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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却没打算太努力。他决定等进学和同窗们混熟后他就振臂一呼,问一下谁喜欢菊花,谁想买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 他比较忧心的是,“你们说我能考进四门学吗?” 白善“咦”了一声,问道:“不应该是太学吗?你对进四门学都没信心?” “太学是妄想,我觉得我还是实际一些,能进四门学我就很满足了,”白二郎想得很开,“我大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那么努力,也才考上四门学呢。” 他觉得不让他去算学就好,那可真是太头疼了,律学也头疼,需要背的东西好多。 满宝道:“你和白师兄不一样,白师兄是大考,上千人一块儿考试呢,你才四十八个人,这都争不过吗?” “万一那四十八个人都比我厉害呢?” 白善和满宝便看着他叹气,俩人一左一右的拍着他的肩膀道:“白二,虽然你读书比不上我,但也不比别人差的,你看在益州城的时候,你不就跟祁珏他们同班吗?他们比你大呢。” 满宝道:“小师弟,你要知道,我和善宝是很聪明,很聪明的,你不能拿我们去和外面一般的人比。” ☆.第九百三十九章 约定(给书友“蝶恋花”的打赏加更) 白二郎指着他们道:“你们说这些话也太不要脸了些,先生不常告诉我们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满宝道:“那是对我们两个说的,对你不能这么说。” 白二郎:“那要怎么说?” 白善就起身,学着先生的模样,背着手一脸深沉的道:“二郎,你不要妄自菲薄。” 满宝抚掌笑道:“没错,就是这样。” 白二郎看得一愣一愣的,皱着自己的小眉头问,“为何我与你们的要不一样?” 满宝便叹气,“因为我和善宝不好,太骄傲了。” 白二郎总觉得她不是在批评他们自己,而是在自夸,但看她一脸羞愧沉重的模样,他又拿不出证据来。 白二郎运了运气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们,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道:“要是我真考上太学了,你们就请我再去状元楼吃一顿饭,要是没考上,就说明你们说的不对,你们得赔我一顿饭。” 满宝扭头和白善道:“师弟他是不是傻了,我们看着像傻子吗?” 白善摇头,“不像。” 白二郎瞪着眼睛看他们。 满宝道:“哪有这样赢,利是你;输,利也是你的?” 白善思索片刻后道:“这样吧,你要是考上太学了,那便是喜事,如此喜事,你怎么能不请我们吃一顿饭呢?你要是只考上四门学,那的确是够惋惜的,虽然这是你的理想,但我觉得你心里肯定还是会伤心,所以我和满宝请你吃一顿饭如何?” 白二郎问道:“那我要是连四门学都考不上呢?” 白善默默地看着他不语。 那两天可是满宝给白二郎复习的,虽然她还不太了解其他学子的能力,但以封宗平的判断来说,白善的能力不差,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考上国子学。 那再以白善的能力推导白二郎的能力…… 看他们这几天回家后谈的题目来看,他们的帖经和墨义都没有大问题,白二郎拿不准的几个她听了一下,苛刻的考官可能会扣分,但应该不会扣光,所以…… 满宝很自信的道:“你要是连四门学都考不上,我和白善请你吃两顿饭。”然后再揍你两顿! 满宝和白善对视一眼。 白二郎这才舒心起来。 三人待到下午不是很热了便出门去逛街,主要是找一下书铺。 在六学附近找书铺,那自然是找不到的,那附近宅邸太贵,一般铺子都买不起租不起。 所以顺着六学往下,逛了半条街后他们便找到了书铺。 一连三家相邻,附近的摊位上还有不少卖字画、木雕之类文人爱买的东西。 这其中有许多东西是白善他们都不怎么见过的,样式之精巧,实在刷新了他们的认知,而且这些价格似乎还不是很贵。 白善在一个小摊位上翻出了一个造型独特的笔架,一问,才一两银,立刻小声的和满宝道:“难怪当初我们送杨县令笔架的时候,他不怎么惊喜的样子,原来京城里有这么多奇怪的文房啊。” 满宝点头,拿着一个镇纸打量,同样小声的道:“真别致,比我们在益州城看的样式多多了。” 白善和白二郎连连点头。 因此,他们三个决定轻易不花钱买,不然这么多好东西得花多少钱才能买回去? 买回去又得多久才能都用上? 三人强忍住自己的购物欲望,转身进了书铺。 进了书铺,那诱惑性就少了一些,因为里面大部分都是书。 白二郎不想买书,而白善想着国子监的藏书肯定比书铺的要丰富,满宝更要省钱,想着蹭白善的书看,于是也不轻易出手买。 三人逛了一圈书铺,没发现有自己特别喜欢的书,便开始挑起笔墨来。 这东西是不能在外头小摊里买的,因为好笔基本上只能在大书铺里买到,外头的,不论表面做的多精致,就是不比名家出品的好。 白善在笔筒里挑了好几支,都皱着眉不太满意。 掌柜的瞧见了,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的衣裳,见虽是普通的绸布,却是半新不旧,很是贴身,而且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护卫。 他微微一笑,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一个盒子来道:“这些笔公子都不满意吗,不如看一看这一支。” 掌柜的打开给白善开。 白善一看它单独装在盒子里便知道不便宜,他伸手接过,取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递给满宝。 满宝也仔细的看了看,还轻轻地摸了一下笔尖,微微点头道:“还行。” 白二郎接过,直接转着笔身看起来,看到一个熟悉的印记后道:“不就是翟家的湖笔吗?我爹说还比不上川笔呢,先生用的就是川笔。” 满宝坚持道:“这支还行,掌柜的,你这儿还有别的笔吗?” 掌柜的便知道他们都算是行家,笑了笑道:“自是有的,公子小姐们要买多少支?都要这种上好的毛笔吗?” 满宝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吧,我们先看看你这儿的有多好。” 掌柜的便请他们到隔壁的小间坐下,然后去取了两盒笔过来,盒子打开,每一盒里面都有四支笔,白善看了看,发现每一支都不比刚才单独装一盒的茶,这才满意了些。 掌柜的笑道:“这就是这位公子刚说的川笔了,这一盒则全是湖笔,但要说现今最好的笔,那还得是宣笔,公子小姐们要不要看看?” 三人一起摇头,宣笔是贡品,便是在外流通的没有贡笔好,有贡品这个加持的名声在,那一两的东西也能卖出三两来。 白善他们目前还不需要宣笔来装点门面,自然是挑实惠的来。 白善是很喜欢写字的,因此他更挑笔墨,满宝也知道这一点儿,因此很用心的给他挑选。 白善挑了三支后放到一边,问道:“还有吗?” 掌柜的便又去取了两盒来,笑道:“所有的都在这儿了。” 满宝问了价格后挑了两支,白二郎想着他好歹也是要去国子监读书的人了,于是也很豪气的挑了两支。 ☆.第九百四十章 太傲(给书友“书呆子”的打赏加更) 这笔可比一本好书还要贵,白善的最贵,挑的三支笔中,最贵的一支要八两银子,他眼都不带眨的付了钱。 掌柜的拿来盒子,仔细的将他们挑选出来的笔给装上,墨条也都装好了,然后笑眯眯的从伙计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打开,笑问道:“公子小姐们要不要看看砚台?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砚台,可是出自名家之手。” 三人看了一眼,一起摇头,这砚台一看就很贵,而他们三个年纪还小,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大人们会喜欢收集砚台。 掌柜的见他们如此干脆,微微失望,但还是笑着把他们送出门去。 在书铺里花了大钱,大家再看向街面上那些各式各样或精致或漂亮或奇巧的东西时就觉得很便宜了。 三人有些压不住自己胸中熊熊的购物欲,正要抬脚走下去,大吉便放好了盒子回头道:“少爷,堂少爷,满小姐,我们该回家了,快到用晚食的时候了。” 三人便收住了脚,爬上马车后还恋恋不舍的趴在窗口那里看着街道两边的摊位。 满宝摸了摸小心脏道:“可真舍不得。” 白善也舍不得,但这会儿他已经理智回笼了,“这么多东西我们买回去也暂且用不着,摆着把玩还是等买了自个的宅子再说吧。” 白二郎听着都神往不已,“我也能在京城里买宅子吗?” 满宝算了一下他的钱后道:“大的宅子买不起,小一点儿的还是买得起的,不过我们还不确定是不是要长住在京城,所以没必要这时候花钱买。” “就是,万一益州王进京要全灭了我们,我们总得逃命吧,”白善道:“钱我们还能带着跑,房子可带不了。” 这会儿坐在马车里,彼此都是知情的人,外头驾车的又是大吉,白二郎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忧虑,“益州王真的不知道我们吗?” “不知道吧,”白善道:“你看我们不是顺利的考试要进国子监了吗?如果他有可能知道,唐大人不会不写信告诉我们的。” 白二郎就压低了声音问,“那你们以后还真去敲登闻鼓呀?” 白二郎打量他们俩人的小身板道:“你们能受得住那大棒子吗?” 满宝道:“我们又不傻,才不去敲登闻鼓呢。” 就算要为父母报仇,那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拼呀,那多不值当呀。 白善也点头,“告状的法子有很多种,这是最下策的,除非有人与我保证我便不用过杖刑,不然我才不要敲登闻鼓呢。” 白二郎就松了一口气,“我还想着你们要是去敲登闻鼓,那我只能给你们找个大夫再旁边等着了。” “那谢谢你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满宝道。 白善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也不知道益州王何时进京。” 这件事,朝廷的其他大臣也在关心,因为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皇帝已经提了两次让益州王进京,每一次朝臣们都表示反对。 一直从六月推到了七月,而七月是鬼月,太后认为这个月出门很不吉利,因此很生气,一连两日都宣了好几个大臣的家眷进宫,让她们坐冷板凳。 那几个大臣正是最反对益州王提前进京的人。 本以为他们会退一步,谁知道大臣们被激起了反叛之心,反倒更加强硬的反对起来,这几天皇帝连提都不提这事了,因为每次他一才起了话头就被大臣们喷得满脸的口水。 但奇怪的是,这次魏知大人竟然不在其中。 虽然他也在朝会上表态,不同意益州王进京,却不是反对得最激烈的,因此他的夫人逃过一劫,没有被宣进宫,暂时没被太后记在心里。 国子监第二天一早才放榜,但其实成绩早早就出来了。 毕竟这次考试的学子只有四十八个,每次考半天,剩下半天时间,考官们过手一下试卷成绩就出来了。 所以昨天下午诗赋才考完没两个时辰,所有的成绩就都出来了。 今天主要是排名的。 国子监先内部排了一下名额,然后将他们认为最优秀的前十份卷子呈给皇帝看,让他选出三份最好的来。 毕竟前三名是要进入国子学的。 当然,这事也不是全听皇帝的,国子监祭酒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而国子监祭酒代表全体国子监衙的官员。 皇帝将十个人的策论和诗赋都看了一遍,有争议的也就这两份卷子,帖经和墨义差不多都是固定答案,没什么可争的。 放在最上面的三份卷子是国子监选出来的认为最好的三份。 皇帝一字摆开,捡了中间的那份卷子看,那是白善的卷子。 孔祭酒看到,道:“白善,年十四,年纪虽小,文章却灵气十足,最难能可贵的是,其博古通今,言之有物,显然不仅读过不少书,也往外历练过。” 皇帝笑问,“那孔卿怎么只把他排在第二位?我看他的这篇策论比这彭志儒的可还要好些。” 孔祭酒道:“可这人性情太傲,臣觉得张扬太过失了圆润,所以还得打磨一番。” “哦?”皇帝合上他们的卷子,疑惑的道:“可朕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倒是彭志儒的名字常听见,显然他很低调的。” 孔祭酒摇头,“陛下,看字识人,看文也能识人,他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傲气,且正是因为臣等都没怎么听说过他,才更证明他的自傲。” “试问谁入京考试不先投文?便是不投文扬名,也会想别的办法扬名,将自己的才名宣扬出去,别人才能知道他是俊才。”孔祭酒道:“彭志儒只比他早两日进京,入京后便在状元楼里扬名,也都向我等投过诗文,可他悄无声息,只管闷头考试,显然他对自己过于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考入国子学,不屑于扬名了。” 皇帝:…… 孔祭酒摸着胡子摇头道:“他才十四岁,确切的说,他都还没满十四岁呢,如此自傲,以后恐怕恃才傲物,不可取,不可取啊。” ☆.第九百四十一章 排名(给书友“遥悠游2017”的打赏加更) 皇帝有些头疼,“那孔卿怎么又放他进国子学了?” “他有才嘛,虽然要挫一挫他的锐气,但也不能让人太受委屈,他的才气足够进国子学,自然是要进国子学的。” 皇帝还能说什么呢? 要打压是他,要扶持也是他。 皇帝将白善的卷子放到一旁,去翻别人的卷子,看到最后,没发现另一个小朋友的卷子,他便轻咳一声问,“白家不是也有两个名额吗?另一个学识如何?” “差得远了,”孔祭酒对这四十八个学生都是充分了解过的,而且他们的卷子他都有阅改,所以皇帝一提起来他就知道他说的是谁,毕竟四十八个人里也就只有两个是姓白的。 他道:“不过那是和白善比的,和其他人比基础打得还不错。” 皇帝问:“他进了哪一学?” 孔祭酒道:“排在了第十三名,刚好进太学。” 皇帝点了点头,翻过他们的卷子后,略微调整了一下太学那七个学生中的两个排名,然后便将卷子都交给孔祭酒,“便如此吧。” 孔祭酒看了一眼,皇帝调整的这两个名次还算公正,文章都在伯仲之间,他要改显然是个人爱好,这点面子孔祭酒还是要给的,因此躬身应下,拿着卷子退了下去。 皇帝等孔祭酒走了便摇了摇头,和身边的大太监古忠道:“读书人想的就是多,白善不扬名那不是为了不张扬吗?他们要是闹得满城风雨,等益州王一进京,恐怕第一眼就看到他们了。” 古忠笑道:“孔大人毕竟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多想些也是正常的。” “不过他有句话倒是说对了,白善的确傲气。”虽然只见过两面,相处过一个晚上和小半天,但皇帝还能记得白善当时的样子,那孩子可比周满高傲多了。 古忠笑问,“陛下要不要去见见他们?” 皇帝摇了摇头道:“算了,益州王就要进京了,朕还是少出宫的好,免得给人找麻烦。” 古忠心惊胆战的低下头去。 作为皇帝,若是连出门都要顾忌一个王爷……那个王爷离死也不远了。 皇帝背着手回后宫。 宫外的人却没怎么睡得着觉。 就连一向自信的白善都有些忐忑。 这毕竟和考益州府学不一样。 当时他考益州府学时就没想着自己能考上,抱的是积累经验的心态去的,所以他考前考后都很自在。 但这一次,哪怕进京的主要目的是伸冤,但好好学习也是他的重要目的之一,而这一次,参考的只有四十八个人,而且是一定会被录取,只是去的学院不一样而已。 所以白善还真的紧张,害怕自己名次不够好,落到了太学。 其实太学也没什么不好,可国子学显然更好。 白善睡不着,白二郎更紧张的睡不着了,就连庄先生和白大郎都失眠了。 也就只有满宝,她从系统里上完课出来,打了一个哈欠便抱着一个薄薄的小毯子睡着了,别说失眠了,连梦都没怎么打搅她。 第二天,满宝精神满满的与大家告别去药铺了,到门口的时候还道:“你们得了成绩就叫大吉去药铺告诉我呀。” 白善应下,挥手道:“你快走吧,再不去就晚了。” 满宝便叹息,“昨天玩得太累,不小心就睡多了。” 一个晚上没睡好的白善等人觉得她特别的欠揍。 到了药铺,她果然晚了一点儿,古大夫他们已经到了药铺,大堂里等了不少病人了。 窦老太太带着窦珠儿排在了满宝诊房外的第一个,一见到满宝进来,立即拉着窦珠儿跟上,她满脸是笑的道:“周小大夫,我这孙女的病看着似乎快好了,想让你再看看。” 满宝笑着应下,撩开帘子让她们进来。 窦珠儿一直在吃药和擦药,现在胸前的疹子已经全消了,只是腰腹上还有一些。 满宝看了一下,发现是比较厚的那一层,当时因为衣服摩擦和腰腹上的肉折叠,所以疹子破损了,现在周遭还有一些,而那些破损的疹子此时正在结痂。 窦珠儿有些担忧,小声的问道:“周小大夫,你说会不会留疤呀?最近我觉着好痒呀。” “不会的,这些疹子破的皮都不大,等过段时间它彻底结痂脱落就好了,只是颜色会稍深些,我回头给你开点儿药膏,等痂都脱落了你就擦一些,颜色会慢慢恢复的。” 满宝检查过后,出了内室开药方,“再吃两天的药巩固一下就行了。” 满宝叮嘱道:“这段时间依旧要忌口,鸡蛋一类的腥物不要吃。” 窦珠儿一一应下,满宝开了方子递给她们,笑道:“行了,出去抓药吧。” 窦老太太却拉着窦珠儿没动,问道:“周小大夫,她不会再复发了吧?” “我摸过她的脉了,也看过长疹子的地方,没有要复发的迹象。” 窦老太太就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然是那天蒜捣鬼,以后你可从外头乱捡东西回来了。” 窦珠儿应下。 窦老太太和满宝道谢过后正要拉着窦珠儿出去,她想到了什么,把药方往窦珠儿怀里一塞,把她推出去后凑到满宝前面小声的问,“周小大夫,我问你个事儿。” 满宝眨眨眼,点头。 窦老太太小声问,“你能看不能生孩子的病吗?” 满宝歪头,“不孕?” 窦老太太连连点头,小声道:“有个人怎么也怀不上孩子,去看大夫,大夫又说没病,我想着或许是那些大夫不好检查,小大夫是个娘子,反倒更方便些。” 满宝问,“她丈夫看过吗?不孕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更多的时候是男人的问题。” 比如她前姐夫。 窦老太太愣了一下后拍着大腿道:“人家也看过了,也说没什么毛病。” 满宝便道:“那你让她和他丈夫来看看吧,我得先问诊过后才知道。” 窦老太太连连点头,不好意思的道:“您也知道,这种事不好往外传的,所以……” “这个您放心,我的医案除了我就只有我们的大掌柜能看,不会特意往外传的。” 窦老太太便松了一口气,笑道:“行,那我明儿就让人过来看看。” ☆.第九百四十二章 放榜(给书友“Becky”打赏的加更) 成绩是在国子监衙那里放的,左前侧有面公告墙,他们的成绩就张贴在那里。 当然,白善他们到的时候成绩还没张贴出来,考生们陆续都到了跟前。 白善看到了几个眼熟的人,都是那三天考试时坐在他附近的,大家对上目光便微微点了点头。 白善和白二郎虽不是四十八个考生里年纪最小的,却是最年轻的那一拨。 一群少年和青年有意无意的按照年龄分成了两拨。 那些看着明显没超过十五六的自动站在了一边,另外一些看着十六七以上的则站在了另外一边。 白大郎上学去了,庄先生独自坐在不远处的马车里沉思。 待一队人从国子监衙内出来,庄先生顿了一下便抬腿下车,走到了人群之后。 孔祭酒亲自来颁布成绩,顺便训话。 “成绩已经出来了,名次也排好了,但在公布之前,我有些话要与你们说,”孔祭酒道:“这一次你们能够进入国子监读书是皇恩浩荡,是朝廷体恤,说真的,以你们现在的成绩参加大考,除了极个别学子外,其他人都取不中。” 少年和青年们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可是,我也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与天分,你们皆是功臣之后,自己显然也差不到哪儿去,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没有专心向学,但进了国子监后,你们前有名师,后无生活之忧,望你们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陛下期望,更不要辜负了先祖荣光。” 众人听着热血沸腾,齐齐弯腰躬身应是。 孔祭酒点了点头,对身后捧着红榜的博士道:“放榜吧。” “是。” 博士上前挂榜,大家虽然着急,但孔祭酒在前,他们也没敢失礼的涌上去看,离得远的只是踮起脚尖张望。 博士挂榜的时候,孔祭酒从袖子里另外拿出了一本折子,展开道:“我现在来念一下名次。” 因为这四十八个人是必定会被录取的,区别只在于名次而已,所以孔祭酒没搞什么悬疑名堂,直接就展开道:“进入国子学的三位学子有,第一名彭志儒,第二名白善,第三名卢晓佛,进入太学的有,第四名任可、第五名冯晨翔……第十三名白诚……” 白二郎在听到白善的名字时就兴奋的摇了摇他,激动得不行,不过因为上头站着祭酒,所以大家的高兴都很克制,虽然喜形于色,却也没有大喊大叫起来。 白善也很高兴,待念到白二郎的名字时,他更是高兴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我们说你能进太学吧?” 白二郎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进太学,虽然是倒数第三名进的,可是…… 他惊呆了的道:“天哪,那我岂不是比我大哥还厉害了?”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虽然太学听着是比四门学强,可里头的学生未必都比得过四门学,你嘛,你要追上大堂哥,那还有的学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白善摇了摇头。 孔祭酒将四十八个人的名次全都念下来,并道:“所有学子今日便入学,名次在前二十七名的学子即刻与张博士进入监内领取书本等物,后二十一名学生,你们随赵博士再去做一份卷子,好分到律学、书学与算学之中。” 场中不少学子脸上便露出失望的神情来。 孔祭酒没开导他们,挥手让两位博士领着他们下去。 连白二郎都能考上太学的水平,想也知道后面这二十一名学子的基础怎么样了。 孔祭酒是很愿意教育他们的,可他们这样的水平却反过来嫌弃律学三学…… 孔祭酒心内便只剩下冷笑了,以为律学、书学和算学那么好进? 他们虽比不上四门学,但也是六学之一好不好,每年大考,成千的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入六学,他们白占了便宜还不甘愿? 白善在张博士过来前便先拉着白二郎钻出人群,找到了站在后面的庄先生,“先生,我们都考得不错。” 庄先生微笑着颔首,一脸欣慰,“是不错,做得很好。” 他见两位博士已经在点名归拢众学子,便伸手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道:“好了,有事待下学后回去再说,先随你们博士进去吧。” 白善和白二郎应下,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给庄先生行礼。 孔祭酒站在国子监衙前的台阶上扫视众人,正好便看见了这一幕,他盯着庄先生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孔祭酒认真的想了想,没想起来他是谁便摇了摇头不再想。 场中其他学子也在与家人或下人告别,或是高兴的姿态,或是吩咐的态度,像白善和白二郎这样郑重其事的恭敬行礼的只有他们,所以尤为显眼。 孔祭酒又看了庄先生一会儿,还是没认出他来,庄先生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礼后示意白善他们赶紧过去。 白善拉着白二郎就入了人群,庄先生看着他们俩人的背影好一会儿,然后抬头对孔祭酒再次点了点头,转身回了马车上。 大吉看着自家少爷与堂少爷进了国子监衙后才驾着马车离开。 “先生,是要去济世堂,还是先回家?” 庄先生看了一下外面的太阳后道:“距离午时还长着呢,先回家吧,待中午你再去把满宝接回来就行。” 大吉便应了一声。 车内车外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虽然庄先生从来都话不多,但大吉却也察觉到庄先生似乎有心事,近来心情也不是很好。 大吉摇了摇头,觉着这事他管不上。 而能管上的三人,此时一个在药铺里看病,另外两个则在国子监衙里办手续。 或许是见满宝在这里坐堂几天也没什么事故发生,于是愿意来找满宝看病的病人越来越多了,主要是另外三个大夫都要排队很久,大家就勉为其难的选择了她。 选择她看了一次后觉着还不错,下次便又习惯性的排在她的诊房后了。 至于白善他们,除了要领书外,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呢。 ☆.第九百四十三章 进入(给书友“Al Pacino”的打赏加更) 张博士直接带着他们进了一个空房间,然后发给他们一张纸,“你们填一填,是决定住学里,还是住在外头?还有后头的那些你们都看一看,自己选择着填了,这个不难吧?” 都是识字的人,这个当然不难,大家连忙应下,张博士便点了点头道:“行了,你们先填着,我去让人把书抬来。” 皇帝说是要厚恤功臣之后,他就一句话下来,跑断腿和费尽心思的却是国子监。 既是厚恤,那自然学习和生活都得照顾到,毕竟有些功臣之后是真穷,要是他们只管学习,不管生活,恐怕学子在国子监里也待不久。 所以孔祭酒在权衡过后,就和户部吵了几天的架,成功让他们拨出了一部分教育基金专门给这批学子。 他们排好名次进入国子监后,上学的课本是国子监发的,他们可以选择住在学里,免费的…… 当然,住在外面他们也不反对,但没钱,这样的学子一看家里就不缺钱。 除了住宿之外,还有吃饭,国子监内有食堂,每个学生每个月都有一定的粮米和钱款,他们可以选择拿走,也可以选择放在食堂里吃。 这些补助让他们过得富余不至于,但基本可以保证他们在学里认真学习,天天向上。 白善填得很快,刷刷的几下就填完了,白二郎跟在他身边,见他填完了,直接把纸扯过去,照着上面的就抄。 白善道:“你可别把我的名字都抄了。” 白二郎没好气的道:“我又不傻。” 冯晨翔正好站在不远处,见他们关系不错的样子,便有些羡慕道:“你们兄弟间感情还真是好,对了,你们谁大?” 白善和白二郎异口同声的道:“我!” 不仅冯晨翔,其他人也抬头看向俩人,年纪还能有异议? 白善道:“我是师兄。” 白二郎:“问的是年纪,我比你大一岁。” 白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想想不对,又伸手把他的纸给扯回去了。 白二郎一点儿也不在意,反正他已经抄完了。 众人:…… 白二郎吹了吹卷子,让它干了以后便交给白善拿着,他转身去看别人的了,不大会儿就跟不少人交上了朋友,尤其是一块儿念太学的同窗。 填好了单子,领了书,又领了两套学子服,大家便被带到隔壁六学里参观。 当然是分开的,白善他们去国子学,白二郎他们转道去了太学,剩下的一拨人则去了四门学。 六学是在一起的,共用国子监的大门,但大门之内分为六个大园子,六学便是。 而六个大园子之内又分成了许多个院子,就是各级各班的学生了。 其中太学和四门学最大,因为他们的学生最多。 不仅白二郎,就是白善走着去国子学都觉得腿累。 国子监学占地实在是太广了,本来还想着今后多指导一下白二郎的白善将心头的这个想法拾出来丢掉了,算了,要是每次去太学找白二郎都要走这么远的路,他宁愿不教他。 白二郎也忧愁,“这么远,以后可怎么去找善宝玩呀?” 一旁的冯晨翔笑问:“善宝是白善的小名?” 白二郎不好意思的笑笑。 冯晨翔就道:“这不算是远的了,太学和国子学挨着,其中肯定有侧门或小门来往,你要是从太学去算学那才是远呢。” 白二郎就好奇的问,“那律学和书学呢?” “这两院却不远,也与我们太学挨着,正好在我们后面。” “那算学怎么与我们最远?” “因为算学在四门学的侧边呀,”冯晨翔笑道:“我们之间隔着一个大大的四门学呢。” 白二郎突然眼睛一亮,乐道:“哎,我们这边是国子学,那边是四门学,我们正好在中间,那我岂不是想去找我大哥就找大哥,想找白善就找白善?” 冯晨翔微愣,问道:“你大哥在四门学?” “是啊,他今年大考考上的。” 冯晨翔就微微一笑,“你们家才气可真好。” 白二郎不好意思的笑,“哪里,哪里,……”才气都在白善那儿呢,嗯,还有满宝那里。 中午的时候,白二郎跟随其他十一个同窗一起去食堂吃饭,小半天的时间他们就全混熟了。 而同样去食堂吃饭的白善却是独身一人走在了前面,另外两个国子学的彭志儒和卢晓佛觉得他们今后要在一起学习,尤其要插班进入别的班级,他们情况相似,恐怕还得互帮互助,于是跟在了白善身边,大家一起用饭。 三个人坐一张桌子,白善与另外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还不算熟。 封宗平呼朋唤友呼啦啦的涌进食堂时便察觉到气氛有异,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白善。 他微微一笑,拎着自己吃的东西就坐到了他们那桌去。 彭志儒和卢晓佛一见他身上的衣服纹饰便提了一下心,这是一位学长。 俩人站起来正要行礼,封宗平连忙按手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这是食堂呢,吃饭最大。” 白善赞同的点头。 封宗平见了便笑道:“白善学弟,你果然考中了国子学,恭喜恭喜啊。” 白善再次点头,“多谢。” “不谢,不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祭酒把你的文章贴在了我们国子学的公告墙上,说你的策论做得还行,这个赞誉可不算小了,你现在我们学里可是名人了。” 白善微微蹙眉,他可不想出名。 封宗平见了微愣,“白学弟,你才名远扬不高兴吗?” 白善垂下眼眸道:“没有,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封宗平扬了扬眉,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他还是察觉到了,他不太喜欢孔祭酒张贴他的文稿,他转了转眼珠子,暗想:这到底是不想出名,还是因为另有隐情呢? 作为文人,哪有不想出名的? 出名了才好出仕呀,多少人想扬名而不得呢。 可惜白善没给他探究的机会,白善快速的将饭吃完,然后问道:“封学长,阅书楼怎么走?” “阅书楼?哦,你说藏书楼呀,你出了食堂向右走,再转个弯走到后面去就到了。” 说得不清不楚,走多远都没说,不过白善也没问,点了点头道谢后便和彭志儒卢晓佛打过招呼走了。 ☆.第九百四十四章 猜测(给书友“wgqsm”的打赏加更) 白善和白二郎才下马车,满宝便欢快的迎上来,喔喔的欢呼道:“恭喜,恭喜。” 白善和白二郎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纷纷道:“谢谢,谢谢。” 满宝笑问,“六学好玩儿吗?” 俩人同声道:“不好玩。” 白二郎道:“景儿倒是挺好看的,特别的大,就我们一级生读书的院子就比以前我们整个大智书院大了。” “我们十二个人被分成一个班,课室在一个角落里,隔壁班的一级生都看不起我们。” 白善道:“我们三个则是插班进的国子学的甲三班里,他们也看不起我们,不过……” 白善轻笑道:“他们之间也互相看不起,恩荫进去的看不起大考进去的,大考进去的也看不起恩荫进来的,而恩荫和大考进的都看不起我们这批功臣之后。” 满宝好笑的问,“那你们看不起谁?” 白善笑道:“我不知道彭志儒和卢晓佛心里怎么想,但凡是看不起我的人,我皆看不起他们。” 白二郎正要给他鼓掌,白善继续下一句,“不过他们学识的确在我之上……” 他手便一僵。 白善道:“这还只是甲三班,前面两个班有更优秀的学生,可惜国子学考试只排名,并不重新分班,不然我还想看看明年我能不能换个班级。” 满宝道:“总是换班级对学习也不好吧?” 白善自信的道:“对我没影响。” 这倒是,他素来慢热,朋友交的少,换个班级对他影响不大。 白二郎却不甘愿,“最好别,我今天刚把同窗们认全呢。” 三人说着话往二院去,先去给先生请安,汇报了一下今天进学的情况。 白善把今天领到的书让大吉都搬进来,挑了几本送给满宝,“我用旧书就行,这几本新书送你。” 满宝看了看后又还给他两本道:“这两本书我也有。” “那送你侄子他们吧,免得再花钱买了。” 满宝欣然接受。 庄先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问道:“与同窗们可相处融洽?” 白善和白二郎一起点头,“挺融洽的。” 庄先生对白善的话不太信,叮嘱道:“不要与人争吵,更不许与人打架,要是被人欺负了,不必客气,直接去找博士。” 白善应下。 交代完了白善,庄先生便扭头与白二郎夸道:“这次考得不错,为师有个礼物送你。” 说罢送了他一个很有野趣的笔架。 白二郎很惊喜,“先生,这是单送我的?” “不错,”庄先生笑道:“你也一样,六学与外面的书院不一样,进了太学可不许调皮。” 白二郎拍着胸脯应下,“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不闯祸。” 庄先生微笑着点头。 他其实是不怎么担心白二郎的,因为这孩子别看总是大大咧咧的,但他性格好,与谁都能打成一片,看着就活泼宽厚,也能屈能伸。 他担忧的是白善。 这孩子可比他师弟刚烈多了,他和满宝一个毛病,就是不太能受委屈,心底高傲得很。 可是国子学里谁不是天之骄子? 谁没个傲气呢? 他就怕他去了国子学与人发生争斗,不懂退步。 过刚易折,多少人是在折了以后才明白的这个道理。 庄先生让白二郎和满宝先出去,拉着白善在书房说话,一直到吃晚食了才出去。 白二郎和满宝很疑惑,用过晚食便围在白善身边,一边整理课本一边问,“先生找你说什么了?” 白善悄悄往外看了一眼,见先生去散步消食了便小声道:“说让我与人发生争执时要退一步,海阔天空,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要冲动,回家三思后再决定怎么办……说了一下午呢。” 白善小声道:“我觉得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不对。” 满宝若有所思,“我觉得先生自来了京城后就总也不对,你们说,是不是因为京城是先生的伤心地?” 白二郎想起他蹭的满宝的那些话本,展开想象,“我知道了,先生以前一定是个硬脾气,别人欺负了他,他没有忍,然后他就被报复了,说不定还祸及家人,于是先生伤心的离京出走,发誓再也不进京城……” 满宝和白善:…… 满宝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怒道:“你能不能猜得靠谱点儿,庄师兄还活着呢!我是不记得师母了,但你不是见过吗?” 白二郎捂着脑袋道:“我那会儿小,早不记得了,好吧,没有祸及家人,那你们说京城是不是先生的伤心地,先生是不是在京城被欺负了没忍住?” 白善问:“被谁欺负了?” 满宝武断的道:“不管是谁,那个什么陈福林一定是其中一个,我今天回来都问过大吉了,先生从国子监回来后就没再出过门了。” 白二郎苦恼,“可惜先生什么都不肯说,我们从陈福林那里也什么都查不到呀,连刘贵都说陈福林的名声很好,街坊邻居恨不得说他是大善人了。” 满宝就转了转眼珠子,挽了袖子道:“先生不说,我们可以问兰先生呀。兰先生肯定知道什么。” “对,兰先生和先生是好友。” 白善就摸着下巴道:“可要怎么问呢?直接问肯定不行,兰先生不会告诉我们的。” 白二郎:“不直接问还能怎么问?” 满宝摸着下巴道:“要是唐县令去问,他会怎么问?” 白善已经提笔沾墨,思考着在一张白纸上落笔,满宝和白二郎凑上去看,然后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么问。” 白善便微微一笑。 另外抽出一张白纸道:“我现在就来写信,满宝你帮我看着点儿,若有错漏我们就改过来。” 白二郎则起身道:“我出去给你们望风。” 白善在满宝的帮助下写好了一封信,三个人又凑在一起琢磨了一下,改了一些句子和语气,都一致通过后便誊抄到信纸上。 白善把信装好,随手抽出一张白纸来道:“顺道给唐县令写封信?” 满宝:“也是,不然突然往益州城送信,先生肯定要问的,他一知道我们是给兰先生写信,不就猜出来了吗?” ☆.第九百四十五章 打听铺子(给书友“遥悠游2017”的打赏加更) 信交给刘贵送出去,庄先生也只问了一声,听说是送给唐县令的便不再多问了。 白善和白二郎正式入学国子监,又开启了每日辰时出门上课,申正下学回来的时光。 而满宝的生活也规律起来,每日和白善他们一起搭乘大吉的马车辰时出发,先到的药铺,他们再去国子监。 午时,有时候她在药铺里吃饭,有时候直接回家吃,每天中午大吉都会去接她回来。 她的病人也越来越多,虽然还比不上另外三个大夫,但也不至于再出现别人门前的病人排成狗,她门前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 而她与郑大掌柜及三位大夫的相处也越发融洽,交流起医术来也更加顺畅了。 各位大夫都会交给满宝一些经验,指点一下她的医术,而满宝也会拿出自己和莫老师研究得不太明白的案例和药方与他们讨论,在他们有疑问时也会记下,然后回家便和莫老师一起查资料,一起琢磨着给他们一些建议。 大家就这么互帮互助,气氛更加的融洽了,每天满宝进入药铺,三位大夫都对她笑脸相迎,热情的打招呼。 今天热情的人里多了一个郑大掌柜,郑大掌柜给了满宝三张纸,笑道:“这是你要打听的铺子,我都叫人给你打听好了,我还使人去问了一下价钱,这前头呢是他们开的价钱,后头是我请牙人估的价钱。” 满宝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见他打听得这么详细,感动不已,“郑大掌柜,真是太谢谢你了,等我家买下铺子,我请你吃顿大餐。” 郑大掌柜笑哈哈的道:“不必,不必,你是我们药铺的大夫,本来安家立业该是我操心的事,结果你不乐意要坐堂费,白在这儿挂单,这丁点小忙你再谢我,我可就羞愧了。” 郑大掌柜这会儿也和满宝混熟了,说话随意了些,他笑问,“你真的不要我们药铺的坐堂费吗?其实要了,你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丁大夫他们学习。” 因为满宝她也在拿出知识来,丁大夫他们为什么这段时间对她这么热情了? 还不是因为能从她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吗? 而满宝身上的东西显然比郑大掌柜之前预想的还要多,他更想把人留下了。 不想签合约不要紧,可以先拿钱,把感情培养起来了,以后再说嘛。 满宝再次拒绝了,已经说好了不要的,再反复就不好了,先生也不会赞同的。 不过再拿那三张纸时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决定等铺子定下,请郑大掌柜吃一顿略贵一点儿的饭菜就行。 满宝收了纸,等到中午回去后就去前院里找五哥六哥他们。 最近他们已经不那么心急的去找铺子了,而是每天出去逛一逛坊市,问些菜蔬和肉的价钱,现在家里吃的菜都是他们一大早去赶集买回来的。 周立重他们三个小的事儿更少,庄先生看不过去,干脆把他们抓了来继续读书。 每日上午都拘束三人在家读书,到了下午满宝回来要上课了才放他们走。 周立重和周立威两个已经好些年没读书了,这两天是读得头昏脑涨的。就连周立君都难受,觉得先生教他们的文章都好难。 满宝将纸递给他们道:“这是郑大掌柜打听出来的,你们看一看。” 周五郎和周六郎现在等的就是这个了,他们仔细的看了看,待看到那个他们曾经最喜欢的宅子在这儿给的价钱竟然是三千二百两,而牙人的估价是两千八百两时都惊呆了。 周五郎忍不住惊叫:“这也相差太大了吧?” 周六郎不太高兴,“这是专门欺负我们是外乡人?” 满宝点了点后面的标注道,“说是东家在外头欠了好多钱,所以急着脱手,这才估价这么低的,这位置也一般,在那儿的菜价都不会定太高,之前他们做酒楼就不怎么赚钱。” 满宝问,“六哥,你觉着这铺子你能盘活吗?” 周六郎思索起来,迟疑道:“我,我也不知道那儿的生意怎么样,我近来去看了,那家酒楼的客人是不多。” “发附近饭馆的生意怎么样?” “还好,但这儿的房价太高,远远比不上咱县城。” 周五郎盘起一条腿思索起来,道:“那条街位置还是不错的,墙后头就是内城,离坊门就三十来丈,街上的各种店铺都不少,逛街的人也多,只是因为那条街上的饭馆饭菜都一般,所以大家都习惯性的往隔壁街去吃。” 周五郎道:“我想着,老六的手艺不比其他饭馆的差,一开始肯定难做,但做的日子长了,生意肯定会慢慢好转的。” 周五郎点着纸上的价钱道:“本来我是不太想买这个铺子的,太贵了,可如果两千八百两能买下,我们亏上个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没什么,我们不用请账房伙计,自家人就可以,这样就省了人工的开销。” 周五郎给几人算道:“我看过,除了立君,我们都可以住到铺子里去,吃住都在铺子里,节省不少,铺子也是我们自家的,不用担心每月还有租金什么的,撑个一年半载,应该会好转的。” 周六郎也点头道:“这段时间我们把那条街上的饭馆都吃过了,我觉着饭菜都比不上我做的。” 满宝摸着下巴道:“再来一味好酒,饭馆就起了。” “你别想了,”周五郎道:“我问过京城的酒,就是普通的高粱酒都贵得很,我们买回来再往外卖,客人们爱喝还好,多少有些赚头,不爱喝,这些酒水可都砸手里了。好酒又太贵,我们买不起。” 满宝道:“我们自己酿呗。” 周五郎看向周六郎。 周六郎道:“我不会酿酒,大嫂都不会呢,她只教过我做甜酒,这个我会做,五哥你喝吗?” 周五郎没好气的道:“不喝,那是女人喝的。” 满宝便乐道:“你们都不会酿酒,我会呀。” 大家一起看向她,“你什么时候会的?” “等我去看书,学会了告诉你们。” 众人:…… ☆.第九百四十六章 决定(给书友“Kz”的打赏加更) 满宝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技能是看书后学不来的,而百科馆内各种书都有,酿酒这样的书应该也是有的。 所以她很自信满满,直接和两个哥哥拍胸脯道:“酿酒的事交给我,铺子你们就选定了这个?” 周五郎看着纸上的各种信息,找了笔来将好几个铺子划掉,然后把纸递给周六郎,上头现在没被划掉的只有三个了。 “你选一个吧。” 周六郎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那间最大的铺子上,作为厨子,他就是喜欢宽敞的地方。 周立君看到了便道:“既然六叔喜欢那就买这个吧。” 周立重和周立威也点头,“买吧,买吧,地方宽敞,晚上要是忙,坊门关得早,我们回不来也能在那儿住。” 周五郎便看向满宝道:“来前,娘给我们凑了一千五百两的银子。” 满宝大气的道:“剩下的钱我来出,我再给账上放二百两。” 周五郎之前没跟满宝去益州城,可不知道她卖花赚了很多钱,他眨了眨眼问,“你手上到底有多少钱呀?” 满宝嘿嘿一笑,不告诉他。 周五郎就看向周立君。 周立君摇头道:“我算不出,小姑的钱一直是自个收着的。” 她能算出四叔有多少钱,能算出大哥和二哥存了多少私房钱,但小姑的私房钱她还真算不出来,因为小姑的账一直是自己管着的。 而且小姑人在外面行走,来前的路子有很多,卖花得的这些大钱她当然知道,但除了这些钱,小姑得钱的渠道还有很多呢。 比如季家给的谢礼,来回好几趟,她并不全都知道有多少。 再比如她和纪大夫出诊,她总能分到一些诊金,去一些富贵人家,人家见小姑可爱,还会额外给一份见面礼。 除此外,还有他们庄子的收益。这两年老周头和钱氏以满宝要在外读书为由,不要满宝再往公中交钱了,她前脚交上去,老周头后脚就扣下来,说是要还给满宝。 不过老周家上下一致觉得那是老周头扣下来自己存着,就算是要给满宝,估计也是等满宝要成亲的时候给。 但出门前,老周头和钱氏拉着满宝说了许久的悄悄话,那些钱说不定还真给满宝了。 所以她是真的算不出。 周五郎虽然很想知道幺妹到底存了多少钱,但见她乐滋滋的不肯说,他便也不再问了。能给得起就好。 “行,明天我去找个牙人去谈价钱。” 满宝问,“要不要请郑大掌柜帮忙去做个中人?” 周五郎想了想后摇头道:“暂时不必了,我先去谈一谈,能谈得下来我们自己签了,不能,再找郑大掌柜出面吧。” 周立重道:“我们都知道估价了,何必还要花钱请个牙人?” 周五郎道:“你懂什么?这买铺子的事复杂着呢,谁也不知道这里头还有没有别的事,那些牙人有人脉,也熟,知道这样的事要怎么弄,我宁愿多花几两银子有保障,也不想事后被人坑。” 满宝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周五郎起身道:“行了,你啥时候把钱给我?” 满宝道:“晚上给你,我回去数一数钱。” 周立君特别好奇的跟着回去,“小姑,你的钱到底藏在哪儿呀,那么多的钱呢。” 满宝面不改色的道:“看见我屋里那么多箱子了吗?” “那不是装书和衣裳的吗?” 满宝意味深长的道:“所以我不告诉你。” 不过满宝决定找时间把系统空间里的银子换成金子,金子要比银子好带多了。 满宝数了数自己的银子,抽出一千五百两来,想了想,又把她的那些金子找出来,换出了部分银子,这才放在一个空的藤箱里拿出空间。 晚上周五郎就领着弟弟和侄子们过来抬钱。 看到满宝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藤箱,打开,里面全是银子。 他便认真的看了一下那床底下,怀疑的道:“你的钱藏在床底下?” “不是,这是下午放进去的,五哥,你别总是想找我的钱藏在哪儿,要不然下次我去把你的私房钱找出来直接给五嫂。” 周五郎脸一红,小声的道:“胡说,我不藏私房钱的。” 周六郎带头起哄,“噫——”了一声,一脸的不相信。 周五郎就踹了一脚周六郎屁股,“噫什么,我都有媳妇了,藏什么私房钱?只有四哥和你才想着藏私房钱。” 周六郎就鼓动满宝,“满宝,快去把五哥的私房钱找出来。” 满宝挥手道:“行了,行了,快把钱抬走吧,立君,你可得把我的账记上,回头铺子赚了钱,收益可是要分我一半的。” “我知道了小姑,我会记上的。” 周六郎一边抬钱一边道:“满宝,你直接要一半的收益太多了吧?最多给你四成。” 周立重也点头,“是啊小姑,你钱只出一半,可我们还出人工了呢,我们这会儿可是没工钱的,白干活儿。” 满宝想了想道:“行吧,那就四成。” 周立威:“小姑你要不再考虑一下三成?” 满宝哼哼道:“不行,我还出酿酒的方子了呢,酒水也能挣不少钱的。立君,回头这个也要记上。” 周立君点头,高声应下,“好!” 满宝以做姑姑的威严定下了四成的收益,在心里和科科道:“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放肆的买买买了。” 科科丢给满宝一个笑脸的表情以作鼓励,不过它不是很有信心的,对他们赚钱的能力。 因为它在百科馆内找了找,适合远古时候的酿酒方子,现代研究出来的一个都没有,至于有关记录,它仔细的找了找,发现都没有具体的配方,只是有一些技艺的描写而已。 等满宝把抬钱的人送走,它这才把这个结论告诉满宝。 满宝盘腿坐在床上,依旧很有信心,“拿来我看看,既然有记录,那应该不难琢磨出来,以前做各种豆干我们不就是这么琢磨出来的吗?” 科科便把找到的那几本书搜出来给她看。 满宝特别豪气的买下,然后付了积分印刷成书。 满宝取了书出来翻找,问道:“在第几页?” ☆.第九百四十七章 买下(给书友“Becky”的打赏加更) 科科给她报了一个数字,满宝翻过去看,半响,沉默了下来,“就这一句话?” 科科道:“是两句。” 满宝:…… “这一本书只有这两句话是写酒的?” “宿主可以看一下别的书。” 满宝看着书上的“早在远古时候,人类便记载了各种酒水的存在,在一本《浪迹丛谈续谈三谈》中记载有‘今各地皆有烧酒,而以高粱所酿为最正。北方之沛酒、潞酒、汾酒皆高梁所为。’……” 只有这两句的记载,满宝都惊呆了,她翻到前面去看书名——远古时代风物研究。 满宝将书啪啪的翻飞,大叹一口,开始去摸别的书看。 三本书,都有一小段涉及到酒的内容,其中最为详细的一段是论述一个朝代是否有蒸馏酒的,因为历史中记载的烧酒做法是“实酒满瓮,泥其上,以火烧方熟,不然不中饮”;但实际上,从古时候开始,普遍认为的烧酒为蒸馏酒。 满宝摸了摸下巴,问道:“什么是蒸馏酒?” 科科道:“这是一个定义,不用购买书籍,我就可以帮你检索。” 说罢将蒸馏酒检索出来给她看。 满宝看到这长长的两大页词条,乐起来道:“哎呀呀,这上头不就说得很清楚吗?这词条可比书上写的还详细。” 满宝翻到最后,甚至还看到了列举出来的两个酒的具体配方。 满宝高兴得不行,自信满满的记下来,记着,记着她觉得不对了,首先是这个器具,这个蒸馏器是什么东西? 还有,玉米是什么东西? 高粱和小麦她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这么多高粱和小麦和那什么玉米一块儿才做出来这么一点儿酒? 满宝纠结起来,停下了笔,又看向了那三本书。 满宝熬夜看书,第二天又把书给带到了药铺里,没病人的时候她就拿出来看,在看完那本描写了最多酒的书后,她终于知道了点儿什么。 于是下午回到家后,满宝便坐在了庄先生的对面,问道:“先生,你爱饮酒,世间很多人都爱饮酒,那为何酒楼和酒肆不多做些酒售卖呢?” 庄先生道:“酒价高,谁能天天喝得起酒呢?” “都是粮食酿成的,多酿价格不就便宜了吗?” 庄先生便笑道:“天下吃不饱饭的人还有许多,边关也不稳,如何能多酿酒?” 满宝问道:“贫者反对酿酒?” 庄先生微微点头,“不仅贫者,朝中许多大臣,还有陛下都不会鼓励民间酿酒,酿酒多了,粮价也是会上涨的,不过朝廷对此的要求也宽松,并不会阻止民间酿酒。” 满宝想了想问,“先生,你觉着我酿酒怎么样?” 庄先生看她,“你会酿酒?” “现在不会,学嘛。” 庄先生便挥手道:“想学就学吧,这世间酿酒的人多了,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也不多。” “那要是我琢磨出一种特别厉害的酿酒法子,酿出来的酒很烈,但很费粮食呢?” 庄先生:“那你可得把方子藏好了,流传出去,天下的贫者要恨死你了。” 满宝便失望,“那还是算了,我想办法去酿造不费粮食的酒吧。” 庄先生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这世上有这样的酒吗?” “有呀,葡萄酒不就是吗?郑大掌柜今天还跟我们炫耀说他刚得了一瓶葡萄酒呢,”满宝眼睛一亮,“对呀,我可以酿葡萄酒。” 庄先生:…… 他觉得这个弟子想一出是一出,直接挥手道:“你先查查这葡萄酒要怎么酿,再去想一想上哪儿找葡萄去吧。” 满宝嘀咕道:“长安地价一定高,所以要种普通还得回家里种去,可在家里种葡萄,自然只能在家里酿酒,酿好了再拉到京城来,好远啊……” 满宝陷入了纠结中。 庄先生摇了摇头,捧了书看,淡淡的道:“未正上课,你要是不去午睡,一会儿要犯困了。” 满宝就往自个的房间跑。 满宝纠结,周五郎却不纠结,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买这个大铺子,他便瞄准了它死磕。 连着两天都约那个东家出来谈,在他和牙人的努力下,总算把价格砍到了两千八百两,他们找了中人去衙门里签合约,还有交接,周五郎还把铺子里的家具,厨具等都用二十两银子买下了。 原东家一直摇头表示自己亏大了。 周五郎便笑道:“原老爷,酒楼里的桌凳等都旧了,也不是多好的东西,您想卖出去是卖不掉的,而我们自家想买桌凳也不难,全新的,一套桌椅也用不了几个钱,您算了一算,算上柜台才要花几个钱?” 原东家道:“周五爷,我这桌凳可都是好木,你们要是买些不好的木头自然花不来多少钱。” “我们原也没想做多贵的饭菜,这桌凳自然不用太好的,我是想着原老爷把这些东西搬上搬下的不方便,这才全包下的,您要是觉得吃亏了,大可以搬走嘛。” 因为他对他们虚开价格过高,周五郎一直有些不高兴,只不过他们就看上了这个铺子,不然他才不和他做生意呢。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欺负他们是外地来的,便比别人多开了四百两的价格,这也多出来忒多了吧。 四百两,都够他在自家县城里买四个铺子了。 原东家沉默下来,他当然是不可能的把东西搬走的,他是真的亏了,他那些木头真的是好木头,可正如周五郎所言,他也不见得就占了他的便宜,因为二十两他的确可以买全新的桌椅和柜台了,虽然木头可能不好。 但如果来店里吃饭的都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对这种是不会讲究的。 原东家叹息一口气,和周五郎交接完,当着人的面,周五郎对跟着的周立君点点头,周立君便出去挥了一下手,周六郎便带着周立重抬了一个藤箱进来,再出去,又抬了一个进来。 然后打开,上面是白花花的银子,再打开另一个,上面有一些金黄,剩下的则是白花花的银子。 不仅原东家,就是县衙里的官吏们都目瞪口呆,这是要当场银货两讫? ☆.第九百四十八章 消息(给书友“Al Pacino”的打赏加更) 老周家的人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他们有钱,人家也直接把铺子卖给他们了,他们当然要直接把钱给人家啦。 不然拖欠着有什么意思? 周五郎请来的牙人也惊了一下,然后迅速回神,和原东家笑道:“原老爷您看,我们周五爷够诚意吧?” 原老爷愣愣的点头,他还以为今天会先给个两三百两的定金,剩下的要查验过后再给呢。 遇上无赖一点儿的,恐怕还有的追呢。 不过,他想着对方是外乡人,又是要自己开饭馆的,肯定不敢拖欠太久。 他为什么最后还是选定了周五郎做交易? 不就是因为他们是外乡人吗? 笃定他们不敢拖欠太久,结果人家压根没想着拖欠呢。 当着官衙里办文书的官吏的面儿,还有他们请来的中人及牙人的面儿,原老爷称好了银子,一一的检查过,银色和金色都不差,大多都还是官银,便点了一下头,互相交接完毕。 老周家的人爽快,原老爷便也爽快起来,笑问,“周五爷,你们要不要再去铺子里勘验勘验?” 周五郎顺势点头,“也好。” 他们正想再去画一画图,晚上回去和满宝商量一下,重新把铺子刷一刷就可以重新开张了。 下午,老周家的人回到家里时便给了满宝一张房契,满宝仔细的看了看,问道:“这就是我们家那个掏空了家底会下金蛋蛋的铺子?” 老周家的人一本正经的点头,严肃的道:“没错。” 一旁的白二郎乐得哈哈大笑起来,道:“会不会下金蛋蛋还不知道,不过它是个吞金兽倒是真的,我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你们要花很多钱了。” 满宝道:“不够了问你借。” 白二郎想也不想的回道:“不借!” 白善道:“你不是想卖花吗?找到花了吗?” 早就找到了,满宝和商城那个专门卖花的商家联系过了,纯种的菊花他没有,但变种的有呀,更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花型。 不过满宝最后还是选了几盆正常一点儿的,和郑大掌柜等人打听过后估摸着会值钱的花色。 可惜了,此时中秋未到,很难找得到高价买花的人。 白善道:“据说益州王要进京了,这一次他带着妻儿一块儿,我想益州王妃刚进京,肯定要宴请亲朋,到时候少不了要布置花园。” 他看着满宝道:“你那些花……” “卖她!” 白善便笑道:“这个不难,我想经过益州城的事,他们家的下人应该不会再做强买的事了,可你和立君却是不适合再出现的。” 于是俩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周五郎等人身上。 周五郎愣愣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满宝道:“我们在说卖花挣钱的事,五哥,到时候你和立重他们拿着花去卖给益州王妃吧。” 周五郎瞪大眼,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命了,这时候不应该躲着他们走吗?” 满宝不在意的挥手道:“不怕的,卖盆花而已,我们按照市价卖,他们不会多想的,且你们是生面孔,他们不会怀疑的。” 白善点头,“益州王府的钱,不赚白不赚。” “就是。” 白二郎冲俩人竖起大拇指,“你们的胆儿可真够大的,难怪先生说论惹祸你们比我厉害。” 白二郎说着觉着有些不对,问白善,“你怎么知道益州王他们要进京了?” “国子学里听说的,”白善道:“听闻昨天皇帝又在小朝会上提起了这事,太后又病了,大臣们这才让了一步,同意让益州王提前进京贺寿,也是侍疾。” 满宝算了算时间,“哎呀,那七月半他们岂不是要在路上过?” 从小深受钱氏影响的满宝还是有些小迷信的,“我娘说了,月半的时候不能出远门。” 周五郎觉着她也太操心了,道:“要是路上出事才好呢,最好被冤魂勾去魂魄,倒省了我们的力了。” 白善却严肃的道:“不行,他就是要死,那也得死在案子翻了以后。” 满宝连连点头,“他这会儿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而且我亲爹和亲娘还死得不明不白的呢。” 白善点头。 周五郎不太理解他们的想法,他觉得这种仇人死了就行了,管他是怎么死的呢。 但仇主要是他们两个人的仇,他们既然认定如此,他还能怎么办呢?主要是他也不能真指挥冤魂去勾益州王的魂呀。 这种话也就私底下说一说罢了。 迷信的不仅是钱氏和满宝,太后也很迷信。 所以哪怕皇帝下了旨让益州王入京,她还是不怎么高兴,在皇帝皇后来给她请安,顺便共进晚膳时抱怨道:“你怎么就不能早些下旨,我说上个月就该让他们进京来了,结果非得拖到了七月,等旨意到了益州城,他们一启程正好赶上七月半……” 皇帝笑道:“知道母后心疼五弟,所以我让人传话了,让他歇过了七月半再启程,过不了多久母亲就能见到老五了。” 太后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半响后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们一路平安吧。” 皇帝笑道:“会的。” 皇后顺势接过话题,笑道:“母后,益州王府那边要不要妾身先派人过去看一看?五弟妹在京中留的人手有限,那益州王府他们也有三四年不住了,得好好的收拾收拾。” 太后一下被挑起了话题,连连点头道:“对,是得派人去好好的收拾收拾。” 她想了想,扭头对自己的大宫女道:“这事儿你去安排,就不麻烦皇后了。” 皇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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