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几日,他还满眼倨傲指责林越然:“你不过就是一个拿低保的大学教授,如果没有我,你能过得那么舒服吗?” “我们都已经老了,有些遗憾再不弥补就晚了。” 他身后,陈如语正依偎在我的丈夫贺知白的怀里,小声抽泣。 贺知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心疼:“如语,这不是你的错。别哭坏了身子。” 若非我不是贺知白的老婆,恐怕路过都要称赞一句他们夫妻两可真是恩爱。 我不由冷笑,男人果然要挂上墙上才会老实。 好在,我不同林越然那般傻,我从一开始就并未付诸过真心。 此刻,我也并不觉难过。 我对沈秋柏道:“她为什么要给你留话?” “我是她的丈夫!她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这么做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是对家庭的不负责……”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丈夫?” 我指了指不远处哭得梨花带雨的陈如语:“你不说我都以为你是她的丈夫。” 陈如语见状哭得更厉害了。 贺知白面色沉了下来,隐着怒气对我道:“张晓晚,别太过分了。” “如语和我们一起长大,如今她一人孤苦无依我们对她照顾些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是情理之中? 沈秋柏为她重出乐坛,为她作词写曲,全网疯狂嗑他们cp。 贺知白为她豪掷千金,大修豪华城堡,只愿圆她年少公主梦。 两人甚至让我和林越然的孙子喊她奶奶:“如语这一生孤苦无依,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亲奶奶。” 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万众瞩目下。 毫不犹豫给了贺知白一巴掌:“土都埋半截了还不知检点,我打你也是情理之中。” 这巴掌扇歪了贺知白的脸。 他看向我,满眼愕然:“我当你伤心过度,我不怪你。” 陈如语靠在他起伏胸口,哀哀怨怨,银发垂髫心碎得仿佛死的是她闺蜜:“晓晚,要怪就怪我,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说着,她抓起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都怪我啊,我不回来越然就不会做傻事!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我皱眉想把手抽回,还没用力,陈如语踉跄着向后倒去,贺知白手快稳稳接住了她。 他狠狠剜了我一眼,怒道:“张晓晚,你简直不可理喻,无可救药!” 打横抱起陈如语,招呼司机备车去医院。 刚还在墓前撕心裂肺的沈秋柏也快速跟上,望着两人火速消失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讽笑。 喉头突然一阵腥热,我猛地吐出口血来。 贺知白说的没错,我的确无可救药了,早在三个月前,我就查出了胃癌晚期。 确诊那天,林越然搂着我抱头痛哭。 “没有你我怎么办?” 我用指腹揩掉嘴角的血,摁住痛如刀绞的胃,瘫软坐在林越然的棺前。 “林越然你这个胆小鬼,居然把我丢下自己先跑。” “也好也好,你慢点走,别让我跟不上。” 沈秋柏与贺知白一去便没有回来,下葬的死亡证明书,只能我去领。 临走时,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问:“我能帮自己销户吗?” 工作人员看了我眼,说:“阿姨,销户一般都是百年之后你家人来帮忙办理的。” “再说,销户之后很多事都不方便的。” 我挽起鬓角散下的银发,淡笑道:“没事,我也快死了。” 小姑娘眼睛倏地红了。 她握住我的手在木框框上轻敲三下:“阿姨,呸呸呸,咱不说不吉利的话,您一定长命百岁。” 这下换我湿了眼角。 陌生人见我孑然一身,会可怜心疼我,可我同床共枕近五十年的丈夫,却对我没有一句关心。 回到家,餐桌上摆满了佳肴。 客厅里陈如语穿着我的真丝睡衣,拿着冰袋在给我的丈夫贺知白消肿刚被热油烫到的胳膊。 见到我,她立刻把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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