昔昭提及叶昔朗的事,“你有合适的人家,就跟我说一声,我告诉大嫂即可。” 虞绍衡讶然挑眉。 叶昔昭笑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虞绍衡笑道:“三弟妹的事,你没放在心上?”是在岛上的时候,他跟她讲了三房这桩姻缘的原由。 “妯娌之间,不睦的多。”叶昔昭平静笑道,“门第不会成为隐忧最重要,内宅有些是非也好,日子不会闷。” “你倒是想得开。”虞绍衡失笑,之后道,“昔朗的事,我看情形。”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饭后,忻姐儿闹了起来,在乳母怀里指着外面要出去,不能如愿之下,索性哭了起来。 按叶昔昭的心思,是想让忻姐儿该睡的时候就睡,忻姐儿不肯睡,宁可勉强她。可是,现在她已不能决定忻姐儿的事了——虞绍衡当即就命人将忻姐儿抱到东次间。 忻姐儿被放到虞绍衡身边,哭声渐缓,却还是泪眼巴巴地看向门口。 虞绍衡很心疼的样子,抬手给忻姐儿拭泪,握了握她的小手,又挠了挠她手心,柔声道:“外面有什么好?今日风大,明日再出去。” 忻姐儿眉目舒展开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虞绍衡。 虞绍衡又挠了挠她手心。 忻姐儿唇畔浮现出笑容,手握成拳,躲到了一旁。 虞绍衡捉住她的小手。 忻姐儿笑起来,侧转身躲闪。 随即,虞绍衡挠了挠忻姐儿的脚心。 忻姐儿经不起痒,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先是躲闪,最后索性用手去护住小脚丫。便这样,将先前想去外面玩儿的初衷丢到了九霄云外。 父女两个就这样嬉闹了起来。 叶昔昭看着女儿的笑脸,鹅黄色的小衣服的衬托下,宛若夏日阳光一般璀璨炫目。而她夫君的笑容,则似是三月里和煦的阳光,那份温暖,让人自心底被感染。 每到这种时候,她总是会坐在一旁,挂着笑容,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一大一小。 万千繁华,抵不过这温情一幕。 这日黄昏,叶昔昭从二夫人口中听到一个消息:官员们进谏,将丞相职设左相c右相,如果皇上同意,那么叶舒玄会被分权。 叶昔昭不能确定的是,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部分官员的意思。如果是前者,那么皇上就是已经开始忌惮相府,也就是忌惮侯府;如果是后者,那倒是无所谓。朝堂的动荡还未真正结束,因着融入了一些年轻有为之人,格局被调整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之于这件事的结果,她希望此事能成。不论是怎样,减少皇上忌惮她的婆家c娘家的事,终归不是坏事。唯一担心的,是父亲不愿接受这一结果。 前去太夫人房里问安的时候,叶昔昭问虞绍衡:“这件事你知道原由么?” “知道,没事。”虞绍衡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晚间与你细说。” 叶昔昭稍稍心安。 到了太夫人房里,两个人刚跨进厅堂,就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两人俱是脸色微变。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二更,晚上三更!嗯嗯! 93 快步走入室内,叶昔昭c虞绍衡看到太夫人坐在大炕上垂泪。[请到sikushuc一看最新章节] “娘。”叶昔昭走上前去,“您这是怎么了,” 太夫人用帕子拭了拭泪,叹息一声,将一封书信拿给叶昔昭看,“这是我一位故人离世前写给我的书信。唉这些年孤儿寡母的,日子本就艰辛,如今我那友人走了,孩子就孤零零的没人管了,只得托付给我。” 虞绍衡将茶盏送到太夫人手里,“娘,保重身体。” 太夫人点一点头,接了茶,啜了一口。 之后,太夫人细说之下,叶昔昭与虞绍衡才得知此事来龙去脉: 芳菲母亲杨氏,是太夫人在闺中时的好友。先帝在位时,杨家被一桩冤案牵连,除了远嫁至江南的杨氏逃过一劫,其亲人都被下了大狱。虽说半年后沉冤得雪,一家人早已被折磨得一身伤病,没过年,杨氏亲人先后去世,门第就此没落。 后来,杨氏一个娘家人也没有了,夫君又是薄情人,将杨氏休弃。杨氏便带着芳菲住到了陪嫁的宅院,常年愁闷之下,病痛不断。太夫人不时接济母女两个,但是这两年因着侯府的事,便顾不上了。 杨氏去年病故,留下一封书信,将女儿芳菲托付给了太夫人。因着那时兵荒马乱的,芳菲不敢贸贸然启程进京,更不敢自己带着丫鬟婆子守着个宅院,便先后去了与杨氏走动得还算频繁的人家中借住,吃穿用度都要自己开销。捱到了如今,眼看着就没有人家肯收留了,只得将杨氏的书信送到侯府。 太夫人说起来就心酸不已,“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真是命苦啊。也怪我,这两年只顾着家事,竟忽略了那对母女。” 虞绍衡与叶昔昭又是好一番宽慰。之后,虞绍衡道:“我命人尽快前去将人接来。” “好,好。”太夫人连连点头,又将另附的芳菲的一封书信拿给虞绍衡看,“上面写着她如今的栖身之处呢。” 虞绍衡温声道:“您就别伤心了,来日里善待芳菲就是。” “也只有如此了。” 之后,二房c三房的人也过来了,得知此事后,俱是唏嘘不已。 用罢饭,太夫人因着心绪欠佳,早早地端茶送客。 回到房里,歇下之后,叶昔昭提及叶舒玄的事。 “到底是谁的意思?”叶昔昭问他,“是皇上的意思么?” “你猜猜看。”虞绍衡把她搂到怀里,一臂穿过她颈子,一手落在她腰间。 叶昔昭无奈,“我猜得出的话,还问你做什么?” “先说说你想到了哪些?” 叶昔昭往他怀里靠了靠,把自己想到的一一说了,手在他背部游转着,在一处伤痕停下,指尖摩挲着他的肌肤。说完自己的想法,抬了眼睑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绵软的手指尖微凉,灯光映照下的一双明眸清澈如水,唇色淡淡的,精致的锁骨在寝衣下若隐若现。手自有主张地滑入她衣襟,扣住那一把他最喜欢的纤细腰肢,碰到了她如玉温润细致的肌肤。 他不想说这些事了。 他吻住了她唇瓣,用力吮吸,让她唇色变得娇滟。 叶昔昭又气又笑,抬手推开他,转身背对着他,“你先告诉我不行么?” 虞绍衡视线落在她晶莹白皙的耳垂,凑过去咬了一下,柔声笑道:“你猜的,都不对。” “怎么说?”叶昔昭的睫毛忽闪着,“难道是你的意思?” 虞绍衡的手解开她寝衣,停在了胸前,“这种事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想?” “怎么就不能往你身上想?”叶昔昭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转过身形看着他,“这么做也是应当。” 虞绍衡不由笑了,“我与岳父到如今这般不容易,便是有意收敛锋芒,避免皇上忌惮,也不会让岳父这般相助。”他低头,双唇又覆在她唇上,气息灼热的亲吻。 叶昔昭的手落在他脸颊上,将他推开,嗔怪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急死我么?” 虞绍衡解开她的肚兜儿,手覆上刚好一手满握的盈软,“我说的还不清楚么?不是皇上的意思,官员们还没胆子开罪岳父,秦安槐还在南疆打仗,还猜不出?” 叶昔昭一时愣怔,难道是 这片刻间,他欺身将她身形放平,俯首含住了丰盈顶端的茱萸。 叶昔昭哼了哼,身形扭了扭,“是爹的意思?” “嗯。”虞绍衡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而舌尖轻卷。 叶昔昭身形一颤,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了,“是真的?爹怎么会”父亲这种转变,转变到为了两个家族做出这样的事,是她不曾想到的。 虞绍衡继续着唇舌间的游戏。 “你不能先跟我说清楚?”叶昔昭不肯配合地躲闪着。 虞绍衡笑着撑身看着她,用她先前的话反问她:“你想急死我么?” 叶昔昭扯过被子一角,挡在胸前,“先说正事。” 虞绍衡将被子丢到一边。 叶昔昭不满地嘀咕着,“你跟我说会跟我细说的。” “是岳父的意思。”虞绍衡一面褪去彼此碍事的束缚,一面跟她解释,“他是为了你们兄妹三个,为了侯府,才有了这番谋划。上次我们回相府,他与我提过。”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叶昔昭白了他一眼。 “我以为岳父已跟你说过了。”虞绍衡结束这话题,低头捕获她唇瓣,分开她身形,手落到了她腿间,轻柔捻弄。 “嗯”叶昔昭喘息着,模糊地抱怨着,“都是一个样” “都怕你费神。”他手指倏然滑入了那里。 渐渐有了暧昧的湿声,她渐渐地喘息得急促起来。 声音戛然而止,他手指向上轻勾,反复触碰着一点。 叶昔昭身形越来越紧,难捱地嘤咛出声。她咬住了他的唇,环紧了他,抬了抬腰。 虞绍衡的手改为托住她,沉身进占。继而以臂撑身,他凝视着她变得水光潋滟的明眸,变得嫣红如花的唇瓣,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朦胧,看着她唇瓣微启,耳边回旋着她的喘息声c嘤咛声,感受着被她如藤蔓一般地紧密缠绕,让他堕入这销·魂的盛宴,yu罢不能。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c耳垂c心口,手指风情地描摹她的曲线,恣意地进进出出。 叶昔昭自他眼中看到了入骨的迷恋,手下感受到的是他肌肤的烫热,心湖泛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任由自己在他眼中迷失c沉沦。 第二日,太夫人奉召进宫,去看望虞绍筠。 叶昔昭有些担忧,太夫人则在出门之前安抚道:“没事。这次怕是记挂着你的身子,进宫规矩大,担心你累到。” 叶昔昭这才有些释然,心想着只有母女两个相见也很好,可以说些体己话。 太夫人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担心是不是虞绍筠有什么不妥当。进宫见到了人,见虞绍筠气色红润,脸颊也圆润了一点,这才真正放心。 虞绍筠这次是只想见太夫人,问一问叶昔昭的情形,“先前看到嫂嫂也顾不上多说细问,便是问她想必也不会提。她是怎么回事?如今是不是真的调理好了?” 这件事,又是让太夫人想起就难过的事,将虞绍衡与自己说的话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少不得要调养个年,才能真正恢复。这件事你就别记挂了,我平日里会处处留心照顾你大嫂。” 虞绍筠听了,神色黯然,继而劝道:“娘,您可不要显出心急的样子,更不能动给大哥纳妾的心思——大哥这些年,也只有大嫂的事,是谁说什么都没用的。他与我二哥三哥一向手足情深,也是因为他们是庶出,让他觉得可怜。是以,从哪方面讲,他是断然不会动纳妾绵延子嗣的心。您就先耐心等几年,我日后也在宫里留心着,看看有没有医术出奇的太医。” “我知道,我知道。”太夫人连连点头。她的儿子,在她面前,什么都好说,只有事关儿媳的事,她是说什么也没用。况且——“到底也是我们委屈了昔昭,早知道她会受这么大的苦,当初就真该拦下她才是。” “拦下她,大哥回来不知是什么情形。”虞绍筠笑道,“想这些无用,谋划日后最要紧。” “是啊。往长远看,子嗣也关系着你日后的处境。” 虞绍筠笑了笑。她的处境——不外乎是每日绷紧了心弦,算计别人,防着被别人算计。 这晚,钟离烨到了虞绍筠宫里,只见虞绍筠怏怏的躺在床上,眼睛有点红。 虞绍筠要下地行礼,钟离烨抢步过去拦下,“好生躺着。”手指抚过她眉目,“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伤心事?” “可不就是么?”虞绍筠抚了抚额,将叶昔昭的事说了,已是泪盈于睫,“皇上,侯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语毕,她抬眼看住钟离烨,试图从他眼眸中看出他对此事是感怀还是欣喜,却是一无所获。由此,她垂了眼睑,等待他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汪星人病了好几天,下午带它去复诊了,这几天都被小家伙弄得六神无主了。 三更一定有,但是可能会比较晚,睡得早的菇凉明早再看哦。l3l4 94 钟离烨却是笑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永平侯夫人是身子虚弱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之后,手温柔地落在她腹部,“别伤心,当心身子。” 她只说叶昔昭产后虚弱得紧,他就只回应这一点,似是一点也没往子嗣上面的事情想过。 虞绍筠神色愈发悲戚,“皇上说的是,臣妾只是心疼永平侯夫人罢了,终归是姑嫂一场。这若是总这么虚弱,又要家里家外的忙碌,时日久了,身子不就真垮了么?” “朕明白。”钟离烨将她身形环住,“日后将太医院医术精湛的派去,给永平侯夫人好生调理着,总能将养好的。” 虞绍筠这才神色一缓,“臣妾多谢皇上。” 钟离烨摩挲着她莹润的脸颊,语声转低转柔,“这种话,与朕说说就算了,别与旁人提及。落到有心人耳里,少不得会以为永平侯子嗣艰难,那你的兄长可就有得烦了。” 虞绍筠全没料到,他到此时才说出令她心宽的话。抬眼看向他,漾出了发自心底的笑,“还是皇上心思缜密,臣妾竟没想到这一点。” 灯光下,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唇畔梨涡浅现,当真是笑颜如花。钟离烨吻了吻她梨涡,又吻了吻她唇瓣,随即语带宠溺地道:“还没用饭吧?朕陪你好歹吃一些。” 虞绍筠笑意更深。他这段日子忙碌得很,可还是尽量腾出时间过来,与她说说话,一起用膳,看着她睡了便又返回养心殿,埋首处理朝政。别处,是一次也不曾去过。 她感觉得到,他对这胎儿发自心底的盼望c喜悦。 做人如他,子嗣本非难事,至今膝下无子女算是奇事一桩,之前与皇后置气是一个原因,不贪图享乐浸沉女色亦是一个原因。 可是终究是个无情人。虞绍筠很快敛起这些欣赏他的心绪。她进宫,合了他的意,入了他的眼,加上战事不能没有她兄长,自然得到了这盛宠。可若是反过来自己怕是会一生凄苦。 所以,虞绍筠的结论是:跟着皇上的步调走,他有情,她就予以有情的回馈;他无情,她也无情。只有这样,始终让自己站在原点,才不至于走至有一日被他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 翌日午间。 叶昔昭去了莲花畔楼上,看了看那副已经装裱好的字画屏风,漾出了愉悦的笑容。 转身走到走廊,虞绍衡的身影入眼来,小小的忻姐儿被他抱在怀里,兴致勃勃地看着周遭景致。 他依然是一袭黑衣,忻姐儿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色,像是肃冷颜色映衬下一朵炫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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