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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另一方面,因为身边有人,聂世云不能进入玉坠中修炼了,让习惯了在安全的环境中修炼的他很是不适,前阵子迅速攀升的修为暂时也停滞了下来。 而段铭玉全然没有这种担忧。正如此刻,段铭玉又取了收集到的烈焰草,交由翟白容炼成丹药,服下暂时缓解他的体寒发作。他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就坐在原地打坐,左边是一个精神紧绷到过敏的为他护法的戎律,右边是同样在望风但明显有些走神的翟白容。隔着远远的五米开外,是认为此时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的聂世云。 这样四个男人组成的尴尬画面就是平时的日常。 尴尬着尴尬着,聂世云也就麻木了。 在这期间,聂世云稍微藏拙,为段铭玉修好了防具,但没有发挥出十成的能力,只是将其修补成凑合的状态。只是前期段铭玉那位擅长炼器的小攻还没有登场,他们几乎是采用坏一件换一件的战术,本以为聂世云只是不学无术的修二代,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他竟然真的能修好东西,这令段铭玉很是激动。 段铭玉当真不要脸,聂世云想。不光又掏出好几样宝器给他,还把戎律和翟白容的东西也丢过来。戎律那个死人脸,还说什么都不肯让自己碰他的宝贝佩剑,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又没有以一敌三的能力,聂世云当即就想暴揍几人一顿扬长而去。 勉为其难地接收了几样东西,聂世云觉得自己像个收破烂的。 看他整日修修补补十分劳累,段铭玉有一天主动开口问聂世云,平日里若是帮人炼器都是什么价格。 “这样白白坐享其成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尽管此刻身上的钱财不多,但我会努力支付的。” 段铭玉问出这话的时候,双眼扑闪扑闪地盯着聂世云,当真是楚楚可怜。换成任何一个对他有些意思的男人,也许都会忍不住说出“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聂世云并非书中角色,没有感受到任何令自己心动的魅力,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告诉他:“我能力不精,一件给我两千灵石就行。” 他也没有坑人,像聂黎那样元婴修为的炼器师,若是能炼制出一等“灵器”,无论质量,一件就能得至少十万灵石。次一些的金丹修士,就像是给段铭玉炼制二等“宝器”的长老们,那一单也是收了三万的。虽然聂世云还只能炼制三等“法器”,但他却是能够修补宝器的,他认为两千不亏。 更何况物以稀为贵,秘境中此时应该没有和他水平相仿的炼器师了。 可能是没想到聂世云真的管自己要钱,还没有给什么优惠,段铭玉噎住了。那三万灵石的宝器是映月派的长辈出资,他自己不过一名普通弟子,此刻掏空了钱包也就只能拿出不到一万。 “铭玉信任你让你炼器,你还要收他的钱吗?”戎律不快道。 聂世云在心中翻了一万个白眼。 “戎道友说的是,只是我和段道友非亲非故,所以才公事公办罢了。若是我将东西白送给他,他就要欠我一份人情。人情是最难还的,不是吗?” 戎律不善言辞,最不擅长嘴上争论。他一般有问题就动手解决问题。但聂世云现在确实帮了段铭玉炼器,他不能轻易出手伤人。 “段道友是映月派小辈,难免囊中羞涩。不过两位都是大门派出了名被看重的优秀弟子,想必会为情郎出这个钱吧?”聂世云话锋一转,把债务转移到了另外两人的头上。 戎律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刺来。只招收剑修修士的凌峰山,尽管和映月派,赤岩崖以及品音阁并列四大门派之一,可却是其中过得最清贫的,从上到下都讲究一心为剑道,无需身外之物,师门对弟子也是是出了名的放养。 “这、这不好吧?我也不能用他们的钱……”段铭玉为难道。 本来是不好,但你这么一说,就好了。聂世云心中默念。 戎律在那边以眼神杀人,却迟迟没有动作。聂世云心想可能这个世界的剑修们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穷,否则对方早就用钱打自己的脸了。 “无妨,”刚才一直一言未发的翟白容说话了,“这里是两万灵石。铭玉可能还有几件小物,届时……也劳烦你了。” 来了,用钱打自己脸的人来了。聂世云大方地收了钱,这比他要收的钱还足足多了一倍,不愧是大门派的,身家丰厚。 翟白容出手,段铭玉自然是万分感激,师兄师兄地叫着,想必最近倍受冷落的翟白容很受用。戎律不愿意掉了面子,非要至少把自己的那份钱还给翟白容。收钱的聂世云在一旁看戏,看得也算是津津有味。 在接下来的日子,聂世云继续干着赚外快的活儿。他想到未来不知何时这几个人就要和自己对上,炼器都是拿捏着最普通的水平。别说,要彻底搞砸容易,要做到最好也不算最难,维持在不让人觉得敷衍又实则平庸还真不容易。 从这几人的话中,聂世云得知他们已经去过五行洞府了,而且也的确临时找到了金火灵根的冤大头,可打开洞府后里面已经被人洗劫一空。听着段铭玉有些小失落的语气,犯人本人不动声色地将暗暗地庆幸之意压回心底。 除了洗灵丹,这秘境中剩下最好的东西就是异火残魂了。聂世云此时在心里琢磨了一圈,以他的运气,要瞎猫碰上死耗子地去偶遇那随机的入口,还不如早点洗洗歇了。但如果他跟在段铭玉这群人身边,却是百分之百会遇上的。 在书中,主角一行人不知不觉中就走入了一片与之前并无不同的树林,只是越往前走雾气越稀少,积云散去,天空中竟有日光。众人觉得蹊跷,往回走却走不出去这个圈子了。硬着头皮往前探索,竟在这片阳光明媚的秘处发现了一间茅草屋。 那草屋中没有任何修炼之物,仿佛普通的凡人家小屋。正当众人疑惑之时,到处调查之时,十分爱画的翟白容凑近了墙上悬挂的丹青卷轴,刚想要细细查看,指尖还未碰上纸面,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拽了进去。见到师兄仿佛要被墙壁吞噬,段铭玉第一反应就是去拽他的衣角,就这么连带着,两人双双消失在画卷前。 戎律晚了一步,再去触摸那画卷时,一次性的传送阵已经失效了,丹青就只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纸张罢了。 聂世云有些记不清楚细节了,他看文主要就是看升级剧情,感情戏和床戏是一路跳过。他已经记不清为什么翟白容和段铭玉被传送进了那密室后因为什么原因就滚了床单,总而言之是与主线没什么关系的牵强理由就是了。事后段铭玉对翟白容重诉衷肠,翟白容明白不管段铭玉身边有几个男人,自己都永远是他独一无二的那个师兄,两人就此解开了“误会”。 要聂世云说,翟白容从那开始脑子就被驴踢了。其他几个攻更是完蛋,自剧情从那以后,连后宫存在的合理性也没有人怀疑了,仿佛受被四个男人共享是理所当然的。再有所谓的争风吃醋也不过是给床戏找个理由而已。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密室的传送只开启一次,而他很清楚传送点的位置,如此就可以先下手为强。 当然面对面对抗段铭玉的强运,他的确有失手的可能性,事后可能还会被盯上。但聂世云经过成功夺得洗灵丹的经历,大胆了不少。明白什么叫事在人为,将这个计划先列入了可行范围内,决定见机行事。 “铭玉不见了!?” “刚才不是你陪着他吗?” “……” 沉浸在思考之中的聂世云一惊,抬起头去。这是搞哪一出啊! “怎么了?”他站起来,向戎律和翟白容走去询问。 戎律平时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焦急:“铭玉不见了。只是一株香不到的功夫。” 翟白容有些懊恼地说:“是我不该同意让他一个人去灵泉汲水的。” “这种事也没人能预料得到。” 翟白容:“……”翟白容懊恼的神色稍微减轻了一些,不过依旧眉头紧皱。 “我去找他。”戎律留下短短四个字就冲了出去。 “等……呃!”翟白容想劝戎律先推断一下铭玉是自己走失了,还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又是往什么方向去的。可戎律并不听他的话,他一着急,也只能跟着追了过去。 聂世云倒不是很担心。谁会出意外,段铭玉都不会。这次失踪虽然突然,但对应原作,本来段铭玉该被自己带走引发攻三号英雄救美的剧情不见了,也许天道是想用另一种方法圆回来。总之聂世云内心毫无波澜。 如果想要离队,这倒真是一个好时机。但存有宝物的密室只靠自己必然是找不到的,聂世云此时选择一同跟了上去。 几人发现得不算晚,又碰巧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在林间快速穿行了一段距离,聂世云就远远地听到了段铭玉的声音。 “你先放开我……” “铭玉!”戎律第一个冲山前去,灵剑出鞘。兵刃相接,他才透过迷雾看清抓着段铭玉手腕的男人的脸。段铭玉的手腕被握得发红,却挣脱不开来,冲着戎律先叫了一句:“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此情此景,戎律哪里会信,无言地出剑,凌厉的剑法冲着男人的命门探去。 紧接着翟白容也赶到,刚召出武器,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胥烨华,是你? ” “不错。你就是映月派的翟白容吧?” 翟白容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提剑上前。被两面夹击的胥烨华很快就放开了段铭玉的手腕,语气中充满笑意:“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赤岩崖大名鼎鼎的胥烨华,应该不至于沦落到欺负我映月派的后辈吧?” “呵,大家都是筑基修为,不必扯什么后辈前辈吧?况且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是谁欺负了他。又是谁救了他。” “你是救了我,但、但你……”段铭玉不光手腕发红,脸颊也红红的。 “但我?我讨要些许报酬,有何不可?”被称作胥烨华的青年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笑容。 晚了一步赶到的聂世云保持了一定距离。他听到几人的谈话,打了一个冷颤。说什么来什么,果然三号小攻照旧登场了。 原作中,虽然因起段铭玉,但最后切切实实地将原主一剑穿心的正是眼前这个胥烨华。 胥烨华一身金线刺绣的红底华衣,十分炫目。邪魅的脸上满是张扬的笑容,虽然此刻被戎律和翟白容二打一,但似乎并没有趋于弱势。 平日总感觉到心头有一把枷锁的聂世云此时脑内警钟大作,胸口发闷,却并非物理上的难受,而是精神上被压抑得喘不过气。 天道还在。 他必须做些什么,否则迟早还是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上!心中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聂世云心绪混乱,无暇顾及现场混乱的状况。 回头看聂世云一动不动,似是指望不上,段铭玉只好自己在旁边无助地叫喊道:“你们不要打了……等、等等!听我说啊!是他救了我没错……” 最近段铭玉一行人一路上拿出了许多宝器,早就被有心的修士记上了。只是四人总一起行动,还有两个筑基巅峰修为的护法,刚才段铭玉去灵泉汲水总算落单,被三个见财起意的散修当即掳走。 他们还没有跑出去很远,正巧路过此地的胥烨华瞧见了。他是赤岩崖近二十年来年轻修士中最被看好的首席弟子,这次来秘境也是为了小试牛刀,只可惜从进来到现在什么刺激的事都没有发生。他正觉得无聊,就遇上这档事,当即出手救下了段铭玉。 段铭玉逢凶化吉,惊喜交加,吓得掉了两滴眼泪,仿佛受惊得小动物。胥烨华心头一动,他本来就也不是正人君子,当即抓了段铭玉的手腕出言调戏。段铭玉当下自然是吓了一跳,大声地叫他不要这样。 这会儿看到自己的两个小攻和胥烨华真刀实枪地打斗起来,段铭玉却觉得也不至于如此,胥烨华毕竟救了他,万一谁真的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就复杂了。 原作中聂世云抓着段铭玉的胳膊,就被捅了个透心凉。作为正牌攻的胥烨华欲行不轨,段铭玉嘴上喊不要却忍不住红了脸。人比人气死人。 听到段铭玉的呼声,几个人才齐齐收了手。 真听话。聂世云在心里暗道。 此后便是众人的一番解释,聂世云无心去听,自从胥烨华出现后,他心头的压力一直无法减轻,令他十分警戒。聂世云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硬着头皮也要来与段铭玉争夺机缘的做法是否正确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也许这时候后退才是正解。等以后修为能与这几个人旗鼓相当了,再谋划也不迟。 正当聂世云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提出想自行离去的要求时,翟白容却突然向几人问了一句话:“等一下,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雾气变得稀薄了?似乎连乌云也消散了许多,有些不对劲。” “……” 聂世云呼吸一滞。 这下好了,他的退路也没了。 09 和错误的对象进了正确的剧情 听到翟白容这样说,其余几人也注意到了异象,如原作中试图往回走,却遭了鬼打墙。 “莫非我们不知不觉中进了什么幻境?”胥烨华神色与其说是紧张,不如用兴奋来形容更合适。进来这秘境无所事事了两年,今天却接二连三地捧上趣事,一切皆由遇上段铭玉所起,当真有趣。 “要不要往前走走看?”段铭玉小声提议道。 “铭玉说得不错。我们有五人,就算真的是别的修士设置的陷阱,也不见得会输。”翟白容点头赞同。 于是很快刚才还打作一团的戎律与胥烨华达成了和解,五人决定继续前进。 “我们真的还在秘境中吗?” 走着走着,段铭玉讶异道。雾气已经彻底散尽,天空中的积云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走到了一块树木稀疏的空地,温和的日光直射在土壤和草地上,犹如世外桃源。虽然对修士们来说时间犹如过眼云烟,两年只是弹指间,可在大雾弥漫的秘境里待上两年论谁心里都不会太好受。 “这里怎会有人家?”戎律有些戒备地眯眼看着孤立在空地上的草屋。屋的门就仿佛是凡界普通人家的木门,半掩着,仿佛住在这里的人刚刚还在这里一般。 “我们可要进去看看?”翟白容问。 “进去看看吧。但这里很是蹊跷,大家小心。”段铭玉不安道。 推开木门,老旧的房门发出“吱嘎”的长长一声声响。屋子里倒是整洁干净,不似众人所想象得那样是间老旧的土坯房。 “布置得很是清雅啊。”翟白容感叹道。 他想到了自己在映月派的住所。以前段铭玉常常调皮地翘了修炼,带了亲手做的各式点心和灵食,来找他偷懒。他每次都会无奈地训上铭玉一顿,但忍不住包庇他,两人就在住处的小书房胡闹起来。明明这一切就发生在不久前,自从进了这秘境一切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让翟白容有些接受不来。 他在这开始悄悄地伤春悲秋,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分散在屋子里四处查看着。 草屋内并不大,只有一面书柜,一张画案,还有一张供人休息的躺椅而已。那书柜上满满地塞着各式书籍。其余几个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上面。的确,那书架看起来像是藏了什么古书秘方,但聂世云却知道那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聂世云用眼角瞟了一眼翟白容。对方正正好好站在那应是传送阵的画卷面前,将其挡了个严实。从进屋起聂世云便在观察了,可翟白容也没有后续的动作,只是站在那神游天外。 聂世云想不出如何自然地与翟白容调换位置,又要防着段铭玉,于是只好站在两人中间,假作低头查看画案上的丹青。 好在段铭玉的注意力也放在书架上,此时另外三人都是背对着他们的。 “聂道友,也对丹青感兴趣吗?” 聂世云一惊,发觉竟是翟白容于自己搭话了。他低头一看,自己因为心情紧张不停地翻看着画案上的摆设,刚才竟然是拿着块砚台颠来倒去地折腾了半天。他这行为虽然有些怪异,但或许对方理解为了他对其爱不释手。 “嗯?啊?啊,略有,略有兴趣。”聂世云胡扯道。他其实连毛笔字都是来到异世界后恶补了一番的,否则定能仅仅是因为字太丑让云清阁臭名远扬。 “这样。” 翟白容似乎真的只是随口搭了一句话,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已经足够出乎聂世云的意料。要知道在进入秘境前,翟白容对自己可还是相当针锋相对,此时态度却温和了不少。他不知道是因为更加强力的情敌出现后自己彻底没有了威胁感,还是因为对方还有钱放在这里的缘故。 您搁这儿当门神呢?聂世云内心干着急,不敢轻举妄动。翟白容若是不走开,哪怕他强硬地先开启了传送,对面的三个人来不及冲过来,可这么近的距离却是足够翟白容伸手拉住自己。届时两人一同被传送进去,一个是修为筑基巅峰,一个则是刚刚稳固到筑基中期,虽然身上有成堆的灵宝伴身,真的打起来他也拿捏不准能不能赢。 不过倒也说不准,聂世云想。那位千年之前隐居于此的修士就是火灵根,因此密室也被其打造成了极度适合火灵根修士的环境,这对他是极为有利的。 这位化身前辈坐化前一直苦苦寻找飞升之道,甚至寻到了异火,可他终其一生也没有炼出仙丹。相比之前那个五行洞府的修士,这位前辈就小气得多了。不光在密室中设下圈套,还将异火关在密室中,不想让自己的心血便宜了其他人。 只是时过境迁,禁制变得薄弱,那异火已通灵智,不甘心主人已死却还要被禁锢于此,伤了精元也要逃出去,最终只留下一小片残魂,本体不知所踪。 战斗环境有利,且提前知晓许多情报,聂世云心中的天平此刻正在疯狂地向“拼一把吧”倒戈。 “师兄,聂道友,你们这可有什么发现?”段铭玉走向画案这边,询问二人。 “你看,这画案上的笔墨纸张都不是凡品。”聂世云巧妙地向前站了一小步,挡在段铭玉身前。 “的确,没想到这样破旧的茅草屋里竟格外风雅。这屋主案上放了这么多笔墨,又与这走不出去的一方天地有什么联系呢?” 当然是什么联系都没有了。聂世云心想,他只是随口一扯,段铭玉还挺会发散思维的。 翟白容却眉头一皱思索了起来:“说来也怪。这屋主似是喜爱丹青,屋子里却只有一副画作。”他说着转过身去,细细审视背后挂在墙上的画。 他的目光停留在画卷上,只觉得一股怪异之感蔓上心头,却不觉得有危机感,只是感到这幅画透着玄妙。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副山水人家图,却仿佛纵伸向远不可及的地方。 翟白容伸手,轻轻抚上纸张。 不好。 余光瞥到这一幕的聂世云心头一瞬间万千思绪快速划过。段铭玉站在自己身前,诺有所思地看着画案。戎律与胥烨华还在专心于书架上进行地毯式搜索。 翟白容的手触及到绘卷的那一瞬间,画卷突然扭曲,漆烟墨揉混在一起变得仿佛一朵漩涡,将他从指间开始拉扯进去,竟完全无法反抗。 没办法了! 聂世云身随心动。 还未等翟白容反应过来,聂世云却先叫了:“小心!” 其他几人皆是一惊,抬头只见翟白容与身手去拉他的聂世云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吸入了卷轴之中,段铭玉反应过来伸手时,两人已经齐齐消失在他的面前。 “师兄!聂道友……!”段铭玉冲到卷轴之前,已经恢复原样的画卷此刻却只是一张普通的宣纸,任他如何触碰都不再有反应。 “是陷阱,还是传送阵?”胥烨华急忙上前确认。 “不、不知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到段铭玉慌张得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戎律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慌,这不一定是坏事。我们先在这附近查看一下。”胥烨华不再一副轻浮的模样,沉稳道。 看到这样的胥烨华,段铭玉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他点点头:“是,师兄一定没事……吉人自有天相。” 可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那不仅仅是因为忧心师兄,而像是……像是他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陷入一片黑暗中,失去意识前,翟白容在心中咬牙切齿——嘴上喊着什么“小心”,可聂世云绝对是故意的,他刚才根本不是来拉自己,而是狠推了自己一把!自己这些日子也是被旁的事物扰乱了心神,太轻敌了。 不过他在心中如何咒骂,聂世云都不会知道。 被传送阵如一阵狂风般卷入其中,两人一前一后陷入了昏迷。 10 春药与幻境的两重陷阱 数千年之前,有这样一位修士,无门无派,却达到了化神修为。他一手出神入化的炼丹技术,却从不愿替人治病疗伤也不与外界沟通,在洞府周围设下了无数幻阵与毒草园,但凡有人踏足他的地盘,多半都会被折磨得不得好死。 众人都说他也许是疯了。得到了传说中的异火,炼丹几乎九成九为极品,自以为便可以炼出仙丹,得道成仙,却终其一生没有寻找到仙丹的丹方,随着绝望逐渐超过了期望,性格越发古怪乖僻。 种种谣言如今已经和修士的尸骨一样化散如云烟,事实究竟如何无人得知。 聂世云一进入密室,首先面对的就是幻阵。洞府主人根本没有给予传送进来的修士避开的选项,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就已经身处幻觉之中。此种幻阵最是狠毒,可以直接召唤出修士的心魔。许多修士就算从幻阵中得以清醒,许多也会在未来的修炼中再也突破不得。 原文说,段铭玉心性通透,又是得上天眷顾天阴之体,人生虽有不顺,却最终都能化险为夷,身边还有陪伴着他的亲密爱人们,此生并未有任何心魔。 聂世云所中的幻阵也足够奇特。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幻阵中所出现的心魔所化为的景象,并非自己的,而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 聂世云在幻阵中目瞪口呆地看着段铭玉一脸失望地骂着聂世云修为平平,如何配得上他,又说了许多刺激人的话,诸如他段铭玉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是单灵根的天之骄子,让他这个土包子不要痴心妄想。虽然这话不像是那个白莲花会说出口的,但聂世云还是被这样本质的言论给逗笑了。 画面一转,又出现了原主小时候修炼得飞速,如何和身边的人耀武扬威的场面,紧接着场景突变,原主身边的人一个个超过了他,还纷纷戴上了讥笑的面具,用他以前曾经炫耀的那些话语来反讽他。 聂世云从头到尾一动未动,没有和任何人搭话,也没有任何心情上的波动——本来,这些心魔就不是他本人的啊! 幻境便这样被他无惊无险地破开了。 云清阁的虚影一瞬间如海市蜃楼般泯灭。聂世云环视四周,这回他应该才是身处真正的洞府。他正站立于一处仿佛天然洞窟的地方,四周是砖红色的大块岩石,放眼望去四周没有任何装饰或是摆设,只有天花板上从岩石的缝中长出颜色诡异的花草,黑紫相间,密密麻麻爬满了洞窟的顶,明明没有任何自然光照,却依旧活得很好,让人乍一看感觉有些恶心。与他一同传送进来的翟白容就没有他或段铭玉这样好运,不被心魔所扰。他正处于全书中心道最为不稳的阶段,此刻昏迷在地上,因被心魔困在幻觉之中,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解铃还需系铃人,在原文中,翟白容被段铭玉关切地猛一顿摇晃,隐约在幻觉中听到了段铭玉的呼喊。逐渐地幻觉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幻觉中的孤寂和求而不得让他抓紧了眼前人,段铭玉虽然稀里糊涂,但自然是愿意献身,两人以地为席鱼水之欢了好几天,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现在没有了段铭玉,聂世云也不知道翟白容能否独自从幻境中脱身。若是不能,那老天可真是帮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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