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地。他瞳孔地震,那居于无极道门首位的少女竟与先前被他和步青山拉来「调解」恩怨的女修生得一模一样! 85 掌教首席 掌教首席登天梯…… 宋从心伤还没好便急着赶回来是有原因的, 起因是一位自称明月楼暗桩「小生」的少年突然在街上拦住了她,给她递了一封信。 明月楼是修真界中最大的情报门,他们的眼线遍布五湖四海, 囊括三界,就连荒芜险恶的魔界以及相当排外的重溟城也有他们的耳目存在。 明月楼的情报组织分为「明桩」以及「暗桩」,暗桩多是画舫楼船,流动性大且隐蔽性强,经手的多是见不得人的血色生意;明桩多是茶楼客栈, 情报会隐藏在说书人的故事里,做的是明面上的生意。明月楼内部的情报人员皆以戏曲中的「生旦净末丑」来划分, 比如「武生」是负责各地安保以及解决纠纷的打手;「老生」是茶馆中的说书人, 负责将情报编成故事;「娃娃生」则是腿脚伶俐, 负责打探街头消息以及传递情报的孩童。 「小生」则多是青年人, 外表看上去像平民或是文士, 他们负责打听政治与局势方面的情报。 “这是我们楼主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身穿布衣青衫的少年双手将信呈上,他脊梁笔挺,姿态与神情却很是恭敬。他眉眼间带着一分符合自己「身份」的谦卑怯懦。但宋从心分明能感觉到,眼前的少年是一位灵寂期的修士。 宋从心接过了少年的信, 少年朝她鞠躬后很快便消失在了街头巷角。跟着宋从心的两名分宗弟子下意识地追去, 对方却很快地隐匿气息、临场变装,仗着身法灵活, 又比本地土著还要更熟悉重溟城的布局,少年没过多久便如同一滴水般融入了人群里。 分宗弟子转得头晕目眩地回来告罪时,宋从心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介意。 递到她手上的信函十分精致, 蜜蜡烫金的封口,拱花封色的残云色纸笺,信函滴蜡的封口处还别出心裁地缀了一小簇蓝雪花。看着信封上那一手利落潇洒的「拂雪道君亲启」的字样,宋从心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前世「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调侃之语。 然而拆开信封,信的内容却没有那么赏心悦目了。 宋从心收到信后,二话不说便和湛玄交换了一下任务,由她折返回月山复述东海境况,湛玄则负责东海诸事的收尾工作。明月楼主的来信是楼主提前推断出东海发生的一切、命「小生」分析出局势后快马加鞭送到宋从心手上的。信上也没有其他冗杂的信息,只告诉宋从心,姬重澜声望极重,交友甚广,仅凭三言两语是不足以推翻这位大能在修真界中的威望。另一方面,即便一切都是真的,依旧会有人在暗中做文章。 “明尘上仙高节清风,不欲与人有口舌之辩,然而世事如此,望小友早做准备。” 从明月楼主的来信中可以得到以下几个珍贵的情报:一、姬重澜声望极高,而神州天高地阔,情报传播的速度极慢,想要锤定此事必须留有后手。否则随时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泼得一身脏;二、就算姬重澜真的反叛,重溟城的归属与后续问题也有得掰扯。毕竟姬家失势,东海又几次三番出现异况,保不齐会有人觉得姬家难堪大任,从而动摇姬既望根基尚且不稳的城主之位;三、明尘上仙不会吵架,挺要命的,速折返。 看完信了,宋从心终于领悟了,上一任佛子教导同门出门之时无论如何都要带足留影石是多么明智的觉悟。姬重澜是镇守一方的领袖,就算没有人泼脏水,修真界面对这位大能反叛之事的决断定然会慎之又慎,这是为了不让英雄蒙冤,也是为了防备外道的渗透。 若没有梵缘浅的留影石为证,宋从心单凭言语要讲清楚重溟之事的来龙去脉只怕要另费不少口舌,后续修真界对东海的调查与确认又要花费不少时间,保不齐便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而要不是姬既望步入渡劫期,正式在修真界顶尖战力中割裂出一席之地。他想坐稳这个城主之位,单凭海民的认可以及「姬重澜嗣子」的身份还远远不够。毕竟他的名望不如姬重澜,背后没有世家支持,自身又是异人的血脉。 明月楼主的情报来得十分及时,将情报最珍贵的时间差拿捏得正正好,他在劝宋从心这位当事人及时回返,出示证据来彻底锤定江山。否则以无极道门一贯的行事作风,很可能为了让她安心疗伤而将此事全力担下,是非功过皆由他人评说。明尘上仙又「不欲口舌之辩」,在天景雅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很可能会被出言不逊之辈冒犯。 靠,欺负我师尊没长嘴是吧?!宋从心气得心头火起,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与姬既望和湛玄告别之后,宋从心便迅速杀回了月山。湛玄安排了一队弟子护送她回程,宋从心还以为这些弟子也是要去参加天景雅集的,便没有在意。她心里藏了事,早已陷入了旁若无人的境地。 降落在停云台上时,宋从心心里仍旧怒气未散。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副气势汹汹仿佛要提剑杀人的模样给周边人带来了什么影响,甚至埋头快步走过天景雅集的街道时,宋从心腹里都在打着一会儿要说的稿。她心里的小人捏着拳头,只要有她在,谁都别想欺负明尘上仙没长嘴巴! 就这么闷头往前冲的间隙里,宋从心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心里塞满了事的她直到面对通往月云顶的天梯时才反应过来,周围好像有点太安静?不是说雅集是用来给各大宗门相互学习、互通有无的吗?怎么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总不能大家都跟佛门一样在修闭口禅吧? 看着高耸入云、仿佛直通天际的云梯,宋从心心中的怒火终于被困惑压制。她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雅集的寂静是怎么一回事,谁知这一扭头,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下方街道两旁齐刷刷凝视着她的眼睛。 宋从心瞬间汗毛倒竖。 她被吓得头皮发麻,背脊僵,连忙低头想问问身后的同门这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想这一低头,又撞上了十数双坚定却格外明亮的眼睛。 宋从心:“……”不是,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和宋从心对视的那十几名弟子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随即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宋从心顿时就慌了。不是不是,你们到底懂了什么? 随即,宋从心便看着这十几名弟子忽而整齐划一地抬手覆在自己的心口,倾身行礼,退立两旁。他们神情肃穆地朝自己腰间的佩剑曲指一弹。霎时间,清越的剑鸣如千山鹤唳,若鹰击长空,在整个雅集的上方涤荡,横扫四方。 鸣剑肃立,这是无极道门的剑修弟子对敬重之人的送别仪式,通常出现在长老率领队伍离山祓除妖邪之时。 现在,这十数名无极道门的弟子不约而同地止步于此,鸣剑以示。他们的目光追随着如今的内门第一人,眼中如有火炽。 …… 而在参与天景雅集的各宗弟子们的眼中,身周云雾缭绕、剑气未散的无极道门弟子持剑过境,可谓是气势磅礴,锐不可当。 那领头的少女步态清逸,气若渊海,身上却仿佛杀意未散,仅是在一旁看着,双眼都好似要被那透骨而来的无上剑意刺伤。 少女目不斜视,横穿整个雅集都没有将目光借予旁人一分一毫。偌大的天景雅集,同辈的修士弟子一时间竟都被她溢散的气势镇压得说不出话。众人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看着她行至云顶天梯之前,抬首望着那本该只有各宗大能才能登上的七曜星塔。 她在想什么呢?这世间到底有什么才能被她映入眼中呢? 众人忍不住想入非非之时,却见站在天梯之下的少女忽而回头,眸光淡漠地环顾四方。 她目光所及之处,站在那里的人都不由得背脊一僵,皮肤仿佛被吹毛断发的铁器轻柔地扫过一般,栗栗顿起,瞳仁放大。 直到少女的目光漠然移开,众人才从那恍若重溟重水般的冷锐中回过神来,一时间只觉得心如擂鼓,背生冷汗。 对于自己造成的威慑,少女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很快便低头,似是与追随在自己身后的同门弟子交流了什么。 没有言语,没有对话,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抬手。无极道门的弟子们便如获纶音一般,动作迅速且齐整地分列两侧,同时屈指弹剑。 伴随着那摇动千山的清越剑鸣,众人只觉得心口被剑气切磨、淤堵凝滞的郁气尽散,耳目一清,气韵高爽。 而在所有人的目送下,那背负着形若焦尾之古琴的少女已经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天梯,如平步青云般,走向七星曜烁的星塔。 …… 宋从心步子沉重地踏上天梯,要不是背上的焦尾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脊椎骨,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在方才的变故中从台阶上软倒滚下去了。 不是,大家都是同门,难道没人陪我一起上去吗? 说好的情同手足皆为袍泽的呢?我一个人好害怕啊…… 86 掌教首席 七曜星塔见大能…… 此时的七曜星塔, 氛围与以往大不一样。 在修真界中,修为已至分神期且有庇护一方之能的修士才能被称之为「大能」。修为到了这一等境界,已经可以通达天意、知晓自然万象。哪怕无法抵御灾害的侵蚀, 但也能提前预知到某种「风险」, 从而帮助自己荫蔽下的子民规避灾难。 能被称之为「大能」的, 无一不是跺跺脚修真界便会震三震的存在。但是修行天之道的人,修为越深, 对世俗与外物的欲念就会越淡。虽说大道包容万象,并不统一人们的思想。但修为高深到一定境界就必然会走上这样一条道。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天道对修士的制约。 而这些越来越不喜欢出门的大能修士面对天景雅集之事多多少少都会摆一下架子,就好像约定俗成一般,通常只会在天景雅集的最后一天才到场。这倒不是因为暗中较劲,而是因为来得早了就必定要和同道聊聊天说说话。对于大部分习惯独自清净的修士而言,这段时间还不如去打个坐、赏个花。反正人族人皇未现,正值乱世末法之时,来得早也没有什么必要。 因此, 除了毫无大能和长辈架子的正道魁首以及禅心院主持会跟着弟子一同前来以外,也就只剩下喜爱人间烟火气息的明月楼主会提前来到天景雅集。第二仙宗东华山与中州雄主姜家则是时刻关注无极道门时事,知道明尘上仙收了亲传弟子, 两方与无极道门关系微妙的阵营势力都抱着探听消息的想法让太阴宫主与定山王前来一见。只是谁都没有想到, 有些大能这一缺席, 就缺席了一整个东海归墟灾变。 “明尘主殿,我们敬您德高望重,但第一仙门近些年来, 行事作风是否太过强势了?”席上,一圆圆胖胖笑得宛如弥勒佛般的男子看着明尘上仙,他吐字悠悠,气定神闲,令人分辨不出他是在诘问还是玩笑,“内情还未查明便擅自给曾经的「英灵」定罪,这其中是否有蹊跷我等也来不及判断。而且重溟城虽说地处凡间界,但终究是姬家的地盘。贵宗弟子强行召集分宗弟子将海民撤离,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明尘上仙没有说话,他只是姿态从容地为自己奉了一杯茶。既不恼怒,也不开口,如同庙里无情无欲的神像一般。 “姜二长老这话说的,可真是折煞我也。”明尘上仙不说话,一旁换了一身青竹碎雪石苔花长袍的青年男子却突然开口,他面上戴着一张极其妖冶的青蓝色曼陀罗面,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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