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还未苏醒。 而救驾受了重伤的元顺已经被内侍抬往太医院就医。 …… 太医院院使沈大人匆匆赶来,诊治了慕容承。 方才刺客行刺,北燕皇帝慕容承受惊过度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众人松了一口气,慕容裳目露凶厉的芒色,森冷道:“那个刺客竟敢行刺父皇,应当斩首示众!” 慕容彧沉沉道:“或许刺客有同党,本王已经传令下去,缉拿刺客同党。” 慕容裳凝视他,目光婉转而痴迷,那莹然光亮似星花爆开。 “王爷,立即将那刺客斩首。”她醒过神,美眸充斥着对刺客的恨意。 “不行。”他语声冷沉。 “为什么不行?”她不解,没料到他会反对。 “岂能轻易让刺客就死?”慕容辞相当的无语,这个皇妹的脑子里是不是塞满了杂草,“刺客为什么行刺父皇,有什么企图,还有多少同党,等等,盘问清楚了再杀不迟。” 慕容裳了然地点头,的确是她疏忽了。 刺客什么时候都能杀,但要盘问清楚才行。 慕容辞道:“皇妹,你陪着父皇,本宫去盘问那刺客。” 慕容裳点头应了,忽然看见御王也要走,疾步去拉他的广袂,“王爷……” 慕容彧侧过半个身子,不着痕迹地抽出她手里的广袂,“公主还有事?” 她盯着他,美眸泛起朦胧潮湿的水雾,娇弱可怜地请求:“本宫害怕……王爷可否陪陪本宫?” 他的侧颜如玉如琢,似绝崖峭壁棱角分明,冷峻而充满了男人阳刚的味道,迷人心魂。 “本王还有要事。” 话落,他大步流星地离去,毫无留恋之意。 她瞠目结舌,他他他……他竟然无视她的请求! 她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他,他竟然拒绝了! 慕容裳气得发颤,无可奈何,罢了罢了,今日父皇遇刺,或许他真的有要紧的事。 慕容辞站在殿廊,招来一个侍卫问道:“刺客收押在哪里?” 脏腑,还是那么痛。 冷汗热汗一起冒出来,湿了衣袍。 侍卫正要回答,却见从殿下后面走来的御王摆手示意,便没有说。 她转身,不出意外地看见他,抬步便走。 慕容彧握住她的手腕,直往东偏殿走去,“殿下受伤了,稍后再审讯刺客不迟。” “你带本宫去哪里?” 慕容辞甩不开手,气得脏腑更痛了。 第1卷:正文 第047章:疗伤 每次都是这样霸道无赖! 慕容辞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几次想暴露身手摆脱慕容彧的钳制,不过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不忍则乱大谋。 来到偏殿,慕容彧把殿前两个宫女挥退,冷沉道:“无本王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 她暗暗思忖,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拉着她直往寝殿,她义正词严地表明自己的意愿,“王爷,本宫要去审讯刺客。” 每日宫人会打扫偏殿,不过没人住。 他把她摁坐在榻边,神色淡淡,“放才殿下受了刺客一掌,殿下觉得如何?” “没有大碍,脏腑有点疼罢了。” 慕容辞不动声色道,但心里已经兵荒马乱,他是关心她,还是想趁机对她下手? 刚刚父皇受惊过度晕倒,他就迫不及待地对她下手吗? 慕容彧蓦然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修长手指轻扣手脉,眸色幽深淡远。 慕容辞险些奋力地抽开手,但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登时双腮微热,浮现一缕纤薄的红。 莫非他通医理? “殿下的内伤若不及时诊治,会落下病根。”他在她身旁坐下,剑眉压了压。 “稍后本宫会传太医来诊治,王爷无需费心。” 她完美地掩饰着心里的忐忑与不安,站起身欲离开。 方才他手指轻触她的手腕,微微的凉里更多的是人体的温和热度……那手指的主人是那个俊美无俦、气度慑人的男子,那男子对她的态度颇多暧昧,对她的举止不是对待太子该有的,更不是对待她这个“男子”正常的表现,令人费解。 她非常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然而,不出意外的,她的手腕再次被他扣住。 慕容彧语声清凉,“太医给殿下开的汤药,需连服十日,内伤才能痊愈。” 慕容辞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左臂的伤还没好全呢,今日又受了一掌,伤及脏腑。 “无妨,十日就十日,苦口良药。”她用力地挣脱出手,总算得到解放,“本宫已经派人去请大理寺卿顾大人和沈知言,本宫先去看看刺客。” “顾大人和沈少卿还没到,不急。”他温醇道,强势地拉她坐下,“本王为殿下疗伤。” “不敢劳烦王爷。”她匆匆站起,谁知道他会不会以疗伤为名,中途随便一掌就能震碎她的脏腑,要她送命。 慕容彧此人城府极深,奸险狡诈,心狠手辣,保不准真的会这么做。 他讥诮地冷笑,“殿下是担心命丧本王之手?” 被说中心事,慕容辞心弦一颤,不过依然面不改色,“王爷为朝廷为父皇殚精竭虑,忠心可鉴,本宫怎么会怀疑王爷有异心?” “既然如此,为什么殿下不敢与本王单独相处?”他笑得浮光掠影,微含讥讽。 “……”她再次磨牙。 半瞬,她明媚地笑,贝齿细致如珍珠闪闪烁烁,“既然是王爷美意,本宫就领了。” 其实,若他真想下手,机会多的是,不止这一次。 她只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再发生那些不堪回首的暧昧之事。 于是,她盘膝而坐,背对着他,全身心放松。 慕容彧伸出右掌,掌心与她的后背保持微末距离,深厚的内力化作白色气劲从她的后背汇入她的脏腑。 她感觉到一股温温的气流汇入,在各处经脉走了一遍,最后回归脏腑…… 疼痛立即缓解,通体舒坦,她闭上双目,放空所有。 他盯着她,不知怎么回事,紫金冠束着的乌光水滑的墨发变成珠翠金钗围绕的发髻……颈项白皙优美,双肩柔削,衣袍裹着的腰肢纤细得盈盈一握,娇弱如盛开在烈日下的紫薇花,清姿摇曳,芬芳馥郁。 他灼热的目光似一双无形的手,拨开眼前迷濛的浓雾,剥开她的衣袍,“看见”了那旖旎的春色风光。 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慕容辞蓦然睁眸,那股外来的气流在她的脏腑左冲右撞,好似失了控,倘若不加阻拦,势必会伤了她。 她勾唇冷笑,她早就猜到,他真正的目的是试探她有没有修习内力。 倘若她冲动一些,或者她没有猜到他真正的企图,就上了当,用自己的内力去压制他那股内力。 她一动不动,毫无所觉一般。 慕容彧收了掌,问:“殿下觉得如何?” “不疼了,多谢王爷。”慕容辞落落大方地起身致谢,“王爷武艺卓绝,真乃我燕国宗室出色第一人。。” “殿下过奖了。” 蓦然,他的右掌按在她的后背心。 她心神一跳,本能地往旁侧避开,“你做什么?” 他的手掌依然按在她的后背,催动内力,捕捉到她的明眸急速闪过惊与惧。 “方才被刺客挟持,殿下的衣袍汗湿了。殿下,仔细贵体。”他低声解释,声音略暗哑。 “……让王爷费心了。”慕容辞暗暗责怪自己太过敏感、紧张,他是用内力为自己烘干衣袍。 只是片刻功夫,黏在身上的汗湿衣袍干爽如初,好受多了。 然而,方才他的举动真的很诡异。 慕容彧没有立刻收掌,静静地凝视她。 偏殿的寝殿只开了一扇窗,殿内光线并不充足,她清绝的脸庞散发着莹润玉光,此时,如雪柔腮慢慢浮现水粉薄红,颜色渐深,转为嫣红,最后变成深红,颜色娇艳,好似月夜下的昙花缓缓绽放,他亲眼目睹,芳华绝代,清香缭绕。 慕容辞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窘迫地垂首低眉,他灼热的目光是万丈阳光,灼烈得令人无法直视。 那娇艳的深红从面腮辗转到耳朵到颈项一路直下,他探究的目光贪婪地追索,那如玉肌肤妆红描锦,撩人心怀。巧的是她的衣襟略松,露出一小片旖旎的春色,是引人堕入深渊的艳色。 她看见己的衣襟松了,心神剧颤,惊慌之下侧头看见他盯着自己的衣襟,更是心惊、大窘,连忙把衣襟整理好。 “本宫去看看那刺客。” 她心慌意乱地疾步出去,全身热烘烘的,似有火烧。 慕容彧缓步跟在后面,唇角飞扬,似有一丝愉悦。 …… 元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慕容辞感念于他救驾有功,吩咐刘安把他好好葬了。 燕国皇帝慕容承苏醒了,得知那刺客已经被擒住,龙颜震怒之下吩咐务必彻查——刺客闯到天子寝殿龙榻前行刺,性命危在旦夕,身为皇帝能不震惊吗?能不彻查吗? 慕容彧领命,扬言一定会彻查清楚,把刺客的同党都揪出来。 萧贵妃、乔妃和昭华公主在龙榻前伺候安抚,慕容承才消了气,躺下来歇息。 顾淮、沈知言进宫来到清元殿,才知道宫里出了大事。 沈知言把慕容辞拉到一旁问:“刺客是什么人?和之前发生的疑案、命案有关吗?” 她冷冷地勾唇,神采飞扬,“稍后便能真相大白,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他错愕,真相大白? 为什么他不知道?还有不少疑点他没弄清楚呢。 慕容彧决定在上书房审讯那个刺客,殿内,他坐在专属于他的书案前,顾淮、沈知言站在左侧,刘安和两个内侍站在右侧,慕容辞不客气地走到御案,一双明眸迫出锋锐的芒色,“把刺客押进来。” 沈知言赞许地笑,今日殿下气魄超卓,眉宇间那属于王者的不怒自威、霸气彰显无遗。 反观摄政王慕容彧,悠然饮茶,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淮战战兢兢,半瞬之间就冷汗涔涔,殿下说要审讯犯人、了结近日来发生的疑案、命案,可是他这个大理寺卿,还有沈知言,根本没查到侦破案件的关键线索,又如何结案? 他不敢抬头看御王,汗水一阵阵地涌出,手心湿哒哒的,心里哀怨无比。 御王摄政以铁腕著称,名动天下,五年来处断朝政杂务、诏令法度颁布无不是雷厉风行,大小京官不敢有半分懈怠,能以最快速度办完的都迅速处理,规定三日办理的,都是一日半就办得妥妥当当。 朝中若有懈怠者,轻则降一级,重则革职查办。 因此,大小京官对摄政王无不是深深的敬畏。 他看向沈知言,沈知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色,他心里更是没底。 顾淮一脸的生无可恋,若御王问罪下来,必定要革职查办。 如意、琴若进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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