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 大家这才想起小唐大人在益州当县令,纷纷道:“这倒是缘分。” 唐夫人看着满宝意味深长的笑道:“可不是吗,不过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小神医嘴巴这么甜,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你还会这么夸人的?” 满宝一本正经的道:“这不是夸人,这是实话,我不夸唐夫人,是因为您有唐县令夸了呀。” “哎呦,”诸位夫人看着脸色微红的唐夫人乐道:“我这会儿是信了,这孩子的嘴巴的确甜。” 不过这么一看就不像是神医了,倒像是平常就能见到的会说漂亮话的孩子。 大家对她的兴致一下就降了下来,一位老太太就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坐下,冲满宝招手道:“过来我看看,听外头的人说你是个神医,小公爷就是你救回来的?” 满宝没过去,但对她摇了摇头,轻笑道:“不是我,是郑太医他们和我一块儿救的。” “可我怎么听着外头都说是你救的,还都传你是小神医呢。” 虽然是她花钱给自己扬名的,但她觉得这老太太有点儿傻,她无言的看着她道:“老太太,这儿就是邳国公府了,您又能上门来,直接问这家里的病人家属就知道了,干嘛要出去听外头的人说的流言呢?” 本来还在一旁乐呵呵说话的人群一静,纷纷看向满宝。 唐夫人看看那老太太,再看了一眼苏三太太,忍不住掩嘴一笑,伸手点了满宝的额头道:“我说你嘴巴怎么突然变甜了呢,原来是看三太太长得好看呀。” 满宝看了一眼三太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三太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色也有些薄红。 众人:…… 满宝到底脸皮更厚,她只不好意思了一下便抬头看向苏老夫人,“老夫人,我已经看过小公爷了,你们也看过我了,要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苏老夫人回过神来,立即道:“先吃了饭再走吧,何必急于一时呢,听说你上午还去济世堂坐堂了,午饭吃了吗?” “吃了,在济世堂吃了。” “那就用点儿点心,用些茶水再走,”说罢拉着满宝,强硬的给拉到了花厅里坐下说话。 众人这才觉得她有点儿像小神医了,那位老太太也不拿捏姿态了,坐在苏老夫人的身边,很好奇的看着满宝捧着点心吃,问道:“小神医擅长治什么病?” “什么都知道一些,但目前治得最好的还是些常见的带下病,还有一些外伤止血之类的病症。”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 ☆.第一千四十八章 气死唐夫人(给书友“一片绿叶”的打赏加更) 满宝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们,只流露出一个意思——你们有病吗,有病来找我呀! 众人却再次一静,苏老夫人沉默了一下后笑道:“小周大夫的外伤医术我们是看到了,说真的,家里孩子顽皮,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儿,再大一点儿的,跑马习武,没少受伤。我们这些做父母和祖父母的看着心疼的不行,不知道家里要备着什么样的药才好。” 满宝微微有些惋惜,推荐道:“我们济世堂的三七药膏就不错,药粉也可以,止血消炎,药粉还可以服用,生吃活血化瘀,熟吃则补血……” 唐夫人听着掩嘴而笑,见大家轻易不敢和满宝搭话了,她这才放松的坐在椅子上,笑问,“你给我们说说这血型的事儿吧,听苏老夫人说,你还把这血型取了名字,我就好奇这个,以前在益州城的时候也没见你给季公子使呀。对了,这位是季大夫人,是季小公子的大伯母。” 季大夫人冲满宝笑,“早听闻过小神医的大名了,我家老夫人来信说过,当初要不是你,我家浩儿恐怕要出大事了。” 满宝谦虚了一下道:“是范太医和纪大夫他们药开的好,也是他们主治的,我就帮着止了一下血而已。” 满宝解释道:“当时还是范太医缝合的呢,我第一次缝合就是和范太医学的,也是因为季浩我才想着去琢磨这输血的事。” 可惜就是一直没机会用,没想到这次来京城这么巧,又遇上一个落马的,正好用上了。 想起这个,满宝就冲苏老夫人甜甜的一笑。 大家还真对这个感兴趣,纷纷问起来,比如这血清她是怎么弄出来的,以前都是抽的谁的血…… 满宝一边吃点心一边回答她认为可以回答的问题,气氛又其乐融融起来。 结果她聊嗨了,一下没刹住嘴,已经从输血的事儿说到了这养气血和美颜上了,一屋子的青中老年妇人听得是津津有味,就是和她最熟的唐夫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恨不得抓着她的手叫妹妹,直接从她这儿掏出两个方子来。 一直到傍晚,下人们看着时间快差不多了,这才提醒各位老夫人夫人们该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丈夫孩子等着呢。 满宝一抬头才发现时间不早了,也立即起身要告辞。 苏老夫人醒过神来,连忙让人准备了医资给满宝,然后让人送她回去。 满宝拒绝道:“不用,不用,我坐了马车来的。” 苏老夫人知道她家境也不差,出入总有一个下人跟着,便也不勉强了,亲自起身把一大群人集体送出去。 唐夫人就拉着满宝的手道:“来,我们许久没见了,又正好顺路,干脆一块儿走一段吧。” 满宝点头,到了前面看见大吉后便道:“我先和唐夫人坐一段儿,你在后面跟着我们。” 大吉应下,看了后面一眼后问道:“满小姐没事吧?”怎么进去了那么久? 满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忧伤的仰望天空叹了一口气道:“没事儿,病只看了一刻钟,但聊天聊了两个时辰,唉~~” 太浪费时间了。 大吉:…… 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两个时辰不会都是满小姐在说吧? 唐夫人已经上了马车,见满宝还站在车下,就掀起帘子道:“快上来吧,难不成还要我扶你呀。” “不用,不用,我这儿就来。”满宝爬上马车,一屁股坐到了唐夫人对面,笑眯眯的问,“唐夫人,您的气色看着不如以前,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这就不用了,我呀,这是少眠心焦引起的,你呀,开药没用。” 满宝就语重心长的道:“唐夫人,凡事想开点儿,要实在烦闷,不如出门看看风景,反正就是不能把事儿憋在心里,不然再好的人都能叫憋坏了的。” “好说,那干脆我告诉你好了,你替我排忧解难?”不等满宝回答,唐夫人便道:“我大约是明白点儿了,白善的父亲白启曾是蜀县县令,当年华阳县还叫蜀县,他去上任的时候,先帝才登基没多久,结果他才在任上一年余就因剿匪死了,他的死是不是和益州王有关?” 满宝道:“唐夫人,我觉着您还是把话憋着吧。” 唐夫人没好气的横了满宝一眼道:“小没良心的,枉我一直对你那么好,结果问你点儿小事你都不肯告诉我。” 满宝一脸纠结,还很有些好奇,“唐夫人,唐县令为什么瞒着你呢?” 唐夫人顿了一下后道:“这是公事,还是大事儿,他当然不能什么都告诉我的。” 可满宝觉得不对,“白善在学里接的课业什么的也属于公事吧,他就什么都告诉我,连学里先生私底下和他说了什么话,他也会告诉我的。” 唐夫人:“……我和唐县令是夫妻,你和白善是吗?” “不是,可是……”满宝纠结的想了一下后道:“不都是两个人吗,我觉着是差不多一样的。” 唐夫人道:“你少转开话题,我问你话呢,白善父亲的死是不是和益州王有关?不然你们三个孩子为什么要掺和进这种杀头灭族的大事里来?” 满宝就小声的问:“唐夫人,你知道益州王的事了?” 唐夫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又不傻,上次你们都说的这么明显了。” 满宝一脸惊诧,“很明显吗?” 唐夫人没说话。 她和唐县令夫妻好几年了,成亲前也没少去了解他,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就连侵地案这样不算小的案件,她只要问,他也会告诉她的,她又是世家出身,还有什么事儿需要特意瞒着她的? 再结合唐县令这异常的举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夫人哼哼一声,斜睇了满宝一眼,“到底说不说?” 满宝为难不已,“你干嘛问我呀,你们大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捡软柿子捏,有本事你去问唐县令去。” “就是他不肯告诉我,我才问你的。” “这一点儿我就一直不了解,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满宝很怀疑的看着唐夫人,“他连杨县令都告诉了,为什么就不告诉你呢?不是说夫妻一体吗?” 唐夫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活生生的给她气死过去,要不是跟她认识挺长时间了,唐夫人一定会怀疑这小妮子是故意气她的。 但因为了解,她知道她就是单纯的疑惑。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那么堵得慌。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一千四十九章 劝告 唐夫人最后还是没能从满宝嘴里问出确切的消息,气得她把她中途给赶下了车,不带她到岔路口了。 满宝一点儿也不在意,蹦下车后还和唐夫人欢快的挥了挥手,“唐夫人,下次见呀。” 唐夫人撩开帘子道:“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和你再见,不过还是提醒你一句,今日过后,恐怕会有很多人家请你上门看诊,进了大宅院要少听少看,更要少说。” 满宝凑到窗口,眼睛发亮的问道:“她们真会请我上门吗?” 唐夫人就从窗口里伸出手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特意说了你擅长带下病,不就是想让她们找你上门吗?” 满宝嘿嘿一笑。 唐夫人便靠在车壁上道:“我呀,是算不出来你们要干什么的,不过你要记住,在这些大家大族面前,说话做事一定要谨小慎微,你又是大夫,接触到的必是私密之事,什么事儿能听,什么事儿能说,你先生教过你了吗?” 满宝也认真了起来,郑重的与唐夫人点头道:“先生说,与人相交,守礼即可,纪大夫说,既然要做大夫,就只做大夫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问不答不插手。” 唐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帘子道:“行了,你回家去吧。” 满宝退后两步,冲着马车郑重的行了一礼,目送他们家的马车走了以后才转身上大吉的马车。 大吉问道:“满小姐以后要出诊了吗?” 满宝想了想后道:“这事不急。” 出诊这样的大事还得和先生、和郑大掌柜商量一下呢,尤其是郑大掌柜那边,作为坐堂大夫,她有没有出诊的资质还得郑大掌柜来决定。 而且,今日的事后,她发现出诊也有个大问题,出诊的看病时间也太长了,除了看病还得陪人聊天,这说话的功夫她都能看多少病人了? 满宝思考着这些回到家中,白善和白二郎已经被高松他们接回来了,他们两个今天是蹭白大郎的车回来的。 这段时间白大郎的诗会不少,一直到现在又上学了才清闲下来,一闲下来他便忍不住到隔壁来蹭吃蹭喝。 看见大吉带着满宝回来,一无所知的白大郎便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满宝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满宝道:“今天出诊了。” 她从背篓里摸出两个胖胖的银锭子给庄先生看,“先生你看,这是我今天出诊的医资。” 庄先生:“……做大夫这么赚钱?” “没有,我问过郑大掌柜,像去邳国公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要是头次上门问诊,既要开方,又要做其他工作的,一般是二十两,但要是往后上门看病情变化的,一般是十两左右,也看主人家的心情,要是心情好点儿,或有上门秘密需要做大夫的隐瞒,那就会多赏一点儿。” 庄先生就指了桌上的两锭银子问道:“那这是……” “复诊的,按说给十两就可以了,不过今天她们拉着我说了好长的话,这多出来的应该是陪聊的。” 庄先生:“……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有,我说的都是医术上的事儿,不知道她们听懂了没有,反正我看她们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庄先生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和她们多说些医术啊或书上的话,别的话就少说。” 白家三兄弟忍不住低头憋笑。 满宝叫道:“先生,我很自制的好不好,我今天还看到唐夫人了呢,她问我白善父亲的事儿,我都没说呢。” 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夸的,但庄先生还是竖起拇指夸了她一顿,“嗯,满宝越来越厉害了。” 满宝说完了自己的事儿,就轮到白善做汇报了,“学里罚我们抄书,还要打扫藏书楼一旬。” 白大郎还不知道昨天他们逃学的事儿,抬起头来问,“为什么被罚?” 白善道:“昨天路上出了点儿小意外,然后碰见了祖母入京,我们就没去上学了。” 堂祖母入京的事儿他是知道的,昨天晚上他们还一起去新宅院里吃了一顿饭呢。 白大郎理解的点点头。 白善继续道:“我今天去藏书楼打扫的时候听人说,太子被朝臣弹劾,而太子则指使门人弹劾三皇子,现在朝中一片混乱,好多学生的父兄都要被迫站队,近来各人都战战兢兢的,连学里的氛围也不是很好了。” 白大郎一头雾水,“这与我们什么相干?” 满宝则好奇的问,“太子为什么会被弹劾?” 白二郎扭头和白大郎道:“大哥,你也太不关心朝政了,以后我们都是要当官的,当然跟我们相关了。” 白大郎:“这种夺嫡之争不该有多远躲多远吗?我们家甚至都没人在朝为官,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说到这里他一顿,瞪眼问:“你们不会是想参与夺嫡,然后博了从龙之功后再拿下益州王报仇吧?” 庄先生本来一直静静地听着,闻言忍不住折起手中的书敲了他脑袋一下,问道:“皇帝身体还康健着呢,你这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二郎的那些话本你是不是也看了?” 白大郎立即缩了脑袋不说话。 三个小的低头一乐,满宝趁机在桌子底下踢了白善一脚,让他赶紧说。 白善便道:“还能为什么,三件事,一是说太子不该私自出宫的;二是弹劾太子派禁军捉拿杜宇的;三则是弹劾太子不顾国家安危,私自抽血给小公爷的……咳咳,听说还有御史弹劾太子混淆皇室血脉,竟然把自己的龙血给了小公爷的。” 满宝听着目瞪口呆,“这,这前三点也就罢了,什么叫混淆皇室血脉?” 白善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乐道:“太子的血给了小公爷,这就是混淆皇室血脉了。” 众人:…… 但白大郎想了想后小声道:“其实仔细想想,他这么说也是有那么点儿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呀,”满宝忍不住喷,“一点儿道理也没有!算了,还是说太子和三皇子的事儿吧,太子他就不能弹劾一下益州王吗,为什么老是弹劾三皇子?”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四点左右 ☆.第一千五十章 阴差阳错 满宝道:“益州王也想抢他的帝位。” 白善道:“现在帝位是皇帝的,益州王要抢也是和皇帝抢,三皇子想抢的是东宫位置,所以太子自然要跟三皇子干起来。” 白二郎嘀咕道:“太子和三皇子不是同胞吗?同一个娘生的都抢?” 白大郎忍不住低声道:“当今和先太子、三皇子不也是同一个娘生的吗?而且皇帝和益州王也是同胞。” 大家一听还真是。 满宝就叹气,“我要是太后和皇后,一定伤心死了,这几个倒霉孩子,都该打。” 她道:“我爹娘在,我哥他们都不敢抢家产。” 白善却道:“这家产可是整个天下,古往今来,因为争那把椅子,父子、兄弟相残的有多少个?” 满宝不太赞同,“谁说这天下是他们家的家产了,这是不是,天下的百姓有时候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太子要是动不动就砍人,等他当了皇帝,臣民该多害怕呀?” 白二郎连连点头,“上位者残暴,到时候我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白大郎听得目瞪口呆,恨不得去捂住他们的嘴巴,他扭头去看先生,“先生,就让他们说这些话吗?” 庄先生不在意的道:“我们自己在家里说的,没什么。” “可隔墙有耳啊。” 大家便一起扭头去看他们家的墙,特别放心道:“放心吧,隔着房子呢,我们又不是大声嚷嚷,不会有人知道的。” 满宝三个一起对白大郎道:“只要白师兄(大哥)不往外说就行。” 白大郎:……我这是傻呀,还是蠢呀,这种要命的话为什么要往外说? 于是大家继续讨论起来,白善人在国子学,接触到的消息是最多,且最快的。 而且他今天还有意的打听了一下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恩怨,虽然肯说的人少,但他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其他的事儿,再结合以前听到过的一些事情,还是总结出了他们的恩怨。 再加上,庄先生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他道:“太子是陛下登基的第二年册封的,虽说民间常有流言说太子不爱读书,更爱骑射兵马,但这十多年来,东宫也尽职尽责,陛下两次出外亲征,都是太子留下监国,两次都没发生过意外,不论是春种还是秋收,甚至是祭天都平安无事,可见太子之能。” 白善点头,其实太子比三皇子大上三岁,用国子学里同窗们的说法是,小时候太子和三皇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太子年长以后,对底下的弟弟妹妹还有教导之责,对他们便不由严厉了些,白善道:“我仔细打听过,说太子见到几位小些的皇子和皇公主,都喜欢问功课,常因为他们调皮和处罚宫人训斥他们,但具体说来,太子并没有真的处罚过几位皇子什么,反而有好几次都替几位小些的皇子领罚。” 满宝道:“听着还不错啊,那他是怎么和三皇子闹掰的?” 白善道:“太子生不出孩子。” 这一点是他猜出来的,他压低了声音道:“好几次我都听见有人私底下说,太子还是没子嗣,又说三皇子为人谦和,才华出众,但太子作为东宫,他的能力也一直不差,所以我猜,主要还是因为没孩子。” 白善掰了一下手指头道:“我算过了,太子成亲已经快五年了,这五年,别说太子妃,就是东宫里的其他侧妃和侍妾也一个孩子都没生,这要是太子妃的问题,那其他侍妾也该生孩子了,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太子的问题。” 满宝若有所思:“不育呀……” 白善点头,“上一次,东宫里有个侍妾怀上了,听说太子和太子妃都高兴得很,但俩人都没往外说,而是把那侍妾保护了起来,谁知道才满三个月,他们还没往外说呢,那侍妾就小产了,太子查出是有人暗中动手,寻迹查到了三皇子身上。太子一下就疯了。” 白善道:“我听人说太子妃也很伤心,当场就病倒了,那侍妾更是心中有愧,觉得自己没护好孩子,没两天就找了个空隙悬梁自尽了。” 满宝和白二郎听得目瞪口呆,“就因为小产就自尽了?” 白善沉重的点头,“学里还好多人赞她贞烈呢。” 虽然他不太能理解这到底贞烈在哪儿,但他听到这件事的原委时还是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道:“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所以太子就盯上了三皇子,巧的是,杜宇一向和三皇子玩得好,而苏坚又是太子的伴读,更是太子的三舅哥,十六那天,他们去东郊的马车里打球,本来是有场地的,可俩人愣是要抢同一块场地,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白善扭头对满宝道:“这一次要不是你抽了杜家兄弟的血给苏坚,这会儿朝上肯定会闹得更厉害的,现在只是太子和三皇子在互相攻讦,苏家和杜家都保持了缄默,私底下把这事给解决了。” 要是苏坚这一次死了,杜宇就算不会被偿命,也会去半条命,且苏家和杜家会彻底成了死仇; 苏坚要是没死,杜宇也不会好受,毕竟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两家小辈又素来不睦,在朝上打起来都是轻的。 偏满宝治苏坚的时候用了杜家兄弟的血,当时一人抽了一罐红汪汪的血,在苏家人的注视下可全输进苏坚的身体里了。 所以苏家气势弱了一点儿,便没有找杜家的麻烦。 杜大郎也自知理亏,当时那血汪汪的被子,还有苏坚身上的伤他都是看到的,听说五脏六腑都出了不少的血。 所以回去后他便叫人收拾补品、礼物给苏家送去,今天这么多人上门去看苏坚,一是去表示慰问的,二也的确是对满宝好奇,三则是有些人家是接到了杜家的恳求,上门和苏家说和的。 苏家虽然一时没给出准确的答复,却也不会这时候在朝上弹劾杜宇,把杜家拉下水,所以现在局势是比预想中的要好很多的。 往苏坚鞋子上嵌钉子的人就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局势。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左右 ☆.第一千五十一章 调查 苏坚和杜宇打架,杜宇打了苏坚一马球棒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是抵赖不掉的。 刑部封尚书接手后,直接就把杜宇传到刑部去问话了,虽然没有把人收监,但意思也很明显,近日,他是不能出京了。 可也正因为是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大家都知道,虽然杜宇拿马球棒打人,可以苏坚的能耐,当时是可以翻身上马的。 那时苏坚被打了一棒子,杜宇还做了防守的姿势,就是预备着他翻身回来回身一棒。 可以说,当时杜宇已经做好了和苏坚好好打一场的准备了。 可谁能料到苏坚的靴子上钉了钉子,他翻身的时候,脚尖踢了一下马肚子,马吃疼,一下从奔跑变成了尥蹶子,翻身翻到一半的苏坚一下就被颠倒,半挂在马上了…… 然后马就发疯了似的往前跑,还是旁边的滕王看着不对,骑马追上去挥剑斩断了马鞍,要不然,苏坚能被马拖死。 当然,他落在地上也没落得好,被马蹄子踢了一下腹部,马这才跑了。 封尚书把这些前因后果都调查得仔仔细细的,一边给皇帝写折子,一边在心里庆幸,幸亏那马踢的不是苏坚的脑袋,不然他估计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人了。 封尚书才写了一半,封宗平的脑袋便从门口探进来。 封尚书听到动静,掀起眼皮看了孙子一眼,又垂下眼皮问道:“何事啊?” 封宗平立即嬉笑着上前,“祖父,您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查好了,”封尚书一边低头写一边道:“此事告诫你们,没事少去马场这些是非之地,上次你就去了一趟西郊马场?听说还卷入了什么同窗的是非之间。” 封宗平轻咳一声道:“没有,是太学的一个同学给另一个同学设局,本以为是想坑他高价买马,却没想到是引人入赌,那同学的师兄正好在国子学,与我认识,知道以后气不过,就反给他设了一局,当着我们的面给了他一个没脸。祖父不信可以去问殷或,他当时也在的。” 封尚书微微有些惊讶,“殷或也在?” “是,”封宗平知道祖父惊讶的是什么,他笑道:“祖父不知道吧,殷或现在国子学里也有朋友了,那个替师弟找回场子的就是他朋友,叫白善,他把我们带上应该是做个见证。” 封尚书蹙眉问,“那个设局的太学学生是谁?坑一笔两笔银子也就算了,引人入赌,这可是毁家的根本。” 封宗平道:“叫张敬豪,他祖父是通议大夫张正。” 封尚书惊讶,“是他?张家一向家教严厉,怎么会……” 封宗平笑道:“或许就是因为家教太严,所以他在外面才这么胡来吧。” 封尚书若有所思的看向孙子,“说起家教严格,我们封家的家教也素来严格……” 封宗平一听,立即站直了道:“祖父,我就爱玩闹了些,什么赌啊嫖啊的,我从不参与的。” “那打马球呢?” 封宗平道:“那就是个爱好。” 封尚书道:“最近没事少往外跑,下学了就回来。” 封宗平神秘兮兮的问:“祖父,外面的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外面的人说什么了?” “说这次邳国公府小公爷的事儿是三皇子做的,为的就是让太子失智犯错,”封宗平压低了声音道:“要知道因为东宫侍妾小产的事,太子对三皇子已怒气横生,此时小公爷再出事……” 封尚书抬手就给了他孙子脑袋一下,瞪他道:“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这些流言蜚语你听见了就该远远的躲开……” 封宗平捂着脑袋道:“祖父,大家也就私底下说说,您也知道,三殿下常来我们国子监,他要修书,与学里的先生、学生关系都很好,我这不是担心才来问您的吗?” 封尚书就严肃的道:“朝堂之争,你少掺和,以后三殿下再去国子监,你就离得远远的,老老实实的考官出仕,不要想着走什么歪门邪道。” 封宗平转了转眼珠子,小声问道:“祖父,您说他是歪门邪道呀?” 封尚书就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东宫乃国之本,岂是说废就废,说立就立的?这两年太子殿下虽荒唐了点儿,但也还不是太出格,赵国公和众臣工是不会同意废太子的。三皇子太想当然了。” “可要是太子一直没有子嗣呢?” 封尚书沉默了一下后道:“既然这次太子侍妾能有孕,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有可能,真的没可能了,将来再过继一个就是了,只要太子稳得住,皇后和赵国公又在,他就不会被废。” 封宗平暗道:那要是太子稳不住呢? 不过,他到底没把这话问出口。 封尚书却也自己想到了这一点,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心道:太子要是稳不住,那就要看他们这位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封宗平小声问:“祖父,您更看好太子吗?” 封尚书没说话,只道:“这次东郊马场的事儿没你们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前天夜里,邳国公府伺候苏坚的一个小厮自尽了,东郊马场里也死了两个人,全是自尽。” 封宗平张大了嘴巴。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不是三皇子的算计,更不是太子的苦肉计。” 封宗平脊背发寒,“这,这里头还有别人?谁呀,三皇子争位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也是皇后所出,可其他皇子……” 封尚书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就是现在的皇子们干的呢?” “那是苏坚的其他仇家?”封宗平问道:“想要借刀杀人,嫁祸给杜宇?苏坚有这么大的仇人吗?” 封尚书没提醒他,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没有?” “平时他与大家相处得都还不错呀,虽然有打闹,但也没有死仇吧。” 封尚书挥手道:“自己去想,不对,你不准想了,好好读你的书去。” 封尚书想到这儿抬起头来,“对了,你刚说的国子学的同窗,那个叫白善的,他是救了苏坚的那个小神医周满的师弟?” ※※※※※※※※※※※※※※※※※※※※ 作家的话 明天见吧,我得整理稿子和资料去了,快要过年了,太岁可能见我快要渡过劫难了,这两天可了劲儿的找我 ☆.第一千五十二章 忠告 “没错,祖父也听说过她?” 封尚书浅笑道:“外头现在都传遍了,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说过?”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到底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让她一夜之间声名鹊起? 他有点儿忧心,现在可真是多事之秋呀。 一抬头,见封宗平还在这儿,似乎是想和他继续讨论下去,他就没好气的道:“还在这儿干什么?” 封宗平缠道:“祖父,您再多说点儿吧。” 封尚书横了他一眼道:“把你的好奇心收一收,这不是你能好奇的,滚回去睡觉吧。” 封宗平就只能离开了。 第二天,封尚书就把写好的折子塞进袖子里进宫去,参加完小朝会便跟着皇帝去书房里说私房话……咳咳,是说案情去了。 皇帝在椅子上坐下,示意封尚书也坐,封尚书把折子递给皇帝后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皇帝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按下折子问,“实情呢?” 封尚书道:“折子上写的就是实情,但钉子的事臣查不出来实证来。” 他顿了顿后道:“涉及此事的人,我查出来的都死了,臣就比他们晚了一步。” “你折子上说,不仅靴子上有钉子,脚踏上也有?” “是。” “这是必让苏坚死的局啊。”皇帝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盯着封尚书看,“就一点实证都查不出?” 封尚书顿了一下后道:“虽没实证,但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只是臣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近日京城里还有一件异事,臣怀疑与他有关。” “什么事?” “救了苏坚的那个小大夫,一夜间便名扬京城,臣觉得不对,便派人去查了一下,发现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就不知道欲意何为。”封尚书道:“臣想等一等,说不定会有收获。” 皇帝:…… 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问道:“那不是他们自家干的吗?听说是自己花了钱扬名的。” 封尚书抬头看了皇帝好一会儿,道:“几个小孩儿,花个二十两请读诗的人扬一扬名而已,不至于有如此效果。” “朕倒觉得这里面没什么阴谋,封卿不如从别的地方查。” 封尚书琢磨了一下后应下,没有阴谋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皇帝是想干嘛,总不能吃饱了没事干才去干的这事吧? 还以为是那位干的呢,原来是这一位。 皇帝顺势转开话题,笑道:“不过那小大夫的医术的确不错,听太医院汇报说,苏坚已经活下来了?” 苏坚是案子的苦主,作为案件主办人,封尚书当然要特别关注了,因此道:“是,今天一早,郑太医他们便回了太医院,只留了一位太医留在苏府。” 封尚书也不否认周满的医术,所以对他们给钱叫人给她扬名的举动并不反感。对有本事的人,他总是宽容点儿的。 她叫人宣传的算是名副其实,可那背后的推手就有些不讲究了。 想到这里,封尚书掀起眼皮看了皇帝一眼,这么一通操作,周满的名气是起来了,但也褒贬不一,对她虽未必是坏事,但也未必就是好事。 也不知道这一位是想干什么。 皇帝当然不会告诉他,他连知情的魏知和老唐大人都没说呢,他直接让封尚书继续去查,看能不能查到点儿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都知道,既然已经有三个人自尽了,那想要查到实证恐怕是难了。 但有些人做事并不需要实证,皇帝对封尚书道:“若是苏杜两家问起此事,爱卿尽管与他们说,他们两家是事主,自然要知道的。” 封尚书表示明白了。 邳国公和杜舒都找了封尚书了解情况,毕竟这事他们两家损失都挺大。 封尚书见他们没有往常事主一见面就死掐的架势,也微微满意,便把能说的都告诉了他们,当然,也按照皇帝的指示暗示了一下幕后之人。 邳国公和杜舒当时没说什么,出门的时候,杜舒还礼让执了一下晚辈礼让邳国公先走。 俩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刑部,杜舒一回到家就去找关禁闭的弟弟,对他道:“这个月,还有下个月,你都老实在家呆着,等太后千秋过去再出门。” 杜宇一愣,问道:“我不去参加太后千秋?苏坚都要去的,我反而不去……” “就是因为苏坚可能要去,所以你才不能去,”杜舒没好气的道:“你差点儿就没命了,这事还要我教你吗?” 他道:“幸亏苏坚没死,也没残,不然就算太子这儿放过你,等他两个哥哥回来,你也别想活命。他们杀你,就跟你杀了苏坚一样,难道还真能要求他们给你偿命吗?” 杜宇青着脸没说话。 “我早与你说过,少与三皇子来往,你偏不听……” 杜宇不服气道:“我又没做什么事,只是跟三殿下修几本书而已……” 杜舒生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你是修书的人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三殿下私底下做什么事儿。” 他压低了声音吼道:“别的不说,东宫侍妾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杜宇连连摇头,“三殿下说这事不是他干的,分明是太子使苦肉计,那侍妾人都死了,她是不是真有孕谁也不知道……” 杜舒恨铁不成钢,“你觉得太子那样像是假的吗?” 杜宇就想起那天太子冲进三皇子府,眼睛通红的砸了三皇子府的场景,沉默了。 杜舒低声道:“太子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孩子,你觉得此事过后,陛下和皇后会怎么想三皇子?” 杜宇心惶惶。 “陛下再宠三皇子,太子也还是太子,也同样是陛下的儿子。”杜舒意味深长的道:“何况,皇后贤明,是不会让他们兄弟相缠的,宫里的消息,皇后请陛下允许三皇子就藩,陛下已经答应了,等太后千秋一过,三皇子就会去封地。” 去了封地的皇子,基本上没有了继位的可能,当然,总还是有办法的。 但那样风险就太大了,愿意跟着三皇子冒险的还有多少人? 现在为什么这么多人撺掇三皇子,或是追随他? 不就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成年成亲了也不去就藩,且还备受皇帝宠爱的嫡皇子吗? 见他沉默,杜舒转身便走,让他自己想。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下午四点左右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天呐,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咻的一下就过去了 ☆.第一千五十三章 风起云涌 邳国公回到府里,便进了他儿子的房间,然后低头看着他发呆。 这让苏坚心有些惴惴,他躺在床上跟他爹面面相觑,小声问道:“父亲,怎么了?” 邳国公看了他半响,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好好养伤吧。” 说罢,伸手给他拉了拉被子,转身便走。 杜家可以在这时候全身而退,但苏家却退不了,一是苏坚伤成了这样,这口气不出,他咽不下去;二是,他是太子的岳父,他和太子是天然绑在一起的,不是他想退就可以退得出去的。 所以邳国公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一脚踏入这股乱流之中。 朝政是风起云涌了,但外面的世界还是晴空万里,少年少女们并没有感受到大人们那种紧呃住咽喉的迫感。 满宝看了一下时间,把手里的点心吃光,拿过帕子擦了擦手后把殷或身上的针给拔了。 已经睡着的殷或迷茫的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满宝拔完针后也不叫他,给他的后背盖上他的衣服,然后就又坐到一边和白善他们吃东西。 白二郎摸着肚子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了,近来觉着饿得好快,吃点心都不管用了。” 满宝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摇头道:“不是,是你胖了。” 白善也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也高了点儿。” 说到这儿,白善挺直腰背冲俩人比划了一下,高兴起来,“我好像也高了。” 满宝比了比自己的个头,默默地没说话。白二郎就又捏了一块点心道:“难怪我总饿,看来得让容姨多做些肉,吃肉会长得快一点儿。” 满宝道:“你就是馋。” 殷或动了动脑袋,也睁开了眼睛,小声道:“要不我带些肉来吧。” 白二郎好奇的问:“你家有什么肉?” 殷或道:“羊肉,或者鹿肉?” 三人就一起咽了咽口水,然后一起点头。 满宝问得详细些,“你是打算炖着,还是烤了拿来?” “你们想吃什么样的?” 白善和白二郎:“烤的!” 满宝:“炖的!” 满宝觉着他们不识货,道:“烤的要热的才好吃,不好带,而且一次两次是好吃,次数多了就腻了。” 她道:“还是炖的好,用大料炖上,炖得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再用小炉子温着,我们一下学和一下工就能吃,多好。” 白善:……人家也没说天天带呀,这种东西带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天天都带来,家里真的不会担心吗? 殷或却已经点头道:“那我两样都带一些吧,我家厨娘的手艺还不错。” 满宝吸了吸口水,对他道:“你不好多吃,吃个两三块就可以了。” 白善和白二郎就同情的看着他,自个带来的好吃的,结果却还不能多吃。 殷或却早已习以为常,起身穿上衣服,接过白善递过来的竹筒喝了一口温热的水,和他们说了说话后就要告辞回家。 满宝却拦住他,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我的传说?” 殷或乐,“是小神医的传说吗?” 满宝连连点头,问他,“听到过吗?” “听下人提起过,但我不常出门,所以不太了解,外面都是怎么说的?” 满宝就挥手道:“别管外面是怎么说的,你的小厮肯定知道的,让他给你祖母和家里的姐姐们说一说呗。” 殷或一愣,问道:“为何要特意让我祖母她们知道?” 满宝道:“天气越来越凉了,再过一个来月你就不好在车上做针灸了,我想去你家做,这样方便点儿。” 殷或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来。 他沉思片刻后摇头道:“到时候我去济世堂做吧,实在不行便不做针灸了。” 白善抬头看了他一眼,道:“那不如去我们家里做,你不是和你家里人说和我们交朋友吗?那以后下学就随我们回家玩一玩便是,吃药什么的也方便许多。” 殷或就看向满宝,有些不自在的问道:“方便吗?” 满宝点头,“方便呀,针灸现在是隔两天一次,不针灸的时候你要无聊也可以上我们家里来玩儿。” 殷或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应下。 坐在外面的白善先下车,殷或这才下车。 白二郎和满宝则直接从窗口里和他挥手作别。 长寿扶着殷或上了自家的马车,先他们一步走了。 白善目送他的马车离开,转身回马车前先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一辆马车。 正撑着下巴看着他们发呆的刘焕立即笑着和他招了一下手,白善对他点了点头,踩着马凳上了自家的车。 大吉将凳子收起来,也赶着马车回家了。 元宝顺着自家少爷的目光看去,等到白家的马车也走远了便问道:“少爷,我们要不要回家?” 刘焕一脸的疑惑,“你说,他们到底在车里干什么?” 元宝摇头,“不知道。” “每次殷或下学都要上白家的马车坐好一会儿,隔三差五的,还要在上面待这么久,这么多人在车里,他们不闷得慌?” 元宝摇头:“不知道。” 刘焕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就不能动脑子想一想?我觉得应该不是欺负殷或,上次白善他们没来上学,他愣是站在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你说,他们是不是在车里玩什么好玩的?” 元宝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知道。” 刘焕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摔下帘子道:“走走走,回家吧,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这些事了。” 元宝也不在意,牵着马车转了一个弯便跳上马车。 刘焕又忍不住掀开帘子探头出来和他说话,“可惜贸然去掀帘子太过失礼,不然明天你去看看?” 元宝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道:“不好吧,少爷,我是您的下人,小的失礼,也是您失礼。” “也是。”刘焕忧伤的放下帘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满宝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把给他看病的事过了明路,现在看来却是不行。” 白善道:“他家里是不是还在给他开那种药?” 满宝皱眉,“如果殷家只打算留子嗣,那我们这边的事的确不好叫他们知道,可不是有太医给他看病吗?殷或换了药,他应该看得出来呀。” 白善道:“应该是殷或想办法糊弄过去了。”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一千五十四章 发现 满宝点头,“那看来只能在家里看了,要不要收拾出一间房间来,专门看病的?” “你要私下坐堂看病?”白善道:“这是犯法的。” 满宝:“……” 白二郎哈哈大笑起来。 满宝卷了袖子问,“要打架吗?” “算了,我已经长大了,不打架。”白善严肃的道:“我这是劝告你。” “我又不收钱。” 白善:“只是给他一个人看病,用不着特意收拾一间屋子吧?” “我还可以放点儿别的东西呀,偶尔抽个血,做个血清什么的,都需要地方放的。” 本来还笑哈哈的白二郎笑不出来了,他立即收了笑容,“我觉得善宝说的对,给殷或一个人扎个针而已,何必再浪费一个房间?等他来了去我那里扎好了。” 白善狠狠地点头。 二对一,满宝不得不败下阵来,惋惜得不得了。 正计划着以后要怎么偷偷看病的三人,以及正计划着回去后要找什么借口可以去白家偷偷看病的殷或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到晚上,他们四人私底下做的事儿就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最先查到这事的自然是皇帝,然后是太子和益州王。 皇帝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太子也没管,只是和他表哥道:“这小大夫知道的倒挺多。” 赵小公爷道:“殷或的病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没有办法,她敢治,还说服了殷或偷偷的与他治,可见她的本事,看来外面的人传她是小神医,还是有些依据的。” 太子只是笑了笑。 赵小公爷就看了太子一眼,问道:“殿下,这事不告诉殷家吗?毕竟是殷家的独苗苗,要是在外头治坏了……” 太子瞥了他一眼后摇了摇手,喝了一口茶后道:“你都说她是小神医了又怎么会治坏?小孩儿间的事,我们大人不好插手,由他们去吧。” 赵小公爷:……明明也没比人家大几岁,最主要的是,你和殷或同辈好不好? 不过他也明白太子的意思了,就当这事不知道。 太子当这事不知道,益州王却不乐意。 于是殷或前脚刚把送来的药倒出去,院子里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殷或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啪的一下将后窗关上,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才放下,殷老夫人便推门进来,后头跟着一群人。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的药碗上,抬头对着殷或一笑,上前握住他的手道:“祖母想起,这天快要冷了,你这屋里却没重新布置过,冬天住着恐怕会有些冷,所以带着人过来帮你布置,布置。” 殷或道:“这会儿中秋才过,离入冬还早着呢,祖母,我并不觉得冷。” “你从来都比别的孩子都怕冷,那能真等到入冬了再布置?被褥这些可以放在柜子里,等你冷了再铺上,但帐子床单之类的却该换了,还有这屋里的摆饰,看久了也烦闷,今日一并换了吧。” 说罢对后面捧着各种东西的侍女道:“去换吧,轻手些,别发出太大的声响。” “是。” 下人们鱼贯而入,拆帐子的拆帐子,整理箱笼的整理箱笼,春夏的衣服都要拿出来,换上秋冬的,还有被罩等也都被拆了带走…… 殷或默默地看着,垂下眼眸站在一旁不说话,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捏紧。 殷老夫人环顾一周,大丫头小步出来,悄悄的冲她摇了摇头,她便看向紧闭的后窗,指了道:“屋里人多,气闷得很,把后窗打开吧。” 殷或抬起眼眸来道:“后窗是园子,有腐臭味儿,祖母要透气,不如把前窗开得大些。” “府里的下人又不是干吃白饭不干活儿的,怎么会有腐臭味儿呢?打开!” 大丫头便转身去开窗。 殷或静静地看着,他扭头看了一眼祖母,没再阻拦,而是往后退了两步,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大丫头推开后窗,闻到外面飘进来的药香味,脸色微微一变。 殷老夫人看到她的脸色变幻,走上前去,站在窗下闻了一会儿,她扭头看向殷或。 殷或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并不回头,她便厉眼看向长寿。 长寿在看到殷老夫人带着这么多人进来时便直觉不好,为了不露出异状只能死死的低着头,这会儿见后窗开了,他便知道完了。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殷老夫人胸膛起伏,勃然大怒,但看着背对着她的殷或,她又不能发火儿,只能对着下人道:“把他给我拖下去——” “祖母,”殷或撑着椅子起身,站在了长寿面前,抬头看向她,问道:“您要打杀了他吗?” 殷老夫人脸色铁青的道:“他照顾不好主子……” “这是我的意思,您说过的,他是我院里的人,由我来处置,不是吗?” 殷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后对殷或道:“祖母知道,祖母就是有些话要问他。” “祖母不必问他,有话问孙儿就好,他知道的还没孙儿清楚呢。”殷或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目光炯炯的看着殷老夫人道:“比如,我不想成亲,我想活着!” 殷老夫人脸色大变,“或儿,你……” “大姐,二姐,还有三姐,都想我成亲后生下儿子,将来给她们撑腰,也想着我要是生了女儿,就从自己的孩子里过继一个回来,姨娘们却想让四姐、五姐和六姐坐产招赘,我觉得她们的主意都不错,除了让我生孩子这件事外。” 殷老夫人又惊又怒,一时震惊的倒退了两步。 殷或就撩起袍子慢慢跪到了地上,伏下身子道:“祖母,大夫说了,我好好吃药,该当活到二十四五岁的。” 殷老夫人一口痰堵在胸口,半响才道:“不,不可能,太医都说……” 殷或抬起头来直视殷老夫人,“祖母,这是小神医说的,您既然找到这儿来了,那肯定也知道是谁在给孙儿看病,她说了,我只要保养得好,就能活到二十四五的。” 殷或不知道殷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但既然知道了,与其再推脱,不如坦诚。 反正最差也就是那样了不是吗? ※※※※※※※※※※※※※※※※※※※※ 作家的话 下一次更新在晚上九点半左右 ☆.第一千五十五章 心狠(祝大家新年快乐) 一个是太医院出了名的老御医,一个是这几日声名鹊起,却只有十来岁的小神医。 两个信谁? 殷老夫人想都不想就选择了相信老谭太医,何况周满白善白诚三个还和他们家有过仇怨。 虽然当初的过节不了了之,这段时间孙儿貌似与他们相处的也不差,但涉及孙子的病情和性命,殷老夫人也不得不多疑心了两分。 她扭头对下人道:“把长寿拉下去,将这段时间的事儿问清楚。” 殷或忍不住抬起头来,膝行两步道:“祖母,您有话问我。” 殷老夫人见他一再忤逆她,忍不住怒道:“拉下去!” 下人立即上前将长寿拉下去,殷或“嚯”的一下站起,急怒攻心之下脚步有些不稳,一把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瓷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开。 他跌倒在地上,见长寿被拉下去,他忍不住急促呼吸起来,眼睛瞬时通红起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从没人听过他说话! 不论是谁,都当他的话从耳边刮过一样,从不过耳过心…… “或儿,你干什么——”殷老夫人凄厉的声音响起。 已经被拖到门口的长寿抬起头来,就见他们家少爷从地上摸起来一块碎瓷片,想也不想的便划向脖子…… 长寿张大了嘴巴,挣脱开拉着他的人就扑上去…… 长寿撞在殷或的身上,伸手就去夺他手里的瓷片,但也晚了,可那一撞却让殷或的手歪了一下,没有划到脖子,而是划到了锁骨上。 但沁出来的血还是让殷老夫人脚一软,她跌跌撞撞的扑上去,伸手捂住他脖子上的血,喊道:“快,快去请谭太医,快去——” 长寿用力的掰开殷或的手,将瓷片抠出来,几乎要哭不出声来,“少爷,少爷……” 殷老夫人被他的哭声一冲,勉强回神,她指着门外道:“去,去请那个周满来,她不是小神医吗,快去——” 长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低头看了眼殷或,转身就往外跑。 满宝他们已经吃过了晚食,正坐在院子里赏月。 圆月有缺了,但还是很亮,他们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坐在院子里边赏月边说话。 院门被砰砰的敲响时,他们就觉得这敲门声特别耳熟。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满宝。 满宝也有些迟疑,“又有人落马了?” 白善忍不住起身,“走,我们去看看。” 结果他们才走到二院,刘贵便领了一个人进来,夜色中,那人直接扑到满宝跟前来哭道:“小周大夫,您快去看看我们少爷吧。” 满宝看到长寿一惊,再见他衣服和手上有血,脸色忍不住一变,“殷或怎么了?” “我们少爷,我们少爷自尽了……” 三人同时瞪大了眼睛,白大郎都咽了一下口水,结巴问道:“这,这是怎么说?” 庄先生最先回过神来,对三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拿药箱。” 白善和满宝回过神来,白善转身便跑向满宝的房间,手脚有些发抖的去拿东西。 满宝也很紧张,拽着长寿问,“他伤哪儿了?” 长寿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的指了指脖子往下一点的位置道:“这儿,出了好多血。” 满宝蹙眉,“用什么划的?刀还是剑?” “是瓷片。” 满宝问:“干净的?” 长寿一愣后摇头,“不,不是,是装过药的。” 白善已经拎了背篓跑来,白二郎也咽了咽口水跟上,大吉已经套了马车等着。 他看了一下夜色后道:“快宵禁了。” 长寿道:“没事儿,在同一坊里,有我家的牌子在,巡街的衙役是不会拦的。” 马车便快速的往殷家而去。 满宝有些忐忑,说起来,殷或是她接诊这么多意外病人以来第一个是自己好朋友的。 她问道:“他伤得严重吗?” 长寿抹着眼泪道:“少爷用了很大的力气,血一下就冒出来了,肯定严重。” 白善紧抿着嘴角问:“下午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怎么会自尽的?” 长寿道:“少爷倒药换大夫的事儿让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要把小的带下去,少爷就,就想不开了……” 白善觉得不对,这不像他认识的殷或。 殷或虽然看着体弱爱哭,但他一直觉得他心理坚强得很,怎么可能因此就自尽? “自尽前他说什么了?” 长寿愣了愣后摇头道:“没,也没说什么呀,”他努力的想了想,道:“好像是和老夫人说,有什么话就问他。” “这是最后一句话?”连白二郎都怀疑,“这怎么可能?” 白善却敏锐的问,“那你们家老夫人说什么了?” “老夫人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人把我带下去。” 白善和满宝对视一眼,隐约有些明白了。 俩人沉默着没说话,满宝一低头见长寿的手在出血,便拿过背篓,从里面拿出些止血的药道:“你先上点儿药吧。” 长寿沉默的接过。 到了殷家,三人跳下马车,背起背篓就沉默的跟在长寿身后快步进去。 谭太医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正在给殷或处理伤口,不过殷或似乎不太配合,殷老夫人一直在床边哭着劝殷或。 看到满宝他们三个进来,殷老夫人也顾不得算前账,直接起来让他们上前,“你们就是七郎的朋友吧,快来劝劝他,这孩子不愿意看病,这怎么可以?” 谭太医也看向白善三个,目光很快略过白善和白二郎落在了满宝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殷或私底下另外找了大夫,以前不知道是谁,可刚才总算是知道了。 对这位声名鹊起的同行,他很有些好奇。 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话的时候,谭太医起身给她让了一个位置,道:“伤口不是很大,我给撒了止血粉,但他的血不好止住,得扎针才行,小公子不是很配合。” 满宝看了一眼伤口后从背篓里拿出自己的针袋,“我来。” 说罢坐在谭太医刚才坐的位置上,手利落的扯开殷或的衣服。 殷或睁着眼睛看她,满宝冲他笑了笑,道:“很快的,就跟之前扎针差不多,你睡一觉后就差不多了。” ※※※※※※※※※※※※※※※※※※※※ 作家的话 祝愿大家新的一年运气都好好,都可以实现最想实现的愿望 明天见 ☆.第一千五十六章 不明白 殷或眨了眨眼睛,略有些迟钝的看着她,满宝却在和他说话的功夫里下针了。 等把止血针都扎下去了,满宝这才看了一下他还在渗血的伤口,扭头道:“去打热水来,这伤口得仔细的清理后才上药。” 殷或用的是瓷片,下手虽然狠,但伤口不是很大,也并没有那么深,就是这血看得有点儿吓人而已。 但在见过许多意外的大夫们看来,这点儿血也不是那么严重的。 至少满宝在清理过后心里就放松了不少。 她拿出济世堂的三七药膏给他涂抹,转身和殷老夫人道:“老夫人,他的身体不同于常人,伤口好的要慢些,而且这瓷碗是脏的,恐怕更易发炎,所以这药得按时涂抹。” 谭太医微微点头,他早发现了,殷或可能是因为体弱的原因,他比常人更容易生病,伤口也更难恢复。 满宝给他止了血,摸了摸他的脉后沉吟片刻,转身给他开了两张药方。 她习惯性的要把药方递给长寿,想想不对,手一转递给谭太医,“您看看?” 谭太医愣了一下后接过,他看了一下方子,微微颔首道:“小周大夫这方子开的不错。” 殷老夫人听了,立即让人拿方子下去抓药。 都不用跑远,他们自家的库房里就有完备的药材,没办法,家里有一个常年需要吃药的人,还要预备着各种情况发生,所以他们家里的药材总是有储备更换的。 等人去抓药的功夫,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谭太医不知道该说什么,满宝倒是有许多话要说,但见殷或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殷老夫人这会儿只忧心她孙子的情况,因此也不想说话。 殷四姐带着两个妹妹乖乖的候在一旁,正用帕子轻轻地抹眼泪,也不敢说话。 白善看着这一切,抿了抿嘴没说话,白二郎踮起脚尖看了一下床上的殷或,挪到满宝身边忧心忡忡的问道:“殷或没事吧?” 殷老夫人抬头看向他们。 满宝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也看向了殷老夫人。 殷老夫人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道:“周小大夫,我这孙子不会有事吧?” 满宝沉默了一下后道:“老夫人,您知道吗,病也分为两种,身体上的病和心里的病,殷或身体上的病我就不说了,您都清楚,但您知道吗,人郁结于心,久了,心里也会生病的。” 一旁的谭太医微微点头。 殷老夫人怔了一下,点头道:“我知道,是心病。” 满宝惊讶的看着殷老夫人,“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殷老夫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后道:“小姑娘,这世上的事儿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我知道他的意思,可他是我们殷家唯一的血脉,他母亲挣命生下他,我当然也想他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世,可我们殷家也是大族,是由不得一个人任性的。” 满宝摇头道:“老夫人,你还是没知道他的意思。” 白善走到了满宝身侧,看着殷老夫人道:“殷家需要殷或传宗接代,想要他留嗣,您问过他了吗?和他商量过了吗?” 殷老夫人微微蹙眉,这种事怎么会和殷或商量? “他身子弱,不宜伤神……” “但实际上,他一直为此伤神,且因为你们从不与他说,他思的还要多,伤的还要大。”到底是自己的朋友兼病人,下午分开时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这样了,满宝还是有些生气的,她道:“老夫人,您从没和他说过,就怎知他不愿意呢?” 一旁的殷四姐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周小大夫,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牢你费心的,而且才将小弟自己都说了,他不愿意的。” 满宝就看向她道,“这家事要是影响到了病人的病情,那就与我这个大夫相关了。他说他不愿意,你们就听他的了吗?你们劝过他同意了吗?” 满宝道:“不论他同意与否,你们不都已经拿定了主意了吗?也正因此,所以才觉得与不与他说都是一样的。可我要告诉你们,这是不一样的。” 满宝道:“不说你们是大家大族,就是我这样的小门小户,从小爹娘也都教我们兄妹,我们是家里抚养长大的,长大后就得回报家里,要赡养父母,亲爱兄妹,殷或聪慧,又从小才依靠家里的钱势才能活到现在,他不会不知道这些。” “可是,我们父母再要求我们,也不会在地上画了圈圈,非得让我们一步一个脚印的落在那圈圈里,也不会我们说想吃糖饼,却硬往我们嘴里塞肉饼,”满宝看向殷老夫人道:“殷或的心病从来不是你们想要他成亲,而他想要换药多活几年,而是他想告诉你们他想多活几年,但你们却没人听他说话。” 殷四姐一脸的迷茫,“这不是一样的吗?” 白善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道:“不一样。” 白二郎都鄙视她,“你是不是不常看策论?我跟你说,策论里一个字不同,它的意思都不一样,何况这后一句还比前一句多添了这么多字。” 这时候是讨论策论的时候吗? 白善推了他一把,让他安静点儿。 殷老夫人怔怔的坐着,没有说话。 殷或眼角沁出泪来,紧紧地闭着眼睛,听见屋里又重新沉寂了下来,他一颗心也慢慢的沉寂了起来。 下人将熬好的药送上来,殷老夫人亲自拿了药上前,轻轻地摇了摇他道:“七郎,先把药喝下去吧。” 殷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紧闭着嘴巴没有张开,慢慢的又闭上了眼睛。 殷老夫人见他拒绝,不由回头看向满宝。 满宝就接过药碗,推了推他道:“先吃药吧,吃完了药我们再谈。” 殷或没理她。 白善和白二郎也凑上去,一个劝道:“殷或,你的身子前头已经调理好了许多,总不好这时候前功尽弃吧?” 白二郎则愣愣的问道:“你不吃药,伤口会疼吧?” 满宝:“是啊,你还真想死啊,可他们派人看着你,你要死,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啊,而且这么疼死饿死,这死法也太惨了。” ※※※※※※※※※※※※※※※※※※※※ 作家的话 今天是元旦呐 ☆.第一千五十七章 老谭太医 殷老夫人都忍不住去瞪满宝了,可殷或还是不理她。 白善忍不住道:“学里不是计划着重阳去登高吗?你今天还和我们说也想去呢,你的伤要是不好,怎么去?你长这么大登高过吗?” 白二郎道:“肯定没有。” 殷或微微扭头看向他们。 三人一见有戏,立即道:“京城附近的山还是挺漂亮的,又是秋高气爽时,路边还有野花虫子什么的,肯定特别好看。” 白二郎本来也找了理由,一听满宝这话便抖了一下,“虫子有什么好看的?” “蝴蝶也是虫子,”满宝道:“你抓过蝴蝶吗?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做一个网,我们去抓蝴蝶。” 白善道:“还可以登高做诗,在山上露宿,都很好玩的。” 白二郎连连点头,“你还有好多好玩的没玩过呢,别总想着死啊活啊之类的事,不就是不想生孩子吗?不想生就不生呗,他们不听你说话,你不说给他们听就是了,说给我们听也行啊。” 满宝见他态度有些松动了,就让白善和白二郎把人扶起来,垫上枕头,然后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嘴边。 殷老夫人紧张的看着。 殷或垂眸看了一下递到嘴边的药,沉默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喝了。 满宝见他喝了,便干脆把碗递到他面前道:“一口干了吧,一勺一勺的也太苦了。” 殷或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将药饮尽。 白二郎摸了摸伸手,摸出一颗糖来剥开糖纸塞到他嘴巴里,憨笑道:“怎么样,不苦了吧?” 谭太医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侧身请殷老夫人去院子里说话。 殷老夫人看了眼围在床前的三人,转身与谭太医去了院子里。 “老夫人,小公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那药……” 提起这事殷老夫人还有些怨气,她怀疑的看着谭太医道:“七郎换药的事儿,谭太医就没看出来吗?” 谭太医垂眸叹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后深深一揖道:“看出来了,没有告知老夫人,这是下官的不是。” 殷老夫人脸色很难看,问道:“谭太医为何不告诉我?” 谭太医沉默着没说话。 殷老夫人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沉怒道:“谭太医,我们请你来是看病的……” “老夫人,”一道声音在殷老夫人的身后响起。 殷老夫人回头,见老谭太医抱着一个药箱站在她身后,她立即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迎上去道:“老谭太医怎么来了?” 老谭太医笑吟吟的道:“我听家中下人说,府上来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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