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今天,他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嬉笑声。 推开门,屋内的两个人齐齐回头看着沈听白。 沈听白眸色一沉,他果然没有猜错,程寄雪把林昭弈带回了家。 见他回来,程寄雪赶忙起身迎接。 “听白,你别介意,我是看林昭弈一个人不方便,才把他接过来住的。” 沈听白没有立马回答,他环视一周。 屋内随处可见林昭弈的东西,而他沈听白的行李则被打包进了一个袋子里,丢到了角落。 见他一直盯着角落的编织袋看,程寄雪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和他解释。 “毕竟我们现在离婚了,我怕别人误会我们乱搞男女关系,所以先暂时委屈你出去住一段时间。” “房子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只是暂时,等给林昭弈的孩子上了户口,我立马接你回来。” 沈听白垂下眸子,客气又疏离地朝程寄雪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只是这个家的客人。 “不用那么麻烦,我住卫生院就可以。” 程寄雪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听白,你不必如此,我们现在只是假离婚,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丈夫。” 林昭弈走上前,一脸愧疚地看着沈听白。 “寄雪,说到底是我拖累了你和沈哥。” “我本来想着过来兴许能给你们帮帮忙,没想到害你不高兴了,都怪我考虑不周,还是我走吧。” 说着,他就要往门口走去。 但在路过沈听白时,却突然脚下一滑,朝着前面倒去。 幸好沈听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林昭弈。 他朝林昭弈笑了笑,笑里却藏着冷意。 “下次小心点,要是被人误会是我推的就不好了。” 沈听白拎着自己的东西往门口走去,程寄雪追上去挽留。 “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再搬吧。” 沈听白抬头看了窗外一眼,见天色已经黑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同意了程寄雪的提议。 他自觉往客房走去,编织袋里却突然掉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块已经四分五裂的玉佩。 看到它的一瞬间,沈听白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这是他奶奶的遗物,一直被他好好地保存在盒子里,怎么可能会碎掉? 除非是有人故意而为。 沈听白捡起掉落在地的玉佩,眼眸中染上怒意。 “我的东西是谁收拾的?” 林昭弈主动走上前回答。 “是我,沈哥,怎么会这样,我放进去的时候它还好好的。” 他的语气带着惋惜和歉意,可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挑衅。 沈听白咬了咬牙,指尖因太过用力已经有些泛白。 林昭弈像是被沈听白的眼神吓到了,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程寄雪不动声色地挡在林昭弈身前,缓缓皱起眉头。 “听白,你冷静一点,不就是个物件吗,你至于吗?” 沈听白的身子微微发抖。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明明知道,它是奶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他抬眸,对上了程寄雪的视线,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烦,忽然冷静下来。 是啊,程寄雪已经不爱他了,又怎么可能为他主持公道。 程寄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听白,说不定是你自己刚刚不小心摔碎的,你别总是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林昭弈身上。” 沈听白苦笑一声,拖着行李往门口走去。 她让他感到厌恶,也让他意识到承诺才是最不可靠的。 程寄雪强忍着不耐,上前想牵沈听白的手,却被他避开。 “听白,你去哪里,我不是说了,明天再搬也可以。” “我在这里怕是会影响你们。” 沈听白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他的动作很迅速,似乎是不想再给程寄雪开口的机会。 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沈听白倚靠着门缓缓蹲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上面已经布满泪水。 翌日晌午,沈听白在卫生院见到了程寄雪,是专程来找他的。 他的心刚软了几分,程寄雪一开口,尖锐的话语立马化作利刃,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 “我想了想,让你搬出去确实有些不妥。” “我帮你向单位请了半个月假,林昭弈腰伤了还没好,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你是骨科医生,没人比你更合适照顾他。” 听完程寄雪的话,沈听白皱了皱眉头,神色不悦。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程寄雪软了语气,一副关心沈听白的模样。 “听白,我这也是为了你考虑,你最近憔悴了不少,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沈听白冷笑。 程寄雪这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沈听白抬头,眼神淡漠地看着程寄雪。 “正因为我是医生,才更应该坚守岗位。” “让开,我今天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别耽误我的时间。” 程寄雪失去了耐心,直接拉着沈听白往外走去。 “沈听白,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她粗暴地将沈听白塞进车里,开着车往家里驶去。 “程寄雪,你疯了吗?” 沈听白不敢置信地看着程寄雪将车开回家属院。 “叫我搬出去的是你,叫我回来照顾林昭弈的也是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程寄雪一时语塞,就在两人僵持的工夫,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程寄雪赶忙拉着沈听白跑去查看。 只见林昭弈坐在一滩血泊中,鲜血染红了他身上浅色的衣服。 林昭弈神色慌张地朝着程寄雪伸出手。 “寄雪,救救我......” 程寄雪几乎是扑到林昭弈身前,扶起了他,往外跑去。 沈听白觉得有些不对劲。 在此之前,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要是林昭弈撞到了哪里,总应该有声响传出。 还有,地上血迹的颜色似乎也有些不对...... 还不等他细想,程寄雪就转身拉住了他的手。 “再回卫生院一趟。” 程寄雪用的力气很大,神色焦急,沈听白只好再次被迫坐进了吉普车里。 病房里,林昭弈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有些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好像昨天沈哥给了我一个药包以后,我就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目眩,然后不小心撞到了受伤的腰。” 他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 沈听白面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药包?” 林昭弈眨了眨眼睛。 “唉,没有吗,昨天沈哥离开后,我在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一个药包,还以为是你送给我的,我还想谢谢你来着。” 程寄雪夺过他手中的药包,打开闻了闻,脸色一变。 “是曼陀罗粉。” 上次任务中老张腹部中弹,队医用曼陀罗酊剂镇痛时,她亲眼见过这味药的用量要精确到毫克。 过量0.1克就足以让一个壮汉陷入长达十二小时的谵妄状态。 “这是你给林昭弈的?”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沈听白紧紧盯着程寄雪的眼睛,她的眼神已经出卖她了。 “你不信我?” 他的神色平静,让程寄雪有种错觉。 他不是在问她,而是在陈述事实。 “不是我不信你,我只是怕你不知道......”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程寄雪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心虚。 沈听白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只剩下了冷意。 “你别误会听白,我只是怕让外人知道了,影响你声誉,让人误会你气量小。。” 沈听白有些疲惫,不想再和两人纠缠下去。 “我明白。” 他转身离开,往值班室走去,任凭程寄雪呼喊,都没有回头。 沈听白不想回家,于是主动留下来值班。 夜晚的卫生院很安静,多数病人都已经休息了。 沈听白一个人拿着病历本走在走廊上,心里泛起一抹苦涩。 他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想起之前程寄雪为了让他父母答应他们的婚事,在屋外跪了三天三夜。 程寄雪跪了三天,雨也下了三天。 第四天天亮时,他终于冲破阻拦冲出门外,一把将她抱起。 她的身子冷得像冰,却还对他笑了笑,气若游丝地问:“现在......我能嫁给你了吗?” 沈听白抱住已经有些失温的程寄雪。 问她为什么这么傻? 程寄雪只是朝他笑了笑,伸手替他抚平眉心。 “这是我该做的。”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跪三天,三个月,三年,我都在所不惜。”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拉回了沈听白的思绪。 沈听白停下脚步,看着传出声响的病房,是林昭弈住的。 沈听白犹豫了一下,将耳朵贴在了门上,想听清里面的动静。 程寄雪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声声绵软的低吟,带着微微的轻颤。 “阿昭,你轻一点,弄疼人家了。” 林昭弈抵笑一声。 “你说我们这个样子,要是被沈哥发现......” 程寄雪的气息则更加不稳。 “不会被发现的,他现在应该回家了。” “寄雪,给了孩子名分后,你还会和沈哥复婚吗?” 程寄雪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嗯,我对不起听白,不可能对他不管不顾,只好先委屈你一下。” 沈听白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不明白。 既然当初的程寄雪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一到同房的时候就不行了。 明明她也有感觉,却强忍着,事后还要去找别人疏解。 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程寄雪要如此羞辱他。 沈听白始终想不明白,也不愿再想。 他将自己投入到了工作中,忙得不可开交。 午餐过后,他刚准备休息一会儿,程寄雪却闯进了值班室。 她攥着拳头,眼中满是怒火。 “林昭弈失踪了。” 沈听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寄雪拽着往林昭弈病房走去。 “我问了一大圈人,都说最后进入林昭弈病房给他检查的人是你。” “还有这个。” 程寄雪摊开手掌,一枚袖扣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而沈听白的袖口恰恰缺了一枚袖扣。 “听白,别再胡闹了,我知道你有怨气,但也不能用林昭弈的身体开玩笑。” 沈听白十分气愤,但他知道自己不该被情绪冲昏头脑。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不是我做的。” 程寄雪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怀疑与责备。 “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她将袖扣狠狠拍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得沈听白一颤。 “你到底把林昭弈藏在哪里了?不要逼我......报警。” 听见程寄雪有些颤抖的声音,沈听白感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抿了抿唇,苦笑一声,缓缓开口。 “不是巧合,也不是我做的,林昭弈的失踪和我无关。” 他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或许是他自己故意藏起来了呢?” 程寄雪皱了皱眉头,刚准备回答,病房外忽然嘈杂起来,吸引了屋里两人的注意力。 楼下的人围了一圈,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沈听白定睛一看,被围在人群中间的那个人,不正是林昭弈吗? 程寄雪显然也看到了林昭弈,匆匆忙忙地跑到他身边,眼中满是疼惜,却碍于人多,只能虚虚地扶着林昭弈。 林昭弈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身上有好几片瘀青。 沈听白上前,想带着林昭弈去检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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