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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么样了?” 不仅满宝,隔壁桌子修书的崇文馆编撰们也竖起了耳朵。 “问题不大,但也不小,以后行走怕是有些困难,嘴巴也有点儿斜,好在还算轻微,慢慢养着,不动气过个几年还是可能恢复的。” 满宝就好奇的压低了声音问:“老太太为什么会中风呀?” 萧院正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后道:“听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但是摔,还是气的,太医们又不是傻子,一摸脉也就差不多知道了。 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们是太医,又不是言官,所以不能往外乱说的。 满宝琢磨了一下,回过味儿来,撑着下巴道:“王大人很危险呀。” 萧院正看她幸灾乐祸的模样,就伸手轻拍她的脑袋,“赶紧修你的书吧,你写好的《针学》赶紧检查完给书局送去,让他们雕印出来,殿下已经给各地去了文书,选定今年大考过后太医署便正式招考第一拨学生。” 满宝精神一振,立即道:“这个速度快,您放心,不出三天我就能检查一遍。” 萧院正实在不怎么放心,道:“你还是多检查几遍吧,我们是太医,这朝上的事儿与我们关系并不是很大,你别总是想着听别人的故事。” 满宝应下,“知道了。” 王家的事儿到这儿算告了一段落,朝堂上连针对太子和崇文馆的弹劾都少了许多。 实在是,王绩为这事付出的代价有点儿大,不仅分家了,老母亲还生病了。 要知道王绩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这时候他母亲若是有个什么,那就得丁忧。 丁忧后能不能起复却不一定了。 他要是王族长那样的性格,自然乐得轻松自在不当官儿,可他不是啊。 所以这会儿他也不敢在老太太跟前晃悠,更不敢要求老太太留下和他一起居住了。 王太太在考量过后,还是决定等王荣和老太太的病好以后就带着老太太回太原去。 王荣和王达兄弟俩则搬出王宅,另外找个宅子住下,在京城里读书,虽不曾正式宣布,但大家私底下都知道,他们兄弟俩这算是投了东宫门下。 太子就出了一个太医,没费多大劲儿就把这事儿消融,还从王氏那边收拢了两个人。 虽然王荣和王达将来未必有大成就,但那也是王氏的人,便是跑跑腿儿,或是给出些世家的消息,也足够太子回本了。 不,就算王荣和王达什么都不做,仅凭这一次太子收获的名望就足够了。 以前的太子多暴躁呀,现在却已经愿意派太医去给弹劾他的言官侄子看病了。 虽然同样闹了人言官一个没脸,但以太子以前的脾气性格,他肯定不会派出太医,反而会冷眼看着,等人一死,才好用死人和王绩博弈呢。 虽然这一次不少人依旧看出了太子不安好心,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太子越发仁慈了。 而对于君主来说,有仁慈之心是获得臣子认可的一大要素。就连很少参与政治斗争的王族长都开始认真的考虑起大晋的将来了。 他们王氏是否也要在这夺位之争中做一些倾向性的投资。 不少人都觉得王绩和世家这一次是亏惨了,杨侯爷也是这么想的,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忍不住谈兴,和儿子道:“王绩这一次被骂惨了,打人这种事儿,做做样子就行了,他想借这件事除掉长房嫡子,心思还是太恶毒了些。” 杨和书筷子微顿,蹙眉问:“父亲也赞同他们弹劾崇文馆不成?” “我赞成做什么,些许小事罢了,我们是忠于陛下,不搞这些党争,”杨侯爷瞥了他一眼道:“何况你现在就在东宫,我针对崇文馆做什么?” 杨侯爷虽然不太喜欢太子,却对儿子很满意,他才不会去做影响儿子仕途的事儿呢。 杨和书听了就放心了,但他们杨氏同样是世家大族,最近陛下和太子与世家的关系有些紧张,所以他忍不住私下找了父亲叮嘱,“父亲,我们家和其他家不一样,他们参与进这样的事情中或还可带着家族全身而退,但我们杨氏不行。” 因为宫里有一位杨妃出自他们杨氏,五皇子也是我们杨氏的。 杨侯爷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儿,点头道:“为父不傻,自然都明白。” 杨侯爷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道:“杨氏这边自然是没问题的,但崔氏那边……” 他盯着杨和书道:“你媳妇最近和娘家走得近吗?” 杨和书道:“父亲,崔氏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她不会做有损我的事的。” 杨侯爷看了一眼儿子的脸,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杨和书脸色微僵,他分明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这时候想纠正也不可能了。 他摇了摇头,和父亲行礼后告退。 崔氏正扶着腰在屋里走路锻炼和散食,看到丈夫回来便笑着迎上去,“夫君要不要喝茶?” 杨和书露出笑容,握住她的手道:“不急,你身子怎么样了?” “越发沉重了,稳婆算了日子,说是再过一月左右就可以生了。”毕竟是第一次生孩子,崔氏还是有些害怕的,此时手被握住,她就忍不住和杨和书提了自己想了许久的事,“我想着到时候请满宝来府里帮我看一看,她接生也很厉害的。” 杨和书便沉吟道:“只是她在宫里当差,怕是不好进出……” 见妻子轻皱眉头,杨和书便道:“此事交给我吧,回头我和殿下提一提,将她借出宫来。” 崔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既然是要借她,杨和书自然要提前问满宝一句,所以第二天进宫时就问了她一声,满宝想也不想便道:“好呀,我也许久不见杨夫人了,上次我给她摸胎位都挺正的,生产的问题应该不大。”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1614章 没资格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时间过得更快的东西了,在满宝还没把《针学》检查完时,休沐日便到了。 然后他们就高高兴兴的呼啦一下出宫放假回家了。 一回家,满宝就忍不住犯懒,于是就把已经检查过的一册医书交给白善,“你帮我检查一下错别字吧。” 白善不是很乐意,他课业也很多的好不好,而且他还和朋友们约好了出去玩呢。 “殷或的‘病’应该好了,我们还说去看看他呢,你这不是医书吗?要不干脆你把它们给你几个学生检查?”白善道:“不仅可以查错字,也可以查一下是否还有其他的错漏,你不是一直在教他们针灸吗?” 白二郎也不想他们大好的放假时光是在家里度过的,因此在一旁鼓动道:“就是呀,宫里的内侍和宫女都叫他们扎了一个遍儿,听说连侍卫都跑去找他们扎针了,应该学会了吧?” 满宝便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立即转身收拾东西,将她写的三本医册拿了两本,“走,找他们去。” 白善便跑回去给她拿帷帽,“等一会儿,我们顺便出门玩去。” 难得碰上闺女放假,还想和闺女亲近亲近的老周头过来时,满宝他们已经跑没影儿了。 郑辜和刘医女他们都在济世堂里坐堂学习,他们现在每天上午都会去一趟东宫,有时候没有问题,自己就可以把病症解决掉,有时候有问题,满宝偶尔会过去。 过去时就会给他们解惑,不过去时就把问题累积着,基本上只要不出现特殊情况,满宝都要往偏殿去一趟的。 反正都在东宫里,离得也不是特别的远,走上一刻钟就到了,就当是散步了。 满宝到时,郑辜和刘医女正一起占着满宝坐堂的诊室给人看病呢,才送走一个病人,后面就没人了。 相比其他大夫的门庭若市,他们俩的诊室就太冷清了。 满宝探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问道:“我看你们写的脉案也没什么问题了,怎么找你们看病的人这么少?” 刘医女甚是羞愧,恨不得把头低到地里去,郑辜脸也微红,小声的解释道:“他们觉得我们开的药方不是那么好。” 满宝一边翻他们的脉案和药方,一边道:“比不上才是对的,就是现在我也不敢说我开方就比丁大夫他们厉害的,慢慢来嘛。” 满宝道:“你们别的地方比不上,可以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呀,比如三娘,你是女子,肯定会有女病人更喜欢选择你来看病的。” 刘医女就看向郑辜,一脸的哀怨。 郑辜:…… 他迟疑道:“那我以后多往外走走?把诊室让给你一人?” 满宝道:“你们真傻,轮着来就是了,而且你们现在也是有长处的,你们基本上每日都要进宫学的针灸不用留着干什么?一样的价钱,你们还附送针灸,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名声打出去就有人愿意来找你们看病了。” 明明是小小的人,偏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你们现在还小呢,正是学本事的时候,所以别想着挣钱,针灸费的是针和人力,不费钱,所以可以可劲儿的造。” 郑辜和刘医女:…… 俩人对视一眼后默默的点头应下了。 满宝提笔拿过治,根据他们的脉案重新开了方子,“你们可以对照着看一下,你们开的方子其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再要进步就得学会自己琢磨了。” “不过当下这件事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你们帮我检查一下这两本医册可有错漏之处。 俩人看到医册上大大的《针学》二字,吓了一跳,“师父,我们能检查这个?” “有什么不能的,这里头的东西你们都学过了的,要是有遇上不解的,更好了,回头记下来我给你们讲解,对了,还得检查错别字,回头要雕印的。” 针学也是从最基本的医理知识开始的,第一学年基本上都在学习穴位和一些基础的医理知识,之后才是具体的针法学习。 这些基础的东西如果郑辜和刘医女都不知道的话,那是得重新的好好学一学了。 满宝将重任交出去,然后就高高兴兴的和白善他们一块儿去玩了。 这会儿天慢慢的没那么热了,虽然今年京城附近几座城都干旱,但并没有影响街上依旧有许多的摊贩和游人。 几人约好了一起在书铺里见面,殷或因为一直病假在家,所以没什么忙的,一早便在书铺里等着了。 满宝他们到的时候他已经翻了半本书了。 隐约听见他们的声音,他就将书放回书架上,然后和长寿一起出去。 满宝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色,惋惜道:“你请了病假,也没见你胖嘛,难道这八天里你没有吃好吃的吗?” 殷或:“……没有,反而因为突然不上学了,还有些不习惯。” 满宝三人只剩下羡慕的份儿了。 白善往外看了一眼,问道:“刘焕怎么还不来?” 殷或就指了书铺对面的茶楼道:“我们上那儿等着吧。” 四人便转移了阵地。 刘焕足足迟到了两刻钟才到,白二郎抱怨起来,他就灌了自己一杯茶水道:“这可不赖我,都赖他们俩。” 刘焕指着白善和周满道:“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我祖父了,你不是让我问职田的事吗?我就问了,然后让我祖父一顿削。” 白善好奇,“不懂就问,刘尚书为什么要削你?” 满宝:“就是,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可以,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要生气?” 刘焕本来觉得他祖父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但被他们两个这么一问,他再低头这么一想,还真是,他祖父为什么要生气?又凭什么骂他? 刘焕瞬间挺直了胸膛,“对啊,我又不是给你们走后门,我就是不懂就问而已,这是请教呀。” 白善点头,转而问道:“刘尚书是怎么说的?” “我祖父说这事也有先例,不过,”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他祖父说这话时的意味深长,“不过最后好多职田都变成了私田。” 不仅满宝三人,就连殷或都惊呆了,“职田为什么会变成私田?” “自然是有些人家种得久了,种着种着就变成私田了,当然,那些人家也不是一般人家就是了,所以朝廷官员虽然一直没增长多少,但职田却一直在扩张,就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职田就要消失一部分。”刘焕对周满道:“你嘛,暂时还没有这个资格可以从户部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职田变成私田。”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1615章 可能请不到 满宝吓了一跳,道:“我可没想把职田变私田,那不是国蠹吗?” 她道:“我就是想着,自己管理佃户和职田,耕种得细致些,收获也高些。以后我要是不当官儿,或是换了官职,换了职田,原先的职田是肯定要还回去的。” 刘焕道:“我也说你不是这样的人,祖父倒是没怀疑,只说职田的管理也繁杂得很,你要是愿意自己管儿,只能先到户部那里去申请报备。” 白善便对满宝道:“那多半就是可以了,后儿找了空我跟你一块儿去。” 满宝就转了转眼珠子道:“先生的职田就在我的左近,我们叫上先生一起吧。” 庄先生根本不操心职田这种事,他现在全部心神都在读书和教授太子及三个弟子身上,职田这种事,不应该跟俸禄一样,到了时间去领了他该得的那份就可以了吗? 但满宝信心满满,加上老周家也有不少人在京城,论种地,他们可比他厉害多了,因此想了想后便点头。 然后道:“你们在宫里出来不容易,既然你们已经在刘尚书面前提过了,那这件事交给我就可以了,我去户部那边申请办手续。” 满宝和白善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例外之事,俩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庄先生对他们笑笑,安抚了一下他们后便让他们玩去了,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他之所以会主动接下此事,却是为了打探得详细一些。 对于职田的管理,他了解的也不多,但据他所知,职田一直是户部管理的,每年夏秋收获之后,户部就会算好各人的租金产出,一并由户部交付。 就是地方上的官员,衙门里也有专人负责此事,只不过,相比于京官,地方上的官员大多都可以自己管理职田。 毕竟就在自己的辖下,特别的方便。 不像京官,职田已经辐射到雍州、商州、梁州等地了。 所以除了一些职田特别多的会要求自己管理外,大部分官员都是交由户部来管理。 因为管理的成本也不少,还不如统一交给户部,省去不少心力呢。 庄先生找到户部时,户部负责职田的官员只看了庄先生一眼便把两张单子给了他让他填写。 然后道:“周小大人那里还得用她的印章,确认是她本人的意思才行。” 庄先生一看便知道这是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他便笑着打探起职田的现状来。 别看户部管着大大小小官员的职田,但主管此事的官员品阶并不高,只有七品,比庄先生略高那么点儿。 因为庄先生是来申请自管的,他正好也要将一些注意事项与他说清楚,便趁机说了一下这职田的管理。 庄先生一脸沉思的回了崇文馆,然后把满宝叫到了跟前,当然,白善和白二郎正好也在吃午食,于是三人便一起被叫到了跟前。 “满宝,你一共有千亩的职田,这么多田地,你想好怎么耕种了吗?” 满宝立即道:“不是有佃农吗?到时候吩咐佃农就是了,我爹想亲自去管呢。” 庄先生道:“可能会没有佃农。” 满宝瞪圆了眼睛,白善也惊讶的抬起头,“怎么会没有佃农呢?” “因为佃农难请。”庄先生道:“你以为户部为什么会这么宽松,你们想要自己管理职田就立即给你们了?” 他道:“因为职田一点儿也不好管。” 岂止是不好管,简直是费心费力还不讨好。 别看职田多是良田,户部的人说,佃农中根本没多少人愿意租种职田,“朝廷很少给他们良种和农具,租金却是固定的,一亩地租在二斗米到六斗米之间,根据地肥情况来定。” 白善算了一下后道:“倒也合理。” 庄先生点头道:“但这是必须给的,租种别人的土地,东家还有可能给些良种和农具,朝廷这边却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们不喜欢租种职田。” “很多佃农都是被逼着租种的,所以你们要想自己管理职田,恐怕就很难招到佃户了。” 满宝道:“还得实地看过才知道啊。” 白善算了算日子后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听说今年中秋有外藩来朝,会多放几日假,不然我们去雍州看看?” 满宝眼睛一亮,立即道:“好呀,好呀。” 就算不去看职田,去雍州玩一玩也是不错的。 白二郎也想去,“反正也不远,半日功夫就到了,我们还能在乡下庄子里多住几天呢,听说雍州的羊蝎子特别好吃。” 白善和满宝更想去了。 还有许多话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庄先生沉默了一下后干脆将一本小册子交给满宝,“虽然职田交给我们自己管理了,但也是有要求的,比如与佃农所有租税,定租不能超过六斗米,分租不得超过六成。” 这也是朝廷保护佃农的唯一措施了。 满宝应下,看过条例后和白二郎道:“竟然可以要六成的分租,可真黑呀,我以为大家都会要四成的,你家不就是一直取的四成吗?” “分地方的,”白二郎了解的不多,但每年都有庄头来家里汇报情况,所以他也听了一耳朵,道:“有些地方我爹也是收五成的。” 满宝好奇,“为什么不一样?” 白二郎:“我怎么知道?要不回去以后我替你问问我爹?” 白善道:“因为地方不一样吧,地肥也不一样。” 他道:“罗江县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哪怕为了交好乡邻,也该少取一些租税的,其他地方的话,薄地就少取些,肥地就多要一些,现在我家在陇州一带收的租税也多为四成,只有部分地方是五成。” 满宝和白二郎听得一愣一愣的。 “祖母说了,就算我们现在不住在陇州,那也是我们的故乡,本家所在,还是应该经营好当地的。”白善意味深长的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一般连自家所在的周边都取厚租的,多半会长久不了,就是世家豪族,他们也得对自家周边的佃户宽容一些的。” 很现实的问题,但不知为何,满宝心底有些发冷,她暗道:这不就是百科馆里一些书上写的剥削吗? 白善显然也想到了,看了满宝一眼后道:“你要自己管职田,对佃农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 作家的话 下午四点见 ☆. 第1616章 放长假 别的不说,就算是老周头,心也并不硬的。 庄先生点了点头道:“户部之所以那么快答应把职田交给你们自己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今年雍州旱灾,一般的百姓还罢,家里多少有些存粮,不然勒紧了裤腰带熬一熬今年也就过去了,但那些佃农恐怕处境艰难。” 所以佃农更难管了,户部能够少管一部分田地就少一些麻烦,要不是职责使然,全交给个人他们也是愿意的。 果然,庄先生递上去的申请单很快就有了回复,户部直接把手续给他们办好了,正好,他们的职田其实六月时就分好了。 只是地里还有庄稼,属于前一任官员的收益,所以还不属于他们。 但现在地里的庄稼多半已经收上来了,因此户部直接将地址和文书给他们,让他们照着地址去找里长就可以去看职田了。 因为周满和他们尚书大人家小公子的关系,户部的官员还额外提醒了一句,“你们要雇佣佃农,最好重阳之前便去定下,不然过了重阳,你们再想找佃农就难了。” 对于户部来说,管理职田最难的并不是缺少田地,而是缺少人力。 庄先生将此事记下了,然后回去转告给三个弟子。 庄先生道:“正好,白善、白诚,将来你们都要从一地父母官坐起,这次,你们就从管理佃农开始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先找得到愿意租种你们田地的佃农。” 白善和白二郎觉得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在罗江县,只要有地,还怕没人种地吗? 老周头也是这么想的,他才从庄先生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后脚立即让周大郎把东西收拾收拾,“等满宝休沐回来过中秋,我们立即就去雍州看一看。我听白老爷说,雍州那边和我们罗江县大不一样,那边的田地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很少有山,而且分给官员的职田都是熟地呢。” 周大郎闻言就回去收拾东西,收着收着觉得不对,跑回来问他爹,“爹,我们都去雍州种地了,那家里的地怎么办?” 老周头就沉默了起来,又开始摸后腰上的旱烟袋子了,钱氏见了就拍了一下他的手,对周大郎道:“老二和老三都在家里呢,怕什么?老三是种地的好把式,谁误了地,老三也不会误了的。” “可就二弟和三弟他们,人也太少了,家里这么多地呢,还有山上种的药材……” “老二在呢,忙不过来他会请人的,”钱氏并不是很担心这一点儿,道:“倒是你们,我听庄先生的意思,似乎雍州那边很难找得到种地的人。” 老周头道:“有地还能少了种地的人?你没听白老爷说吗,雍州是陪都,知道什么是陪都吗?” 钱氏还真不知道。 老周头也不知道,但他会吹牛,“就是很大的城,这么大的城能少得了人吗?有人,就会有种地的人,放心。” 钱氏看他骄傲成这样,更担心了,想了想后道:“等满宝出宫了,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你去干什么?”老周头嘟囔道:“你身子不好呢,不能来回奔波。” “我身体已经好了,从村里到京城十二天都走了,还怕去雍州的这半日路程?” 家里的事儿老周头还真说不过钱氏,所以钱氏决定要去,老周头还真拦不住她。 结果钱氏不仅自己去,她还去约上了刘老夫人,“我听说他们宫里中秋放长假呢,老夫人不如也去雍州里玩一玩,我们是乡下人,见识少,还想请您老人家去了给我们掌掌眼呢。” 他们家只请过短工,连长工都没请过,更别说佃农了。 村里只有一个地主白老爷,只是七里村就没有做佃农的,最多去给白老爷做过短工,所以对这行情不是很了解。 对于未知的事情,就算是钱氏也是会胆怯害怕的,所以还是要一个懂行的人去指教才好。 刘老夫人没考虑多久就应下了,她笑道:“正巧,我们家在雍州郊外也有个庄子,现在天还热,不如我们住到庄子里去,现在瓜果熟的多,我们吃吃瓜果也是好的。” 钱氏没什么意见,于是大家就这么定下了。 满宝他们八月十三傍晚就放假出来了,这一次进宫他们只上了三天学,满宝一路欢呼着从大门跑到西侧院去找她大嫂,大声喊道:“我们休沐了,这一次可以休五天呢!” 小钱氏惊讶的从屋里出来,高兴的问:“真的?” 满宝狠狠地点头,“中秋那晚陛下要与民同乐,所以明天晚上宫里就要准备了,他们一家也要从大明宫里搬回来,我们就放假了。” 又道:“十六的时候要召见各国使臣,又得热闹两天,所以我们就放了五天假,直过了十八再进宫。” 小钱氏算了一下后问,“可二十不是白大少爷成亲的日子吗,你们十九要进宫?” 满宝嘿嘿笑道:“我们早算到了,所以出宫前和孔祭酒、萧院正请了假的,二十一才进宫当差呢。” 所以她才那么快乐呀,她可是足足有七天的假期呢。 白善和白二郎也很高兴,纷纷跑回去告诉家人这一大喜事,白二郎浑然不知愁,还邀请他哥先跟他们去雍州玩一玩,等十九再回来准备成亲的事。 白大郎直接给了他脑袋一下,道:“我也就不指望你帮我什么了,你好歹别添乱,我都快要成亲了还跑出去玩,家里这么多事交给谁?” 白二郎摸着脑袋道:“爹都给你买好宅子了,里面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换了,还用你做什么?” 白大郎掰着手指头就要给他数,但突然想到他为什么要提前跟他说这些呢? 于是道:“等你成亲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成亲要是像你想的这么简单,爹为何要把成亲的日期推到了二十号?” 白二郎转身便跑出去,叫道:“你不去就算了,我跟满宝白善他们去,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带好吃的瓜果回来的。” 庄先生也要去,满宝还叫上了立君和立如,她是这么跟她爹说的,“爹,以后这地里这么大的账都要立君帮你管呢,所以让立君去看看,立如最近学医术太累了,也出去走一走。” 老周头则道:“让你四嫂和五嫂也都去,这地里的庄稼应该都收上来了,我看地里的草多不多,要是多,我们先把地里整一整,好准备过冬的事儿。” 想去玩儿的方氏等人:……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1617章 欢快 第二天一早,家里除了白老爷一家和成家外,其他人都收拾好了东西套上马车和骡车便要出门。 当然,白二郎是不算在白老爷那一边的。 白老爷和成大郎站在门前目送他们浩浩荡荡,欢欢乐乐的跑了,两亲家对视一眼,都莫名的有些想叹息。 虽然雍州离京城很近,近到每每休沐,京中的官员、学生和公子哥们都喜欢从这儿骑马跑到雍州去度假,但满宝他们一次都没去过。 出了东城门,上了宽敞热闹的管道,满宝便将帷帽束紧,直接打马就率先跑了,白善也将布巾掩住口鼻,打马追上去。 白二郎哇哇叫道:“你们等等我啊。” 才一张嘴,因为对面车道来车,灰尘飞起,直接就扑进了他的嘴巴里,白二郎气恼的直接呸呸几声,也将布巾掩住口鼻,这才打马去追俩人。 大吉这才带着两个护卫去追三人。 白叔平也跟着周立学周立固他们一起来了,连他母亲都跟着去雍州玩,也就他大哥,因为还在镖局里习武,不能离开。 习武和他们读书不一样,后者还有假期放,他大哥习武却是没有的,基本上除了过年,就没有离开镖局的时候。 除非他学成开始可以独立走镖。 白叔平掀起帘子,和周立学看着车外的车流和人来人往,也被灰尘扑了一脸,他放下帘子道:“可真够热闹的。” 周立学道:“京城是我见过的最大最热闹的城了。” 周立固:“……三哥,你总共才见过几座城啊,而且京城乃国都,自然最大最热闹了。” 老周头也拉着窗帘看着外面,和几个嫌弃灰尘的孩子不同,他就没把这灰尘放在眼里,所以直接顶着灰尘和周大郎道:“雍州的人只要有京城一半多,那就不愁找不到种地的人,而且我看京城离雍州也不远,那边找不到种地的,来这边找也行啊。” 周大郎却看着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问道:“爹,你看外面这些谁像是会种地的?” 老周头就盯着外面不说话了。 刘老夫人正笑眯眯的和钱氏说话,“雍州要比京城凉一些,我们又住在庄子里,要更凉快,正好躲过了秋老虎。地里种了许多瓜果,到时候请亲家母去地里摘果子。” 钱氏笑着应下。 一阵马蹄声过,钱氏撩开帘子便正好看见满宝一阵风似的骑着马跑远了,白善骑着马紧随其后,好一会儿白二郎才追了上来,她便半放下帘子和刘老夫人道:“满宝这孩子越发调皮了,有时候我看着她骑马都有些心惊胆跳的。” 刘老夫人则笑道:“几个孩子这几月都忙坏了,好容易有空闲出来,随他们去吧,他们的骑术都是和大吉学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何况大吉还时时跟着他们呢。” 孟氏正好也坐在一旁,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刘老夫人周到,这车里坐的每一个人她都照顾到了,钱氏也是八面玲珑的人,俩人一应一和,气氛好得很。 按说她的身份应该是和郑氏交谈才对,偏她就更和刘老夫人说得来,而小钱氏虽矮郑氏一辈,俩人却更说得来,主要是,彼此都同龄,也更有话题。 孟氏自然是和小钱氏郑氏一起说话了。 立君和立如也是第一次离开京城去雍州,一路上就坐在车窗边叽叽喳喳的说话。 大家说说笑笑的,不过半日功夫就到了白家的庄子里。 庄子里的管事昨晚上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一早便叫人洒扫庭院和房间,将主子和客人们迎接进去。 刘老夫人招呼着他们住下,因为是乡下地方,庄子里的房间有限,所以需要不少人合住。 但不会有人嫌弃的,在场的,谁还没过过艰苦的日子呀,再苦能有从村里到京城的路上露宿野外苦吗? 满宝和立君立如一起住,白善则和白二郎一块儿住,大家分好房间便住进去。 将行李一放,立即撒丫子就跑向庄子里的果园了。 地里的庄稼全收了,此时地里正空落落的一片,只有一些瓜田还搭着架子,还有就是不远处的果园了。 满宝几个跑进果园里看果树,此时正是吃枣子的时候,晚梨也有。 一群少年立即咋呼起来,叫道:“快看,这些青枣都可以吃了。” “看上去还挺大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满宝立即蹦起来扯下来一根比较低矮的枝叶,摘了一颗道:“我替你们尝尝。” 众人一起看向她,满宝咬了一口,眼睛大亮,脸上都忍不住愉悦起来,都不用她说话,白善立即道:“是甜的,快拿杆子来打。” 大家便呼啦啦的跑了,和庄子拿了杆子,抢不到杆子的就去找了一根长棍子,大家就开始站在树下打枣子。 才两棍子下去,白善几个就忍不住心痛起来,“你们倒是轻一些呀。” 周立君就蹬掉鞋子,撸了袖子道:“打什么打呀,等着,我上树给你们摘。” 周立学立即也丢了杆子,“二姐,我和你一起。” 于是也脱掉鞋子,跟在周立君屁股后面蹬蹬的上树。 满宝看了看他们,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然后看向白善,小声道:“当官了是不是得稳重一点儿?” 白善已经在脱鞋子了,他道:“这儿除了自己人,没人知道你当官了。” 满宝一想也是,立即脱掉鞋子,和白善另外找了一棵看上去果子特别多的树爬了上去。 白二郎也爬了,爬树他虽然比不上白善和周满,却比周立学也不差多少的。 大家爬到了树上,开始挑又大又熟的青枣往下丢,周立固他们就负责捡。 白叔平张大了嘴巴,老半天才缓过神来,他扭头问周立固,“少爷,我,我是说,白善和你小姑他们怎么还会爬树?” “这有什么,他们还会下河呢,”周立固道:“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会爬了,好像是我四叔教他们的,因为这,我四叔还被我爷爷追着打了一顿呢。” 白叔平道:“我大哥都不会爬呢。” 因为白伯安从小也是被强按着要走读书那一条路的,就算力气更大,也更喜欢活动,但也不敢做这样调皮的事。 没想到少爷他们竟然能做。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见 ☆.第1618章 炫耀(给书友“笑清笑清”的打赏加更) 五人小心的在树上移动,不断的将青枣往下扔,周立如和周立固白叔平则是捡了两簸箕,候在一旁的大吉和两个护卫也弯腰帮着捡,很快簸箕里就放不下了。 正巧有下人跑来叫他们,“少爷小姐们,要回去吃午食了。” 满宝几个这才一脸失望的从树上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穿鞋子,“只摘了枣,待吃了饭我们再来看看梨吧。” 白善满口应下,“好呀。” 几人将青枣拿回庄子,一部分泡上井水,清洗以后就放在篮子里,打算吃了午食就当饭后水果吃。 只是可惜,计划着吃了午饭就继续出去玩的几人到底没能成行,因为才吃饱他们就有些犯困,毕竟跑了半天的马,还是有些累的,今天早上起得又早。 见他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望着外面,刘老夫人就道:“现在太阳正烈,你们先去歇午觉吧,等睡醒后再说。” 几人觉得日子还长,这个主意也不错,于是就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可是等睡醒,老周头又不许他们去玩儿了,他道:“我已经跟人打听过了,职田在的那个里离这儿不是很远,马车三刻钟左右就到了,所以我们这就去看看。” 满宝还念着果园里的梨,道:“爹,这事儿不急的,我们还有四天的假期呢。” “怎么不急,”老周头都快急上火了,他道:“你没看到庄子里已经有人在种田种冬小麦了吗?” “这京城太北了,雍州比京城还北一些,只能种一季小麦,要是不能赶在下雪前让小麦冒青,那就得再等一年才能种上小麦,多亏呀。” 满宝道:“可以种豆子呀。” “那么好的地种豆子,更亏了,”老周头道:“赶紧的,别偷懒了,你怎么比爹还懒呀。” 周大郎笑道:“爹,她这不是懒,她这是想玩儿呢。” 小钱氏对满宝道:“你还说要去雍州看花灯呢,今天你要是不去,明儿你可怎么去看花灯呢?” 满宝一激灵,立即对她爹道:“爹,我们现在就走吧,三刻钟而已,很快的,我们骑马可能更快,两刻钟就到了。” 白善也机灵的将他们的马都给拉了出来,和老周头问了方向后就上马跑了。 老周头张大了嘴巴,扭头问周大郎,“都没人给他们指路,他们跑什么,万一跑错道儿了怎么办?” 钱氏已经收拾出来了,闻言道:“路上有人,他们知道地名,自会拦着人问的,鼻子底下一张嘴,还怕找不到路吗?” 老周头一想也是。 刘老夫人让庄头随他们一起过去,他认得路,而且对这附近也比较熟的。 从京城到雍州,一路上只有几座低矮的山,很多地都被开出来了,成了大片大片的农庄。 庄头坐在车辕上和老周头聊天,道:“这附近呀,村民们的田地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职田和大老爷们的地,所以这一带的村庄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佃农,家里只有几亩地的,剩下的全是租种的别人的地,或是一亩地都没有,全靠租种的。” 老周头就问:“大晋这才多少年啊,他们就把地给败光了?” 庄头便苦笑一声,看了一眼老周头的手后便往车后头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我看您也跟我一样是个种地的,我也不瞒您,这哪是他们败光的呀,当然了,也有自己把地败光的,但更多的是被朝廷赎买了回去做职田的。” “也不知怎么的,朝廷招了那么多做官的,年年职田不够,不够怎么办呢?” 老周头:“怎么办?” “那只能从我们这些老百姓手里拿呗,衙门直接拿一点儿钱便将我们耕种下来的熟地征去做职田,重新给分一些生地,但您看那生地,草木这么多,一年都未必能开出来两亩,开出来还只能先种豆子,人都要饿死了,谁会去开那点儿地?还不如给人做佃农呢。” 老周头目瞪口呆,所以他们家满宝的职田是这么来的? 庄头还不知道老周头的身份,只笑问:“老丈往那边去,是东家在那边买了地?” 老周头回神,摇头道:“不是,是我闺女分了职田。” “你闺女?”庄头不解,“你闺女是宫里的娘娘?不对呀,我在这儿附近也没少见管着职田的庄头,没听说过娘娘还有职田的呀。” 老周头这才骄傲起来,挺了挺胸膛道:“不是娘娘,是官儿,我闺女是太医,还是个什么编,就是修书的,五品呢,她当了两个官儿,所以分了一千亩的职田,我们这次就是去看那职田的。” 庄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响才合拢起来,“这,这是官老爷呀,哎呀,您享了闺女的福了。” 老周头便笑眯了眼,总算是找到可以说话的人了,他和庄头点头道:“可不是吗,我几个儿子里,就没人比得上我这小闺女,她打小就孝顺,小时候她喝鸡蛋水,还想着偷偷留给我喝呢。” 庄头就仔细回忆了一下周满,半响后道:“年纪那么小呢,这就当官了?不对吧,我记着老夫人好像说过,那是我们家未来的少奶奶。” “是啊,我们两家定亲了的,和你家少爷定亲的就是我这小闺女,他们现在一起在宫里当差呢,我闺女做官儿,你家少爷也厉害,正陪太子读书呢。”老周头又多了一个炫耀的点,压低了声音道:“知道太子吗,那可是未来的皇帝老爷。” 而他女婿现在就陪着未来的皇帝老爷读书,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他女婿和皇帝老爷是同窗,想想老周头就觉得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庄头也觉得有点儿喘不上气。 京城,不,是雍州的这个庄子刘老夫人买来就是做落脚和给京城的家人提供一些新鲜的蔬果粮食的,因此没有特特的挑选管理的人。 为了能融入京城和雍州,少些麻烦,庄头和佃户都是从当地挑选的,不过,她也有将家里的下人派到庄子里管事或干活,算起来,那些才是她的心腹。 因为不是卖身,而是雇佣关系而已,庄头和佃户们对东家的事知道的不多,东家的小少爷竟然在陪太子读书…… 庄头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东家也是这么有权有势的吗?他一直不知道啊。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 第1619章 莆村 满宝几人跑得太快,等老周头他们是不可能等的,这么大的太阳挂着,在路上等多无聊呀。 于是他们就一路问着先到了地方。 那是一个挺大的村落,看着跟大梨村差不多一样大,只是房屋不是很整齐,而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中,还零星有几户人家点缀。 满宝勒住赤骥,原地转了两圈,将附近都看过,便指了那个大村落道:“应该就是那儿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三人打马过去,大吉带着两个护卫跟在后面。、 马才跑到村口,正在村口那里看谷子的孩子们立即蹦了起来,一半的人远远的站在树下或屋檐下看他们,一半的人则转身跑回村里去。 这看着跟他们村差不多嘛,满宝打马到了跟前,和白善对视一眼后便跳下马。 满宝从身上摘下荷包,从里面倒出两块点心,看见这么多孩子,有点儿不好意思出手。 白善就摸了摸身上,也只摸出几块点心。 白二郎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拿出自己的荷包,一倒便倒出来十几颗糖。 孩子们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三人将这些糖和点心分给他们,问道:“这是岐阳县的莆村吗?” 就算是小孩儿也知道县村之名的,因此点头,“是,贵人们要找谁?” 满宝笑道:“我想找你们的里长。” 正说话,几个大人跟着一帮小孩儿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为首一个老者,穿的是宽袖,一看就是里长。 在乡下地方,除了地主老爷和里长,谁还会穿宽袖呀。 而听说莆村大部分都是佃农,并没有像白老爷一样有钱有地的地主老爷的。 于是满宝笑着迎上前,尊老的先行揖礼,对方的目光快速的扫了一下他们身上的衣饰,目光在他们身后的马上一扫而过,自然也看到了身高体壮的大吉三个护卫。 里长也露出笑容,跟着回礼,这才问道:“几位小姐公子这是?” 满宝连忙从袖袋里拿出自己的官印和户部给的文书,其实就是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盖了户部的印章,写明了她职田的范围,以及地点之类的。 “在下周满,是来看一看我名下的职田的。” 里长惊讶的看向周满,他知道,他管辖的职田又换了官员,还听说是个编撰和太医,他这才觉得微松一些呢,结果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小姑娘。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迟疑的问:“大人是想自己管理职田?” 满宝笑道:“是想叫家里人管着的,当然,今后还需要里长多多照应。” 满宝从小就是村里长大的,知道一个里长的支持有多重要。 里长却笑了笑道:“大人说笑了,小人能照应大人什么呢?” 他立即回过神来,将看过的公文折起来交给周满,从身后儿子的手里接过斗笠,戴上后道:“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小的带大人看一下您的职田?“ 满宝欣然答应。 于是大家便转而向村外走去。 村里的人很快就知道是职田的大人来看自己的田了,这可关系到大家的生计,于是不少人都跟在后面一起去看。 里长悄悄的看向周满几人,见他们面色坦然,似乎并不介意,也就不驱赶村民了。 满宝的千亩职田并不全在这里,而是大部分在这里,还有一部分则在另外两个里和村里,只是那两处占的少,所以满宝先来这里罢了。 此时地里的庄稼已经全收了,地里要么是空的,要么是野草丛生。 满宝他们都是种过地的,且从小就在村里长大,没少看人春种秋收,佃农们劳作得怎么样,只看田地里的情况就能猜出。 而此时,刚收获完不久的地里就全是野草了。 满宝走到地里,用脚尖踢了踢地里的野草,然后蹲下去拔了拔,用了不少的劲儿也没拔动。 白善则蹲下去挖了一捧土,伸手捏了捏后和满宝道:“都是熟土,就是不怎么经常翻,所以土质有些不好了。” 一旁站着的里长眉头微跳,转头看了白善一眼,见他衣饰最为华贵,身上的绸缎还是暗纹,只袖口绣了一只半隐半现的鹤,看着是一群人之中最贵气的。 他没想到他还懂得种地。 满宝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远方,发现举目所到之处都是野草,她便有些头疼,就这,她爹还想翻一翻地埋下野草过冬呢,她觉得她大哥他们的腰估计会很疼。 满宝摇了摇头,问里长,“这职田的始终从哪儿到哪儿?” 那么大一块地,走是不可能走完的,但里长可以指着告诉她从哪儿大概到哪儿,哪些部分有缺漏,是属于良民的地。“ 虽然中间偶尔夹着别人的地,但基本上她的职田都可以连接得起来。 朝廷能连接起这么大一块地,看来没少从人手里买地呀。 满宝心里有问题,不问清楚便不开心,问道:“我听说朝廷会从百姓手里赎买土地,这些以前都是村民们的地?” 里长微愣后笑道:“这倒不是,这一片以前是一位姓刘的将军的,那会儿是前朝的时候,再往前更难追溯了,在我祖父的时候,听说这十里八乡隔上两年就要换一个流民帅,今儿是这位将军的,明儿是那位老爷的,本朝建立以后,朝廷直接把这一大片都收回去了,后来分给了官员们做职田。” 里长道:“我等都是从失地后从别处迁来的,在此落脚也不过才十多年。” 满宝就好奇,“那你们故乡在何处?” 里长道:“倒也不远,也在岐阳县,不过在另一头罢了。” 白善问,“你们是因何失地?” 里长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挤出笑容道:“皇恩浩荡,我们的土地就是被朝廷赎买去的。” 满宝三人:…… 满宝点了点头,顺着这一大块旱地往下走,走到了田里,见田里的地都龟裂开来,一大块一大块的,那裂开的口子很大,便知道这地方干旱挺严重。 她问道:“今年可有蝗灾?” “有,不过不大,”里长也看了一眼地里的裂口,知道这几位小公子小大人都是懂种地的人,因此也不隐瞒,“您别看现在没几个蝗虫,让孩子们往草地里一跑,它们就全飞起来了。” ※※※※※※※※※※※※※※※※※※※※ 作家的话 下午四点见 ☆.第1620章 不想 里长说罢,伸手招来几个孩子,让他们去地里驱蝗虫。 几个孩子便相视一眼,撒腿就往地里跑,哪里草多就跑哪里,呦喝一声跑过去,草里立即扑哧哧的飞出一群蝗虫,在空中飞了一阵避开那几个孩子又落到远处的草丛里。 还有几只蝗虫被赶得急了,慌不择路,直接往他们这群静立不动的人脸上扑…… 里长大惊失色,正想伸手去挡,满宝三个已经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抓了。 满宝一抓一握,然后捏住还在挣扎的蚂蚱,拎着它的翅膀问,“着还不大呀。” 里长:“……大人,小的说的是蝗灾闹得不是很大,但这些蝗虫还是吃得挺肥的。” 满宝便问,“村里没有养有鸡鸭吗?” 里长愣了一下后道:“养是养有,大人要吃吗?” 满宝捏着蚂蚱笑道:“不是我吃,是这个可以被吃。” 满宝看了看手里的蚂蚱,到底没有捏在手里太久,而是将它丢在地上,一脚踩死了。 白二郎还有些舍不得,捏着他抓到的道:“我记得小时候立重和立威带我们去烤过蚂蚱,也挺香的。” 满宝便低头看着蚂蚱的尸体,略微有些惋惜,“你不早说。” 白善已经扯了一根草将手里的蚂蚱绑起来递给白二郎,指着路上道:“他们也到了。” 里长和村民们被这三个公子小姐弄得有些心悸,他们这样儿让他们有点儿恍惚。 尤其是满宝刚才踩死那只蚂蚱时,总让里长心里有种很怪的感觉。 白善一指,里长和村民们也忍不住扭头看去,就见大路上慢慢来了四五辆马车,他们微微一愣。 马车上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在离他们最近的路上停下,然后车上便下来了不少人。 满宝几人迎上去,冲已经兴冲冲走过来的老周头叫了一声“爹”,然后和庄先生、刘老夫人行礼。 刘老夫人微微颔首,举目四望,微笑的问:“这就是你的职田?” 满宝笑着应下,然后和里长介绍,“这些都是家里的长辈,正好我们来附近的庄子里小歇,便顺道过来看一看,这是家父,这是家母。” 里长一愣后立即去和老周头行礼。 老周头对里长也很客气,甚至还有点儿小心翼翼,这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 老周头看地更仔细,他在地里跺了跺脚,然后就随便找了根棍子挖了点儿土,放在手心里搓了搓,然后看着这满地的野草叹息不已。 他找了找,这一块田应该是种的稻子,他仔细看了看地里的情况,挖了好几个地方都没发现肥,再到旱地上挖了一阵也没发现,便对满宝道:“就这,你还说不自己管,你看看这地都种成什么样了?” 一旁的里长有些尴尬,村民们却有些不忿,张嘴想要说话却被里长瞪了一眼。 白善看到了,便撞了撞满宝,示意她去看。 满宝与他对视一眼,和里长笑道:“太阳大,长辈们不好久晒,还请里长带我们进村歇歇脚,讨一碗水喝。” 里长自然愿意,将来这大片职田都是他管辖之下,而这些职田现在都是周满的,和她搞好关系是必然的。 于是里长躬身请他们进村。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村去,直接去了里长家里歇脚。 里长的儿子和儿媳妇连忙烧水泡茶招呼众人,老周头干脆就拉着里长说起话来,主要说的还是种地的事儿。 那么好的地他们那么种实在是太糟践了。 刘老夫人笑着低头喝茶,钱氏也喝茶,等老周头念叨了一阵才打断他的话,和声问里长他们这里今年的收成如何,几月开始播种,几月可以收获…… “这一地风俗不同一地,我们老家不在此处,也不知道你们这里气候如何。” 今年的收成还不属于周满,是属于上一任官员的,所以里长便是怎么惨怎么说,“周老爷是没看到,之前我们这里的河都断流了,也是今年运气不好,交了定租后,这脚钱还没着落呢。” 正看着屋内摆设的白善回过头来,问道:“脚钱?是丁税的脚钱,还是职田定租的脚钱?” “自然是定租的脚钱了,”里长道:“这些定租是要送到京城去的,由衙门里的大人们来收取,再统一押送进京,这都是需要脚钱的,每一亩地都要一升的米做脚钱。” 白善微微点头,看向满宝,俩人便一起出门去了。 满宝见不少村民都围在里长家的围墙外看热闹,便和白善一起出去,人群立时散开离他们远了点儿。 满宝看了看他们脸上戒备的神色,便伸手进袖子里,从系统空间里摸了一把糖出来,直接找了几个比他们小的大孩子,将糖分给他们吃。 这个糖和刚才分的糖似乎不太一样,刚才没怎么分到糖的孩子们看了一眼大人后便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满宝给白善手里塞了一把,跟出来的白二郎看见了,便冲满宝伸手。 满宝看了他一眼,也给他抓了一把。 白二郎就一边分糖一边嘟囔,“你明明都带糖了,刚才还装作没有,可真够奸诈的。” 白善则是看了一眼满宝的袖子,推了一把白二郎,“废话这么多,我们到一边去。” 白二郎剥了一颗糖塞自己嘴里,然后跟着俩人慢慢往外走,很快就将一群孩子引到了远离大人们的地方。 虽然知道了周满是官儿,但因为她是女孩儿,年纪又小,村里的村民们对他们也没那么高的警惕性了,反倒对屋里的老周头等大人很在意,所以都围在屋外看情况。 三人用糖将村里下至能走的孩子,上至还没成亲的青年都给引来了。 身边围了一大群人,满宝看了眼手上剩下的几颗糖,自己也剥了吃一颗,剩下的就给了两个一看就是才两岁左右的孩子。 然后她好奇的问一个少年,“他们为什么都围着里长家呀。” 少年便看了满宝一眼后道:“你们是贵人,我爹说得去看看明年种谁家的地。” “你们不想种我的地了?” 少年想也不想便回道:“不想。”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 第1621章 摸排 哪怕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满宝依旧被噎了一下,有些许的伤心,“为什么?” 少年吭吭哧哧的说不出来,半天才道:“种这些田太累了,还吃不饱。”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旁年纪稍大一些的几个青年便代他回答,“职田不好种,出了这一片有个方老爷家,租他家的地只用交五成的租子。” 满宝问道:“朝廷和你们要多少定租?” “这一片职田土还不错,所以他们都定的六斗米和五斗面” 六斗米,快一石二斗的谷子了,一块田也就是二三石的收获,也算是五成,但如果不论旱地和水田都定的这个定租的话,其他种豆子的地就不值当了。 青年继续道:“可人家方老爷给我们一半的粮种,一百亩还分一头牛给我们用,农具坏了也出一半的钱修,衙门啥都不给我们,种子和农具都得自己出全部的钱,一年四季每一季还得给你们职草……” 白善三个特别好奇,“什么是职草?” “连职草都不知道?就是你们的马吃的草,”青年道:“每年光给你们准备草都得费去好多的工时,亏得您不是武职,不然家里的马一多,所用全堆在我们身上,我们连过年都得给你们打马草呢。” 满宝咽了咽口水,“原来还有职草这种东西啊?” “那可不,东西可太多了,有时候大人们还会下来看,看到我们养了鸡鸭,也要分鸡蛋鸭蛋和一部分鸡鸭去,说这些鸡鸭也都是用职田养起来的。” 白二郎和白善就一起扭头看着满宝。 满宝汗颜不已,小声道:“这跟我可没关系,我现在才开始接手职田呢。” 白善便问青年,“你家在哪儿,我们能去你家看看吗?” 青年将手里的糖全吃了,觉得他们虽然也是贵人,但跟他们在雍州城里见过的贵人都有些不一样,还挺和气的,于是便毫不在意的带他们去了他家。 这些房子都是才修起来十多年,但看上去很老旧了,因为都是草混着黄泥搭建起来的,房子很低矮,整个村子除了三家外,其他人家全是茅草屋顶。 白善不算特别高,但进屋的时候都要微微弯腰才能进去,进去后发现屋里很昏暗,这才发现窗户特别的小,青年见他们看窗户,就道:“哦,窗纸坏了,那个太贵了,这会儿天又不冷,所以没糊上。” 满宝问,“你们的窗户怎么开得这么小?” “难道还往大了开吗?冬天那么冷呢,开大了屋里的热气留不住。” 三人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点了点头后转身出去。 满宝干脆找齐一起跑来凑热闹的孩子,开始一家一户的参观过去。 满宝和白善都发现了,村里养鸡鸭的特别少,也不知道是怕被朝廷分去,还是养不起。 几人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等他们回到里长家门口时,大人们已经说完了话,天边都出现了夕阳,显然是太阳快要下山了。 里长已经从几个儿子那里知道周满正跟着村里的孩子们四处看的事儿,他本来想拦的,但后来一想,村里也没什么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村民们就是不愿意租种他们的田地,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除非他们能够说动县里的衙门,让县令强摊职田。 这就是自己管理和朝廷管理的区别了,若是朝廷管理,户部给县衙里去一封文书,里长就得为这职田的事儿跑断腿。 但要是个人,那职田能不能租出去就全靠自己的本事了。 反正职田是已经交给你自己经营了,盈亏自负。 老周头看到满宝,立即上前将满宝拉到一旁,小声道:“满宝,爹刚才和里长说了一下,结果他竟然说大家都不是很乐意租咱的田,说是大家已经定了要去租一个什么方老爷的田了。” 老周头很有些愁,“我今天问了一下庄头,雍州城里人倒是挺多的,可没人愿意来种职田呀。” “也真是怪了,这职田不也是田吗?我看那地挺好的呀,怎么大家却不愿意种呢?” 满宝道:“爹,这事儿交给我,现在天色不早了,您和娘他们先上车回去,我和里长说说话。” “那……” “您放心吧,天黑的没那么快,我们骑马,很快就追上你们了,而且还有大吉他们在呢。” 老周头这才同意先回去。 庄先生则叫来三人训了一场话,道:“做官的,要与民为善,但也不可过于软弱,你们长处是年纪小,脸皮薄又心地善良,短处也在于此,在谈前先定好章程,定了,底线就不要轻易更改。” 庄先生意味深长的道:“有所失就要有所得,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三人若有所思起来。 然后庄先生和老周头他们一起先乘车离开了。 白二郎扭头看向俩人,问道:“先生是什么意思?” 白善道:“先生让我们不要太心软,不要因为他们日子过得苦就没有底线的相让,那样会害人害己的。” 满宝道:“先生说,我要是让利给他们,那他们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责任,这样才算有失有得。” 白二郎一脸的怀疑,“是吗,我怎么没听出来?” 白善和满宝都没理他,而是齐齐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后回头面向里长。 目送老周头他们的马车离开,正笑着要送走周满三人的里长对上俩人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满宝道:“里长,不如我们和您及村民们谈一谈吧。” 里长一愣,问道:“谈什么?” “谈佃租的事儿。” 里长脸微僵,僵笑道:“周大人,这佃租的事儿得靠自愿不是,因为您来得晚了些,先前他们已经定好了租方老爷家的地。” 才怪呢,这粮食刚收上来没多久,怎么可能就定好下家了? 而且那些孩子都说了,大人们都担心得很,所以才围在里长家门外的,他们都不想再租种职田。 满宝便在门口和里长笑道:“我不收定租,您也知道,这职田现在是我单管的,所以不干衙门的事儿了,我只要在任上,这地怎么种我都能做主。” 她道:“我不要定租,而是要四成的租子,您看怎么样?” ※※※※※※※※※※※※※※※※※※※※ 作家的话 下一章在晚上十点左右 ☆.第1622章 考虑(一月月票加更4) 四成的租子! 此话一出,里长还稳得住,一直留在附近的村民们却忍不住意动起来了,颇有一种想要开口的冲动,只是被旁边的人拦住了,大家嘈杂了一阵,然后目光炯炯的盯着满宝和里长看。 里长迟疑,问道:“四成?周大人,您要知道,要是明年再遇上今年这样的旱灾,四成,一亩地可能连一筐的谷子都没有的。” 满宝淡淡的笑道:“要是明年还是这样的旱灾,四成我也不要了,权当是为陛下分忧了。“ 她对里长道:“本官是官儿,家国天下的理儿还是知道的,百姓生计艰苦,我又怎能再逼迫你们?” 她这么一说,里长便有些激动,眼眶也忍不住红起来,“这,那,这件事周大人能做主吗?要不要再与家里人谈一谈?” “您放心,我会和家人说的,”满宝笑道:“我父母也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们都懂的。” 里长跟老周头谈了一下午,可不觉得他是通情达理的人,相反,他觉得他跟村里管的部分老头也没多大区别。 不,还是有的,人家有个能干的女儿,竟然能当两个五品和六品的官儿。 不过,他看了一眼周满,再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白善。 虽然着一下午他们说的话不多,可里长还是隐约感觉出来了,这两位说话还是挺管用的,所以周满应该是可以做主的。 再看一眼周满的年纪,里长暗道:小姑娘家总是容易心软些,也难怪乎在村里走了一圈后便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于善良的人,甭管心里怎么想,里长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和这样的人来往的,尤其善良的对象还是他的时候,他就更喜欢了。 因此里长立即满面笑容的道:“若是四成,那村民们或许愿意多耕种一份土地,毕竟大人的职田离家近,出入也方便些。” 满宝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便道:“不如我们搬了椅子来,坐下说一说?” 里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邀请几人进屋去做,又呦喝着几个儿子让他们去杀鸡。 白善谢绝了,道:“我们说完话就回家去了,天黑不好走路。” 满宝点头,指了这一片空地道:“就在这儿说吧,也让他们听一听。” 里长思考片刻,应下了,让人回屋搬了四张椅子出来,他和三人一起坐下谈话。 满宝只和白善对视一眼便道:“我不仅只收四成的租子,谷种我也出一半,麦种我出所有的,我还会想办法多买几头牛来,到时候分给大家耕用。” 里长越听眼睛越亮,立即道:“哎呀,周大人可真是菩萨心肠,我们能遇上大人真是我们三生有幸,大家还不快谢过周大人。” 村民们也越听越激动,跪下就要磕头。 满宝连忙起身要拦,见拦不住,就对里长道:“里长,先不忙道谢,我做这些也是有要求的。” 里长笑哈哈的道:“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做。” 满宝道:“这地要怎么种,你们得听我们的。” 此话一出,大家顿时一静,众人瞪大了眼睛,一个农户忍不住高声问,“大人,难道这什么时候下种,什么时候拔草也得听您的?” 满宝笑道:“差不多吧。” 不少人便打了退堂鼓,“这,这不是胡来嘛,万一您指得不好,我们还得听您的,到时候一粒粮食都种不出来怎么办?” “就是呀,您是大官儿,不缺吃不缺喝的,我们却是不行,一年要是没收成要饿死的。” 满宝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尽力不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的,除非天灾,不然在我的职田下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祸的。” 她道:“大家刚才也都见过我父母和兄嫂了,应当也看得出来,我家就是种地的,我们这几个也打小看着家人种地长大的,我们呢,也不是没下过地,所以你们放心,谁都有可能糟践地,就我们不可能。” 这话一处,大家越发迟疑了,既想相信她,又有点儿害怕。 他们租种土地,虽然东家或衙门偶尔会指手画脚,但其实怎么做,大部分还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他们也知道农时,职田种不好,一半是因为老天爷闹干旱了,一半则是因为他们不想种,人力有限,也实在是种不好。 可现在东家只要四成的租子,要是种好了…… 可要是她指挥得不对,又给种坏了,那才是要了命了。 白善道:“我们也不瞒诸位,我们从小便自己经营过农庄,对种地并不陌生,现在是中秋,在十月前,地里的小麦最好种下去,不然麦子不能在第一场雪前冒青,种子怕是就冻死了。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愿意将租子定在四成。” 他道:“我知道,职田有诸多要求,你们不仅得割职草,有时候怕是还得给户部额外提供一些布绵,日子肯定艰难,但在我们这里不会,我们在家乡经营的庄子,都不会和长工要他们自己种的桑麻,更不用说你们是佃户了。” 一个人便高声问道:“也就是说,你们不分我们的布绵了?” 白善笑道:“种在沟壑边上的桑麻,我们是不会分的。” 此话一出,大家大松一口气,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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