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如那年今日,如他梦里。 “好起来做什么,反正只要被人养着,什么都不要做,每天就这样——”戚忘风听见自己冷漠的说:“随随便便,浑浑噩噩的活着呗。” 反正,夏知这个样子,想要令他履行约定,也是天方夜谭了。 李墨说的是对的,是他太过偏执了,时间会改变一切,即便他穿上那时的衣服,带上那时的篮球,见得也不是那时的人了。 能对一个扔个球都把手扔脱臼的人要求些什么呢。 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地面滚烫,蒸腾着闷热的寂静,偶尔落下的叶子,夹起三四声碎裂的蝉鸣。 这不是炎夏。 这是一场经久不息的寒冬。 戚忘风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挺好的。” “可是我想,快点,好起来。” 少年望着戚忘风:“履行,和你的约定。” 蓝天飞过白鸟,耳边喧嚣着盛夏独有的蝉鸣,明明空气热烈明亮,戚忘风却仿佛沉入寂静的深海。他身体很冷,胸口很闷,特别特别的闷,像是灌满了沉甸而热烫的花岗岩。 外面冷的他发抖,胸口却热闷得他发疯,那融化的岩石似乎要像火山爆发一样冲出喉头,又被他死死压住,只眼眶忽而热烫。 戚忘风喉结滚动,他用力捏紧了树枝,骨节近乎泛白,他冷漠的想,现在夏知说这种话,有什么用! 夏知忘记了不是吗,他根本没有在乎过不是吗,他总是在乎其他的,与他无关的,更多更多的事情,他以为他轻飘飘的讲出这种话,他就会原谅他吗,失约的人凭什么被原谅,说忘记就随随便便忘记,连道歉都不会讲的人凭什么被原谅!! “忘记了这件事。”少年的声调是柔和的,在这样炎热的午后,偏像仲夏晚夜凉爽的风,轻轻擦过人的心尖:“真的,很对不起。” “喀嚓。” 手里的树枝轻轻折断,那些鲜明的,沉默的怨愤,像秋日的黄花,轻轻凋谢了。 戚忘风闭上眼睛。 他熬过了三个漫长的冬季,好像心脏都被连绵的风雪磨损。 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忽而如汤沃雪,满目长风沛雨,烈日骄阳。 他等来了他的盛夏。 * 夏知说完之后,戚忘风很久都没说话。 这让夏知有点不安。 就在夏知以为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时候,他听见戚忘风轻轻哼了一声。 他扔了手里折断的树枝,语调却有点轻忽不在意似的,“药有两种,不过别想了,副作用你都受不了。” 夏知依然坚持:“什么,副作用。” “说了你能听懂吗?” 戚忘风睨眼嘲了一句。 夏知发现戚忘风眼圈似乎微微泛红,他疑心看错了,再看一眼,对方却匆匆别过了头,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夏知:“你说……” 戚忘风沉默一会,随后言简意赅的把副作用跟他说了。 夏知听完,也有点沉默。 “别想有的没的了。”戚忘风散漫说着:“生病吃药,欲速不达,你就慢慢治着吧。” “反正,我也没指望着你能打球了。” 只是不知为何,声音有点低。 秀气的少年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似的,半晌,他忽然抬起头。 夏知看着戚忘风的眼睛:“为什么,不指望?” 戚忘风:“……” “可以指望。” 夏知点点头,然后说:“打球输掉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夏知:“可以吗。” 戚忘风表情一僵,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语调多少带点讽刺:“你不是不会吗?” 夏知:“可以,学。” 戚忘风冷哼一声:“你现在这样,你能打赢我?” 夏知不管他,点点头,肯定的说:“可以。” 戚忘风:“。” 戚忘风瞬间有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了——他妈的,他现在这样,要是还打不过夏知一个八千米都跑不掉的弱鸡,他脸往哪搁?? 妈的,夏知这个脑子有泡的蠢货。 戚忘风冷笑一声,“可以。” 戚忘风威胁说:“我要是赢了,你就给我去高速公路跑步跑一万米。” 夏知一板一眼:“好可怕。我要被你吓哭了。” 戚忘风:“。” 戚忘风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夏知盯着地上。 他顺着夏知的目光望过去,却见地上那些蚂蚁,摒弃了一开始家园被毁的惊慌失措,又开始颤动着触角,稍有混乱,但又开始有条不紊的整理新家了,有些蚂蚁甚至爬上了被戚忘风随手扔掉的树枝,从叶子上搬走了蚜虫的肥硕的尸体。 戚忘风忽然听到了一声轻笑。 他抬起眼看夏知。 少年却已望着天上了。 广袤天空,骄阳灿烂,他的眼瞳里是无边的耀眼天光。 * 从那之后,夏知就开始慢慢练球了。 手受伤了不好练习运球,他就跑步锻炼身体。 等手好了,他就重新开始练习运球。 戚忘风每回来公司,都能看到少年在那个小球场练球。 李墨站在戚忘风身边,看着戚忘风往那里看,他说:“这几天他都在练习打篮球。” 戚忘风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办公室,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李墨咳嗽了一声,很尴尬的说:“呃,戚哥,戚先生说你老不接他电话,还拉黑他,他没小号了,所以让我转达你一下……嗯,他又给你找了个,呃,相亲对象……” 李墨:“呃,嗯,你如果不愿意去,就当我没讲。” 他知道戚忘风对这事儿不热衷,所以也就随便讲讲,大概率是没啥希望的。 戚忘风忽然说:“有说时间吗。” 李墨:“哦好的,我马上跟戚先生回复说您不去了……啊?” 戚忘风瞪他一眼:“你特么的,听不懂人话?” 李墨:“。” 李墨把时间和地点都发给了戚忘风。 戚忘风想,不管怎样,让一切都重回正轨吧。 不管是那个已经得到道歉的约定,还是是那个荒谬的裙子,亦或是那种浮动于心中,他根本不懂,也不太想承认的东西…… 而且无论如何,他的心思,无论是对夏知还是对他自己,都像是一场难以启齿的羞辱。 戚忘风想到了那条裙子,深吸一口气。 既然夏知已经为失约的事情道歉,那他便没有理由再用那样的心思,去羞辱夏知。 更何况,羞辱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何尝不是在羞辱他自己? 最后,他不可能,不应该,也不可以去喜欢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 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 ——接下来,和夏知打完那场约定好的球。 无论输赢,戚忘风的人生,关于夏知的林林总总…… 就到此为止吧。 不去置喙他的私生活。 夏知还是那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永远都是。 …… 李墨发现戚忘风最近忽然又不去顶楼办公了,搬回了一楼。 李墨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看见戚忘风手里转着钢笔,望着窗外。 李墨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窗外,刚好能看到那个篮球场,视野很好,眼神好的话,能把一切都看得非常清楚。 他还想再看仔细一点,戚忘风却说:“把文件拿过来我看看。” 李墨回过神来:“喔,好的。” …… 然后有一天,戚忘风做完题,从窗户望过去,看见少年坐在篮球场上,抱着腿没动。 戚忘风拿着笔的手一顿。 他看到了他膝盖上在流血的伤口,少年徒劳的捂着伤,手都被血浸透了。 于是戚忘风忽然发现,刚来这边,地毯不够软都不愿意下床的娇气鬼,现在已经可以坐在粗糙的篮球场上,受了这样的伤,却也只是浑身颤抖,一言不发了。 …… 夏知磕到腿了,疼的要死。 本来对现在的他来说,运球就是非常折磨的事,掌心会磨得很痛。 高颂寒不太赞同他打球,但是夏知没搭理他。 后来几天都没和他说话。 高颂寒便退了一步,甚至给他定做了一双还算舒服的运动手套,还有一套红色的27号球衣,还有一双夏知以前很喜欢,天天巴望着就是买舍得买的球鞋,配着袜子。 …… 收到衣服的时候,夏知有些惊讶,也确实觉得方便了很多,因为他的病号服确实不太适合打球。 那天高颂寒轻声问他喜不喜欢。 夏知想,喜欢什么,他喜不喜欢重要吗。 但夏知也不好闹太僵,毕竟几次鱼死网破,都落到了人家手里。 惹恼了高颂寒,他总归不会很好过。 夏知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说:“我没有钱。” 高颂寒一怔。 这是这些天夏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夏知低着头,“……我的卡是不是都在你那里。” 高颂寒顿了顿,嗯了一声。 “我没有中国的卡。”夏知说:“……还有我的手机。” 高颂寒看着他,他有心思或者想要算计什么的时候,眼瞳颜色会微微变深。 夏知也就随他看,他是想开了。 与其跟高颂寒这种行事缜密的变态耍着幼儿园水平的心机,倒不如直接阳谋了。 只不过要来的手机里肯定会有定位或者其他东西,以高颂寒变态的掌控欲,可能根本就没有隐私了。 卡也是的。 不过他用起来小心一点,也没什么,而且还可以营造假象,跑的时候也能转移高颂寒的注意力。 毕竟他日常生活,确实需要一些钱,他不能总是让戚忘风给他买东西。 夏知说:“给我。” 第二天,那两个韩国人就给他带来了新的手机,还有一张建行的卡。 夏知打开支x宝,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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