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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被侵染,由的赐福变成了恐惧母树的枝桠。 我不能否认自己当下对的恐惧是受了些它的影响,但倘若无需被恐惧,我又如何会被这枝桠放大了心中的情绪呢? 说到底,都是祂出了问题。” 到了此时此刻,不管利德娅菈同不同意克因劳尔的观点,但这两人至少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那就是: 一定是出了问题。 但大搜查官的处理意见显然与最高审判官不同,她认为此时的状况仍可以拨乱反正,只是克因劳尔的态度明显倾向于废墟后的重建,所以他在放任大审判庭走向衰落。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为了权力,利德娅菈不得而知,但她不相信此时的克因劳尔如他所说的那般拥有着纯粹的虔诚。 一旦跟扯上关系,欲望便总会披上本能抗辩的外衣,克因劳尔或许早已沉沦欲望而不得知,自己......需要点醒他。 于是利德娅菈再次冷声驳斥道:“不要为你的欲望寻找借口了,克因劳尔,你已沉沦,你真是令人失望。” 克因劳尔没有抗辩,而是笑着拿起枝桠,在桌面上推向了利德娅菈。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不如你自己去看一看吧。” 自己看? 怎么看? 利德娅菈皱了皱眉,在审视当下局势和衡量各种代价之后,她沉着脸上前一步,无比凝重的伸出手触碰到了那根枝桠。 一瞬间,利德娅菈和克因劳尔同时失力垂头,显然他们的意识进入了另一片空间。 这下,程实和孙缈都懵了,他们对视一眼,意识到这终究是一场梦,还是一场挖掘记忆的梦,这场梦境只能追溯到过往的现实,可一旦涉及到意识层面的变化,他们就真的只能当一个看客了,一个“没有渠道买门票而被拒之门外”的看客。 “......” 程实急了,他觉得这场记忆追溯最大的秘密可能就在这两人的意识交流中,结果到这看不到了,这怎么行? “大师,没有别的办法了?” 孙缈虽然仍面无表情,但她瞳孔中的失落却让程实看了个清楚。 “或许铭记一切,但祂的效果只能到这儿了。 最好的情况便是在他们出来之后能有复盘,这样我们就可以再听一听在他们意识碰撞的这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结束之后他们略过了这个话题,那只能说......这段记忆并未到揭露的时候。” ... 第九百三十二章 来自的启迪 放屁! 我是的信徒,什么时候需要尊重了? 这个世界上有哪段记忆是在等待中自己跳出来的,不都是被人挖掘出来的吗? 历史学派的副会长也有这种心思,你们还怎么上进? 程实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不想就此止步,可问题是该如何继续这场未竟的梦呢,向祂祈愿有用吗? 程实小声念叨起来,念叨了几句也没反应,于是他只能沉下心来继续想一些更加现实的方法,很快他就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一件道具,那就是与庭审法锤长得异常相似的忆海鉴知。 他不知道用这个道具能否在一场记忆的梦境里继续给他启迪,但把一个长得像道具的道具用在这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命运的指引呢? 总要试一试吧。 于是程实掏出了那个小锤子,一锤锤在了自己手上的精铁箭头上。 而就当孙缈转头看向程实,对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有些不解时,程实消失了! 应该说他的意识消失了,跟那两位大审判庭的掌权者一样,垂头失力,歪倒在了这片属于的梦境里。 ... “这是......沉沦之地?” 一声惊呼传来,让程实慢慢找回了意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就站在利德娅菈的身侧,而大搜查官的另一侧,站着的赫然是最高审判官克因劳尔。 不过程实仍像是一位梦中的观察者,其他两人并未发现他的存在。 克因劳尔点了点头,带头朝着前方走去。 “不错,这里正是沉沦之地,而在我们前方无尽远处便是传说中的欲海,只要生命的欲望一天不止,这里的海水便永不会干涸。 来吧,让我带你去看看为何这寰宇无法真正的遵从秩序。” 利德娅菈紧皱着眉头对周围的一切相当排斥,但她还是谨慎的跟在克因劳尔后面朝着前方走去。 程实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成功了,但更没想到他所见证的不是一场纯粹的意识交流,而是一场意识之旅。 这两个人明显是来到了欲海的边缘,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荒凉泥滩,程实......怯步了。 多少理智在此泯灭,多少欲念在此合流。 不要靠近这话已经被他的两个恩主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曾叮嘱一旦行差踏错走入欲海,就连也不一定能将人捞回。 所以程实自始至终对都抱有绝对的警惕之心,甚至在面对阿夫洛斯的时候都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身在欲海之前,他就更不敢有所动作了。 就算他依旧是一个梦中人,他所看到的一切也不过是对这段历史的启迪,但谁能保证不在欲海之中呢? 祂们......可不受过去未来、梦境现实的桎梏! 一旦让注视到了,那欲望到底会如何荼毒自己这位底线灵活的行者,没人知道。 所以程实陷入了纠结,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 不上前,机会浪费了不说,道具白瞎了。 上前抓住了机会,道具倒是值回“票价”,可很有可能把人给赔进去。 这两难的选择让程实犹豫至极,只能眼看着那两人在自己视野中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于浓雾弥漫的泥滩之上。 “程实,你在怕什么,既然是乐子神让你来的,那祂怎么可能会对你的困境置之不理。 恐惧派的恐惧是对那位全知全能的,而不是对。 一个小小的真神,怎么就把你吓住了!? 你的好奇呢,你的贪婪呢,你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对的敬献,当下又为什么要怕祂? 往好处想,贪婪领主这个身份做不做得真也不是乐子神说了算的,总要去见一见真正的‘恩主’,不是吗?” 也不知道是吸入了这雾气让自己胆子大了起来,还是已经开始共鸣程小贪的贪欲,总之在这里站的越久,程实试探的心思便越发火热。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那雾气中依稀还在的两个身影,想了又想,默默拿出了那枚能够抵御少许控制的门钥匙含在嘴里,而后眼神一凝,朝着未知的方向踏出了第一步。 同时心里不断的问道,“嘴哥,我这么做对吗?” x10。 愚戏之唇嗤笑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也别想找我背锅。” “......” 好消息,嘴哥回我了,坏消息,被嘴哥看透了。 看来这顿骂,回去之后只能自己硬挨了...... 程实撇撇嘴,并未忘记心中的谨慎,他一路播散着自己的骰子,生怕影响了他对时间的判断。 泥滩滞足难行,每一步都像是挣扎在脱之不出的泥潭里,程实咬着牙快走两步,渐渐跟上了那两人的步伐,但他并未过于靠近,只是卡在能听到对方说话看到对方身影的距离上就不再继续加速了。 许久后,走的满身疲惫的三人终于见到了这无垠泥滩上除了雾气外的第一件事物,可只是这模糊的轮廓便把程实骇的呆愣当场。 恐惧母树! 他们前方矗立着的那株看上去简直像是贯穿天地的巨树正散发着浓郁的恐惧之息,让人一眼就想到了传说中的恐惧母树! 而当三人靠近的时候,那株已然在慢慢枯萎的巨树摇曳着祂枝桠上垂落的无数恐魔子嗣,齐齐转头看向了这里。 克因劳尔和利德娅菈或许感知不到来自另一个层次的注视,但程实一下就感受到了这寰宇中最极致的恐惧,因为盯着他的是的令使,是吸收寰宇恐惧取悦自己的从神,之女,乐乐尔! 这一刻,程实大脑一片空白。 人在惊惧到极致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直接屏蔽了意识的剧烈波动,让生命体暂时与意识失去了联系。 程实如今就是这般,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只是呆愣的站在那里,像个被同化的木偶。 谁都想象不到乐乐尔的视线为何会越过这场记忆的主角直直的看向程实,就像也没有人能想象到,此时此刻的乐乐尔头脑之中同样一片空白。 因为祂感知到了程实身上驳杂至极的各种气息,“看”到自己母亲的陨落与这个人类有关,“看”到自己哥哥的死也与这个人类脱不开关系,甚至“看”到自己的姐姐竟超脱死亡与这个人类产生了联系,更“看”到了只在自己身上才存有的恐惧神性...... 可问题是,对方嘴中的这一丝模糊的神性气息,竟与整个欲海中的恐惧神性都不相同! 就是这一抹陌生的神性让随着陨落而日渐枯萎的乐乐尔再次因为新鲜的恐惧而感到颤栗,感到满足,以至于恐惧母树...... 回光返照了。 而当祂无意识的对这丝神性的载体展现出贪恋的时候,程实...... 差点吓尿了。 ... 第九百三十三章 审判者也有欲望 劳动节嘛,就是要多劳动的! 假日限定三更! ... 尽管他对乐乐尔一点都不陌生,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站在乐乐尔的面前。 这株巨树继承了祂母亲的所有风格,庞大、“繁茂”,以及缀如果实的恐魔和它们的“眼睛”。 唯一的不同或许是恐魔并未融合进树干,而繁茂也只代表过去。 眼下的乐乐尔明显已经枯萎了,虬结的枝桠上没有一片绿叶,枯瘦的树枝不似倒更像是,一如祂的哥哥狄泽尔,腐烂又扭曲。 当然,比起打量乐乐尔,程实在极致的恐惧过后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便做了一件自认为最正确的事,那便是将指间那枚收集到了乐乐尔恐惧的戒指藏进了随身空间里。 他不敢去想是什么吸引了对方的注视,但总归现在我身上可没有你遗失的神性,你总不能还拿这一点来找我茬吧? 程实如此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乐乐尔也只是注视了他一眼,接下来并未有任何动作。 在体验过最新鲜的恐惧后,祂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这场记忆之梦的主角们身上。 克因劳尔还在前行,尽管他不断颤抖的身躯已经说明他心中的恐惧到达了极限,但他仍在咬牙坚持,直到...... 他抬起手,在那恐惧母树枯萎树冠的正下方,捡起了一根宛若弓身的巨大枝桠,而后将其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气力嘶吼道: “一切为了......新的秩序。” 话音刚落,克因劳尔立木为弓,捻惧为弦朝着他身后跟他跋涉了如此之久的利德娅菈射出了一发名为恐惧的羽箭。 利德娅菈本还在等对方的一个解释,可当她听到弓弦响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克因劳尔带自己来这里并非是为了让自己看到真相,而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他拥抱欲望的垫脚石。 她是一个猎人,最懂得如何为一张完美的猎弓开弦,倘若这裹满了恐惧之息的巨弓射落的是“秩序”,那整个国度或许都将笼罩在不再的恐惧之中。 克因劳尔到底还是成为了的走狗! 这是利德娅菈最后一个念头了,下一秒她整个人便惊叫着死于极致的恐惧。 看到这无法想象的一幕,程实瞳孔骤缩头皮发麻,他跟利德娅菈想的一样,从来没想过克因劳尔的邀请会是一个陷阱。 欺骗大师曾告诉自己克因劳尔说的是真话,可问题是对方说的是让利德娅菈亲自来看一看,至于看什么...... 死去的利德娅菈在这片属于的土地上瞬间化作一缕凝如实质的恐惧之息,流向恐惧母树的树冠,不多时,那密密麻麻挂满了恐魔的树冠上便又新生出了一只幼小的恐魔。 这一幕是如此的诡异,可再诡异,也比不过站在树下放声狂笑的克因劳尔。 只见那根巨枝在饮血之后开始流淌血色的纹路,形状也与弓身越发相近,倚弓而立的克因劳尔仔细的抚摸着这巨弓的每一寸纹理,满怀感慨道: “想以此复辟,首先需以‘秩序之血’来为此开弦。 我的血还有用,所以利德娅菈,只能委屈你奉献出你的血了。 你早已为祂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不是吗? 你在来之前就已经下定了赴死的决心不是吗? 既然如此,既然都是死......那死在这‘惊弓’之下,也算是为新的秩序敬献出了你最后的一丝虔诚。 我不会忘记你,新的秩序也不会忘记你,世界更不会忘记你。” 说着,克因劳尔捡起遗落在泥滩上的那枚精铁箭头,手持巨弓,慢慢消失在了程实的视野里。 而当看到这位最高审判官身影消散的那一刻,程实眼神一凝,冷汗唰的一下就从后背冒出来了。 别忘了,这只是一场的启迪,如果这份记忆的寄托物都消失了,那为何观察者还会留在这里? 是谁留下了自己? 面对此情此景,此树此海,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程实害怕极了,见自己没有被传送出去,便尝试着开始后退,想“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里去”,至少是先离开这恐惧母树的视野范围,不要让祂再次加剧自己的恐惧。 可正当程实刚刚抬脚准备后撤时...... “嗡——” 只见一股奇异的光芒从恐惧母树的树冠垂洒而下,不容抵抗地融入程实的身体,下一秒,谨小慎微的小丑便失去了......所有的恐惧。 程实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直视眼前的通天巨木,张口便是一句: “乐乐尔,你是不是要死了?” 话音刚落,树桠上垂荡的无数恐魔同时睁开那赤红的眼睛,转头看向了他,但程实不以为意,甚至又皱了皱眉头嫌弃道: “你的孩子们长的太丑了,如果你有话要对我说,那就让他们回避。 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不对,为什么要叫恐惧症,我并不感到恐惧,只是觉得恶心。” “......” 听到程实的这些话后,乐乐尔并未表现出任何愤怒,只是摇曳着祂那枯萎的枝桠,发出了自祂跳入欲海之后被凡人听到的第一句话。 “迦楼罗,是你吗?” “......” 程实僵住了。 祂还是感受到了祂的神性,但祂以为这份神性还在迦楼罗的身上。 可咱家迦楼罗都给你妈当口粮了,这会儿你倒是想起祂来了? 是不是有点晚了? 程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失去了恐惧之心,或者说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没有了恐惧,他只是觉得这里毫无危险,所以才敢不顾死活的放肆发言。 “抱歉,这里没有迦楼罗,你们合葬的那柄匕首也被拆了。 那位大人说了,你俩不合适,我们迦楼罗太正直了,适合找个纯真的姑娘。 而你......算了,你别找了,少祸害两家吧。” 巨大的恐惧母树没有因为任何话语而产生情绪变化,只是听到“合葬”的时候突然弥漫出一股哀伤的气息。 “祂死了......” “不错,当你在欲海里一边吞饮恐惧一边蹦迪的时候,祂被你的母亲,视为你叛逆的补偿,吃掉了。 你应该了解你的母亲,不然也不会在诞生时心无恐惧。” ... 第九百三十四章 乐乐尔 乐乐尔沉默了,甚至散发出了丝丝疑惑和迷茫的气息,祂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毫不知情,看起来就像是在此沉沦了无数岁月,一直混沌至今。 见此,程实懵了。 不是姐们儿,你别告诉我外面天都要塌了你还在这儿什么都不知道呢? 好好好,我天天喊着让你打工打工,敢情你真是一点工都没打过啊。 恐惧就这么好吃? 能让你以此欢愉了这么些年,甚至都不曾知道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幸亏你长在欲海边上,没人敢来打扰,不然就以你这怠惰的态度,令使之位怕是该易手好几回了。 程实无语的撇撇嘴,趁着乐乐尔迷茫的时候再次审视了周围一圈,他已经听到了依稀的潮声,心想欲海或许就在前方不远。 如果此时能多走两步,哪怕只是远远的眺望它一眼,那自己是否就成了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位亲眼见到过欲海的人? 一想及此,程实的内心越发火热,但他也知道乐乐尔留住自己一定是有话要说,于是他急切的叫醒乐乐尔,再次朝祂问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再磨叽也挽不回迦楼罗了。 你妈吃了迦楼罗之后也死了,这相当于迦楼罗死了两次,断绝了祂一切复生的希望。” 乐乐尔气息一滞,并未追究程实的亵渎之言,而是真的听从程实的意见将祂的子嗣全部驱散。 无数恐魔惊叫而起,展翼飞向了沉沦之地的天空,它们遮天蔽日瞬间便让整个沉沦之地进入了黑夜。 面对这世所罕见的恐惧奇景,程实甚至都没流一滴冷汗,他只是表情嫌弃的掏出了一支手电筒,将唯一的灯光如同舞台射灯一般照向了乐乐尔的树干。 “布景也有了,聚光灯也有了,现在肯说了吗,乐乐尔?” “我要死了......” “嗯,看出来了,有遗言吗,我可以作为遗言见证者为你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抹痕迹。 当然,见证过程是要收费的,不过我做生意向来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在人类的世界,我们一般比较尊重逝者,所以哪怕是骗,也不骗太多。” 在毫无恐惧的情况下,程实谈判的语气都变了,他甚至无需去考虑骗人的后果,直白的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 乐乐尔再次沉默了,祂清醒的时间不多,直到现在濒死一刻才从那极致的恐惧愉悦中脱身而出,对于人类仅有的记忆还停留在雨林中与祂的子民们互动之时。 那时的凡人尊敬祂、拥护祂、崇拜祂,唯独不恐惧祂,所以祂才抽走了程实的恐惧,尽可能的让面前这位因机缘巧合靠近自己的凡人变得更像他们。 可事实证明,没有哪个信徒敢像程实一样直视神明,甚至是真呛神明。 当然,眼前这个人类也不是纯粹的凡人,至少他的身上有很多熟悉的味道,这让乐乐尔更加迷茫。 祂们的气息似乎在融合。 “一切终将走向,这是生命的必经之路,也是寰宇的生命归处。 我本比其他人更靠近,但迦楼罗却拒绝了我......” “?” 不是,你等等! 程实眼神一凝,立刻质疑道:“乐乐尔,你可别学历史学派那些狗东西搞什么岁月史书,那位大人分明告诉我是你拒绝了迦楼罗!” 乐乐尔摇曳的枝桠瞬间凝滞,祂语气迷茫中略带不自信的说道: “我明明剥离了我最脆嫩的枝桠与其神性融合,向迦楼罗发出了最欢喜的邀请,邀请祂与我在此共浴恐惧,可祂...... 并未回应。” “......” 程实愣住了,原来那所谓的“污染”迦楼罗之匕并非是拒绝而是邀请,可是谁家好人用的神性做邀请啊? 你敢邀,别人敢接吗? 你不得想想在诸神之间的口碑是什么样的吗? 哦对了,那时的你早已沉沦于恐惧的欢愉,没脑子去想这些了,但话又说回来,哪怕是嗨到了没脑子的程度,你居然都没忘记邀请迦楼罗来跟你一起嗨...... 啧,难评。 这算什么?一段互相奔赴却错身而过彼此坠楼的纯真爱情? 爱纯不纯不知道,脑子是一定蠢的,两个都蠢。 想到这里,程实哭笑不得。 这么看来还是的瓜好吃啊,人类的情爱纠葛哪有神明间的“死去胡来”更有趣呢,果然,寰宇的本质就该是吃瓜。 听着这些话,程实还在想要不要对乐乐尔澄清这个误会,可很快他就发现,对方根本就没觉得迦楼罗背弃了自己,而是将一切过错归咎到了祂母亲身上去。 乐乐尔觉得是吞掉了迦楼罗所以才让这段爱情无疾而终,而听着碎碎念一般的乐乐尔说出这些话,程实暗叹一声,终究是没为这位将死之树道出一切真相。 这样也好,至少迦楼罗在乐乐尔心里声名无碍。 不过自己也误会了,乐乐尔分明不是个婊子,她只是个傻子。 “果然年纪大了便总喜欢提起一些陈年旧事,所以乐乐尔,你与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随着漫天恐魔渐渐离去,沉沦之地再次明亮起来,恐惧母树摇曳着枝桠如同这孤绝之地唯一的“求生者”,语气迷茫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孤独太久了,总想说些什么。 我感受到了母亲的逝去,却不知在祂陨落之后,我的子民们还好吗?” 程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为曾属于乐乐尔的子民们感到不值: “呵,这个时候想起你的子民了? 当年你跳欲海的时候怎么不先考虑考虑他们? 神明不能只在需要信仰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信徒吧,乐乐尔,你该不会是想借信仰之力再次复苏吧? 有这种力量吗? 大概是没有的,不然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实的话句句都在阴阳怪气,可乐乐尔丝毫不以为意,或者说在彻底拥抱了恐惧后,祂便失去一些其他的情绪,浑噩的生长在这里,直到死前才渐渐清醒。 ... 第九百三十五章 又活过了一天 见乐乐尔傻的可怜,程实叹了口气,还是多少透露了一些雨林被大审判庭庇佑的事情,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于是紧接着他又问道: “曾与一同踏入过欲海,祂们是否与你的恩主发生了冲突?” 乐乐尔的气息更加迷茫,祂甚至反问程实: “祂们何时来过?” “?” 程实气笑了,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如此“别致”的神明。 “好好好,祂们没来过,是我来过,我来过行了吧......” 到了这个时候,程实已经基本搞清楚状况了,与其说乐乐尔堕落成了的令使,倒不如说祂变成了一个只知吞食恐惧取悦自己的傻子。 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简直能急死个人。 “后悔吗?” 在发现问不出其他答案后,程实只能又把注意力转回乐乐尔本身。 “为了弥补自身缺失的恐惧就跳入欲海,成为了寰宇人人厌弃的恐惧母树,失去了子民和迦楼罗,甚至失去了除了恐惧之外的一切,乐乐尔,现在的你后悔吗? 你还记得当时你纵身一跃的‘勇气’吗?” “勇气......”乐乐尔的气息突然萎靡下来,通天巨树的枝桠也开始快速枯萎,“我没有勇气...... 当年在欲海之前,我见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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