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竹心喜出望外:“那可否请医师帮我家小姐看一看?” “这边请吧。” 打扫的宫人对此不见怪,以为就是一场闹剧,看了一眼就继续手上的活,站在身后的裴从闻环顾四周,随即跟上她们的步伐。 等回到了玉兰阁,倪舞紧张地问:“当真受了伤?” 聂颂宁摇了摇头:“没有......” 这是她和倪舞聊崩之后,隔了一世见的第一面,她很紧张,也很欣喜,可嘴里的话翻滚了一万遍也说不出口。 裴从闻见此,默默将竹心拉了出去。 殿内顿时只剩下她们两个。 倪舞见她消瘦了好多,眼底也是一片乌青,瞧着精气神都不太好,再气也狠不下心了。 她拉过聂颂宁的手,帮她把了下脉,见她身子只是虚弱了点,其余并无大碍,这才道:“后悔吗?” 这句“后悔吗”仿佛隔了一世传入她的耳中,掀起了她心底被封藏的悔意,让她浑身酸酸麻麻地。 她仓促躲开倪舞的视线,低下头,哑声:“后悔。” 倪舞问的是她铁定心思要入宫后不后悔,而聂颂宁回答的却是她前世之举。 是后悔的,无时无刻。 倪舞盯着聂颂宁发旋半响,轻叹一声,上前抱住了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先前我阻止你,就是怕你飞蛾扑火,最后燃尽所有,受一身伤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如今你明白就好,还有挽回的余地。” 聂颂宁原本只是默默流泪,但听见倪舞的安慰,以及这温暖的怀抱,积攒了这么久的委屈瞬间倾泻而出。 她像个小孩一样,将所有的怨恨化作泪水哭了出来,成串的泪珠浸湿了倪舞的衣襟。 过了好一会,聂颂宁才总算哭够了,她看着被她哭湿了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 倪舞瞧出她的窘迫,点了点她的额头,故意恼道:“这衣裳可花了姑奶奶我好几十银两呢,这你得赔。” 聂颂宁噗嗤一笑:“我赔给你。” 见聂颂宁心情好多了,倪舞渐渐松了口气,才道:“这药丸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得到的。” 第 29章 她的事,与孤何干? 提起这个,聂颂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眸底一片冰冷。 倪舞将这转变全都看了去,想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 她能明显感觉到聂颂宁变了,连带着气场都锐利了几分。 聂颂宁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了倪舞,只是重生一事过于离奇,她不能透露,所以许多缘由她也不能说。 倪舞看着她,半响才道:“我知你有隐瞒,放心,我不逼你。” “只是你日后务必万事小心,那七公主和皇后已经盯上了你,若你如今离开东宫,怕是会遭难。” 聂颂宁低下头,“我明白,所以我要离开东宫,就不能是活着离开。” 倪舞皱了皱眉,没有打断聂颂宁的话,而是认真听着她继续说。 “我有一个法子可假死脱身,只是在此之前需得到太后的信任。” 倪舞没有任何犹豫,当即道:“好,我帮你。” 两人商量了会对策,随后倪舞从医箱中拿出一个瓷瓶,将其放在聂颂宁手中。 她嘱咐道:“那宫婢给你下的药虽是残品,但药劲凶狠,一旦服满五个疗程,服用者便会性情大变,最后神智不清。” “如今已有四粒在你手中,只差最后一粒,那幕后之人便会出手。” “你手中的那瓶药可佯作气血盈亏之相,但却伤身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 聂颂宁收下瓷瓶,点了点头,“谢谢你,倪舞。” “谢什么,这都是需要付费的,所需费用本姑娘已经计入账本了,等你出宫后可是要双倍还的。” 倪舞环着手,明媚的小脸张扬肆意,一副奸商的模样。 她打了个响指:“对了,今日入宫是裴从闻向圣上引荐的,待会我还要过去给贤贵妃把平安脉,这段时间会住在宫中,你有什么事可以让竹心过来找我。” “这宫中事态诡谲多变,你我相熟一事切莫张扬,这样你也能多一张底牌。” 聂颂宁眼眶又忍不住红了,她艰涩道:“我知道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最后倪舞用手怼了怼聂颂宁,贼兮兮地说:“外面那个你不管了?” 说完还往外看了过去。 玉兰阁中有好几株白玉兰,雪白无瑕的花瓣簇拥成一朵花苞,花苞争先恐后绽开,花香清幽。 春风吹起时连空气都带着丝丝清甜,零星几片花瓣纷扬飘下,落在男子的肩头。 男子一袭蓝袍,墨发被束成高马尾,站在玉兰树下,似灼灼骄阳的气场都淡了许多。 似乎察觉了房内女子的注视,男子转过头,对上她的眸子,露出一个笑容。 热烈又温和。 倪舞打量了好一会,才捂唇笑嘻嘻道:“好了,我也要去贤贵妃那了,把空间留给你们,好好聊哈。” “哎,怎么这么急着走......” 聂颂宁有些舍不得。 倪舞眨了眨眼睛:“你总不能一直晾着人家不管吧。” 说完便拉着竹心离开了玉兰阁。 一时间聂颂宁有些尴尬,她起身往庭院走去,在裴从闻面前站定,弯眸笑了笑:“从闻哥哥,近来可好?” 裴从闻拍掉肩上的玉兰花,看着她笑意缱绻:“颂宁,许久未见怎越发生分了?” 那眼底的笑意与前世一样温柔,聂颂宁低头躲开,佯装没看见。 她轻声道:“听闻从闻哥哥带兵清剿倭寇有功,现已经是五品骑都尉了,颂宁替你感到开心。” 裴从闻感受到她的躲闪,当即开口问:“颂宁,我听闻庆功宴上......” 可还未等他说完,聂颂宁就快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她语气带着浓浓的歉意:“对不起从闻哥哥,那日利用你回绝了太后娘娘,对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看来她并不打算履行此婚约。 裴从闻看着她躲闪的眸子,低叹一声,“这又怎会是困扰呢?” 他巴不得和她一直绑在一起。 聂颂宁只能装没懂,“这桩婚事本就是口头约定,并无婚书,便要劳烦伯母向众人解释一番,切莫阻了从闻哥哥的婚事。” “我过来这可不是为了听你在这跟我撇清关系的。”听着聂颂宁的话,裴从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 他咽下心中的苦涩,笑道,“虽没婚书,但颂宁若是原因,我愿意迎娶你。” 聂颂宁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那如炬的目光,咬唇道:“我待你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意,从闻哥哥还是另寻良人吧,颂宁不配。” 今世她早就心已死,不再相信有什么真心,若裴从闻当真心悦她,她就更加不可能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她一个从黄泉回来的人,怎配? 况且如今谢峤已经盯上了她,他性子偏执,占有欲极强,即便她不再是他的妃子,但难保他又发疯。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聂颂宁身形一颤。 裴从闻笑着,但眼底却是苦涩居多:“瞧把颂宁吓得,我开玩笑的,别低头了,都快缩进地里去了。” 虽知晓这只是裴从闻的假话,但她闷闷的心却缓解了一些。 她勉强笑笑,“还不是从闻哥哥吓我。” “是我的错。”裴从闻笑得酸涩。 聂颂宁眸子闪了闪,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见聂颂宁不说话,裴从闻故意道,“怎么回事啊,苦着一张脸,是不欢迎我吗?” “自然是欢迎的!”聂颂宁急忙道,“进屋喝杯茶吧。” “下次吧,今日进宫,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她指尖一颤,已经想到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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