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情形,她都是长吁短叹,说你郁郁寡欢,身子越来越孱弱,难道不是因为不甘所致么?” “吴妈妈已经被我打发走了,原因就是她挑拨是非无中生有,不是告诉过你了?”叶昔昭尽量让语气平静下来,是明白剑拔弩张地谈话毫无益处,回身落座,“你被人蒙蔽了双目,娘说什么你又全然不信,对侯爷又是满腹不满,生出荒谬心思也在情理之中。你别急着跟我说你的打算,先听我说说我的身边事。” “也好。”叶昔寒落座品茶。 叶昔昭耐心地给他分析:“侯爷若只是想给相府难堪,若是冷落我,尽可以在成婚后纳妾。他什么都不缺,爱慕他的女子尤甚。可他从没动过这种心思。侯爷若是不曾善待,不曾尽力周旋,太夫人怎么会处处容忍我的不懂事,我又怎么会安安稳稳地过活?一个不尽本分的长媳,若在相府,会落得个什么下场?这些你想过么?” 叶昔寒对一些言辞有所触动。男人纳妾,尤其朝堂权贵纳妾,是多正常的事。可是虞绍衡这么久以来,始终洁身自好。听吴妈妈说过,虞绍衡经常独自歇在莲花畔。不曾深想之下,只当是他百般冷落发妻,可如今再想便又不同——宁可独住也没纳妾,没让人扰了发妻的清静,这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叶昔昭继续道:“我以往与你一样,不明事理,不曾看到侯爷的好品行,直至近日才幡然悔悟,立意改过。之后,便发觉身边有着居心叵测的下人。”随即,她将吴妈妈c翡翠被唐鸿笑收买的事说了,末了道,“就是因为这样的下人挑拨是非,才让你对侯爷的误会越来越深。这些事,想来娘也与你说了,只是你不愿相信,此时我对你说了,你总该相信了吧?” 叶昔寒有些底气不足地道:“这件事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吧?鸿笑的确是百般记挂你的处境。” 叶昔昭反问:“就算是他好心记挂,又何需让下人颠倒黑白,让你对侯爷的误会越来越深,甚而走至异想天开的地步?他暗中做的这些手脚,可曾知会你?” “” 关乎前生关乎报恩的话,叶昔昭不能与叶昔寒道出,只得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思c态度:“我与侯爷,是我亏欠他,会用一生弥补。爹与你便是为着我,也该与侯爷尽释前嫌,再不要有别的心思。若是你们执迷不悟,那么,即便你们辞官返乡,我还是会选择留在侯爷身边。况且,你们也不想想,你们是我的亲人,侯爷怎么会刁难你们?他当初以你罪行作为要挟的把柄,也只是为了要娶我。你们若是出事,于他又有何益处?怎么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 叶昔寒困惑地看住叶昔昭,“这些,都是真的?都是你的心里话?” 叶昔昭郑重点头,“绝无半句虚言。回府后,你尽可把这些话告知双亲。你当下不能深信,那就不妨静下心来拭目以待。若是再想拆散我与侯爷,休怪我与你恩断义绝!” 因着恩断义绝这般言辞,叶昔寒吃了一吓,愣住了。 “再有,”叶昔昭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当初罪行,若是连我都不愿告知,那么,对谁都不要说出,尤其唐鸿笑。甚至于,你官场上对错难辨之事,都不要告知唐鸿笑。大哥,你能答应我么?” “当初那件事,自是对谁都不会说出。可是别的事你也清楚,我与他胜似手足。” 叶昔昭又是冷笑,“那么,这胜似手足的人,是否也对你无话不谈?” “这”叶昔寒极力回想着。 “算了,你先回去。”叶昔寒需要消化c深思的事情不少,在当下很难全部接受。叶昔昭知道不能急于求成,起身道,“我就不留你了,等哪日你将这些事情想清楚,再来侯府做客。” 叶昔寒对她的措辞很是不满,“什么意思?我若是想不明白,还不能登门了么?” “那是自然。不是告诉你了?再任意妄为,你我恩断义绝!”叶昔昭冷冷丢下这一句,唤芷兰送客。 叶昔寒垂头丧气地走了。 叶昔昭蹙了蹙眉,方才着实被气得不轻,到此刻还是胃疼得厉害。 隐隐听到新竹与宁儿的谈笑声,叶昔昭唤了新竹进来。 新竹不等叶昔昭问话,就道:“奴婢昨日起就邀请宁儿来正房闲坐,看样子,那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必是受了三夫人的唆使,本心里并不想来正房——方才还缠着奴婢教她做些拿手的糕点菜肴呢,说是三夫人这两日总是没胃口,便想做些新鲜的东西。” 叶昔昭笑道:“她既然想学,你只管教她。连芷兰c厨子也是一样,将拿手的菜色教她便是。” 新竹目光微闪,会意点头。 午饭前,叶昔昭去了书房。 虞绍衡见她脸色不好,问道:“这是怎么了?” 叶昔昭苦笑,也不瞒他,“被气得胃疼,不过现在没事了。” 虞绍衡起身,“快回房,用饭后好好歇歇。” “正是来请侯爷用饭的。” “何苦,让下人来通禀就是。”虞绍衡握住她的手,触觉微凉,不由疼惜地纳入掌中,回正房途中也不肯放开。 叶昔昭起初挣扎几下,见他无意放手,也只得由他去。一路微垂着头,面带赧然。 席间,叶昔昭说起叶昔寒,“妾身已经尽力规劝,道出心意,但愿他能将往日偏见泯灭。” 虞绍衡只在意一点:“你的心意是——” 叶昔昭坦然道:“侯爷不弃,妾身便不离开。便是侯爷休妻,妾身也不会再做打算,余生常伴青灯古佛,为侯爷祈福。” 虞绍衡看住她,良久抿唇微笑,“从来是我怕你离开,何来休妻之说?” “那么,侯爷愿意原谅相府之前的百般不是,缓解这种对峙的局面么?” 虞绍衡沉吟片刻,“我尽力。” 这牵强的回答,让叶昔昭犯难,却又不知如何规劝。毕竟,从来是相府找他的麻烦,他却不曾为难过相府。她垂下头去,郁闷地扒拉着碗中的饭粒。 “我从不为难相府,至于相府如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日后,我会尽力而为。”虞绍衡语带笑意,“如此,你是不是能安心用饭了?” 叶昔昭这才展颜一笑,“多谢侯爷。” 虞绍衡笑意温柔无尽,“人最不该的便是在愁闷之下茶饭不思。小傻瓜。” 叶昔昭笑盈盈接下他善意的揶揄,“不过一寻常女子,哪里有侯爷的胸怀。” 虞绍衡亲手给她盛了一碗汤,“胃不舒服,多喝些汤。” “嗯。”叶昔昭笑着接受他的好意,有心询问叶昔寒当初犯了什么罪行,却又觉得此时气氛难得的融洽,也便忍了下去,不曾提及。 正是此时,院中传来喧哗声,夹杂着虞绍桓与三夫人的语声。听语气,两个人都有些火气。 虞绍衡冷了脸,扬声询问下人,语气不耐:“什么事?” 自找难堪 虞绍桓扯着三夫人的手臂,低声斥责着:“大哥就在房里,你快些滚回去!芝麻大点的事,你也好意思这么闹?” “芝麻大点的事?”三夫人挑眉冷笑,“你都想要纳妾了,这是小事?还不许我与大嫂理论?” 虞绍桓烦躁得要跳脚,“我不过随口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三夫人甩开他的手,喝斥着身边的宁儿随她快步入室,匆匆行礼之后,便将矛头对准了叶昔昭:“大嫂,前两日我将宁儿送来,大嫂如何也不肯收下,可眼下又是怎么回事?” 叶昔昭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问:“怎么了?三弟妹不妨细细道来。” 虞绍衡将一盘油焖大虾端到面前,敛目剥虾壳,不准备理会的意态。 虞绍桓跟进来,局促地站在一旁,心焦不已,再度低声劝阻三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回房去说不行么?何必打扰大哥大嫂用饭。” 三夫人剜了他一眼,走开两步,语带轻嘲:“宁儿这两日不时来正房走动,我清清楚楚,只当是大嫂喜欢这丫头,便没说什么。可是今日,宁儿在大嫂的小厨房里学做了两道菜,回去便给我与三爷做了,那可都是三爷素日最爱吃的菜色。这也罢了,偏偏在一旁服侍的时候,还故意打翻了三爷的汤碗,之后就要服侍三爷去更衣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媚惑三爷么?” 叶昔昭险些发笑,原来是三夫人打翻了醋坛子。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宁儿跪在地上,低声辩驳着,“那两道菜,三夫人平日里不也很喜欢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虞绍桓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宁儿不服侍我去更衣,难道要让我穿着湿衣服么?真是不可理喻!后来你没完没了地吵,我头脑一发热就说了要纳妾的话,那能当真么?” “住嘴!”三夫人喝斥两人之后,又对叶昔昭道,“大嫂若是看不惯我,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直言便是,怎么能教唆我房里的丫鬟媚惑三爷呢?”语毕,意味深长地看住叶昔昭,不屑一笑。 叶昔昭沉了脸,容颜紧俏得带着迫人的寒意,“三弟妹说话可不要信口开河。你明知宁儿来我房里,为何不训诫阻止?是你管教不严,倒成了我的不是?再说今日事,别说三爷没那份心思,就算是三爷要纳妾,与我何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你也好意思过来兴师问罪?这种话传出去,你可是要落个善妒的名声!” 三夫人被质问得涨红了脸,之后便尖酸刻薄地笑道:“大嫂言重了。我此番前来,不外乎是提醒大嫂几句。宁儿刚与正房的人来往了一两日,便做出那等事,正房总要担些干系吧?侯府是名门,怎能助涨这等狐媚风气?有些事过去了也就罢了,眼下自然该明令禁止。” 叶昔昭语声一沉:“有话不妨明说。你倒是与我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口一说罢了。” “怎么到了你嘴里,什么话都能随口说出?”叶昔昭笑意凉薄,转而询问虞绍桓,“可有将宁儿纳为妾室的心思?” 虞绍桓连连摇头澄清,“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如此,”叶昔昭转向三夫人,“今日我就替三弟妹做主,将这惹得你们夫妻不合的人打发了。” 三夫人急道:“那怎么行?宁儿是我房里的人,如何处置该由我做主才是!” “你做主?”叶昔昭弯了唇角,不屑一笑,“你言行无状没个体统,让你处置此事,恐怕要闹到太夫人那里去了。我是侯门长媳,理应为太夫人分忧,提点弟妹言行。”继而扬声唤人,“把宁儿打发到庄子上去!”末了又对三夫人道,“至于你,回房面壁思过!” “你!”三夫人气得举步上前,“你有什么” 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发号施令?她想说这一句,可是,虞绍衡在这时抬眼看向她,目光寒意入骨,态度不言自明。 她不自主地后退。 “快走吧!”虞绍桓强力扯住三夫人,低声提醒,“再顶撞大嫂,可就不是面壁思过那么简单了!”之后又对虞绍衡赔着笑,“是我无能,没管教好房里的人。” 虞绍衡只是不耐烦地一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叶昔昭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抬手抚了抚额角,现出疲惫。这件事并不在她意料之中,原本的打算,是让新竹c芷兰与宁儿常来常往,日后抓点错处将宁儿打发出府。却不想,会变成这情形。倒也好,总归是给了三夫人点颜色。而方才虞绍衡若是不在场,一定会闹到太夫人面前去,也不是坏事。 内宅的事,不怕闹得厉害,只怕人不动声色地算计。三夫人要么会因为矛盾加深闹得更厉害,要么就会慢慢偃旗息鼓,不敢再寻她的麻烦。 低头喝汤时,一个盛着虾仁的小碟子出现在眼前。她抬头望向虞绍衡。 “快吃。”虞绍衡眼中寒意散去,漾出笑容,宛若冰雪消融。 “多谢侯爷。”叶昔昭想想方才情形,不好意思地道,“让侯爷看笑话了,妾身总是收敛不住火气,不会委婉处事,还需历练。” “就该如此。”虞绍衡想想她刚才的小模样,笑意更浓。 叶昔昭不由轻笑,“侯爷这算不算是纵容?” “你是我的人,本就不需受那些闲气。” 这人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反而更让人心里甜丝丝的。 这边夫妻二人用罢饭便到寝室午睡,气氛安静温馨。而虞绍桓那边,闹剧依然在继续上演。 三夫人真正认清楚了一个事实:虞绍衡与叶昔昭是真的和好了。否则,宁儿之事,往别处想的话,虞绍衡一定会认为叶昔昭身边的下人不成体统,教唆宁儿行狐媚之事。究其根源,当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会让虞绍衡厌恶叶昔昭。 一个大家闺秀,若不是表面清高骨子里狐媚,若不是蓄意勾引在先,怎么可能在闺中见到虞绍衡?又怎么会媚惑得虞绍衡非她不娶,闹出那么大的风波?——这一点,三夫人从来坚信不疑。 原本是要让虞绍衡想起娶叶昔昭的原因,生出嫌恶,将叶昔昭打回原形,才故意在用饭时闹了起来,却不想,落得颜面无存的结果。 她怄火至极,进到室内,便将厅堂桌案上的青瓷花瓶扫落在地。 虞绍桓看着摔得粉身碎骨的花瓶,痛心不已,“这是我当初千辛万苦寻来的古董!你这个败家的东西!”继而俊颜一凛,手指厢房,“罪加一等,面壁思过去!” 三夫人要被气疯了,“你居然敢这么数落我?!还想让我面壁思过?!” “长嫂如母的道理都没听说过么?怎么,大嫂对你的处置你还敢阳奉阴违么?” 三夫人怒道:“什么阳奉阴违?我根本就没答应!我又凭什么要听她叶昔昭的吩咐!你不要忘了,我怀着你们虞家的子嗣,若是动了胎气,你担负得起责任么?” 虞绍桓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起花瓶碎片,语气更冲:“屋里屋外就这一件拿得出手的宝物,你给我打碎了,你又担负得起责任么?” “好啊你,我腹中胎儿还比不了一个破花瓶是不是?”三夫人起身,抬脚踏在碎片之中,用力碾磨,“看你还怎么捡起来!” “宋歆瑶!”虞绍桓惊怒之下,站起身来,唤着三夫人的闺名,“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我是瞎了眼才会嫁你!”三夫人满心的不甘羞愤,偏偏枕边人又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到此时,所有情绪化成了委屈,豆大的泪珠滚落腮边,哽咽道,“你看着我被人欺负,看着我的丫鬟被人打发出府,连一句帮衬的话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你就是个懦夫!” 虞绍桓怒极反笑,吊儿郎当地道:“我就是个懦夫,怎么样?你快把我休了吧。” “你”三夫人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简直要被气晕了。僵滞片刻,擦了擦眼泪,唤人备车,“我要回娘家!” “走吧。”虞绍桓懒洋洋落座,“只有一点你要记住,你此次若是回去,就别指望我去接你回来。” “这种话你也敢说?”三夫人惊怒交加之下,语声却平静下来。 “我只想安生度日,可你却整日里胡搅蛮缠。我经不住你这么折腾。”虞绍桓是从心底接受不了这种现状,他只是个庶子,没资格没底气更没心情闹出事端让府中人瞩目。 三夫人改了心意,转身向外走去,“那好,我这就去见太夫人,把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老人家。即便是我有过失,她叶昔昭就一点错都没有么?若是太夫人也偏袒她,那这侯府我也不必再留下去了。” 太君发威 虞绍桓凝眸打量着三夫人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随即意态懒散地起身,缓步出门,“好,我陪你去。这次太夫人若是偏袒你,日后我也由着你胡闹。” 三夫人一面走,一面想好了说辞。让她有恃无恐的,是腹中胎儿,以及道出宁儿媚惑三爷的行径。就算是她错了七分,她也要将叶昔昭拖下水,承担三分过错。 虞绍衡虽然态度冷凛,终究是没说什么,看起来是不打算介入内宅事宜。若是介入,到最后也只能是叶昔昭被太夫人嫌弃——自来是男主外女主内,叶昔昭却要虞绍衡帮她出头,这样的长媳,日后能成什么气候? 再者,她嫁的虽然是庶子虞绍桓,却是左都御史的嫡女,而今又身怀有孕,侯门便是根基再硬,太夫人便是认定是她错,也担不起苛责怠慢儿媳的恶婆婆的名声。 退一万步讲,太夫人将全部过错推在她身上,那么,她就要从长计议了——婆婆不喜,被叶昔昭压着,这种日子还怎么过?便是日后生下来的是儿子又有什么用? 换做平日,她当然不会这么急切地要个说法。 正因为有孕在身,才要抓住这时机,把叶昔昭死死地压住。否则还了得?不定哪日,叶昔昭气焰嚣张之下,生出歹心谋害她腹中胎儿也未可知。 到了太夫人院中,三夫人敛起思绪,暗自用力掐了手臂一把,本就发红的眼睛又浮现出泪光。见到太夫人的时候,缓缓跪倒,抬手抹泪,一副悲悲切切地样子。 虞绍桓看得直想撞墙,心里咬牙切齿地道:谁把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做出这副样子来,这点儿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 太夫人一如往常地温和,连声问着“怎么了”,又让夏荷扶三夫人起身。 三夫人不肯起,泣道:“儿媳请太夫人做主。” 太夫人道:“是绍桓又给你气受了?等我训诫他便是,你先起来说话。” “不是。”三夫人语声哽咽,“也算是” 夏荷在一旁怎么扶,三夫人也不肯起身,心里烦了起来,唤小丫鬟拿来了一个软垫,“三夫人不肯起,便跪在软垫上说话吧,免得沾了地上的潮气。” 太夫人瞥一眼夏荷,笑得有些无奈,却也没申斥,转而吩咐三夫人:“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三夫人哭哭啼啼地说着先前之事,虞绍桓不时辩驳几句,与在叶昔昭房里的情形大同小异。 末了,三夫人道:“儿媳固然有错,可大嫂就丝毫错处也无么?宁儿与正房丫鬟来往之前,可从不曾言行轻佻。再者,若是依照大嫂的意思,儿媳此时正在面壁思过,宁儿就不必说了,已被大嫂打发出府了。儿媳就想请太夫人给个准话,府里是不是要一再放纵这种狐媚风气?日后儿媳是不是要对大嫂唯命是从?” 虞绍桓瞪住三夫人,已是气急败坏,当下也顾不得太夫人在场,斥责道:“你一个身怀有孕的人,张口闭口狐媚,你满脑子就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三夫人的回应是抽泣起来。 虞绍桓无语望天。 “这话说的”太夫人依然在笑,语调却变得冷淡,“你说的这些事,我已经听说了。此刻只当你是前来认错的,却不想,你是前来讨说法的。” 三夫人猛地抬起头来,满眼错愕。怎么也没想到,太夫人会这般直接地表明态度。 太夫人缓声问道:“你倒是与我说说,‘一再放纵狐媚风气’,这话是什么意思?侯府何时出过这等事?” “”三夫人答得出,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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