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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行事作风,他肯定会威利诱让他们交出奖赏,然后用三瓜两枣打发了他。仙师出手大方,又是黄金又是丹药。相比起连月车都不准他们乘坐的王堂主,谁的「好处」更值得贪图,老者心里还是门儿清的。 这怪不得我。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他自取一点人事钱,那也是应该的。 …… 和老者拥有同样想法并不止他一个,以恐惧为手段桎梏人心,自然无法令人心悦诚服。 事实上,半夏将所有人分隔开来,逐一唤入室内,便是为了营造一种安心感。很多时候,人并非没有贪念歹念,只不过因为会在他人面前,所以才无法遵循自己的本心罢了。人会被他人的目光桎梏,对苦丁说过的话,半夏也一字不改地对所有学生都阐述过。 然后并不令人意外的,所有参与讲学的人,最终都选择将得到的奖赏悄然昧下。 不管这些人昧下奖赏是出于积蓄力量准备报复,还是见他人都缄默无声故而不愿当着出头鸟。总而言之,林雪提议「暗度陈仓」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你确定他们会在这个月月底发动反抗吗?”半夏一手托腮,这般问道。 “我安排的人已经混入其中了,费了一番功夫。你要明白,一群羔羊在无人统帅时便只是待宰的家畜。但若有一只黑羊站出来跨越围栏,羊羔们便会有样学样。”虽然看不清林雪的面容,但半夏能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并不温存的、冰冷的笑,“有些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等不了太久。你不也看好一个孩子,试图让她去做些什么吗?” “不要说得我好像在挑拨她去送命一样。”半夏抬头,与林雪争锋相对,“想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去争取,懦弱站在原地哭泣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走。她既然有想要守护的,想要得到的,那就只能自己去挣,自己去抢。” 林雪耸了耸肩膀:“我只能告诉你,她不会孤军奋战。不过你不知会你的两位同伴吗?” “方大哥大概能猜到一些,但他没有阻止,便是默许我去做了。”半夏叹气道,“迟迟不会认同我,但她这样的道门弟子会尊重众生做出的选择。那孩子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撑死也只是推波助澜罢了。迟迟不会怪我的。” “你跟他们真不是一类人。”林雪也忍不住叹气,“但你也不是孤军奋战。说真的,有时我还挺羡慕你的。” 半夏敷衍道:“对对。说起来,林雪你是孤儿对吧?” 林雪:“我不是。虽然还在喘气的亲戚都很令人生厌便是了。” “那你有兴趣另谋高就吗?”半夏竖起一张空白的名帖,又叹,“我实在想不出名字了,想了想,干脆把你填上去好了。” …… 苦丁睁开 眼睛,从梦中苏醒。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6_[(便是飞快地将含在口中的丹药咀嚼咽下。然后将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藏进垛里。监视他们的士兵将铜锣敲得震天响,苦丁顺手在炉灶旁抹了一把黑灰抹在自己的脸上,垂头做低眉顺眼状。 苦丁走出了栖身的小屋,那是一间破旧漏风的砖瓦房,许多人和她一样从隐见破败之色的屋舍中走出。在铜锣刺耳的催促下,他们如待宰的羊羔般走上山路,被驱赶着聚成一团。他们这些原住民被驱赶到村外的牛棚羊圈中居住,村里的房舍都被吕川军征用了去。远远的,苦丁还能看见村里升起的炊烟与炉火。 又是一天辛苦的劳作,苦丁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气力,做了很少很少的活。鞭子落在身上,苦丁便只是哭。她瑟瑟发抖地流泪,苦求官兵们多给一口吃的,哪怕只是山里难以下咽的野菜。但这些比山匪还蛮横无理的官兵却只是将泔水倒在地上,又将碗里的黑豆洒落在地。他们看着苦丁狼狈拾捡的模样,乐得捧腹大笑。 笑吧,笑吧。苦丁低垂着头颅,她身体止不住的轻颤。官兵以为她在害怕,但苦丁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咬牙忍怒。 落了,劳作一天的羔羊们再次被驱赶回了棚舍。看守他们的士兵也终于换岗,去城里寻欢作乐。苦丁背着手,站在暗沉沉的夜幕中,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在她背在身后的掌心中缓缓地写了几个字。 苦丁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头。那人得到了答复,很快便离开了。只剩苦丁一人,默然地凝视着自己的手。 苦丁尚且不知事的时候,她那十里八乡都有慈名的医者爷爷会抱着她坐在竹椅上,指着庭院中晾晒的药,将药的药性一一告知于她。那时,爷爷总会念一首诗,他总说医者仁心,心正药真,滥则不神。他会摸着苦丁的脑袋,对尚且不明事理的孩子语重心长道:“苦丁啊,以后,要当一个善良的人。” 那时的苦丁懵懵懂懂,不明白如何当一个善良的人。但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的爷爷,是十里八乡最善良的人。 “我愿天地炉,多衔扁鹊身。遍行君臣药,先从冻馁均。自然六合内,少闻贫病人*。” 这是爷爷毕生唯一的心愿,他希望六合八方之内,再无贫病之人。 学医者须有仁心,切记,切记。爷爷总是这么说。后来,苦丁见惯了豪门大院中的内宅隐私,才知道医者若是将自己的知识用于害人,那便是一场没有声息的灾祸。 “遍行君臣药,先从冻馁均。”苦丁喃喃道,“自然六合内,少闻贫病人。” 这世道病了。不下一剂猛药,如何根治这沉疴重的病灶?如何才能疗愈这冻伤饥馑,令天下再无贫病之人? 天载子午二十六年,胥州,大成国。已成天下分合之势的吕川军内部发生暴-动,鹤林城外辛家村水源遭污,后起兵乱,死伤者众。 后世人称「慈心毒师」的怪医,事迹起源于此! 不言归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正道魁首 洪家家主洪宥盛,近来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焦虑之中。 身为北成世家洪家嫡长,洪宥盛地位虽不及中央权贵,但这一生依旧称得上顺风顺水。他青壮年时野心勃勃,然才能平庸,自视甚高却撞了个头破血流,这才意识到钱与权的重要。洪宥盛与同族的弟弟妹妹争权夺利大半辈子,临近知命之年终于登上了家主之位。 近些年来,大成国君王失道,各地官府世家乘风起势,或是拥兵自重,或是四处投机。洪宥盛抓住机会笼络了一批山匪,练出一队属于自己的私兵。京城兵乱之,洪家乘势浑水摸鱼,大肆囤粮征兵,逐渐发展成了如今的「吕川军」。 靠着毫无底线的阴毒以及疯狗般死咬不放的狠辣,洪家如今在北成也算是独霸一方,令城中其余世家不得不避其锋芒。但洪宥盛渐渐的不再满足于此,他开始贪求京城中那把人人相争的龙椅,想要锦衣华服与权势滔天,更甚者……他想要长生不老,寿与天齐。 白玉京这等奇遇,是改变洪宥盛的契机。 起因是某一天,洪宥盛最宠爱的小儿子突然跑进了他的书房,扑在他膝盖上兴奋地举高自己的手臂。年幼的孩童生得玉雪可爱,因为是老来子又聪明好学,年纪小又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比起前头那些已经长成、开始分薄自己权利的孩子,洪宥盛平里会更宠爱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儿子。 然后,本以为只是调皮想跟父亲分享自己抓到蟋蟀的小儿子,却给了洪宥盛一个天大的惊喜。 “仙人哥哥跟我说,叶子只能分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小儿子掰着自己胖乎乎的手指,“阿满有两片叶子,一片给爹爹,一片给阿姐。” 小儿子阿满自幼聪慧,口齿伶俐,洪宥盛轻而易举便从小儿的口中得知了白玉京的情报消息。关于梦中的天上宫阙白玉京,洪宥盛其实接触过一些道听途说。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些平民荒谬的臆想而已。洪宥盛没想到白玉京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而一次入梦之后,洪宥盛便被宏伟壮丽的白玉京彻底攥夺了心神。 渴望,觊觎,贪求……洪宥盛从未有一刻如此鲜明地感受到灵魂的膨胀,他本已垂垂老矣的人生焕发了第一次生机。 洪宥盛花钱从向导的口中掏来了更多关于白玉京的情报,他这才知道白玉京一年前便开始于人间显圣。最初起源于哪里本身无迹可寻,一年前的白玉京有明文规定,不允许修学者将白玉京的存在透露给外人知晓,只允许亲密者间的小范围传播。而在经历了一年的发酵之后,白玉京于今年解禁,不再限制人们对白玉京的情报传播了。 毕竟白玉京本是一处面向天下人的学府,其存在自然是广而告之为好。 “至于一年前的限制,俺们老大说大概是为了保护普通老百姓,避免他们因为「仙缘」被有心之人盯上并加以迫害吧。”贩卖情报的向导是一位一眼观之便知道是贫家出身的少年。即便说话咬字清晰,但在洪宥盛听来,其口音依旧难掩乡土之气,“居住在这里的老神 仙是个很慈悲的人呢。俺现在依靠在白玉京内的工作都能养活弟弟妹妹,还学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的手艺。” 向导告诉洪宥盛,他手中持有的三叶金印目前还是虚印,是从实印中分蘖出去的。他并没有被白玉京选中,被选中的人是他的幼子。被白玉京选中的人从一开始就持有实印。可以自由使用玉流光并将分蘖出来的虚印授予他人。而虚印要转为实印,则需要经历长达三个月的考校。这三个月中持印者若不求上进,则会失去白玉京的印记。 向导告诉他,白玉京并没有要刻意隐瞒自身存在的想法。单靠白玉京的择选,金印的传播速度并不理想。所以才会让拥有实叶的人将金印传授出去,以一种尽可能安全的方式传扬。那向导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偶尔还会在情报中加上几句自己的感想。他的话语听得洪宥盛满心惊诧,没想到区区一位出身贫家的少年郎竟有如此见识。这莫非也是白玉京带来的变化? 白玉京对于洪宥盛而言就像一座巨大的宝库,最初的敬畏淡去之后,贪婪与欲望便泛滥成灾,难以遏制了。 洪宥盛哄骗自己的小儿,将他手中的最后一枚虚印授予了王堂主。阿满有些不乐意,但在洪宥盛承诺王堂主分蘖的虚印会给已经出嫁的女儿时,阿满这才松了口。 阿满心心念念的阿姐是洪宥盛的一女儿,阿满的娘亲生下阿满后不久便因咳疾逝世,阿满基本是被这个女儿带大的。要知道洪家人口不少,孩子多了就不怎么稀罕。在阿满展露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前,他一直都是被一女儿护着的。 但洪宥盛是不可能将三叶金印授予一女儿的。女儿嫁入的世家近年来渐没落,早已没有了拉拢的价值,而白玉京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堂主提出计策之时,洪宥盛是犹豫过的,他畏惧自己投机取巧的行为会惹怒白玉京的神仙。但洪宥盛的身体每况愈下,长生之术唾手可得,他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走向衰老与死亡。他翻看了从白玉京中换来的仙书,书上所授的长生之术都要求修者静心苦修。自幼养尊处优的洪宥盛哪里吃得了那番苦头?他不相信长生只能依靠苦修,他坚信上界一定拥有能延年益寿、一颗下去便提升一甲子功力的丹药。只是其价高昂,不对凡人流通罢了。 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价格,若是换不来,那便是给的钱还不够。当利益足以令人铤而走险时,总会有不要命的愿意孤掷一注。 洪宥盛就是那个,他一度认为,自己赌了。 他防备着白玉京发现他的小动作,安慰自己只要没明令禁止就意味着可以去做。他像一只惶惶偷粮的老鼠,赌的便是白玉京上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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