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院子出出进进这几天,我都会时不时看到他的背影在周围转悠。 oP6兔2 蜜月假期妻子临时爽约,我以为她有新项目,没想到是在为实习生挑大粪 实习生小程的朋友圈自动播放视频。 我那连多肉都能养死的妻子,正戴着乳胶手套搅拌大粪,珍珠耳钉在农家院里格格不入。 配文写着:"有个园林设计师老婆就是好,家里种花都不用买化肥。" 我笑了,点赞评论:“够专业。” 结果公司群里炸了锅,同事纷纷截图转发,猜我什么时候会爆发。 妻子打来电话时,语气冷得厉害: “你发那种评论几个意思?让小程在公司怎么做人?“ “他老家花不开了,我帮他做点有机肥怎么了?你这种被父母捧着长大的人,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赶紧把评论撤了,下次假期我一定陪你出去玩。“ 下次? 我冷笑挂了电话,下次假期,刚好过离婚冷静期。 …… “纪哥,前几天让你画的图呢,怎么还没交过来?” 小刘弹了个语音通话过来,语气很冲: “哪个项目的?” 我微微皱眉,为了跟温予眠出去旅游,放假前我熬了两个通宵,将公司派给我的图都画完了。 不可能还有没画的。 小刘不耐烦说:“就华川新城的那个项目。” 我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个不是程述尧领走了吗?” “是啊,但他不是生病回老家了吗?温姐说把图给你画了,纪哥,能不能快点出图,甲方那边催了。” 我气笑了。 本来那是个大项目,根本轮不到实习生来画。 但程述尧眼红大项目挣钱多,直接张嘴就要。 偏偏温予眠一颗心扑在他身上,还真脑抽给他了。 程述尧一个刚来公司不到一年的实习生,狗屁不会,他能画? 怪不得突然回老家呢,合着是顶不住压力跑了啊。 “温予眠什么时候说给我了?还有,我现在在外面,没带电脑画不了,甲方催找你温总去。” 我说完,不等那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好笑,自己带着心上人去乡下玩过家家,让我在这当牛做马给她画图? 我面无表情将牛排大卸八块,塞入口中。 下一秒手机嗡嗡震响,温予眠的电话再次打来。 我直接挂断拉黑,还世界一个清净。 “纪先生,您预定的双人餐已在后厨备好了,是等人还是……” 我看了眼对面的空座: “她不会来了,现在上吧。” 无视服务员同情的目光,我低头看向手机,微信群弹出一条消息。 实习生程述尧艾特了所有人: “今天发的朋友圈不太合适,让大家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是道歉?分明是炫耀。 我冷笑一声。 群里,温予眠紧跟着发了一条: “你就是开个玩笑,道什么歉,只有那些心眼小的才会误会。” 有总设计师带头说话,那些同事不再窥屏,纷纷跳出来附和: “是啊是啊,大家都能看得出你是在开玩笑啦,不用特意道歉。” “多亏了程述尧,我们才能看到温总这等英姿啊!” “哈哈这个群应该只有一个小心眼,是谁谁知道!” 同事都是人精,领导向着谁一目了然,都在为程述尧说话。 我这个可怜的丈夫,不仅无人在乎,还要被拉出来踩一脚。 连我亲手带出来的几个徒弟,也跟在同事后面讨好程述尧。 谁让温总是公司的一把手,而程述尧是温总的心头好。 我这个带着所有身家注资的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吃软饭的赘婿。 我摁灭屏幕,将手机放到旁边,眼不见心不烦,好好享受假期。 没想到,五分钟后服务员举着座机小跑过来: “纪先生,您妻子找您。” 阴魂不散……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将电话接过放在耳边,温予眠声音冷得像要杀人: “纪明疏,我给你脸是不是给多了?”“温总这是什么意思,给我打电话就是来骂人的?” 我将叉子插进牛排里,淡淡回道。 “我承认爽约是我的错,但这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 “限你立刻马上,把我的手机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不然别过了。”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温予眠这张嘴跟淬了毒似的。 刚准备说什么,电话那边隐隐传来程述尧的声音,像是在叫温予眠进屋吃饭。 我笑了: “怎么跟人回老家看父母,还抽空给我电话,就不怕人误会么?” “哦,也是,整个公司只有我这个小心眼会误会。” 温予眠发火: “小程家庭条件不好,生活困难,身为师傅我帮他一下怎么了?你发什么脾气?” 电话中脚步声渐近,程述尧声音变得清晰: “温姐,我妈做好饭了,先进来吃饭吧。” 我就听着温予眠声音拉远,软了语气: “我交代一下工作,你先吃饭吧,我马上过来。” 下一秒,她凑近话筒,话音骤冷: “限你五一结束前把图交过来,这是甲方给的死线,要是五号交不了你就收拾东西滚吧。” 电话啪得挂断。 我发现我错的厉害。 错在以为一场旅游,就能修补已经破裂的夫妻关系。 早在温予眠把离婚协议书甩到我脸上的那一刻,我就该认清现实的。 我起身拿起衣服,结账走人,回到酒店将手机开机。 消息疯一样涌出来,全是关于工作的。 无数人艾特我,密密麻麻发了不少文件,让我尽快给他们一个初设和说明。 看来是真的十万火急。 可三天后就能离婚了,还有什么管的必要吗? 我看都不看,直接退群搞了个辞呈,点开人事的头像,把文件发给她。 人事很惊讶,说做不了主,需要问问温予眠。 我做好跟温予眠对峙的准备,没想到不到半分钟,人事回我了。 “温姐说行。” 温予眠比我想得还绝情。 但是好事。 我发自内心长舒一口气,没了公司那些破事,身上瞬间轻快了。 狠狠爽玩三天,我起飞回家。 如我所料,温予眠不在家。 偌大的客厅冷清极了,还是当时刚装修的样子,没有一丝人气。 说来好笑,这套房子比我昨天住的更像酒店。 这不是结婚时买的房子。 我当时全款买的婚房早就卖了,为了给温予眠开公司。 这套是两年前公司给人设计图,却被甲方拖款拿来顶账的。 挂在我名下。 我经常加班,不怎么回来。 温予眠比我更不着家,带着江晨全国飞,说是跑商务,但看实习生这一年来发的朋友圈,分明是到处吃喝玩乐。 不再想烦人的事,我联系中介把房子挂到网上。 这个小区最近行情不错,中介说一个星期内就能卖出去,而且价格不低。 价格无所谓,只是不想留跟温予眠有关系的东西。 次日一早,我去公司收拾东西。 同事们都似有若无地打量我,还凑一起窃窃私语。 我要离职的事情看来已人尽皆知。 我视若无睹,走完程序去自己工位收拾东西。 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是我跟温予眠的合照,是公司刚创立时拍的。 两人笑容明媚,黑眼圈相当显眼,好像要cos熊猫。 没办法,那时公司刚起步,能画图的就我和她两个人。 我俩像个连轴转的陀螺,眼都不敢合,没日没夜就是画图。 生怕误工。 当时那么难熬都过来了…… 思绪回笼,我随手将照片扔进垃圾桶。 正要走,身后传来程述尧的声音: “纪哥,华川新城那个项目的图还没画好吗?” 我转过头,那张年轻无害的脸闯入视线,看见我怀里抱着箱子,讶然: “啊……纪哥你要离职了吗?”明知故问什么呢? 我淡淡回他一句:“是啊,眼瞎看不见吗?” 程述尧脸上笑僵住,转过话头,又开始跟我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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