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双手将巨剑捅入自己胸膛,哪怕只是一指深度,都会让他立刻死去! 但杀戮的欲望无可阻挡,他只能用仅有的清醒意识,拼了命的抵抗着狂暴的自杀念头! 赤目怒吼,青筋鼓胀,他双手紧握剑刃,任两只手鲜血淋漓的剧烈颤抖着,才只能做到勉强不让长剑入体。 李博菈和程实也不好过。 李博菈又把长弓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而程实,更是一柄手术刀都没入胸口半根,若不是他竭尽全力让刀尖偏了一丝,此刻大概已经死了。 “想......办法......!!!” 一向自信的驯风游侠此刻终于落入了绝境,这股暴虐的红光似乎封禁了他们一切力量,就连化风都成为了奢望。 但好在在这赤芒的影响下,黑袍人似乎也无法动弹,他的手臂同样戳穿了他自己的皮肉,挤入了他的心脏。 他也在跟自己博弈着,这是一张不分敌我的底牌。 杀敌一千,自损一千。 场面再次进入僵持。 可这次,人数由三,变成了四。 对峙的对象,从敌人,变成了自己。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再次推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看到这身影的时候,场内三个玩家的眼里,全都亮起了希望的光! 秦朝歌! 这位的歌者,终于在战争的末尾,赶了上来!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丑和风 程实清醒的意识实在所剩无几。 他已经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胸口的手术刀越没越深,哪怕避开了心脏,这会儿如果再不接受治疗,都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死去。 他的余光勉强捕捉到秦朝歌的位置,看着她踉跄的朝自己走来,心中欣慰的笑了。 终于到了以真心换真心的时刻。 程实在这局试炼里,从始至终保持着开放性合作的态度,并真诚的分享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 为了取信于守序的玩家,让他们愿意在最关键的时刻拉自己一把。 这种把戏他用过很多次,不,应该说是赌过很多次,至今还没输过。 这不仅是因为他的赌运不错,更是因为他看透了人性。 就像这局,他看透了秦朝歌,也看透了李博菈。 这两位,都是很值得信赖的伙伴。 在自己有所付出的前提下,一定可以换来回报。 但已被杀戮欲侵蚀过度的程实,此时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 为什么秦朝歌没有被这刺眼的红芒影响! 她从一进门便视一切禁制于无物,哪怕脚步踉跄,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房间之中。 可随着她越来越接近程实,她佝偻的身躯却越来越挺直,步伐也越来越稳当。 等到走到程实面前时,秦朝歌的状态几乎回到了顶峰,红润的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眼神也变得越发玩味。 程实视野模糊的看着她从自己身边坦然走过,一脸微笑的走过...... 越过自己,越过游侠,然后...... 停到了季然身边。 她俯下身子在季然的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季然便瞬间摆脱了赤芒的控制,暴吼一声,喘着粗气拔出了胸前的巨剑,惨笑一声躺倒在地上。 “哐啷——” “呼——呼—— 你比说好的时间来的要晚...... 我还以为,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秦朝歌哼笑一声,朝着季然伸出了手。 “走吧,能有多少收获,就要看这扇门的背后藏着多大的秘密了。” “他们呢......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不救便是杀,没有必要浪费力气。” 说完,她拉起季然,头也不回的推开了房间尽头的那扇门。 程实听到关门的声音,自嘲的嗤笑了一声。 “我真是个......小丑......” 看错了人。 可是,为什么看错了? 这声音关上的不仅仅是房间里的门,还有两人求生的希望之门。 随着关门声渐渐消散于空中,房间里传来了尸体倒地的声音。 “噗通——” “噗通——” 小丑累了,风也倦了。 于是小丑死了,风也停了。 ...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在哪里。 当意识回归的那一刹那,程实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 他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在修复着一切生机。 这种力量他很熟悉,因为他曾经用过。 之力。 他看向自己的手,看向那枚被胡璇种下的“孕律”,那枚鼓起于手臂的怪包此刻正在慢慢干瘪,而随着它的干瘪,溢出的则是绝似新生的力量! “这是......” 他听到一声惊呼,闻声回看,见游侠挣扎的抬起头,两个迷茫的人,在此时,对上了一双同样迷茫的眸子。 程实突然笑了。 真诚,没能换来歌者的青睐,却换来了贤者的感激! 这位的信徒,这位的贤者,这位新生的故人! 用这种方法,给予了程实新生。 他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李博菈同样感触颇深,她摇头失笑,从自己的肚子里扯出了属于自己的弓。 程实一发治疗术分享与她,而后问出了一个啼笑皆非的问题: “我是不是......多了一个妈?” 李博菈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如果是这样,那你还多了一个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笑了,风也和着。 于是小丑醒了,风也起了。 程实捡起了地上遗落的所有手术刀,藏进了新换上的衣服里。 他和游侠整理好了一切,做好了即将再次战斗的准备。 一猎一牧,对上一战一歌,胜负或许五五之数。 但考虑到秦朝歌大概率隐藏了什么,鹿死谁手尚不好说。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跟季然合作能有什么好处? 程实百思不得其解。 不仅是他,李博菈也深陷疑惑。 她自诩看人无误,哪怕总是经历背叛,可每一次背叛几乎都有预兆。 只有这次,背叛来的太过突然。 两个人再次对视一眼,决定先管当下。 看时间,距离他们“刚刚死去”不过只过去了半个小时,门口那位对抗着自己杀戮欲望的黑袍人,一双恐怖的利爪还插在自己的胸膛之中。 眼中的赤芒已然消失,但他像是陷入了无法自拔的诡异状态中,呜咽着揉攥着自己的心脏,既死不了,也醒不来。 两人看着这一幕,困惑心生。 “这是引动的代价?” 游侠问出了声,程实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他觉得黑袍人现在的状态,更像是陷入了自我循环的bug之中。 毕竟,他是一具傀儡! 一具血肉炼成的傀儡! 程实小心翼翼的探手,摘掉了黑袍人的兜帽,一张布满了伤痕的丑脸瞬间跃入视野,让两人纷纷眉头一皱。 这头皮之上的道道伤痕,如同苦修者的自残,醒目刺眼。 “!?” “不,”程实再次摇头,“是执念,被炼化成血肉傀儡的人无法百分百根据生前设计的行动方式行动,因为他的血肉中带着执念,总会做出一些规则外的举措。” “傀儡?他是傀儡?” 游侠震惊的看着程实,似乎在想程实到底是不是随口胡说的。 在刚才的战斗中,她确实发现黑袍人的行为略有些果决,但根本没往“他不是个人”那方面想! “重新介绍下,造物炼金爱好者,程实。” 这些话并不是程实胡说的,而是他从阿多斯的造物炼金笔记上看来的。 把自己炼成傀儡这种事情虽然看起来很酷炫,但时间一长,就会出现一系列预期之外的“故障”。 而执念,就是其中一种。 傀儡的原身是人,而人都会有执念,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们必须摒弃执念,所以他们把自己炼成了只按规则行事的傀儡。 在设计的规则里,一切有关执念的行为,都是禁止的。 可当傀儡随着时间的积累变得老旧,体内的规则也开始松动,生前的执念就也因为时间的累积变得愈发不可控制。 于是,在某个契机之下,它一旦冲破了设计的规则,开始满足自己的执念,傀儡就很有可能陷入自我对抗的循环中,无法醒来。 这是阿多斯炼金笔记中的内容,是他在理质之塔进修时的猜想。 因为那时的他,或者说,那时的造物炼金学系,还未找到把自己炼成傀儡的方法,一切都是他们基于“造物真理”的设想。 眼下,这个设想似乎被证实了。 而阿多斯的笔记里还记着一条,那是后来的他找到了炼化自己的方法后返回来写下的注脚,他记录了如何让傀儡退出这种状态的方法: 设置一个“重启词”。 每当血肉傀儡听到这个重启词的时候,体内的规则便会再次暂时刷新他们的执念,但这仅仅治标,并不治本。 执念依旧会积累,等待下一个契机的到来。 想到这里,程实脑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俯身凑向了黑袍人的耳边。 游侠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也看出了他的意图,于是赶忙拉住他,沉声道: “后面还有一场恶战,你要想好,程实。” 程实目光灼灼的盯着游侠,突然笑了。 “游侠,如果你是某个秘密的守护者,在无法断定后面还有多少人前来探寻秘密的时候,你会选择自杀式的攻击仅仅是为了消灭眼前的敌人吗?” ... 第一百二十章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 李博菈猛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程实,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你.....你是说......” “想到了对吗? 如果你死了,秘密岂不是被人随意翻阅? 这样的话,如此坚守了这么久远的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自杀式的攻击一定不是为了解决眼前的敌人! 很有可能,是为了隐藏那个最终的秘密!!” 程实的笑容突然疯狂起来。 “谁说,秘密一定要藏在门后? 为什么秘密,不能藏在守护者的身上? 甚至于,为什么秘密,不能是守护者本身?” “!!!” 李博菈目光惊疑的盯着程实看了半天,纠结之色几番闪过,最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决定终于开口问道: “我们经历过同生同死,我不想再怀疑你,但是,程实...... 你真的没有隐瞒我什么吗?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甚至于知道他...... 他是一具傀儡,以及这傀儡的一切?” “?” 程实被问住了。 在我洞悉微末找到线索这么光芒万丈璀璨耀眼的时刻,身为我最放心信任的队友,你不夸我两句也就算了,怎么还怀疑上我了? 我就长得这么像反派? “......” 不过...... 你要非要这么问的话,那我只能说都是命运做的手脚。 我恰巧在上上场试炼里,找到了这场试炼相关的东西...... 可这事儿,咋说呢? 凑巧? 也有可能不是。 程实意识到了,但他不敢多想。 他只想自己的未来是自己走出来的,而不是跟着什么指引,走向已经确定的未知。 所以他沉思片刻,决定坦诚一点。 “有没有可能...... 这只是个假设哈,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比你,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点点点?” 程实捏着手指,比划出了一点点的意思。 李博菈看到他这番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这不符合我的看人准则,但,我准备相信你一回。 程实,别让我失望。” 开玩笑,我程实,从不骗人! 说着,他再次俯下身去,在黑袍人的耳边,说出了一个人名。 “扎因吉尔!” 这位造物炼金的领头人,这位理质之塔的大学者,这位空前绝后的造物天才! 会不会就是那个开启答案的“重启词”! 程实高呼着他的名字,看向了黑袍人。 然后...... “......” “......” “......” 无事发生。 屁都没响一个。 程实脸上的笑,僵住了。 李博菈那双涌动着希冀和欣赏的眸子,更是不知所措的眨了眨。 “哈......哈哈......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程实快速搓了搓脸,挤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没事,想简单了,接下来一定能行! 于是他再次附身道: “阿多斯!” “......” “造物炼金!啊不,造物炼金学系!” “......” “理质之塔!!” “......” “!!!” “......” “芝麻开门!” “......” 累了,毁灭吧。 “库库库库——” 好像有人憋不住笑了。 程实听到笑声,怒目回头,一下就看到了一张憋的通红的脸。 游侠用风捏出的小手在背后死死掐住她的脊背,才让她的脸色变的严肃了三分。 她极尽所能的板着脸,鼓励道:“再......库......再试试!” 谢谢,有被库库到。 程实僵硬的笑笑,非常自觉的捏红了自己的鼻头。 他瘫坐在地,开始摆烂。 “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 ... 今日的风,很是聒噪。 而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摘自《小丑回忆录》 ... 李博菈举起了弓,搭好了箭,站在房间深处那扇门的门口,十分郑重的问道: “准备好了吗?” 程实笑的很勉强,但还是点了点头。 游侠感受到了他的肯定,然后又嘱咐道: “我们不知道门后有什么,也不知道歌者和勇士布下了什么陷阱,你一定要跟好我,如果有危险...... 这把钥匙,不要也罢,自己脱身最重要。” 她口里的钥匙,自然就是程实拖着的黑袍人。 在尝试了半天都没能将傀儡从自我矛盾中修复后,程实终于放弃了。 他跟游侠商量,决定不浪费时间,继续向里。 既然命运的抉择还未显现,那就说明,早已进去的秦朝歌和季然也没有找到答案。 还有机会! 这也意味着就算黑袍人不是答案,也得是通往答案的钥匙! 程实坚信自己的推测,游侠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带着钥匙前行。 “走吧!” 在程实开口的一瞬间,游侠一脚踹开了门,两发疾风连珠箭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射向了房内。 风声呼啸而过,但没有命中什么。 里面,是空的。 不,或许说,这扇门的背后,才是所谓的虚空。 而他们所在的这座教堂,更像是虚空与现实之间的夹层,很好的为虚实交界起到了缓冲作用。 当李博菈发现面前的门真正通往虚空时,她的脸色异常难看。 在的地界上,面对一个先到一步的信徒,这怎么想都是一件对自己十分不利的事。 倒是程实,看到虚空的那一瞬间,精气神终于又补回来一些。 我就说! 哪有赌徒天天输,哪有小孩天天哭! 兜兜转转,又来到主场了! 他拍拍游侠的肩膀,示意游侠莫慌,然后拖着沉重的钥匙,一步迈入了门后。 程实的视野再次变黑,意识也开始模糊。 这次踏入虚空与以往哪次都不同,他真切感受到了自己身前有一张透明的薄膜,这膜仿佛隔开了存在与虚无,把一切不属于虚空的现实都隔绝在外。 程实在这张膜上坠落了很久,仿佛溺水一般无法挣扎。 无形的压迫感和盲目的窒息感让他的内心愈发焦躁,一股罕见的恐慌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 “又要死了?” 他开始头痛。 平静的脑海中如同突然坠下了一颗陨石,将整个意识煮沸。 记忆开始闪回,一帧帧一幕幕,过往的种种如沸腾的气泡,从脑海深处争相涌现。 孤儿院里的孤独时光、被收养后的拮据生活、考上大学后老头的喜悦、找到工作时老头的欣慰...... 随着时间的拉近,记忆由模糊变的清晰,画面里的细节也越来越丰满。 尤其是最近几场试炼,每一幕都纤毫毕现的重现在眼前。 回看的久了,程实一度感觉自己几乎又真正的经历一次人生。 那种活下来的疲惫感和即将活不下去的恐慌感充斥着全身,让他无所适从。 为什么要进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 人生走马灯都开始闪了,这次是不是真的要嘎了? 前几次死的太快,从来都没来得及回味自己这一生。 原来......死前真的能看到过去,也真的能记起所有的事情。 老头,没想到吧,再见到你,居然是在这种时候。 我大概啊,是要让你失望了...... 好不甘心啊。 就这么死了。 坠落依旧在继续,记忆也似乎陷入凝固。 而就在此时,遥远虚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来,过来,我在这里。” 这声音穿破了虚空,穿破了薄膜,穿破了一切阻挡来到了他的耳边。 如洪钟大吕,敲醒了程实原本渐熄的意识。 他猛地睁开了双眼,身上突然涌出无穷的力气,刹那间就从那种粘稠的状态中脱身出来。 无数有关记忆的气泡在此刻轰然消散,湮于脑海。 他环顾四周,找到了通向那个声音的路,而后,拼尽全力游了过去。 原本怎么也穿不透的薄膜此时脆薄如纸,他一个猛冲便脱离了桎梏,重新落入虚空之中。 此时此刻,他的脚下,才算是真正的虚空! 漆黑如墨,广阔无垠。 程实眼中既有重获新生的侥幸,又有麻烦来了的阴沉。 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恩人,面色变得从未有过的凝重。 “惊讶吗?”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来自_ _的_ _ (填空题,满分1分,猜错0分,猜中-1分。) “你不欢迎我?” “我该欢迎你?” “你该欢迎我。” “我不欢迎你。” 程实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许久,直到对方无奈的耸了耸肩,揉红了自己的鼻子,他凝重的表情才终于有所缓解,摇着头苦笑了起来。 “你很疲惫,看来前面的路并不好走。” 来人莞尔一笑: “那是我的路,不是你的。” “散落的状态是吧,嗯,不错,所以说...... 你到底是哪个状态的我呢? 程实!” 程实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站在他面前的赫然就是...... 程实! 另一个程实! 一个不知来自于何时何处的......程实! 这位程实跟当下的程实有九成像,但他的脸色更加沧桑,气质也更加脱俗。 时间在他的皮肤上雕满印痕,每一条纹路肌理似乎都饱含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艰辛和不易。 他的脖颈处有一条恐怖的伤疤,从锁骨直蔓耳后,狰狞的像是一条疯狂扭动的蜈蚣,恐怖骇人。 他的左肩下凹了三分,让本可以展现完美仪态的衣装皱作一团,失去了对称的美感。 他的右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的腿看上去有些跛,他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可唯独那双眼! 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此时此刻,那本该充斥着谎言、讥嘲、揶揄、不屑的欺诈之眸里,塞满了真诚、怀念、回忆和坦然! 他看着程实,笑的灿烂。 “你如果非要这么问的话,我大概是无法回答的,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或许,是你的过去,又或许,是你的未来。 你知道的,这取决于怎么定义。” 程实目光一凝。 “是祂们送你来的?” “不不不,祂们已经不会理会我了,是我自己来的。” 什么叫祂们已经不理会你? 什么叫是你自己来的? 你怎么来? 你把闷了,还是把嘎了? 程实看出了程实的疑惑,他哈哈大笑。 “别把我想的那么牛逼,我虽然有了直面祂们的底气,但祂们终究是祂们,我还不是。 我只是在的藏馆里看到了一个缺口,然后,便跟着跳进来看看。 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你。 哈哈哈哈,原来这个缺口的出现,也是因为你。 有趣,太有趣了,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看着另一个自己哈哈大笑,甚至眼泪都笑出来了,程实脸色黑的不行。 “你来这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的?” “虽然一开始不是,但现在是了,哈哈哈哈。” “你怎么跟祂一个德性?” “这话问的有失水准,倘若我不跟祂一个德性,你才该问。” “......也对。” 两个程实忽然对视了一眼,而后心有灵犀的同时爆笑出声。 来自同一个灵魂的默契在此刻共鸣至高潮,也不知到底是苦中作乐,还是本就没心没肺,总之...... 一个笑到捶地,一个笑的打鸣。 笑声持续了很久,直到有那么一会儿,两个人都笑累了,才渐渐平息。 程实心中的疑惑稍散,他模糊的感受到了另外一个程实的意图。 他并不是来帮助自己的,也不是来鞭策自己的,更不是来阻碍自己的。 他或许只是发现了一个乐子,而后又发现这个乐子背后,是过去的自己。 无论怎么定义,总之,在程实的眼里,眼前的这位程实,确实是漫长时间长河中另一头的那个自己。 多么有趣啊。 见到了“未来”的自己。 他摇头失笑,放松了身体,一屁股坐在了虚空中。 对面的程实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怀。 “很痛吧?”程实对着大程实说道。 “嗯?你是指这个?” 大程实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条恐怖的伤疤,笑了。 笑里憋着坏。 “跟毒药打架留下的,唔,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她,但总之,还是不见的好。” 程实盯着大程实看了好一会儿,脸色有些无语的吐槽道:“说实话!” “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要懂得苦中作乐。 好好好,别瞪我,假的,假的行了吧,找人纹的。 怎么样,看着是不是很不好惹,建议你也纹一个,这样每次试炼开场的时候,就会省却很多麻烦。” “......” 我就知道。 当程实看到未来的自己眼里闪过笑意的时候,他就觉得大程实要开始不诚实了。 尽管欺骗大师这个天赋在相遇时会失效,让自己总觉得对方说的是真的...... 但,看穿自己,似乎也不算太难。 “你该不会把自己扮的这么惨,是为了让我施舍点同情给你叭?” “这话说的,我可只有这一个纹身。” “那你的肩膀?” “赫罗伯斯取掉了我的肩骨,在第二次的时候。” 程实眉头一挑,心道来了。 终究是未来的自己! 哪怕他的心思跟自己一样从未变过,并不愿意过多的干涉过去的自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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