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天下第一影卫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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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夫为了初恋杀人，而我这个前妻成了倒霉的“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稳了稳心神，“杀了人，你也逃不掉的。” “我没打算逃。”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决绝的平静，“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我会自己了结。但在此之前，你会有危险。” “我？” “你以为你魂穿的事，只有我们知道吗？”他脸色一沉，“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早地发现了这个时空漏洞。他是个真正的疯子。” 未来谢翎告诉我，双胞胎案的背后，还藏着一个更可怕的黑手——蒋华光。蒋华光，是谢翎少年时的绘画启蒙老师，一个在艺术界颇有声望的前辈。但在未来谢翎的描述中，他是一个因嫉妒而扭曲的魔鬼。 “他嫉妒我的天赋，嫉妒我拥有的一切。”未来谢翎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发明了一种意识入侵的设备，可以短暂地操控别人的身体。他才是真正的主谋。双胞胎只是被他操控的傀儡。” 我感到一阵恶寒。操控别人的身体去杀人？这比穿越时空还要匪夷所G思。 “有一次，他趁我意识薄弱的时候，入侵了我的身体。”未来谢翎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后怕，“他想杀了你。就在你家楼下，他想操纵我推你出去撞车。”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我想起来了。大概半个月前，我下班回家，过马路时差点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到。当时我以为只是意外，现在想来，那一瞬间，我确实感到身后有一股推力！ “是我拼尽全力夺回了控制权，才没让他得手。”未来谢lling说，“他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能穿进我身体。他把你当成了我的弱点。许伽，现在，不只是我，你也在他的猎杀名单上。” 我如坠冰窟。我从一个旁观者，彻底变成了局中人。 “我该怎么办？”我声音发颤。 “我会教你。”未来谢翎说，“教你如何稳固自己的精神力，对抗他的意识入侵。当你穿进我身体时，你不再只是一个看客，你也要学会战斗。”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分成了三部分。白天上班，晚上接受未来谢翎的“精神力训练”，还要时不时应付少年谢翎的追求。是的，少年谢翎，那个阳光开朗的大学老师，开始正大光明地追我了。他会算好我下班的时间，捧着一束向日葵等在我公司楼下；他会借口“学术交流”，请我去看各种画展；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准备好红糖姜茶和暖宝宝。他身上的少年气和蓬勃的生命力，像一束光，照进了我被恐惧和阴谋笼罩的黑暗生活。我得承认，我对他是有好感的。可我一想到他未来的样子，那个为了初恋穿越时空复仇的男人，我心里的那点悸动就被浇上了一盆冷水。更让我纠结的是，我发现自己对未来谢翎的感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的训练严苛而枯燥。他会让我坐在他对面，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每当我走神，他就会用一种冰冷的声音提醒我：“集中精神！你想被蒋华光像木偶一样操控吗？” 但在严苛之外，我又能感受到他笨拙的关心。他会在训练结束后，默默递给我一杯热牛奶。会在我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度而头疼时，用他那双布满薄茧的手，笨拙地给我按摩太阳穴。有一次训练，我实在撑不住，情绪崩溃地哭了出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冲他吼道。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伸出手，轻轻擦掉我的眼泪。他的指尖冰凉，动作却很温柔。 “对不起。”他低声说，“是我把你卷进来的。” 那一刻，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他眼底深藏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我突然觉得，他口中的那个“宋砚芸”，或许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深爱着一个女人，当他说出她的名字时，眼神里应该是怀念和爱意。但未来谢翎每次提到“宋砚焉”，眼神里只有化不开的悲伤和……愧疚。而他看我的眼神，才更像是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爱人。那种混杂着痛苦、悔恨、和浓烈爱意的眼神，每次都让我心惊。 “你说的……你和我的事，”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为什么会离婚？” 他身体一僵，避开了我的视线。“都过去了。” “你还爱着宋砚芸，对吗？”我追问。他沉默。良久的沉默后，他点了点头。我的心，在那一刻，沉了下去。我开始在两个谢翎之间摇摆。少年谢翎的热烈追求，像甜蜜的毒药，让我沉溺；未来谢翎的深沉痛苦，像无形的枷锁，让我窒息。我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我接受了少年谢翎，是不是就能改变未来？让他不会再遇到宋砚芸，不会再有那场悲剧，也就不会有这个穿越回来复仇的他？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疯狂发芽。直到那一天，一切都被颠覆。那是一个普通的下午，三点零七分，我照常魂穿。这一次，我没有出现在谢翎的公寓，而是在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我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周围是烧焦的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我能感觉到，谢翎的身体异常虚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这是哪里？”我下意识地在脑中发问。这一次，没有回应。但下一秒，无数陌生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疯狂地涌入我的大脑！那不是我的记忆，是属于未来谢翎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少年谢翎在画展上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那个女孩，是我。我看到了我们在大学的林荫道上牵手，在图书馆里接吻，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规划着未来。我看到了他向我求婚的场景。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一枚用画笔杆削成的、朴素的戒指。他单膝跪地，眼里的光比星辰还亮。他说：“许伽，嫁给我。” 我看到了我们的婚礼。简单而温馨。我们交换戒指，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拥抱。我看到了我们婚后幸福的生活。一起做饭，一起旅行，一起在深夜的阳台上看星星。他的画里，主角永远是我。然后，画面一转。是那个暴雨的夜晚。我独自在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加班的他回来了，没有防备地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的眼神，像野兽一样，充满了恶意。他们是那对双胞胎。我看到了他们狰狞的笑，听到了自己绝望的尖叫。我看到了血，很多很多的血，染红了我的白色连衣裙。我看到了谢翎发疯一样地冲回来，抱着我冰冷的身体，发出了野兽般痛苦的悲鸣。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记忆的最后，是谢翎站在一台巨大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机器前。他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伽伽，等我。”他说，“我会回去，我会救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初恋宋砚芸。宋砚芸只是他少年时期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一个被他拿来当做挡箭牌的名字。他穿越时空，不是为了什么初恋。他是为了我。他要复仇的对象，是杀害了他妻子许伽的凶手。而我，就是那个被杀害的妻子。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灵魂上。巨大的悲伤和心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能感受到这具身体里，那个属于未来谢翎的灵魂，也在因为这些记忆的翻涌而剧烈地颤抖。他骗了我。他用一个谎言，将我隔绝在真相之外，独自背负着这一切。 “为什么……”我用他的嘴，发出了哽咽的声音，“为什么要骗我？” 七分钟的时间到了。我被猛地弹回自己的身体，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我终于明白了他眼神里所有的痛苦、悔恨和深爱。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叫我“前妻”——因为在他的时空里，我们的婚姻，因为我的死亡而被迫终结。我再也无法忍受。我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我要见他，我要立刻见到他！我拨通了未来谢翎的电话。 “你在哪儿？”我声音嘶哑。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他疲惫的声音：“许伽，别过来。蒋华光要动手了。” “我不管！”我哭着喊道，“谢翎，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骗我！” 电话那头，他的呼吸一滞。他知道了，我知道了真相。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歉意，“伽伽，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我要见你！” “来不及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他控制了……年轻的我，他要去找你！快跑！许伽，快跑！” 电话被猛地挂断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少年谢翎。我颤抖着接起电话。 “伽伽，”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我熟悉的、属于少年谢翎的清朗声线，但语气却透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少年谢翎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我熟悉的、阳光般的笑容。他手里还捧着一束玫瑰花，鲜红欲滴，像血一样。但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那是一片空洞的、被某种邪恶意志占据的死寂。是蒋华光。他控制了少年谢翎！ “伽伽，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像魔鬼的低语，“开门吧，我们该好好‘聊聊’了。聊聊你，聊聊未来的谢翎，聊聊……我们之间该如何结束。” 我吓得连连后退，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 “砰！砰！砰！” 他开始砸门了。那温柔的表象被撕碎，露出了内里疯狂的暴戾。每一声巨响，都像砸在我的心脏上。我该怎么办？我无处可逃！就在我绝望之际，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未来谢翎。 “去城南的废弃工厂！”他的声音急切而坚定，“把他引到那里去！快！” 我没有时间犹豫。我冲进卧室，从窗户翻了出去。我家在二楼，下面是草坪。我顾不上摔疼的脚踝，一瘸一拐地向小区外跑去。身后，是我家防盗门被暴力踹开的巨响，和蒋华光那夹杂着愤怒与兴奋的咆哮。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城南的废弃工厂。那是一座巨大的、被遗弃多年的钢铁厂。锈迹斑斑的管道和沉默的巨型机械，像蛰伏在黑夜里的怪兽。我躲在一个巨大的锅炉后面，浑身发抖，心脏狂跳。没过多久，少年谢翎的身影出现在了工厂门口。 “伽伽，捉迷藏该结束了。”他，或者说蒋华光，一步步地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和恐怖。 “谢翎真是个蠢货，不是吗？”蒋华光用着少年谢翎的脸，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居然敢逆转时空。他以为他是谁？神吗？” 他走得很慢，像一个享受着捕猎乐趣的猎人。 “我本来只想毁掉他的画，毁掉他的手，毁掉他的前途。可他太碍眼了，他就像太阳一样，刺得我眼睛疼。他凭什么拥有一切？天赋、名誉、还有……爱情。”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 “所以，我设计让那对双胞胎杀了你。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真是太开心了。可我没想到，他居然能从未来回来。这真是……太有趣了！” 他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到他眼中那疯狂的光芒。 “不过没关系，”他摊开手，欣赏着这具年轻而有力的身体，“等我在这里，用他年轻时的身体，再杀你一次。我想看看，那个未来的他，会不会彻底崩溃，彻底疯掉！” 他猛地向我藏身的方向看来！ “找到你了！” 他像一头猎豹一样向我扑来！巗童繽唰鱍磠孄栰鬌抁趋妵桨埚跂薷我吓得尖叫出声，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一阵劲风从我身侧刮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是未来谢翎。他穿着那件深色的风衣，风衣下摆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稳稳地站在那里，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蒋华光，”他声音冷冽如冰，“你的对手，是我。” “哦？终于肯出来了？”蒋华光控制着少年谢翎的身体，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天真又残忍的表情，“正好，让年轻的你，亲手解决掉未来的自己。这个剧本，我喜欢。” 一场诡异的战斗，就此展开。一个身体里，装着两个谢翎的灵魂。一个来自未来，背负着血海深仇；一个活在当下，却被仇人操控。他们为了同一个女人，在这座废弃的工厂里，展开了最后的对决。未来谢翎的身手矫健而狠辣，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但蒋华光操控下的少年谢翎，仗着年轻的身体和不计后果的疯狂，同样不落下风。这是谢翎与谢翎的战斗，也是谢翎与命运的抗争。我躲在远处，心揪得紧紧的。我看着他们每一次惊险的闪避，每一次沉重的撞击，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蒋华光一边打，一边疯狂地笑着，“你逆转时空，早就被‘他们’盯上了！你身上的时间之力，正在飞速流逝！你很快就要消失了！” 我注意到，未来谢翎的身体，边缘开始变得有些透明，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他快撑不住了！ “就算我消失，我也会先把你这个垃圾，从我的身体里赶出去！”未来谢翎怒吼一声，用尽全力，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少年谢翎的腹部。少年谢翎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滚……出去……”一个微弱的、属于少年谢翎自己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没用的！”蒋华光狞笑着，“这具身体，现在是我的！” 就在这时，整个工厂的空气突然凝滞了。一股无法言喻的、超越了人类理解范畴的威压，从四面八方降临。几道没有实体、由纯粹光芒组成的人形轮廓，凭空出现在工厂中央。 “时空违规者，蒋华光。经裁定，罪名成立。即刻执行逮捕。”一个毫无感情的、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声音响起。蒋华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 “不！你们不能……”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道光链从光影人身上射出，瞬间缠住了少年谢翎的身体。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一团黑色的雾气被硬生生地从少年谢翎的身体里抽了出来。那黑雾不断扭曲，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被光影人拖入虚空，消失不见。少年谢翎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危机解除了。我连忙跑过去，扶起昏迷的少年谢翎。他只是晕过去了，呼吸平稳。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去寻找未来谢翎。他正靠在一根巨大的柱子上，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他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伽伽……”他向我伸出手。我哭着跑过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而虚幻，我几乎感觉不到实体。 “对不起。”他看着我，眼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我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未来。” “不，你给了。”我泣不成声，“你救了我，你给了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答应我，”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好好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他看了一眼旁边昏迷的少年谢翎，“他会是一个比我更好的爱人。他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他会给你全部的阳光。” “不！我不要！”我哭喊着，“我只要你！谢翎，我只要你！” 他笑了，笑得温柔而悲伤。 “我一直都在。”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凑过来，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冷的、虚幻的吻，“我把我们所有的记忆，都留给你了。忘了我，然后……重新爱上我。” 他的身影，在我的泪眼中，化作点点星光，彻底消散。空气中，只留下一句几不可闻的呢喃。 “我爱你，老婆。” …… 时空管理局带走了蒋华光。双胞胎案的真相，以一种超自然的方式，在内部档案中尘埃落定。弟弟被找到，交代了蒋华光用设备操控他们的一切。世界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个用生命爱我的男人。少年谢翎醒来后，失去了那段被操控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向我表白，然后就晕倒了。他继续着对我的追求，比以前更加热烈。但我拒绝了他。我继承了未来谢翎所有的记忆和情感。我爱他，爱那个成熟、深沉、为我背负了一切的男人。我无法把这份沉重的爱，转移到眼前这个还带着少年气的他身上。我对他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他眼里的光，在那一刻黯淡了下去。但他没有放弃，只是默默地守护在我身边。我辞去了工作，用未来谢翎留给我的一笔钱——那是他在未来世界的全部积蓄——创办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那颗空洞的心。我时常会想起他。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幸福时光，想起他在废弃工厂里最后那个温柔的微笑。他让我忘了过去，重新爱上他。可是，我怎么能忘？五年，弹指一挥间。我的工作室已经小有名气。我也从一个青涩的女孩，成长为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独立女性。这五年，少年谢翎，不，现在应该叫青年谢翎了。他没有再来打扰我。我只是偶尔从朋友口中听说，他成了国内最年轻的知名画家，拿奖拿到手软。我们像是两条再无交集的平行线。直到那天，我的工作室举办五周年庆典。晚宴上，我穿着一身得体的晚礼服，周旋于宾客之间。忽然，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追光灯打在了门口。一个人，从光影中缓缓走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他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沉稳和锐利。那张和我记忆深处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魅力。是谢翎。他穿过人群，一步一步，坚定地向我走来。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他走到我的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