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把自己的立场再阐述得清楚一点,但不可以是上次那种会叫他觉得被敷衍的方式。 干坐片刻,她从茶几上拿起“办公桌”的零部件和说明书,研究了一会儿,低头拼起来。 翻说明书的“哗哗”声,部件卡口卡到一起的“咔哒”声,以及她的呼吸声,时不时响起来。 郁野全程没有转头。 从程桑榆站在身后的那一瞬开始,郁野的耳根便持续地泛红。 她就坐在茶几的侧面,离得很近,他却丝毫不敢把目光从手上的东西移开。 好像只要看她一眼,还处于抽象的某些概念,就要化为更加实际的想象。 比如:原来是有黑色蕾丝花边的。 第20章 “因为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郁野八点左右离开程家, 走之前帮程桑榆把书立拼得七七八八。 离开枳花西路,牵着阿加莎,慢悠悠骑车回到了泊月公馆。 洗过澡, 拿一瓶冰水,去书房里打开电脑。 首发的一款新游戏,原本是今天下午的安排。 今天状态很好, 操作和解谜思路都顺利得出奇。 一口气玩到零点,去洗了一把脸,到床上躺了下来。 脸埋在枕头里, 轻度的疲惫感袭来, 思维开始不受控。 在亵渎的念头转化为行动之前,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 回到书房, 继续打游戏。 一直玩到凌晨三点,彻底被困意放倒,倒头就睡。 / 程桑榆午睡起床过后, 见阳光实在太好, 就把斯言房间里的床单被罩拆了下来, 丢进洗衣机清洗,被芯也搭到了阳台围栏上暴晒。 天气晴好, 家家都在晒被子。 程桑榆趴着阳台眯眼晒了会儿太阳,听见门铃响起。 两点。 很准时。 郁野换了件外套, 很浅的灰色, 像夏日午后, 树影投在清水白墙上的颜色。 没带着狗, 只他一个人。 “阿加莎呢?”程桑榆打开柜门,取出拖鞋。 “送去宠物店洗澡了。” “你不用陪着吗?” “经常去, 它跟那边的人很熟,洗完了他们会陪它玩。” 程桑榆自己也是从二十岁过来的,真的很少见这个年纪的男生,对待某件事情这么细致认真。每次见到阿加莎,它都是毛皮顺滑,心情愉悦,可以想见背后都是精力和时间。 郁野换了鞋进屋,环视一圈。 大约屋子上午做过扫除,有一种老房子特有的,地板拖过之后留下的水汽的味道。 “斯言还没起床?”郁野问。 “嗯。这个天气睡午觉很舒服,让她多睡会儿。” 郁野看她。 “……怎么了?”程桑榆被盯得莫名。 “你是那种,下雪的时候会帮小孩请病假,然后带她玩雪的家长。” 程桑榆:“你怎么知道?斯言跟你说过?” “啊。我猜的。”他把头歪了一下,低下头来,露出微笑,“看来我很会猜。” 长得太好看,连露出这样有点臭屁的表情,也耀眼得不得了。 程桑榆把目光别过去,声音如常地说:“进来坐吧——还是喝冰水?” “嗯。” 郁野卸下背包,仍旧去茶几旁坐下。 书立还是他昨天离开时的进度。 他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材料和热熔胶枪、螺丝刀等工具,分门别类地放好。 片刻程桑榆拿着水瓶从厨房出来了,把瓶子放在他手边之后,在对面沙发上坐下,躬身前探,看着他手里。 “很复杂吧。”她问。 “还好。” “那你是那种,小时候会把复读机拆了再装回去的小孩?” “复读机是什么?” “……” 郁野没有忍住笑,“你又信了?” “……你蛮欠打的。” 郁野侧身,把肩臂送到她面前去,仿佛是叫她打。 程桑榆当然没动,郁野坐回去,“给过你机会了啊。” 程桑榆掀掀眼皮,表示不想睬他。 实际陡然有些如坐针毡,她被某种焦虑催促着坐直身体,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昨晚斯言睡着以后她还独自看了一部电影,打开时仍然在续播电影的片尾。 郁野一边给电池盒接电线,一边抬头瞟了一眼,听了三秒钟片尾曲,说:“《猫鼠游戏》?” “……这也能听得出来?” “我看过的遍数比较多。” “……很喜欢?” “嗯。可能是喜欢,只要回头,随时能够从头再来的可能性。怎么突然看这么老的电影?” 他这样讲,程桑榆怎好意思说,她只是想重温一下莱昂纳多还没有跌下神坛时的颜值。 “老吗?”程桑榆把电影切出去,看是哪一年的。 “我出生那年上映的。”郁野瞥她一眼。 程桑榆表情滞了一下,“……这只是巧合,你不要多想。” “当你提醒自己,‘不要在脑子里想象一头大象’的时候,你会想到什么?” “……” “大象。”郁野扬起嘴角。 程桑榆不知道做怎样的表情比较合适,很好笑又有点叫人生气。 而后,她意识到,再怎么投鼠忌器也不能不行动了。 当两方之中,有一人立场有失,越界与否已然不再是一个理性客观可讨论的问题。 电影切出去之后,她随意地翻找起片库,来缓解微妙的尴尬与烦乱。 卧室门突然被打开。 “妈?”程斯言打着呵欠探出头。 程桑榆微微松了口气。 斯言走出卧室,跟郁野打了声招呼,“郁老师,阿加莎没有一起过来吗?” “送去洗澡了。” 斯言倒也没有太失望,点点头,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回到客厅坐下。 程桑榆把遥控器递给她,“你自己看动画吧,我去看看被单洗好没有。” 洗衣机在阳台上。 程桑榆走过去时,还有五分钟停止脱水。 她返身回房间拿了两个晾晒床单专用的衣架,再回到阳台上,等着程序结束运作。 这衣架做成了形似回形针的样式,把被套对折,套上去就行。 但毕竟面积大,操作起来没那么灵便,往常都是她和康蕙兰,或者斯言一起晒的。 程桑榆没叫人,把衣架先挂上晾衣杆,从滚筒里取出绕到了一起的床单被套,把它们拆分开,床单先丢回去,被套抱起来,找出四个角。 忽听身后响起脚步声。 程桑榆没有回头,“不用帮忙,你坐着休息吧。” 郁野当然不会听话。他这个人,真诚又偶尔狡黠,冷淡又时而幽默,不争却偏偏执拗。 他走到她面前,自发地从她手里接过了被套的另一端,两只角抓在手里,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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