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我好多了!多亏了季昀和淮序的照顾。” 盛诗情高兴得要起身抱我,结果牵动了还在疼的胃,痛呼一声弯下了腰。 沈淮序急忙扶住她:“你还在输液,别乱动。” 盛诗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淮序满脸无奈。 我垂下眼帘,心中有些酸涩。 盛诗情拉着我坐在她身边,想和我聊聊天。 就在我坐下的一瞬间,胸口突然一阵刺痛,我站立不稳,身体摇晃间不小心扯下了盛诗情的输液管。 盛诗情手背上顿时涌出鲜血,沈淮序脸色骤变,猛地推开我。 我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手臂重重磕在地上,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 他急忙握住盛诗情的手,看到她手背上的血,看向我时眼神都阴冷了几分。 “江萱,你想干什么?” 我对上他质疑的目光,心脏一阵绞痛,但还是赶紧解释:“我刚刚是不小心……” “有你这么不小心的吗?” 沈淮序直接打断我的话,拉着盛诗情去外面找护士,处理手上的伤口。 我忍着疼痛站起来,想走过去跟盛诗情道歉。 只听盛诗情嘟囔道:“你别总是这么凶,刚刚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江萱明显是不小心的。” “而且她看起来状态很差,可能生病了,你要好好照顾她,一会儿回去了,你给她道个歉。” 沈淮序抿着唇,心里一阵烦躁,但还是说: “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诗情,你别总是这么善良,到时候有坏人对你不利,你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一墙之隔,他们的对话都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我忘了,我是恶毒女配,原本所有人就都在担心我会伤害盛诗情。 刚刚我扯下了盛诗情的输液管,正好坐实了恶毒的人设。 我的眼神黯淡下来,默默回了病房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又在旁边的纸上写了一句话。 等沈淮序和盛诗情回来时,病房里已经没有我的身影了。 盛诗情诧异地问:“江萱去哪儿了?” 沈淮序皱起眉头,目光落在桌子上多出来的两页纸上。 只是一瞬间,他的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慌乱。 桌子上放着一张离婚协议和一张白纸,纸上写着:“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字,祝你一生平安喜乐,不再孤独。” 顺淮序的指尖猛地攥紧,彻底慌了神,话都来不及说就冲出了病房门找人。 医院门口围着一群人,他冲过去,耳边却响起了不少声音。 “真可怜啊,刚出医院就猝死了,那么多医生来抢救,居然还是没救回来,听说是因为各个器官衰竭,根本无力回天。” “我知道这事,那女生今天早上还跟我一起做检查呢,很年轻很漂亮,好像叫……江萱?” 沈淮序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炸开,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盛诗情和季昀焦急的呼喊声,可他仿佛没听见,双脚不受控制地朝着急救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急救室的门半掩着,沈淮序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用力一推,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沈先生,您先等一下,现在还不能进去!” 几个护士急忙围过来阻拦。 可沈淮序此刻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这些,双手一挥就把她们拨到了一边。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病床边,双手颤抖着缓缓掀开盖在那人脸上的白布。 刹那间,他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这……不是江萱?” 这时,盛诗情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沈淮序,我们刚才一直喊你,就是想跟你说,那个猝死的人根本不是江萱,只是名字和她发音一样罢了!” 听到这话,沈淮序微微一愣,紧接着满脸愧疚地重新把白布盖了回去,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莽撞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沈淮序被请出病房后,暗暗长舒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抬手擦掉掌心不断冒出的冷汗。 还好,只是一场虚惊,江萱没事就好。 病房门外,盛诗情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紧蹙起,眼神中满是审视地看着他。 “所以,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江萱怎么突然就离开了?” “我……” 沈淮序嘴唇动了动,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盛诗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虽说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江萱有那么深的误解,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至少在你面前,她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妻子,在我面前,她也是个值得信赖的好朋友,这就足够了。” 沈淮序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猛地一颤。 盛诗情说得没错。 虽说在小说里江萱是恶毒女配,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江萱不仅从未伤害过任何人,还和女主成了朋友。 反观自己,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怀疑她。 沈淮序缓缓垂下眼眸。 这时,季昀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淮序,其实你就是嘴硬心软,根本没你自己想象中那么绝情。不然刚刚你也不会那么失态,完全乱了分寸。” “别的事儿我不敢确定,但江萱对你的爱,我们这些旁观者可都看得真切。” “你别整天胡思乱想了,诗情身边有我照顾着呢,用不着你操心。你呀,还是认清自己的心,别当缩头乌龟,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就行。” 季昀嘴角依旧上扬着,可眼底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沈淮序神色复杂地看着季昀,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季昀没再多说什么,伸手一把搂过盛诗情的腰,两人转身离开了。 沈淮序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手里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纸。 当看到上面清秀的字迹时,心脏不受控制地一阵抽痛。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和江萱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年,为了让江萱爱上自己,他故意设计从一群混混手里“英雄救美”。 但自己却意外被人打断了手臂。 医生拿着他手臂骨折的病历单来找他时,江萱哭得比他还伤心,眼泪止都止不住。 她一遍又一遍地哭着道歉,自责自己是个扫把星,会给他带来厄运。 他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竟一点责怪她的念头都没有。 他半开玩笑地说:“那你以后就养我吧。” 没想到江萱竟然当真了,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之后连续几个月每天打三份工。 等她把攒了好几个月的积蓄递到他面前时,他既震惊又觉得好笑,笑她太天真,笑她傻得可爱。 十八岁那年,江萱忽然给他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字里行间都满是对他的爱意。 他看到短信后,心跳陡然加快,可一连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沈淮序心里隐隐涌起一股不安。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时,江萱正蜷缩在墙角,哭得伤心欲绝。 他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她靠在他怀里,嘴里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他听着听着,心疼得仿佛被刀割一般。 当时他发誓,一定要成为她最坚实的依靠,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久到他都快忘了,故事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曾满腔热忱地爱过她。 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大概是在和盛诗情重逢的那一天,那些沉寂已久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去关注盛诗情的一举一动。 一边是江萱炽热如火的爱,一边是和盛诗情久别重逢的悸动。 他夹在中间痛苦万分,却又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他只是在捍卫盛诗情的幸福。 可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笑。 灮衔壹梢絾淒锹譀蘽髻旃闞趜犰瘣獐 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其实是对两个人的不忠。 难怪这几天江萱的眼里总是带着一丝忧郁和失落,嘴上却还强颜欢笑地祝福他要幸福。 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吧,难过自己唯一信任的人也欺骗了她。 沈淮序只觉得心里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给秘书拨通了电话。 “马上给我查清楚夫人的下落,我要立刻去找她。” 4 我从医院出来后,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葬场而去。 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离开。 于是,我在火葬场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还特意联系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拜托他们每隔几个小时就过来看看我。 要是哪天我不幸走了,就直接把我送到火葬场火化安葬,离得近也省了不少麻烦。 以前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人老了都喜欢静静地坐在那里看日出日落,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直到现在,当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沉重压抑的心情让我实在提不起精神去做别的事情。 所以,我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搬个凳子,坐在阳台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最后半小时里,我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按照火葬场工作人员给的地址,艰难地爬上一座小山。 工作人员给了我一块牌子,说可以在上面刻上下辈子的心愿,然后挂到山上的那棵大树上,愿望就可以实现。 我拿着牌子,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我想着要荣华富贵,要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后来,又想要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但最后,我双手颤抖得厉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在上面刻下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心愿。 “如果可以有下辈子,我想好好爱自己,只为自己痛痛快快地活一回。” 这辈子,我实在是太懦弱了。 因为从小缺爱,所以在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一直都在拼命地追求爱。 下辈子我不想再这样了,我要活得肆意张扬,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独特光芒。 距离生命终结只剩下最后一分钟,我刻好了牌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牌子挂到了树上。 我本就没有多少力气了,挂完牌子后,眼前一黑,身体踉跄着倒向山下。 耳边仿佛传来沈淮序的声音,大概是死前的幻觉吧。 下辈子,我要好好为自己活一场。 我如释重负,缓缓闭上双眼。 但突然我的手被人紧紧攥住,我猛地被拉了回去,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淮序那双泛红的眼睛。 他睁大双眼,带着哭腔冲我吼道:“江萱,你是不是疯了?你提前给自己挑好墓地,就为了寻死?” 我怔怔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错愕,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表。 表盘上的时间早已过了系统告知我的死亡节点。 可奇怪的是,我竟还好好地活着…… 就在我满心疑惑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你,在你生命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沈淮序彻底爱上了你,攻略任务圆满完成,你可以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了。” 话音刚落,我浑身的疼痛就像被一阵风瞬间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缓缓抬起头,只见沈淮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 在我的印象里,他向来冷静自持,就像一座冰山,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稳如泰山。 平日里,只有和盛诗情有关的事,才能让他乱了阵脚。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为我流泪,那泪水滴落在地上,仿佛也滴进了我的心里。 我心里五味杂陈,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没等我开口,沈淮序突然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我,隔着衣裳,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他向我道歉,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萱萱,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我会无条件地信任你,再也不会误会你了。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V5S兔[兔T故$事&.屋i~提=@(取zU本W文x勿j私p自/`搬>运^ 男朋友为了给他妈妈治病,欠了很多钱。 为了还清债务,我们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和周末各自兼职。 这一天,我扮成女鬼的模样,埋伏在密室的角落,准备按照流程吓唬即将到来的客人。 很快,一对男女衣衫凌乱,激吻着闯了进来。 女生娇羞地喊出男朋友的名字: “淮川,你轻点嘛,你才给我买的限量款小内内,这么快就又要把它撕碎呀?今天都撕了七条了……” “人家妆都被你亲花了,晚上还要去酒店给你妈妈过生日呢。” 本以为只是巧合,毕竟顾淮川的母亲是植物人,如今正躺在医院里。 可下一秒,男人发现了我,抬手将温热的蕾丝内裤和一沓钱砸到我脸上。 “闭上你的狗眼,滚出去!” 热流从额角涌出,我却愣在了原地。 只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我爱了三年的男朋友。 …… “繁星,你还愣着干嘛?别打扰顾少和女朋友恩爱,赶紧出来!” 耳机里传来经理着急的声音,让我赶紧出去,我才回过神来。 赶紧抱起地上的道具,狼狈地离开了昏暗的密室,身后随即响起暧昧的声音。 直到跑到前台,我下意识朝怀中看去,塑料和红色颜料伪造的道具中,混着那条蕾丝内裤和那沓钱。 钱厚度很可观,至少有两万,还是崭新的,难怪会划破额角。 如果,这沓钱不是我的男朋友在和别的女人为爱鼓掌时,砸到我脸上的话,我会更开心。 或许还会给顾淮川拍张照片炫耀: “淮川,你看,阿姨这个月的药钱有了,你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可现在……顾总? 这样陌生的称呼,真的是那个为了给妈妈治病,一块钱都要掰成两瓣花,跟我窝在出租房里吃泡面,许诺一定会给我幸福的人吗? 如果里面的那个是他女朋友,那我又是什么? 怀里的东西掉落在地,发出不小的动静。 前台的电脑前,坐着几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闻声看了过来,了然地笑道: “还是顾少生猛,白月光才回国,就这么饥渴,又出钱又出力的,这内裤好歹也十几万一条,他跟撕纸似的玩儿,这几天得撕出去几十条了吧?也不怕他身边的那个灰姑娘知道了生气。” “怕什么?顾少有的是钱,再说了,那个穷丫头知道了又怎么样?林萱三年前抛下顾少出国,顾少一时赌气,这才跟她在一起玩玩儿,现在林萱回来了,还有她什么事?难为顾少装了三年穷鬼。” “谁让咱们淮川从小就是个情种,非林萱不娶,他早就发过誓,他的钱只给林萱花,别的女人休想觊觎,倒是那个叫叶繁星的蠢货,居然信了他编的鬼话,傻呵呵地四处打工帮他还债救母,哈哈哈哈……” 这些话像惊雷一样砸进我的耳朵,轰得五脏六腑生疼。 他们暧昧又兴奋地盯着显示器,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呼吸顿时一滞。 夜视摄像头下,男人压着怀里的女人,抵死缠绵,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发泄着自己的思念。 即使光线昏暗,即使只有一张侧脸,我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而顾淮川这样热情又疯狂的模样,三年来,我从未见过。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猛地看向摄像头的方向,迅速将自己的外套盖在林萱身上,随手抄起旁边的骷髅头,砸了过来。 “滚,萱萱也是你们配看的?再看老子挖了你们的眼!” 屏幕顿时变成一片雪花,有人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光线那么暗,他又给林萱遮得那么严实,咱们能看到什么啊?顾少居然急成这样。” “前几天我跟他开玩笑,说有机会给兄弟欣赏下叶繁星的身材,顾少还笑着点头呢,果然林萱才是他的心肝宝贝,待遇就是不一样。” 我用力攥紧拳头,最后却无力地松开。 原来人在遇到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时,第一个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不肯相信。 即使经理已经提醒我三次可以卸妆下班了,我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们口中的那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直到一个小时候,男人搂着林萱从密室中走出。 明亮的光线把顾淮川的脸勾勒的那么清晰好看,也彻底击碎了我的自欺欺人。 林萱脖颈上都是暧昧的吻痕,她看见了我额头上的伤口,不好意思地说: “小姐姐,我男朋友脾气不好,刚才伤到你了,你别往心里去啊,他就是对我占有欲太强了。” “淮川,还不赶紧补偿一下人家?” 顾淮川的视线和我对上,我以为他认出了我。 我期待他能跟我解释,哪怕否认‘男朋友’这个称呼,至少能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笑话。 可他只是掏出支票,随便写了几个数字,丢在我脚下,冷冷地说: “闭好你的嘴,如果让我知道你乱说话,坏了萱萱的名声,我绝不放过你。” 在一起三年,我能在黑暗中轻而易举认出他的身影。 可现在我就站在他面前,只是脸上画着NPC的妆容,他却只忙着警告我不要损害他‘女朋友’的名声。 到底是真的认不出,还是从未放在心上过? 顾淮川搂着林萱走向门外的宾利,贴心地帮她开门,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再看过我一眼。 看着那辆A字开头的限量款劳斯莱斯,我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rn 因为我们要还债,还要攒钱给他妈妈治病,根本买不起车,只有一辆二手小电驴。 无数次那些豪车载着美女路过时,顾淮川都会大手一指,对身后的我说: “阿星,你等着,我迟早也会让你坐上这样的车,我的副驾驶只属于你一个人。” 那时的我,觉得就算一辈子都坐小电驴,只要有他这句话,我就是最幸福的女人。 可现在,他确实有了豪车,副驾驶上的女人却不是我。 卸好妆回到家,我一边翻出手机里顾淮川妈妈的照片,一边看着那张支票。 上面的数字,足以一次性付清一年的医疗费用。 顾淮川,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门口传来声音,我赶紧将支票藏起来。 “阿星,我兼职的工资发下来了,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草莓,快来尝尝。” 看见我额头的伤口时,顾淮川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赶紧冲过来,满眼关切: “怎么弄得?疼不疼?” 我扯了扯嘴角: “不小心刮到了,没事,草莓那么贵,干嘛浪费钱?” “这怎么能叫浪费呢?阿星,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你,你跟我在一起,已经很委屈了,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让我的宝贝过上好日子。” 我没有说话,情话一如既往的动听。 只是此刻配合着他身上属于林萱的香水味,却让人觉得那么荒唐。 顾淮川没发现我的异样,随意扫了一眼我的手机,笑道: “人家别的女孩子都喜欢看帅哥,你怎么专门看病老太太啊?又老又丑的。” 我愣了下: “你不认识她?” 顾淮川一脸莫名道: “不认识啊,难道是你家亲戚?那回头我们买点礼物去看看吧。” “对了阿星,我晚上还有个兼职,现在就得走,不能陪你吃饭了,乖乖在家等我。” 他揉了揉我的头,穿好衣服离开。 我却被他的话惊地愣在原地。 当初是他把我带到医院,指着照片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一脸哀伤地告诉我,这是他的妈妈。 可现在他却说,不认识? 我偷偷打车跟在顾淮川身后,看见他走进高级商场,换上几十万的西装,又跟着他来到酒店。 刚进大厅,远远地就看见林萱一身高定礼服,挽着个雍容华贵的贵夫人在撒娇。 那个夫人的眉眼和顾淮川有几分相似,而顾淮川走到她面前,将礼物递过去,说了声: “妈,儿子祝你生日快乐。” 巨大的荒唐感涌上心头,我一时竟然分不清自己该愤怒还是难过。 当初顾淮川被高昂的医疗费和债务压得神情憔悴,更因为担心他病重的母亲,眼里整日充满了哀伤。 我心疼他的辛苦,决定跟他一起分担,整整三年,除了吃饭睡觉,我都在拼命赚钱。 只要工资到账,我就立马转给他,因为没钱吃饭,我常常饿得只能靠喝水饱腹,好几次在公司晕倒,却连医院都不敢去。 可如今才知道,就连那个所谓的‘病重的母亲’,都是他编出来的谎话。 他之所以伤心憔悴,只是因为林萱出国了而已。 那我挨过的饿,流过的汗,又算什么? 真是太可笑了。 宴会行至半场,顾母突然宣布: “感谢各位今天来参加我这个老婆子的生日宴,正好我也有件喜事要向大家宣布,我家淮川和萱萱自幼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如今萱萱回国,三日后,我将为他们举行订婚宴,还请大家到时过来捧场。” 宾客们纷纷发出祝福,有人疑惑道: “可我怎么听说,淮川已经有女朋友了?” 顾母沉下脸,冷哼道: “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穷酸东西,也想攀上我们顾家,我家淮川只是跟她玩玩儿罢了,她难道还真以为野鸡能变凤凰?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淮川,你说呢?” 顾淮川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笑道: “母亲说得对,的确只是只野鸡而已,就按您的意思办吧。” rn 我错愕地抬起头,看见林萱娇笑着扑进他的怀里。 而顾淮川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鸽子蛋钻戒,套进她的无名指,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深情吻上她的指尖。 那个戒指前几天我在电视上见过,价值两个亿。 我看看手上的已经发黄发黑的普通戒指,这还是我们恋爱一周年的时候,顾淮川送给我的。 不贵,几百块,可我当时却高兴地像个傻子,即使它连纯银的都不算,已经严重掉色,但我也舍不得摘下。 我藏在角落里,像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笑着饮下宾客敬来的酒。 明明是敬给两个人的酒,顾淮川却悉数帮林萱挡下,然后递给她一杯果汁,温柔道: “你酒精过敏,喝这个。” 而林萱像个被宠爱的小公主,羞涩又幸福地靠在他肩膀: “淮川,你真好。” 顾淮川胃不好,从前他如果有酒局,都是我去帮他挡,宁肯自己喝到胃出血,也舍不得他沾一滴酒,就这么精心呵护了三年。 可现在,他却为了呵护另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顾淮川今天应该是极开心的,我从没见过他喝这么多的酒。 很快他就喝多了,林萱扶着他去了楼上的客房。 我知道此时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可当我反应过来时,却已经站在了他们的房门外。 房门没有关紧,里面隐隐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我颤抖着给顾淮川打去电话,过了十几秒才接通。 顾淮川声音沙哑,呼吸粗重: “阿星,怎么了?” “顾淮川,我们结婚吧,我可以不要彩礼,也可以不要房子,你现在回来,我们立马去领证,行吗?”我哭着说道。 我明白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犯贱和没有尊严,但爱有时就是会让人放弃自尊。 只要你现在停下,只要你出来,只要你立马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淮川沉默了一瞬,无奈地笑道: “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说不娶你。” “可是母亲还躺在医院里,我现在没有心情结婚,也不愿意委屈你,等母亲身体好些,我多赚一些钱,买了房子和车子,就把你风风光光娶回家,乖,你再等等我。” “我的兼职今天大概会忙到很晚,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在家锁好门,等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他骤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同时,屋里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和不堪入耳。 我麻木地放下手机,任凭泪水滚落。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冲刷在脸上,又一遍遍被泪水代替。 我突然觉得好累,头也越来越重。 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我想,顾淮川,我再也不会等你了。 再睁眼,已经是第三天傍晚。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告诉我,是路过的好心人把我送来的。 我点开手机,顾淮川没有给我发过一条消息。 从前不管他再忙,都会给我发晚安,提醒我记得吃早餐。 护士们拿着手机窃窃私语,语气里满是羡慕: “听说了没?顾氏集团的独子要订婚了,对方是林家的千金,顾少从小就喜欢林小姐,昨晚买下全城的烟花向她求婚呢。” “何止,还有无人机团队表演呢,得有上千架吧?听说是顾少亲自为林小姐设计的节目,羡慕死我了。” 我怔忪在原地,手机响起,是另一个兼职的地方的经理打来的电话。 “繁星,今晚有客户要办单身派对,需要玩偶表演,报酬丰厚,你不是需要钱吗?我特意以人格担保,推荐了你,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啊。” 我本想拒绝,可这个经理对我不错,有什么活都先想着我,我不想让他难做,就答应了。 况且我没打算用顾淮川的支票,而我的积蓄都给了他,我还要努力生存下去。 我用那晚密室的兼职工资结清了费用,这还是三年来,我第一次为自己花钱。 反正顾淮川也不需要我这三瓜俩枣了。 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也好,顾淮川‘王子变乞丐’的游戏结束了,该回到他的心上人身边了。 他们才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过去的三年,就当是一场苦涩又甜蜜的梦吧,梦醒了,也该各归各位。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办单身派对的客户,居然是林萱。 rn 包厢里除了林萱,还有其他的富家千金和少爷,全都轻蔑地看着我。 林萱高傲地往我脚下丢了一套衣服。 “听你们经理说,叶小姐最会讨客人欢心,那就换上这个吧,好好逗我的朋友们开心开心。” 那是一套小丑的衣服,但款式奇怪,且衣领很低,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 我礼貌答道: “林小姐,这不符合我们的工作规定,我已经准备了哆啦A梦的服装,可以为你和你的朋友表演魔术。”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就甩到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林萱一改那日的大方体贴,讽刺地笑道: “笑话,你们干这行的,客人就是规矩,你要是不换,那我只能认为你的经理欺骗了我,他的店也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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