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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场盛大仪式里,她终于学会做个合格的旁观者。 谢清欢将摄像机郑重地交到云岫昭手中,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 “恭喜你们......”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她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直直撞向正在倾倒的香槟塔。 “哗啦——” 玻璃碎裂的声响刺痛耳膜。 冰冷的酒液混着鲜血在身下漫开,尖锐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她艰难地睁开眼,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陆临渊正紧张地检查着云岫昭有没有受伤。 “昭昭别怕,我推她挡了一下,你没伤到吧?” 这句话像最后一块碎玻璃,狠狠扎进心脏。 谢清欢想笑,却尝到了唇边咸涩的泪水。 原来在他眼里,她连个活生生的人都算不上,只是关键时刻可以推出去挡灾的物件罢了。 意识渐渐涣散,耳边嘈杂的人声越来越远。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恍惚想起前世那结婚证上鲜红的印章! 多可笑啊! 第5章 谢清欢缓缓睁开眼,刺眼的白光中浮现出护士担忧的面容。 “您醒了?” 护士轻轻扶正她的输液管,“需要帮您联系家人吗?父母或者配偶都可以。” 谢清欢干裂的唇瓣微微颤动,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不用了...我爸妈早就去世了,我也没有结婚...” 话语还未说完,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给粗暴地推开。 陆临渊的身影逆着灯光站在门口,西装革履与消毒水味格格不入。 “没有结婚?” 他冷笑一声,皮鞋在地砖上敲出冰冷的节奏。 “上周求着我领证的人又是谁?” 谢清欢偏过头,避开他锐利的目光:“陆总不妨...回去看看结婚证...” “又在耍什么花样?” 陆临渊一把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怒意。 “如果不是昭昭需要你的血液配型,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 谢清欢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声音轻得像叹息。 “随你怎么想...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 陆临渊眯起眼睛,审视着病床上苍白如纸的女人。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只有点滴瓶中的液体无声坠落。 “很好。” 他突然勾起嘴角,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卡扔在床头。 “既然你这么识趣,这两千万就当是给你的的医药费。” “还有记住你的身份——昭昭需要的时候,记得给我随叫随到。” 陆临渊甩下那张黑卡,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谢清欢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病房门重重合上。 住院的两天里,点滴换了十二瓶,护士来了二十三次,唯独没有他的身影。 手机屏幕亮起,云岫昭最新发布的九宫格照片里。 陆临渊在游艇甲板上为她系丝巾,海风把他从不离身的腕表吹得微微晃动——那是谢清欢用第一份工资买的生日礼物。 他们在米其林三星餐厅碰杯,红酒倒映着他罕见的笑容。 最后一张是云岫昭戴着钻戒的自拍,配文“他说要补我一场世纪婚礼”。 谢清欢突然想起前世那个雪夜。 她捧着熬了四个小时的小米粥站在公司楼下,却从落地窗看见他正一勺一勺喂云岫昭喝汤。 保安过来赶人时,滚烫的粥洒在她手背上,烫出的水泡三天都没消。 还有结婚纪念日那天,她偷偷布置的星空房被砸得粉碎。 陆临渊搂着醉酒哭泣的云岫昭,对她说:“滚出去,你算什么东西。” 冰凉的药水顺着输液管流进血管。 谢清欢轻轻拔掉针头,在出院单上签下名字。 窗外春光正好,她终于明白—— 有些人的心,是永远捂不热的。 第6章 出院后,谢清欢想着出国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约了几个挚友小聚。 在私房菜馆的包厢里,老友们举杯为她饯行。 觥筹交错间,不知谁提起了陆临渊,她只是笑着转开话题。 “尝尝这道蟹粉狮子头,主厨的拿手菜。” 散场时已近午夜。 她返回包厢取遗忘的手包,却在走廊拐角听见尖锐的笑声刺破隔音门。 “谢清欢算什么东西?追着陆临渊当了七年血库,最后还不是给我们昭昭做嫁衣?” 透过门缝,她看见云岫昭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转着那枚求婚钻戒。 “那天让她录像的时候,你们看见她表情没有?跟吞了只苍蝇似的。” 手机在掌心无声地震动。 谢清欢急忙静音,调出录像模式,镜头稳稳对准包厢内觥筹交错的人群。 “听说上次手术用的都是她的血?” 一个黄发的女生凑近云岫昭,“怎么搞定的?” 云岫昭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临渊答应她跟她结婚,她这才肯献血呢。” 她晃着红酒杯,殷红酒液像凝固的血。 “不过现在嘛...只要我‘不小心’划破手指...” 她突然捏碎杯沿装饰的柠檬片。 “那个蠢货就得随时随地给我当移动血库。” 玻璃碎片扎进她指尖,渗出殷红血珠。 在众人惊呼声中,她笑着舔掉血渍。 “怕什么?反正有谢清欢在,我的血...取之不尽。” 走廊顶灯在她睫毛投下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 “要我说,昭昭这招真是绝了!” 包厢里爆发出猥琐的笑声,“以后想收拾谢清欢,只要昭昭假装晕倒,陆临渊肯定立刻抽干她的血!” 谢清欢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原来前世那些“意外”。 云岫昭滑雪摔伤、遭遇“抢劫”、甚至最后的车祸,全都是精心设计的谋杀! 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蔓延,才压住冲进去撕碎那张阴险脸蛋的冲动。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满室喧嚣。 云岫昭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我去接个电话。” 谢清欢急忙闪身躲到角落后。 透过磨砂玻璃,她看见云岫昭高跟鞋焦躁地敲打着大理石地面。 “陈野骁,我说过别再联系!” 边说边往无人的消防通道处走去。 闻言,好奇心驱使着谢清欢跟着来到消防通道。 昏暗灯光下,一个穿机车夹克的男人正攥着云岫昭手腕。 “青梅竹马二十年,比不上陆家的荣华富贵?” “放手!” 云岫昭猛地甩开他,“你能给我什么?连你妈手术费都是我垫的!” 男人突然冷笑。 “那昨晚在我床上说忘不了我的人是谁?” 他掏出手机划开相册,“需要我帮陆总回忆下,他求婚那天晚上你在哪吗?” 照片上赫然是酒店大床,云岫昭的赤身裸体是那么的明白白的呈现在照片中。 “你疯了?!” 云岫昭伸手要抢,指甲在对方脸上刮出血痕。 谢清欢更是在听到这则刺激的消息时,呼吸一滞,手机从颤抖的指间滑落。 “砰”的一声闷响,还在录像的手机砰地一下砸到地上。 第7章 “站住!” 云岫昭尖利的声音像刀划破空气。 谢清欢身体一颤,迅速将地上的手机塞进口袋。 快步回到了包厢后,她捂着急跳的心,用了很久才冷静下来。 把录像保存之后,她看了看时间,拿起包想要离开。 可就当她想离开这里的下一秒,三四个女生一拥而上拧住她胳膊反剪到背后。 “搜。” 云岫昭红唇吐出冰冷命令。 手掌在她身上游走,包里的东西哗啦洒了一地。 当她们快摸到她手机时,谢清欢突然弓起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胯下。 “贱人!” 见状云岫昭当初就是直接扬手就是一耳光。 谢清欢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却笑了。 可就是因为这个笑容,彻底的激怒了云岫昭。 她向她的那些姐妹们使了个眼色后,谢清欢便立刻被她们给按在茶几上。 冰凉的酒水浇透衬衫时,她听见云岫昭正在给陆临渊打电话。 “临渊,谢小姐好像受伤了...” 十五分钟后,包厢门被人从外猛地踹开。 陆临渊逆光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云岫昭正用湿巾擦拭指甲缝里的血渍,而她所谓的“姐妹们”,正抓着谢清欢的头发往茶几上按。 “怎么回事?” 他声音沉得吓人。 “谢小姐突然冲进来打我...” 云岫昭扑进他怀里,露出胳膊上自己刚掐出的淤青,“幸好朋友们保护我...” 谢清欢透过糊住视线的血污,看见陆临渊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 她艰难地仰起头,“我没有……” 谢清欢张了张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她想解释,却被陆临渊厉声打断。 “闭嘴!谁准你狡辩的?” 他一声令下,保镖立刻上前按住她。 沉重的巴掌狠狠落下,一声声脆响在包厢里回荡。 第一掌就打歪了她的脸。 第二掌让她耳中嗡嗡作响。 第三掌更是打得她眼前发黑。 鲜血从她嘴角、鼻孔不断涌出,染红了衣襟。 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视线模糊间,看见陆临渊搂着云岫昭站在一旁。 “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再敢碰昭昭一下,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带着云岫昭离开,只留下谢清欢一个人倒在血泊中。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眼泪混着鲜血滴落在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原来在他眼里,她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第8章 谢清欢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回到家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待在房间收拾行李。 在行李收拾完之后,她又去找了一趟中介。 为了开发国外市场,她的父母几年前就已经去了国外定居。 而她却为了陆临渊,选择独自留在国内,父母就把这套别墅留给她住。 她为了能最快处理完这些资产,以最低价把房子卖了出去。 办完过户手续,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别墅区的路灯不知何时坏了,整条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刚掏出手机想要照明一下,突然一道刺目的车灯从远处直射而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辆车就像离弦的箭般朝她冲来。 “砰——” 剧烈的撞击声中,她整个人飞了出去。 后背重重砸在水泥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温热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她艰难地睁开眼,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了驾驶座上陈野骁那张狰狞的脸。 她想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开始逐渐涣散。 恍惚间,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 “谢清欢!” 陆临渊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小心翼翼地抱起,那个从来都对她冷若冰霜的男人,此刻手臂竟在微微发抖。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谢清欢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 谢清欢的意识浮浮沉沉,耳边隐约传来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声和器械碰撞的声响。 她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主治医生正拿着病历本,眉头紧锁。 “患者内脏出血严重,必须立即手术!” “先抽血。” 一道冰冷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落下。 谢清欢艰难地转动眼珠,看见陆临渊修长的身影立在床边。 他西装笔挺,连袖扣都一丝不苟,仿佛不是站在医院的急救室外,而是在某个商业谈判的现场。 医生则在他说完话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向他。 “陆总,谢小姐现在的情况——” “我说,先抽血。” 陆临渊并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时间,直接打断他,从西装内袋掏出钢笔,在输血同意书上利落地签下名字,“昭昭等不了。”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就如前世他在结婚协议上签字时那样潇洒。 谢清欢恍惚想起,那天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签完字就转身离开,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谢清欢疼得指尖发抖。 她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透明的导管缓缓流出,像是要把生命也一并带走。 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开始剧烈波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血压降到50了!”护士惊慌地喊道。 陆临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低头整理着袖口,语气淡漠。 “抽够800cc,少一毫升都不行。” 角落里,一个小护士红着眼睛小声嘀咕:“怎么会有这样的丈夫......” 谢清欢想笑,却发现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丈夫? 她曾经以为,只要足够爱他,总有一天能融化他的心。 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有些人的心是冰做的,再多的温暖也捂不热。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的发丝里。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谢清欢最后看到的,是陆临渊头也不回走向VIP病房的背影。 她终于懂了,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笑话。 而她,就是那个最可笑的傻瓜。 第9章 再次醒来时,就连谢清欢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活着。 谢清欢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睁开眼时,护士正在为她更换着输液瓶。 “你终于醒了!” 护士在看见她醒来后总算松了口气。 “我们可是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闻言谢清欢这才确信自己还活着。 一时间,她又庆幸又难过,又想笑又想哭,心里五味杂陈的,用了半天才冷静下来。 恢复理智后,她请了护工,每天按时吃药、复查。 没人来打扰,伤口和心情都在慢慢愈合。 可即使这样医生在查房时仍总忍不住的向她问道。 “你这次伤的这么重,你丈夫怎么一直不来看你?” “那天送你来医院的人,真是你丈夫吗?” “我没有丈夫,我也没有结婚。” 面对医生和护士的询问,谢清欢每次都这样回答。 住院期间,云岫昭依然在每天乐此不疲的给她发来各种消息。 而那些消息无不是在,炫耀陆临渊是如何对她体贴入微。 谢清欢看完后直接全部保存下来,可内心却毫无波动。 出院那天,她刚收拾好东西就接到电话。 “谢小姐,您的签证审批下来了,您什么时候有空来取?” “太好了!” 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好消息后,她嘴角扬起久违的笑容,“我今天下午就去取。” 挂断电话,她最后看了眼病房。 这里记录着她最狼狈的时刻,也见证了她的重生。 可就在这时陆临渊推门而入。 “去做什么?” 他单手插兜站在病床前,目光审视地落在她身上。 谢清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冷说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陆临渊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本结婚证摔在床头,“需要我提醒你,在法律上你还是陆太太吗?” 病床上的女人轻轻拿起那本红册子,指尖摩挲过烫金的字体。 “你确定要看清楚,这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她忽然抬眸,黑沉沉的眼里映出陆临渊骤然变色的脸。 可就在气氛越来越冷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突兀地响了起来。 陆临渊看了眼来电显示,语气不自觉地放柔:“昭昭?” “临渊!婚纱店说最后一套高定被人预定了!” 云岫昭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我不管,我就要那件!” 陆临渊皱眉瞥了谢清欢一眼,转身走到窗边低声安抚:“别急,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他随手将一张烫金请柬扔在病床上。 “明天我和昭昭的婚礼,你必须到场。” 谢清欢拿起请柬,上面并排印着的两个名字刺得她眼眶发疼。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自己的名字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和他写在一起。 “放心,我一定准备一份大礼。” 她轻声说。 陆临渊走到门口又停下:”今晚搬去南山别墅,那是你昨天救昭昭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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