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同在教导他的学生。 “看,这就是切片,但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血肉切片,而是包含了实验素材生命基础、信仰意识以及残缺记忆的生命切片。 你们可以将其简单的理解为实验素材分裂出的某个人格,只不过这部分人格拥有物理意义上的血肉载体,所以在培养过后可以再次生长成一个完整的......‘他’。” 程实听的心头一颤,他的余光看向门口,在想门外那数不清的实验装置中是不是都是这种切片培养出来的。 “所以,死斗刑犯根本就不是被抓来的,而是切片培养出来的,对吗?” “对,也不对,死斗刑犯们确实是被抓来的,切片培养出来的只是其余的‘他’。”瑟琉斯指了指那道门,意味深长的说道: “实验需要大量的切片,可这些切片如果只从一个人的身上获取,那么这个人存在的痕迹便会越来越薄弱,因为你无法控制实验中的损耗,哪怕是剥离最完美的切片都会无可避免的带走一丝本体上的人格或者记忆...... 所以,为了完成这个实验,大审判庭的那位资助者便利用的游戏规则,设下了死斗刑这一新法,如此一来,实验室便可以合理且合法的捕获足够的实验素材。” “资助者......真是新鲜的词汇啊,所以大审判庭的那位资助者为何要资助一个来自理质之塔的学者,而你,学者,为何又要向我们解释这些事情! 你在谋划什么,又或者是在拖延什么?” 随着程实话音稍落,李一和高三的身形再次微微后撤,目光谨慎的看向了四周。 “我并没有谋划什么。” “你说谎!”李一斩钉截铁的戳破了他,因为欺骗大师告诉他,瑟琉斯说谎了。 “哦?好吧,我的确在谋划什么,”瑟琉斯笑笑,无所谓道,“但我谋划的事情,与在场的各位无关,放轻松,我无意伤害你们。” 程实皱着眉头看向李一,李一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次是真话。 这位学者似乎并没有敌意。 “所以,这个实验到底在做什么?死斗终决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当我说出实验名字的时候,你们就能猜到这场试验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因为它的名字已经说明了一切,它叫做...... 神性萌发实验。” “!!!!!”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神性萌发实验 自然教派! 程实听到实验名字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自然教派! 一个认为神性本就诞生于人性的玩家组织! 而那位被认下的“子嗣”,胡璇,就是其中的成员。 希望之洲的历史上其实并没有这个组织,但几乎每一个玩家组织都脱身于希望之洲上的某个大型势力。 就如同理质协会对应的是理质之塔,秩序联盟对应的是大审判庭一样,但自然教派对应的不是自然联盟,而是,一个在治下由信仰的人们成立的崇神组织。 由于文明纪元时期内的诸国或多或少都会跟自然联盟有政治合治和文化互通,所以他们对于自己境内产生这种其他命途的崇神组织并不抵触,于是便在文明之下蓬勃发展起来,尤其是在理质之塔境内。 原因还是那句话,因为生命教会也认为神性本应诞生于人性,所以他们孜孜不倦的追求着这一点,而恰巧,理质之塔最会研究神性。 所以......瑟琉斯不只是一位来自理质之塔的学者,还是一位来自生命教会的崇神教徒。 “神性......萌发......实验。” 这几个字分开来念或许都很普通,但当它们合在一起的时候,却是那么的骇人心魄。 “神性怎么萌发,又怎么可能萌发在人的身上?”李一懵了,他呆呆的看着瑟琉斯手中的木头横切片,不敢置信的问道,“所以,死斗终决是为了萌发神性?什么神性??这个时候有吗?” 高三也懵了,他喃喃自语道: “所以,我们到底是自我,还是切片,又是...... 谁的切片?” 他看向了李一,想起了李一曾说的那句话,按照序列而言,排序为1的才应该是那位本体才对,难道他和程实都是李一的切片。 李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所以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只有程实,把瑟琉斯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纯当听个乐子。 因为在对方没有显露目的之前,这些话哪怕是真的,也有可能在骗人,毕竟他本人才刚刚玩过这套把戏。 所以他的脑中只有一个疑惑,就是面前的这位瑟琉斯到底在盘算什么,而门外的那位瑟琉斯,又为何没有追进来。 “不不不,你们理解错了,当切片没有培养成个体的时候,你们可以认为它只是一个切片,一个从实验素材上剥离下来的片段。 但当切片已经长成了完整的实验素材,那么,从那一刻起,就再无切片之说了,因为每一个实验素材,都是他本身,至少这一点在实验之前就早已定下,所以每个实验素材对此都笃信无疑。” “砰!” 当瑟琉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程实笑了,他觉得这位学者在蛊惑所有人相信他的观点,相信所有人只是一个人的切片。 但问题是,我不可能是别人的切片。 于是他再次将自己手里的手术刀飞在了实验桌上,玩味道: “学者,不妨说清楚些,谁是谁的切片。 或者更具体点,就你面前的这三位,谁是切片,谁又是本体?” 瑟琉斯丝毫不介意程实的举动,他看了一眼桌面上那把锋利的手术刀,而后又看向程实,笑道: “为何要执着于谁是切片呢,我说过......” “砰!” 第三柄手术刀插在了桌面上,而且就插在了瑟琉斯手边的木人横切片上,将那枚无辜的切片钉在了桌面。 “再废话,下一把手术刀飞过去的位置,就是你的脑袋。 我不知道你在等什么,你的目光三番两次的看向我身后的木门,难道你在等门外那位跟你一模一样的瑟琉斯? 不过依我看来,他似乎并不想跟你相见。” “......” 听了这话,瑟琉斯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他干瘪的脸皮抽动了一下,而后缓缓叹了一口气: “切片之说需要根据不同的实验目的而定,神性萌发实验并不简单,如果我随口说出一个号码,你会信吗? 所以,还请耐心听我讲完。 想要迸发于人性之中,单纯靠个体意识的臆想和杜撰是断无可能的,这是自远古纪元以来的共识。 所以为了在人性中‘孕育’神性,教会早就将重点放在了不同生命体之间的交互上,只有意识间交流迸发的火花,才有可能‘异变’为。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们并非想要直接创造出,而是在观察在人性的交互中,有没有可能分裂出一丝在数据和形态上与相似,哪怕是在某个瞬间有相似性的异变人性。 而这种异变的人性被我们称之为。 但是经过几代人的摸索,我们发现想要通过不同生命体的交互去孕育这事是绝无可能的,因为他们对彼此的认同感太低了,缺少了‘共同认可’这种关键情绪。 这种情绪被认为是一切的基础,它还有一个更神圣的称谓,那便是...... 信仰。 不过在实验中,我们更倾向于把它称作信仰的雏形,‘共同认可’。 所以,为了提高生命体之间的认同感,切片实验率先诞生。 我们假想一个人分裂出了无数个自我,而这些带有残缺记忆和破碎意识的自我又同时笃定一件事,那便是‘我即是我’,如此一来,简易的‘共同认可’便出现了。 而后我们又选取了所有神性中最为滞钝的作为尝试方向,只因它并不像其他神性一样过分的排斥人类。 我们无法定义在意识中的表现到底是什么状态,所以这种孕育的过程并没有明确的方向,只能通过永不间断的测试去寻找人性在碰撞时变异的规律。 在无数次实验之后我们终于发现,恐惧这种情绪异变的概率最高,虽然这种异变还无法诞生,但至少它变异和催生出了许多对生命体有益的且有助于他们克服恐惧的力量。 这也是我们目前看到的最有希望的方向,于是,大审判庭版本的实验,死斗终决,诞生了。 说到这里你们应该猜到了,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实验,就是为了激发实验素材的深层恐惧,把他们紧张且沸腾的意识作为摇篮,去孕育那难得一见的有关和“恐惧”的。” “既然是恐惧,为何不让所有实验素材乱战,那样的恐惧不是更大?”高三皱眉疑惑道。 “我们当然试过,但那样,在认知交错和意识堆积中会产生污染的其他变异,这种变异虽然成功率高,但异常无序,我们求索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其规律。 所以我们放弃了那个方案,改为了接替角斗。 并且在实验过程中我们还需要考虑一点,那就是万一真正异变成功,我们应该如何去收集他/它。 因为在意识中迸发出来的这丝恐惧的并不属于真正的,而是在一种‘我即是我’的共同认可下诞生的,所以换句话说,实验素材才是这丝真正的主人! 在承载了属于他的之后,他就从一个普通的实验素材,变成了一个具有一丝最初可能性的,祂! 因此,你想要的答案来了。 实验素材的序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组实验究竟想让哪个素材,成为最后的收集载体。 由于同一组实验素材之间都具有自我认可特性,所以当某位实验素材死于另一位实验素材之手时,无论诞生于哪位的意识中,都会被胜者所汲取,成为胜者的“战利品”。 如果没有特殊目的的话,一般来说,实验会倾向于把最原始的素材原型放在最后的序号上。 因为实验素材原型的人格最为完整,‘共同认可’更倾向于认可的是他,所以他对的承载力也就更强。 而且以死斗刑的规则而言,也只有最后一位在死斗终决中的胜率才最大,这也就意味着他最有可能收集到异变而来的!” “!!!” 话音刚落,高三以迅雷之势弹跳高跃,直接钻入了众人头顶的天花板缝隙之中。 李一打了个响指,将自己化身为一场扑克牌雨,原地消失不见。 两个胆小鬼跑了,似乎被吓跑了。 程实并没有追,他消化着瑟琉斯的话,笑了。 没想到绕来绕去,实验素材原型居然成了自己。 有点意思,但...... 不多。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瑟琉斯,嗤笑反问道: “所以,学者,你是几号切片?” 瑟琉斯自嘲的笑笑。 “我不是切片,我是被抛弃的那个实验素材原型。” ...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怎么每件烂事里都有您的影子呢? “知道你很惨了,你的悲剧已经吓跑了我的两位队友,他们可是我非常重视的......‘资产’,所以,你得赔偿我。” 程实手里转着手术刀,从桌前拖过一张凳子,垫在了自己的屁股底下。 其实玩家们是不是实验素材原型根本就没所谓,就算之前是,在玩家降临之后也不可能是了,这种实验背景无非是给试炼加了一层滤镜,就像李一说的,是祂的意志在推动一切。 程实是认可这种说法的,可为什么李一和高三还是跑了呢? 因为他们早就想跑。 没有人喜欢受制于人,尤其是受制于无法反抗之人,所以这两个骗子始终在找寻时机,直到瑟琉斯说出了如此震撼人心的实验内幕,他们抓住了彼此恍惚的那一瞬,飞奔而逃。 程实之所以没走,是因为他受够了头上这摘不掉的囚盔,见瑟琉斯的分享意犹未尽,他一伸手打断了面前这位老人。 “我确实很喜欢听故事,但在继续之前,你得先把我的赔偿清了。” 瑟琉斯听懂了程实的意思,也知道他来此的意图,于是他看着程实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流转着乌黑色光彩的石头。 “?” “终墓之石,产于信仰的地底部落遗址中,是他们千万年的信仰侵蚀特殊的石材所凝结出的稀有矿藏。 我为了不让囚盔受外力打破,在囚盔的制作中加入了‘叶脉’,它会一直流转的力量,直到叶脉消耗殆尽,但这个期限并不是一个人类能熬过的时间。 所以想要取下它,只有用更长时间积累出的之力。 将这终墓之石放在你的囚盔上,没多久,你就可以亲手取下它了。” 说着,瑟琉斯将石头放在了桌面上。 程实犹豫片刻,终究没敢全信,他先是用手术刀碰触这块石头,直到手术刀开始出现锈蚀的痕迹,才确定这里面真正的蕴含了之力。 然后他才用两柄手术刀当作筷子,将终墓之石夹起来靠近了自己的囚盔。 没多久他便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压力变轻了,程实眉头一紧,用一身今日勇士的神力扣住了这顶囚盔。 可没想到只是这么简单的一抓,这困扰了他许久的囚盔居然如同干脆的酥纸一样被生生抓破了。 “就这?” 程实终于笑了,他摆脱了的桎梏。 只见他三两下将所有碎片从头上拍打下来,而后突然变得非常有耐心的看向瑟琉斯道: “很好,这个赔偿我还算满意,现在可以继续你的故事了。” 瑟琉斯着实有些没适应程实前后差距过大的态度转变,他盯着程实的脸看了半天,又沉思了许久,才又缓缓开口道: “我虽是生命教会的崇神信徒,但也确实是理质之塔的学者,在博学主席会支持下,我主持的课题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那时的我对‘孕育’真正的信心十足,也满怀热情。 以至于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些令现在的我万般后悔的决定,那就是...... 将自己切片并孵化,然后与我的切片们一起参与到实验中去,加速实验的研究。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博学主席会看中了另一个人格的我,他们在那个疯狂的人格身上看到了更大的希望,所以将更多的心血倾注在了他的身上,并将他从一个实验切片,洗白成了真正的我。 而我,则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实验切片......” 可以,这很理质之塔,不,或者说,这很博学主席会。 因为他们本就是这么一群人。 当你有用的时候,你会得到毫不吝啬的支持;而当你无用的时候,你很快就会被他们抛弃,甚至于变成他们支持下一个明星项目的“资金”之一。 瑟琉斯的故事还在继续,他宛如一个许久未曾找到人倾诉的“留守老人”,就这么将所有有关他和神性萌发实验的故事缓缓道来。 “那时的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可我没想到的是,一封来自大审判庭的邀请信让我免于坠落深渊,重新找到了继续实验的机会。 于是我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切片身上时,用尽了我在理质之塔的所有资源逃出实验室,乔装离开图斯纳特来到了蒙特拉尼,在资助人的帮助下重建了我的实验室,并继续开始我的研究。” “我插句嘴,你等的人要来了吗?” “......还没有......” “好,继续,趁我还有耐心。”程实挥挥手,示意学者继续。 “......为了实验的继续,这位资助人甚至在高山郡推动颁布了一项律法,并为这项法律兴修了一座角斗场,而那个地方你应该很熟悉了。 大审判庭的宪法不允许用囚犯做生命实验,但死斗终决却要合法表演,于是我为这些即将走上角斗场的实验素材打造了一顶寻常人无法破坏的囚盔。 这样一来,身份的共同认可问题也可以遮掩成囚犯的认知矛盾,加剧双方的冲突。 死斗终决的存在不仅解决了实验所需的资金问题,更是让实验的过程变成了合理且合法的表演,在蒙特拉尼民众‘热情’追捧下,他们甚至期待审判庭判处越来越多的死斗刑犯,来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精神娱乐需求。” 听到这里程实一阵无语。 可以,这也很民众,因为民众本就是一群只喜欢热闹的普通人。 他们无需辨别是非,也不想辨别是非,为数不多的精力只想用来看到足够的乐子。 “于是实验加速了,资助人未经我的同意开始快速扩张实验规模,但人力是有限的,我一个人已经无法支撑规模如此大的实验,所以......” “所以你又走了在理质之塔的老路,开始将自己切片。”程实这次真无语了,他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学者,啧啧讥讽道,“不长记性啊,门外那个瑟琉斯,怕是想取代你吧,但你似乎并不像怕理质之塔那位窃取了你身份的切片一样怕他...... 哦,我懂了,你长记性了,你在自己的切片实验里做了手脚!” 瑟琉斯微笑道: “不错,我在切片剥离和孵化的过程中做了手脚,利用大审判庭境内的兄弟为我提供的方法,在实验素材中加入了一些的手段。” 程实挑了挑眉:“什么手段?” “倘若我的切片看到了我,那么基于‘共同认可’的之咒,在人格的压制下,他便会立刻死去,变成的祭品。 这是对祂的敬献,也是我亲手乞来的......诅咒。” “......” 感情这里面还有您的事儿呢,骨座上的那位大人? 怎么每件烂事里都有您的影子呢? 程实吧唧吧唧嘴,懂了。 这诅咒才是瑟琉斯的底气,他不再害怕那个切片复制品,而那个切片复制品却在怕他。 难怪外面那位不敢进来。 也怪不得那个切片瑟琉斯迫不及待的想要带自己去解头盔,或许解开这头盔的代价便是替他杀了这位实验素材原型? “然后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又说的这么详细,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可不信你是位好好教授,喜欢专门为迷茫的人解惑。 你在等谁?他到哪了? 又或者,你想让我,帮你干点什么? 什么都好说,只要...... 你肯加钱。”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学者克星:程实 程实一直觉得这位神秘的学者正在谋划一个局,这个局大概率不是针对玩家,而是针对门外那位瑟琉斯。 至于这局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猜不出来,也不想猜,因为他现在是个“没脑子”的今日勇士,而不是那个需要一直算计别人自保的“脆弱”小丑。 这种身份的转变也终于让程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他现在火力太足了,足到就差个靶子让他狠狠的来上一发。 瑟琉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资产被小偷当面偷走,一言未发。 “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走了。”说着,程实起身欲走。 在三番五次的刺激下,瑟琉斯终于不再矜持,他叹了口气对着程实说道: “我......确实有个请求。 我也确实在等一个人,一个见证者。” “见证者?”程实皱了皱眉头,这里面还有的手笔? 可他转瞬就想明白了,瑟琉斯口中的见证者并不是一个职业,而是单纯的见证者。 “见证什么?” “见证......我的死亡。” “?” 说着,瑟琉斯从实验桌下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把细长如指的奇特短刀。 “这是我在实验中用来操作切片的工具,‘同心匕首’,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请求你,将这柄同心匕首插进我的心脏,替我结束这无尽的苦难吧...... 我受够了这一切,我受够了资助人的摆布,无论是在理质之塔还是在大审判庭,他们无法感受实验的乐趣,也不能理解实验的目的,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于他们有用的结果。 哪怕这个结果对未来的实验没有丝毫的促进作用...... 短视、愚昧、傲慢、偏激! 这些资助人从来都是同一副嘴脸,我看透了他们,看透了这些无知的蠢货!” 瑟琉斯平淡的语气终于有了一点点变化,他双目微微激动的看向程实,举起了那柄匕首。 “不要怀疑我的用心,我无法自尽,这是在我身上施下的枷锁。 所以我才想要请求你,请你帮我结束这一切,我受够了。 就让我的切片继续替他们服务吧,我已对这个没有知己的世界再无一点留恋。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终于让我等到了外来者。 所以,年轻人,求你,帮帮我。 看在我帮你打开了角斗假面的份儿上。” 见程实无动于衷,瑟琉斯又加了把火。 “我就是制造了你生命中所有不幸的幕后黑手,你难道......不想复仇吗?” “啧。” 程实刚刚停机的脑子又开始转了起来,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瑟琉斯,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非要死于自己的切片匕首,你想表达什么?” 瑟琉斯愣住了,他从没想过有人会纠结这个。 “我......什么都不想表达,这是这间工坊里最像凶器的东西,如果你是一位死斗刑犯,在愤怒之下,将实验工具插在始作俑者的身上,很合理不是吗?” “哦,我懂了,所以你不仅想死,还想让那位所谓的见证者看到一场合理的他杀。 这可不符合你当下的心态啊,一个对世界毫无留恋之人,做这么多布置干什么?” “......”瑟琉斯脸色万般纠结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懦夫,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恐惧于这个世界被权利支配无法自由的靠近,我不想让我的学者之名上蒙上一层永远都抹不干净的阴影。” “嗯,也算合理,但我有更保险的方法。” 说着程实抬起手,朝着李一离开的那个位置毫无预兆的施放了一次。 “轰——” 雷光将满地的扑克牌炙烤的焦糊,一闪而过的刺眼亮光让瑟琉斯神色动容,瞳孔骤缩。 他怕了! 程实发现刚刚消耗了一层恐惧养料的乐子戒又满电了。 有趣,一个乞死之人为什么还会害怕死亡? 程实眼神玩味的看着桌上的同心匕首,笑着捡了起来。 “就用这个,刺进你的心脏?” “......是。”瑟琉斯看着程实的样子,突然有些犹豫了。 “对死亡的姿势有要求吗?” “......没有。” “我没有在你的工坊里看到钟表,所以,你的见证者还有多久能到?” “......大概还需要5分钟。” “够了。” 说完,程实毫不犹豫的将同心匕首刺入了瑟琉斯的心脏,一击致命,巨大的力量甚至洞穿了他的身体,从瑟琉斯的后背崩出了喷射状的鲜血。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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