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梁亦桢笑,“很不错啊,岱兰小姐……我的确眼光很高,有时也曾怀疑自己,在生命终止前,是否也无法达成这个目的;幸好,我遇到你,你也通过我的考验。” 千岱兰说:“原来男性真的喜欢给人设置一些莫名其妙的考验,我还以为只有老师和酒桌上,男人才会说’让我考考你’——我不是鱿鱼,不太喜欢被考。” “请原谅,JW是我的心血,我不能将它随便交给他人,”梁亦桢欣赏望她,“当然,你还有很多时间来考虑这件事,我不会勉强你接受。” 千岱兰警惕:“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接受这些的条件是什么?” “我希望你能和叶洗砚交往,结婚,生子,”梁亦桢直白得有点吓人,像一个催婚的父母,“因为——” “因为你希望他也能助你其他未竟的事业,是吗?”千岱兰打断,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不仅仅是想找一个得力的女儿,你更想找一个’能和叶洗砚结婚’的女孩。” “这样不好么?”梁亦桢含笑,“我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喜爱……与忠诚。”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抚摸手腕上的镯子,微妙暗示:“你喜欢他。” “抱歉,”千岱兰拒绝回答,“这是我的隐私。” 梁亦桢笑:“你还太年轻。” 千岱兰说:“年轻是我的优点,毕竟,像我这样同时兼具年轻和聪透的人不算多。” 梁亦桢大笑。 他意味深长地说:“别太高估自己的聪明,岱兰小姐。你很擅长自我包装,我很欣赏你——但是,如果对爱你的人也如此,迟早有一天,你的过度包装会伤害到向你袒露本心的爱人。” 这似是而非的话语,是梁亦桢今天说的最后一场。他又剧烈地咳嗽出声,三名医生和护工飞快走来,千岱兰退出这个房间,仍旧感觉不真实。 这太不可思议了。 听起来比做梦还离谱。 她试图调整心态,想让自己从这种轻飘飘的虚幻中落地——幸好梁曼华及时寻找到她。 梁曼华的新高跟鞋被泼了红酒,鞋尖脏了很大一片,不方便清理;她等下想和男友蒋卫新一同去月光下散步,不想有这样的“难看”。 但其他鞋子,也不配她今天孔雀般的裙子。 “我们当初一起买的鞋子,你今天也是第一次穿,是吗?”梁曼华说,“把你的脱下来给我,咱俩换一换——快点,岱兰,不然来不及了。” 千岱兰没说话,她脱下自己的高跟鞋,递给梁曼华;然后,穿上梁曼华那双被红酒染脏的鞋子,一步一步走下楼。 她突然间感觉很累,难以言说的累。 一路打车回学校,到宿舍的时候,舍友们各坐各的床上,看小说的看小说,练听力的练听力,还有人坐在桌子前,聚精会神地看电脑上的电影。 千岱兰脱掉高跟鞋,把包挂上,重重地仰面倒在床上—— 舍友们被吓了一条,舍长李恬关切地问怎么了? 年纪最小的晶晶拿起她的鞋子,替她心疼。 “千姐,这么好看的鞋子,怎么被弄脏啦,”晶晶说,“鞋底怎么也这么多划痕呀?” “没事,”千岱兰笑,说,“没事,明天我来处理。” 明天可以处理好一切。 只是今天的她太困了,需要休息。 睡在对铺的郭晓珍贴心地把她正在充电、已经热呼呼的电热水袋递给她:“你的脸都冻红了,快点,暖暖。” 千岱兰沉默很久,擦了擦干燥的眼睛,把脸埋进电热水袋中。 真好,没有哭,不用担心眼泪会碰到电热水袋后连电、把自己电死。 那双被梁曼华弄脏的Jimmy choo,千岱兰花了五百元,在某二奢店做洗护处理,清理干净表面亮片的红酒污渍。还顺便贴上一层底,刚好,贴底本身就需要打磨鞋底,现在踩成这个样子,反而更方便贴;可鞋子拿到手中,千岱兰看着它,发现所谓奢侈品,和普通的鞋子也没什么不同;它甚至更娇贵,更脆弱,小羊皮的鞋底经不起任何的“折磨”,新鞋还容易划破——千岱兰看着它,突然升起了有别于先前的厌倦。 这个疲倦的夜晚,千岱兰第一次对这种社交产生了厌烦。 千岱兰没把梁亦桢的话当真,对方口上说的,未必是心里真正想的;她一旦表现得过于热切,反而更容易被拿捏。 比起来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她更在乎今天就能抓到的东西。 千岱兰试图让自己不再去想叶洗砚,可总能想到他失望的脸,以及那句质问——“千岱兰,你是不是从未有过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一颗在本能逃避吵架的心。 这样下去很不妙。 可现在的千岱兰找不到比这更妙的法子了,人总是在睡前回忆起那些糟糕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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