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着呢,他不在,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等asta走远,夏知扶着老奶奶继续往前走。 但走着走着,夏知听见自己有些飘忽的声音:“说起来……跌倒的话……肘部没有伤口呢。” 老太太:“……” 易拉罐里的硬币摔下来,哗啦落了一地,老太太猛然抓住了少年的手。 零碎的声音,听起来像一颗被残忍碾碎的心。 老人尖锐的大叫起来:“我抓到他了!你们出来吧!!把他带走!!” 有那么一瞬间,夏知有点想吐,很恶心。 那密密麻麻的恐惧骤然又侵袭了他,几乎让他浑身战栗。 他知道,是被害妄想又发作了。 他强忍着恐惧,猛然把老太太推开,转身就跑,却被人抓住了卫衣帽子,狠狠拽了回来,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腰,是带着俚语的英文:“啧,跑哪里去。” ——刚刚听到的,果然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和他在中国时,在杀人魔术师那里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 夏知想要强压被害妄想症发作后的一系列不受控制的联想和恐惧,他最近吃药只吃半片——而现在,这半片药丝毫压制不住来势汹汹的病态幻想。 有人来抓你了…… 有人要把你关起来了…… 你要进笼了。 看吧,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在觊觎你,他们都有着贪婪的眼睛,他们伪装着善良,戴着友善的面具,背地里都是想要把你骨头都咬碎的欲/望—— 她要把你送到某个人的笼子里去…… 老人……姥姥……姥姥……不,不是姥姥—— …… 而且,那个嗅到透骨香的强/奸犯,你还没有找到——他会不会是你身边,戴着面具的某个人呢? 比如…… 高颂寒? 不不不——你在想什么…… 好可怕…… …… 夏知血液奔腾,颤抖着蜷缩起身体,手指战栗,几乎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支离破碎,他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飞速运转着,把经历过的一切割裂拼凑,组成一种离谱又扭曲,并强行让他接受,让他更加崩溃的逻辑。 ——姥姥要把他送到笼子里去。 ——高颂寒是背后的眼睛。 “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 ——全都是恶鬼。 少年痛苦的蜷缩起了身体,血液流速过快,情绪崩溃到极限,药物失效了! 空气中蓦地炸出了一股浓郁到可怕的香味,带着崩溃的浓香。 被香味一浸,男人的枪几乎都拿不稳了,这香味里崩溃发狂的情绪近乎精神攻击,让他头晕目眩,又心生隐秘的痴迷,他察觉不对劲,骂了一声:“shit!” 另外有人过来:“被asta跑掉了。” 男人:“……可恶。” 苏先生交代过他,要把asta这个背叛他的没用儿子杀掉的。 居然被他跑了。 男人低头看手里的少年,眼瞳冰冷,枪支抵上少年的后脑,“我劝你最好老实点——” 少年一个应激似的哆嗦挣扎,转过了头。 男人猛然对上了少年的眼瞳。 那是一双浸透了泪水和月色的空洞眼瞳,凌乱的粉发,雪白的肌肤,让他像一个漂亮精致的娃娃。 这是逃跑的白雪公主。 而他仿佛是要杀死公主,却忽然心软的猎人。 而就在他愣住的这一瞬间—— “砰——” 子弹从身边擦过。 夏知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了一点,猛地失去了意识。 世界被子弹撕成碎片,理智离他远去。 …… 夏知的意识不太清醒。 他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问话,于是也就懵懵懂懂的回答,他想睁开眼睛,然而再怎么努力睁眼,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 “他怎么样。” “……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被害妄想严重了,现在有发展成中度的迹象,药要加量。” “最近不要让他见到任何陌生人,影像,图片也不要,会刺激他进行被害妄想,产生一些应激行为。” “好的。” …… 少年仿佛破碎的漂亮瓷娃娃,吃了药,安静的窝在房间的角落里,戴着眼罩睡着了。 他不愿意上床,会挣扎着,模糊的说床上有可怕的人。 房间里,暖灯昏暗,高大的男人微微蹲下,抚摸着角落里蜷缩少年的额头,重重阴影将少年覆盖。 已经没有发烧了。 高颂寒若有所思。 醒来,摘下眼罩的时候,倒还认识他,但是反应有点迟钝,不太认人的样子。 但少年看他一会,就会开始不受控制的流泪,然后尖叫,发抖,大哭,大喊着类似滚开,不要抓我,不要杀我之类的话。 空气中氤氲着浓郁的香味。 里面的情绪也都是惊惶和崩溃的疯狂。 高颂寒想,怎么突然又有香味了呢。 …… 翌日。 高颂寒起来,推开了少年的房门。 下一刻,少年如同漂亮的野猫一样从角落里猛然扑向他,两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逼问他:“——是你吗!!那天晚上……是你吗!!!是你,是你伤害我——” 少年的眼瞳收缩成一个点,像一直在强光下应激的野猫。 高颂寒心脏微微一缩,很快冷静下来。 高颂寒知道,这只是少年这些日子里进行的无数揣测之一。 离谱的时候,还会揣测樱木花道拿着斩月来杀他。 少年过去经历的一切都成了妄想素材。 高颂寒有力的大手掐握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微微一掰,伴随着脱臼的脆响,少年眼尾浮现泪花,手无力从他脖颈上松开。 少年眼里横生了愤怒,两手被掰开无力,他半个身体倚靠在高颂寒身上,蓦的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脖颈,竟似带着刻骨的恨意。 …… 高颂寒面无表情的把他摁住,把他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像扯一只发疯的猫。 野猫最近有了力气,犬齿锋利,咬穿了血肉,在男人冷白色的脖颈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被粗暴扯下来后,唇齿近乎鲜血淋漓。 这只猫眼里的浓重的恨意几乎刺伤了他。 高颂寒与他对视,随后几步走到床边,路过桌子的时候拿起药瓶,随后把他粗暴的扔到了床上,直接掰开少年的嘴巴喂药,一片药塞到喉咙里,逼迫他咽下,连续三次。 空气中的透骨香带着疯了一样的恨痛。 少年嘶哑的叫喊:“杀了你——杀了你——滚啊——滚——” 但高颂寒又仿佛从这痛苦极端的恨意里,听出了一种潜在的恐惧。 他松了手,少年蜷缩起来疯狂咳嗽,浑身控制不住的抽搐发抖,神经药物的副作用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 吃药不久,就会安静下来,香味也会安稳很多,但也因为喜怒哀乐的情绪全部被强效药物隔绝,混乱疯狂的情绪消失了,他眼睛就空空的,只有一些本能。 夏知的被害妄想,本质就是害怕友善的陌生人只是看似友善。 他畏惧那些友善都是面具,面具下,埋藏着要把他抓走的可怕欲/望。 而他帮助的那个可怜友善老人陡然露出了狰狞面目——这巨大又精准的刺激到了夏知还在勉强愈合的轻度被害妄想。 而那个老人又让夏知联想到了自己最信任的姥姥。 老人突然背叛的冲击,对夏知的心理打击是巨大的。 一直被畏惧着的幻想一旦深刻写实,对于被害妄想患者来说,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这代表妄想不再是妄想,而是他自由生活面具下,血淋淋的真相。 高颂寒抱住他,把他脱臼的手给正回来,轻声说,“我来晚了,抱歉。” 夏知似乎对他的道歉不感兴趣,他从这个拥抱中挣扎开,冷漠的推开了他。 他看着少年赤着脚踩在地毯上,粉发凌乱,衬得他更加苍白脆弱。 他麻木似的拉开抽屉,从抽屉深处找到了一罐被撕了标签的药罐,拧开盖子,吞了一粒下去。 像是本能一样。 高颂寒皱眉看着,他知道那罐药,夏知每个月都会吃。 他不知道那个药是做什么的,问起夏知,夏知只很紧张的说是维生素。 但是不一会。 高颂寒就知道了。 少年身上那股令人着迷痴狂的香味变淡了。 两个小时过去,那味道,就消失了。 他吃了药,露出了一种安心的神色。 这罐药好像是带给他安全感的定心剂。 然后他窝在角落里,闭上眼睛。 高颂寒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但没一会,少年会从床上下来,没有什么情绪的,继续窝在角落里。 …… 高颂寒把苏相远处理掉了。 他没有去参加对方的葬礼,只切实履行着监护人的职责,一直在监督夏知吃药。 如果夏知抗拒吃药,高颂寒会伸手到他喉咙里,把药片冷酷的塞进他的喉咙里,再喂他一口水,强迫他吞咽。 夏知会疯狂挣扎,会挠人,会骂人,会做一切不可思议,正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就像在喂一只发疯的猫。 也像在料理案板上的白鱼。 照顾一个精神病人是非常辛苦的事情,但对于夏知,高颂寒非常有耐心。 夏知这副模样,他有心疼,有痛苦,但也无可否认的。 也有隐秘的黑暗愉悦。 他近乎冷酷的想,这样也很好。 如果害怕所有人,就不会再随便出现在别人床上。 也不会和女孩子勾搭纠缠,让他黯然神伤。 他知道这样不正常,不对,但他却任由自己沉沦。 也许他确实流淌着那个男人卑贱的血,完全掌控夏知的快感,几乎让他上瘾一样。 他要用尽全部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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