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想亲手为你戴上。” 她拿起玉簪，指尖穿过他的发丝，动作轻柔地将簪子别入他的发间。 月光下，顾长明的眉眼如画，簪上的血髓玉映着他的肌肤，仿佛雪地里绽开的一朵红梅。 云雪瑶凝视着他，眸色渐深。“好看吗？”他问。 “好看。”她嗓音微哑，“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顾长明抿唇一笑，正想说什么，忽然远处传来“咻——”的一声破空之音。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漆黑的夜空骤然绽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金色的流光如雨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山谷。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无数烟火在夜空中绽放，璀璨夺目。 顾长明怔怔地望着天空，一时失语。“喜欢吗？” 云雪瑶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他轻声问。 “从你醒来的那天起。”她低笑，“我命人搜罗了全天下最美的烟火，就为了今夜。” 顾长明转身，低下头看她，烟火的光芒映在她的眼底，像是盛满了星辰。 “云雪瑶。”他轻声唤她。 “嗯？” “我想吻你。” 云雪瑶眸色一暗，低笑：“求之不得。” 话音未落，顾长明已经俯下身子，吻上她的唇。 烟火仍在绽放，溪水潺潺，萤火虫环绕着相拥的两人，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 许久之后，烟火渐熄，云雪瑶靠在顾长明怀里，指尖把玩着她自己的一缕发丝。 “雪瑶。” “嗯？” “我真的很爱你。” 她低头，再次吻住他，这一次，比方才更加缠绵。 第二十三章 三个月后，听雨阁张灯结彩。 顾长明一袭大红喜服，额间花钿衬得人红光满面。 云雪瑶难得穿了正红色喜服，妩媚得让在场所有男子脸红。 “一拜天地——”仪式进行到一半，弟子匆匆跑来。 “阁主，长公主府送来贺礼。”云雪瑶皱眉：“退回去。” “等等。”顾长明掀开盖头，“拿来看看。” 那是一对做工精致的玉雕小人，男娃娃手持书卷，女娃娃腰佩短剑。底座刻着“百年好合”四个小字。 顾长明眼眶发热。 这是他七岁时随口说过的愿望：“主上，等我长大了，给你做两个娃娃好不好？一个像你一样聪明，一个像我一样能打。” …… “长公主人呢？”他问。 弟子摇头：“送礼的人说，长公主去西域求医了，临走前嘱咐务必今日送到。” 云雪瑶握紧顾长明的手：“要追回来吗？” 顾长明摇头，将玉人放回锦盒。 他重新盖上盖头，“我们继续拜堂吧。” 礼成后，顾长明在洞房里小心翼翼地取下云雪瑶的凤冠。 “还疼吗？”她轻抚他肩上的疤痕。 顾长明摇头，主动吻上她的唇：“娘子……”红 烛高烧，窗外不知何时飘起小雪。 千里之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西行。 车帘掀起，露出沈棠空荡荡的袖管和释然的微笑。 翌日清晨。“醒了？” 云雪瑶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 顾长明微微侧身，正对上那双已经恢复清明的眼睛。 阳光透过纱帐，在她眼底洒下细碎的金芒，哪里还有半分听雨阁阁主的冷厉。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伸手抚上她的眼睛，刺痒的触感让她指尖发麻。 云雪瑶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动。” 顾长明这才发现床榻外侧整整齐齐摆着一套干净衣服，梳妆台上铜盆盛着温水，连他惯用的牙粉都备好了。 而云雪瑶身上还穿着昨夜的中衣，显然一直没离开过床榻。 “这些……”“我让侍女准备的。” 云雪瑶坐起身，丝绸中衣滑落，露出肩颈处几道新鲜抓痕。 “昨晚舒服吗？”她忽然伸手轻按他腰间。 顾长明脸一热，昨夜情动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他摇点点，却见云雪瑶已经下床取来药膏，不由分说地掀开锦被。 “云雪瑶！”他慌忙按住被子。 “叫我什么？” 女人危险地眯起眼，手上动作却轻柔至极，蘸了药膏的指尖在他腰间淤青处打着圈：“昨夜是谁主动喊我娘子的？” 药膏清凉，缓解了酸胀感。 顾长明咬着唇不说话，耳尖红得滴血。 云雪瑶低笑一声，扶着他起身。 “我们现在去哪？”顾长明下意识跟随她的脚步。 “沐浴。” 温泉池水雾氤氲，云雪瑶亲手拆开他的发髻。 她取来玉梳，从发根缓缓梳至发尾，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听说民间夫妻有画眉之乐。”云雪瑶透过铜镜看他专注的侧脸，“夫君也会么？” 顾长明从袖中取出一支螺子黛：“试试？” 他捏着她下巴转向光亮处，笔尖轻扫过眉峰。 云雪瑶屏住呼吸，能清晰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微微颤抖的力道。 “好了。”片刻后，顾长明放下黛笔，却皱起眉，“好像画歪了。” 云雪瑶凑近铜镜，只见双眉如远山含翠，哪有半分歪斜？ 正要说话，忽听门外弟子急报：“阁主，七星楼余孽在江南现身！” 第二十四章 云雪瑶眼神骤冷，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知道了。” 顾长明按住她取剑的手：“我去。” “不行。”云雪瑶断然拒绝，“你伤刚好。” “我是听雨阁少主，不是瓷娃娃。” 顾长明夺过佩剑，在她唇上轻啄一记，“娘子乖乖等我回来。” 他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拽回。 云雪瑶将一个锦囊塞进他怀中：“带上这个。” 顾长明打开一看，竟是三颗通体血红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沉水香气。 “你用自己的血？”他猛地抬头。 云雪瑶不答，只是为他系好披风：“午时前回来，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鲈鱼。” 顾长明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轻巧地翻过院墙，想给云雪瑶一个惊喜，却听见书房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推开门，云雪瑶正伏案书写，听到动静立即将染血的帕子藏入袖中。 顾长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扣住她手腕。 “反噬又加重了。”他声音发紧，指尖搭在她脉门上。 云雪瑶抽回手，将他拉到膝上坐好：“小伤而已。” 她拨开他额前碎发，忽然皱眉，“你脸色不好。” 顾长明勉强笑笑：“淋了点雨。” 话未说完，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脊背窜上来。 他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滚钉刑的旧伤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像是有无数钢针在骨缝里搅动。 云雪瑶脸色骤变，一把扯开他后领。 原本已经愈合的伤疤此刻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周围血管根根凸起。 “胡闹！”她厉声喝道，手上动作却轻柔至极，将他打横抱起，“受伤了为什么不传信？” 顾长明蜷缩在她怀里，疼得说不出话。 恍惚间感觉被放入温热的药浴中，云雪瑶的手掌贴在他后心，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涌入经脉。“忍一忍。” 顾长明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捧住他的脸，云雪瑶的唇覆上来，舌尖轻轻舔去他唇上的血珠。 “别咬自己。” 她抵着他额头，“咬我。” 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顾长明在药浴中昏了又醒。 每次睁眼，都能看见云雪瑶守在身旁，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第几天了？”他哑声问。 云雪瑶扶他坐起，喂了半杯温水。 “第三天。”她指尖轻抚他消瘦的脸颊，“饿不饿？厨房温着粥。” “不饿，我想睡会。” 窗外雨声渐歇，顾长明在她怀中昏沉睡去。 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吻他眉心，叹息般低语：“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十五章 暮色浸染听雨阁时，顾长明赤足踩过微凉的青石板，薄如蝉翼的纱衣在晚风中轻扬，隐约勾勒出他玲珑有致的曲线。 云雪瑶正在书房研墨，墨香混着沉水香弥漫室内，忽觉一阵竹子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长明将她抱在腿上，双臂环住她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她垂落的发梢。 “雪瑶，你说……” 他故意将尾音拉长，温热的呼吸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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