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黑的令人作呕。 但宴无微未曾对这残暴可怕的场景落下一滴惧怕的眼泪,他只歪了歪头,掸了掸衣袖,袖口微微下卷,露出细白手腕上那狰狞的两道疤。 月光照耀着青年美丽而优柔的脸——一直以来,夏知都觉得这张脸是爱哭的,柔弱的,笑起来也孱弱的。 但此时,夏知忽然发现,其实并非如此。 宴无微弯起唇角时候,也可以笑得这样轻蔑。 …… 夏知头皮都要炸了,他呆呆的看着宴无微,仿佛看着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就像刚开始学习一门外语,一开始一无所知,只磕磕绊绊,从一堆长短错落的句点中摸索熟悉的只言片语,它们像黑暗中闪烁的电光,只一瞬灵光一现,马上又无影无踪,但那一霎有如管中窥豹,足以让夏知看清那淋漓滚烫的鲜血和冒着热气的獠牙,让他牙齿骨头都渗出绵绵密密的寒意。 这一刻,之前所有的恐惧,都变得有迹可循。 他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他感觉大腿都在发抖,但超乎寻常的理智和一种扎根于恐惧的恐怖求生欲令他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咪。 他慢慢的上了楼,躺在失去温度的冰冷床上,他觉得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他其实刚刚没有想上厕所,他其实刚刚一直一直躺在床上。 夏知觉得被子都是冷的,他脑袋嗡嗡的,他几乎无法思考,为什么他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老房子隔音不太好,没多久,他就听到重物被拖拽的声音。 ——宴无微……在拖什么? 第228章BloodX40颜 夏知大脑凌乱的闪过了那一地的血,还有那倒在血泊上的尸体。 他的牙齿慢慢的颤抖起来。 随后他听到了青年哼着轻快的歌声。 声音很轻,仿佛怕吵到人似的,但依然能听出腔调里的轻松愉悦。 宴无微把那个东西拖到了什么地方。 随后,夏知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 一声一声,很重,却很有频率,有点从从容容的优雅。 让夏知想到了以前住外婆家的时候,村口有个杀猪的。 屠夫有把锋利又重的拆骨刀。 它被屠夫拿在手里,狠狠砍断菜板上柔软血肉和坚硬骨头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沉重的,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鲜血迸溅很远,屠夫脸上都是血。 但屠夫脸上的表情是漠然的,无所谓的,甚至还会因为有了一单生意,而带着愉悦的微笑。 夏知感觉那一声一声不是宴无微砍在菜板上,而是砍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和血,骨头和肉,一同战栗,一同冰冷下来,仿佛只有这样冷,这样冷,他才能控制住自己从忧怖中生出的好奇—— 所以宴无微…… 在剁什么……? …… 这个闷闷地声音蔓延到很久才停。 随后夏知听见宴无微轻快的歌声,还有哗啦啦的水声,好像是在洗澡。 夏知慢慢闭上眼睛,没多久,他听见轻轻的脚步声,有人上床了,被热水浸泡过的温暖的身体拥住了他,像蛇一样,紧紧缠着他。 夏知几乎是用尽毕生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崩溃的大叫出来。 他浑浑噩噩的,四肢发软的被抱在宴无微怀里,他嗅到了玫瑰花的香甜味道,还有那股他熟悉的,时常在宴无微身上闻到的,此时隐匿在玫瑰花味儿后,带着点铁锈味的…… 独特味道。 宴无微歪歪头:“夏哥?” 睡着的人和醒着的人抱着是不一样的。 夏知勉强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模糊说,“……去哪儿了?” 因为极度的恐惧,他的声音沙哑着,微微模糊着,倒是和刚睡醒没有什么区别。 宴无微并没有怀疑,他语调轻快说:“上厕所去啦。” “这么久……” “二楼厕所坏掉啦,所以去的一楼,还看见一只小老鼠……夏哥身上怎么冷冷的?” 夏知那一瞬间血都凝固了,他喃喃说:“……可能有点着凉吧……” “呜呜呜那我抱抱夏哥,我身上热热的,给夏哥暖暖。”宴无微握住了少年的手,十指相扣,几乎是把少年整个都裹在了他的怀里,他嘟囔着撒娇,“夏哥,那只老鼠又大又肥,好吓人哦,呜呜,夏哥我吓到了……” 真正被吓到的夏知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子,他根本无法呼吸。 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他从未…… 从未真正认识到这副温暖柔弱皮囊下,到底包裹着一个怎样的宴无微。 * 宴无微摸着少年皮肤软嫩却稍稍发冷的腰,微微眯起眼。 以前他撒个娇什么的,夏知怎么说都会稍稍安慰一下的,但是这次却分毫没有表态。 等到少年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是太困了吗。 也是。 宴无微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了。 他的手伸向了少年的小腹,摸摸少年的小肚子,有些微微下陷。 宴无微回想起来,晚饭时候,夏知看书喝了很多椰子汁。 宴无微若有所思了一会,忽然收回手,起了床。 他先去看了一下二楼厕所,没有使用的迹象。 他下了楼,走向一楼的厕所。 少年做事并不细致,虽然身体被透骨香改造的轮廓柔和,像个多愁善感心思细腻的大男孩,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夏知干什么都不太能摆脱一股直男糙里糙气的味儿。 所以上厕所出来洗手,水池上往往会迸溅一些小水珠,夏知自己不怎么在意,宴无微会仔细的擦干净。 宴无微打开了一楼洗手间的灯。 他看着水池上未曾干涸的新鲜水珠。 显然,看看痕迹,大概不超过半小时之前,有人使用过这个洗手间。 宴无微从洗手间出来,一抬眼就看到了刚刚他处理老鼠的小花园。 “……” 青年慢慢地,歪了歪脑袋。 原来,刚刚,被夏哥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那就稍微有点难办了喔…… 再催眠一次吗。 宴无微想到了夏知之前因为催眠而产生的心理障碍,有点为难的想。 好像也不太好呢。 会坏掉吧。 ……不想让夏哥坏掉…… …… “夏哥!起来吃东西啦。” 宴无微:“今天我做了玉米圈~”夏知模模糊糊睁开眼,他抱着枕头趴了会,揉揉眼睛,穿上拖鞋,去洗手间洗漱。 冷水泼在脸上,昨晚一幕一幕,顿时色泽鲜明的在脑海中翩然浮现起来。 夏知陡然一个机灵,一霎扣着洗手池的手哆嗦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青年那轻快愉悦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却像在念催命符,令人毛骨悚然。 夏知呆呆望着洗手池,他骨头都是僵硬冰冷的,这种感觉大概像是,稀里糊涂从路边捡回了一只毛色斑斓混杂的,被冻僵地小猫咪,抱着小猫咪睡了一觉,醒来却发现,怀里哪是可爱的小猫咪,分明是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它们胡乱的蜷缩在一起取暖,滚成一团,被雪水冻僵,乍一看像一团乖顺的猫,实际上,连毛毛的温暖都是极寒给予的极端错觉。 他才是那个病入膏肓,把毒蛇看成猫咪,整日活在幻想里的瞎子。 而现在,雪水融化了,那一条条蛇爬满了他的身体,带来毛骨悚然的滋味。 在夏知出神的时候,宴无微已经轻车熟路的找上来了,他毫不见外的推开厕所门,探头进来,“夏哥?” 他抱怨说:“你怎么在厕所呆那么久呀,半小时了,洗脸刷牙要这么久吗?” 夏知:“……” 夏知身体僵硬,低着头,没有看宴无微,“……我……你先吃吧,我……我等下吃。” 夏知的脑海里,都是昨夜落在青年漂亮眉眼上的冰冷月光。 宴无微看着夏知,微微眯起眼睛,随后他大方的笑起来,上来就要牵夏知的手,“我一个人吃饭算什么呀,做得都是夏哥喜欢吃的。” 他还没碰到夏知的手,少年蓦地退后两步,死死瞪着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 宴无微一顿,对于夏知的反应心知肚明,面上却依然疑惑:“……夏哥?” 他甚至不知所措起来:“……怎么了?” “……” 夏知有点恨自己总是这样胸无城府,直来直去,总是什么都憋不住。 “……没什么。”夏知僵硬的说:“……走吧。” 宴无微看他半晌。 夏知控制不住情绪似的,嘶声道:“你走啊!” 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别开脸,苍白说,“你先走……我……我等下就下去了。” 宴无微仿佛被吓到似的,眼睛微微睁大,狗狗眼有些溜圆似的,“喔喔好的。” 他转身走了,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 “夏哥……那你记得要早点下来喔。” 青年琥珀色眼瞳弯起来,狗狗眼很乖的样子:“还有夏哥……要记得相信我。” 夏知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自然也没在意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只胡乱的点点头,“嗯嗯……” 宴无微走了。 他一走,萦绕在夏知心头的紧张便消减了很多。 夏知闭了闭眼睛,他想到昨晚的宴无微,再看刚刚的宴无微……他根本没有办法相信,这是一个人。 无论是气质,还是眼神,甚至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完全不同。 但也因此,竟给人一种判若两人的割裂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他在做梦吗?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做梦,太清晰了。 但如果不是做梦。 …… ——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活跃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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