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会像现在这样为自己的安危而瑟瑟发抖了! 贵族们将大门紧闭,只在缝隙里露出刺探的视线时,浑然忘却了恐惧的平民们,已经顺利靠着那些不伦不类、五花八门的工具,打穿了他们平时连接近都不被允许的大粮仓的石墙。 “看到了!”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尘土和麦子特有的香气一起扑面而来,接着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那一袋袋鼓鼓囊囊、象征着生的希望的粮食! 而除了用十字镐敲出那第一个窟窿、推到第一枚多米诺骨牌外,就没有亲手参与过之后的任何事的奥利弗,静静地在萦绕全身的金雾的陪伴下,观望着平民们的举动。 他思考了许久后,还是将作出决定的自由,留给了他们。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平民们面对这充满无尽诱惑的粮食,以及那越来越近的士兵的脚步声时,却没有再露出恐惧和茫然的表情,甚至没有一拥而上地哄抢。 他们就如最虔诚的信徒,在被指引着踏出那第一步后,就在莫大的诱惑前刹住了脚步,纷纷转过身来,向那位金光灿灿的美丽“神祇”投去了无尽信赖的目光,俨然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奥利弗轻叹一声,以像是自言自语的极轻音调,向紧随自己的真正神明说着:“这真的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甚至连一名士兵都没有带。” 奥利。 他最熟悉的、那属于财富之神的声音,紧接着在他耳畔浮现。 祂殷勤而骄傲道:有我在,就足够了。 “没事的。” 奥利弗微微一笑,接受了祂的安慰。 他闭了闭眼,而再睁开眼时,湛蓝色的眸底便只剩坚定了。 “今天天气不错,”他轻快道:“作为我与卡麦伦……我所谓的兄长‘初次’见面的日子,也很合适。” 第235章 从得到国王的亲自召见, 得以踏进宫廷的那一刻起,肯拜什恍然间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和外面的满目疮痍、哀鸿遍野相比,从来是奢靡优雅的象征的宫廷依旧富丽堂皇, 国王身上的袍服也依然华美。 肯拜什不敢四下张望, 只目不斜视地进入了他从未有资格踏足的华丽厅室,然后恭敬地跪拜在距离那张嵌满炫耀财力与荣耀的王座还有近十米远的地方:“尊敬的陛下,请允许您卑下的仆人,向您讲述第二道墙外的情况。” 在得到国王的首肯后, 他才将眼睛抬起, 谨遵礼仪地直视着这王国里最尊贵者的眼睛,身上那根紧紧绷着的弦,却反而悄悄一松。 不知道为什么, 在看清国王相貌的第一眼,他竟然浮现出了“原来这就是陛下”……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 肤色是长期缺乏日晒的苍白,容貌本来称得上俊秀, 但在阴郁的气质和眼下的青黑的衬托下,反而只让人最先在意他表现出的虚弱状态。 技艺最为精湛的裁缝亲自新制的得意作品、这件惹来无数参加宫廷舞会的贵族们争相吹捧, 精致且造价无比高昂的袍服尾端,就如鱼鳞般密密麻麻地缀着来自深海的宝石。 但拥有这件华贵得叫人移不开眼的袍子的国王, 却更像是一具空荡荡的骨架, 虚虚地撑起棱角。 卡麦伦显然无法窥破这个看似毕恭毕敬的低阶骑士的真实想法, 在面无表情地听完讲述后, 冷冷笑道:“第二座城墙上的精锐士兵, 竟然会拦不住一群暴民?还有莫德尔呢?是已经在一群手无寸铁的暴徒手中‘英勇战死’了,才会任由他们长驱直入吗?” ——暴民。 比起问责, 肯拜什更在意刚捕捉到的这个词语。 意识到这位尊贵的国王陛下,果然丝毫不在意底下民众绝望而疯狂举动后的诉求后, 他的心一下又揪紧了。 “……十分抱歉,请您宽恕,尊敬的陛下。” 他勉强压下意兴阑珊,深深地俯首拜下,嘴里说着连他自己都不在意的话。 卡麦伦也同样没有在意区区一个低阶骑士的细微表情。 他脸色阴沉,沉默了一阵后,眼底的不悦几乎要满溢出来,最后的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将阿密叫来——你先退下。” “是,陛下。” 被允许离开的肯拜什,心里既没有死里逃生的欣喜,也没有初次觐见国王的激动。 他当然知道阿密是谁——那是直属国王陛下的国王骑士团,由陛下亲手提拔上来的现任骑士长。 阿密对国王忠心耿耿,很快就会带上国王骑士团的精锐成员赶赴第二道城墙外,眼也不眨地将那些可怜的平民屠/杀殆尽吧? 光是想象着那一张张绝望得必须孤注一掷、最后却仍将惨死的面孔扭曲的模样,他的心脏就像被顽皮的小孩没轻没重地捏在手里的石子。 那里面有他家曾经的邻居,曾经的童年玩伴,有能烤出很美味的面包店的店长,还有会将不小心烤碎了的小饼干好心地分给顽皮的孩子们吃的饼干店厨娘。 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茫然地当一块石头,任由孩童朝湖心掷去,经历过击打在湖面上的锐痛后,坠入冰冷的湖底。 “神啊。” 在离开宫廷前,他最后转过身来,朝着之前殿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声苦笑。 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请救救他们—— 这一念头刚一浮现,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急促却又莫名熟悉的脚步声。 他愕然转身,循声看去,结果居然真的看见了内特的脸! 内特这时脸上的表情,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复杂:有紧张惶恐,有迷惑不解,甚至还有拼命抑制但还是有迹可循的欣喜…… “内特,”明知道不应该这样做,他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好友,询问道:“你为什么也来了?前面发生了什么?” 内特果然刹住脚步。 他定定地看着肯拜什,眼里有些空,像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喃喃道:“肯拜什,你知道吗,那是奥利弗公爵!” 奥利弗公爵! 哪怕是在这天之前、从没有这么接近过宫廷的低阶骑士肯拜什,也绝对听过这个名字。 不,确切地说,不论是那位公爵殿下曾得到过的老国王的无尽宠爱,还是他那能让整个王都都陷入疯狂、据说不该是人间该有的不可思议的美丽容貌,都足够让他的名号在这座最繁荣骄傲的城市里显得如雷贯耳。 而最近之所以变得令人讳莫如深,则是他那神奇却不容忽视的迅猛崛起,连国王都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咬牙怨恨自己当初的愚蠢。 可,可是? 肯拜什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是根本不等他多问几句,身负将这个消息通报上去的任务的好友,早就已经跑远了。 奥利弗公爵,不是在南部第一大城格雷戈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说什么?!” 对这点同样充满难以置信,并且反应激烈的另一个人,无疑是肯拜什才刚觐见过的国王陛下。 他仿佛被锐针扎到般,猛然从王座上跳了起来,大喊道:“怎么可能是奥利弗?!他的军队是什么时候开进王都的?!该死的威尔夫!他一定早跟奥利弗勾结在一起了!竟然让他的军队通过——” 面对暴跳如雷的国王,内特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将头深深埋着。 直到卡麦伦的吼叫声渐缓,他才战战兢兢地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抬头将话说完:“……不,抱歉,陛下,奥利弗公爵的身边没有军队,一兵一卒都没有,只有外城的平民追随着他——” “那还等什么!” 卡麦伦在怔了一怔后,迅速反应过来,眼底陡然迸发出疯狂的色彩,立即向身边沉默的骑士长下令道:“阿密,带上全部士兵,将王都的所有出口都给我牢牢围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绝对不能让奥利弗逃走了!” 尽管他不认为奥利弗不可能蠢到不带半个士兵,也不相信对方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股军队带进城来。 要是真的带进来,甚至都不见得是坏事——外城可全是得了疫病的贱/民!说不定在格雷戈的军队里早也有瘟疫横行了! 内特张了张嘴,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阿密骑士长领命出去,兴奋完了的国王表示要对他给予奖赏时,他才得到机会,艰难地说完了剩下的话。 “奥利弗公爵说,他要见您,尊敬的陛下。”他舔了舔干裂的下唇,感觉自己下一刻可能就要被国王翻脸杀死了,但还是向狐疑地拧紧眉头的国王强调道:“他说,他一定要见到您……” 而此时此刻,第二道城门外的奥利弗,一边耐心等候着内城的士兵向国王传话,一边与以金雾形态绕在自己身上的猫猫神聊着天。 虽然在来这一趟前,他纯粹只抱着通过那位白发红瞳的大神官来临时成立一个类似民间救灾组织的打算,顺道捐赠一批物资…… 但既然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他似乎也没有理由不顺势而为。 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剑拔弩张的氛围,双方遥遥相对的这场对峙中,奥利弗的心态无疑是最轻松的了。 他以只有猫猫神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询问着:“神官他还好吗?” 当时他只来得及对猫猫神说句‘把他放到格雷戈’,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下消失了。 具体被猫猫神丢到了哪里,有没有受伤,他却并不清楚。 神祇也立马就给出了详细的回答:“他很安全,我昨晚留下的神力庇护了他,他没有受伤,已经被我丢回格雷戈了。” 奥利弗略略放心,又问:“格雷戈城的哪里?” “‘金’的卧室里。”反正那一间名义上属于祂的卧室,从一开始就从没有被真正使用过,“他直到晚上才会醒来。” “好。” 奥利弗微笑着轻轻点了下头。 关心完外人的事后,他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抛出了更加让他在意的问题:“我还有一个问题。” 在其他人眼里一直时凝时散,越发显得奥利弗领主高贵神圣的那缕金雾,在这一瞬顿住了。 似乎是听出了奥利弗的认真,祂郑重地考虑了下,才谨慎地开口:“奥利?” “是关于你的,我……我亲爱的,神明啊。” 没有人、也没有神发觉的是,这时面上挂着明媚美丽的笑容的领主大人,心跳的速度比平时要加快了那么一点点。 “你从刚刚开始,为什么一直都不肯以‘金’的模样陪伴在我身边,而只是以最原始的神力形态?” 财富之神顿了很久,才轻轻道:“我想,一直抱住奥利。” 奥利弗眨了下眼,这次却没有给不擅长撒谎的祂留“面子”。 “我认为,或许不是这样的。” 他慢悠悠地说着,同时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心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反应,跳得越来越快。 他想,不管在谁看来,这真的都绝对不是个适合表白的好地方。 氛围焦灼,大战看似一触即发,身边是等待他拯救、决定命运的王都平民,前面是虎视眈眈、等待王都增援的卫兵,被破坏的谷仓,外城还有肆虐的夺命瘟疫,内城是他即将进行谈判的国王兄长…… 但反正都已经做了‘与卡麦伦见面’的这件计划外的事,为什么不能再做其他的呢? 奥利弗唇角微微上扬。 ——重要的是,他很想这么做。 哪怕在迟钝的觉醒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恋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也误解了自己那样的心情,才能一直以来都很淡定地应对热情的大猫送来的亲吻。 而在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后,他原本还想想得更清楚一些,计划得更好一些后,再去接纳这份感情…… 可在‘恋爱’这种新奇情绪的作用下,他一刻都不想等下去。 遭到揭穿,财富之神却紧张极了。 祂很努力地找了一番辩解的话,但要么是舍不得‘骗’奥利弗,要么是不认为能‘骗’过奥利弗。 最后狡猾的大猫决定耍赖,以沉默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举械投降。 但是可爱的小伴侣,却不准备放过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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