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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什么好感。更别提现在对方变成了一个五十来岁、不修边幅的中年人,他那副可怜模样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引人怜惜了。 “怎么,是你认识的人吗?他啊,曾经带着一个被大门派追杀的修士逃亡,消失了好久。被大门派发现的时候他欲要进阶元婴,不过似乎失败了。” “他被映月派杀了?”段铭玉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最后一点希望也燃烧殆尽。 玄阳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哦,原来你知道映月派?虽然映月派是想要捉他逼问的,不过听说他什么都没说,见逃脱不掉便当场自爆金丹自杀了。那次映月派可是折了不少弟子进去呢!” 段铭玉愣愣地看着玄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戎律离开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修真界明明二十年过得那样快,可在人界辛苦的日子却度日如年。 段铭玉不愿意回忆。当时戎律按他所央求离开凡界,回去修真界寻找解决办法。他以为自己做好了独自一人等待多年的准备,但真的一个人过起日子来却比想象得还要难熬。 戎律走后的头一年,段铭玉还一边思念着他一边安生地待在家中。第二年开始,他偶尔会出门散散心,就在那时他遇到了村中的一个男人。 对方比他年纪还要小,才二十出头,力气大人还热心,总是为段铭玉挑水搬东西。时间长了,一开始颇为戒备的段铭玉终于放下了心防,和对方走得越来越近。那男人时不时地赞美他长得如何动人,比女人还要好看。自从外貌变成了三十多岁的模样后段铭玉失去的自信心被找了回来,每每听到那些夸赞的语句都雀跃不已。 在对方提出让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时,段铭玉有些犹豫,却不是因为顾忌戎律。在他心中从以前开始戎律就不介意自己和其他人也有关系,段铭玉下意识觉得这次也不会有问题。只是想到以后若戎律带来了救治自己的方法,他们又可以回到修真界去,这个男人该何去何从呢? 对自己的未来有着盲目的自信,段铭玉竟然先替别的男人担忧起未来了。 不过段铭玉一向不擅长拒绝别人,特别是在这种境地还对他抱有恋慕的男人。就这样暧昧了大半年,他终于松了口,还说起自己另外还有一个情郎的事,那个男人却说不在意,这让段铭玉大为感动。 只是那男人住进家中不久,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段铭玉却在家门口捡到了一封书信。 他打开来一看,如遭雷击。写信的人竟然是戎律,从信中寥寥几句段铭玉明白过来,戎律大约是看到了他和这男人住在一块后,自愿成全他们。他说自己找不到让段铭玉回去修真界的方法,无颜见他。兴许比起自己,段铭玉此生和普通凡人一起会更幸福。最终他在信封里附上了足够段铭玉一辈子吃喝不愁的银票,让其好好生活。 段铭玉哪里甘心,当即大哭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戎律回来了都不愿意见他一面,看到另一个男人就直接“成全”他们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吗? 无头苍蝇似的在村落四周打探消息,段铭玉完全找不到戎律的踪迹。他以为对方不该如此绝情说走就走远了,并不知道其实戎律从未离开过,已经在一旁看了将近两年,这次是终于狠下心来,留下信和银票后就头也不回地去仙船码头了。 段铭玉伤心欲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和他同居了的男人一直耐心地在一旁安慰他。 段铭玉在心中安慰自己,戎律定然是一时没想通。既然自己有银票,还有家中的不少积蓄,只要再攒攒钱,兴许就可以追到修真界去找戎律解释清楚了。 此时映月派的追杀已经在几年的安逸生活中被段铭玉全然抛在脑后。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男人,对方一如既往地说会支持他的决定,而且愿意陪他一起攒钱。段铭玉大为感动,拿出戎律留下的银票与对方讨论这些银子可以拿去做些什么。两人商定好要搬去城镇里。 快乐的日子到此为止。段铭玉至今回想起来都后悔莫及。有一天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以为知根知底的男人带走了他家里的全部银两消失无踪。不光那张银票,连以前被放在小罐子和床底下的银两也都被卷走得一干二净。 他不愿意相信事实到处询问,只打听到男人其实早就买好了马匹,一清早就背着大包小包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这些段铭玉是真的人财两空了。他只能期盼着戎律也许未来哪天会念起旧情回来看看,这样就可以知道自己过得并不好。积蓄被拿得一干二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段铭玉终于不得不开始下地干活,四处做起苦工来。 一开始那会儿还有地主和商人老爷看他有几分风韵,想要纳他做男妾,但他们家中都有好几房小妾通房,一向只有自己被好几个人围着的份儿,段铭玉哪里受得了那种落差,宁死不从。老爷们都觉得很没面子,本来就算是纳妾他们也都是可着年轻娇嫩的选,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后来再也没去问过。 底子再好也经不起操劳。四十岁后段铭玉惊恐地发现自己老得太快了,精神受了刺激,周边的人更是躲着他生怕惹上麻烦,别说追求他或是想要纳他的了,连个交心的好友都没有。 戎律还在,只是误会了自己。只要能找到他和他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好了。 这是支撑着段铭玉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到玄阳说“戎律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映月派找到后,不想被逼问出自己的下落而自爆金丹,段铭玉终于崩溃了,呜呜地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戎律是被映月派杀死的,也许他心中的罪恶感还会减轻一些。 如果当初没有被那个修士偷袭,他应该还是年轻貌美的。 如果当初没有和同村的那个骗子搅合在一块,戎律哥哥至少还会陪在自己身边。就算无法变回修士,这辈子也该是衣食无忧,备受宠爱的…… “别哭了,吵死了!你到底是谁啊,和戎律有什么关系?”玄阳烦躁地拍了拍桌子。 段铭玉不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在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很怕死的。面对玄阳的质问,他只搪塞说自己以前是戎律的师弟,后来受伤变成了凡人。 他这话其实漏洞百出,若是真的有心的修士稍加联想就可以得出结论,但好在玄阳本来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没有揭穿他。 “那……前辈,您知道翟白容前辈吗?” 听段铭玉这么问,玄阳心中警钟大作。都二十年了,这家伙怎么还对聂世云的道侣念念不忘啊! 虽然平时总是和聂世云拌嘴,但关键时刻玄阳还是会一致对外的。 “当然知道。他可是天才呢,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元婴大能,道侣也是元婴修士兼顶级炼器师,真是绝配!”玄阳夸耀道。 段铭玉也没觉得眼前这个小修士有可能与他师兄相识,只是忍不住想要去问。得到这样的回答之后心中更是酸涩。 几十年前发生的种种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了。那时候他和翟白容分明是一对神仙眷侣,聂世云也为自己倾心,疯狂追求自己…… 段铭玉垂目看到自己长满茧子粗糙的双手,一时间恍惚出神,分不清那样的过往究竟是现实还是一场梦境。 玄阳生怕段铭玉继续追问翟白容和聂世云的事,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别说段铭玉,就是普通修士也不会想到这一遭这两尊大前辈会亲自跑来凡间,他就算再说几句也只会被当作小修士在炫耀修仙界的事情罢了。 段铭玉没有多说,玄阳只大概推测出当年戎律带着段铭玉逃来凡界,期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段铭玉的灵根破碎了变成凡人。之后戎律独自回了修真界,也不知道是抛下了段铭玉,还是依旧在帮他寻找恢复的办法,总之最后还是死在了修真界。 从平时聂世云和翟白容的谈话中,玄阳大概知道了他们虽然对段铭玉无感,但也并不想看到映月派炼化活人为化神修士续命的行为。一直以来不见踪迹的段铭玉令映月派如鲠在喉,翟白容虽然近年来自由了很多,但偶尔还是会受到上面那位化神老祖怒火的波及。 虽然还没有完全知晓前后发生的事,但玄阳对那些并不在意。至少他知道了,段铭玉现在变成了凡人,看起来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大概就要嗝屁了。他才不管这家伙过得好不好呢。这样一来,映月派再也做不到炼化他,而段铭玉也不会在聂世云他们面前时不时地晃悠,真是双赢的好事。 该问的问完了,玄阳就不耐烦地挥手让段铭玉离开了。 他本以为这家伙怎么说也要赖上自己软磨硬泡上一阵子,都做好了使出点小法子把人给直接吹到楼外头去,没想到段铭玉竟然一言不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就这样离开了。 他那张早已看不出当年美貌的脸,竟然看起来又徒然苍老了许多。连早些时候眼眸中剩下的那一丁点希冀和执着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如一潭死水,什么也没有留下。 小二是聪明人,见这人从楼梯上失魂落魄地走下来,也不去猜想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个跑堂的,伺候好食客们才是最重要的。 玄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合得有些没了胃口,比前一日少要了半桌子的菜肴。就算这这样这量也不小了,小二一一记下,喜笑颜开地如昨日一样送上许多小菜。 “今日就小少爷您一位吗?” “是啊。昨天那俩人今天有事不来,一人份的茶就好了。” 玄阳撑着脑袋心道,聂世云应该看到自己的传讯了吧?他只简短地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前因后果都没讲。想到这会儿他们大概已经好奇得坐立不安,玄阳不禁有些小得意。 酒足饭饱后,玄阳故意拖拖拉拉地,晃悠了一圈才回到住处。进世家的大门前他稍微抬了抬头,摆出一副神气的表情。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卖个关子!让聂世云那家伙忍不住追问自己才好。 难得知道了些聂世云和翟白容不知道的情报,玄阳心中很是自满。 没想到都走到院落中了,他还隐隐听到屋中传来的一些声响。 “唔,是不是差不多……” “无妨。玄阳一个人也能吃很久的!” “嗯……” 玄阳:“……” 虽然说得没错,但是玄阳心中还是充满了愤怒之情。 自己可是急匆匆地回来想要告诉他俩重要的事情的!可这俩人竟然从之前一直厮混到现在还没完事儿?他们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送来的传讯晶石啊! 玄阳从未如此后悔过,聂世云就不应该对自己开放禁制的,这样他就不会听到这些有的没的声响了! 而且他这次是藏在聂世云玉佩中“偷渡”来的,因此世家并没有准备他的房间。 无房可归的玄阳时隔已久愤愤地化作了兽形,站在世家的大门房顶上,和一群不通灵智难以交流的鸟儿一起看夕阳西下…… 想离家出走。 玄阳拍了拍翅膀,决定了。事不宜迟,这次回到云清阁后他就要收拾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番外5-凡界2日游(5)(完) 玄阳本来想要分享秘闻的心情在聂世云和翟白容晾了他半宿之后急转直下。天完全黑下去后聂世云和翟白容才收拾好屋里,玄阳闷闷不乐地进了屋。 “早知道我就单独要个房间了!”玄阳抱怨道。 翟白容知道他们俩又孟浪了,还让玄阳在外头等着,难免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几声,瞥了一眼聂世云。 聂世云无奈道:“你这么大只鸟了早就该自己住了!但你忘了你现在还在’闭关’,不能出来吗?” 玄阳一听就蔫了,萎靡不振地瘫在扶椅上,一点都没有刚才在外头展露出的小公子气质。 翟白容早就发现了,在外面聂世云和玄阳这俩人装得一个比一个能唬人,一关起门来就原形毕露,坐没坐相,哪儿能靠着就靠哪儿。正如玄阳此时依靠在扶椅上,聂世云就一差不多的姿态斜着倚在翟白容身上。 这样不好的环境也没有带坏翟白容。此时的他还是独自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榻边。看到玄阳没精神的样子,他忍不住鼓励了两句:“本来要你闭关不能见人就是因为你都二十多了,还是十来岁出头的模样。不过再等几年,你结了婴就好说了。” 修士练气后就可以延缓衰老,结婴之后更是可以永驻容颜,甚至变回更年轻时的外貌,所谓返老还童也是有可能的。 玄阳身体长得慢,聂世云糊弄云清阁众人几年还行,时间长了总担心透露出风声去引外人好奇,便在许多年前把玄阳给“闭关”了,只能在后山修炼活动。此事只有寥寥几个知情人了解,而云清阁大部分弟子们都同情又庆幸。同情是因为毕竟玄阳骨龄还这么小就已经是金丹修士了,却还被这么高要求对待,真是不容易。庆幸是……闭关后前山就清净了好多!众弟子终于从时不时的鸡飞狗跳中解脱出来。 “再等几年吧。二十多的元婴修士也太惹眼了。”聂世云道。 “你憋死我好啦!”玄阳几乎要拍案而起。但想到之前几次随着聂世云见过化神修士,那股不容置疑的强大压迫感让曾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不禁发抖,还是有些惧怕真身暴露后被做成什么凤凰羹啦,凤凰丸子的…… “你们快点到化神修为,然后就可以罩着我了。”玄阳撑着脑袋发表着非常没有出息的发言。 “我们可不能罩着你一辈子。”翟白容笑道。虽然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但是玄阳隐隐感觉得到其中不容置疑的意味,撅了撅嘴并没有反驳。 一直待在聂世云他们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是搁别人肯定上赶着要留自己呢!玄阳在心里腹诽道。 “不说这个,我跟你们说个大秘密!” 听到玄阳故弄玄虚地这么说,两人都没有提起多大兴趣来,只道:“说来听听。” 玄阳对他们的态度很不满意,摇头晃脑道:“你让我说我就说吗?再给点诚意来!” 聂世云随手抛了一个空间里的灵果给他。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态度!”玄阳勃然大怒,但是还是下意识一把接过了灵果,不肯还给聂世云了。 聂世云无奈地瞧了翟白容一眼,眼神仿佛诉说着“我就说他是青春期了”。 “映月派不是一直都没找到段铭玉吗?我知道他的下落。”玄阳得意地哼哼了两声,用余光去看两人的反应。 果然,这话一出刚才并不上心的两人突然被引起了注意,目光都不一样了。 “真的?” “你怎么知道?” 虽然已经与段铭玉没有了关系,但两人一直也都很好奇他躲去了哪里。五年前戎律突然现身,但还未打探到一丝消息人就直接没了。众人都以为没了戎律的庇护,段铭玉很快就会无处藏身,接过几年过去了还是不知下落。 翟白容并不想段铭玉被捉,除了不大能接受映月派非人道的做法外,也有自己的一套打算。他在进阶元婴后脱离了曲旃蒙座下,独自占了一个长老的名额。表面上他依旧十分尊重曲旃蒙,自己也没有招收弟子。对此曲旃蒙感觉脸上有光,对他态度温和不少。 渐渐地他发现曲旃蒙虽然嘴上说着如何衷心,但实际上为顶上老祖办事并不卖力。稍加思索翟白容就明白了,老祖几乎不离开洞府,听说寿命将尽。而元婴长老中地位最高的就是曲旃蒙,若老祖坐化了,曲旃蒙得的好处可比为其煞费苦心寻来一个天阴之体来得要容易。 横竖以映月派的底蕴,老祖坐化一事对门派的根基也起不了多大的撼动。反倒是之后若门派中的派系斗争愈演愈烈,反倒没有人管得着自己了。翟白容这么想着便觉得这样着实不错。 两人对段铭玉的去向都心里没底。不过玄阳之前不提,今日突然说起来,其实聂世云和翟白容都已经猜到此事定是和凡界有不小的联系。见玄阳期待又骄傲的样子,两人很有默契地耐心追问玄阳,态度很是诚恳,请他快快赐教。 这下玄阳才心里舒坦了,吊了一会儿胃口,终于还是心里憋不住事儿,噼里啪啦把早些时候遇见段铭玉的经历都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两人听完沉思良久,想来是完全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猜测过段铭玉兴许逃来了凡界,甚至前几年映月派还派弟子来过凡界,各地的世家也收到了消息要关注有无段铭玉的行踪。可若十几年前段铭玉就失去了灵根无法修炼,容貌也彻底变了模样,那些世家又要从哪儿打听得到一个普通人的消息呢。 “要不是靠味道,我都不敢认……他变得好老,”玄阳困惑道,“话说真的灵根破碎了就无力回天了吗?” “当然不是。但在凡界兴许的确如此。修补灵根的丹药是高阶灵级丹药,别说凡人,一般的修士都负担不起。而且即使修补好了,一身修为散去,还是要从头开始修炼的。”聂世云如今也懂得许多了,代替翟白容向玄阳解释道。 见玄阳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翟白容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一般灵根受损都是可以修复的,要完全碎裂那可是致命伤。” 聂世云见缝插针道:“进阶元婴后就不同了,受致命伤也可以元婴出窍逃离,和金丹阶段有着天壤之别。如何?是不是有动力修炼进阶了?” 最近玄阳的确于修炼一事又松懈了。被这样一说他不禁咽了口唾液,心中有了些危机感。 “好像的确听说过,元婴是个大坎……”玄阳喃喃道。 聂世云向翟白容的方向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忽悠小孩,他是专业的。 之后玄阳若有所思地进了玉佩空间去修炼。而聂世云和翟白容则留在外面一边饮茶一边谈天。 尽管段铭玉已经退出两人的视野许久,听闻对方落得这样令人唏嘘的下场,其实两人心中都不大好受。 若变成凡人后衣食无忧地过完这一生也就算了,现在看来段铭玉从未清醒过,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只有他自己还沉溺于过去的美梦,迟迟没有改变。 “要悄悄去看看吗?他大概走不远。”聂世云问。 “当然不看。”翟白容立刻回答道。 聂世云笑道:“就这么一问,你不用这么警惕吧?” 翟白容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聂世云这人根本就没有吃过段铭玉的醋,说白了以前那些事没有人比聂世云这个读过原书,知晓天道的人更清楚前因后果的了。但偶尔提到段铭玉的时候,聂世云偏就喜欢装作吃味的模样,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有数。 “不去为好,免得被发现后他再赖上我们。徒惹是非。”翟白容无奈道。 知道段铭玉此生大约也就会在凡界结束,至少不会被映月派捉回去就足够了。至于剩下的日子里,终于连最后一丝念想也失去了的段铭玉会如何面对现实,就与聂世云和翟白容两人再无关系。 自这天起,段铭玉的去向再也无人知晓。 “听你的,”聂世云伸了个懒腰,换了话题,“这路上一来一回的也花了不少时间。等我们回去云清阁,小丫头估计都会说话了吧?” 他们出发之前轩儿的孩子还只会咿咿呀呀。偶然叫过一次“巴巴”,把杜执感动得当场哇哇大哭。齐妙菡不甘心,执着地想要小孩学会叫“姨姨”,但才半岁的孩子很不给面子,一声不吭,把她气得直原地跺脚。难为了齐轩儿,夫君和姐姐一个比一个像孩子,只能在一旁哭笑不得。 仙船来回都要花上个把月,指不定回去的时候齐妙菡已经成功了呢。聂世云和翟白容提起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次日,众修士带上已经与家人作别的孩童们,乘上仙船返回修真界。 番外6-煤球离家出走记(1) “姨姨!” “哎!” 齐妙菡心花怒放地抱起轩儿家的小丫头,笑得极为开心。小姑娘已经一岁半了,现在已经认得她,也会叫姨了。 “娘?” 齐妙菡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管小孩听不听得明白,强行解释道:“你娘闭关进阶去了呢。等她成功了,就可以陪你更久!现在有姨姨照顾你。” 小丫头似懂非懂,但是理解了娘亲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就安心地点了点脑袋。 “分明是人家杜执照顾的。你只会抓到机会一个劲儿蹭她的脸。”聂世云坐在一旁无情地指出真相。“要你们管!”齐妙菡没好气道。 分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坐在聂世云一旁喝茶的翟白容被无故牵连,也没有出声反驳。他也早已习惯这几人之间的融洽氛围了。 齐轩儿在休养了一段身体后看着这样可爱的女儿,终于似是感悟了什么,决定晋级金丹。聂世云几人猜想是做了母亲后她心中隐约有了一种该陪两人走得更远的责任感,以此为契机,之前一直没有突破的修为突然有了松动。 总的来说这是件大好事。 而齐轩儿虽然平时看起来优柔寡断,但在正事上却似毫不犹豫。正好齐妙菡也在,她就放心地将才一岁多的孩子交给信赖的众人照顾,独自一人闭关去了。她那边对事都有有聂兴安和聂黎护法,聂世云几人并不担心。平日里大家修炼之余偶尔会聚在一起这样喝喝茶,陪轩儿的孩子玩耍一会儿,可谓是神仙般的闲暇日子。 听到屋中众人嬉笑谈天,化作兽形站在房顶的玄阳好不烦闷。 聂世云那个家伙说玄阳现在进阶从年纪上来说太引人注目了。所以除了隔三差五修炼一阵子巩固修为,玄阳在后山过得可真是百无聊赖。若聂世云他们不在,整座山就只有他一只鸟孤零零的。可若聂世云他们在,又时不时地亲热一番,看得玄阳心中暴躁无比。 若是普通乌鸦妖兽,现在应该化型后外貌也差不多该有成年人的模样了吧?可惜越是强大长寿的妖兽种族成长得越慢,玄阳想了想自己在镜中依旧只有十来岁的样子,顿时萎靡不已。 可就算没有被亲生父母抛弃,玄阳想了想乌鸦妖兽群,又想了想那群目中无人的凤凰,他作为一个混血却是哪一边也融入不进去的。 “哼,头发稀稀疏疏的,一点都不可爱。”玄阳瞥到屋中被几人围着逗弄的小丫头,不满地自言自语。 要不是男的和男的生不了,聂世云和翟白容肯定早就有孩子了。就像屋里那个被抱着的人类小丫头似的。想了想,玄阳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最近玄阳的兽身随着修为的精进体形愈发庞大,而且拖尾也变长变宽不少,尽管通体漆黑,仔细看却依旧华丽惹眼,他变为兽身也不敢去太热闹的地方,只能偶尔来前山转转,和其他鸟儿混在一起。 玄阳越想越烦闷。 展开翅膀,玄阳脱离了那群灵智都没有的傻鸟们,独自回到了后山。 半年前曾经思考过离家出走的玄阳一回到云清阁,吃了睡,睡了吃,很快就把离家出走一时抛在脑后。 此时不知道哪根纤细的神经又被触碰到了,百感交集的玄阳又想起这一茬来了! 反正也没有人需要自己!不如离家出走吧! 说做就做,玄阳翻箱倒柜,把储存在屋中的丹药和衣物都塞进储物环中,最后气不过,又跑到聂世云房中也搜刮了一番,然后留下一张“我独自出门历练,勿念!不许来找我!”的纸条,化作兽形展翅飞离了云清阁。 聂世云和翟白容晚些时候回到房中,没见到纸条时还以为遭了贼。但想来也不会有贼人进得来这元婴修士的洞府中,后来在案子上看到独属于玄阳歪七扭八的丑字,还有被丢在一旁的传讯晶石,两人才恍然大悟。 “感应得到吗?”翟白容问道。 聂世云尝试了一下,摇了摇头。玄阳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中间歇没歇过脚,竟然已经超过契约可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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