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萧宁远从府外回来,径自来了揽月院。 他一进揽月院,便瞧见玉姣正抱着一只兔子,立在院子里面,她身形纤弱,今日身上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瞧着格外的单薄。 她似乎听到有人过来了,转过身来。 苍白的小脸上顿时就带起了明媚的笑容,满是见到他的欢喜:“主君!”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而此时,那只野兔脱手往萧宁远那边跑去。 “哎!兔子!”玉姣连忙起身去追。 兔子跑到萧宁远的身后,玉姣便绕过去追,那兔子好像通了人性一样,绕着萧宁远跑来跑去,玉姣也跟着跑来跑去。 往日里玉姣鲜少有这样活泼灵动的时候,美则美矣,但仿若少了几分灵气。 可如今她笑着去追兔子的样子,让萧宁远看着失了神。 玉姣追了好一会儿,额头上已经有了薄汗,她瞥见萧宁远站在那笑着,仿若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忍不住地说道:“主君,你能不能动动贵手,帮我把这兔子抓到啊?” 见玉姣开始使唤自己,萧宁远朗声一笑,一伸手,刚才还跑来跑去的兔子,好像被萧宁远强大的气场压迫到了一样,不再跑了,反而一动不动地缩在那,直到被萧宁远拎了起来。 玉姣此时正抬手擦汗。 瞧见这一幕,就要伸手去接兔子。 萧宁远却随手把兔子递给了在旁边的秋蘅,然后对着玉姣说道:“脸色还苍白着,这病应该还没好利落呢,怎么还敢出来吹风?” 玉姣故作坚强地说道:“主君!我好多了!” 说着玉姣便忍不住地咳了两声。 这一咳,玉姣就有一种被拆穿的涩然。 萧宁远瞧见玉姣明明还没好利落,还要强词夺理的样子,嗤了一声。 “进来!”萧宁远不怒自威,玉姣只好和受气小媳妇一样地,跟在了后面。 萧宁远本以为,今日来这看玉姣的时候,玉姣会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来落水是个大事儿,二来……便是小事儿,府上的女人们病了,总要躺上几日。 以求多得他怜惜。 如今玉姣这般“不听话”,反而叫萧宁远意外。 玉姣观察了一下萧宁远的神色,这会便道:“主君,你不要生气了,妾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这样的,但妾已经躺了一日了,这再躺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萧宁远似笑非笑:“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玉姣瞥了萧宁远一眼,大着胆子道:“主君没生气吗?那怎么沉着一张脸,好像关二爷一样。” 萧宁远:“……” 他像关二爷?有吗? 萧宁远的声音一沉:“你的胆子好大,竟然敢说我像关二爷!就不怕我生气罚你?” 玉姣:“……” 玉姣现在一听这个罚字,就很是不自在,便是脸上涂了青白色的脂粉,也掩饰不住她脸颊上泛起的微微红色。 萧宁远见玉姣似乎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一愣,接着便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你这小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萧宁远似笑非笑地问。 玉姣板着脸,仿若生气了:“主君!我夸您和关二爷一样威武,可你却取笑我,这合适吗?” 萧宁远瞥了眼前的玉姣一眼,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今日和往日很是不同?” 玉姣有些疑惑:“怎么不同了?” 萧宁远笑道:“胆子大了。” 第38章 陪伴 萧宁远没说错,玉姣的确是胆子大了。 确切地说,玉姣从来就不是胆小之辈,她能设计出翠瓶那事儿,就足以说明,她不是胆小之人。 只不过这伯爵府,处处危机暗伏,她想在这伯爵府把路走长远,就不得不给自己披上一身胆小怕事儿、柔弱可怜的外衣。 这样会让敌人放松警惕。 也会让萧宁远心生怜悯。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在薛玉容和孟侧夫人那,她还需要再胆小一些,给自己争取到,在她们眼皮子下变强大的时间。 但是在萧宁远这。 一直柔弱可怜、胆小怕事,时间长了……便是男人喜欢怜惜,也会厌倦了。 总得让萧宁远知道,她这个人并非只会胆小害怕,还有胆大妄为的时候。 当然,这所谓的胆大妄为,也得控制得刚刚好,是断然不可以触碰到萧宁远雷区的。 一个男人可以被一个女人的柔弱暂时吸引,但却不会被这柔弱吸引一辈子。 总之,她今日便是有意,叫萧宁远知道,自己对他开始敞开心扉,流露出真性情来。 玉姣想是这样想的,但看向萧宁远的时候却轻声说道:“若是主君不喜欢玉姣这般,那玉姣定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以后绝对不当着主君的面胆大。” 萧宁远无奈地看向玉姣:“你瞧瞧你,我就是说了你一句胆子大了,又没说胆大不好,怎么还闹起小脾气了?” 玉姣一脸真诚:“这可不是小脾气,这是妾的真心话,主君喜欢妾是什么样的,妾就是什么样的。” 萧宁远笑道:“那我希望你做自己。” 玉姣眨了眨眼睛:“主君是说,喜欢玉姣最真实的样子?” 萧宁远闻言不自主地看向玉姣。 喜欢? 这个词儿还是有些新鲜的。 他旋即笑了起来:“是,我喜欢玉姣最真实的样子。” “那若是玉姣胆子大了,以后有冒犯到主君的时候,主君会不会责罚玉姣啊?”玉姣问。 有说起责罚这两个字。 萧宁远朗声笑了起来。 藏冬人在屋外,可还是听到了屋内萧宁远的笑声,他整个人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他发现主君每次来玉小娘这,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玉小娘果真是主君的解语花! 藏冬作为主君的贴身随从,总是心疼萧宁远在身负重任,压力大,往常的时候,萧宁远在外雷厉风行,虽然回到家的时候,会卸下几分冷冽,多挂上几分温情。 可藏冬始终觉得,萧宁远大多数时候,瞧着是温和的,但其实心还是冷的。 像是刚才那般开怀大笑,更是少有。 他自然希望,主君能多高兴一些。 春枝端着茶水过来的时候,便瞧见藏冬在门口傻笑,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藏冬:“什么事儿这么好笑?” 藏冬收敛起笑容,顿时一本正经地往旁边让了让,并没有回答春枝的问题。 春枝见藏冬不理自己,轻哼了一声,便往屋内走去。 玉姣等着春枝把茶水放下了,就走过去给萧宁远斟茶:“主君坐下来,用些茶水吧。” 萧宁远随意地坐下,抬手饮茶。 明明是最普通的茶水,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在这揽月院喝起来,就好像格外幽香一般。 等着喝完茶。 萧宁远起身,他刚刚站起来,便瞧见玉姣正往这边看来。 “主君,外面天黑了,我叫春枝给你藏冬点一盏灯笼提着。”玉姣连忙开口。 萧宁远挑眉看向玉姣:“就这么希望我走?” 玉姣意外地看向萧宁远,这是什么意思?萧宁远不是要走吗? 萧宁远又问:“若是你留我一句,我兴许会留下来。” 玉姣的神色窘迫:“妾自然是希望主君留下来的,只是妾病了,怕是无法伺候主君。” 萧宁远伸出手来,在玉姣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似有些恼怒:“在你心中,我就是非得做点什么的人吗?” 说着萧宁远便开始脱外袍,瞧着这样子……是要在这就寝了! 玉姣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宁远,这……真不走了? 萧宁远见玉姣不动,催促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该就寝了!” …… 玉姣最终,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的里侧,她侧过头来,观察着萧宁远,发现萧宁远也躺了下来。 就这样,不知道玉姣看了多久。 萧宁远才提醒道:“既然病了,就早早休息。” 玉姣恍恍惚惚:“哦”了一声。 玉姣的病,总有五成是真的,又吃了有安神成分的药,所以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刚还闭着眼睛的萧宁远,睁开眼睛看了玉姣一眼。 伸手帮着玉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往常的时候,若无需要,是从不会在妾室的房中留夜的,如今,他倒是愿意花上些许时间,来陪着玉姣。 这让萧宁远觉得,如此的自己,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是不适应。 萧宁远正想着这些,就见旁边的玉姣,忽然间挣扎了起来:“救……救我……” 萧宁远连忙看了过去,便瞧见虽然闭着眼睛,但面容惊恐,怕是陷入了梦中噩梦之中。 想来是落水一事,让她受惊不小。 萧宁远抬起手来,轻拍玉姣安抚:“莫怕,我在呢。” “主……主君,玉姣……好……喜欢……你……”玉姣闭着眼睛,呓语着。 萧宁远听完这话,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最终,萧宁远将玉姣搂在怀中,安抚着受噩梦困扰的玉姣,直到玉姣眉宇舒展开来,陷入深睡,萧宁远这才合眼。 一夜再无话。 玉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萧宁远的身影了。 春枝见状就说道:“主君一早就走了。” 说完春枝怕玉姣误会似的,又解释了一句:“是去忙公务了。” 玉姣知道春枝的意思,春枝是想告诉她,萧宁远没去见别的妾室。 玉姣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并不会因为萧宁远去见什么人,就心中吃醋。 这人要是一动心,便输了。 第39章 连宠三日 萧宁远一连着两日,都宿在了玉姣这。 琴瑟院的补品、一堆一堆地往玉姣这送。 这三日,薛玉容的心情很复杂,又痛快、又不痛快的。 痛快的是,在薛玉容看来,玉姣这种好生养的,用不上多久,就能为自己诞下麟儿。 不痛快的是,一想到玉姣这个小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住了萧宁远,薛玉容的心中就恨得牙直痒痒。 已是第三日。 玉姣早早的就准备好,等着萧宁远过来了。 谁知道,天色暗下来,萧宁远也没有过来的意思。 春枝看了看玉姣,担心玉姣会失落,欲言又止。 玉姣却心情不错地看了春枝一眼,开口道:“用饭吧。” 萧宁远不来,她也就不等了,她总不能为了等萧宁远,让自己饿肚子吧? 谁知道玉姣这边刚刚坐下,才吃了两口,萧宁远便大步从外面走来。 萧宁远进屋的时候,玉姣的饭已经吃了一半儿了。 萧宁远沉默了一瞬。 他才忙完公务,饭也没吃,便急匆匆地往府上赶,本以为玉姣会等着自己用饭,可没想到,玉姣这个没良心的,饭都快吃完了吧? 玉姣见萧宁远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知道萧宁远应该是刚从西郊校场回来。 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 但转念她就想通了。 有什么好心虚的?萧宁远的院中,别的女人多的是,谁知道萧宁远一定会来揽月院? 不过想法是想法,面上玉姣还是十分高兴地开口:“主君你来啦!快点坐下来用饭吧!” 萧宁远坐下后,瞥了一眼桌子上,被吃掉了一半儿的菜。 玉姣有些尴尬地解释着:“妾……妾以为主君不会来了,若是知道主君会来,莫说天刚黑了,就是等到明天早上,妾都不会吃上一口饭!”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 他从玉姣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几分虚伪来。 玉姣这个小女娘,初初认识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容色姣好,身子诱人,叫人忍不住多关注一分,等着关注了,又会觉得她怪可怜的。 可等着再了解一些后。 萧宁远有一种感觉,之前那种娇俏、可怜、柔弱,仿佛都不是真正的玉姣。 便如此时。 萧宁远察觉到玉姣的虚伪后,到也不恼,反而觉得有几分有趣。 玉姣见萧宁远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地问道:“主君这是不相信玉姣吗?” 萧宁远这才道:“我在你心中,便是那种,让你为了等我,一晚上都不吃饭的人吗?” 玉姣连忙道:“主君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主君疼玉姣,玉姣的心中都知道呢!” 玉姣说着,便把一些菜夹到了一只干净的碗中,最终摆在萧宁远的面前,开口道:“主君,饭菜还没冷,将就用一些吧。”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就给我吃一些剩菜?” 玉姣斟酌着语言开口:“主君,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您不该嫌弃这些是剩菜。” 萧宁远没想到玉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打量着玉姣问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说说,你都思了什么?” 玉姣顺着萧宁远的话头就回答了下去:“妾想着,百姓耕种粮食,风吹日晒,当属不易,边关将士,护卫百姓,风餐露宿,当属不易……” 萧宁远意外地看向玉姣。 从前,他只当玉姣是个只有皮囊会说讨巧话的美人,虽也叫人怜惜心动,但美则美矣,除此别无他物。 今日玉姣这般一说。 他倒是觉得玉姣很是不同。 玉姣微微一顿,又说了一句:“主君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如今靠着这俸禄养家,也很是不易。” 萧宁远笑道:“不过就是想让我吃你的剩饭,就说出这么多虚情假意的大道理来!简直是巧舌如簧!” 玉姣有些晒然,小声道:“其实前面说的那句是真心话,至于后面那句……的确有点假,妾觉得主君为朝廷做事,虽然辛苦,可是乐在其中。” 见玉姣承认得这么干脆。 萧宁远被气笑了。 整个府上,还真是只有玉姣一个人,能叫他这般哭笑不得。 萧宁远垂眸看向碗中的菜,又叫春枝添了一碗米饭过来,接着便就着米饭,把桌子上的剩菜都吃光了。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 不像是寻常富贵公子那般的矜持。 当然,速度虽快,但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有那种仿若与生俱来的清贵。 其实今日玉姣说的话,很合萧宁远的心意。 萧宁远从过军,也曾遇险被困雪山,粮尽草绝,饿到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饿死了。 那个时候,莫说是剩饭了,便是草根,他也啃过。 从那以后。 他便心中很是厌恶骄奢淫逸之人,自然也包括,浪费粮食之人。 如今玉姣这般举动,虽然放肆了点,但却让他觉得,这个小女娘,和其他娇奢的世家女子比起来,很是不同。 到叫人……有几分欣赏了。 萧宁远又一次在揽月院留宿的消息。 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伯爵府东苑。 薛玉容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阴沉,整个琴瑟院,都没人敢大声喘气。 还是赵嬷嬷看着薛玉容道:“夫人,老奴知道您的心里不好受,可是往好处想想,这次孟侧夫人的心中肯定更不好受……而且瞧着这频率,玉姣没准,这个月便会有身孕了。” “等到她有孕了,主君自然就不会再幸她了。”赵嬷嬷继续劝。 薛玉容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瞧见萧宁远连着三日这样宠爱一个人,她的心中还是不痛快。 “三日了!便是主君和我成亲的时候,也不曾连着在我的院中宿过三日!”薛玉容想起往事,更是窝了好大一口火。 赵嬷嬷连忙道:“夫人,从前主君整日宿在葳蕤院中,今日您都这般生气了,那孟侧夫人得气成什么样啊?说不准,还会因此动了胎气。” 赵嬷嬷是了解薛玉容的。 薛玉容自己不好过的时候,若是知道孟音音更不好过,这情绪就会好上不少。 果然,赵嬷嬷第二次提起孟侧夫人后,薛玉容的气顺了不少,恨恨地说了一句:“最好叫那个贱人,气到滑了胎!” 第40章 争宠 赵嬷嬷这话,倒也不是无稽之谈。 此时的玉姣,已经沐浴过了,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娇美动人。 瞧得让那个萧宁远心中一动,一把将玉姣拉入怀中,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玉姣被轻轻地放下,接着便是帷幔散落。 前两日萧宁远虽然宿在了揽月院,但玉姣病着,所以萧宁远真的只是睡觉,并未做其他的事情。 今日玉姣好上了一些,萧宁远这便没了顾忌。 可这帷幔刚刚散落。 外面便传来了鹊儿的声音:“主君!主君!” 藏冬见鹊儿大声嚷嚷着,忍不住地呵斥了一句:“我说过了,主君已经歇下了,鹊儿姑娘请回吧。” 鹊儿大声道:“我家侧夫人动了胎气,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付得起责任吗?” 这一句话,便将藏冬堵得哑口无言。 “主君,求您去见见侧夫人吧!”鹊儿大声喊着。 此时的萧宁远,刚刚把自己的衣服松解开来,才去拉玉姣肩头的衣服,如今又听到了鹊儿这话……着实是有些煞风景。 萧宁远的动作微微一顿。 玉姣瞧见萧宁远的眼神之中,有几分担心,于是就温声劝道:“主君,孟侧夫人有孕在身,不如你就去瞧瞧吧。” 萧宁远看了玉姣一眼,似乎没想到玉姣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玉姣又催促着:“听鹊儿的意思,孟侧夫人好像是动了胎气,这可马虎不得。” 她就算是不劝上这一句,萧宁远其实还是会去的。 而且,若那孟侧夫人真是动了胎气,玉姣也做不出来把萧宁远留下来的事情,孟侧夫人固然可恶,可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萧宁远起身,把自己的衣服合拢,然后就大步往外走去。 等着萧宁远一走,春枝进屋后,就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娘!孟侧夫人肯定是装病,想用这样的手段把主君引走!真是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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