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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周立学他们也想跑,奈何爹娘叔叔婶婶们没往外走,他们就不许乱跑,他爹甚至吓唬他,“小心拍花子把你拍去,以后再也见不着我们了。” 周立学:“……爹,我都十五了!” “十五怎么了,”周大郎道:“听说还有人专门拍二三十岁的大人,卖到山里挖矿呢,你还能比他们厉害?” 周立学顿时没脾气了。 满宝他们和殷或约好了在状元楼见面,这时候出门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只是还不至于拥挤。 一到酒楼门口三人便跳下来,才一进门就听有人喊,“咦,说曹操,曹操到,白善,康先生出了一道题,你快来作诗。” 白善头也不抬的回道:“你们先做着,我先访友,回头见。” 中秋的状元楼就是文人墨客的天下,状元楼也有意打造这样的文化,所以早早宣布中秋状元楼里有文会,不仅二楼三楼的位置早被预定出去,连大堂里的位置也都被预定了不少。 赵六郎财大气粗,不,是有威望,他们还在宫里时就上蹿下跳的表示要在状元楼里包下一个大包间,专门用作他们崇文馆的场地。 当然,他这么卖力也是因为他缺钱,以他国舅之子,太子表弟的身份当然不难定房间,但定房间要钱,要吃要喝更要钱。 状元楼推出中秋特别菜单,溢价太高,就是一道凉拌秋葵都能取一个池中碧玉的名字,然后卖五百钱一盘。 过节嘛,赵六郎不仅要给他媳妇儿子送礼,还要给他娘送礼,于是囊中就有点儿羞涩。 可中秋不去状元楼也太跌面了,为了接下来几个月不吃土,他就接受了白善的提议,直接让大家凑份子在状元楼里定一个大包间。 托赵六郎的福,他们直接在最上面的三楼定了一个包房,位置特别好,一排八扇窗户,里面放着两张大圆桌,隔着屏风的那边还有一张木榻,特别的大。 白善他们来京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上到状元楼的三楼,一时好奇不已,干脆在三楼的公共部分逛了一下。 封宗平从开着的门那里看到他们立即大笑道:“白善他们来了,这么丑的灯你们是从哪儿买的?” 包房里已经来了的人纷纷看过来,忍不住爆笑,“是好丑,还是最简单的圆灯笼,多少钱买的?” 见三人都不说话,封宗平灵光一闪,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不会是你们自己做的吧?” 白善将灯笼好好的挂起来,哼了一声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们做的?中秋做灯笼不是很正常的吗?” 满宝和白二郎一起点头,也哼哼道:“就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做。” 赵六郎一脸的嫌弃,“经常做还能做成这样?” 三人面色微僵,强制替自己开脱道:“这两年不做,所以手生了而已,等再做两年自然就好了。” 大家很不能理解,“一盏灯笼又不贵,干嘛非得自己做?” 他们能说小时候过中秋要是不能去县城就只能在黑漆漆的村里过,所以亲手做一盏花灯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儿吗? 白善认真的道:“这是道,我们先生说了,中秋的习俗就是花灯、月饼和拜月,只有亲自去做每一件事才能体会其中的道。”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旁的满宝和白二郎努力板住脸,认真的点头。 封宗平若有所思道:“还真是,庄先生就是厉害。” 赵六郎问:“所以你们还会做月饼?” “会呀。”白善瞥了他一眼,他倒是会做,但你敢吃吗? 反正这么多年来,他就吃过一口。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976章 奇巧 殷或和刘焕一起到的,毕竟两家住得近,刘焕出门的时候总喜欢先绕道殷家叫上殷或一起走。 俩人一到,崇文馆里的人就到齐了,赵六郎叫着上菜,满宝身子一僵,想起一件事来,“我们吃晚食了。” 赵六郎等人鄙视的看了他们三一眼,“中秋呢,竟然还在家里吃晚食。” 一旁的殷或幽幽的道:“我也吃了。” 赵六郎不理他,殷或身体毛病多,他在家里吃了才出来情有可原,周满他们也在家里吃过饭才出门就显得太乖巧了。 白善扭头和满宝道:“不要紧,一会儿就饿了。” 因为他们这顿饭不仅吃得早,还特意吃少了,本来是为了给外面的小吃留肚子的,这会儿倒便宜了状元楼的饭菜。 鲁越叫道:“饭菜什么的先不说,先上酒吧?” 赵六郎也兴奋起来,“对,先上酒!” 之所以让大家凑份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状元楼的酒。 好酒它贵呀,九两九钱一壶的状元红,还有十九两一瓶的葡萄酒,听说比宫里的都不差了。 状元红什么的满宝他们没兴趣,但葡萄酒带着甜味儿,满宝还是很有兴趣的。 于是大家等着上酒。 就在他们热闹的等酒时,楼下一片热闹,于是封宗平去推开另一面的六扇窗,楼下大堂的动静便喧嚣而上,在这里听得一清二楚。 白善他们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三楼除了楼梯出来有个大堂和一条小道连接起四个大房间外便是一个巨大的天井直通三楼上面的楼顶。 四间大包房直接连着大堂往上延伸的天井而建造,白善正觉得奇怪,觉得这样得到的房间空间虽然大,但不利客人们行走。 这会儿见封宗平直接动手拨开面向天井的木条,这才发现那是一扇窗。 还是六扇大窗,从那里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堂的情况,甚至连二楼靠边的位置也尽收眼底。 明明他们在三楼,但窗户一打开,众人在一楼说的话就好似在耳边响起一样。 满宝觉得很稀奇,正睁着眼睛好奇的打量时,白善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去看外面的墙壁。 满宝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从一楼到三楼的墙壁上似乎嵌着一些石头……或者是贝壳,都是螺旋装,其实并不是很多,但就是这样循环着往上,颜色和墙壁有些相近,却又有点儿不一样,所以他们一直以来没注意到。 封宗平看到他们在看墙壁,便笑道:“你们也看出来了?” 白善和满宝点头,心中惊叹不已。 原来这就是书上说的回声,这些石头和贝壳就跟他们七里村的那些山一样,站在其中说话,声音会不断的回响。 这里特意做成了螺状,看来设计状元楼的人也知道螺状更易有回声。 封宗平笑道:“我第一次上三楼时也不知道,还是经人提醒才知道从一楼到三楼的这些石头和贝壳竟是一幅画。” 白善和满宝:…… 俩人眨眨眼,瞪大了眼睛去看,“这是一幅画?” 封宗平笑脸一僵,“……你们不是看出这一点儿了吗?” 白善:“……没看出来。” 白二郎也挤过来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画?咦,他们怎么在墙上镶石头?还都给打成了螺样儿。” 殷或站在旁边的窗户往下看,半响后道:“像是一座高山,还有瀑布和流水呢。” 努力看着一楼到三楼石头的白善和满宝也看出些端倪来了,指着对面弯曲而上的石头道:“那是山顶?” 封宗平心情好了点儿,点头道:“不错,听说只能在三楼的四个包房里看到这幅画,而且很巧,从每个包房里往外看到的山都有些不同,但山尖一定是在对面的包房里。” 白善:“……难道这不是为了传声?” 满宝耳边清晰的听到楼下有人摇头晃脑的做了一首诗,不少人大声叫了一声好,连赵六郎几个都没忍住到窗边来看。 她道:“就是为了传声吧?” 封宗平疑惑,“什么传声?” 白善道:“你不觉得站在三楼能很清晰的听到楼下的声音吗?” “是啊,就三楼而已,又不高,我在观景楼上叫你,你也能听到吧?” 白善道:“这不一样,楼下的人可没刻意放高声音,但你听,我们连人家平常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满宝伸手摸了摸边上的窗,感叹道:“难怪从外面看不出这是一面窗呢,这修得也太紧密了,应该是为了隔音。” 封宗平:“啥?” “不就跟我们小时候站在山里大喊大叫听回声儿一样吗?”白二郎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趴在窗边往下看,直接指了才挂上去的条幅道:“看到没,又新出了一个题目,第一者状元楼送一道好彩头的菜,白善,快上!” 白善:“闭嘴,我不想作诗。” “那一会儿还有文章,做文章的彩头更大,但诗赋多好评呀,你不要偏科呀。” 这话从白二郎嘴里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封宗平对他们说的什么传声还很感兴趣了,见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就弯到看不到头了,连忙要拉回来,“这些石头和贝壳有什么讲究?” 满宝和白善这会儿也琢磨出了这栋楼传声的秘密,主要惊叹于设计师不仅能让它传声,还能做成一幅画,秘密勘破也就没了再探究的欲望,于是三言两语做了回答,“就是传声呗,和我们小时候站在山里大叫听回声一样。” 见封宗平一脸懵,白善不可置信的问,“不是吧,你小时候没听过回声?” 封宗平千言万语堵在胸中,半响才谦虚的问道:“什么是回声?” 满宝也很不可思议,“不是吧,别的东西也就算了,这个东西谁没玩过呀?”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上至她爹,下至她才几岁的侄子都用过的呀,有时候隔壁村的来通知他们村一些事情,懒得真的走到他们村,然后就爬到山上,冲着他们村的田地就呦喝一声,叫到了人就隔空传话,这就省出半天功夫了…… 他们小时候可喜欢跑到山里叫着听回声了,正巧那时候他们看了一本书,上面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声音的传播,所以他们一连好几天跑到山里玩儿,喊得嗓子都哑了呢。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1977章 扬名一 这件事在三人看来就跟你竟然不认识稻子一样稀奇。 封宗平在三人稀奇的目光下堵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赵六郎和几个同窗已经听完了底下的诗句,虽然他们自己作诗的本事不怎么样,但鉴赏还是会的,凑在一起将他们的诗贬得只值半文钱,然后鼓动他们之中功课最好的白善、易子阳和殷或一起作诗拿下去评选。 “讨个彩头,我们还没吃过状元楼的彩头呢。” 正说着话,底下一楼高声宣布道:“今日以菊为题的第一场第一名是国子学的卢晓佛……” 白善几个“咦”了一声,纷纷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就见卢晓佛站到了二楼边上,冲着四周团团行礼,立即便有伙计送了彩头过去。 封宗平啧啧道:“卢晓佛不错呀。” 满宝却指了一个地方道:“白师兄!” 白二郎探头去看,“还真是我哥。” 他直接将手放在嘴边冲着底下大喊,“大哥,来一首!” 楼下的人听到三楼上有声音传下来,不由纷纷抬头看,白大郎也抬头,虽然他眼神有点儿不好了,但那半边身子都快要探出窗来还兴奋冲他招手的二货不就是他弟吗? 白大郎低下头去,想要假装不认识这货。 但坐他身边的同窗们已经认出白二郎,还在他身边看到了白善和周满。 没办法,同窗嘛,一个班就二十个人,谁是什么家世来历不到一个月就清楚了,而当初白大郎前脚考进四门学,他弟后脚就进了太学,加上后面他们三个那么有名,同窗们想不知道都难。 于是他们直接扯住低头假装不存在的白大郎,“正见,是你弟弟。” “他们在三楼,我错眼间好像看到了赵小国舅,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白大郎不想去。 而楼上的赵六郎等人也喜滋滋的围在窗户那里往下看,不爱读书的几个眼神特别好,实时给大家播报,“哎哎哎,你哥低头了,他肯定觉得丢脸。” “白二,你再叫一声。” “我想你大哥一定恨不得把你塞回娘胎里去。” 白二郎笑骂道:“滚,我哥才不觉得丢脸呢,他作诗比我们还好呢,先生都夸他有灵性,我哥这是不好意思。” 赵六郎则问,“你哥有字了吗?” “有呀,我爹给取的,正见!” 封宗平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道:“你爹倒是省力了,你大哥名直,字正见,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取字信?” 虽说字是名的再说明,但直接以《说文》里的解析来取字的也不多。 白二郎却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他道:“我爹给我们取名的时候本来就是从《说文》里挑选出来,千挑万选才选了直和诚二字,想着我大哥正直不枉,而我诚信于美,直接用《说文》里的解字有什么不好?” 大家听了一思量,发现还真是,于是不笑了,赵六郎更是冲着下面喊了一声,“正见兄,来一首呢!” 楼下的人本来还不知道那声“大哥”叫的是谁,赵六郎这一声,楼里认识白大郎的都齐刷刷的扭头去看他了。 白大郎:…… 他一脸无奈的起身,先与众人行了一礼才道:“家中小弟顽皮,扰了大家的雅兴。” 坐在上面的评委一共八个,其中有五个是国子监的先生,他们知道白直是他们国子监的学生,因此很宽和,笑道:“中秋嘛,热闹一番是自然的,既然大家都叫你做,不如你就做一首上来,不管好不好,凑凑兴也好。” 白直恭敬的应下,盯着才放出来的题目看了一会儿才转身提笔写下一首诗。 当下有伙计将诗稿送上去,便有评委当场读出给大家品评。 不少人暗自点头,觉得白直做得不错,一个评委道:“诸位也开始吧,这一轮状元楼给的彩头是一壶状元红。” 大家一听,纷纷动笔。 最后大家一评,发现还是白大郎的略胜一筹,于是彩头就被他给拿去了。 白大郎还没怎么,三楼的人已经闹哄起来,好似是他们得了彩头一样。 赵六郎才喝了一杯状元红,此时有点儿意犹未尽,“干脆把你大哥请上来,我们分一分他的彩头?”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好,于是推着白二郎去请人。 白善忍不住看了赵六郎一样,和满宝对视一眼后干脆上前搭住他和白二的肩膀往下带,“走,我们一起下去。” 三人就一同下楼去,下了几节楼梯白善才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六郎,问道:“说吧,想让我们干什么?” 还一脸兴奋的白二郎愣愣的问,“啥?” 赵六郎就搭着白善的肩膀笑哈哈的道:“不愧是读书最好的,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呀。” 赵六郎往上和往下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想求你们。” 白善想着刚才那一出大堂哥不说满京城闻名,至少在文人圈子里已有了名声,再添些干柴,明年他下场试进士考时就有很大的优势了。 于是点头道:“你先说。” “和你们借点儿钱。” “多少?” 赵六郎伸出一根手指。 白善看了一眼后点头,“一百两呀,好说。” “什么一百两,一千两!” 白善:“……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白二郎也回过神来了,插嘴道:“不是,叫我大哥上楼跟借钱有什么关系?” 白善道:“你先老实呆着。” 然后扭头问赵六郎,“你得说明了,不然你去为非作歹,回头查到钱来自于我们,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而且一千两,你还得起吗?” “你小看我了不是,我现在是还不起,但过两年我出了崇文馆要谋官了,我爹不得给我分些资产?到时候就还得起了,就是,这一千两你们不能收我利息。” 他道:“你们要是答应,我不仅把你们大哥和同窗带到三楼来逛一圈,明日我还能带他去襄阳公主的赏花会,如何?” 白善意动,襄阳公主下嫁给太后的侄子,六月时,因为太后病重,她就回京来了,公主们都爱办个文会诗会赏花会什么的,很多文人争破了脑袋想参加。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1978章 扬名二 不过白善还是坚持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赵六郎便嘿嘿一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今年中秋有江南十伶来京献技,我想见一见她们。” 白二郎惊道:“你嫖妓!” 赵六郎就捂住他的嘴巴道:“闭嘴吧你,那叫嫖吗?我那叫欣赏,而且江南十伶是来献艺的,卖艺不卖身知道不知道?” 白善:“……这也太贵了吧?见一面就要一千两?” 赵六郎就瞟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又不是一个一千两,我那是多准备点儿有备无患,而且你要是喜欢,你不得赏些金银首饰给人家?” 白善道:“赵兄,你可是有嫂夫人的人。” “没事儿,回头我带上她一起。” 白善和白二郎:…… 赵六郎小声道:“你们到底答不答应?总站在这台阶上也不像样儿呀。” 白善在心里算了一下,然后道:“一千两我们凑一凑倒也不难拿出来,但赵兄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可是一百万钱呢。” 本不觉得一千两有多少,只是实在不凑手的赵六郎一听白善换算成钱,竟然也跟着心疼了一下。 但也就一下儿,而且就跟蚂蚁咬了一下似的,他大方的挥手道:“也就我爹半匹马的钱。” 白善听他如此豪气,便点头道:“行吧,不过你得给我写借条,我不要你的利息,但你也得答应两年内还我。” 赵六郎笑眯眯的点头道:“简单,简单。” 于是三人勾肩搭背笑眯眯的下楼。 白大郎得了一壶状元红,伙计才送上来,他正打算给几个要好的朋友及同窗倒酒同乐呢,才执起酒壶就看到他那傻弟弟乐呵呵的从楼上下来,拉着他就要讨酒喝。 “大哥,我们上三楼喝去。” 赵六郎也笑嘻嘻的道:“正见兄,这壶酒可也有我们的功劳在,要不是我们撺掇,你必不作诗,所以你得分我们一杯。” 白大郎笑着就要伙计给他们上新的酒杯给他们倒酒。 赵六郎却拦住,“在下面这里喝没意思,我们上去喝,几位学弟一起?” 大家仔细一想,赵六郎现在虽是白善白诚的同窗,但论起进国子监的时间却比他们早,所以还真是他们的学兄。 于是大家应下,簇拥着白大郎一起上三楼。 这里的动静自然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上到二楼,还碰到不少国子学的同学,大家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便直接上三楼。 等他们不见了身影,便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起来,“白正见?以前没怎么听说过呀,倒是刚才从三楼下来的,一个是赵小国舅,一个好似是白善。” “白善?陇州的白善?” “不错,就那个御前告了益州王为父报仇的白善,他现在是太子伴读,我上次还在书铺里看到他在国子学里的卷子和文章了呢,倒是有风骨。” “那就是了,听说他家很早以前就去绵州投奔一个族叔,此人应该是他大堂兄,他不是还有个师弟叫白诚吗?估计就是刚才那个叫大哥的。” “刚才白正见做的诗也不差。” “一门三兄弟,倒也是佳话。” “不知道他名是何字?” 有知道的插嘴道:“单名一个直字。” 有人略一思索便道:“见之审必能矫其枉,正见也。给他取名取字的人虽是简单的从《说文》里取字,却是好愿。就不知为人如何。” 一旁坐着的卫晨忍了忍没忍住,插嘴道:“人如其名。” 附近几桌的人忍不住看去,见与他同桌的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同是士人打扮,便抱拳笑问:“兄台哪里读书?” 卫晨有些矜持的道:“就在国子监里读书。” 他目光瞥了一下几个小伙伴,笑道:“我们几人都是国子监的。” 大家惊喜,虽然知道状元楼里有很多国子监的学生,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真跟对方搭上话了,于是高兴的和他聊起来。 卫晨话本来就不少,他对白直不熟,但他对白诚和白善熟呀,而且朋友的兄弟,那往好的那边夸总是没错的。 于是他把白直夸成文采出众,孝顺友悌,正直善良,反正能用上的好词儿都给砸他身上了。 别说一旁的季浩,就是魏亭几个都尴尬得不行,在他和人交换了姓名和帖子后找了个借口先把人拖到后院茅房处,“你夸人也不要夸得这么夸张吧,你不是就见过一次白直吗?” “人以类聚,白直和白善周满他们为伴,还能是坏人?” 魏亭:“……你刚才怎么不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 卫晨不太在意的挥手道:“没见他们忙吗,还和小国舅在一起,我们这时候上去多不好,回头有空了再上门去拜访吧。” 魏亭:“……季浩说,他们自进宫以后就很少和国子监的同窗来往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府学的同窗了。” “那是因为季浩和他们关系不好,我跟他们关系却好得很,”他道:“而且他们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难道他们会因为发达了就不认旧时友了吗?你想的也太多了。” 魏亭说不过他,只能道:“行吧,先上茅厕。” 卫晨憋着气感受了一下,转身道:“算了,我回去再喝两盏茶再来,这茅房味道这么大,现在进去亏了。” 魏亭:…… 他愣是给气得没话了。 白善三人将白大郎和他的三个同窗一起簇拥上了三楼,大家欢欢喜喜的喝了两杯酒,还坐下谈论了一下诗赋文章,直在上面呆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然后大家挤在那八扇窗户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安大街缓缓的点亮花灯。 在内城门口的灯门和灯座一点一点亮起,在昏暗的夜空中呈现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满宝跟着众人发出“哇”的一声,惊叹不已。 觉得长安亮灯的这一瞬比雍州城的还要震撼。 满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半空中的那只火凤凰,伸手指道:“看,它的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其他全是黄色和其他颜色!” 白善连连点头,“不仅形似,神也似。” 连赵六郎都感叹道:“工部弄的比去年好多了。”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979章 比赛 皇帝也带着一家大小在宫里看灯亮起的这一刻,在内城门的那只凤凰完全亮起来后,陪同的皇亲国戚们都恭祝他中秋安乐。 皇帝笑眯眯的应了,与众人一起赏灯赏月。 今年中秋很简单,因为太后病重,所以没有宴请百官,连来京的外藩都没有召见,皇帝只叫了来京的皇室中人进宫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一起看了一下月亮就让他们自己出宫玩去了。 别人还可以往外跑,长豫和明达这些未出嫁的公主却不能出去,恭王还在养伤中,连宫宴都不能参加。 所以姐妹俩便眼巴巴的看着太子。 太子没留意,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亮如白昼的长安,在心里权衡着一会儿是去他的别院里喝酒呢,还是去叫上狐朋狗友们去岳父家里聚一聚,或是出去外面酒楼? 长豫见太子死也不回头,便只能去摇明达的手。 明达实在拗不过她,只能转身去找太子妃。 太子很拒绝带她们出宫,“今晚外面乱得很,你们没事儿跑出去干什么?父皇和母后必定不答应。” 长豫不敢吭声。 明达就笑道:“我们就跟着哥哥不乱跑,哥哥在的地方定不会有危险。” 太子:……他去喝酒,带两个妹妹算怎么回事? 明达道:“大哥,周满说过的,你不能饮酒过度,虽然现在东宫里有三人有孕,但也不能放纵了。” 不错,前几天太子的一个侍妾又查出有了身孕,虽然三胎都没生,不知男女,但太子和太子妃依旧很高兴。 这会儿高兴就打了一点儿折扣,太子琢磨了一下,到底不敢不答应,明达这孩子可不怕他,她肯定会去和父皇母后告状的。 太子没办法,只能去和皇帝皇后表示要带明达他们出去走走。 皇帝一口就答应了,他看着两个女儿笑眯眯的道:“你们也许久没出宫了,出去走一走也好,只是把侍卫带上,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以免挤到。” 然后扭头对太子道:“照顾好你妹妹们。” 太子无奈的应下。 一出皇宫明达就道:“太子哥哥,你让人送我们去状元楼吧。” 太子瞥了她们一眼问道:“去状元楼干什么?” “周满在那里。” 太子就磨了磨牙,早猜出她们要去找周满,出宫的事儿可能也是周满撺掇的。 一无所知的周满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白善就伸手抓住她的手摸了一下,“冷了?” 满宝摇头,“可能是刚才过了一阵冷风,所以打喷嚏,不要紧的。” 夜已临,灯全部点亮,大家跃跃欲试的想要去逛灯市,但状元楼一楼最重要的一关才开始。 状元楼贴出了新的题目,这一次是要做策论,策论在进士考中占很大的比重,白善也想看一下自己的水平,崇文馆里也有好几人想试一下自己的水平。 比如封宗平和易子阳,他们也取了纸笔来直接占了一张桌子就要写文。 赵六郎他们对这个没兴趣,只看热闹不参与,不过倒是放低了声音说话。 白大郎和他的同窗们也要参加,白善随手抽出几张纸来递给白大郎他们,免得他们还得跑下楼去。 赵六郎他们则在另一张桌子上坐着喝酒聊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十几个人特别猥琐的笑了一声。 满宝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没事儿做,干脆也跑去窗户那里看了一下题目,然后跑回来坐下要写一篇。 比赛都是限时的,一炷香过后下面就敲了一下锣,白善他们将写好的文章交给伙计,让他们带下去。 会在状元楼里比这一个题目的人不少,中秋佳节那么多文人挤在这里为的就是对国策发表看法,让朝廷的官员、国子监的博士和世家贵族们看到自己的政见和文章,以此扬名。 评比过后,不论名次,写出来的文章都可以张贴在状元楼的墙内,一个月不去。 做了一篇文章,满宝成功的饿了,于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吃菜,赵六郎几个呼朋唤友,想要看过这一场的结果后换地方玩儿。 他冲白善挤眉弄眼道:“你们要不要与我们同去?” 一旁的满宝好奇的问,“去哪儿玩?” 斜对面的鲁越就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去好玩的地方了,就怕周小大人不太方便。” 同桌的人皆一静,大家都不好说话了,赵六郎蹙眉,封宗平直接在桌子底下给了鲁越一脚,“胡说什么呢你。” 封宗平扭头和满宝道:“我们换地方喝酒,你们又不爱喝酒,还是猜灯谜去吧。” 其他人也责怪小声的责怪鲁越,周满又不是其他人,同为崇文馆的人,大家也没少在一起上课,别说他们有同窗之谊,周满还有编撰之职呢。 怎么能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呢? 满宝扫了大家一眼,便看了一下鲁越,伸手将装着葡萄酒的瓶子取过来倒了一杯酒,和他道:“鲁越,你得少喝点儿酒知道吗?你眼底青黑,舌苔白腻,肾气不足,再嗜酒,以后就得来找我看病了。” 她学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毕竟整个京城里,我这一病症治得最好。” 这下不仅这边桌子的人安静了,隔壁桌子的人也安静了,片刻后大家就忍不住爆笑出声。 赵六郎直接拍着桌子乐道:“没事儿,回头药资不够我借你,随便儿玩。” 白善挑唇一笑。 鲁越脸都黑了。 周满什么病症最擅长他们或许不知道,但她满京城里她治得最好而别人没办法的病症只有两个,一个是开膛剖腹,另一个就是男子不育了。 治好了太子,天下闻名。 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大家推杯祝盏,满宝将杯中的葡萄酒喝光就专心吃菜, 评委们品评就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后定下了第一名是国子学一个叫王文稷的学生。 他的名字一出来包房里的众人便道:“原来是他啊。” 满宝也听过他的名字,听说他在国子学里很厉害,不过今年已经是他在国子学里的第四年了。 封宗平道:“本来去年他就要参加进士考的,不过听说他家里不让,愣是压着要在国子学里再多呆两年,今年才松口让他明年下场,我看明年的状元多半是他。”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1980章 名次 白善也知道他,不仅知道,他们在国子学时还没少在藏书楼里碰见,和他相比,当时的王文稷更有名。 不过现在就不一定了,但论起文章来,应该还是王文稷更胜一筹,白善的排名是在第四名。 才念到白善的名字,包房里的人就起哄起来,让他给大家买酒来庆贺,毕竟在状元楼的文章比试中能拿第四名很厉害了。 封宗平羡慕嫉妒道:“你明年可以下场了,我的文章要能进前三十名,我明年也要下场。” 话音才落,下面已经念到第七名,“第七名,周满——” 围着白善热闹的众人一静,齐齐扭头看向一旁坐着的周满。 赵六郎:“对,你刚才也写了……” 满宝道:“第七名又没有彩头,你们高兴什么?” 其实楼下也安静了一下,有人交头接耳起来,“谁是周满?没听说啊。”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太医院太医周满。” “嘿,你这不是抬杠吗,我也听说过,我还知道她是崇文馆编撰呢。可此周满不是彼周满吧?” “应该是吧,能比上第七名的,总有些名声吧?但最近也没听有哪个叫周满的士子投文呀。” “就是她了,她刚才不就在三楼吗?” 宣布名次的评委也就顿了一下就继续念道:“第八名,易子阳——” 楼上,封宗平一脸不相信的瞪着周满,“我不相信,我比不过白善我认了,毕竟他比我聪明,也比我用功,可是你……” 满宝立即接口道:“我也比你聪明,比你用功!” 封宗平一脸便秘样儿,“你或许比我聪明,但在学习经史子集上你一定不比我用功,你是太医啊太医,一直编撰的也是医书,你每天这么多事情做,我不信你的文章写得比我还好!” 赵六郎几个也不信,纷纷围上来,问道:“你文章上写什么了?难道底下的评委想着你是五品编撰所以讨好你给你名次的?” 满宝不满道:“我是这种作弊的人吗?我的文章写得可好了。” 她道:“不就是问策黄河水患吗?六月的时候每次大朝会为这事儿都要吵一架,我也从小熟读诗书的,文采自不比你们差,而且策论更重要的是言之有物,我怎么就不能拿第七名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的主意挺好的,就不知道白善和王文稷写的什么,竟然比她名次还高,她都还没质疑他们呢,凭什么质疑她呀? 众人一静,封宗平一下就平和了,面色平淡的“哦”了一声,“我给忘了,你有上大朝会的资格。” 心内却抓狂,所以比什么啊,这个是每个月都见能见皇帝和朝中所有重要大臣的人,国家重要的政策她就算不参与也都听了一耳朵好不好? 赵六郎等人也瞬间平和了,直接散了,“算了,算了,也没有拿到前三,状元楼没彩头,我们总不好让他们破费。” 白善就悄悄松了一口气,扭头和满宝道:“明天我们来状元楼看张贴出来的文章。” 他也想看一看前三的文章,对比一下自己差在哪里。 满宝狠狠点头,“要不回去你把你的文章先墨给我看?其实我写的主意是工部的方大人的提议,可惜户部认为耗费太大,一直不答应,所以从六月一直争到现在都没定论。” 满宝跟着听了两个月,觉得方大人的提案挺好的,虽然花销很大,花费的时间也很长,可一旦做成利在千秋。 而且她还写了些自己的小建议,自觉更加完善了,怎么会才拿第七名呢? 评委已经念到第二十八名了,正是封宗平,紧接着第二十九名是白大郎。 而白大郎的三个同窗,有一个名次还在他前面。 一听到白直的姓名,他立即扭头和白直道:“正见,明年我们一起下场试一试?” 能进前三十名,大可以去进士科里试一试了,虽然进士不只是考策论而已,还有诗赋和经文,卷子也要难一些。 但今晚状元楼里汇聚了这么多能人异士,其中还有一些喜欢凑热闹的“老人”,能在这里排上前三十就很有可能在进士科中考中了。 而每年中秋过后,扬名的也就这三十人而已。 白直连连点头,一时也信心倍增。 白二郎一直竖着耳朵听,半天听不到自己的名字就去窗户上趴着,听到都念到三十五了还是没他,不由抿了抿嘴。 也在窗边竖着耳朵听的人见了便笑嘻嘻的问他,“白二,你猜你第几名?” 白二郎有点儿害怕,“不会榜上无名吧?” 那回去先生知道了会不会罚他写这个题目写十遍? 白善、满宝和白大郎也凑了上来,跟着他一起竖耳朵听,见还是没有,就安慰他道:“没事儿,我们不告诉先生。” 白二郎快要哭了,“早知道我不写了,你们不说先生就不知道了吗?出门前先生可是特意叮嘱了白善,让他认真的写文章看一下水平的。” 所以回头先生肯定要详细的问他们做的文章和名次的。 正伤心,就听到底下评委念道:“第三十九名,白诚——” 白二郎提着的那颗心一下就松了,高兴起来,“有呀,有呀,哎呀,还有三十九名呢,幸亏没掉榜,不然回去不好和先生交代了。” 白善几个也跟着高兴起来,满宝直接拿出大师姐的气度来,“一会儿下楼了我请你吃烤羊肉。” 白二郎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要吃两份儿。” “没问题。” 一份烤羊肉也就十文钱,她请得起! 这下参加的人都听到自己的名次了,于是就闹哄着要换场。 赵六郎还邀请了一下白大郎,“我们要去春风楼,正见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白大郎婉拒了,一旁的白二郎毫不客气的道:“你少带坏我大哥,我嫂子还在我家灯棚里等着我大哥呢。” 赵六郎就哈哈哈的笑着,“原来还有嫂夫人要陪呀,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走走走,我们快走,这会儿去春风楼正热闹,再晚了就赶不上今晚的节目了。” ※※※※※※※※※※※※※※※※※※※※ 作家的话 差点儿更错地方,晚上九点见 ☆.第1981章 汇合 大家就呼啦啦的下楼去,赵六郎让随从去结账,然后和白善挤眉弄眼道:“记得我们的约定呀,明日巳时准备好,我午时前上门接你大堂哥,对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们去?” 白善拒绝了,“明天我们要去护国寺玩儿,你带我大堂哥去就行。” 赵六郎表示没问题,争破了脑袋想往公主宴会上去的文人是冲着扬名去的,这样科考时阅卷官会有印象分。 可白善早已经全京闻名,甚至天下闻名,所以用不着。 他招呼着大家跑了,白大郎就站在状元楼大门的边上看着他们,问道:“明天我要去哪儿?” 白善便笑道:“正要和大堂哥说呢,明天襄阳公主举办赏花会,赵六郎可以带你去逛一圈。我猜他们肯定会做菊花的诗,你晚上要不回去想两首明天备用?” 白大郎问:“那你们的约定是什么?” 他又不是傻白甜,赵六郎那话一听就是和白善他们有合作。 白善道:“我们借他一千两银子。” 他顿了顿后道:“大堂哥,这钱你看是让堂伯付呢,还是我们付了你们给利息?” 白大郎:“……他一个权贵之子还得跟你们借钱?他家里不给吗?” 白善道:“大堂哥,他们家光兄弟就六个了,还没算上姐妹,还有他后面一堆的侄子侄女,每个月固定从账房上支取的钱都是固定的,他爹偶尔补贴一下他,但也不可能有一千两这么多。” 白二郎补充道:“别想着他能存钱,崇文馆里和我借钱最多的就是他了,每个月过了中旬就要借一些,然后月初领了钱才还。” 白大郎:……听着好惨,比他这个地主家的大儿子还惨啊。 他道:“行,我知道了,这一千两我来出,不过他还吗?” 白善道:“两年内还,没有利息。” 白大郎就彻底松下气来,还就行,不然一千两买个扬名的机会,他还是很心痛的。 虽然来京的士子中也有人花费数千甚至上万两来扬名的,但白大郎觉得那个人一定不能是他,太败家了。 白二郎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虽然他穷了点儿,但还是很讲信誉的,而且他媳妇嫁妆多,两年内肯定能还。” 白善和满宝:…… 满宝道:“白二,我爹说了,放钱不好。”你竟然连人家媳妇的嫁妆都盯上了。 白二郎就瞥了她一眼后道:“我这是放钱吗?我现在收的利息一个月下来都不够给你们买两顿烧饼的。” 而且他只借钱给熟人,利息还越收越少,再不考虑借贷人的偿还能力,他直接不干算了。 谁知道白大郎也说他,“你那钱箱子里的钱比我还多,以前明明忒大方的,怎么现在钻到钱眼里了?以后人家借钱,你有就借,没有就不借好了,收什么利息?” 白二郎道:“那他们要是不还怎么办?不收利息没保障收回来的,我可不借。” 前一句还在反对的满宝和白善却同时点头,深以为然的道:“不错,借钱一定要考虑偿还能力的,借出去的钱收不回来那还叫借吗?那叫送!” 白大郎:“……说起来你们打小就有一个庄子,手上的钱一直比我多,从不缺的,怎么就……这么爱钱?” 白善义正言辞,“大哥,我们这不是爱钱,我们这是珍惜朋友间的感情,朋友间牵扯说不清的钱财关系多伤感情啊,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朋友连血缘都没有,更得算清楚了。” 满宝和白二郎狠狠的点头,他们三儿从小关系这么好,一张床上睡过,可是出门买好吃的,那也是凑了份子后一起买的,剩下的钱,有三文就分回各人的手上,两文钱还得存着下次继续花呢。 他们尚且如此,凭什么便宜赵六郎他们? 白大郎说不过他们,正想拽着他们去找大吉等人离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满宝!” 他跟着回头看去,就看见太子带着两个公主站在他身后。 白大郎惊了一下,正想着是不是要行大礼时,满宝已经惊喜的叫了一声“明达,长豫——” 然后直接奔上去和两个公主抱在了一起。 白大郎就收了行大礼的心思,和白善白二郎站在一旁看着,等三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哈哈笑过才上前弯腰作揖行了士礼。 太子肃着脸微微点头,然后看向明达和长豫,“你们只能玩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必须回家去。” 他本不想亲自送她们过来的,交给侍卫们就行,状元楼是在内城,又不是在外城。 结果一出皇城到主街上,他们就被街上拥挤的人群和到处闪亮的彩灯花了眼,看着街上这么多人,太子到底不放心,只能跟了一段,一路将人送到这儿来了。 偏偏现在主街已经不怎么能走车了,有一段路他们是走着过来的,现在他还得走着回去…… 太子觉得今晚已经喝不下几口酒了,心情不是特别好的对周满道:“你看好她们,别让她们跑到危险的地方去。” 满宝就保证道:“我们就在内城的主街上走,不去危险的地方,殿……公子就放心吧。” 太子这才冲白善点了点头,然后给明达和长豫留下侍卫和伺候的人,他带了自己的侍卫和吴公公转身便走。 目送太子消失在人群中,满宝拉着俩人的手兴奋的问道:“你们是怎么出宫的?” “大哥带我们出来的,”明达转身从宫女的手上接过花灯,欣喜的道:“看,这是我们路上猜的,你看好看吗?” “好看!” 长豫兴奋的道:“我们走吧,我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好多好吃的,可惜大哥脸色好臭,也不许我们吃外面的东西,所以都没敢买。” 满宝想了一下道:“一个时辰的时间有限,我们别往回走了,往内城门那里去吧,那里有火凤凰和灯座,好多灯棚都在那里,可好看了。” 白善补充道:“我家在那里也设了一个灯棚,回头累了我们还能在棚子里歇歇脚。” 白大郎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个道理。 明达和长豫都没有意见,于是一群人转身便继续往前走,一路上看到好看的花灯就停下来看。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982章 烤肉 长豫闻到了香香的肉味,她吸了吸鼻子,问满宝:“什么这么香?闻着像是羊肉的味道。” 满宝已经先一步看到被一个灯笼摊子挡住的烤肉摊,三两步就往前跑,长豫立即跟上,兴奋的叫道:“还真是羊肉。” 一直和大哥白善落在后面的白二郎一看,立即上前一步站在了明达身侧。 白善和白大郎:…… 明达一侧头就看到白二郎嘿嘿乐着在看她,便是淡定如她也不由微微红了脸,被四处挂着的灯笼一映衬,越发嫣红了。 白二郎道:“我送你的珍珠和狐皮喜欢吗?” 明达点头,“很好看,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白二郎与她走到了满宝她们身后,小声问道:“你喜欢吃羊肉吗?” 明达微微点头,也小声道:“挺喜欢的,只是我不能多吃。” “没事儿,我和你吃一份。” 说罢便上前一步问满宝,“你们买了几份?” “六份,一人一份。” 白二郎就和老板道:“再来一份!” 满宝:“虽说我答应了要请你吃两份,可你要现在就吃吗?前头还有好多好吃的呢。” 白二郎道:“我送明达的。” “明达有了。” “明达吃我买的,你买的那份也算我的,这样你就不欠我的了。” 满宝一听,惊住了,没想到白二还那么霸道呢。不过她是没意见的啦,还省了十文钱呢,于是她手一挥,和老板道:“行,再给他来一份,他付钱。” 摊主笑眯眯的应下,从一旁挂着的羊腿上又片下一份羊肉来,然后在铁板上炙烤。 他手艺娴熟,速度很快,加上一旁还有两个儿子帮忙,不一会儿就拿出一张张裁剪好的干荷叶来,直接将煎好的烤肉给他们放到荷叶上,再给上两根木签子,叮嘱道:“您小心烫。” 满宝接过后就递给身后的白善和白大郎,长豫却有些手忙脚乱,“怎么拿,怎么拿?” 满宝教她怎样拿着不烫。 长豫稀奇得不行,“为何是用荷叶盛着,不用碟子呢?” 满宝:“……就十文钱,一个碟子可能都十文了,他这里地方小,并没有坐着的地方,来,我帮你拿一下,你吃一口看看?” 长豫连连点头,拿着木签子就去戳肉,探过头去想要咬一口,但咬在嘴里后发现不容易咬断,干脆就吸溜着全咬进了嘴里。 她吃得脸颊都鼓起来了,整张脸都洋溢着高兴,说不出话来,只能冲着满宝狠狠地点头,表示好好吃呀,比她们在宫里吃的好吃多了。 满宝笑眯了眼,也吃了一块儿,肉嫩得出乎她的意料,而且还多汁,咬进嘴里一嚼全是肉汁的感觉,她连连点头,回头去看白善。 白善也很惊喜,没想到这烤肉这么好吃,于是问摊主,“你平时在哪里摆摊的?” 摊主便笑道:“好叫郎君知道,我家在外城门东升街上有一个小铺子,只是中秋大家都爱在外面走动,不爱在店里吃,所以才转到这儿来摆个摊位的,也就这三天,过完了中秋小的还是得回东升街上去。” 白善想了一下东升街在哪儿,满宝已经又吃了一块,含着肉问道:“那儿是不是有一家济世堂?” “是,有家济世堂,离小的铺子不是很远。” 满宝就扭头和白善道:“我知道了,以前郑辜和我说过,说外城东升街上的济世堂不远处有一家烤肉店,特别好吃。他曾经去那儿当过几天小掌柜,可惜后来新掌柜上任,他就又回内城的济世堂来了。我以为他是夸张的,烤羊肉我也没少吃,好吃的也不少,可现在才知道,原来真的这么好吃呀。” 她回头问老板,“你们家是不是叫张记?” 摊主笑眯了眼,连连点头,“就是张记,原来小娘子认得济世堂的郑小掌柜呀,那我得多送您一份。” 满宝很不好意思,干脆又买了二十份,道:“包起来,我一会儿拿去给我爹娘尝一尝。” 这可就是大生意了,摊主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长豫则是一直在吃,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忧伤,宫外好吃的太多了,然而她不能出宫。 她看了一眼正帮明达拿着荷叶的白二郎,突然觉得嫁人也不错,嫁人以后至少可以自由出门了,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 老板将二十一份烤肉用荷叶仔细的包好,白大郎见他们全都在惊叹的吃东西,便上前结账。 满宝要拿自己的钱袋子,他便回头笑道:“行了,算师兄请你们的,与我不必算得如此清,而且一会儿我爹他们肯定也要吃的。” 满宝便嘿嘿笑着应了。 大家买好烤羊肉,手上的也快吃完了,剩下的拿在手里一边往下走,一边吃。 宫中伺候的人小心的走在前面给他们引路,满宝和长豫走在最前,白二郎和明达则走在中间,白善和白大郎落在后面跟着,再后面就是大吉和护卫们。 在刚才他们吃羊肉的时候大吉已经和宫中的侍卫打了招呼,他们直接跟在两侧,这样不仅能隔开别人,也能让他们同行之人不至于被人插进来后隔开。 大吉很有陪小主子们逛街的经验,知道两边不守住很容易就被人插入,到时候就很容易走散。 不过走散也不怕,他们刚才就分好了人头,侍卫们只管盯着明达公主和长豫公主,每个人都有自己保护的人,只管跟着她就行,其他人的人不用管。 白家的护卫自然也是如此。 再往前去是各家和各大店铺摆出来的灯棚,更加的热闹,人也更拥挤。 满宝伸手牵住长豫的,回头看了眼不知和明达说了什么正笑眯了眼的白二,叮嘱道:“白二,你看好明达。” 白二郎挥手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把她弄丢的。” 明达就笑道:“就前后脚,怎么会弄丢?” 一语才落,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惊叫,然后就是一阵哭嚎,“孩子——孩子——我的孩子被人抱走了,有拍花子啊,二妞,二妞——” ※※※※※※※※※※※※※※※※※※※※ 作家的话 下午六点见 ☆.第1983章 拥挤 人群一乱,白善一惊,想要上前走到满宝身边,却来不及了,边上的人似乎是在帮着找孩子,本来慢慢挪动的人群一汹涌,不少人冲破侍卫们的隔离冲到了他们之间,一错眼,白善就看不到满宝了,连白二郎都看不到了。 白善只能大声叫道:“满宝,白二,去灯棚里,去济世堂或回我们白家的灯棚,你们听到了吗?” 白二郎紧紧地抱住明达,伸手将压过来的人用力的往外推,以免挤到了她,他听到了,但此时没空回应。 明达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人,只有白二给她撑起了一个空间,一抬头都只看得见一个个人,连两边的花灯都看不到了。 她心中剧跳,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手上的手串,摸到它依旧在,她悄悄的深呼吸一下,发现呼吸顺畅,且也没有异味,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伸手抓住白二,正想问侍卫内,就瞥见一个侍卫想要艰难的拨开人过来,但侧边又挤过来一个人,她瞬间看不到侍卫了。 也抬着头四处找侍卫的白二发现之前还守在他们边上的侍卫被冲散了,感受到四面走动的人都在不断的撞击他,而且到处是尖叫声…… 从他背后走过去的人也不知道身上背了什么东西,刮在他后背上火辣辣的疼,他不能回头看,甚至都不能用手摸一摸。 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明达,怀抱尽量打开给她留空间,他等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有侍卫挤过来,干脆护着明达顺着人群走动的方向上前,咬牙道:“我们往前去,一会儿尽量往右边去,那里贴边,容易脱身。” 明达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脸色微白的点头。 人群中的惊叫声、吼声和哭声越来越响,白善察觉到有人的手在他腰间一摸,将他身上的玉佩和钱袋子全拽走了。 他一时气得眼睛都红了,却还是抱着明达不放,察觉到有人越发过分,甚至还摸向了明达公主的手和腰间,他便收回一手一把抓住那只手,头也歪,拇指顺着手往下一滑便狠狠地一按,就听侧后方一人惨叫。 白二郎冷哼一声,丢掉他的手,整个身子顺着那道声音的来处狠狠地撞去,人群惊叫一声,本来拥挤得连抬头都困难的人群中愣是腾出了半个圈,白二郎见状,顾不得讨回他的钱袋和玉佩,抱着明达便往前快走两边,从一个间隙里用力的挤了出去…… 明达头发都有些散乱了,身后的人力气大得她差点撞在一个桌子上。 边上摆摊的摊主看到人群突然拥堵起来,也害怕的往后挪了挪桌子,可就是这样,他这里也还是挤满了人,根本做不了生意了。 白二郎拥着明达绕到摊主后面,就着灯笼的光问她,“有没有受伤?” 明达一手紧紧地抓着手腕上的手串,刚才手串差点儿被人撸起,她有点儿害怕,只是听见白二郎问,她便摇了摇头,担忧的看着前面拥挤的人群,“满宝和长豫姐姐,还有我身边的人都还在里面呢。” 白二郎也着急,不过却安抚她道:“没事儿,长豫公主只要跟紧满宝就不会有事儿,她身上带着针呢。” 又道:“你身边的人也不怕,只要没有人摔倒,一会儿有人走出去就宽松了。” 而此时,白善正奋力的往外走,他在人群一开始拥堵时也不是很担心,还想顺着人群往前走去找一找,毕竟刚才他们都是往前的。 但很快,那道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是各种人叫着“二妞”的声音,伴随着是大家的惊叫声,他一手攀着大吉,一手紧紧的拽住白大郎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就见左前方人群混乱,而前面还不断的有人在往那个地方挤。 他直觉要不好,干脆不往前去了,而是拽着大吉和白大郎道:“我们转身出去。” 白大郎着急,“出去干什么,两位公主都在前面呢,她们不能出事。” “我自然知道,但这么多人怎么找?要想她们不出事,那就所有人都平安就可以了。”白善很相信满宝和白二,不觉得他们会弄丢两位公主,只要有他们跟在身边,就算侍卫和宫人们没跟上也不要紧。 他道:“现在要紧的是这一段路上的人不能出事,这是主街,四通八达,不知有多少条街上的人在往这边走,他们要找人贩子,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不断涌进来,肯定要出事,我们先出去,找唐学兄!” 白大郎一听,咬咬牙,转身跟着白善将身前的人往边上推了推,不断有人辱骂和惊叫,但他们愣是给咬着牙换到了另一边,然后顺着人群走动的方向出去…… 大吉用力给他们挤开了一条路。 一到宽敞的地方,白善立刻撒腿往外跑,跑出去好一段路才回头看身后还在拥挤的人群,立即扭头对大吉看,“你看一看,这附近有哪家的店,最好是茶楼饭馆之类的,正好在两个路口的转弯处,且最高。” 大吉长得高,眼神也好,扫了一眼便指向前面的一栋楼道:“少爷,那里。” “走。”白善拔腿就跑。 三人跑到门口,白善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家饭馆,便抬脚进去,伙计扬起笑脸就要招呼,他却直接冲着掌柜去,问道:“县衙的差役在哪里?让他下楼来见我。” 掌柜:……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善,见他形容虽有些狼狈,但衣着不俗,便挤了笑容道:“郎君找差役是有什么事儿?” 白善在身上找了找,找出进出宫门的牌子,举了给掌柜的看了一眼,沉着脸道:“让他们下来!” 掌柜的不敢再打哈哈,连忙笑着应是,然后跑上楼去叫人。 不一会儿楼上咚咚咚的下来一个差役,正不满的抬头看过来,看见是白善,脸色立时一变,本来重重的脚立即变轻了,他快速的蹬蹬蹬跑下几阶台阶上前行礼,“原来是白公子,白公子有什么事儿吩咐小的?”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1984章 找人 白善见只他一人下来,便低声问道:“你们是俩人当班吗?” “是,还有一人在上面呢。” “那你快去找唐学兄,告诉他,从内城门那一段到这里全都拥堵了,但中间有人孩子被偷了,他们现在正找孩子呢,里面的人这会儿根本出不来,但四面八方的街道上的人还在往主街上来,”他压低了声音道:“一旦有人失足跌倒……” 差役打了一个抖,中秋佳节他们为什么不回家过节却要在茶馆饭馆里蹲着?不就是为了预防此事吗? 他不敢怠慢,连忙道:“白公子,小的得再上去看一眼。” “我与你同去。” 四人快步的上到三楼,但并没有完,三楼上面还有个小阁楼,唐鹤就是让他们守在阁楼上的,那里有一面窗口可以看到大半个街道。 他之所以这样安排,不仅是为了预防拥堵,也为了预防火情和其他意外事故。 白善进去时闻到一股酒味儿,里面坐着的衙役正坐在凳子上晃着腿吃炒豆子,看到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惊得站起来,才要问同伴这是谁,他就在昏暗的灯光中认出了白善。 他的血一下就凉了。 领白善上楼的差役连连赔笑,白善只做不知,径直走到窗边,扭头和他们道:“两位兄长且看。” 俩人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被白善这一声兄长叫得通体舒泰,一下就忘了他们值班期间喝酒吃肉旷工的事儿,立即上前看。 探出头往前一看,俩人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时不时传来的惊骂声,俩人吓得后背冷汗一下就涌了出来,“这……” 一个衙役急忙道:“我去疏散。” “等等,”白善抓住他道:“就靠你们两个人不行,你们一人去找唐学兄,他自会处理,一人赶紧想办法通知附近的人过来帮忙。” 白善道:“你们也该有紧急联系的办法吧?” “有,打锣和敲鼓!”差役道:“找附近的差役打锣,找主官打鼓。” 分等级的,小事儿他们自己可以解决的就打锣,只有特别重大的事必须要汇报给县令或是京兆府时才会打鼓。 白善:“那就打!” 于是,差役甲跑下楼去,他要从这里跑过三个路口后的鼓楼,那是瞭望台,有鼓。 他本来也要通过那里通知县令的。 而这边,差役乙则将锣伸到窗外,按照密语敲起来。 白善则站在另一边窗户看着街上越来越拥挤和混乱的人群,白大郎也在看,他道:“得把到这边的人拦住和疏散开,让里面的人进来。” 白善目光在街上流转,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转身就要下楼,他对差役乙道:“一会儿下楼来。” 他下到楼下,摘了钱袋,从里面掏出一块五两的银锭子,直接交给掌柜,“换铜钱。” 掌柜的迟疑,“这……” “五吊,再给五百钱。” 掌柜的立即笑道:“小店还正好有这么多铜钱,郎君要是去别处怕是换不来这么多。” 他先拿过秤称了一下,确定是足两的银锭以后便弯腰打开底下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五吊钱来,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五串钱给白善,笑道:“郎君数一数?” “不用了。” 白善只伸手拿了一串,剩下的大吉问掌柜的要了一个布袋子给塞进去提在了手上。 白善提着一串钱就往外走,路上的行人没留意,但街对面嬉闹的一群少年们却是盯着他手上的钱移不开目光了。 白善步伐不慢,直接走到了他们跟前,他提着铜钱的手没动,就这么站在他们跟前,扫了他们一圈后问道:“我记得有个叫大山的……” 年纪最大的那个少年立即叫道:“大山哥,我知道,他现在家里陪着嫂子呢。郎君要找大山哥?” 白善都没想到大山都成亲了,他还是当年初到京城时找他扬名的,他道:“他在自然最好,不在也没什么,小五呢?” “五哥吗?他现在另一条街,”少年看着钱咽了咽口水,拍着胸脯和白善道:“郎君有什么事儿吩咐我们也行,我们都能跑腿的。” 白善便挑剔的打量他,以及他身后七八个从八岁到十二三岁不等的小少年。 他们立即挺直了腰背,胸往上挺了不少,想要假装自己很强大。 白善勉为其难的道:“行吧,你们分出两个人来去布庄里买红色的布条,让店家裁剪好,这么宽的,这么长就可以,要……二十条。再让几个人去搬两张桌子或是长凳来,就放在这个路口前头。” 他将手中的那一吊钱交给少年,道:“速度要快,半刻钟可以了吧?” 少年立即接过,打开绳子后撸出二十多文,也不看,直接塞给身后一个少年的手里,扬着下巴便道:“快去!” 少年撒腿就往前面跑,特别灵活,左右一转身就不见了身影。 为首的少年将钱重新绑起来,整个塞在胸口的衣服里,显得鼓囊囊又沉甸甸的,但他一点儿也不在意,问道:“公子想要我们做什么?” “拦人,”白善道:“拦住从这条街上过来,还有从那两条从街走出来的人,他们可以往后去,也可以往两边去,但不许再往前去。” 少年脸色一僵,“这……全拦呀?” “对,”白善转身从大吉手里接过布袋子,掂了掂,让里面的铜钱发出悦耳的声音,他道:“你们做得好,事成之后这些也都是你们的。” 铜钱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尤其是这么多铜钱撞击在一起更好听了,少年盯着他手里的布袋移不开眼睛,急剧咽了口水,想要同意,但还是艰难的摇头了,“不行,我们可拦不住这么多人,而且官差知道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才落,楼上已经敲完三遍锣的差役乙跑了下来,直接冲着白善过来,“白公子,小的已经敲好,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过来了。” 少年张大了嘴巴,看看差役,又看看白善,立即道:“少爷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我们一定给您做好了。”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985章 鼓声 还要说话的差役乙话就堵在了嗓子眼,他看了一眼少年,目光凌厉的看到他衣服里的铜钱,话口一转问道:“白公子,这小瘪三是不是找您麻烦了?” 白善道:“我请他做事的,一会儿你和他们一起疏散人群,先拦住三个路口过来的人,让他们往三处去,但就是不能再往前去,把里面的人都撤出来。” 说着话的功夫,那个跑去买红布的少年手里拽着二十条红布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白善立即让他们把红带发下去绑在手腕上,他自己也绑了一根,剩下的则交给大吉拿着。 他们做好这些才有两个衙役从两个地方赶了过来,他们值守的地方离这儿不是很远,也是俩人一组,但他们不可能完全不管自己的辖区,所以还留下一个同事,只过来一个看情况。 但三个也够用了,白善让他们俩人和白大郎一起各带着三个少年守着一个路口,他则和差役乙去疏散人群。 白大郎这会儿知道了白善的打算,自然竭力配合,于是四队散开。 三个路口一拦,要过的人要么直接走到另一条街上去,要么转弯往皇城的方向走,要么就只能回头了,谁也不准再往内城门那头走去。 同时白善大吉和差役乙站在拥堵的路段那里,揪出一个又一个,直接往三个路口均分,谁也不准乱走,以免再造成拥堵。 可是虽然这边三个路口不再有人进去,也不断的分出人来,可里面的混乱还是越来越严重,白善似乎听到人尖叫着喊“不要挤,有人摔倒了”,他脸色一变,扯过差役指着屋顶道:“爬上去,告诉他们人贩子已经抓住了,孩子也已经找到,让所有人不准拥挤。” 差役也听到了那声尖叫,额头上全是汗,“可是白公子,我们根本没找到人贩子……” “这时候哪儿还管这些?先保住这些人的性命再说,快去!” 差役咬咬牙,将锣挂在腰上,直接跑到店铺里,上了二楼后就开窗攀上屋顶,直接铛铛铛的敲响锣,大声喊道:“肃静,肃静,尔等都肃静!” 混乱喧哗的街道上只有声音少了一些,许久嘈杂,到处都是人尖叫和哭喊的声音。 白善一手拖着一个往外推,让他们立即离开此地,不得在此逗留,违者全部罚款。 他要是说违者全部问罪或许还有人站着想要凑一下热闹,他一说要罚款,刚从人堆里挤出来的人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屋顶上的衙役见唤不住人,只能一边顺着屋顶往前走一边喊着白善让他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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