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见一个卫士偷袭,长刀划破了李北辰的眼睛。 严从铮勉力推举着李北辰,更多的卫士围上来。 “放手!”叶娇道。 严从铮毫不犹豫,松开了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湖水没过李北辰的头顶,留下一串气泡。 严从铮下潜入水,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再浮出水面时,叶娇已不知去向。 晨曦未能穿透幽深的湖水,湖底漆黑一片,严从铮向远处游去。 他曾经想要带着李北辰亡命天涯,但李策和叶娇显然有更好的安排。 那便信任她。 把自己活下去的支撑和信仰交给她,也交给李策。 他输得心服口服。 输得释然放手。 劫狱的警讯传入宫中时,皇帝正在立政殿休息。 偶尔总要来皇后宫中一夜的,免得御史说他偏爱妃妾,与中宫离心。 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皇帝心神大乱,许久才喘匀了气。 “是谁?”他问道。 大理寺官员隔着殿门禀告。 “还不知道是谁,有人说是严大人,只是夜深,看不真切。” “严从铮?”皇帝道,“你不是说他们有火药?我大唐的火药,是谁都能用的吗?” “这个……”高福在殿外开口道,“回禀圣上,劫狱前不久,有人火烧严府,听说严大人受了伤,差人在宫门外求医。” 受了伤,求医,那怎么还去劫狱? “派御医去了吗?”皇帝语气关切。 高福有些讪讪道:“这个,不合规矩啊。”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皇帝不悦道,“京都治疗烧伤最好的大夫,就在宫里。不让他们救人,难道朕白养着他们吗?” 高福连声称是。 被吵醒的皇后披散着头发,为皇帝送来热茶。皇帝抿了一口,想起了什么,道:“让太子去,今日无论是劫狱还是出逃的囚犯,一律格杀,不必再来报了。” 说到这里,皇帝眉心蹙起,抬手按住了胸口。 李琛的那个孩子,也逃了吗? 他曾经跟着李琛觐见,见李琛为自己揉脚,乖巧地说自己长大了也要伺候皇爷爷。 那孩子有一双清亮湿润的眼睛。 皇帝迟疑着,沉声道:“叫上楚王,让他一起去吧。” 官员应着,却还没有走。 “还有别的事?”皇帝问。 “回禀圣上,”那官员道,“今夜追击囚犯,我部卫士匆忙之间,把一辆马车赶到御沟里去了。” 这种小事还需要请罪吗? 皇帝有些不耐烦。 官员补充道:“那是……赵王府的马车。” 皇帝抬眼,皇后惊道:“车里有谁?赵王出去了?” “不是赵王殿下,”官员道,“微臣没有亲见,只听说一位妇人在车里哭,像是赵王妃,一位站在车顶骂,身穿红衣,说要白武候长滚过去,微臣猜,是……” “她称‘白武候长’?”皇帝问。 “她称‘白羡鱼’。”官员回答。 “不用猜了,”皇帝道,“是楚王妃。” 也就楚王妃,曾经做过武候长,飞扬跋扈,敢让白羡鱼滚过去。 …… 注:根据考古发掘和史料记载,朱雀大道旁边的排水沟,宽约三米三,深两米多,马车的确能掉进去。大唐长安下雨天一定不积水。 第248章 只是深更半夜,两位王妃不在家好好待着,怎么跑到朱雀大道上去了? 皇帝浓眉紧锁。 皇家的媳妇已经没有媳妇的样子了,都要被叶娇带坏。 “她们人呢?”皇后开口问。 教导训诫王妃,是皇后的职责。 “那位骂人的——楚王妃,跳下车顶跑了。马车里另外一位,一直在哭,不肯出来。” 外面的大理寺官员有些懵。 今晚真不消停。 天牢被劫,追击中又冲撞了贵人,看来他的官帽保不住了。 皇帝默不作声,等着皇后开口。 皇后想了想道:“夜晚出行,想必是有原因的。本宫让杜潇然前去安抚,陪着赵王妃归家吧。” 那个叶娇也真是,把人带出来,怎么不带回去呢。 就让赵王妃坐在水沟里哭? 不会是看到有人劫狱,凑热闹去了吧? 叶娇浑身湿透,却没有去更换衣服。 她跪在一个用黑布遮挡窗子的房间内,手持烛火,看着面前平躺在地的孩子。 也看着同样跪在孩子身体边,忙碌的术士。 看术士的面容,约莫只有四十来岁,却已经满头银发。 他长得普普通通,紧抿唇角、神情恭肃。 术士的额头束一条五色丝线缠绕的细绳,在皮肤上勒出一道斑痕。身上穿着松散的白色长袍,袍服从上到下,都缝着桃木制成的纽扣。 桃木驱凶撵鬼。 这五色缕和桃木的装束,不仅仅是因为今日端午,还因为术士面前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一个八岁男童的尸体。 尸体冰凉,是因为在极冷处浸泡过。 一层幽蓝色的液体包裹术士的手,像是某种药膏。 术士目不转睛盯着男童的脸,手指碰触男童薄薄的皮肤,扭、扯、贴、捏、揉,一点点,改变男童的面容。 时不时,术士抬头看向叶娇身后,叶娇便把灯盏移过去。 那里也躺着一个孩子,李北辰。 李北辰的衣服已经换了干的,原先的衣服穿在男童身上。 他紧闭双眼,沉沉睡去。受伤的右眼上糊满金疮药,已经止血。 曲江池里,当严从铮放开李北辰,早就在水中等待的青峰便把李北辰拖下去,游到远处带出水面。 时间短,这孩子只是吐了几口水,并无性命之忧。 被术士改变面容的男童,就没有这么幸运。 他只是跟随家人一起观看龙舟比赛,被拥挤的人群挤下水,救出来时,已经溺毙。 未成婚而夭折的孩子,不能葬入祖坟。 青峰从乱葬岗中找到他,把他放在冰水中保存,已有两日。 这碰巧得到的尸体,让叶娇不必到周边城镇寻找适龄死去的孩子,可也让叶娇感受到命运的无常。 “好了吗?”她看着眼前男童的脸,紧绷的心弦一点点松弛。 太像了。 眉眼、鼻梁、嘴唇、下巴,就连皮肤的颜色,都同李北辰一模一样。 “这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术士嗓音浑厚,问道。 叶娇道:“只在腰部有一颗痣。” 术士跪行几步,示意叶娇掀开李北辰的衣服,看了看痣的位置。 “还有呢?”术士道。 叶娇轻轻放下灯盏,从衣袖中取出匕首。 “右眼受伤,”她声音悲悯,几乎落泪,却还是狠下心道,“他们刺伤了眼睛,必会验看。” 术士接过匕首,叶娇背过脸去,听到匕首割破皮肉。 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叶娇起身开门,青峰站在门外。 天色像少女脸上被风吹动的薄纱,随时会掀开,露出瑰丽的脸。 “他们开始搜湖,下了渔网。”青峰道。 叶娇点头,青峰快步进屋,看到男童的面容,吃了一惊。 “去吧。”叶娇亲自抱起男童,交到青峰手上。 尸体冰冷沉重的感觉让她恐惧,但更多的情绪,是悲伤难过和愧疚。 “我们会善待你的家人,”她对男童承诺道,“当作是赎罪和报答。” 这座木屋紧邻湖水,外面“嗵”地一声,水面散开波纹,又渐渐恢复平静。 “夫人,”术士收起药箱,对叶娇施礼,“老朽也该走了。” 叶娇对他回礼。 术士走到门口,见叶娇仍站在那里,神情有些担忧,问道:“殿下的身体还好吗?” “已经好多了。”叶娇回答,也意识到这位燕云特地请来的术士,同李策早有往来。 术士笑笑,离开前,嘱咐叶娇道:“殿下身体里余毒未清,且忌忧惧愤怒。” “余毒?”叶娇想问清楚些,然而术士已经转过身,消失在木屋外。 木屋内只剩下叶娇和李北辰两人。 她摇醒了昏睡的孩子。 “你等在这里,”叶娇嘱咐道,“有位叔叔会来接你,把你送出城去。还会有个小道士,带你游玩。” 李北辰捂住受伤的右眼,没有喊痛,只有些迷茫道:“舅舅呢?” “他不能跟你在一起,”叶娇坦诚道,“不然你们都得死。” 李北辰垂下头,紧绷的肩膀轻轻颤抖,过了一会儿,才嗫嚅着道:“可是你们救了我,你们就都可能被连累。姐姐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我不想连累别人。” 叶娇神情微动,清润的桃花眼看着眼前的孩子。 她救李北辰,完全是因为严从铮。 严从铮借禁军给她,她才能阻止李琛宫变,李北辰才会被判绞刑。 她清楚严从铮会劫狱救人,无法束手旁观。李策看出她的心事,才筹划许多,希望保全这孩子。 她不知道严霜序会怎么教养孩子,也怀疑李琛会有怎样的言传身教。 可今日见到,心底才生出怜惜。 真想不到,他们的孩子竟然是这样的。 真是可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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