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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羽翼和闪闪发光的自信,他热爱世界,热爱自己,热爱一切所能热爱的一切。 他不稀罕任何人心疼,一切楚楚可怜,都是为了蒙骗主人的心软,试图让笼子的门敞开一点,再开一点点,为了那发光的一点自由,为了再见一眼笼外的漂亮大世界,眼睛都要渴望的发绿了。 …… 顾斯闲一直不动声色。 夏知大概被魔术师的恐怖吓唬的老实了半个月,跳跳舞,装装傻,日子不紧不慢的过。 但少年人嘛,胆子和勇气那都是被割了茬的野草,要说变态魔术师是割草的镰刀,那这半个月春风一吹,那野草唰唰唰的又窜老高。 这次夏知构思了一个稍微缜密一点的计划。 往往来顾家参加家宴的人都是有不少的,夏知虽然总是跟在顾斯闲身边寸步不离,但他还是有机会多认识点人。 夏知发现,对他有恶心企图的人,还真不少。 那些眼睛里明晃晃写着欲/望的人,夏知以前看不懂,现在一眼就能看明白。 以前只觉得恶心透顶。 现在,夏知已经成长了。 ——有欲/望就可以有利用。 只要能逃出去,被人占占口头便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X 小 颜 y 第78章 第七十八香 顾斯闲察觉夏知又想要跑了。 要发现少年的心思并不是多困难的事,对于顾斯闲这种老狐狸,少年的心思是白纸黑字,当真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 要说夏知在逃跑的上面,确实有着实打实的聪慧。 顾斯闲都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夸他聪明绝顶,还是胆量过人,吃了那么多教训,也丝毫死不了逃跑的野心。 那天顾斯闲带着夏知参加晚宴——顾宅突然停电了。 而在停电之前。 少年轻声说。 “老公,今天人好多,我怕呢……我可以抱抱你吗。” 顾斯闲怔愣了一下。 少年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纯净又直白,灯光一照,竟似藏着柔软的爱意。 那一霎间,顾斯闲什么都没想,就说,好。 他答应的很快,快到不想去辨别真假,只迫不及待想给予这来之不易的爱意热情的回应。 少年抱住了他,随后就是眼前一黑。 顾宅停电了。 顾斯闲没来及思考为什么会停电,就感觉后脖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 夏知动作做的还算干脆。 他一直在跳舞,自然也是在锻炼身体,虽然他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越来越差,但是,有时候人的死穴就那些。 夏知以前学拳,知道后脖子有个地方,不需要多大力量,只要有巧劲,也能让人短暂的失去一段时间的意识。 与顾宅有关系的人家,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人。 他写了纸条藏在手心里,跟那几个对他有意思的人传达了暧昧的信号。 可以约,都能约,随便约。 只要能把他带出顾宅,随便约,另外,记得买信号屏蔽器。 …… 在来电之前,夏知等来了人,那人给他戴了个手环,说是他要的信号屏蔽器。 夏知摸黑直接在桌子下面把和服换成了那人给他带的便装,佯装爱侣,跟他摸着黑往顾宅外走。 计划一切顺利。 直到在他踏出顾宅的一瞬间。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天际。 带他出来的人都愣住了,“……什么情况?” 然而他就发现,与他的迷茫不同,少年眼神却锋利至极,仿佛早有预料,只立刻往外面跑。 基于上次他无声无息被贺澜生带走,顾斯闲肯定是吃了教训,所以现在可能在他身上装了感应器之类的东西,只要感应他出了顾宅,就会立刻拉响警报。 但是没关系,定位器已经被屏蔽了,只要他能跑出顾宅的范围,再躲起来,顾斯闲再找他,无异海底捞针。 顾宅在山上,他只要先跑到某个山林躲起来…… “砰!” 几乎是熟悉到刺耳的枪声—— 擦着他的脚踝,射进了一边的草丛。 夏知的身体猛然僵住了,身体下意识害怕的发起抖来,一种要死的恐惧几乎让他浑身麻痹。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变态魔术师亲吻的夜晚。 在被死神亲昵拥抱。 他听到男人近乎温柔的,又有些遥远的声音。 “别害怕。小知了。” “是麻醉枪。” 夏知僵硬回过头。 顾宅在山上,他现在已经出了顾宅,在往下的山阶上。 而被他暗算成功的顾斯闲披着他那身黑金山海和服,站在顾宅门口。 漆黑的天空挂着的一轮明月。 无边月色下,他身材挺拔修长,晚风撩动他的衣袍,因为有些遥远,夏知看不清他的神情。 在刺耳的警报声,和那个他勾/引的男人被人制住的挣扎里,顾斯闲单手拿着一把麻醉枪,漫不经心的对准了夏知的小腿。 ——他怎么醒这么快!! 夏知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小知了,乖,回来。” 麻醉枪指着夏知的腿,顾斯闲的语调几乎是诱哄般温柔:“你自己回来,我什么也不会追究。以后也会经常带你出高墙玩,我也不会再随便干涉你,你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又怎样!!”夏知猛然开口,“我为什么要稀罕你施舍给我这些可怜的自由!我本来就是自由的!我本来就,就,咳咳……我本来就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本来就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顾斯闲顿住了。 “你……你拆散我和yuki,你把我关起来,把我当成女人,让我,让我穿女人的衣服……”夏知呼吸急促起来,尽管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放在心上——但不放在心上,不代表他一次次被伤害的时候,不会疼不会难过不会痛苦! “你……你一次次羞辱我,强迫我,你把我当狗一样锁起来在床上调教我,我逃跑,你就喂药把我变成听话的傻子!!让我,让我以为我是女孩子……我……我好冷,好难受,有时候好像又好疼,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变成傻子了,你也不放过我……你还要欺负我!” 少年似乎是太愤怒了,说话太急促了,柔嫩的嗓子有点受不了,因此说到一半,就开始咳嗽。 顾斯闲猛然攥紧了拳头,眼圈几乎红了,“你都记得?” 夏知:“我记得!!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 他大声说:“但总有一天,我会忘掉!把所有的伤,把你,把有关你的一切都忘掉!你这样的人……不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也不配被我记住!!” 月色凄冷,少年眼瞳却热烈明亮,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说忘记,就真的会忘记——永远忘记。 他不会困囿于情爱与伤害。 这就是永远一往无前,永远热烈的赤子之魂。 夏知说完,转身就跑。 “砰。” 这一枪落在脚边,很近,擦过了脚踝,夏知几乎能感觉到刺痛,和渗出麻醉药水带给他的麻木了,他踉跄一下,差点跌倒,只踉跄扶住树,咬牙看向顾斯闲。 顾斯闲单手拿着麻醉枪,指着他,语气轻的竟似飘忽:“你乖一点,不要动。” 他淡淡说:“我的枪法有点业余,不是很好,虽然是麻醉枪,打错了地方,也会死人的。” 顾斯闲轻声笑了,听不出情绪,“小知了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但是很怕死,对不对?” 他仿佛抓住了人类众所周知的软肋,偏偏让夏知毫无办法。 顾斯闲继续说,“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你回来,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谈。” 顾斯闲声音很低,仿佛一只收敛爪牙的恶兽,甚至带着一点祈求的滋味:“回来小知了,到我身边来……你……不要逼我。” ……只是这恶兽披着柔软慈悲的皮囊,做过太多凶残恐怖的事情,以至于真心实意的祈求,在被伤害的白鸟看来,也是那样令人恐惧的虚情假意。 夏知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是怕死,但他听见有人来了…… 那些保镖,那些保镖围过来了……他……他不能和顾斯闲僵持下去!他会被抓回去的…… 不!不要! 他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他不想像一只雀鸟,一直,一直活在顾斯闲的掌心里,被他逼迫着生长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他想要自己的生活,他想要自由自在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虽然,虽然活着总有希望,但如果不自救的话,希望又在哪呢? ……一直这样,一直这样……那,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斯闲……从他身上得不到他想要的,他还会把他变傻……变成一只听话的,只会喊老公的金丝雀。 太恶心了。 虽然夏知努力不在乎,不往心里去,但是,真的,好恶心! 失去自我的每一天,都很恶心! 他不想要再那样被顾斯闲玩弄! 于是顾斯闲就看到少年猛然用一种非常狠厉的目光望着他,带着仿佛破釜沉舟一样的勇气,他转身就跑。 近乎跌跌撞撞。 顾斯闲的眼神瞬间阴郁下来。 他知道,这代表夏知给了他回答。 但他没有开枪。 只安静而冷静的看着那个往山下跑的少年,不紧不慢的数数。 “一。” 少年跌跌撞撞起来。 “二。” 少年的脚步开始慢了,有点发软的样子。 顾斯闲叹气,“三。” 于是少年脚下一软,噗通跌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浓缩麻醉枪里的麻醉液体,1毫升就能麻痹一头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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