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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到凤州花不了多少钱的,至少比你兄弟来京城接上你们再回去要省钱。” 她见妇人躺在床上静静的落泪,就和他们道:“凡事往好处想,你们把人治好,以后她总能干活儿操持家务,不然只治到躺在床上,你们还得养她一辈子,难道她好起来赚到的钱还不比这三个月的花销多吗?” 本来有些意见的弟弟们闻言沉思了起来。 ※※※※※※※※※※※※※※※※※※※※ 作家的话 晚上九点见 ☆.第2015章 帮助 满宝点到即止,转身道:“既然你决定了就随我来拿药方吧。” 满宝给他开药,道:“她得扎针,先连着扎五天,这四天每日午后,太阳最大的时候,你们把人抬过来,不用排队,直接进帐子,我会抽空给他们扎针。” “不过你们得找个住的地方,必须保暖,她不能吹风,也不能受寒,像之前你想的那样住在城隍庙里或是直接住在客栈的柴房里肯定不行。”满宝道:“找个住的地方吧。” 汉子便一脸为难起来,但迟疑过后要是咬牙点头了。 满宝就笑了笑,扯出另一张纸来道:“这张药方是我们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一起辨症出来的,比我之前开的还要好,你们要是谨遵医嘱,保养得好,可能用不到三个月就治好了。” 她将手上才写好的纸递给他,道:“这是我家饭馆的地址,我知道你们初来京城不熟,你们循着去饭馆里找我五哥,让他帮忙给你们找个地方,三个月呢,最好是租个房间,我知道你们吃药吃饭都要花钱,我会拜托我五哥给你们找点儿活干,不一定有,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还没想过要在京城找活儿干的几人瞬间打开了一个世界的大门,愣愣的道:“我,我们还能在京城干活儿?” 满宝道:“为什么不能?” 扛包之类的活儿,刚到京城的时候她四哥五哥他们也都做过的,加上现在周四郎做生意,和外城的一些商行商队来往多了,找这种扛包的活儿还是不难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立即咧开嘴笑,“回大人,我姓罗,家里排行老大,我,我的名字不好听,您叫我罗大郎就好。” 满宝点了点头,挥手道:“你们去吧。” 罗大郎则捏着纸没动,他涨红了脸道:“大人,我,我不认字,这地址……” 满宝便笑道:“我家的饭馆在外城荣和街上,就叫周记饭馆,要是记不住可以拿着纸问旁边店铺的人,他们会给你指路的。” 路上走的人不一定柿子,但店铺里的掌柜是一定识字的,问他们总没错。 罗大郎听闻,立即应下,小心的折了纸后塞进怀里先去抓药。 满宝给他们配了三服药,他付钱取了药后就把妻子又抱到了木板上,然后和弟弟们抬起木板就往外城去。 满宝忙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大家才能挂出牌子收工,学生和差役们将桌椅板凳等往太医署里搬,刘太医伸了一下腰,又伸手揉了一下,叹气道:“老了,老了,赶不上你们了。” 大家笑了笑,纷纷加入“老了,老了”行列,满宝默默的没说话。 方太医就提议道:“这会儿回去也要过饭口了,要不我们去陈记吃个羊肉汤?” “这个不错吹了一天的寒风是要吃点热乎的。” 满宝更默了,她收好了药箱,叹息一声后和众人告别,“刘太医,萧太医,我先回宫了。” 众太医就笑眯眯的和她作别,“回吧,回吧,一会儿天黑宫门要关了。” 刘太医还跟她招呼了一声,“今晚是郑太医值守,你警醒些,要是有事可能会去请你。” 因为义诊,郑太医都要独自值守夜班了,他是下午回去补眠后轮上的。 明天是萧太医值守白班,晚上则是方太医值守。 满宝轮到的是最后一天的夜班,那天只来半天。 满宝叹息着上车回宫。 等她从宫门口走回到崇文馆时天都要黑了,白善还在看书,书楼里点着灯,满宝一回到崇文馆就有内侍来禀报,“公子,周小大人回来了。” 白善从书中抬起头来,缓了一下才起身将书收了,把灯熄灭后和内侍出去。 满宝提着药箱晃悠悠的过来,白善拿着书等在那里,见状忍不住笑,“不饿?” 满宝晃悠悠的走过来,“饿过头,现在没什么感觉了,觉着这会儿宫里安静也挺不错的。” 白善拉了一下她的手,捏了捏,“冻成这样还有心赏景?” 白善接过她手里的药箱,拉了她走,“走吧,我让人去厨房拿了点儿东西给你炖着了,你的饭菜都还在炉子上热着,先吃过东西再回屋。” 满宝就跟他去了他们的院子。 和她住的院子的安静不同这里落锁之前都是热闹的。 灯火通明,大部分房间门都开着,大家正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满宝他们进门时,正中的那个房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正哄堂大笑起来,还有人激动的拍着床板大乐。 赵六郎仰天大笑的时候瞥见周满进来,他就哟的一声,胆大包天的吹起口哨来。 满宝一听就叹气,扭头问白善,“你吹响了吗?” 白善脸微黑,“没有。” 满宝看了屋里的赵六郎一眼,道:“不知道他吹哨的技巧和六哥的一样不。”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学会。 大家正等着周满羞恼,结果周满只往屋里看了一眼就走了,赵六郎挑眉,扭头问同伴们:“她竟然没冲进来揍我?” “你贱不贱呐,明知道她不能惹还惹她。” 满宝跟着白善进屋,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才看到坐在桌子前的白二郎和殷或等人。 一看到俩人进来,白二郎立即丢下手中的书“你总算是回来了,可不知道我们受了多少折磨。” “受什么折磨了?” 白二郎道:“你闻。” 满宝早闻到了,屋角放着三个炉子,每个炉子上都有一个瓮,其中一个小声的咕噜咕噜冒着,香气不断的从那里飘出来。 满宝上前蹲下,用布裹着掀开盖子,她不由惊喜,“哪里来的排骨和莲藕?” 白善笑道:“用钱和厨房买的。” 在宫里,只要有钱,大部分东西都是可以买得到的。 封宗平他们几个也放下了书,和她道:“吃过晚食,白善见你还不回来就让人去厨房里买了一瓮,厨房那边不仅把肉砍好,莲藕切好,配的料也都给放好了,加上水就能熬。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想着给你吃顿热的,就和我们借了炉子,你的饭菜一直热着,这个炉子则一直炖着,我们在这儿闻着这味儿实在煎熬。”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016章 察言观色 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吃东西,满宝便问封宗平几人,“你们怎么不去书楼看书?” 觉得这儿的味道太好闻,可以去书楼嘛,白善不就去了? 白二郎接口道:“太冷了,而且你当他真是认真读书去的?他是去前面等你呢。” 白善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这是夜宵了吧?少吃些。” 满宝立即点头,“吃多了肥胖,你想想恭王。” 白二郎就觉得才盛的莲藕排骨汤不是那么的香了。 白善扭头问她,“你今日义诊怎么样?” “还行,来的人挺多的,就是有好几个重症,所以诊断得慢了一些。”知道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带着学生义诊,大家自动忽视后面的“学生”二字,便是富贵人家,平时请不到太医的,家中有病人的也会来看一看,所以人就特别多。 重症的病人也特别多,不说满宝今天就看了两个用木板抬来的,其他太医也看了好几个重症病人,尤其是萧太医和刘太医,俩人今天接的重症病人一起就是五个。 毕竟一个是前院正,一个是现代理院正,医术是太医院里公认的最好。 说起病人满宝就想起罗大郎,她简单的提了一下罗大郎夫妻的情况,然后道:“我托五哥给他们找找活儿干,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应该可以吧,”白善道:“现在五哥在那一块也挺熟的了。” 周五郎还没给他们找活儿,倒是给他们找了一个住处。 外城有很多院子是专门做租赁的,以罗大郎他们的情况,找个院子租下两间房要比住客栈要便宜许多。 所以周五郎看到满宝的纸条后,他便带着他们走街串巷,最后选定了一个院子。 但罗大郎他们没有定两个房间,而是看到隔壁一间房里住了有十个人后便也只定了一间房。 出门在外,钱能省就省。 第二天中午,他熬了药给妻子喂下后就和兄弟们又一起把人抬到了太医署去。 满宝趁着吃饭的功夫给她扎针,今天她又收治了一个重症病人,也是病得起不来身,只能抬着来的人。 所以帐子里新添了一张木板床,因为户部小气,所以连个帘子都没有,好在都是妇人,倒不用特别拘谨。 躺在另一边床上的妇人有些嫌弃她身上的被子,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不会有虱子吧?” 从对方身上盖的被子便可以看得出家境,罗大娘子微微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不让落到她那边太多。 罗大娘子都听到了,正在低声教着刘三娘怎么扎针的满宝当然也听到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然后道:“这个天是不会有虱子的,放心。” 妇人闻言略微有些尴尬,她年纪比较大,家中孙女都比周满大了,所以被她回了一句,她有些羞恼和不满,但因为她是太医,她不敢说什么,只是暗暗看了罗大娘子一眼。 满宝叮嘱完了刘三娘,便上前站在俩人之间,不巧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对刘三娘略微点头道:“来吧,你来试试看。” “是。”刘三娘上前解开罗大娘子的衣裳,捏着针按照师父教的针法行针,满宝在一旁不时的指点一下,“行针的效果和行针的顺畅也很有关系,并不是扎对了穴位,捻针正确就可以了,气在穴中,你若行政顺畅,那气流转起来也顺畅,所以一定要流畅,不可凝滞……” 这都是一开始就学过的,满宝此时不过是再强调一句。 师徒二人一个教一个学,时间倒是过得很快,等罗大娘子行针结束,俩人就帮她把衣服穿好,然后将罗大郎叫进来,“可以了,把人带回去吧,注意保暖,按时吃药,在吃的什么不要太简省,可以买些肉回来熬了肉粥给她吃,不然吃鸡蛋也可以。” 她道:“吃药重要,但吃食也很重要,食材用得了,不仅可以强身治病,还不会有毒性,所以你得让她吃好。” 罗大郎认真的听着,然后连连点头,他谢过周满后便将人抬了出去。 满宝送走他们,转过身带着刘三娘去看新收治进来的病人,她是中风偏瘫,但只是左半边身子没多少知觉了,说话还是没多少影响的。 满宝觉得这个病例好,而且男女都通用,于是扭头对刘三娘道:“去把石修叫进来一起学,还有周立如他们,让他们进来学习。” 刘三娘应下,于是出去,不一会儿就呼啦啦进来一群人。 老妇人:…… 刚才在外面石修已经摸过她的脉,所以这会儿满宝并没有让他继续切脉,而是拿起她的左手,松开,道:“看到了吗,左手无力,一松开就落在了床板上,判断它是否可以恢复的还有一个更准确的方法……” 老妇人张了张嘴巴,脸皮涨得通红,满宝就是大夫,察言观色是第一,见状立即停下教学,温声安抚她道:“老太太别急,他们就是来看看您……” 老妇人忍不住怒道:“那刚才给那产妇治病的时候怎么不进来看?” 满宝笑道:“那是扎针了,这里面有男学生,病人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求,老太太现在还只是问诊,一会儿扎针的时候男学生也是要出去的。” 她道:“您放心,他们不会唐突了您的。” 一个学生忍不住嘀咕,“这场义诊本就是为了给我等学习才办的,看都不给看,学习什么?” 老妇人听闻,气得鼻子冒火,张嘴就要骂,满宝已经连忙致歉道:“学生不懂事,是我等先生之过,我们回去就罚他,老太太别生气。” 但老妇人还是噼里啪啦的骂了出来。 满宝就叹息一声,不再劝解,任由她骂,等她骂完了才又道了一个歉,然后领着学生们呼啦啦的出来,让病人家属进去陪同。 她将这些学生领进太医署,直接站在边上说话,“石修,你来说一说。” 石修:“……我,我们不应该口出不逊,惹怒病人。” “这话是没错,不过我问的是病人的病情,刚才她骂人的时候你们没看她的脸色吗?她的左手指还抖动了一下。” 众学生:……所以老师是让他们在骂声中看病吗? 满宝微微皱眉,看向刘三娘,“你来说。” ※※※※※※※※※※※※※※※※※※※※ 作家的话 晚上八点见 ☆.第2017章 拒绝 刘三娘跟着满宝的时间长,习惯了她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时候也有点儿愣,然后想了想后道:“她脸色红胀,似乎是极生气,骂人反而更好,这样将怒气发散出来,总比郁结于胸要好。” 不然怒气积累多了,只怕另半边身子也要瘫了。 满宝微微点头,开始教他们何为察言观色,还有五脏调理之法。 等里面的病人脾气发得差不多了,满宝这才带着石修和刘三娘进去,将其他人留在了外面。 病人家属一脸抱歉的样子,满宝只对他们点点头便继续给老妇人诊断起来,等考校完石修和刘三娘,满宝这才定下针法,然后让石修出去,亲自指点刘三娘扎针。 老妇人见是刘三娘扎针,有些不情愿,“周太医不亲自扎吗?” 满宝笑着安抚她道:“都是一样的,我就在边上看着,您放心,她扎的和我扎的一样的。” “那怎么一样,您是老师,她是学生,您是太医,她不过是个医助而已。” 满宝道:“只有她没动过的针法我才会亲自动手,您现在要用的这套针法她以前用过的。” 妇人便道:“可学生和先生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满宝便皱了皱眉,顿了一下还是伸手从刘三娘手里接过针,“我给您试试看。” 满宝一边扎针一边给刘三娘讲解,等扎完针,满宝便给她开了一张药方让她家里去抓药。 老妇人见满宝转身出去开方许久都不再回来,不由用右手拍了拍床叫人,在外伺候的丫头立即进来,躬身道:“老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周太医呢?” “周太医在看病呢。”话音才落,老妇人的儿子也进来了,一边让人将人抬出去一边高兴的道:“娘,药已经抓好了,周太医说只要好好吃药就有好转的可能。” “你没请周太医以后去家里扎针吗?” 她儿子一愣,然后有些尴尬的道:“娘,她是太医,又住在宫里,不好请的。” “那你请过了吗?”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请过,老妇人有些生气,“你都没请过怎么知道请不到?今天来扎针的那个妇人你没看到吗?她昨天已经来过了,周太医都愿意再替她扎针,你怎么会请不到她?多给些钱就是了。” 她儿子:…… 他不是没请过人,他娘瘫痪以后他先请的济世堂的丁大夫,知道济世堂在太医院里有一个半太医。 一个是郑太医,周满也算出身济世堂,所以她就是不姓郑,那也是半个济世堂的人。 可是他请过,不仅周满,郑太医也没请来,后来他还给周宅递过帖子和送过礼物。 不过礼物被礼貌的退了回来,周满的五哥亲自来说周太医忙,没空出外诊…… 既然当时请不来,他觉得这会儿也很难请到,在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富贵人家来问诊,但从没听说过谁能请得到周太医出外诊,也就只有几个病状比较特殊的,她跟人约定了时间在济世堂问诊。 他想起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道:“对啊娘,我可以去问一下,或许周太医愿意,到时候我们也去济世堂里问诊就是。” 说罢转身出去找周满。 满宝已经接诊了新的病人,正在指点石修和刘三娘问诊,老妇人的儿子过来询问,满宝便想了想后道:“其实她的病还是要放宽心,再慢慢吃药疏通,扎针也的确有助益,只是我忙,怕是不能按时给她扎针。” 满宝指了一旁的刘三娘道:“你或许问一下刘医助,她可能有空。” 刘三娘:…… 他也知道太医难请,而且周满每旬只有两天可以出宫,外诊的机会很难轮得到他,所以她一拒绝,他就不再问,顺势看向一旁的刘三娘,点头哈腰的笑起来。 刘三娘:…… 刚才帐子里他娘可是很嫌弃她来着。 她不由看向师父,想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满宝对上她的目光便淡淡的道:“老太太这样的病症也不多见,你若有时间,不如去看看。” 刘三娘便听明白了,于是扭头和男子道:“我每旬也只有两日空闲……” 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上门问诊的时间,男子就屁颠屁颠的回去告诉他娘了。 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怎么请的是刘医助?她不过是周太医的徒弟。” 她儿子便道:“虽是徒弟,但也是医助,娘,太医院的医助就是下一个太医啊。” “那她现在不还不是吗?” “可周太医请不到呀。” 老太太就道:“抬着我去,我亲自去请。” 她儿子:…… 他无奈,只能叫了人将老太太抬出去,但满宝根本没空理她,她才开口满宝便笑道:“老太太,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实在忙,所以要让您失望了。” 老太太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忍不住道:“那今日中午那妇人您还亲自给她问诊呢,听说这几日她都要来。” 满宝便笑道:“她病得比较重,但今日您也看到了,她的针灸也是我弟子行的,我就在一旁看着而已。” “可她的针法总是周太医定下的。” 满宝只是笑了笑,低下头去给人开了药方,看了刘三娘和石修一眼,见他们都写下脉案后就点点头,然后道:“下一位。” 说完才对老太太道:“老太太的针法也是我定下的。” 老太太虽然霸道蛮横一些,但又不蠢,她听出了周满的推脱之意,知道再求也没有用,只能心情不愉的让人将她抬走。 这样的病人三天半下来其实满宝也遇见不少,可并没有影响多少心情。 因为下一个病症总是很及时的就上前,而且他们开义诊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培养学生,这一次,学生们都收获良多。 就是她,也参观了萧太医他们收治的特殊病症,学习到不少东西。 义诊结束,刘太医正式批准石修这九名学生和郑辜三人一样入太医院做医助。 这样一来,太医院里的医助更多了,一个太医手底下最少有三个医助听命。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见 ☆.第2018章 交给 太医院的太医们虽然很忙,但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太医署的开办,真只是看病和研习医书而已的话,其实也不是那么忙的,毕竟病人只有那么点儿。 他们以前可没少出外诊。 可自从太医署开办,他们就很少会接外诊了。 因为太忙了,不仅要教书,做教案,还要编撰医书,可他们这么忙,手上的病人还是那么多,所以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时,其实医助是不怎么忙的。 他们不仅不忙,在宫中能学到的东西也不多,当然,背后要是有周满这样的师父倾囊相授的除外。 可是,教了你也得需要实践才行,于是九个医助入宫后不久,太医院便决定在之下开设一个助医局,专门给宫人们看病的。 其主要人员就是太医院的医助们。 除此之外,萧太医亲自牵头,满宝和刘太医等人一起努力串联,将京中各药铺串起来,在大堂里给太医院留了一个诊房,凡太医院中的医助拿着太医院颁发的盖有印章的许可书便可在关联药铺中坐诊。 当然了,这不是强制性的,谁想去就申请去,不想去就不去。 可是,要想医术有所精进,病人是必须多看的,只有积累足够的经验才能成为好的大夫。 不过,全靠个人自觉而已。 郑辜郑芍和刘三娘三个却不全是靠自觉,不说济世堂那边,就是他们师父也总是会给他们找各种病人。 义诊结束之后,满宝便慢慢的将义诊过程中接下来的长期病人慢慢的交给了三人。 能让她接下的长期病人那就没有生简单病的,全是各种外面大夫治不好或者不好治的病。 其中以带下病和不育病症最多,她现在似乎是公认的这两项病症最拿手,所以来找她的病人好多都是这两种类型的。 满宝与人约定了在济世堂里看诊,但每次都要带一个徒弟,然后从问诊,开方到扎针都亲自指导,如此两三次以后病人就可以交给带着的徒弟了。 三个人,郑辜和郑芍一人接手了两个,刘三娘则接手了三个,还有一个罗大娘子,因为她的病症的确更加的复杂、多变和严重,所以满宝亲自盯着了。 但每次看诊,她还是会带着刘三娘和周立如。 不仅刘三娘,周立如也在飞速进步中。 过了二月二龙抬头,京城内外的田地里开始出现了忙碌的人,周大郎和小钱氏也收拾了东西去莆村。 要农忙了,虽然现在他们只种着三块试验田,其他的地都是佃农种着的,但也依旧要去盯着看。 毕竟他们种得好收成才高,收成高了他们才能分到更多。 满宝难得的休沐,亦步亦趋的跟在俩人身后,“大嫂,真的不用我们跟着一块儿去吗?” “你不是还有病人吗?”小钱氏道:“你现在是大人了,不能整日想着贪玩儿。” 满宝:“……不是贪玩儿,我是怕你们把种子弄错。” “不会错的,”说话的是周大郎,他拎着手上的布袋子道:“你上面不都写了吗,这一袋是1-1,这一代是1-1-2……” 虽然他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一袋的稻种只能种一块田的事儿他还是知道的,早在满宝得了稻种回来时就一直在不断念叨,他都能把话一字不动的全背下来了。 满宝便只能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上车,周立重将车套好,和满宝笑呵呵的道:“小姑,你就放心吧,还有我看着呢,不会弄混的。” 满宝这才看到周立重,“对了,刘太医和我商量着等出了国孝你们两个就开始走六礼成亲吧。” 主要是周立重和刘三娘的年纪都不小了。 周立重不妨她突然说起自己的亲事来,脸有些发红,但还是期待的看向父母。 周大郎和小钱氏自然是没意见的,俩人商量了一下后道:“我们回头就去算好日子,三月应该就可以走礼。” 礼是跟着户籍走的,周家的户主是周金,周金是普通老百姓,所以老周家上下除了周满外都只守三个月的国孝。 但她要是个男子,但老周家又要跟着守六个月,她当时知道这一点儿时都不知道要不要说朝廷“重男轻女”了。 刘家上下都要跟着刘太医守足六个月国孝的。 满宝自己算了一下,三月份开始走六礼,那估计是七八月的婚期,她已经决定转身就去给她爹娘写信,要他们进京来参加婚礼。 周大郎和小钱氏也是这么想的,长孙成家这样的大事,怎么也要爹娘在才好。 送走这一家三口,满宝便转身要回书房,看到周立学这才懒洋洋的开门出来,便停下脚步问,“立学,你昨晚做什么了,你娘说你房间的灯亮了半宿。” 周立学就幽幽地叹息一声道:“小姑父报了今年的进士考,都说他是今年进士考年纪最小的人,且有很大的可能会中,我们先生听说后觉得我们住在一起,且我还是您的侄儿,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如果有差,那一定不是脑子的问题,而是勤奋的问题。” “所以现在为了逼我‘勤奋’,给我布置了大量的课业不说,有一些还是我没学过的。” 既然没有学过,那就只能现找出来读了,周立学昨天晚上熬了很晚,最后还是撑不住才爬到床上睡的,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可是小姑,我觉得这不是‘勤奋’的问题,您忙着读书的时候我也在读书呢,真的,”周立学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懒,他道:“我觉得这是爹娘的问题。” “听说小叔祖从小就很聪明,您外祖又是秀才,肯定也很聪明,所以这是遗传的,不能怪我。” 满宝竟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但你们先生可能很难相信你,”满宝看着他眼底的青色道:“不过勤奋虽重要,但也要劳逸结合,不然事倍功半,岂不是太亏了?” “我觉得小姑你说得对,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所以我今儿才睡懒觉了。” 满宝:……确定不是起不来,而是特意睡的懒觉吗?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第2019章 离开 满宝带着周立如到济世堂的时候,刘三娘和郑辜郑芍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一起等的还有罗家夫妻,今天满宝看过后要是没问题也会把罗大娘子交给刘三娘来管。 罗家的其他兄弟早在一个月前就回去了,只罗大郎带着罗大娘子留了下来。 依旧租的一间房子住,周五郎给他在隔壁杂货铺里找了帮工的活儿,偶尔杂货铺没有工时还会出去扛一下包, 赚的钱节省一些,勉强够他们的食宿再买一些药,而满宝不收他们的诊费,偶尔济世堂看在满宝的面子上还会给他们打折,所以夫妻两个一个月下来竟然还没把之前带来的铜钱花光。 虽然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但看着妻子一天比一天好,他还是很高兴的,觉得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 满宝给罗大娘子切完脉,她现在恶露已止,只是身体还虚弱得很,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换两套针法和药方了。 满宝不仅教刘三娘和周立如而已,也教站在一旁的郑辜和郑芍。 她道:“就算将来病人抵触男大夫行针,却可以用药,所以这个病症你们也要认真的学。” 郑辜和郑芍乖巧的应下。 等满宝开好了药方,又拿着他们开的药方指点了一下,这才让刘医女去给罗大娘子扎针。 因为今天是用的新针法,所以满宝一直站在一旁亲自盯着,等把针拔了,满宝摸了摸罗大娘子的脉,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了,拿了药就回去吧。” 罗大娘子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穿衣裳,甚至可以自己下地走几步了,她连连点头,起身穿好了衣服。 罗大郎则拿着药方去抓了新的药,然后和周满连连感激,这才背着罗大娘子离开。 刘三娘净了手走来,问道:“师父,再过两月她就能恢复好吗?” 满宝道:“谨遵医嘱,可能用不到两月。可惜她家贫,不然隔上一日就能吃些鸡蛋和肉,她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现在罗大郎在给罗大娘子的吃食上已经很大方了,但也只是两天才吃两个蛋,三天才能吃一次肉而已。 就在满宝忙着这些病患时,恭王总算是要离京了。 他要带着妻儿回洛州,已经定了启程的日期,本来说好过了元宵就启程的,但恭王妃元宵那天晚上刚好受凉,所以便拖到了现在。 长豫来约她一起去给恭王送行,满宝稀奇不已,“我要给恭王送行吗?” 长豫道:“送吧,也就送到宫门口,三哥的腿伤不一直是你们治的吗?这一去洛州,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呢。” 要是以前,长豫一定不会说这句话,洛州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就是远,他只要受宠,逢年过节父皇总是会召他进京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恭王离开,父皇估计不会再主动召他回来,所以只可能是帝后的大事他才有可能被召回京城。 从长豫的角度来说,她自然是希望父皇和母后长长久久、平平安安的。 所以她才说,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见到。 这个时代,分离就真的有可能是永别。 满宝想了想,虽然她跟恭王的关系算不上好,但到底医患许久,去送一送也好,于是和长豫问了时间,答应第二天去宫门口送他一程。 满宝都要去了,作为明达的未来驸马爷——白二郎,自然也要去送的。 白善见了略一思索,干脆也趁着没上课的功夫和他们走了一趟。 他们到的时候,恭王正和皇帝依依惜别,其实他心里还是挺想回洛州的。 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争位的资格,腿又跛了,再留在京城就如同坐牢,所以虽然舍不得他爹,但恭王还是抹着眼泪告别了。 恭王对着皇帝是依依惜别,对着皇后却要拘谨一些。 皇后对着他微微一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仅恭王,其他人也都微微一愣。 皇后就跟摸小时候的他一样摸着他,叹息道:“回到洛州记得给我们写信。” 又道:“母后只希望你平安健康一世就好。” 恭王点头应下。 满宝三人最后才上前,只是递上准备的程仪,然后恭祝恭王一路顺风而已。 恭王看到他们惊讶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们会来送他,他迟疑的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转身递给下人才微微点头。 大家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 时间不早了,出了皇宫后他们还要出城呢,时间不早,恭王一副依依不舍的上马离开。 太子亲自将人送出城去。 目送车队走远,看着紧跟在太子身后,只落后了一步的恭王,白二郎忍不住小声的问:“陛下让太子送恭王,他们不会在路上打起来吗?” “不会的,”白善大:“储君送就藩的藩王离开本就是约定成俗的规矩。 直到马车消失,皇帝这才扶着皇后的手转身要回太极殿,瞥眼看到周满三人,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驸马他们三个还是很念旧情的。” 虽然平时和恭王来往不多,但也来送人了。 皇后瞥了眼掩耳盗铃的皇帝,不觉得周满他们多念旧情,只觉得他们懂得礼貌。 满宝三人低着头等帝后走远,这才跑上前去拉着明达她们两个说话。 白二郎紧张的看着眼睛有些红的明达,“你不舍的恭王走?” 明达摇头,“三哥回洛州挺好的,就是觉得这一去可能很多年见不到,所以有点儿伤心而已。” “这有什么,他不能回京,你要是想见他,去洛州看他好了。” 满宝也点头,“就是,顺道还能在洛州玩一玩。” 明达忍不住笑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是顺道去洛州玩儿,还是顺道看三哥?” “反正都差不多一样的意思,两件事都办就是。” 长豫道:“不知道洛州有什么好吃的,三哥回来这么久也忘了问他了。” 这种事儿一直是下人操心的,长豫以前是不会想这种事儿的,结果现在已经回主动问和考量了。 五人往回走,明达和长豫找了借口,打算绕道东宫看一下太子妃和小皇孙们。 帝后也不拦着她们,闺女们都大了,自然是会自己玩的。 ※※※※※※※※※※※※※※※※※※※※ 作家的话 推迟到晚上八点见 ☆.第2020章 分钱 明达和长豫与满宝一起坐在观景楼上,白善他们则上课去了。 宫人们不敢怠慢两位公主,因此她们才坐下便有人送了果子和点心来。 明达见满宝和长豫一人拿了一个果子,便不由笑问:“满宝,你不去太医院和太医署吗?” 满宝摇头道:“今日太医署没课,太医院那边不是我值守,没人来叫我就不去。” 后宫的主子就那么几个,一般生病了值守的太医就能搞定,搞不定自然会有人来叫她的。 她道:“我要留在崇文馆这边修书。” 她不仅是太医院的太医,也是崇文馆编撰嘛。 长豫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问:“那你还坐在这儿。” “我在这儿找灵感,何况,”满宝看着俩人,“你们真不要我陪?” “有你陪自然最好了,”长豫笑问:“你陪我们多久?” 满宝想了想后道:“一会儿。” 说是一会儿,但她一直坐在观景楼里陪他们消磨时间,明达居高临下的看着崇文馆的方向,似乎听到了他们的朗朗读书声,便慨叹道:“也不知道白二有多少把握能考上。” 长豫道:“反正魏玉一定能考上。” 满宝惊讶,“这么自信?” 长豫自信的道:“魏玉功课不差,才名在外,而且他不仅是我的驸马,也是魏大人的儿子,我不信会有人将他落榜。” 她扭头对明达道:“父皇疼你,白诚看着也不是草包,他应该也可以上榜。” 满宝本来就知道声名在外对考生们来说很重要,也知道外部的情况对考生有影响,却不知道影响竟如此大。 见长豫说得自信,而明达也没反驳,满宝知道事情还真的可能会这么发展。 她想了想后道:“看来白善还是得再扬一扬名呀。” 明达就笑道:“我觉着他不用了,过犹不及,他如今忠孝的名声有了,才名也有了,他这个名声可是实打实的好名声,只要考卷不差,不仅会被录取,名次也不会低的。” 其实,魏玉的文章和之前的才名也都不差,只是他现在不仅是魏相的儿子,也是长豫的驸马,这两个身份反倒掩盖住了他的才名。 所以对魏玉来说,这个“声名在外”是弊大于利的,而对白二郎则正相反,不过明达想得通透,却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以免长豫忧心。 但她话虽未说尽,但满宝还是听出来了,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今年不少人都决定参加进士考,国子监那边,本来没什么想法的季浩也参加了。 他一参加,才从府学那边过来入学的卫晨等人立即闹哄哄的要一起参加。 反正他们是国子监学生,是有资格直接参加进士考的,不像其他人还要先经过府试甄别才能拿到资格。 白善他们再休沐后和他们聚了聚,干脆将崇文馆的先生们布置的课业给了他们一份。 虽然考题还没确定,但出题人很有可能是孔祭酒及其手下几位先生,虽然他们也在国子监中任教,孔祭酒还是国子监祭酒,但他们很难上到孔祭酒的课。 和白善他们每隔一天都要上孔祭酒一节课完全不一样。 别说卫晨,连季浩都觉得他们很可能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对他们送来的课业并没有拒绝,而是拿回去认真的研究。 三月过去,周大郎春忙之中抽空和小钱氏回来了一趟,和满宝一起上刘家拜访,回来后便立即开始走六礼。 因为他们觉得刘三娘将来很出息,是比他们儿子还要出息的人,毕竟她以后会是太医,而大头现在还只是个种地的,偶尔跟着老四出去走商似乎多赚点儿钱。 但不说赚的那点儿钱是否有未来儿媳妇的多,就是有,那也是背井离乡才赚到的,远没有刘三娘做太医来得体面。 所以为了不让儿子太心虚,周大郎和小钱氏将自己房里的钱都算了算,这一算才发现这两年他们也攒了不少。 周大郎道:“得一碗水端平,大头有的,也得给三头留一点儿,虽然以后家里还会赚,但他现在还读书呢,束脩和买书买纸笔都要钱,我上次还听他和立固说要抄什么书赚钱呢,一本书才赚二十五个铜板。” 所以周大郎便从一堆钱里挑出两块银子,“我称称看有多少。” “十二两,不然就留这两块吧,如果只交束脩都能交四年了,算上笔墨和纸张和一些书,也够用两年的,两年以后我们怎么也能存下一些了。” 小钱氏道:“三头也已经十五了,两年以后也该说亲了吧?” 其实要是别人家,或是家里以前,十五岁也该开始相看了,相看个一二年定下来就可以成亲,刚刚好。 但自从周六郎之后,家里孩子们成亲的时间越来越晚,但再晚,十七岁也该开始了。 既然要说亲,那说亲和成亲的银子也得预留一些,就算他们能赚钱,两年的时间也很难赚到一个儿子娶媳妇的钱。 所以周大郎挠了挠脑袋,“那……大头这边的聘礼再少一些?” “再少一些吧,”小钱氏其实也有点儿心虚的,但他们钱就这么多,现在还有两个儿子没成亲,总要一碗水端平才好。 于是,周大郎又开始往另一边分了一些碎银子和铜钱,因为想着俩人之后两年还能赚,所以还是分少了一些。 小钱氏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认同了他的分法,开始清点这一堆钱,还是铜钱居多,那些碎银块还都是之前父母分的公中的钱呢。 这时候周大郎才想起周四郎的好来,念叨道:“四郎也不知道啥时候上京城来,他去年赚的钱就没分。” 小钱氏道:“要分也是爹娘分,四郎在没用,老二和老三还在老家呢。” 周大郎一想还真是,于是连着爹娘一起念叨了,“也不知道爹娘啥时候上京城来。” 而此时,老周头也看着周四郎收回来的茶叶道:“你把去年赚的钱都买了茶叶?” 周四郎道:“爹,草原上的茶叶卖得特别好,还有茶砖,基本上拿去多少都能被抢完。”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半见 ☆.第2021章 一碗水 老周头道:“那也没见你把赚到的钱带回来呀。” 周四郎:“那不是都买了毛皮、珍珠和药材了吗?还有牛,您看账册上的账目,我们去年可赚了不少,今年我们拉去这么多茶叶,只会赚得更多。” 老周头问:“然后你再给拉回来更多的毛皮、珍珠、药材和牛?” 周四郎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被老爹这么一问,他也卡了一下才道:“爹,这样不好吗?” 老周头道:“好个屁呀,挣的钱我们都用不着,一直买来卖去的有什么意思?” 他道:“大头年纪不小了,今年肯定要成亲,成亲要聘礼,那刘太医家里看着可比我们家富贵多了。我们家的聘礼就不能太过寒酸了。” 周四郎:“您就不怕这聘礼送去,人家给全扣下,只把一个孙媳妇给您?” 老周头道:“不会的,我都问过了,那些富贵人家,但凡厚道一些的,送去的聘礼都当嫁妆原样送回来,还会再加上一些嫁妆呢。” 他怎么可能做陪伴的买卖? 周四郎:“那也是人家的嫁妆了,跟大头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老周头伸手拍了一下他道:“你少在这儿胡咧咧,都是一家人,难道以后她的嫁妆不给丈夫,不给孩子?” “而且她将来还是个太医呢,”老周头感慨道:“你看看满宝现在一年能赚多少钱和米粮回来?大头能娶着她,简直是打了灯笼,所以这聘礼上我们不能太小气了。得给大头把面子撑起来。” 周四郎一听也沉吟起来,“可爹,你说得太晚了,我昨天回来前已经跟人预定好了茶砖,把手上大部分的现银都用完了。您手上现在还有多少钱?” 老周头转身就走,“我手上哪儿有钱,手上是公中的钱,回头要分的。” “不可能,”周四郎追在后面道:“分钱的时候您和娘一直有分一份呢,您和娘又俭省,怎么可能没钱?” 老周头道:“那是给满宝备的嫁妆。” 他道:“你也不看看白善家里什么情况,到时候聘礼肯定高,我们总不能什么嫁妆也不准备。” 周四郎撺掇道:“现在先用一些,以后再从大哥他们那里拿钱补上。” 老周头就横了他一眼道:“馊主意,大头下面还有三头呢,娶媳妇也要量力而行,怎么能借钱来办聘礼呢?” 但他一回屋还是没忍住和钱氏商量起来,“老大手上的钱肯定不多,京城的东西那么贵,要想买好的聘礼肯定要花不少,不然我们先拿出体己来给老大一些?” 钱氏直接拒绝了,她道:“给了大头,等二头结亲的时候给不给?底下还有三头和四头,还有一连串的孩子。” 她道:“一碗水不能端平,孩子们是会有意见的,这次上京把老二和老二媳妇带上,二头和二丫也该定亲了。” “那家里……” 钱氏沉吟片刻后道:“我们去到秋天就回来,到时候二头和二丫的亲事能定下最好,不能定下也得留待明年再说了,以后立固他们要是说亲,也让老三他们上京去。” “儿媳妇还是得自己看过才好,以后儿媳妇奉养的是他们。” “那老大那里就不帮了?”老周头皱眉道:“刘家可是一门好亲,聘礼准备不好要闹笑话的。” 钱氏道:“大头手里是有钱的,他自己的聘礼他自会想办法去,有多大的本事就端多大的婉儿。本来就说好孙子辈的嫁娶各家负责各家的。” 这也是当初钱氏让他们自己存钱,并且每年都分一次公中钱的重要原因。 孙子辈们要嫁娶和读书,每家孩子不一样,愿不愿意读书,会不会读书,甚至嫁什么样的人,娶什么样的人也都不一样,所以她才干脆让他们上交一部分钱后剩下的自己存着,而公中的钱除了日常开销外每年都会分一次…… 所以嫁娶也早是各房负责各房的。 钱氏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头已经是孙子辈了,你管了他,剩下的几个孩子你就得管,不然轮到他们说亲时,他们也叫着聘礼嫁妆不够,你给是不给?” 老周头:“……咱家每年都赚这么些钱了,等轮到他们的时候怎么可能还不够?” 钱氏淡淡的道:“这世上的东西多少算是够的?” 老周头沉默起来。 钱氏道:“大头他们的事儿自有他们爹娘去管,我们只管管好自己儿女的事儿就行。” 她道:“大郎到六郎七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了,现在就剩下满宝一个,我们只要将她也送出嫁就好了。既然说了这些钱是给满宝走的嫁妆,那就是给满宝的。” 老周头便不再提这件事。 周大郎和小钱氏也没想找父母要钱,他们和父母一样的想法,有多大碗吃多少饭,虽然很想把聘礼办好一点儿,但那也得在他们有的情况下。 他们要是没有,让他们去借钱娶儿媳妇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们钱少,大头自己有钱呀。 他转身跑去找周立君,俩人对了一下账本后周立重便从周立君那里拿走了一个包袱。 他把包袱拎回去给自己的父母。 周大郎打开看到里面的钱惊呆了,“你哪来这么多的钱?” 虽然比不上他们夫妻俩攒的钱,但也很多了。 主要他是一个人,而他们是两个人! 周立重道:“我以前攒下的,跟着四叔五叔他们每个月都有工钱的,而且我攒下的钱都放在了二妹和四叔那里,我跟着四叔去草原时都带着了……” 他就是不去,也把钱交给四叔入了股,所以赚的不少。 而周大郎夫妻能够在种地的情况下攒的钱比他还多,也是因为公中的钱都在周四郎手上,每年他来回一趟走商,年底总要分一笔钱的。 周立重把钱交给父母后道:“爹,娘,你们拿着我的钱去办聘礼吧。” 小钱氏就忍不住和周大郎道:“他比你以前可出息太多了。” 周大郎娶她的时候聘礼可都是家里出的,还没多少东西呢。 当着儿子的面,周大郎有些尴尬。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请假条 今天有点儿事儿,所以请假一天,明天继续-??(?????) ☆.第2022章 想买地 周立重是真的攒了不少钱,满宝听说婚期已经定下,就在六月二十八,转身立即写信给爹娘,让他们快来看他们的大孙子成亲。 然后就在空间里的架子上挑挑拣拣,挑出认为适合刘三娘的布料,抱了出来后就拿去给小钱氏。 小钱氏见她抱了一怀抱的布匹来,看着起码有五六匹,底下的布料差一点儿触到地上,她立即上前去接住,问道:“你要做衣裳吗?” “不是,”满宝道:“这是给立重做聘礼的。” 小钱氏微讶,将东西抱回屋里,仔细一数,发现一共是六匹,而且每一匹的料子和颜色都好,满宝很少在外面买布料,可以说,她来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就没见过满宝在外面买过布料和衣裳这些东西,全是拿了家里的不了出去给人做,或是刘老太太那边做好了送来的。 “这是宫里赏赐的?” 满宝点头,“这两匹是皇后赏的,这一匹是太后赏的,这一匹是明达送我的,这两匹则是太子妃给的,我觉着颜色都不错,很合适三娘,所以可以给立重做聘礼。” 小钱氏笑道:“我和你大哥会出去买的,大头自己就存下了不少钱,我和你大哥算过,足可以置办一份很好的聘礼了,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 满宝摇头,道:“大嫂,你就拿着吧,反正我得的赏赐多,本来我得的布料就有一半是交给四哥拿出去换茶叶,换药材这些东西回来卖的,这几匹之所以不拿出来就是因为好。” “好的布料,只要保存得好,一二十年没变色都是可以的,所以布匹才能当钱花,立重添上这几匹布做聘礼,不仅面上好看点儿,还可以省下一些钱来做别的事。” 满宝私底下也有过打算的,而且白善也提醒过她,一家的发展最少要看到二十年后,而一族的发展你最少要往五十年后看。 所以满宝悄悄的和小钱氏道:“省下一些钱来,立重他们成亲以后既可以周转,我们也可以给他们买些田地。” 小钱氏一怔后立即道:“大头在村里分了地的。” “今年村里的永业田分够数了吗?” “还是够的。” “那口分田呢?” 小钱氏就笑道:“还是山呀,还有山下一大片地,说起来这次他运气还好,分的时候分到了一座很小的山,因为不够数儿,所以里正就把山下的那一片荒地也都归了他,因为荒地占的数多,村里还给他把荒地开了出来,你二哥三哥今年就给他全种上女贞子了……” 家里的地都是合在一起的,收成什么的都属于公中,但将来分家,除非老周家穷到需要卖土地以供养父母,不然分家时肯定是足数分回到各人手中,是谁的,那就是谁的。 小钱氏说这个是为了告诉满宝,他们家现在不缺地,大头也不缺。 满宝道:“地是不嫌多的,而且那是在村里,离京城还是太远了,将来三娘如果留京里,立重在京里做什么呢?他总不能一点儿地也没有。” 小钱氏就笑道:“他现在有本事,就是只家里的地也能养活自己和一家老小的。” 满宝知道她说的是周立重跟着周四郎走商的事儿,再不济,他现在也能做个账房,比在村里种地还要强一些。 满宝就拉着她大嫂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大嫂,为长久计,立重这边还是应该买些地,走商这种事儿可以像现在四哥一样一年就走两趟,不可过多。” “当朝对商人宽厚,管得不严,但以后国库要是很缺钱,当朝者急需用钱,怕是要多征商税,在其他方面也会有严苛的要求,所以土地还是不能少,至少我们是农,不能是商。” “这是长远计,短的来说,他们夫妻两个在京城附近有块地也不错,不说种些粮食,就是种点瓜果蔬菜一年就能省不少钱了。” 现在周记饭馆的许多瓜果都是从莆村那边送来的了,那些能存放的冬瓜,南瓜,还有白菜等,在去年周大郎就自己辟出一块地来种上,而常用的豆子类,更是直接用佃农们交上来的租子。 不仅饭馆在用,家里这边吃的也多是庄子送来的,还有白家那边,时常送些应季的果蔬来,他们又不奢侈,所以家里的花销并不大。 小钱氏住在京城里一年多,却经常和附近人家的采买来往,主要是她做的好几样吃食都很受欢迎。 只是配料也常有人来买。 虽然只是采买的管事,但来往的次数多了,她也偶尔从他们那里听说些他们主人家的花销,那可真是不少。 这么一说小钱氏就能理解了,满宝说的什么长远计她虽然听不太懂,却也知道是对自家有好处的。 所以她也很快被说服,想了想道:“只是京城里的地很贵呀,之前爹拿着钱也想在京城附近买些地,还让你大哥他们出去打听,只是问到的,价格都高,这也就不说了,我们就想了两天,再去问的时候就卖出去了。” 和他们那里买块地要反复看个一二十天完全不一样。 满宝忍不住乐出声来,道:“大嫂,京城的难买,我们可以去雍州看一看,那边地多,而且地价也不是很贵。” “也只能这样了,那我们分出一些钱来,到时候去雍州买几亩地,不过地都很难买呀,”小钱氏疑惑的道:“可我看京城和雍州这边地很多,比我们那边大多了,一大片的平地过去,不像我们的还有山,这么多的地怎么会没有卖的呢?” 满宝道:“朝廷有规定的,朝廷给的永业田,只有不能赡老和没有家资归葬老人时才能卖,口分田在人死后是要收回去的。” “所以普通老百姓卖地的少,有家资的更少卖地,除非是要迁徙离开,”像他们家,以后要是不留在京城了,这附近只有几亩地,还不如直接卖了,不然留着,自己不能种,租出去收租也麻烦。 “还有就是家中有变故的,”满宝道:“虽然京城和雍州人多,但这样的人家也不多,所以土地难求就是这样。” 但这样也有好处,他们难买到地,其他人也难买,那普通老百姓就很少失地,从朝廷的角度来看,这其实是好事儿。 ※※※※※※※※※※※※※※※※※※※※ 作家的话 晚上八点见 ☆.第2023章 分析 小钱氏将这番话原样学给丈夫和儿子听,周大郎还在看着桌上的布料,周立重已经道:“我知道,我和二妹二弟私下都说过,虽然做生意赚的钱多,但也难。” “在外面跑商的,但凡能做出点成就来的,不是自己极其聪明,家底丰厚,那就是背后有靠山,不然根本走不远。”他道:“说真的,我们家里除了小姑就没有特别聪明的,就是三弟,他读书比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好,但也常需要夜里点灯看书才能比得上别人,所以除非小姑来做家里主,不然我们家纯靠本事是做不来多大的。” “那就只能找靠山,”说到这些机密,周立重微微压低了声音道:“四叔一直想和长豫公主合作生意,倒不是有多大的野心,想把生意做得多大,其实就是想要出门时不太受欺负。” 周大郎一听,立即问道:“你们在外面受欺负了。” 周立重道:“一点儿委屈不受是不可能的,我第一次和四叔出门的时候,在草原上还被马帮请到他们寨子里做客呢,那时候我和四叔虽然是被‘请’去的,但连个座儿都没有,在前头说话的是和我们一起走的一个商队管事……” 就是被打劫,周四郎他们也还没面子走到劫匪的前面去,可见他们有多渺小了。 后来他们可以出来,还是因为带着他们进草原的秃发部发现和马帮讲不了理之后,干脆拿着周四郎私下给的两袋茶叶请了附近部落的人出面,又遇上了在草原上有些路子的向铭学,这才算平安出来,只是破了一些财。 一开始他和四叔还委屈得很,想着回去一定要和小姑说一说,但进了草原,又和向铭学组队一起走,这才知道他们现在受的这点儿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比起向铭学来,他们走的算顺利了,以前向铭学做草原的生意,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只不过他当时一心报仇,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加上他又聪明,反倒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且来回两次,周立重和四叔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更加佩服向铭学的同时,也更想找一个靠山靠着。 他道:“现在我们家进出草原,遇上一些寨子和马帮,只需给一些东西就可以过去,那是看在我们跟草原上的部落有交情,还有和向大哥关系好的份儿上。” “但其实这两种关系都不牢靠,秃发部落那边是有奶便是娘,我们现在好,是因为我们要和他们买药材,买牛,会把绸缎和茶叶卖给他们,可以后要是有出得价更高的商人,或是卖茶叶和绸缎更便宜的商人,他们就把我们踢开了。” “向大哥那边也不稳,他现在是没本钱,加上我们两家有些特别的交情,这才愿意和我们合作,但其实这个合作我们家是占便宜的。” 向铭学是没有本钱,但他想要本钱并不难,就算本钱的来历可能不太清白,可他能有。 但人脉,路线这些,却不是有钱就可以得到的。 去年进草原要顺利很多,就是因为有向铭学跟着,连带着利润都多涨了几分。 周立重道:“这种占便宜的事儿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要生嫌隙的,而且四叔也说了,靠感情总不比利益稳靠,大家一是一,二是二的谈出来,要比念着旧情维系要更好。” “所以我们都想和长豫公主做生意,她要是参了我们家的生意,我们给她挣钱,以后出门在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着她的名号做事。”周立重道:“很多没有根基的人想要把生意做大都是这样,没办法的事儿,别说官员权贵这些,就是我们押着货随便经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乡绅强势些,真要和我们强买强卖,我们也得含着血咽下那口气,当初梁州固县的罗家不就是这样吗?” 周大郎和小钱氏都听说过当年周四郎带着四弟妹他们走过固县时被强买,孩子和媳妇都差点儿出事的事儿。 “当时小姑就已经很有名气了,就是这样固县的县令也没给四叔做主,他就是愿意,怕是也不能,有些地方的乡绅比县太爷还谱大,根本不惧县衙。”周立重道:“不仅是地方的乡绅,还有一起走商的商队里的人,彼此间都会比较,私底下有个排序,像我们家这种情况的,虽然做的生意不大,底子又浅,却也是属于中上。” 其实一开始没那么好,但这两年来,小姑的名气越发大,在宫里也越发得宠,在太子一举得男后,他们再出去报小姑的名号就要管用得多。 尤其是这一次周立君跟着一起出门,他们仔细的打听过一些各家商队的底细,知道了一些小秘密。 “这些商队,除去最顶上的几家商号的商队,就是各世家和权贵的最不能得罪,比如崔家、卢家、王家……小姑父的白家也在其中,但也只是沾了白氏的光,这些世家,除非必要,不然没人会去找他们麻烦;更不能得罪的是赵国公、宿国公这些关陇贵族,平时生意都要避着他们做;然后就是一些家里有人在朝中当官儿的人家了,我们家因为有小姑在,勉强算在这里面。” “但这还是因为小姑现在名声越来越大,小姑父的名号也传了出去,谁都知道小姑以后要嫁到陇州白氏,而小姑父读书厉害,现在还是太子伴读,将来肯定前程无忧。”周立重道:“而我们家里,三弟四弟几个都在读书,虽然还没读出什么名堂来,但一看就是要让家里的子侄去考学考官的,外人看着就不敢很欺负我们家,毕竟谁也不知道将来我们家会怎么样。” “所以我们家得有地,有地,再有人读书,那就可以从农户变成耕读,比行商要好听得多,有时候出门行走靠的就是一个势,一个名声。” 要么人做生意都喜欢说大话呢? 因为说大话不仅可以让人忌惮,还容易成事。 周立重噼里啪啦的说了这许多,周大郎和小钱氏总算是听明白了,俩人立即道:“那就买!买地!” ※※※※※※※※※※※※※※※※※※※※ 作家的话 晚上十点见 ☆.第2024章 准备着 周大郎又开始在京城和雍州附近寻摸起来,他找了不少牙子,但正如满宝说的,卖地的人很少,不是迫不得已,只有败家子才会卖地。 显然,这世上的败家子不是那么多的。 就是有地出来,往往他这边才去看,还没说要不要买呢,一个转身的功夫地就定出去了。 他一开始还只是觉得惋惜,但次数多了就觉着不太对,便忍不住问起牙子土地的成交价,因为他和牙子混得有些熟了,虽然具体价格没得到,但他也隐隐知道那些土地的成交价格没那么高的。 就是很奇怪,竟然卖得这么快。 他忍不住去问家里最有见识的满宝。 满宝:…… 满宝她不知道呀,于是虚心请教白善。 白善道:“这是有人盯上了京城和雍州的散地,恐怕是联合了牙行一起做的局。” 他道:“比如一人要卖地,要么放出风声去自己卖,要么找牙行。前者牙行听说了,可以让人假作买地的人上门询价和开价,先将价格往下压好大一截,多派出几个人去,那人不知内里详情,要是再加上急用钱,不免被人坑骗;后者更不用说,地挂在了牙行,牙行估价时把价格定低,再低价卖给背后的人就行。” 满宝惊讶,“可牙行是衙门在管的。” 牙行是做中介的,不管是买卖人,还是买卖固定资产,都要从衙门那里取得资质,里面的牙子也需要取得衙门的认证才可以从事这个行业。 而且,牙行里面的工作都需要和衙门打交道,买人要过户,买卖房屋田地这些也都需要过户…… 在普通人的眼中,牙行就相当于半个衙门了。 满宝这句话一出,连白善都皱了皱眉,“能和京城雍州这么多牙行勾连起来的人可不多。” 他不觉得对方是拿钱砸出来的,只可能是以势压人,然后才以薄利诱人。 这人连买地的钱都抠抠搜搜,怎么可能会大方的拿钱去砸牙行? 白二郎道:“这种事儿和封宗平打听一准儿能知道。” 白善就看向满宝。 满宝却摇了摇手道:“不用,我家又不是一定得今年买地,我不过是不解才问起来的,不过这事儿的确稀奇,等下午我们出去玩儿时就是顺便路过县衙一下吧。” 白善点头,“是许久不曾去拜访唐学兄了。” 满宝就撑着小脸道:“还有杨学兄,他上次来信说新麦种在夏州的收成比不上在绵州的,还有夏州民风彪悍,有近一半的人不会耕种,也不知道今年他能不能劝课农桑。” 白善道:“唐学兄肯定会给杨学兄写信,不然顺道写封信,一会儿拿去托唐学兄拿去。” 不说满宝,连白二郎都连连点头,“好呀,好呀。” 于是三人开始写信,然后将各自写的信纸收在一起,一叠直接塞进信封里。 唐县令收到这么一封厚厚的信都惊呆了,他看着上面的名字,“……给长博的信为什么要交给我?” 白善道:“唐学兄,你不给杨学兄写信吗?” 近期并没有给杨和书写信打算的唐鹤:…… 对上三双亮晶晶的眼睛,唐鹤只能收了信道:“行吧,我回头给你们送去。” 三人对此都很满意,于是顺便提了一下牙行买卖土地的事儿。 唐鹤微微皱眉,点了点头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玩吧。” 玩是不可能玩的,白善和白二郎十月要参加进士考,所以出来转了一圈,算散心后就回家去继续温习课本了。 本来勾肩搭背已经打算出去玩的周立学几人,一转头就见小姑父他们又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进书房里看书,不仅周立学和周立固,就是白叔平都觉得肩上沉重,心里一沉,就不太想出门去玩儿了。 于是几人相视一眼,默默的放下了搭在对方肩膀上的肩膀,转身也回去看书去了。 算了,人家都比你聪明这么多尚且这么努力,他们怎么好意思出去玩儿呢? 小钱氏见他们又回去捧了书去花园里读,对此很满意,和周大郎道:“立学以前调皮捣蛋,怎么也坐不住,没想到现在竟然是家里读书最好的人。” 周大郎道:“立固比立学还厉害些,而且还有小妹呢,立君和立如其实读书也不差,她们现在都一直在看书呢。” 小钱氏:……她就是想夸一下小儿子。 周大郎没能领悟到妻子的意思,拿出两张写着乱七八糟符号,缺胳膊断腿字的纸道:“满宝昨天让我换一家牙行,我重新找了一家,这是今天他们给我说的几块地,因为现在是春天,所以卖地的人不多,你看我们先去看哪一块儿?” 小钱氏立即丢开了这些想法,低头和周大郎看起来。 周大郎道:“满宝写的信我也托驿站寄出去了,最多二十天爹和娘他们就能收到信,有小妹在,他们应该会上京城来,到时候立威和立君也不小了,他们肯定也要说亲的,所以我想着买一块儿大一点儿的,到时候可以问一问老二要不要,要是要,我们两家可以连在一起买。” “老二他们要上京城来?” 周大郎道:“爹娘要是来京,我猜他们一定会带上老二他们,立威、立君和立如三个孩子都在京城,说亲是大事儿,爹娘不可能自己做主定下。” 肯定要问过三个孩子的父母的,不然越过三个孩子的父母定下亲事,将来怕是会有怨气和争吵。 小钱氏略一思索也明白了,道:“那得给老二他们收拾房间了。” 她苦恼道:“我们住的这院子没有合适的房间了。” “那就在后一个院子里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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