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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独特的气味,玄阳闭上眼睛都能分辨得出。而沈延的味道现在也深深地刻印在他脑海里了。 “怎么了?”沈延回过神来,发现玄阳几乎要贴上来,不免吃惊。 “因为很清凉!你、你不要想太多啊。”玄阳内心还是颇为端着的,立马澄清道。 想太多?沈延看玄阳一副心虚的模样,下意识用余光瞄了一眼身上各处储物袋和首饰——难不成这小子出息了,反倒想来摸自己的东西吗? 沈延见玄阳拉开一些距离,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样子,越发确信。俩月前玄阳还时不时嚷嚷着要报被骗钱的仇,后来渐渐也不喊了。沈延当他是小孩儿忘性大,一起旅行了一段时间就抛之脑后了,原来对方还记得。 误认为玄阳要用不正当手段偷钱,沈延这个从小靠黑吃黑混大的竟然并不恼怒,反倒有些欣慰。 “因为我修炼的御魂一道是驱使阴魂,所以阴气很重。”沈延顺着玄阳的话解释,随即又拍了拍对方的的脑袋,补充道:“你岔开话题的技术差了点。” 被冰凉的手心摸了摸发顶,玄阳半张着嘴支支吾吾了好几声,却说不出话来。 分明在对方肢体接触下应该变得凉快起来,玄阳却连带着被触碰到的地方都开始发烫,连忙后退了几尺,乘着飞剑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忿忿地叫着:“我才没岔开话题呢!你别胡说了!” 沈延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看着一溜烟儿就没了身影的玄阳,惊诧地喃喃自语道:“……至于吗。” 也许伤到他自尊心了。沈延烦躁地叹了口气。小孩儿果真难教,聂世云应该给自己加钱。 在另一方面被沈延戳中痛点的玄阳一口气飞出去好几里,回头张望半天,不见沈延的踪影。沈延的修为还没有玄阳高,自然轻易追不上他。 “慢死了……”玄阳喃喃道,心中稍许不安起来。 回头想想,玄阳觉得自己反应的确大了一些,但又拉不下脸折返回去。 等了一会儿,玄阳几乎想要不着痕迹地往回挪动,突然听到了隐约的尖叫和野兽的嘶吼声。 “这个时候?” 竖起耳朵去听声音的来源,玄阳确认了方位。他在偏离直线道路去寻百年一遇的灾兽,还是先等沈延汇合中犹豫了一瞬,但紧接着嘈杂的惊呼和哭喊声混杂着传入耳中,玄阳等不了了,独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极速冲去。 “快,带幼崽走!” “你们不是它们的对手啊,快走!” “呜,我们的房子……” “等等……” 玄阳以为灾兽出现的地方离自己很近,但真的去寻才发现只不过是自己听觉灵敏,路上花了不少时间,而在这期间忽近忽远,有男有女的悲怆呼喊不容拒绝地钻入耳中,让他烦躁极了。 快点!得快点! 渐渐地,只剩下狂躁的野兽怒吼声,人声渐渐远去了。 玄阳赶到音源传来之处,吞下两颗回灵丹,将刚才尽全力赶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从空中跃下。灾兽如传言所说,头长触角,尖牙利齿,倒瞧不出具体像什么动物,似各种凶兽的混合物。乍一眼扫过这样巨大的野兽便有三只,每只都是金丹期。玄阳略微感知,变隐约察觉兴许不止这些,还有几匹正藏于地下或旁边的林间。 “救、救……” 玄阳看着几只灾兽的口中叼着半截胳膊,本能地撕咬着。其余两只在原本大约是村落的地上冲撞——现在也只能从残骸上分辨出这曾经是一座村子了。房屋早被巨大的爪掌踩得七零八落,茅草和砖块化作碎末,不知从哪儿掉落的木板燃着火,散落一地。 玄阳目光落在那叫喊的身影上,冲向前去,只见是一妖修的轮廓。只是此时已经被烧得焦黑,没了半边的身子,却还在本能地呼救。 “喂,你没……” 玄阳还未来得及将丹药瓶取出,只见地上的妖族迅速从人形变成了不完整的兽形,只能从羽毛残骸上分别出其也是禽类妖族。再然后它便一动不动了——它的妖丹已经碎了。 没有愣神的余地,灾兽见有鲜活的生命闯入感知范围,猛烈地朝玄阳进攻。虽然距离化婴只一步之遥,但一口气被三只金丹妖兽围攻,玄阳一时间也无法秒杀,只得忘记刚才妖修在自己面前化作灰烬的那瞬间,转身应敌。 很明显灾兽刚出世不久,所殃及的范围内大约都是练气或极少筑基妖修的聚集区,他们随本能作恶,还未遇上过势均力敌的对手。虽不通灵智,此时被一看起来矮小的少年以一敌三,狰狞的面孔上也难免露出急躁的神色,咬牙切齿地长啸着。 “去!”玄阳所召出的是聂世云锻造的灵器紫蕴精玉剑,直冲灾兽命门。 聂世云自己是本着东西好用就好,不过深知玄阳从小就臭美,便给他选了极精美的原材料锻了这武器。 剑在半途被另一只灾兽横空跃出挡住。除了面部,灾兽身上其他部位皮糙肉厚,这样的剑伤似乎并未对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又要御剑躲避数只灾兽的进攻,又要控制紫蕴精玉剑,玄阳颇为烦躁。他放出神识四下一扫,没有感知到任何其他修士的视线——在场就算还有幸存的妖修大约也已经不省人事了吧,于是便一个翻身化作原型,自在地展开翅膀,进攻的同时灵巧地闪避着。 灾兽再如何凶恶,其火焰终归只是普通的火,从根源上就被同属性却更高一级的凤凰之火所压制。几只灾兽被狂风热浪所席卷,皆从本能上对面前这只黑羽大鸟产生了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敬畏与退缩之意。 若这些灾兽有灵智,此时便该有意识地互助落荒而逃。在妖兽的世界中神兽天生便有种族上的压制,可这几只灾兽只变得更加癫狂,似乎这样就能凭借蛮力咬死面前的半神兽。 虽然多花了不少时间周旋,不过终于在显出正体的玄阳不留余力的攻势下,一头灾兽被凤凰精火的灼烧下嗷嗷叫着,行动因为疼痛迟缓了,最终被一剑刺入额中。 一匹倒下了,意识到情况不妙,剩下的灾兽本能地呼唤起同伴来。原本在附近放火烧山,祸害村落的另外几只灾兽也奔赴这座已经破败的废墟村落而来。 “还有六只?哼,倒是省得我挨个去找了呢!”玄阳清点起数量,他现在状态正好,又被之前村落中四散的尸骸惨状刺激到了,唤起紫蕴精玉剑愈发凌厉地进攻。 在玄阳转身跑走后,沈延并未焦心于会跟丢了人。 在答应聂世云照看玄阳后,他一直都派了一只极为弱小的阴魂跟着玄阳。若是精神敏感的人兴许会有所察觉,不过玄阳身上阳气太重,丝毫未发现此事。 顺着感应前进,因为速度比玄阳慢不少,听力也不如他敏锐,沈延是过了很久才发觉有异的。他察觉到的时候几只聚集在一起的妖兽已经将村落破坏完毕,正本能地践踏燃烧着旁边山上的树木。正如传言所说,它们毫无灵智,甚至没有从破坏的行为中获得愉悦,只是单纯地遵循本能罢了。村落废墟中连哭喊声都没有了,一片死寂。 沈延一惊,想到玄阳是不是已经看到这幅光景了。 灾兽就在眼前,但沈延并未匆忙出手。四只皆是金丹期的妖兽,数量太多了。沈延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在这种地方拼命。若是过一会儿有别的修士赶到助阵,他倒是可以分一只对付去。 不过没观察多久,只见几只灾兽察觉到什么似的,从树木中抬起头来,转身向着一个方向奔去。沈延惊觉那正是玄阳所处的方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急忙御剑追赶上去。 灾兽体型巨大,奔跑起来速度竟然一点也不迟缓。沈延艰难地追上去,又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觉了踪迹。不过他此时的担心倒是多余了,灾兽感知到同伴的怒喝,只剩下本能的集结之意。 眼看着远处在郁葱的树林间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地段,远远望去也已经和刚才看到的村落一般,变为了一片荒芜的废墟,而且还沉浸在一片火海之中…… 不对,好像不是灾兽的火焰。 沈延感觉出其中威压的区别来。 那四只灾兽已经冲入战局。沈延正要靠近,只见村落的中心腾空跃起一只散发着光芒的大鸟——充满光泽的黑色的羽翼,长长的头冠与拖尾随着飞腾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一时间难以分辨是那满身羽毛吸收了太阳的光芒,还是周身的火光映照出的。 “……” 沈延一时语塞。 正常修真界的人第一次见到这副光景大约都会露出同样的神色。沈延上次见到玄阳的兽形还是二十余年前。在南方群岛上玄阳的爪子牢牢扒在聂世云的肩头,黑黑小小的,身长不过一尺出头。而现在除了颜色漆黑外,那身型正是彻头彻尾的神兽凤凰之姿。 回过神来,沈延略加思索,干脆收起了招魂幡,拿出数枚简易阵旗,寻找机会辅助玄阳杀敌。凤凰火至阳,怨魂若是被派遣上前,怕不是还没有挨着灾兽的边儿就先被队友喷了个灰飞烟灭。 以二敌六并不容易。不过一来玄阳化作原型后有血统的加成,二来灾兽有着致命的弱点——它们没有回复的办法,只能靠自身的体能硬耗着。而玄阳虽然化作兽态,嗑回灵丹可一点儿不带犹豫的。从聂世云洞府中拿出来的尽数都是翟白容炼制的上品丹药,回复力可想而知。 等到灾兽的数量减少至只剩两只的时候,它们终于意识到形势逆转了,匆匆钻入地下欲要逃跑。只是很快凤凰精火直接烤上了它们前方的土地,灾兽哀嚎着破土而出,之后很快也被击杀。 感知到身边再无灾兽的同类,玄阳终于从消耗战中松了一口气,从半空中落地。 “好累……” 玄阳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这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同为金丹期的对手,若没有化为原形,肯定比这还要吃力不少。不过还好,虽然身上也有不少擦伤,但都是皮肉伤,这样的战果起码也没给聂世云那家伙丢脸吧! “玄阳!”沈延见玄阳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终于得以从火海中靠近。他看了看四周,还好的确没有旁人。但闹得这么大,肯定不久就要有修士赶来了。 “你怎么追上来的,我分明半路就拐了弯……”玄阳刚才情急之中没有和沈延交流,只看到对方的身影在余光处出现,这下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了。 沈延没有等他说完,急切地打断道:“快变回人形!” “啊?啊,是哦。”玄阳抬起胳膊——才发现自己抬起了一边翅膀,这才意识到自个儿还是兽形呢。好久没有显出原形尽情飞翔过,给他憋闷坏了,今天可算是放了风。 眼看着眼前一阵白光,玄阳变回了十多岁的少年模样,傻乎乎的,再无半点刚才神兽之姿霸气的模样。 沈延松了口气:“你可不能在我以外的人面前露出这幅样子,听到了吗?” 玄阳“欸”了一声,随即满脸涨得通红。 好、好霸道的发言! “我们去收拾了灾兽的尸体,换个地方慢慢说。”沈延生怕被之后寻来的修士看到这违反常理的一幕——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收拾了七只灾兽?这太夸张了。他急匆匆地去将灾兽的尸体丢进储物空间。灾兽体积巨大,马上就把手环和袋子都装满了。 “我们先走……你怎么还在那傻愣着?” 沈延转头只见玄阳还在原地,仿佛一根木桩呆愣着,随即想到毕竟战斗了这么久,体力亏空实属正常,他又将语调放得缓和了些:“回灵丹还够吗?要不要乘我的飞剑?” “够的够的。啊,不对……”玄阳下意识如实回答,但紧接着又有点后悔。沈延刚才那么热烈地表示了,现在又暗示共乘一剑,自己应该给他这个机会啊! 玄阳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唔……疼……” 玄阳和沈延一惊,皆转头去寻声音的来源。这里还有活人! “你在哪?还清醒吗!” 玄阳叫道,不过那声音没有再出现,大约又昏死了。玄阳急得半死。原来还有幸存的妖修!他想到刚才在自己面前身体破碎的那只鸟兽,心头一阵苦闷。 “声音好像是这边传来的,我们找找去。” “好!”玄阳见沈延主动提出去寻找那妖族,喜笑颜开。他本以为按沈延的性格,肯定懒得管别人的事儿呢。 沈延眯了眯眼,他刚才并未探查到别的修士的气息。若玄阳的凤凰姿态被看到了,那对方不能留。 两人在一片废墟下,终于感知到了微弱的生物的气息。翻开瓦砾和砖块,两人找到一个浑身是血污的年幼妖族。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房屋被破坏的时候它被砸倒掩埋在了废墟下面,同族人逃亡离开的时候无法带上它。 但受伤失去意识后,它维持不住人形,化作了鸟兽的原形。小巧的体型使得它掉进废墟的缝隙中,才没有在之后惨遭灾兽的二次伤害。 “它还有气呢!呃,怎么办,它不张嘴啊!”玄阳焦急地用一只手捧着鸟兽,另一只手试图给它喂食丹药。 沈延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鸟儿,想来埋在密不透风的废墟下应该是没看见什么的。 “你带上它,总之我们先换个地方。这里不适合疗伤。” 沈延拉起玄阳。后者也赞同这件事,点了点头,两人赶在有听闻消息的修士到来前匆匆离开了此地。 对象只打辅助,自己输出一打七,超勇的。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爽文男主!聂世云他大概是种田文男主(。 留言/送礼/评论 番外14-煤球离家出走记(9) 鸟儿已经奄奄一息,玄阳甚至怀疑它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咽气了。 两人在离开村落遗址隔了很远处找到一眼灵泉,沈延将其身上的血污和灰烬洗去,同时玄阳听他的指示用了真火将丹药融化回了灵草液的状态,因为没掌握好火候好几颗灵丹都被他直接火化蒸发了,最后终于在手忙脚乱折腾了一番后得到了一小瓶丹液。 “咦,是同族。”玄阳看到被沈延捧着从灵泉回来的小鸟,惊觉这是一只小乌鸦幼崽。刚才浑身是土和血看不清楚,现在洗干净了才发现乌漆麻黑的,和玄阳一样黑。 话刚出口,玄阳又想到自己其实也不算乌鸦族的,有些闷闷的,喃喃自语道:“说是同族但也不能全算是啦……” 他说着将丹药液给对方灌下。 既然面前的这是一只乌鸦族的幼崽,那想必刚才毁了的村落就是乌鸦族的聚集处。也不知道村落里有多少死伤,又有多少妖族逃出生天,这只小鸟的父母还在吗? 看玄阳出神,沈延瞥了他一眼,只道是小孩儿心里不知道在感伤些什么有的没的,也没仔细问。 翟白容炼的丹药果然厉害,哪怕融回液体后药效消失了半成,小乌鸦还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从性命垂危的悬崖边上被拉回来了。不过大约是惊吓过度,伤势好了大半后它也没有立刻醒来,而是继续昏迷着。 “现在怎么办?”玄阳蹲在地上,胳膊撑在膝盖上,捧着脸看着昏睡中的鸟。 “等等吧。”沈延若要说实话,从一开始就不会管这闲事儿。不过他也稍有担忧,不知道这小鸟看没看到玄阳的本体。既然救都救了,那还是等它醒来后打探一二再说。 “对了对了,灾兽的尸体!” 被救鸟的事耽误了正事儿,玄阳现在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沈延白他一眼,说此处森林间地方狭小,不方便将尸身摆出来,等解决了这只小乌鸦的事儿后两人找个偏僻宽广的地方再议。虽然看不到详情不好判断,不过将皮毛、内脏还灵核拆解了分门别类地去卖了,大几万灵石肯定是能够入账的。 “好棒啊,要是再来一些就好了!” 玄阳听了十分心动,不过有些没有这些钱是自己赚的实感。想到拿到钱后首先要给聂世云他俩炫耀一番,然后再去酒楼饱餐一顿,现在坐在树林间的泥土地上玄阳已经不由自主地露出幸福的笑容了。 沈延叹了口气:“都说了百年难得一遇了,我们也是运气好正好第一个撞上。而且这么多只,的亏你能独自全部干掉。若是我一个人绝对不会来揽这样的麻烦事。” 玄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延自夸道:“我是不是很厉害?” 沈延无奈地笑了笑,难得顺了他的意思夸赞了一句:“嗯。很厉害。” 他这话说出口,玄阳头上仿佛都在冒粉红泡泡,沉浸在只有自己知晓的喜悦中。沈延寻思夸了一句而已,对方竟然能开心成这样,也许是自己平时总不给他什么好脸色的缘故。带孩子果然很难。在原地等了许久不见小乌鸦有苏醒的迹象,转眼天色已黑。两人合计了一下,还是先乘飞剑回了城镇,在客栈中歇脚恢复一下体力,顺便等伤者自己醒来。 其实小乌鸦浑身上下都没有致命伤,可能只是年纪太小,又惊吓过度,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日。 这期间玄阳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给聂世云通风报信。可是沈延说不好在外招摇,他也不敢将此事贸然写信寄回。最后实在憋得慌了,玄阳便要求沈延给聂世云送传讯晶石代为传达,前提就说是两人在路上偶然遇到的。 这倒是省了沈延的事儿。他本来就要给聂世云他们报告的。这下可好,也不用特意找借口溜出去了。 “跟他说我赚大钱了!”玄阳指指点点。 沈延有些意外,提到钱的时候,玄阳这样小气,竟然说什么“都是我出了力,所以我六你四”。要知道其实以出力的比例来说,甚至玄阳把除了零头外的全拿了也不为过。 不过在玄阳眼里,虽然他还没有正面回应过沈延的好意,也没有承认过任何事情,不过面对喜欢自己又总照顾自己的沈延,他已经把对方当成“自己人”了。对自己人玄阳自然是很愿意分享的。 第三日傍晚,小乌鸦终于悠悠转醒。 “爹爹,妈妈……”小乌鸦一睁眼就哭了起来。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被砸晕在废墟下,现在一起来又看到一个人类面无表情地坐在前面,周身阴森森的,它顿时就吓坏了,以为自己被同族所说的“坏人族”拐卖了。 “醒了吗?”玄阳本来在外间,听到声响立刻跑过来。感受到妖族的气息,对方这才渐渐停止哭泣。 “你也是妖族吗?你怎么和人类在一起?”小乌鸦缩了缩翅膀,感受到周身灵力又充足了,幻化成人类男童的模样。人类的外表下它看起来也就四五岁,一般来说的确是睁眼就叫娘的岁数。 “我是人类带大的妖族!”玄阳拍了拍胸脯,还挺自得的样子,“我叫玄阳。他叫沈延。你呢?” “武夷……”这样称呼自己的小孩儿怯生生地打量着面前两人。沈延从始至终没说话,玄阳倒是与生俱来地令他感到很亲切,既然是妖族,那应该不会卖掉自己吧?它一不珍惜,二也没什么修为,应该不值钱的。 玄阳见他一肚子疑惑又不敢说,主动为他答疑解惑起来。武夷如他的外表所示还很年幼,以前更是从未离开过乌鸦族的村落周边一步,这次天降横祸又大难不死,也难为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些事儿。 “你说你爹娘还在?” 武夷拼命点点头,道:“爹爹一开始就去和同族抵抗拖延时间了,娘抱着小弟弟,拉着我正要一起逃走,我绊了一跤,被好重好重的东西压住了,娘怎么推都推不开……” 玄阳心想,大概是那堵塌掉的墙吧…… “她抓了旁边跑过的村民想要他们帮帮我,但是后来时间不够,她和小弟弟就被人先拉走了……虽然死了好多同族,但是他们一定没事的!”武夷眼中充满了信心,“爹娘,还有叔叔阿姨们一定去了安全的地方避难。谢谢玄阳哥哥救了我,但我要去找他们了!” 说罢武夷掀开被褥操着一双萝卜一样的小短腿就要往地上跳。沈延终于无奈地第一次开口了:“你知道这是哪儿,他们又在哪儿吗?你这样要如何去找。” “呜……”武夷后知后觉地看了看四周,从客栈房间的窗口眺望下去,傍晚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类!他顿时倍感绝望。在幼小的它心目中,人族的地方就代表离他们村子很远很远,远得仿佛两个世界。 “你怎么吓唬他,其实乘飞剑两日便到了。”玄阳看武夷吓得浑身发抖,安慰道。 “飞剑……?”武夷歪了歪脑袋,大约是从未听说过此物。 想想也是。村门都没出过的乡下孩子怎么会知道什么是飞剑。玄阳简要概述道:“总之就是乘上去,嗖地一下就可以到目的地的交通工具。” 沈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问道:“你要送他回去?村落已经被灾兽烧得七零八落,灾兽之火所到之处百年不生存草,土地什么都养育不成,他的族人应该不会回原址了。” “总要收尸的吧。”如果还有没被烧干净的尸体的话。玄阳将后半句咽回肚子里。 “收尸……哇……”幼小的武夷头一次面对这样惨烈的灾难,一想到平时村子里慈爱的那些长辈们,现在可能都成了辨认不出的尸身,顿时悲从中来,又开始掉眼泪。 沈延轻轻“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你若是要送,那你和他沟通清楚。我先去外面待一会儿。” “唔,哦。”玄阳看着突然烦躁起来的沈延,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为什么对方突然变得心情这么糟?难道他很讨厌小孩哭吗? 玄阳自己其实内心也还是半大孩子,比自己小的他只见过齐轩儿生的那个小丫头,哪儿会哄小孩呢。他愣愣地看着武夷哭得小脸都红了,半晌才试探地晃了晃手:“别哭啦。照你说的,至少你的弟弟和娘亲应该都还活着。我带你去你们村子附近,要是同族人回去,你就能找到他们了。” “真、真的吗?呜,那个可怕的怪兽呢?” “被我打死啦!现在那里已经安全了。”玄阳拍拍胸脯。 “哇!好厉害啊!玄阳哥哥好厉害!”武夷天真单纯,对玄阳说的话深信不疑。虽然玄阳所言的确不假,但如此轻易地被信任的感觉让玄阳十分愉悦,尤其是面对这位半个同族幼崽,一股责任感油然而生。 “那是。我已经快要化婴了呢。要不是聂世云那家伙压着不让我……咳、扯远了。总之,我这两天得在城里办点事。那之后就送你回妖族。”玄阳清了清嗓子道。 “好!”武夷赶忙点了点头,十分乖巧,“玄阳哥哥,化婴是什么?” “咦,就是元婴、婴阶啊。” “我知道筑基就是天阶!是比天阶还厉害的程度吗?”武夷睁大了眼睛道。 “是,大概能随手打几十个天阶吧……”玄阳面对武夷的询问有些无力。这孩子的观念里筑基就是十分厉害的水平了,村里同族的水平可见一斑。这让一向喜欢吹嘘自己的玄阳都有种无处施力的感觉。 武夷惊奇道:“那玄阳哥哥来我们村里就能当长老了!” “谢谢,但我没什么兴趣。”玄阳抽了抽嘴角。从云清阁天才弟子一朝沦落为村儿里的长老,这水平也太掉价了。 刚才还哭得眼角通红的武夷很快就在与玄阳你一言我一语的“十万个为什么”中消减了巨大的不安和悲伤感,变得放松下来。而且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得与玄阳十分亲近,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一般。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找沈延了。”玄阳没有忘记刚才不耐烦地离开的沈延的身影,他想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那个阴森森的人族?”武夷心有余悸。 “他就乍一看有点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的啦。”尤其是对我。玄阳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武夷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我要叫他沈延叔叔吗?” 玄阳说得口干舌燥,正端起桌上的茶要润一润嗓子,被这问题问得险些喷出来:“为、为什么我是哥哥,他是叔叔啊!差辈分了!” “咦,可是他是大人。你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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