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现身,他甚至还在变换自己的方位,并间隔着不同时间毫无规律地从密林中射出羽箭,鞭挞着那个几乎再没有一块好肉去承载箭头的尸体。 这位多疑的猎人想以最稳妥最谨慎的方式完成这次狩猎。 整个射箭过程持续了近乎半个钟。 没有猎人会在某个死去猎物的尸体上浪费这么多时间,直到小七觉得自己都有点过于谨慎的时候,他终于停下手中的攻势,笑了起来。 没有欣喜若狂,没有如释重负,杜期瑜只是在容器的影响下满意的笑着,那一刻,他仿佛终于与过去的自己做了告别。 至于小十会不会在别的地方重生...... 不,绝无可能。 因为自己手里还有一件足以给猎物的死亡盖棺定论的道具! 剥皮骨刀! 一把来自于某位剔骨工的SS级缴获品,这把刀中蕴含着最纯正的诅咒,一旦任何生命的尸体被划上一刀,那埋入的骨堆将是对方唯一的归宿。 杜期瑜冷静地从袖中抽出这把骨刀,一步一步地朝着小十的尸体走去。 有趣的是,哪怕此时,走向程实尸体的都不是他的本体,而是那仅剩的一只人形驯兽。 它被打扮的跟驯兽师一模一样,是杜期瑜最得意的珍藏,此时他就要借用另一个自己的手将这位儿时旧友再一次送入地狱。 “一路走好,小十,希望下辈子,你还会被我骗。” 说着,小七手拿骨刀一刀扎了下去。 可当他扎到一半的时候,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被箭矢插满的尸体上甚至都腾不出1cm的皮肤来置放这刀尖。 无奈之下,小七只好先把程实心口的箭矢拔掉,要知道,在这种密度的射击下,正常的尸体哪还可能保留着一颗完整的心脏,绝对是一用力就会带出成片的烂肉。 可此时的小七却分明通过手上的箭柄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于血肉的阻力,并且更让人惊骇的是,当他触碰到程实心口箭矢的一瞬间,那颗本应烂成肉泥的心脏却突然“噗通”一下,重新泵动起来! 驯兽瞳孔骤缩,眼疾手快,来不及拔出箭矢便拿着骨刀一刀捅向了那跳动的心脏,然而这一击不仅没能抑制程实心脏的跳动,反而让心脏越跳越快,将那温热的鲜血直接泵出伤口,溅射在了驯兽的脸上。 与此同时,脸上插满箭矢的程实突然抬起左右手,分别拔掉了自己眼球和嘴巴上的羽箭,以一种“眼洞横流鲜血、嘴烂却仍有弧度”的可怖笑容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前这位满脸震惊的老朋友,并沙哑漏风的笑道: “呵,老朋友,你这救人的手法...... 蛮不错的嘛。” 这一瞬间,哪怕有容器在手,两个杜期瑜仍然遍体生寒。 不,这不可能! ... 第九百七十一章 没有什么不可能 程实当然活着。 或者说权柄“生机”要脸,就算被打穿效果,也绝不可能是败在一位凡人手中。 当然,还是那句话,在开战之前,程实可不知道什么小七到底藏了什么压箱底的手段,所以他不敢只拿“生机”去赌,稳健如他早已在逃命的过程中就留下了“永不会死”的后手。 别忘了,他现在可是小丑,是一位拥有谎如昨日的牧师! 而好巧不巧,上一场试炼中有一位眼睛睁不太开的队友被他骗过,于是...... “谎如昨日,嗤笑今朝。 昨日我欺骗了的信徒,所以今日...... 我是的信徒。” 编外销冠限时转正! 当寰宇墓园成了我家,什么,你居然想赶我回家!? 我偏不!因为叛逆的小丑从不轻易谢幕。 守墓人给了程实最大的底气,让他在小七射出那一箭后直接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名字就叫做...... 诛心! 杀人诛心的诛心! 所以那一箭不是程实避不过,算了,不骗了,他就是避不过...... 但这跟躲避无关,因为当那一箭从小七手中射出的时候,程实就没想着避,他是主动撞上去的! 从自扔容器到佯布陷阱,再从指使令使到谎困智者,这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铺垫,为的就是在合适的时间中这一箭。 不过程实从不知道小七的杀招是什么,他只知道当小七使出自己杀招的时候,他要做不是躲避,而是迎面撞上去! 所以程实没躲,而是一反常态的挺起胸膛迎了上去,让这支掺杂着过去背叛、当下偏执、未来臆想的箭矢直直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那一刻,儿时的背叛都未曾使其疼痛一下的心脏却实实在在的抽疼了一瞬。 再然后,程实躺平了。 密集的箭雨威力确实不小,毕竟在有神明注视的游戏里,有些羽箭可跟普通羽箭不同,它们带有各种效果,中上一发都有可能直接毙命,更遑论百发千发。 但再不同,在“生机”的藐视下,也是万物平等。 其实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小七的谨慎,若不是他长达半个小时的低频“鞭尸”,程实身上的“生机”很有可能并不会这么快就将其恢复。 而在程实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战局就彻底改变了,变得更加残酷。 别误会,这里的“残酷”并不是说程实发动了更猛烈的反击,而是遭受到了更惨无人道的“虐待”。 杜期瑜见这种情况下小十都能活着,他并没有紧急避险放弃这次袭杀,而是争分夺秒抓住时机继续对着程实这尚不能移动的躯体输出。 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一刻,面对这不死小强一般的老朋友,他将再无其他狩猎的机会。 于是密集的箭雨再次落下,将刚刚勉强抬起脖子的程实重新钉回到了地面之上。 数不清的箭矢射断原先附着在程实身体上的箭矢,再次插入程实的血肉,可哪怕这箭矢积累的再多,程实的双眼依旧睁着,脸上笑意也从未消失。 “不,这不可能!” 他只不过是个合了小丑的织命师,凭什么能像个打不死的守墓人一样活着!? 这不可能! 直到藏在密林中的杜期瑜因为自己精神力过度透支而不得不停下攻势的时候,程实才不知第多少次拔开嘴边的羽箭,扯着那非人非鬼的烂嘴角,啧啧有声道: “啧,你的箭术不错,但比起秦薪还是差了点。 你的勇武也还算过关,可对比胡为,又缺少一些匪气。 至于你的骗术,呵,这就是有趣的地方,那些拙劣的谎言最多也就骗骗心无提防的傻子,就这,祂为什么要把你拉入的阵营? 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驯兽师? 哦对了,你有名字的,你叫什么来着。 杜......欺瑜? 你确实欺骗了一块璞玉,说起来,当我捡到那个好苗子的时候还该谢谢你,是你的启发让程实走上了之路,这么算的话,你倒的确还算有功。 嗯,这么看,祂送你一段前程倒也无可厚非。” 程实自顾自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将身上的羽箭成把拔出,鲜血涌溢不停,直直将他身下的土地浸染成深红色,可他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越来越灵活。 这一幕被杜期瑜看在眼里,感觉就像是程实在身上暗藏了一个容纳着无尽血液的血库,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道具天赋能抵挡住如此恐怖的伤势,顺便还能恢复的这么快。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这语气,眼前这个人可不像是什么小十! 虽然精神力略有枯竭,但在容器的影响下,杜期瑜的脑子还是在线的,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觉得是程实在装相骗他,可当他看到程实手上突然拿出的那件东西时,这种想法立刻就湮灭在了自己脑海里。 程实最懂得拿捏时机,尤其是说谎的时机。 欺诈从不是只靠一张嘴皮子就能完成的表演,不可否认在特定情境中一个人说的话确实很有蛊惑力,但大多数时间言语都是苍白的,能骗过一个人的从来不是骗子们的嘴,而是受骗者的眼睛。 你得让对方看到他愿意相信的东西,才能堂而皇之的告诉他:你眼中的真相是你永远看不透的谎言。 程实拿出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个容器。 的容器! 当这个绝似虬结之木的沙漏出现在程实手里的一瞬间,那散发出恐怖的之息让杜期瑜整个人猛地一愣,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手中那个吸收情绪和欲望的道具。 他不是个傻子,这一刻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但程实没有任由小七发散自己的思维,因为此刻是引导对方思绪最关键的时候,他必须要用一个最震撼人心的方式来为这场发生于两个玩家之间的战斗做一个新的定义,告诉面前这位无知的驯兽师: 陪你演戏的从来不是一个玩家,而是一位,一位至高无上的从神! 于是程实在这个紧要关口再次取出了一件容器,的容器! 而当两件容器分别在他的左右手漂浮流转的时候,他失望至极的摇了摇头: “我千挑万选,在几个容器中选中了最适合你的容器,就是想看看你所能企及的最大高度和信仰潜力,但现在看来...... 差太多了。 驯兽师,你失去了你的机会,把容器还回来吧,我该去考验下一个目标了。” 到了这会儿,杜期瑜的脑子已经彻底转不动了,虽然他没有恐惧,但疑惑已经塞满了他那疲惫的大脑。 看着程实手中那两件璀璨到不可直视的容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容器,杜期瑜连对方是谁都没先问,反而是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什么是......容器?” 而当听到对方不问自己反问容器的时候,程实便知道,假象迷人眼,这局...... 成了! ... 第九百七十二章 你......是令使!? “你认为是什么?” 程实并没有回答小七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小七仍然保有着自己的谨慎,他的本体并未现身,而是通过呆愣的驯兽在同这位神秘的小十对话,他在观察“小十”,可越观察越发现对方不像是小十。 因为从刚刚复活那段开始,对方的注意力就明显不在自己身上了,就好像他所说的那样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资格...... 自己凭什么失去了资格,又失去了什么资格,难道这资格与整个游戏都有关? 杜期瑜的大脑在疯狂旋转,可眼下的震撼仍然让他想不出任何结论,倒是在容器的影响下,他突然回想起了令使所说的那句话,一时间将线索串联,越发坐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难道尤格嘴里的那个......竟然是小十!? 不,竟然是披着小十皮的一位......从神!? 这不可能! 他明明对尤格的陷阱束手无策,他明明连自己都打不过,他...... 可他真的打不过吗? 就算自己倾尽全力都未曾杀死他,而他甚至都没有反击,哪怕在这最适合反击的时刻,对方都不曾动手,而只是在跟自己说什么容器、游戏、考验...... 什么是容器,考验又有什么意义,自己错过了什么,他又是谁...... 一时间,杜期瑜迷茫了。 而就在这时,程实继续编织着自己的骗局。 他本也没想要小七去回应什么,如果对方回应了,他反而还要重新组织语言,而现在他只需要把早已写好的既定剧本念出来就好了。 “时代在前进,也终将落幕,如何在一个时代中收集更多的信仰‘喂养’出一个能不受时代落幕影响而常伴真神身边的侍者,就是这场游戏正在做的事情。 不然,它为什么被称为? 当然,这个信徒还有个名字,就是你们所谓的令使,也是凡人望而不及的从神。 而你手中的容器,则是成为令使的关键。 凡人妄想登神,却不知神从来不是造出来的,而是被我们挑选出来的,我受委托,正在考验合适的人选,你们玩家之中口口相传的‘神选’一词此时倒显得非常贴切。 但可惜,并非觐见之梯的分数最高才能称为神选,而是被我们选中才能称之为......神选!” 程实不确定小七知道多少有关祂们的消息,所以他把能说的都提了一嘴,这种饱和式的信息密度攻击已经彻底让杜期瑜的脑子宕机了。 “我已经考验了无数人,除了有几位还能入眼外,其他的,大多都像你一样毫无趣味。 所以别灰心,失败不代表你不优秀,而是优秀的人太少了,你也不过是只是失去了第一次考核机会而已。 主考官并非只有我一人,如果另一个考官看中了你,也会给你带来一场新的考验,而当你侥幸通过了祂的考验,或许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现在懂了吗,把容器还回来,继续你的试炼吧。 我会让你忘记这一切,不会过度影响你对游戏的认知,这是必要的步骤,如若不然,会被认定为作弊。 至于作弊有什么下场,我想,你大概能猜到。” 杜期瑜皱着眉头打量着手中的容器,心想自己早该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道具,原来这竟然是成为令使的必需品!? 可这东西一旦到了自己手里,怎么可能再吐出去? 就算对方是令使...... 不错,在如此多的明证之下,杜期瑜的理智告诉他面前这个披着小十皮的人已经不可能再是一个玩家了,更不可能是小十。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如若对方不是令使,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曾属污堕的事实,从而用一个容器来考验自己! 换句话说,如果小十真的拥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道具,那他没理由在这里跟自己假意周旋,直接出手就是了。 当然,哪怕眼前的一切再真,自己都必须考虑一种可能,一种概率极小的可能,那就是对方是因为某种顾忌而没选择出手......而想来想去,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对方还没找到自己本体的位置。 想到这里,心中的谨慎再次让杜期瑜悄悄换了位置。 他依然没有送还容器,而是装出不太确定的样子继续着自己的试探。 “那你......您又是谁?” “呵,怎么,舍不得手里的东西? 看在你是祂信徒的份儿上,我可以容许你多看两眼。 还想看点别的吗,那就珍惜这段时光吧。” 说着,程实将手中的容器随意抛给了眼前的驯兽,驯兽小七在拿到第二个容器的一瞬间,感受着其上无与伦比的神秘魅力,心脏本能的一紧,不自觉地与自己的本体隔着漫长的距离偷偷对视了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被装作随意的程实用余光敏锐的捕捉到,而后立刻确定了这位老朋友的位置。 终于找到你了! 机会来了! 但程实依然没有动作,他只是继续踱着步子,恢复着身体,勾起嘴角笑道: “你可以称我为愚戏,我与你一样都是的信徒。” “你......是令使!?” “可以这么说,但现在,我更倾向于你称呼我为信仰考察官。 赋予的权力远在信仰之上,这涉及祂们的秘密,哪怕你会遗忘这一切,我也不好跟你多嘴。” 说着,程实刻意激发了审判官戒指的气息,在自身周围弥漫开一股来自远古的最纯正的之息。 这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个词本来就有一股味儿。 但这还没完,他又当着小七的面将自己的容器收回,而后又拿出了一个的容器,丢进了小七的手里。 “看在同为乐子眷属的份儿上,现在是你暂时脱身于游戏的乐子时间。 还想知道点什么,赶紧问,我的时间不多,下一个候选人已经在等我了。” 紧接着,他又掏出了的容器,可这次他没有扔出去,反而是顿了顿道:“你现在是的信徒,不能接触的容器,这个不行,换一个吧。” 程实摇头笑着将容器收起,偷偷染色后又把容器取了出来,但这次都不用再抛给对方,怔怔打量着两个容器的驯兽小七,心中早已没了怀疑。 这已经不可能是个玩家了!! 这不妥妥的游戏GM吗? 不然,你跟我说小十手里有这么多成神的关键道具? 呵,你猜我信吗? 就算容器的事情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也有可能是谎言,但信仰的气息和来自神明们的力量可骗不了人。 这可不是什么能被玩家伪造出来的普通道具,这明显是祂们才能拥有的东西。 还是那句话,如果小十真的实力达到了这个层次,那这场狩猎早就成了笑话,自己到现在还没死,就是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最好证明。 在有了如此多的逻辑基点后,杜期瑜终于变得正式起来,哪怕这位令使愚戏披着一层小十的皮让人觉得恶心,但他不得不表现出自己的尊敬。 无论是因为同属的荣幸,还是出于对实力的渴望,他都没有理由不在此展现出自己的虔诚。 于是驯兽小七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两个容器还了回去,但他的本体仍然没有动作,就像是留住了最后一手底牌,尽可能的拉长这容器属于自己的时间。 看到这一幕的程实哼笑一声,直接当着他的面变回了愚戏形态。 而当看到这位高瘦的假面令使本体后,小七彻底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心。 ... 第九百七十三章 开心吗?我骗你的 “愚戏大人,您......为什么一定要扮成小十的模样来考验我?” 杜期瑜看起来非常在意这个问题,这也让程实再次感叹于对方的执念之深。 好在他早有准备,腹稿几乎能应付一切疑问。 “考验要从身边入手,因为信仰总是萌发于微末。 每一个接受考验的人都必须正视自己的内心,所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为什么会扮演成程实。 在这一点上,他的表现远好于你。” 这已经是程实第二次提到自己表现好了,看上去这似乎是在抬高自己,但其实这也是程实的心理战术之一。 敢在小七面前反复提及对方不喜欢的自己,其实正是对自我身份的一种分割,在越敏感的时候越强调敏感,就会让外人下意识的认为此人并不在意提及敏感所带来的影响。 小七也是这么想的,他并不觉得真正的程实会在这个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面前跳脸,这大概只是愚戏大人的“客观”评价。 但在这个评价,他不敢苟同。 不过更重要的是,在这之前,小七就已经认定程实不是程实而是愚戏了。 所以程实这套操作只能算得上是冗余的后手,起到了微末的辅助作用。 在两次听到小十的名字后,杜期瑜也好奇起来。 “所以程实他......通过了您的考验?” “可以这么说,他对信仰的虔诚远比你们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类要纯粹,这得益于他有一个好父亲。” “......” 听到这,哪怕有容器加持,杜期瑜还是恨恨的捏起了拳头,他似乎很讨厌谈及小十的那个父亲。 不过杜期瑜并未真正的生气,也没反驳亦或者追问什么,而是默默地驱使自己的驯兽反方向走进了密林,并同时恭敬道: “抱歉,愚戏大人,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不能亲手将容器交给您,也希望您能体谅我的苦衷。” “啪啪啪——” 程实突然鼓起了掌,他笑容玩味地直接看向杜期瑜本体所在,并点头欣赏道: “很好,正是你的这种谨慎让我有些看好你。 但想要在我面前藏住自己,未免有些过于不自量力了。” 见愚戏真的一眼看破了自己的位置,杜期瑜非但没生出任何恐惧之心,反而有一种本该如此的释然。 是了,自己又怎么可能瞒过一位令使呢,尤其对方还是的令使,隐瞒和欺诈对祂来说,简直是班门弄斧。 等等! ...... 不知怎的,杜期瑜突然眉头一蹙,略微放缓了驯兽在密林中走向他的脚步。 而恰在这时,程实也轻哼一声,转开视线道: “不要做些无谓的小动作,也别让我的欣赏落在地上。 我期待你通过下一次考验重新来到我面前的那一天,但今日,到此为止吧,我的时间有限。” 这突然的警告让杜期瑜紧蹙的眉头慢慢展开,他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多虑了。 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令使的眼睛,有如此能耐,祂又怎么可能有诈呢? 殊不知程实根本不知道密林中的杜期瑜干了什么,他只是预判对方一定没那么守规矩,所以才模模糊糊的点了对方一句。 然而就是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几乎敲定了小七的结局。 杜期瑜恭敬的交出了容器,把这个能将他实力提升到极致的救命之物交到了驯兽的手里。 在容器的影响下,冷静让他做出了最理智的决定,可当容器渐渐远离他的那一刻,那个暴怒焦躁心欲不止的杜期瑜又回来了,他满目阴沉的看向密林中间的愚戏,既恐惧又不敢造次,只能满怀憋屈的咆哮道: “大人,您这么欣赏我难道就没有第二次机会吗? 小十那个狗东西凭什么比我更强!? 我本应该在这场试炼里有更好的表现,是您的考验让我变成了这样! 作为补偿,您就不该再给我个机会吗! 相信我大人,我能比小十做的更好!” 尽管嗓门很大,但没什么用。 在恐惧的驱使下,杜期瑜开始变换自己的位置,驯兽的脸色也一变再变,走向愚戏的步伐顿了又顿,甚至还出现了几次回头的动作。 显然,这位驯兽师正在因为失去“必需品”而剧烈挣扎。 他否认不了愚戏的身份,却不想就此失去对自己如此有用的容器,但他又恐惧于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惩罚,于是只能愈发暴躁的在这条规则线上反复横跳,甚至满口污言。 最关键的是,这片密林中已经没有能给他分割情绪的活体生命了。 程实早就在准备阶段肃清了这片密林,不然你以为他为何会逃到这里来,他是故意的,连逃命的方向都早已被写在了剧本里。 于是,真正的跳梁小丑开始了他的表演,杜期瑜的暴躁越积越多,尤其是在只有一个驯兽能分担情绪的情况下,他几乎已经失控了,没几秒他便开始批判一切,骂天骂地骂神明,就差没把“毁了他”的愚戏和一起骂了。 怨天尤人这个词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精彩的诠释,然而眼前这一切对程实来说,却再也没了吸引力。 因为对于现在的程实而言,暴躁的杜期瑜其实早已不再是对手,当对方亲手交出容器并脱离容器影响产生恐惧的那一瞬...... 死亡乐子戒的满格充能便已为小七写下了最后的结局。 他逃不了,也躲不开。 这,便是程实为这位儿时好友准备的剧本! 可单纯的杀死小七并非是程实所求
相关推荐:
致重峦(高干)
穿进书里和病娇大佬HE
洛神赋(网游 多攻)下
女扮男装死后,她开始演柔弱绿茶
一本正经的羞羞小脑洞
学霸和学霸的日常
穿书后有人要杀我(np)
[快穿]那些女配们
烈驹[重生]
盛爱小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