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很快就到了年关,在年前,面包店里是最忙碌的时候,许多人家都会买一些面包回去尝尝鲜,沈言这些时日也很少去其他两个店,一直在面包店忙活。 直到大年二十九,三家店才正式关门,沈言终于清闲一些。 而魏行,这些时日也一直忙着给各家送菜,因为过年几日不能送,他这次要送的便多了很多。 虽然忙碌,但是他们都是开心的,这样代表着有钱挣。 而在年前,还有一件事令沈言哭笑不得,原因就在于他的账本上。 曲江县的商税是一年一缴纳,年前,县里的所有商铺,都带着账本,到县衙去核对缴纳税金。 县衙收缴出近日每天都有很多老板,还有好几个负责税收的书吏和官差,沈言就在其中,等终于轮到他,那书吏接过账本一看,这家店的账册他们竟然看不懂! 书吏横着看竖着看,就是不认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字体,他从未见过,而且还有那么多横横竖竖的,将那字分成一格一格的,书吏看的满头雾水。 书吏当场就让官差将他拿下,说他做假账,真是令沈言哭笑不得。 他当初用阿拉伯数字和表格记账的时候,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天。 沈言忙取出银子:“官差大人,账房大人,这是我们店里的记账方式,不是你们说的假账,你看,我连税银都带来了!” 书吏和观察看他一口气掏出那么多银子,也知道是他们应该是误会了,只是这账本看不懂,他们也不知道要收多少税啊,只能将这情况报给了李县令,请他定夺。 临近年关,李县令也忙的很。他听到汇报,揉了揉发胀的头,让他们带着沈言到县衙二堂。 “又是你!账册给我看看!” 李县令看着眼前这漂亮的哥儿,心中的一丝气也生不起来了。 上次沈言带人来县衙告状,他对他可是印象深刻,并且还都是好印象。而且自家乐哥儿经常在家里提起这人,他很难忘记这人。 沈言没想到县令还记得他,呆了一下,然后不卑不亢的递上手中账册:“县令大人,这是我在书中见到的一种记账方法,十分方便,便擅自用了这方法记账,只是忘记了缴税县里也要查看这回事了。” 李江看他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丝害怕,心中对沈言又多了一丝好感。他看着账册上不认识的文字,温和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上面的符号都是什么?” 沈言:“可否借纸笔一用?” 李江招手:“你来这张桌子写吧!” 在沈言开始讲解那些阿拉伯数字之后,刚才的书吏也凑了上来。只是几个阿拉伯数字,对于识字的县令和书吏来说,看了一边也都记住了。 李江指着账册道:“这么说,这一格里面是三千二百文?” 沈言点点头:“是。” 李江:“你这样写数字,确实简单方便许多,也更好认,那这横横竖竖的线又是什么?” 沈言:“这是表格,可以更加直观的看出每日的收入和支出,还有每样东西的价格!只是这部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县令可以看最后的合计,每处都写了文字。” 李江:“行,从今日开始,你每日到县里,将这办法教给这位王书吏,等他学会之后,核查你的账册没有问题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沈言:“是。” 王书吏就是刚才看沈言账册的书吏。与县令的温和不同,王书吏对沈言可是有些意见。 本身他们收商税这几日就忙的不行,对这给他们生出麻烦的人,他自然不会有好态度。即使他看到了阿拉伯数字的方便之处,学起来也带着情绪。 沈言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只是认真教学。经过一下午的教学,王书吏很快就改变了对沈言的态度。 他将数字融会贯通之后,这位老板还教他许多简便的运算方法,刷新了他对算术的认知,更加热情的学起来。 一直到太阳落下,沈言才从县衙走出。 刚出门,他就看到魏行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之后赶快跑过来。 沈言惊喜:“哥?你怎么在这儿?” 魏行拉住他冰凉的手:“今日送完菜没见你,听说你来县衙交商税,便想等你回来,但是午时之后,和你一起的去的那些左右的商家都回来了,你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便来这里等你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言回握住他的手:“是出了一些意外,不过都解决了,等会儿再和你说,我中午都没吃饭,这会儿好饿,我们先去吃饭吧!” 本来轮到他缴税的时候都过了中午了,他还没有吃饭,后来又被扣下,更没时间吃饭。 别看他表现的那么淡定,其实他当时还是有些怕的,生怕县令不给他机会让他教那书吏。 魏行心疼:“先去给你买碗混沌垫垫,炸鸡店还有菜,等会儿去那儿给你做好吃的。晚上就住在县里吧,等吃完饭,城门应该也关了。” 沈言:“好。” 第53章 修运河,能平安吗?…… 到达混沌摊,卖混沌的老板正准备收摊,看有客人过来,赶忙给两人煮了混沌。他们坐在桌上吃混沌,老板就在一旁忙活着收摊。 “呼噜呼噜”吃完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混沌,胃里有了东西,身体也暖乎乎的,沈言牵着魏行的手慢慢往炸鸡店走。 一边走,一边和他讲今日在县衙发生的事情。 沈言语气很平淡,但是魏行确实听的惊心动魄。听到沈言被捉住的时候,魏行拉住沈言,摸了摸的脸颊:“言言,怕吗?” 沈言笑了笑:“刚被抓住的时候,是有些怕,不过想到李县令不是青红不分的人,又不怎么怕了。也怪我,当时用这记账方法只想着方便了,没想到年底还要拿着去县衙交税。后面见了县令,他让我这几日教会王书吏,让他学会这记账办法后,再核对我的账册。” 看他还是一脸担心,沈言继续道:“好啦,没事啦!今天教那王书吏的时候,他刚开始还很不服气呢,不过没一会儿就意识到了我那办法的厉害之处,开始认认真真的学呢!怎么样,我厉害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傲娇,活像一只得胜归来的狐狸,配合这他那双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好看极了。 “厉害!”魏行被他感染,也笑了起来,握住他的手继续往店里走。 快到了关城门的时间,街上的店铺基本也都关门,就连路上的人也不错。放在以前,炸鸡店也早就关门了,伙计们也都回去了。 但是今日走到炸鸡店,店门还大开着,不止是炸鸡店的伙计,就连面包店的伙计,还有三婶、刘秀,也都在炸鸡店。 他们围了一圈坐在凳子上,没有人说话,但是脸上都是担心。 “言哥,没事吧!” “沈老板,没事吧!” “言哥儿,没事吧!” 面对“呼啦啦”围到身边,关心他的十来个人,沈言莫名有些感动:“我没事,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波折,大家别担心,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听到消息,便过来了!” 原来是几家店离的都不远,见老板一直没带账本过来,他们便让伙计问了一声,知道情况后都很担心,便都在关门后聚在了这儿,想着等他回来。 时间也不早,为了让伙计们安心,沈言长话短说,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和魏行一样,他们都听得心惊胆战。 他们平时可是都不敢和官差打交道,更遑论被抓。沈老板可真不一般,这样还这么淡定。 沈言笑了笑:“好啦,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星哥儿,三婶,嫂子,今日我和哥就住在县里,你们快趁关门之前走。” 伙计们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了李有余。 “今日轮到你看店?”沈言问道。 “是,沈老板,你们今天住店里吗?要不我收拾一下,你们住,我今天回家?”李有余道。 “不用,我们等会儿吃完饭去客栈住,你先去做饭吧!我看看今天的账!”沈言回道。 这店里只有一间房间能住人,地方不大,平时都是他们看店的时候住的,沈言不想折腾,还不如住客栈方便。 天气冷,魏行给沈言生了一些炭火,放到屋内后,也去帮着一起做饭。 吃过晚饭,沈言和魏行找了家客栈睡觉。 睡惯了热乎乎的火炕,猛地住进客栈,沈言觉得里面冷飕飕的,床也没有自家的软和。他一直往魏行身上靠,暖不热的手脚都往他身上贴。 今天发生的事不少,沈言这会儿也有些累了,手脚暖和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天不亮,魏行就起了床,沈言迷迷糊糊中还以为他们还在家,嘟囔道:“哥……怎么这么早……” 魏行给他塞了塞被子,不让热气往外跑,然后低声道:“我回家拉青菜,得给定的人家送,你再睡会儿!” 沈言再次醒来已经天亮,在街上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羊头汤之后,又回了一趟店里,才匆匆赶去县衙教王书吏。 王书吏会算术、会记账,学这种记账方法学得很快,比星哥儿和魏行都要快上许多。 现在常用的记账方式,和现代的有些部分很像,逻辑也有地方是一样的,现代的记账方式,表格也都是简单的表格,并不复杂。 因此,十多天的全力学习之后,王书吏已经基本掌握这种记账方式,能看懂沈言的账册。 王书吏核对完他缴纳的税银无误后,汇报给县令,县令便放了沈言离开。 在沈言离开后,王书吏一脸激动的说道:“县令大人,这记账方法可真是不得了啊!记起账来简单又方便,而且核对起来也比以前要容易上很多,要是能推广开来,对朝廷可是很有好处!” 李江听到这话,赶忙问:“真那么好用?” 王书吏连连点头,生怕县令不信似的,他是真的体会到了这种记账方式的厉害之处,现在对这方法极为推崇。 李江:“好,好,等过完年,我让他过来教县里的所有书吏,到时我也去学学,要是真那么好用,我就上报朝廷!” 沈言还不知道他这由账本引发的曲折还不算完,他这会儿正在店里忙碌呢。 明明现在挣钱更多了,怎么比以前还忙?连买年货的时间都没有了! 看来明年还是得招人,沈言想着。 大年二十九下午,三家店铺都早早关门,沈言将左右伙计都召集到炸鸡店。 所有的伙计都很疑惑,怎么下午不开门?老板找他们过来作什么?刘富贵也很疑惑,站到以前的老伙计李有余身边,跟他打听情况。 李有余笑的神秘:“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 没一会儿,沈言和星哥儿就走了出来,说了一番“今年干得不错,明年继续”之类的话后,沈言笑着道:“走,大家跟我到后院领年货和年终奖金!” 每个人看着领到手的银子,还有那一堆东西,都高兴的不行。 面包店的伙计们,看着年货中除了鸡鸭、猪肉、青菜、酒,还有他们做的面包和点心,也知道了为什么老板今日让他们做那么多面包和点心。 炸鸡店的伙计们,虽然知道要发年货,这些东西还是他们准备的,但是真正领到手里,那感觉自然不同,一个个高兴像是要笑出花来,连连感谢老板,祝老板新年快乐! 街上的人看着从魏记炸鸡店走出来的那些人,各个双手都拎着满满的东西,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都忍不住看他们。 虽说就要过年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他们好奇上前询问,才知道这手里的都是他们老板发的,都迫不及待的问,这店里还要人吗?他们也想去啊! 沈言不知道,在无形之中,他又给店里打了广告。等招人的时候,面对报名的那么多人,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拿着年货和奖金的众人回到家后,将笑容也传染给了家人。 “一定要好好干!”家人忍不住说道。 “那是自然!”每个人都这样回道。那还用说,他们自然会好好干,才舍不得这份活计呢! 而在回家的牛车上,三婶他们拿着年货,也是高兴不已。 高高兴兴过完年后,店铺刚刚开业,就有官差找到沈言,说是李县令找他。 沈言满心疑惑,跟官差打探,但是这个官差也不知道。 带着忐忑,沈言去了县衙,听了李县令的话,他才知道原来是让他教人算账。看王书吏对他挤眉弄眼的样子,沈言就知道,这中间离不开他的推荐。 教了这么几个人,沈言早就有了一套教人的方法,笑着接受了这份差事。 只是当他教人的时候,看到县令也在下面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书吏也依旧在学习,他虽然年前学习了几日,能够看懂账册,但是要让自己用这办法做账,他却是做不好的。只因想要融会贯通,还得有一些时日的学习和练习。 连续一个月,沈言都没怎么管过店铺的事情,每日都到县里教他们做账。这些人都和王书吏一样,有算术和记账的基础,在高强度学习一个月后,也都掌握了这记账办法。 而李江,在学了这方法之后,也知道为什么王书吏那么推崇。他也意识到,这说不定是他升官的一个契机。 他在曲江县做县令也有十多年了,虽说一直兢兢业业,但是没有特别突出的业绩,因此难以晋升。 在最后一日教学过后,李江单独留下沈言。 李江笑着邀沈言坐下,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道:“沈老板,不瞒你说,我让大家都学习这记账方法,是觉得这方法很方便,想让这些学会的人去都城,将这方法献给陛下。届时我会禀明,这办法是你研究出来的,不知你想要什么?我信中可以给陛下美言几句!” 这李县令真是一心为朝廷啊!沈言心想。 只是这办法也不是他发明的,他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因此也不想揽这份功劳。而且在皇帝面前出名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他只想在这地方和魏行安安生生过日子。 现在种田、做生意,这样平淡的日子,虽然和他上辈子想的不同,但是他很喜欢,不想打破。 虽说皇帝也不见得能记得他,但是他也不想为了一些赏赐冒这个风险。 沈言笑着拒绝了县令的美言:“李县令,这办法也不是我想出来的,你只管拿去用,不用特意提我!” 李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似是不敢相信,更是不理解。 沉默片刻后,李江道:“好,那我不提,要是陛下采用这办法,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沈言离开后,不知道李江准备什么时候王京城送人汇报,更不知道这事的后续如何。 他只知道,开春之后,县里发生了一件影响所有人的大事,这大事也可以说是整个晋朝的大事,与许多人息息相关。 前一日,村长挨户通知,每家都要派一个人到村口,他有事要说。 沈言是和三婶一起去的,因为魏行每日都要给县里定菜的人送青菜,没工夫来。三婶的二儿媳张菊也快生了,因此店里现在招了一个人,三婶在家照顾张菊。 到了村口,他们看到那里不止有村长,还有许多官差。面对这些人,村里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议论。 三婶也很慌,小声的问沈言:“言哥儿,这是发生了啥事,咋有官差呢!”她觉得沈言读过书,比他们懂得多。 “不知道,看看吧,应该人来齐就说了。”沈言回道。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之后,村长便介绍了那些官差,说是负责修建运河的差役,要到各村征集劳力。 其中一个差役道:“每个家庭,凡是有超过两个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劳力,都必须出一人参加运河的修建!劳力超过四人的,必须有两人参加……” “官差大人啊,我们还得种地啊,去修运河地怎么办啊!” “是啊,官差大人,能不能少去一些啊!” …… 众人一时都有些不能接受。即使是胆小,这时也能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利益。 晋朝建立几十年,现在正是和平时期,很少打仗,就连军队的士兵都是固定制的,他们有流浪汉、罪犯、还有主动参军的等等,但是很少强行让村里人去服役的。 晋朝也有征集壮丁修路或者其他的,只是曲江县从来没有过。 这运河听着就要修很久,肯定也不不容易,他们也听老人说过,前朝被征集去修东西的人,有很多都没有回来的。 现在这修运河的消息,在他们耳中就是噩耗。 不止他们耳中,听在沈言耳中更是噩耗。跟这些人不同,他知道历史上那些运河,可是埋藏了千万人的性命与冤魂。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又能怎么样,一点也反抗不了。 他现在庆幸的就是,魏行在成婚前就已经分家,不然这次修建运河,他肯定要去。 只是看着三婶欲哭无泪的表情,沈言也想到了舅舅家,他们都要出一人,沈言也高兴不起来。 不止是担心他们,更担心死亡率太高,朝廷继续抓壮丁,到时候不管每户的情况如何,所有男子都被要去,那就更可怕。 “修建运河是好事,皇上也想到了田地问题,每户都留有人种田,这次修建运河,所有去的人都会发银钱,大家放心!而且也不止是你们,每个郡都要派人来呢,他们比你们更远!” 经过一番安抚和威慑,即使大家还是不情愿,但是他们也不得不回家,赶快确定明天去的人,免得明天官差去抓人。 等所有人走后,沈言找到村长,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村长将他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沈言。 原来晋朝建立后,改了都城,从都城出来没有水运,要修一条运河连接。而曲江县,临着曲江,也是运河的必经之路,届时还会在这里建一个渡口。 回去的路上,三婶满脸苦涩:“这运河修了有啥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是会发银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又要去受罪!” 沈言听着她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倒是知道运河的好处,只是对于修建的那些百姓来说,确实苦了些。 希望这晋朝的皇帝不要像他知道的那样,将工期压得太紧,逼死许多壮丁。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消息,三叔一家都很沉默,三叔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小平、小阳,让爹去吧!” 魏平、魏阳赶忙摇头,魏阳道:“爹,不行,修运河的活得多累,还是我和大哥抓阄吧!” 魏平:“还是我去吧,小阳,弟妹快生了,你得在家照顾,爹年纪不小了,去了肯定受罪,而大麦小麦现在都去了学堂,不需要照顾,还是我去最合适!小阳,要是我生了什么事,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魏阳不同意,三叔也不同意,他们都挣着自己去。最后,还是魏平说服了一家人。 晚上在房间内,张菊抱着魏平压着声音呜呜直哭,他知道丈夫做的决定是对的,但是她心里还是难受。 李有一家,也和他们情况相同,李有想都不用想,就决定自己去,即使沈阿公如何说,也劝不动他。沈阿公虽说没有六十,但也快了,在家做做木工还行,去修运河,确实为难。 面对这样的事,各家有各家的方法,有些和他们一样,一家人彼此理解,有些一致决定抓阄。而有些,却是为了不去吵来吵去,甚至拳脚相向。 不管如何,天亮过后,所有确定的人员,都得要村口集合,由村长和官差确认后,跟着官差离开。 留了星哥儿和刘秀在家送魏平,沈言独自早早到店里,准备安排剩下的人。等到了县城,看到城里也是许多官差,在各个地方征集劳力。 到炸鸡店后,店里的伙计也是心不在焉的,他们虽说都不用去,但是他们的家人却是逃脱不了。今日生意估计也不会好,沈言果断决定今日休息,让他们去送送家人。 等魏行送完菜过来,沈言便和他一起,坐着牛车直接回家。 牛车上,沈言和魏行并排坐在一起,他靠在魏行的肩头,魏行一手赶着牛车,一手揽着沈言。 “哎,也不知道这运河要修多久!”沈言叹气。 “希望他们能平安回来!”魏行道。 即使许多家都少了一个劳力,但是该种的田还得照样种,该做的生意还是照样做。 只是比起往常,种地的人家都累了一些,家里的收入也有所减少;做生意的人家,生意也难免受到了一些冲击,收入比以往少了一些。 就像沈言,三家店铺的顾客比起往常都少一些,不过这些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比起村里其他人,三婶家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小的。自从跟着沈言做生意,他们有了银钱,即使现在少些收入,也没有大碍。对他们来说,更难的是心理上的担忧。 沈舅舅家也有影响,少了沈舅舅,沈阿公带着李多田和小山,做出来的家具少了一些。不过有手艺,加上沈言和魏行记挂,时不时送些东西过去,生活倒也和以前差不多。 一个月后。 沈言、星哥儿、刘秀忙碌一天后,坐着牛车回村,刚到三婶家门口,刘秀便激动道:“小菊生了!小菊生了!,也不知道是哥儿、女子还是男子!”说着,就跳下车往家跑。 沈言震惊:“星哥儿,嫂子是怎么知道的!”这也没进家门啊? 星哥儿哈哈大笑:“我家门上系了红绳呀!言哥,你帮忙栓一下牛车,我也先回去了!” “快去吧!快去吧!”沈言笑道。 晚上沈言问了魏行,这里生孩子一般要送什么? “布、米、面、鸡蛋都行。”魏行回道。 沈言想了想,肯定许多人送的都是吃的,相必三婶家吃都吃不过来,于是他在县里买了柔软的布匹,还有一个小孩子戴的银镯子,和魏行一起去看望吴菊。 喜事的到来,冲淡了三婶家往日的气氛,每个人都笑容满面。 吴菊生的是一个可爱的女儿,已经睁眼了,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魏行不适合进屋,沈言便和三婶一起去屋内看了看孩子,和吴菊说了一会儿话。 他们在屋内聊,魏行和魏阳便在屋外聊。 魏阳聊着聊着,突然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我哥怎样了,真想让他知道。我哥是主动放弃了在家的机会,要是去的是我,可能回来女儿都不认识我。” 自从大哥走后,魏样一直觉得对不起嫂子,而且也担心大哥的情况。只是他不敢说,本来家里人都够担心了,他说了更增加大家的苦闷。 “别想那么多,好好照顾好家里,特别是嫂子和大麦小麦,这样才对得起你大哥!”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几日后,三婶家里。 听到沈言有事要说,魏阳以为是生意上的事,过来后便直接问道:“嫂夫郎,有什么事尽管说!” 沈言笑了笑:“魏阳,你先坐下,我打听到了你大哥在哪儿修建河道,你要不要去看他!” 魏阳刚坐下,又立马站了起来:“去!去!去!我去!我明天就去!” 沈言:“别急,都知道在哪里了,也跑不了!你后天再去!我舅舅和你大哥在一个地方,我明日去舅舅家一趟,跟他们说说,要是有东西,你得帮着带一下。 三婶也笑着道:“就是啊,小阳,我和你嫂子明天还得准备点东西让你带呢!” 刘秀也笑着点点头。 他们今日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像魏阳一样激动。而且听沈言说,修运河的情况似乎没有特别差,这会儿也高兴。 魏阳笑着坐到凳子上:“我这不是激动吗!嫂夫郎,李叔要带什么,你明天尽管拿给我!” 沈言:“好,对了,这个信物还有这些银子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万一那些官差不让你见人,不要和他们起冲突,给他们一些好处就是。” 这话不止是沈言的想法,也是县令交代的。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其实有时候,也是这些小鬼没有得到好处而已。 那日魏行听了魏阳说的话后,回家便和沈言说了。 沈言也有些担心舅舅的情况,便想着能不能见见他们,看看他们的情况。 于是,他找了李永乐,托他问问李县令情况。因为那简便的记账方法,县令对沈言的态度很好,知道是他在打听后,李县令便找人问询。 得到消息后,李县令就见了沈言,亲自和他说了说这壮丁的分配情况。 原来因着曲江县也得修河道,因此他们曲江县招收的所有壮丁,没有去别处,全部都是在县内修建河道,水沟村和杨树村的人都是一批,在县城南边。 第二日,舅舅家。 “阿公、阿婆、舅母,我打听到了舅舅在哪里修河道,魏阳准备去看他,你们看看有没有要带的东西,让他一起带过去!” “太好了,太好了,言哥儿,我马上准备!”浑身舅母喜极而泣。 “我去做点心,给他带些吃!”沈阿婆忙道。 大人们各个都忙着准备东西,就连李多田也扔下手中的木匠活去帮忙。 李苗苗年纪最小,对爹爹为什么离家还不太懂,只听到可以见爹爹,便高兴的跑过去抱住沈言:“表哥,我也想去看爹爹!” 沈言将他抱起来:“苗苗也想爹爹了啊,乖,等过段时间爹爹就回来了!” 这话李苗苗已经听了许多遍了,但是等了好久好久都没等到爹爹回来。听到不让他去,撇着嘴便想哭,李多地熟练的过来想哄妹妹。 沈言赶快拍了拍苗苗:“苗苗,有没有什么要带给爹爹的,表哥帮你带过去,那样爹爹就知道你在想他了!” “有!”李苗苗“蹬蹬蹬”跑到屋内,拿出了一个木鸟。 这木鸟是爹爹给她的,他可喜欢了,现在想让表哥带给爹爹。 小山站在一旁,看他们玩闹,一直犹豫要不要上前。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言哥,魏哥,能不能帮我爹带些东西,顺便看看他怎么样?” “好啊,你快回去拿东西。” 刚才沈阿公也说了,这段时间多亏了小山帮忙,因此沈言和魏行不介意帮他带东西。 赶着牛车咕噜噜回家,天色渐渐暗下来,离家大约还有二三十分钟的路程。 沈言拿出沈阿婆给他的点心,自己吃一口,给魏行喂一口,先垫垫肚子。 吃着吃着,沈言觉察到他身体的不对劲,那个感觉来了。 靠着魏行,将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脖颈。魏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立马也察觉到了沈言的躁动:“言言?发情期?” “嗯~”一个字被他说的千回百转。 发情期在最近他们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刚好这么巧,赶在了今日。 “你抱住我,马上就到家了!”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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