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尔被吓了一跳,眼睛不自在地转了转,扯出一抹笑来:“夜安。您怎么会在这里?” “夜安,伽德阁下。” 弗耶罗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这是我要问你的问题。” 伽德冷淡道,并没有像弗耶罗希望的那样叱责瑞普尔,也没有在意儿子身边这个小跟班,甚至没有让瑞普尔进门的意思:“那么喜欢往外面跑的话,那今晚你就先去旅馆住一晚吧。” 瑞普尔愣住了。 他讪讪地歪了歪嘴角,讨好道:“尊敬的父亲啊,难道我是哪里做错了,不慎惹怒了您吗?” 伽德却不准备解释什么,只面无表情地再次强调了次:“去旅馆住一晚,没带钱的话,就对旅舍的主人报上你的姓氏。” “……是,父亲。” 在外面耀武扬威的瑞普尔,在父亲面前却乖顺得判若两人。 他不敢再多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地转身出门,重回大街上了。 “好吧,那现在——” 重新站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瑞普尔深吸了口气,忽然毫无预兆地转身,猛然一杖打在弗耶罗身上! “唔!” 对此毫无准备的弗耶罗,当场被打的一个趔趄,疼得闷哼一声。 幸好他比瑞普尔的个头要高上一些,被打中的不是脆弱的面部,而是较为耐揍的右臂。 他暗骂了声大意的自己。 是啊,瑞普尔刚刚可是在自己亲眼旁观的情况下,在伽德阁下面前丢了面子的。 “无可救药的蠢东西。” 瑞普尔轻蔑地笑着,毫不留情地再次挥起手杖,将刚刚在父亲面前受到的屈辱,狠狠地施展在了这个唯唯诺诺、却什么都做不好的跟班身上:“谁允许你自作聪明,对我父亲开口说话了?!要不是你的愚蠢,我怎么可能会被父亲那样对待!” 被那条充满恶意的细瘦胳膊所挥舞的木杖,就像雨点般密集地击打在不敢躲避的少年身上。 弗耶罗最开始还直直站着,后来根本站不住,可怜地护住头部后,就蹲下任他打较为皮实肉厚的地方了。 就在他快被打得遍体鳞伤时,一个不知道事发的具体原因、却亲眼目睹了这场暴行的过路人,急匆匆地跑去找了巡查的卫兵来。 因为格雷戈城很大,同一时间在外巡视的,一共有5队人。 这位路人所喊道的,刚巧是才接受了媞切儿的求助、救下了那名被打晕后扔下的那名女孩,并因此耽误了巡查速度……现在正在返回途中的卫兵。 在受到露西小姐的训斥后,感到无比羞惭的他们也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按照新的治安律法,将媞切儿指认的嫌犯瑞普尔带回去。 却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找到了人。 “瑞普尔先生。” 这支临时卫兵队的队长板着脸,上前制止了仍然向弗耶罗施暴的瑞普尔:“有一位女性指控你伤害了她的同伴,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和治安官大人的审讯。” “哈?” 瑞普尔就像是听到了荒唐无比的事情,殴打弗耶罗的动作虽然停了下来,却睁大了眼,冲提议的小队长嗤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治安官,你知道我的父亲、这座住宅里的主人是谁吗?!” 小队队长面无表情道:“瑞普尔先生,你是要拒绝配合我们的工作吗?” “你算什么东西,只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以为自己能对我呼来喝去了?区区一个肮脏的奴隶!” 瑞普尔轻蔑道:“别忘了你皮下流着的是污泥一样的肮脏血液。竟然敢对贵族的继承人这么说话!要是你现在跪下来舔我的靴子,乞求我的原谅,我或许能宽恕你的死罪——” 小队队长径直一挥手:“带走。” 早已忍无可忍的卫兵们倏然上前,就将难以置信地破口大骂的瑞普尔给捂住嘴,当场按住了。 “这位先生,”队长来到想趁机逃跑的弗耶罗面前,以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道:“作为这件案件里的受害者,不论你是否选择控告,也需要和我们走一趟。尤其还有另一件袭击女士的暴行急需进行调查,你或许也能提供一些细节。” 闻言,弗耶罗的呼吸愈发急促。 他紧盯着身后毫无动静的前治安官住所看了一会,又看向这时满脸写着惊怒、奋力挣扎却只是徒劳的瑞普尔,像彻底放弃般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我会配合你们,说出一切。” 他捂着最疼的那处淤伤,烦躁地承诺。 ——“外面似乎有些吵闹,伽德阁下。” 一道被刻意拖长了、显得有些做作和油腻的声音,在似乎正神游天外的伽德耳边响起。 这充分提醒了他,自己还在一场非正式的秘密会议中。 这也是他将提前回来的爱子瑞普尔赶走的原因——在那个或许真的被神眷顾的神使眼皮底下,密谋一些小事情的他们,可不想轻易就走漏了风声。 “不必在意,法玛西先生。”伽德漫不经心道:“这是哈维斯特大街的西端,偶尔也会有些饥肠辘辘的流浪狗来寻觅食物,当它们用那长满利齿的大嘴撕咬一些猎物时,是会发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的。” “您的注意力看来还需要更加集中。”曾经享誉格雷戈城的内科医生吉皮,皮笑肉不笑道:“关心那些无家可归、卑贱的流浪狗,我想大概是那位抱着天真善心的神使的最爱,您还是专注于我们该做的事情上吧。” “好吧。或许是我多心了。” 法玛西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便与这些装腔作势的老家伙继续商议了起来。 尽管他们已经对新领主恨得咬牙切齿,但遗憾的是,愿意秘密加入他们行列的人并不多。 大多数比他们更有能力,更有发言权的低阶贵族或是大富商,都还是保持着暧昧的观望态度。 该死的。 法玛西心里暗骂——要不是那个满脑子古怪主意,随心所欲到了极点的领主彻底动摇了他的利益,不,是几乎将他的利益和名誉一起赶尽杀绝的话,他也是不想蹚这趟浑水的。 是的,就是那光是想象、就够让人作呕的‘公立医院’,还有他那天抱着讨好对方的想法去应征、却没能通过考试,直接被筛落下来的屈辱。 靠那些不着边际到了极点的问题,就能找到能治疗人的医生? 法玛西厌恶地拉下嘴角。 尽管他并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也始终坚信那天被一下轰破的城壁另有蹊跷,但不得不说,那个领主身上的确有着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祇存在吗? 要真是有的话,在出征前才向哈维斯特女神献祭了那么多物品的前领主麦肯纳伯爵,怎么会落得惨死在对方手里的下场呢。 第203章 瑞普尔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他作为治安官之子——虽然是前治安官——竟然会有被一群奴隶出身的低贱卫兵, 以对待犯人的粗鲁态度抓捕起来,当着街上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一路像牲畜一样被押解到了监狱里! 他不知道的是,这里并不是正式的监狱, 而是治安官诺亚让人特意开辟的一些条件较好的房间、作为暂时关押等待审讯和调查的嫌疑犯的地方。 他愤怒得双目赤红, 从那只紧紧捂住嘴的手松开的那一刻起, 一些连他嘴里最卑贱的奴隶都自叹不如的污言秽语,几乎就没有断过。 然而被他辱骂得最多的,并不是小队队长——似乎是意识到对方并不吃他高贵身份的威慑,他的怒火就很自然地转移到了明明该听他号令、却顺从了这群奴隶的下/贱跟班弗耶罗身上。 “真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少爷。” 既然下定决心去做了, 就不再纠结什么的卫兵,现在心情居然很不错。 刚完成了巡逻任务, 他们是可以一直休息到天亮、再和另一小队换班的。 但他们却都默契地没有回去宿舍里休息,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的长木椅上,用看游吟诗人表演的稀奇眼神, 看这对反目成仇的主仆。 “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有人略感不安。 “没办法,作为临时卫兵,我们只有资格对嫌疑犯进行抓捕, 但没有资格进行审讯,要让正式的卫兵长来才行。”小队队长一板一眼地回答:“我想你们也不想对上那个张牙舞爪的……东西吧。” 在不知道这位长期肆意欺凌贫民窟女孩的贵族之子会不会受到该有处罚的情况下, 关在临时牢房里的这种难受滋味,当然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能让对方尝多久、就让对方尝上多久的好。 其他人都默契地笑了笑。 但很快又有人笑不出来了。 “等等。”他脸色唰地一白, 忽然提醒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黄昏的时候, 罗伊尤阁下他们就已经回来了吧?明天的训练应该就是……”由罗伊尤阁下, 或者他亲自带领的那些骑士先生们来了! 这话一出, 刚还面带微笑的临时卫兵们,脸上就都失去了血色。 比起比较平易近人、偶尔还会跟他们开开玩笑的诺亚骑士长兼治安官和其他骑士们,他们最怕的,绝对是罗伊尤阁下啊! 被临时卫兵们畏惧着的副骑士长,这时还在会议厅内。 听完副骑士长的大致讲述后,奥利弗若有所思,修长白皙的食指指节无意识地轻敲了下桌面。 许久后,他才出声感叹道:“我还以为威尔夫是精明冷静,没想到他却是忙着在背后动手脚了。” 耗时大半个月,将肆虐那条商道的强盗团都荡平一空的骑士团,带回来的不仅是一张圆满的答卷,还精彩地完成了在奥利弗意想之外的附加题。 有一部分确实是常年活跃在那一带的强盗,但还有一部分,却是由瑞切城的士兵伪装的。 一边装模作样地不去阻拦商人们前去格雷戈城,一边却秘密派出士兵装成强盗、劫掠商旅,甚至为防走漏消息对他们赶尽杀绝——可怜的商人又怎么可能逃脱双重魔掌呢? 难怪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从抵达了格雷戈。 而那些幸存者们,在得知三城间贸易的安全和便捷后,是打定主意转换生意的重心了。 可真是卑鄙又肮脏,粗暴又阴暗,某种程度上却又十分有效的经济制裁手段。 “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威尔夫是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绝不可能发现,”奥利弗不禁看向福斯,真心感到疑惑了:“还是打心底认为,我即使发现了,也不会对他做出什么来?我可是才杀死了一位伯爵啊。” 福斯微微躬身:“根据之前得来的情报,小麦肯纳报仇的心愿十分强烈,多次请求威尔夫出兵格雷戈。只是威尔夫既不愿意在别人眼里成为对这位可怜的亲人的请求视而不见的冷酷存在,又伪善地不愿彻底得罪殿下,才采用了这么迂回的报复手段。” 至于威尔夫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王都那边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就不得而知了。 奥利弗颔首,又看向罗伊尤。 罗伊尤接触到小主人的视线后,当即心领神会,低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威尔夫的想法并不重要,尊敬的殿下。只有您的愿望,才是至关紧要的。” 福斯也开口,附和了罗伊尤的话:“胆敢欺瞒尊贵的公爵殿下,伤害殿下您的利益,威尔夫必须为他那愚蠢的胆大妄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与威尔夫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奥利弗冷静道:“但不是现在。最早也要等到明年秋天,第一批和第二批奴隶兵训好的时候了。不得不说,他还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好时机——至少他很清楚,我不会选择现在跟他开战。” “商路那边,当然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从中作梗。” 经济和运输是这座城市的命脉,哪怕只是部分损失,他也不能退后。 奥利弗略作沉吟,做出决定:“旧石墙不是说好了,由我去砸么?这样就能抽出一批人手来。像当初莱纳对格雷戈时一样,路只修一半,派兵巡视,但岗哨站不能少建,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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